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挥着手慢慢走到官道之中。
陈青远远看见了他们,举起手示意大军暂停。传令兵迅速打出旗语。七千将士,无一丝慌乱,甚至无一人出声,依次列队缓缓停在了百步以外。
远处路中的那个红衣女子,似霞云似烈火,耀眼夺目。陈青恍惚回到多年前,他朝不保夕,看得见日出,不知看不看得到日落,虽然把这个极易脸红眼眸滴水的医家小娘子放在了心上,却从未敢表示一二,总拖到最后才去包扎伤口,起码能静静地多看她几眼。她也总是抢着给他治伤,偶尔有天夜里听见她娘喊她小名,他情不自禁地将娇娇二字含在口中打了个滚,她听见了,羞得将盘子里的药物纱布全都打翻了。
直到一次雪雨中守城,粮草早尽,众兄弟无不伤痕累累、精疲力尽,援军却还不来。秦州百姓们一大早就往城门口送饼送汤送药。这个平日秀气羞怯的小娘子一身红袄,手捧两坛烈酒,狼狈不堪地奔走在各个城门口,拼命呼喊他的名字。他当时蜷缩在避风处正在嚼一块胡饼,听了好几遍,才猛然站起身推开众人大步上前,铁甲被冰雪寒意浸透,一路走一路掉冰渣。看到当真是她时,胸口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把酒坛子塞进自己怀里,就开始笑着高声唱起秦州区小调。他当时只听懂了最后一句死当长相思,再也顾不上别的,将她揽在胸口,哑声说了一句:“城在人在,你在我在!”
他们是那场守城战后成亲的,后来每逢出征或守城,她总会红衣烈酒笑着唱着送他出发,每次也总是笑着迎接他归家。
他一直笑她这半辈子就胆大妄一回,却无比敬佩她那一次绝不逊色于男儿血战沙场的勇气,感激她那一回的不管不顾惊世骇俗。是因为她,他才有了一个家。
陈青两腿轻轻一夹马肚,轻提马缰,慢慢从大军中前来,他身披金甲,朝阳下宛如神祗,又如山岳,手中银枪横马而放,枪头红缨随风轻飘。只有马蹄声,声声落地,声声落在人心上。
众人眼眶不由得都一热。赵浅予已经捂着嘴落下泪来。
魏氏手持一坛烈酒,笑着缓缓迎向夫君。
夫妻二人,越行越近。
九娘只觉得心都要停跳了。身侧的六娘和苏昕终于也捂住了嘴。十多岁的小娘子们头一遭意识到,原来送亲人出征,是这么的难受,这么的不舍。
陈青策马绕着魏氏转了一圈,一手执辔,一手接过魏氏手中的烈酒,将酒浇洒在马前那几堆封土之上,再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将酒坛递回给魏氏。
魏氏接过他手中酒坛,仰头喝了一口,面朝众将士,行了一礼,放声高唱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我送将士,行役战场!我送将士,相见有期!!
我送将士,握手长欢!!!我送将士!生复来归!!!”
随军鼓乐自她唱第二段就已经开始击鼓。七千将士,倒有一大半是跟随陈青从秦凤路选拔成禁军精兵的,听到这铿锵鼓声和往昔出征前家人的送行小调,许多人已经热泪盈眶,跟着高声唱了起来,那不会唱的也跟着大声哼了起来。
这一曲,唱尽了金戈铁马,唱尽了豪情万丈,唱尽了慷慨激昂。
一曲即毕,陈青微笑着高举起手中银枪,转头朝将士们大喝道:“父母妻儿都在等着我们,众儿郎听见了吗??相见有期!生复来归!!!”
七千将士一腔热血,随他高举起手中兵刃,高喊道:“相见有期!生复来归!”
路旁的众人都已经热泪滚滚而下,也跟着大声喊道:“相见有期!生复来归!”就连六娘也忘了仪态,大声喊着,更顾不得自己已经满面泪水了。
魏氏一曲唱毕,将手中烈酒,一饮而尽,对着陈青笑道:“郎君!记得我在你在!你在我在!阿魏在汴京等郎君早日凯旋!”随即退至道旁,拜伏于地面。
陈太初和赵栩上前几步,随魏氏拜伏于道旁:“愿大军一往无前!早日凯旋!”福田院的孩子们纷纷也大喊起来。
杜氏也带着众人拜伏于道旁:“愿大军一往无前!早日凯旋!”
陈青凝视了妻儿片刻,千般不舍,万种情思,融在这一眼中。
他举起右手,示意大军前行。
他策马而去,迎着朝阳再不回首。
大军缓缓跟上。章叔夜策马而过时,忽然对着道路两侧的送行的她们挥了挥手中的剑鞘,朝着弟弟大城喊了一声:“相见有期!!!”他依然笑得那么灿烂明亮。
六娘眼中热热的,不自觉地跟着众人大声喊出了:“相见有期!”头一回她这么胆大妄为,放任自己,为何不呢?倒是她的女使被她这一声吓到了,才想起来掏出帕子给她擦泪。
阿予已哭倒在九娘怀里。九娘含泪拍着她:“傻阿予,他日大军凯旋,你可不能再哭了啊。”
七千军士那些封土上轻踏而过,缓缓随主帅往凤城方向而去。他们将一路南下,会合淮南东路、江南东路的大军,前往秀州剿灭房十三。
他举起右手,示意大军前行。
他策马而去,迎着朝阳再不回首。
大军缓缓跟上。章叔夜策马而过时,忽然对着道路两侧的送行的她们挥了挥手中的剑鞘,朝着弟弟大城喊了一声:“相见有期!!!”他依然笑得那么灿烂明亮。
六娘眼中热热的,不自觉地跟着众人大声喊出了:“相见有期!”头一回她这么胆大妄为,放任自己,为何不呢?倒是她的女使被她这一声吓到了,才想起来掏出帕子给她擦泪。
阿予已哭倒在九娘怀里。九娘含泪拍着她:“傻阿予,他日大军凯旋,你可不能再哭了啊。”
七千军士那些封土上轻踏而过,缓缓随主帅往凤城方向而去。他们将一路南下,会合淮南东路、江南东路的大军,前往秀州剿灭房十三。
他举起右手,示意大军前行。
他策马而去,迎着朝阳再不回首。
大军缓缓跟上。章叔夜策马而过时,忽然对着道路两侧的送行的她们挥了挥手中的剑鞘,朝着弟弟大城喊了一声:“相见有期!!!”他依然笑得那么灿烂明亮。
六娘眼中热热的,不自觉地跟着众人大声喊出了:“相见有期!”头一回她这么胆大妄为,放任自己,为何不呢?倒是她的女使被她这一声吓到了,才想起来掏出帕子给她擦泪。
阿予已哭倒在九娘怀里。九娘含泪拍着她:“傻阿予,他日大军凯旋,你可不能再哭了啊。”
七千军士那些封土上轻踏而过,缓缓随主帅往凤城方向而去。他们将一路南下,会合淮南东路、江南东路的大军,前往秀州剿灭房十三。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秒★小△说§网。。】,无弹窗!
有效防盗;四月开始还是提前24小时发布防盗文。大家还是只要刷新每晚九点前后提示“”的正文就可以。不是二更哦。请不要误会。今天196章七点前后替换。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个黄昏;似乎格外漫长。汴京城的半边天空都染了个透红;霞光几近疯狂地焚烧着。菉葭巷这一片民房的屋脊上同样也是晚霞明处暮云重。
阮婆婆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刚刚熏干的白发已经挽了个圆髻;插着一枝银钗。大郎靠着她坐在小杌子上,摇头晃脑地背诵着今日学里教的《论语》。厨下飘散的烤鸭香味实在诱人,大郎边背书边汲溜着自己的口水;逗得阮婆婆笑眯眯的。
阮玉郎接过莺素手中的巾帕;擦了擦手,侧头问道:“是她那个九妹拖了她去找梁氏的?”
莺素低声答道:“最后从孟府里传出来的信就是这个,的确是九娘子硬拖去翠微堂的。随后木樨院和听香阁抄检、姨娘被软禁;都是今天才收到信的。”
树下传来小童琅琅的背书声。“……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学,其蔽也荡;好信不好学,其蔽也贼;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好刚不好学,其蔽也狂。”
阮玉郎笑了两声:“好勇不好学,其蔽也乱。这孩子总爱跑出来捣乱,也不是个事情。”
莺素垂头道:“西夏来的那两位娘子说要跟着陈青南下,郎君您看?”
阮玉郎想了想:“一样都是姓梁的;为什么有人就聪明一些;有人偏偏这么蠢呢?她们的信可送回去了?”
“是奴婢亲自送到脚店去的。今早已经出京了。”
“她们不死心就随她们去罢;陈青在军中;哪里是她们能接近的。”阮玉郎端起面前小而圆的茶盏:“这闽地政和县的茶,才配叫做工夫茶。不到火候,任凭你关公巡城还是韩信点兵,都没有用。这人呢,该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该做的就别做。不然,难道我还有空还拦着别人去寻死不成?”
阮玉郎看着树下的一老一小,吩咐道:“给姑姑送个话吧,另外,看着孟府最近有没有人进宫。”
大郎看见燕素提了食篮进了院子,高兴得跳了起来:“爹爹爹爹!吃烤鸭了!婆婆,你的鸭汤也好了!”
暮色渐渐四合,不少人家,已渐次点亮了灯火。
***
翰林巷孟府,木樨院的小厨房,比九娘住的东暖阁还要大一些。三丈长的老木头案几上头,琳琅满目堆放着各色调料。
九娘挽着袖子,正往几个碗中舀调料。玉簪匆匆进来屈膝道:“六娘子遣人来请几位小娘子去绿绮阁一起用饭。老夫人刚刚奉召入宫了。”
九娘手上一停,随即将调好的几个小碗盖上碗盖,放入提篮里交给玉簪。自己抱了一个敞口广肚有盖的瓷瓶吩咐道:“先去木樨院和娘说一声。”
绿绮阁里刚刚亮了灯,六娘看着忐忑的四娘,安慰她道:“你别着急,等婆婆回来就没事了。”
四娘走到门前,看着那通往翠微堂的青石小路,没做声。
七娘把冷淘吃了,喝了一盏茶漱了口,就问九娘:“你几时见过阮姨奶奶的?我从来没见过。”
九娘把那多出来的一碗冷淘也端到自己面前:“就是我们三个挨戒尺的那一晚,我看见她在青玉堂的鱼池那里喂鱼。”
七娘托了腮,纳闷地说:“你说阮姨奶奶以前到底犯了什么事?太后都出面让人来掌嘴?为什么不干脆赐死呢?”
九娘和六娘都一怔。六娘走过来刚要开口,七娘已经举起手来:“得得得!我的好六姐!你又要说大道理了,我懂我懂,仁慈嘛,一条人命很宝贵嘛,以仁义治天下嘛。”
六娘叹了口气摇摇头。
“对了,四姐,你不是见过姨奶奶吗?她到底有多美啊?”七娘大声问门口发呆的四娘。
四娘慢慢转过头来:“姨奶奶她——”她低头思索了片刻才轻声道:“并不好看。”
九娘也忍不住停下嘴。三个人齐齐看向四娘。
四娘走过来,坐到桌边:“我不知道她以前有多美,反正我见到她那三回,她怎么也算不上什么美人。”四娘回忆道:“她眉毛眼睛都分得很开,嘴巴也大了一些,看起来有点点怪。”
七娘问:“嘴巴大?会不会是掌嘴掌坏了?我听说宫里掌嘴用的都是朱漆竹板……”
六娘默默地转开眼,没法正视这个自家的姐妹。九娘也默默低头吃冷淘。
四娘轻声道:“她说话的声音也是哑哑的粗粗的,并不好听。可她就那么坐着。我眼里就谁也看不见,只看得见她。她看我一眼,我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七娘张大嘴:“那——那她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呢?”
四娘道:“今年立春的时候,翁翁把我叫去青玉堂,我见到姨奶奶了,她和婆婆差不多大吧?竟然一根白头发都没有,奇不奇怪?”
四姐妹都没有了声音。九娘轻轻搁下箸,猜度着阮家、孟家和宫里究竟因为什么样的事情纠缠在一起。
六娘轻轻问九娘:“表叔母下了帖子来,要教我们学骑马。我看不如等到秋社放假再去,你说可好?”
九娘点点头:“好,我很想很想学骑马。我们过两天再和婆婆说吧?”她想了想有些惆怅:“不到立秋,恐怕表叔就要出征了。”不知道魏氏和陈太初此时是什么心情,赵栩又是什么心情。大概都不会好受吧。
六娘低声吟道:“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不知为何,就想到那个夏日阳光下一口白牙闪亮的年轻人,才十八岁吧,此去一战,不知道还回不回得了汴京,生命之无常,难以捉摸,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提起打仗,屋子里静了下来。
九娘吸了口气,朗声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表叔横扫四疆,定会安然归来。六姐你该吟‘醉和金甲舞。雷鼓动山川’这类的才是!我们快点学会骑马,等表叔凯旋归来时,我们一起去城外迎接他!”她调皮地凑近了六娘问:“还是六姐你什么时候深闺有了梦里人?快和我说说!”
六娘刚要点头称是,被她最后一句羞恼得直捉了她挠痒痒。
七娘也凑热闹追着问个不停,三个人围着圆桌转了起来。只余四娘看着桌上几个空碗和菜碟子发呆。她哪里吃得下!
***
赵栩从五寺三监出来,看到天边火烧一般的霞光,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宗正寺的几位官员见了他,都远远地绕开了。赵栩上了马,却调转头慢慢地往城东去了。两个小黄门和七八个随从赶紧小跑着跟上。
那等候在路边的不少小娘子们一见他出来了,都娇笑着拿纨扇半遮了脸,互相说起悄悄话来。却没人再朝赵栩身上扔荷包香包了。昨日早上的乔娘子,朝马上的燕王殿下投掷了一个荷包,竟然被他一脸嫌弃地用马鞭半空一卷,直接丢返回去了。这还是汴京城里头一回呢!羞得乔娘子啊,傍晚都不好意思随大家去国子监堵苏东阁。这汴京城里最不解风情的男子,除了陈太尉,就是燕王殿下了!那和他齐名的苏东阁、陈衙内,虽然不会将这些女儿心事收起来,可至少都会行礼致谢呢。可就是这么无礼的燕王殿下,还是让人一见就转不开眼来。
马上的赵栩却毫意这些莺莺燕燕。自从官家醒转以来,一日好过一日。早间他去请安的时候,已经能喝两碗羹汤了。阿予高兴得很,成日念叨是苏昉的孔明灯灵得很,更挂念着要结社的事情。东风社、孔明社、桃花社,连千万社这种名字都被她想了出来,真是个起名废!
不过结社倒真不错,日后就有了社日,就能常常看见阿妧。但总要有个名堂说法,不能像阿予这样随兴所至。毕竟他们几个可以自由出入,但是阿予和阿妧却不方便。尤其阿妧,孟家管得比宫里还紧。三月三不许踏歌,金明池、琼林苑这几年也不许去,春社端午,统统不许出门。赵栩琢磨着,只有阿予和阿妧两个,孟家那老夫人肯定是万万不允的,她那六姐是个好的,可以拉进来,最好再来一两个小娘子,人一多,再有个好的由头起社。就成了七八分,最好还请上一个压得住阵又得让老夫人给面子的长辈看着,那就十拿九稳了。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那层层叠叠的红云烧透后成了灰烬,城西那边的空中是深深浅浅的蓝和深深浅浅的紫,交叠着深深浅浅的灰色。第一甜水巷里大多数的摊贩都收了,观音院的大门半掩着。
赵栩将马交给小黄门,进了观音院。大殿一侧的道姑正在整理各种符纸。赵栩掏出二十文钱,买了个平安符,仔细叠好,放入怀里。他跪在观音像前诚心拜了几拜,又上了香。
迈出观音院时,赵栩抬头看看天上还剩下一两片淡粉的薄云,想着这几日,也没了她的消息,不知道这同一片天空下,一墙之隔,她此时在做些什么。
看着自己的马,想着陈太初那日说到福田院的事,赵栩眼睛一亮:“回宫!”
***
赵栩和赵棣到福宁殿的时候,灯火通明,正遇上三公主赵璎珞带着女史们出来。两厢遇到了,停下来互相见礼。
赵棣关心地问:“这几日忙着公务,也没能去鲁王府探望四哥,三妹可去看过四哥?千万替我问候哥哥。我明日要去的。”
赵璎珞冷笑道:“不敢有劳五哥大驾,听说二府上书拥立你做皇太子,原来平时你可真会装啊。有这样的能耐总跟在四哥后面,存的什么心!”
赵棣双手一坠,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三妹,你这说的什么话?”
赵璎珞看着他:“四哥的事,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那所谓能修仙成道的伎俩,不是你告诉他的,还能有别人?他出事了,可不就是便宜了你?!”
赵棣怔怔地流下两行眼泪来:“旁人误会我,我倒无所谓。连三妹你也这么说,我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你和四哥看看。咱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要是有这样的心思,就叫我——”
赵璎珞却不理他,狠狠地转过头去,瞪了已经进了福宁殿寝殿的赵栩背影一眼,打断他:“呸!别惺惺作态了!从小到大,你不就是会哭吗?蔡佑那厮一看四哥倒了霉,不是立刻就要拥立你吗?你心里高兴得很吧。六郎那样的秉性,竟然还有人上书拥立他!你们两个没有一个好东西!”
赵璎珞恨恨地去了。赵棣原地站了会儿,抹了抹眼泪,垂头丧气地正要前行,身后就有人柔声道:“好了,璎珞向来心胸狭窄不懂事,五郎你莫和她计较。”
赵棣赶紧转过身来行礼:“娘娘!圣人!”满面羞惭地退让在一侧。
高太后扶着向皇后的手,叹了口气:“五郎啊,就是心太软了点。”
向皇后点了点头,朝赵棣笑了笑,心里却觉得这么点事,他就当众哭成这样,未免有些哭给太后看的嫌疑。毕竟这个时辰,太后总是从文德殿议完国事,直接过来看望官家。
福宁殿里,赵浅予正在眼巴巴地看着靠在隐枕上的官家喝药,手中小银签子上插了个梅子:“爹爹,你今天能吃阿予自己做的渍梅子吗?”
旁边的方绍朴就笑了:“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