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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极品书生-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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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沈无言神色微变,冷道:“莫非在下与陛下说了哪些话还要告诉鄢大人,这样就有些过了吧。”

    眼看着鄢懋卿脸色一红,沈无言转而笑道:“不过鄢大人也无需太过担心,只是聊了些家长里短,另外便是一些道家学说上的见解。”

    沈无言虽然是这般说的,鄢懋卿却也并非全信,不过也逐渐缓和,点头道:“之前的确有些事……有些对不起先生,在下就给先生赔罪了。”

    沈无言忙摇头道:“鄢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我记得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鄢懋卿一怔,暗想着若是能将沈无言拉入严家势力,那么自己便是大功一件,而且这样一来也等于将另外那些人当头一棒。

    “先生这句话……却不知是何意?”

    沈无言夹着菜,喝着小酒,淡淡道:“我想和严大人见一面……是严首辅。”

    似乎并没有料到沈无言会突然说这句话,简直比沈无言刚才说见过皇帝还要惊讶,所有手上一抖,筷子便掉在了地上。

    干咳一声,忙捡起筷子掩饰尴尬,然后道:“先生想要见阁老……这事……这事我需要去问问严大人。”

    严大人便是严世蕃,而今严世蕃丁忧在家,近些天也收敛了不少,也只有鄢懋卿能见到他,所以鄢懋卿很快就明白沈无言为何会找自己。

    ……

    严府。

    那位年过八十的老人侧躺在摇椅上显得有些凄凉,只是站在一旁的严世蕃却很清楚,自己这位老爹具有多么强大的震慑力。

    苍老的声音从喉咙之中发出,略带一些无奈:“去年太湖水患的事,陛下已然差人去差了,宫里的那位宫女小翠……这些我都能给你压下来,只是你不能再出事了。”

    站在一旁的严世蕃连连点头道:“全听父亲安排。”

    严嵩忽然笑了,脸上的皱纹也随之颤抖,他轻笑道:“一直以来都忽视了徐阶,以为他已然变的忠诚……可是没想到……本性难移呀。”

    “徐阶?”严世蕃神色微变,忙问道:“徐阶还算听话,没发觉有什么动静。”

    严嵩冷冷一笑,不屑道:“你是聪明,会揣摩圣意,可是于官场上的事,却一点也不懂……徐阶现在已然不在控制之下了。”

    房间之中再次陷入寂静,直到严世蕃重新续了油灯之后,严嵩才又继续道:“那位沈无言……能留则留,不留就找机会杀掉……八十二了,实在是艰难。”

第97章 父与子() 
夜很静,严嵩微闭双眼,眉头紧锁,或许是为了即将来临的那场风暴,又或着是真的累了。

    “你母亲去世,朝廷准你丁忧在家。……我年事已高,青词也写不动了,还要依靠你的。这些天关你在家你定然是有怨言的,只是你可知道陛下多么看重沈无言。”

    听着父亲的话语,严世蕃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心道即便是那位强势的夏言不也死在自己手中,如今朝臣哪个敢与严家对抗,区区沈无言又何足挂齿。

    “他无非就是写了首青词,而父亲您跟了陛下二十多年,岂是他能相提并论?”

    严嵩睁开双眼,闪过一丝失望,苦涩道:“夏言也是写青词,你父亲我甚至徐阶……我们都是写青词的,你觉得不妥吗?这就能说明我们没有能力?”

    严世蕃何等聪明,自然听出父亲的奴意,忙上前笑道:“孩儿知错了,父亲何须动怒……沈无言那边无需担心,如今我看还是盯紧了裕王与徐阶便可。”

    “裕王暂时倒是不怕,有景王那边扯着。……至于徐阶,找机会去他府上亲自拜访。倒是陛下那边,你觉得我跟了他二十多年,便会有用?他只是觉得我听他的话,一旦不听话,那就不好办了。”

    虽说是在自己家里的谈话,但严世蕃听了这句话依旧吓出一身冷汗,自己的父亲从未说过这般的话,今天这些话明显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恍然许久之后,严世蕃才恭敬道:“多谢父亲教诲……对了,胡宗宪近些天便会来京,父亲怎么打算?”

    “汝贞要来了?”严嵩忽然从躺椅上坐起,面上表情虽未变化,但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欣喜:“自打他去了东南,便与他少见了,这一次一定要让他来府上。”

    “父亲知晓他不是为了来看您?”严世蕃好奇道。

    严嵩淡笑道:“自然不会是为了专门看我,如今他已然是大明的封疆大吏,如今自然是为了浙直的事,岂能为了我。”

    一边说着,严嵩缓缓起身,在严世蕃的搀扶之下走到书架前,从里面取出一本书,取出期内数封书信,笑道:“这些是他去东南后写给我的信,的确是可造之才,心系大明百姓。”

    “所谓心系百姓,恐怕也只是为了捞钱,在这些年在浙直怕是没少赚银子。”身为严嵩的儿子,却从未得到过这般赞赏,胡宗宪一个外人却被这般看重,心中自然不快。

    他低声念叨着:“赵文华还在之时,每年都能收到胡宗宪送去的几万两银子,却不给严府送来一两银子,反而每年父亲给他送银子过去。”

    原本正面带微笑的严嵩,脸色忽然暗淡下来,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位独眼的儿子,对方的才能的确在大明屈指可数,这些年也为自己做了很多事。

    若非是他,怕自己也到不了今天,然而他却缺乏几分内敛,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你若是懂汝贞便知道,他收的那些银子全部用在东南战事上了,至于给文华送银子,也实在是无奈……你可知为父为何会给他银子,因为他连会徽州老家的银子还要问戚继光借。”

    听着严嵩的话语,严世蕃依旧一脸不屑,只是碍于父亲的威严,也不敢再忤逆他的意思,心中却依旧对胡宗宪半点也看不上。

    “汝贞此次来京城,怕是为了去年水患之事。……这件事你定然很熟悉,改稻为桑却是个长远发展策略,然而那般做是否有些过份。”

    严世蕃神色怔了怔,他忽然发现即便眼前这位老人年事已高,但依旧是那般的不可测,自恃将在东南的事做的天衣无缝,但依旧还是被对方洞察一清。

    “赵贞吉如今便在苏州任巡抚,别以为汝贞念旧情保了你,便就万事大吉……赵贞吉是徐阶的人,这事一旦出了问题,我也保不住你。”

    “父亲……”严世蕃长舒一口气,冷笑道:“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只要胡宗宪报了天灾,赵贞吉那边也不会多说什么。”

    “放屁。”严嵩大喝道:“你以为赵贞吉是为了弹劾掉你又或者是你的那些手下,他为的是整个严家以及之下的千丝万缕。”

    入夜的风儿吹进房间,隔墙的风铃响起清脆的声音。

    门外传来一声轻咳,还未等说话,便被严嵩接过道:“懋卿有事便进来吧,也不是外人。”

    鄢懋卿应了一声,走近房间看着面色惨白的严世蕃,又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严嵩,不由的将头沉沉的底下,一言不发。

    “即便太湖的事还有宫女的事你都参与了,也算不上什么大过错,无非都是庆儿鼓动的,无需自责,有什么事便说吧。”

    所谓庆儿便是严世蕃的小名,鄢懋卿自然很熟悉,而且还很清楚那本著名的《金瓶梅》中的西门大官人的来源,便是这里。

    沉吟片刻之后,鄢懋卿才道:“傍晚的时候我去见了一次沈无言,他说想见见阁老您……对了,他说他才从陛下那里过来。”

    “他去过陛下那里?”严世蕃瞳孔微缩,忽然意识到此人的厉害之处,显然非同一般。

    严嵩却保持着镇定,淡淡道:“他找我有什么事,有没有提到?”

    鄢懋卿摇头道:“他只是说了太湖与毒玉露的事,不过这两件事显然是为了敲打我……旁的倒是没有提到,不过想来是有依附的意思。”

    “沈无言不可能依附我们。”严嵩轻叹一声,无奈道:“你们将他关进了诏狱,封了他一手经营的铺子,又逼死了那位苏姑娘……也算是逼着他和我们作对。”

    “倒是没发现他有作对的迹象,月前他去了趟山东,便寻了一名善于扶乩的道士,想来是为了献给陛下讨喜,却没想到被我劫走了,转而送进宫中”

    说到这里,鄢懋卿不由露出一丝得意,接着道:“后来他又去了趟裕王那边,高拱也去找过他……听说裕王的李侧妃有了身孕,想要沈无言过去当先生,不过这也要许多年后了。”

    “无知。”严嵩听着鄢懋卿的话语,刚平和一些的脸上,顿时又黯然下来,他一阵猛咳,显然极其激动。

    “沈无言既然费尽心思去找的人,岂能就这般轻易的被你们抢走?显然他就是为了让你们抢走,然后借你们的手送入宫中。”

    鄢懋卿与严世蕃也是聪明之人,很快便明白这个理,于是道:“那我们这就将那道士赶走。”

    “如何赶,说那道士没什么能力,都是骗人的把式?”严嵩冷笑道:“那你们便犯了欺君之罪,如今先静观其高,看看沈无言要做什么。”

    “那沈无言的邀请?”鄢懋卿怔了怔。

    严嵩无奈的叹息一声,颤巍巍的走回躺椅,翻看着胡宗宪之前的书信:“什么时间,什么地方……。”

    大抵也能感觉到父亲的无奈与失落,严世蕃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只是事情已然到了这地步,便只能顺着走下去。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这一切似乎都源于那位自己极其看不起的商人。

    “明天下午在岳云酒楼。”鄢懋卿忙应道。

    严嵩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当真是后生可畏呀。”

    清晨,简单的准备了一番下午与严嵩的约见,毕竟那人乃是大明除了当朝天子之外的第一人,至少要换上一身像样的衣裳,带着一名像样的侍从才是。

    不过在这之前,沈无言的小院迎来了一位让他都觉得惊讶的客人。

    当那位一身布衣的俊朗男子走进小院之时,沈无言还正在给玫瑰修剪枝条,口中轻叹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呀……。”

    大抵是感觉到小院来了客人,沈无言忙回头,便看到已然不请自坐,自饮茶的中年人。

    “前些天还听周老他们在谈论沈无言,徐广远也来找过几次,都想让你回去……圣上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沈无言擦了擦手,上前给自己沏茶,一口饮尽,笑道:“张先生倒是与我想到一处去了,先生们如今既然不反对我,想来也是认同了我的那些方法,未来肯定也会用,我去不去国子监,到底是无关紧要的。”

    张居正大笑道:“我却觉得你在这小院子里过的不错,之前这边是祭酒大人在住,显然没有这般的舒服……至少祭酒他不会种花。”

    沈无言回头看了一眼那几株开的正好的玫瑰,微笑道:“校长他素来严谨,整日思虑的都是大明江山社稷,哪像我个闲人,平日里除了养养花便是听听曲……当然如今曲是听不到了。”

    大抵与张居正又闲谈了一阵,对方的那份博学让沈无言都觉得可怕,所以经常谈论一些问题,对方给出的答案,竟然都与自己能想到的一般。

    于是对于这位张先生,沈无言再次有了认识。简单的聊了聊对大明未来的一些见地,剩下的时间便是一些家常,总之还是十分谈得来的。

第98章 能言善辩奇男子() 
小院的谈话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二人一边饮茶又吃了些点心,也未有饿意,倒是月儿却将昨天宫里送来的一些珍馐给他二人下了酒,这才作罢。

    送走张居正之后,沈无言便一直在着手准备今夜与严嵩的见面,这位在帝国举足轻重的人物,连沈无言都没有把握能应付。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沈无言这才与月儿出了门,临行前月儿好奇道:“少爷说这次去要带两个重要的人……为何没有见到?”

    沈无言一怔,顿时想起这件事来,忙道:“你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倒是忘记了,去岳云酒楼的路上若是有熟人,便一同前往便是。”

    “少爷不是说,这位严大人很厉害吗,原本以为会带着王天去的,如今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那位首辅大人有多么厉害……”

    听着少女的轻言细语,沈无言拉着她迅速出了门,还不忘冷笑道:“当然很厉害,让你生男就生男,让你生女就生女……”

    “哦……”月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奇道:“原来他是……送子观音,是神仙……就是不知道比起那位蓝神仙又如何。”

    入夏的夜风吹在脸上凉丝丝的,偶然听到几声小曲,沈无言依旧还会忍不住回头看几眼,只是之前的那份黯然已然没有了,又或许早就全部隐匿于心。

    “蓝神仙都要归严神仙管,你说谁厉害?”沈无言严肃道。

    ……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月儿年龄还是小了些,即便已然在苏州商场历练了一年多,那份稚气依旧未脱,只是看起来成熟罢了。

    少女几步小跑上去自然的拉住沈无言的手,望着远处街市坊区说说笑笑,倒也欢脱,至少比起整日憋在小院好的多。

    正走着,忽然沈无言听到一道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听起来倒像是一位公公。

    “沈先生……”

    回头望去,倒是一名小太监。其实说是太监也不甚符合,按照那人衣着,似乎也只是宫中的一名长随。

    其实大明的宦官的等级极其严格,刚进宫的只能充当典簿、长随、奉御,若是做的好兴许会有提升成为监丞,在监丞之上则是少监,而少监之上才是太监。

    眼前这位小宦官身着乃是长随,大抵是在司礼监当值的,其实也算是不错,毕竟司礼监主文,一旦熬上去,也算是肥差。

    那小宦官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沈无言似乎还有些胆怯,见到沈无言向着自己走来,他这才忙上前道:“今天奉命出来采办,竟然在这里遇到沈先生了。”

    “原来是冯……”沈无言一怔,却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沉吟少许之后,却听得对方道:“没想到沈先生还记得我,便是司礼监的冯保。”

    沈无言自然记得他叫冯保,而且这名字沈无言回去之后还思量了许久,本打算改天再去见见的,但最近还有些其他事,所以并未来得及去。

    “既然奉命出来的,那便赶快办完事回去吧,否则晚了又要被黄公公责骂……银子够不够,我这还有一些。”

    说着话,沈无言便从袖间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冯保,淡笑道:“怎的出门也不乘着马车,东西一会怎么送回去。”

    冯保扫了一眼沈无言递过来的银子,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感激,忙接过之后塞入怀中,才道:“今天出门时间宽裕,黄公公要我出来买些玉露回去,明个给他带去就是了,不用着急。”

    “既然是这样,那不如与我去岳云酒楼坐坐?”沈无言这般一说,未等冯保说话,便被他拉住向着不远处的岳云酒楼而去。

    一旁的月儿怔了怔,喃喃自语道:”少爷为何会对一名宦官如此亲切……难道少爷他……不、不、不,少爷不是这样的人。“

    想到这里,月儿的脸不由的红了起来,但心中却又想到来时李婶给自己将的那些关于男女之事,倒是也涉及到了一些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岳云酒楼也不知道是京城哪位权贵所开,只知道大小贵人们都知道有这样一家小酒楼,名气不必含烟楼,但那份底蕴即便十间含烟楼也比不了的。

    推开约定好的房间,里面已经坐了人,严嵩正在与严世蕃说着话,一旁的鄢懋卿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门被推开,三人的脸上顿时一变,接着一脸诧异的看向沈无言。

    沈无言倒还好一些,严嵩年事已高,即便当年极具威严,如今也所剩无几,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名老态龙钟的人而已。

    严世蕃与鄢懋卿又丝毫不被他放在眼里,即便严世蕃算是大明旷世奇才,鄢懋卿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相比,但曾经都败给过自己。

    只是这一切在冯保眼中又是两样,身为司礼监的太监,严嵩这些人他当然不会陌生,而对方所代表的权利他却也是知道的。

    他很清楚眼前这三个人,随便出来一个都能将自己捏死。

    瞳孔微有收缩之际,逐渐才舒缓了呼吸,待平稳之后,这才轻声道:“……沈先生,我们这是进错房间了。”

    沈无言却也没有料到,这位小长随能很快就恢复神色,即便未来他可能很厉害,但却也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

    沉默许久之后,沈无言这才拉着冯保走进房间,“后随意寻了个位置,将月儿与冯保安排就坐,这才道:”没有走错,今天的确是约了严阁老。”

    一旁的鄢懋卿一看对面坐了名小姑娘,身边还跟着一名身份地位的宦官,顿时便生气道:“这两个人是什么东西,岂能与阁老一同入座?”

    一边的冯保听到这句话,顿时便要起身,却被沈无言一把拉住,硬是按在座位上:“都是我朋友……而且你有什么资格先说话。”

    听着这位名震京城的大才子,与皇帝陛下喝过一锅鱼汤的沈无言,此时竟然当着首辅大人的面,怒斥刑部左侍郎为自己出气,顿时心中感激万分。

    鄢懋卿被沈无言这句话顶的立刻火冒三丈,正打算反驳,却被一旁的严嵩一咳止住,接着严嵩淡淡道:“沈公子邀我来此所为何事?”

    沈无言不由又看了一眼这位年过八十,且毫无生机,却又显得不怒自威的老人,片刻之后才道:“我有个朋友叫徐文长,他曾经给你写过文章祝寿。”

    “文长我知道。”严嵩目光之中闪过一丝赞赏:“如今在汝贞那里做幕僚,他不适合做官,但绝对是个不世出的人才。”

    听严嵩这句话,沈无言不由对这位曾经了解过的人物有些迟疑,这一句话便说明他不是个昏庸之人,至少对于谁贤良谁庸碌很清楚。

    “文长谋定东南之际,懋卿与庆儿还是年少轻狂,即便到了如今,却也比不上文长半点……当然沈公子又另当别论。”

    最后这句话说的多少有些愤怒,但也因为愤怒,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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