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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先生这么说,朕倒是很有兴趣,先生不妨说来听听。”苻江又问道。
云孟点了点头说道:“臣所说大业乃是要助陛下实现内有贤臣良将辅佐,百业兴旺,国力强盛,外则荡平燕、凉、代、仇池,统一江北,与晋南北对峙,二分天下之局面。”
苻江听了很是激动,也站起身走到云孟近前,说道:“先生有如明灯,为朕指明了宏图大志啊。有先生相助,朕无忧矣!”
云孟又拱手说道:“只有陛下完成此等大业,才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臣不才,随时愿为陛下分忧。”
“好,先生之言朕当然信服,不过,先生,遥妹的心思难道你猜不出吗?”苻江笑问道。
反看云孟却是一脸茫然,无所应答。(。)
第七十六章 施展宏()
大秦天王苻江认真聆听着云孟为大秦今后设计的谋划,云孟说道:“如今虽说是外有群狼伺机而动,但若细细分析,眼下却也是我朝休养生息的最好时机。”
苻江听云孟的话感觉似乎前后矛盾,于是疑惑的问道:“先生,既然是强敌环绕,又为何与我朝有利呢?”
云孟点了点头,从苻江的书架上去下一张山河地形图来,“主公请看。”云孟手指着地图说道:“我朝四周,南方有晋,多年征战其势最大,但如今晋廷之中,皇帝懦弱,朝中大权都由桓原把持,且桓原自关中兵败后,基本上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争权夺利之上,可以说近几年内根本无心犯我。再看西方大凉,大凉张氏本为晋臣,起初还懂得笼络民心,发展农耕,只是近十年来,张氏内部纷争不断,国力也随之渐弱,根本无力犯我,倒是陛下可以给其稍稍施加些压力,迫使其称臣岁贡,则西方暂时无忧矣。至于仇池与代,一个地处边远,尽管号称兵强马壮,但毕竟只限于一州之地,倒是不足为虑。另一个拓跋氏根基太浅,部落纷杂而缺乏统一,只是时而滋扰边境官民,却未攻城略地,只要密切监视其动向,加强屯军,便也无恙。唯独北面辽东慕容氏,其国力、兵马的确都远在我朝之上,若是来犯,以我朝现有实力实难应付,不过当今燕内执政慕容平,生性贪利、胆小,陛下只要对其重金收买,料想其短期内不会有大动作。故而,尽管有强敌环绕,只要分儿化之,处理得当,也可变不利为有利,于此夹缝之中改革积弊,休养生息。然后待国力渐强再徐图进取。”
苻江听后不住的点头,然后起身对云孟说道:“先生不拘泥于眼前,格局之大亦合朕之心意,而且洞悉列强诸雄。为大秦江山社稷指了一条明路,此情此景令朕不由得联想到当年刘皇叔与孔明之隆中对,天下三分有其一。而先生之灼见,之功劳都可与诸葛媲美。”
云孟躬身施礼,说道:“陛下赞誉臣实不敢当。只不过丞相为国家鞠躬尽瘁之德,的确是云孟之楷模也。”
苻江又点点头,感慨的说道:“先生对朕真是一片赤胆忠心,先生之才如今大秦之中无人可及,朕有心拜先生为相,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不不不,陛下对云某有知遇之恩,又不嫌弃臣之出身,咨臣以当世之事,对臣信任有加。如今臣已然身居高位,战战兢兢恐有负陛下。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必须要懂得左右平衡之道,切不可再对臣过分偏爱,以免引起朝中非议。至于陛下对臣之隆恩,臣心领便是。”云孟拱手出言劝阻苻江。
苻江带着些许复杂的眼神看着云孟,说道:“先生之虑倒也有理,确实尽管朕已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然宗亲贵族、王公大臣暗地之中势力盘根错节。对朕也只是表面臣服。试想今后若是要改革积弊,这些人可能就是最大的障碍。而先生若能不位及阁首,恐怕今日你我君臣所谓宏图,就只能停留纸上说说罢了。”苻江似乎对推行改革有些底气不足。
云孟想了想后。说道:“诚如陛下所言,朝廷亲贵势力庞杂,其中不服纲纪者又大有人在,这些人多年以来上则目无朝廷,下则肆意践踏百姓,而且已成为习惯。的确。要推行新政,这些人必然会百般阻挠,甚至会暗中破坏,危及皇权,可相反,陛下要决心励精图治,开创强秦,就必须正视这些积弊,就必须先拿那些敢于挑衅国法之人开刀。故而从这一点来讲,臣更不能受相位。相位固然显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除此之外又还能有何意义,难道真会对陛下施政有助吗?”
苻江听云孟之言大为不解,又问道:“先生之意朕不是很明白,先生可否明示?”
云孟拱手说道:“回陛下,臣以为治国理政好比求医问药,决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也不能因为手上有疮就将整条手臂截去。眼下对待朝廷亲贵也是如此,这些人大都因为曾有功于大秦,或是先皇旧部,发展至今羽翼广布,势大极大,推行新政势必会触及其利,也当然会有所反应。但若是因此就简单处置几个家族,绝非明智之举,那样的话便与暴君苻长无异了。”
苻江听得等糊涂了,心想“先生一会说要朕敢于对不服法纪者开刀,一会又说不能简单处置,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于是苻江问道:“先生这么说倒是让朕有些左右为难了,有人作乱要杀,但又不能说杀便杀,这是何意?还请先生赐教。”
云孟微微一笑,说道:“陛下糊涂,的确怪臣解释不周。且听臣再详细述说。方才陛下说得很好,有人作乱必须严惩,但因何处置,如何服众,而且还要达到杀一儆百之效。这就是要立法纪,只要有人敢违反朝廷法纪,不论王宫贵胄,还是平民百姓,都应一律依纪处罚。如此推行下去,大秦风气一定会焕然一新。同时,对待亲贵也要因势利导,先礼而后兵,对他们先晓以利害,让他们顾全大局,拥护陛下新政。相反若是还有冥顽不灵之徒,那只能让其尝尝法纪的厉害。如此天下还有何人不心服陛下,陛下新政亦可推行。”
苻江这回听明白了,不住的点头,云孟接着又说道:“臣以为凡事总要有个入手,而高居庙堂能做的只能是些表面文章,难以产生实效,故而云孟愿做陛下马前之卒,去为陛下试深浅。”
“先生万万不可,这些事尽可让别人去做,先生只管为朕谋划便可,朕怎可让先生只身涉险呢?何况朕身边也离不开先生啊。”苻江听到云孟的想法后说道。
云孟拱手说道:“陛下不必为臣担忧,要助陛下成就大业,臣便必须走到大幕之前,不能总躲在陛下身后,受陛下庇护。陛下一国之尊,一举一动都事关大局,相反臣却不同,臣只是陛下一个谋臣而已,即使做错也无关大局。何况,为陛下献策之人是云孟,那么所献之策是否妥当,又是否应该适时修整,都应由臣来亲身体会。而且臣也不会离陛下太远,仍可以为陛下献策。”
“哦?听先生之意,莫非先生已有决定?”苻江问道。
云孟点点头,拱手说道:“臣请陛下下旨任臣为始平令。”
“什么?先生要去始平?”苻江满脸惊诧的问道。(。)
第七十七章 始平治乱(一)()
始平位于秦都长安以西,距离长安仅一百余里,云孟之所以要选择始平作为其实施新政的第一站,正是因为始平的特殊,而这特殊就在于始平县城定居着许多大秦亲贵、豪强,而这些家族中又有许多是从枋头返回来的贵族,他们的祖上都曾参与过太祖的枋头兵变,可以说几乎都是对建立大秦的有功之臣。而正是因为只一点,这些家族中的一些人依仗家族身份目无王法,横行霸道,始平治安一塌糊涂,百姓苦不堪言,由于盘根错节的关系,而朝廷也拿这些家族没有太多办法,当地官府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当年的暴君苻长听到始平二字也是直皱眉头。所以当苻江听到云孟说要到始平,才会那么惊讶,因为这个地方的的确确太为棘手了。
一日清晨,一架马车出了都城长安,向西驶去,官道上马车疾驰,不断将道路两边密林中的鸟群惊飞,车厢之中云孟随着马车的颠簸左右摇晃。云孟轻轻撩开车厢一旁的布帘,此时马车已经转过一个岔路,一眼望去绿油油的,百里平原尽收眼底,扑面而来的是阵阵混合着泥土与植被气味温暖的微风,再往远看却是在重重薄雾之中一座城池若隐若现出来。此情此景,云孟不由得眉头微皱,双目直视着远方,满怀复杂心情。其实此行始平云孟心中也是没底,他深知始平一定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也许自己面对的将是与想象中根本不同的情形,能不能拿下始平,关系到新政能不能顺利推行,也关系到自己能否在大秦站稳脚跟,因此这一战云孟只可赢,而不能输。胡思乱想之间,云孟的眼前好像浮现出了殷渊的笑容,自己此时的处境与当年殷兄扬州赴任那一幕太像、太像了,想到殷渊。云孟仿佛又找回了自信,慢慢的闪烁出了坚定地目光。
苻江最终同意,命云孟为中书侍郎,兼任始平令。又担心云孟此去会有凶险,便准备安排吕光同行,也好有个照应。吕光因为手头还有其他事情处理,便与云孟约定,让云孟先走。待他安顿一二,随后便骑快马去追云孟。
一百多里的路程没有多远,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始平城郊。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一层薄雾已经尽数散去。始平县城并不大,城墙也不高,看去好像多年未曾加固似得,很多地方斑驳凸凹,甚至一些墙砖都已剥落,就连城门楼上都长出了高高的蒿草。再看城门口,见不到一名守城的兵士。任由得行人、车辆和牲畜自由进出,倒是在角落之中歪歪斜斜的放着几支长枪,看来守城的兵士不知是去哪里偷懒了。云孟没有直接进城,而是下了车,在城门边的一个茶棚里坐了下来。茶棚不大,只有三五张桌子,也没什么人,开茶棚的是一个三十几岁模样的中年汉子,见到终于有客官光顾,中年汉子笑呵呵的迎上前来。说道:“客官喝茶?”云孟点了点头,中年汉子于是找了一只干净的茶碗,又给云孟倒上温茶,说道:“客官请用。这几日天气反常,异常的炎热,客官您喝些温茶,最是解渴。”
云孟道了声谢,端起碗喝了几口水,然后将碗轻轻放在桌上。问道:“这位大哥,小弟是外乡之人,初来此地,总有些好奇之处,不知可否向大哥您打听打听?”
汉子憨憨一笑,又给云孟倒了一碗水,然后也坐了下来,说道:“这位客官,看你谈吐不俗、仪表堂堂,小的猜想您一定是位读书人。又听您说话口音也不像这附近人士,对此地有些好奇也不奇怪,不是说大话,小的在此地开茶棚也有些年头,这始平县城中的事情,也还是知道一些的,却不知公子想问什么?”
云孟微微一笑,问道:“这始平城离长安按说不远,却为何是如此萧条的景象,怎么城墙都好像多年未修过了似得。在下听说这始平城中住着许多王公贵戚,按理说应该异常繁华才是,在下实在不解,还请大哥为我说说这其中的缘故。”
“嗨!公子要问这个啊!”汉子说道,又将身子往云孟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可别提什么王公贵戚了,就是因为这些人来到始平,才将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县城糟蹋成这个样子。”
“咦?这又是为何啊?”云孟又问道,汉子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又低声说道:“始平原本就是个小县城,虽说是小,可也是太太平平,咱小老百姓不就图个这吗?要怪就怪始平离长安太近,京里那些大老爷们也都有一大帮亲戚、家人需要安置,京城又不能待,这下始平便成了他们的后宅了。其实这也没什么,要是这些人能给始平百姓带来点好事、带来点繁华反而不是更好,可谁能想到,这些老爷们就如同一帮饿狼一般,不停地盘剥、敲诈始平百姓,到处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简直是无恶不作,城里有些本事的人家,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剩下的平头百姓只能是小心翼翼、度日如年。您瞅瞅,我这茶棚如今一天下来也挣不到几个铜板,眼看就支撑不下去喽!说不定哪天我也得到外乡逃难去了。哎!”汉子越说越伤感起来。
“这简直就是‘**’,难道始平本地官府就不管管吗?”云孟略带气愤的问道,
“哪里敢管啊,先前有几位县令也出面调和,甚至也给朝廷上书过,可结果怎样,那几位老爷不是被贬了官,就是被调离了,如今始平已经有一年多没有父母官了。就连衙门里的衙役公人,也都找不着人。”汉子又解释道。
“怪不得这城门口连个守门的兵士都没有,原来是始平县衙早已成了一盘散沙,难道他们就白拿着朝廷的饷银,不干人事吗?”云孟自言自语道,只是由于气愤,讲话的声音也大了些。
“客官小声些、小声些。”汉子连忙劝云孟,又拿手指着茶棚后边,小声说道:“那二位就在后面歇着呢,客官讲话一定要轻点,可别招惹到他们。”
云孟听到这句话“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在就好,朗朗乾坤之下,身为衙门公人却擅离职守,好大的胆子。今日,云某正好就先拿这两个奴才开开刀。”(。)
第七十八章 始平治乱(二)()
茶棚老板一看云孟要去触那霉头,连连摆手说道:“小人不知公子究竟是何身份,但无论如何您也千万不要去自找麻烦,别看这帮人在城里的豪门面前便是一副奴才相,可在咱百姓面前可就变成了爷爷啊。公子您就听小人之劝,喝完茶就赶紧离开此地吧。”
云孟看着汉子,轻声说道:“这位大哥,请不要担心,实不相瞒,在下正是受皇命而来,专门来整治始平乱象的。”说完云孟快步绕过茶棚,果然在茶棚后面的草垛旁边,斜靠着二人,看穿着确是衙门的府兵,只是敞胸露怀,衣冠不整,此时这二人正打着瞌睡,其中一人嘴角还正淌着口水,简直是丑态百出。
云孟上前几步,喝到:“醒醒、快起来!”
其中一人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骂了一句:“滚开。”吧唧吧唧嘴,又闭上了眼。
另一个干脆睡得更死,动都没动一下,这时又将围上来一些看热闹的老百姓,在后面七嘴八舌的窃窃私语。云孟又将声音提高了一些,喝到:“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擅离职守,还不起来等待何时?”
这次倒是把偷懒的二人给喊醒了,一个揉着眼睛,另一个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口中骂道:“是何人大胆,竟敢惊了老爷们的美梦。”二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定睛看去,眼前站着一个白衣书生,正冷冷的的瞪着他们。
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了大量云孟,见云孟穿着不俗,不像是平民百姓。于是稍稍收敛了一下,问道:“是你方才唤我们?可有何事?”
云孟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何事?我来问你二人,你二人是不是这始平城门外值守的县衙公人?”
“对呀,难道这你都看不出来吗?”另一个府兵一边指着自己脏兮兮的公服,一边反问道。
“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当值期间在此偷懒,又算不算擅离职守呢?”云孟又问道。
“哎呦。看来你是来找茬的,就算是又能怎样呢?”先问话的那个府兵从云孟话语之中判定云孟一定不是本地豪强家族之人,因为始平城里的那些王公贵族们只顾着自己享受,哪会管这等闲事。估计眼前之人也就是个过路的书生,于是语气也不再客气。
云孟冷冷一笑,说道:“你倒是不打自招,却是省去了我许多麻烦。只是你等可知你二人又多了一条知法犯法的罪过吗?”
二人一听云孟如此质问,顿时也来了火气。其中一人搓了搓手,笑道:“年轻人不要太过冲动,爷爷劝你还是莫管闲事,该干嘛就干嘛去。激怒了我们,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另一个也附和道:“就是,看你斯斯文文的干什么不好,偏偏要管此等闲事,始平就是这样,连县令老爷都跑了,你还想做什么。难道你是这始平县的大老爷不成?真是牝鸡司晨,多管闲事。”二人说后一阵大笑。
只见云孟被二人羞辱也不生气,而是面无表情看着二人,待二人笑过后,才问道:“你二人笑完了吗?若是笑完了的话,尔等来看看这是何物?”说着云孟将右手手掌一摊,掌中一物露了出来。
“这、这、这是大老爷的竹符。你、你、你,究竟是何人?难道你真的是?”二人见到云孟手中之物,惊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云孟轻轻哼了一声,说道:“不错。本官正是始平新任县令。”
“扑通”、“扑通”两声,两个府兵跪倒在地,浑身发抖,不住地给云孟叩首。口中还念叨着:“小的知错、小的该死、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老爷。”二人窘态惹得围观的百姓一阵哄堂大笑。
云孟看着二人又说道:“你二人既然身为衙门公人,拿着朝廷的奉银,就应该为朝廷办事,为百姓分忧。如今你二人不仅是尸位素餐,而且衣冠不整邋遢至极,败坏了衙门风气。如何面对百姓?”地上跪着的二人,连连称是,不住地作揖。云孟接着说道:“依然你们方才也自认有错,那么有过就必须要有罚,不过本官念你二人态度诚恳,皮肉之罚就姑且记下,就罚你二人脱掉上衣,负上荆条,一路走回县衙,沿途高喊‘我等知错’,可好?”
“好、好、好,多谢老爷开恩,多谢老爷开恩。”二人如捣蒜般给云孟叩首,围观人群见云孟处置了两个公人,更是发出了连连的叫好声。始平百姓兴奋无比,奔走相告,终于来了一位秉公执法的青天大老爷。
云孟这边的动静不小,消息也了传回县衙之中,县衙官吏之中只有从事张衡值守,张衡听说新到任的大老爷已经到了始平,连忙招呼在衙的公人准备出迎,可呼唤再三却只有三五个衙役公人走了出来,其余的不是告了假,就是不知去向。无奈之下,张衡只好向这三五人说明新任大人将至,要大家赶紧收拾一下,准备迎接老爷,可是众人却是无精打采,毫不在意的样子,其中一名衙役说道:“张从事根本不用太上心,无非就是朝廷又派了个过路的老爷罢了,多则十来日,少则三五天,甚至刚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