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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任由飓风将自己不断地拉扯上下,卫絮瞥看了一眼悠闲自在吃着蚕豆的仙鹊,动作熟练地打出一缕仙气护在了自己的口鼻位置:“小仙鹊,不行啊,我总是往下落怎么办?”
跟着仙鹊一路向着东边方向走去,这已经是他们所遇上的第六次飓风了。
而这首要修习的,便是仙人中唯一一个区分仙力高低的仙诀——御飞。
接二连三的飓风,一次又一次地磨练着卫絮,卫絮也是由一开始的害怕,变为了如今的习以为常。
眉头狠狠一皱,仙鹊猛地一下将口中一颗苦味的蚕豆吐了出来,余光斜睨了一眼卫絮,重重地高声啐了一句:“不是说了让你叫我鹊仙?你这臭丫头怎么就没记性!”
飓风始终未停息,一个扬起,将卫絮卷上了高空中。
女子再次重重地翻了一个白眼,身子随着飓风一上一下,心头暗道这仙鹊和鹊仙有何分别?嘴上却还是依了仙鹊的话:“好好好,鹊仙。”
“还烦请鹊仙大人告知弟子,如何能御飞于飓风中?”
连日来的修炼,卫絮明显较之先前有了极大的进步,若是无风的情况下,已是能飞上一小段的距离,可每每遇上这飓风,只能是于一开始飞上些许,而后,便只能随着飓风所飘荡。
将手上的最后一个蚕豆吃掉,仙鹊拍了拍手,单手一扬,白色仙罩消散,下一刻,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男子的身形已是出现在了飓风中,卫絮的身旁。
不等卫絮反应过来,男子长臂一扬,一把抓住了卫絮的手臂,将她揽到了自己的身侧。
“御飞的仙诀,并不难,便是一般的弟子也是可以轻而易举得之。”
“但为何,会御飞的人,只是那些少数?且分别修为深浅,也是靠判断是否会御飞?”
神色上的嬉笑浅怒完全收起,仙鹊的脸上是少有的认真。单手拉着卫絮,脚下落空,纵然是在这狂躁冷冽的飓风中,仙鹊也是完完全全轻松御飞的模样。
被仙鹊拉着在飓风的中心站定,卫絮落下眼,看向了仙鹊脚下腾起的浅薄仙气。
余光瞥看到卫絮的动作,仙鹊手中一个用力,重重地将女子扯到了自己的眼前:“臭丫头,还不好好听我说?”
神色顿时认真起来,重重地抿了抿唇,卫絮凝了神,清透干净的眸子抬起,很是用力地看向了仙鹊。
“御飞仙诀易学,但其中最为关键的是”
话音,莫名消散。
男子的眸光在看到卫絮望着自己的眼时,很是明显地颤抖了一瞬。
飓风中,两人静立于半空相望,除却那凌厉的沙石尘土相撞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
卫絮的眸子清澈得像是刚入仙世的孩子,静静地望着仙鹊,等着他接着开口往下说。
快速地移开了眼,仙鹊低下头,看了一眼胸口位置,好似,有一股别样的暖流,缓缓地没入了心房。
“鹊仙?”略显小心的开了口,卫絮眉头微微一蹙,并未接着多问。
第25章 方若()
女声入耳,仙鹊猛地回过神,视线抬起,快速掠过了卫絮的面庞,神色上是一闪而过的慌张,紧抓着卫絮的双手也是不由自主地缓缓松开了些。
“关键是什么?”
微微歪了歪头,卫絮眼中眸光清亮,笑着问了一句。
飓风依旧狂猎地席卷着沙石尘土,仙鹊的眼始终是微微垂着的状态,明显有些走神,双手的力道减弱,微微地松开了卫絮一丝。
看出了仙鹊的情绪不对,卫絮缄了口,也不再多问,下一瞬,仙鹊的手已是无意识地松开了卫絮。
没了仙鹊的固定,卫絮身下一个不稳,飓风陡然便将女子带着往高空中卷去。
卫絮猛地一下被吓到,双眸一个睁大,刚做好准备要再次被卷走,下一瞬,先前拉着自己的大掌已是再次将她拉住。
仙鹊神色认真,对上了卫絮的眼:“关键,是用心。”
身形重新稳定下来,听到仙鹊的声音,卫絮双眸顿时一亮,全神贯注看向了仙鹊。
“用心去感受周遭的环境,不论顺势还是逆势,将自己融入周围的势态中,将所有的环境都化作自己力量的一部分。”
“这般,不论是何种环境,都会是你最好的御飞状态。”
话音浅浅动人,一字一字落入了卫絮的耳中,全程,仙鹊的眼皆是带着柔光,看着女子的面庞。
卫絮没有二心,听得格外仔细,丝毫未注意到仙鹊看向自己时那双变得不一样的眸子。
“这样啊”凝了神,卫絮的手自然而然便挣脱开来仙鹊的掌,任由飓风将自己重新带起,双手快速打出印诀,心头开始念诵御飞诀。
仙鹊依旧落在飓风的中心位置,感觉到女子的手从自己的掌中滑脱,下意识地,便是伸出手去抓住她。
一阵空。
抬起眼,看向更高处不断试着平稳御飞的卫絮,仙鹊的红唇,微微地颤抖了一瞬,袖中的掌,缓缓攥起。
再无停顿,迅速收回眼,仙鹊的身形陡然一闪,离开了飓风,不同的是,这一次,仙鹊双脚落在了黄石上,身形站得笔直。
沉吟片刻,对着不断运御飞诀的女子高声道:“今日是长恨阁入门弟子的授礼仪式,你若是练好了,我便带你去看。”
女子的眼眸,刹那间睁大,一个回身,用尽全力稳住自己的身形,惊喜的声音扬起:“真的吗?!”
“不信?那便当我没”
“谢谢你!小仙鹊!”
不等仙鹊的话完全说完,卫絮抢先开口落了声。便是仙鹊来这里的第一日,卫絮已是知晓,风禾,成为了长恨阁的入门弟子。
想着若是去长恨阁,自己便能看见风禾,卫絮的心头,是说不出的喜悦。
“臭丫头!还叫我小仙鹊?”
仙鹊的眼看着女子那奋力平稳御飞的模样,口中虽依旧是重重地驳了她的话,只是血红的唇角,已然不自觉地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深吸一口气,卫絮双手重新打出一个御飞诀,双眸重重一闭,任由飓风带着自己而动,幽蓝色的仙气从女子的体内而出,逐渐包裹住卫絮的全身,而后缓缓沉下,落在了卫絮的脚下。
一切,似乎在某个瞬间,被打通了。
飓风的残余,阵阵掠过了仙鹊的衣角,将他白色的衣袍高高扬起。看着女子明显同先前不一样的状态,他嘴角的笑意,越显温润。
——————————————
“咚——”
“咚——”
“咚——”
天边清透的蓝色光亮落下的一瞬,长恨阁东殿,悬挂于空中最高处的鸣钟缓缓落下了三道空灵响亮的声音。
东殿规矩,事有巨细,重为数五,轻为数一。
今日,是新一届入门弟子授礼仪式,鸣钟三次,以示众人。
最早到达长生塔前的,是一身灰色衣袍的司马言。
未有授礼仪式前,新的入门弟子,皆是灰色衣袍。授礼仪式过后,才得换上象征着长恨阁入门弟子的白衣仙袍。
一身气息沉寂着,司马言立于长生塔前的左侧,眼眸完全敛下,视线落在地上,身形一动不动。
不过又是半刻的功夫,几道白色的身形从远处走来,向着长生塔的方向靠近。
“诶?大师兄你瞧,那是新入东殿的弟子!”
一道略显新奇的声音响起,在整平空阔的地界上,分外清晰。
被称作大师兄的人一身器宇轩昂走在几人的最前方,端正的面庞上满满的皆是大气沉稳,目光随着声音望向了司马言的方向。
带着几个师弟在老生的范围内站定,男子的视线略带了一丝打量望向了左手边不远处的司马言。
片刻的寂静后,先前说话的男子接着开了口:“这小子,这么不懂规矩的?”
“就是,这么没规矩!”
“太目中无人了!”
瞬时,几人中已是有人附和了起来。
之所以开口唤大师兄,其实就是为了说给那新生听,好看他是不是懂规矩,知不知道主动来行礼。
此刻这般长的时间司马言都是没有动作,自然是惹得几个老生不满。
“走!去看看是如何厉害的人物!”
口中话语没有客气,最开始唤大师兄的男子嘴角狠狠一扯,单手一招,便示意几个人跟着他过去。
“付典。”
不等男子的脚步迈出,一直未开口的大师兄出了声,唤停住了那男子的脚步。
付典本就是做做样子的脚步顿时一停,回身冲着大师兄狗腿地笑了笑:“大师兄。”
眉头隐隐地泛起一丝不满,大师兄重重地瞥看了一眼付典,脚步迈出,径直往司马言的方向走去。
全程,司马言的眼丝毫未抬,沉沉地垂下,一动未动。
“司马言。”
大师兄出口,便唤了司马言的名字。
久久未动的司马言,终是有了一丝动作,身子未动,只有眸光抬起一丝,看向了那一身白袍的男子,神色,分外清冷。
大师兄的面上,是大气稳重的笑意,双手抱拳,率先行了一礼:“在下长恨阁东殿大弟子,方若。你可以称呼我一声,大师兄。”
目光不过是斜斜地抬起了一丝望向了方若,司马言面色冷漠至极,双手抱臂,没有任何做礼的姿势,停顿了片刻,声音沉沉出口:
“授礼未毕,大师兄的尊称,我怕是没资格出口。”
第26章 祝雅()
气氛,迅速冷了下来。
方若双手行礼,身子略略弯着,面上是作为一个大师兄的儒雅之意。
只是此刻,随着司马言那非恭非敬的话语落下,方若的面色,明显出现了一丝浅浅的裂痕。
司马言的眼漠然地看了方若最后一眼,完完全全忽视了男子所做的礼,转过眸子,重新低下了视线看向了地面,身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动。
方若的眸光泛起了浓郁的打量之意,凝在了司马言的身上,做礼的双手缓缓地收起。
付典跟在方若身后五步远的位置,眉眼间的火气已是要爆发,口中重重地啐了一声开了口:“大师兄!这小子”
男子的话还未说到重点,方若已是抬起手,止住了他接着言语的打算。
下一瞬,老生的人群中已是发出了低低的议论声。
“没想到啊,这届居然还有个这么漂亮的丫头?”
“可以可以,那丫头,看着就有一套。”
“啧啧啧,你们啊”
随着议论声音的减小消散,席绾灯和墨风禾已是一前一后,靠近了长生塔的位置。
两个女子同是灰色的衣袍,席绾灯脚步略快,走在了前头,墨风禾则是明显为了避开同席绾灯一路,而故意放慢了脚步,落在了后头。
惹眼的是,两人虽同是灰色衣袍,但明显,席绾灯将自己的衣服稍稍改了改,本是宽松舒适的修炼仙袍,硬是被席绾灯改成了能凸显她身材的衣服。
便是因此,一帮老生的视线几近粘在了席绾灯的身上再也无法移开。
方若的眸子缓缓转过,自然也是望向了两个女子的方向。极为隐晦地,一道光亮,滑过方若的眼底。
带着付典退回了老生的站位,方若的神色依旧一片沉稳大气,身形端正站着,视线看向了正前方长生塔的方向,再没有多言语。
随着席绾灯的走近和站定,跟在方若身后的几个老生,眼睛都快要看直了一般,东殿的女弟子本就少见,如今还来了一个长相这般美艳的女弟子,每个人的心头自然是痒痒的。
脚步在司马言的右侧站定,深吸一口气,胸膛深深一个起伏,席绾灯的眉眼略略一挑,风情万种被她诠释地极为到位,视线并未看向老生的方向。女子状似站的规规矩矩,实则余光带着了一丝妩媚看向了那一群人。
席绾灯不过就是这一个略显懒洋洋的视线,右侧的几个老生,脖子都快扭折了一般,全数盯着了她。
很快,墨风禾也是走到了长生塔前,视线极为小心地瞥看了周遭的人,脚步迟钝了片刻,终是在司马言的左侧停下。
一直都未动作的司马言,在这良久的沉寂后,竟是缓缓抬了视线,看向了墨风禾。
感觉到男子的视线,墨风禾诧异地抬了眼,撞入了司马言那极为深邃的眼瞳中。
心跳一阵加快,墨风禾收回视线,再不乱看。
不过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内,长生塔前,几近每个人的心头,都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只是,这略显僵硬的气氛很快便被打破。
居然的身形,由仙尘而化,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一身干净素雅的白色仙袍,腰间是一条浅金色约莫三指宽的腰带,一块通透的羊脂白玉挂在上头,黑色的尾穗在白衣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雅。
挺拔的身姿立于众人面前,居然嘴角是儒雅温煦的笑意,视线扫视过从左侧扫视而过,最后落在了方若的身上。
娓娓动听的语调询问出口:“方若,祝雅呢?”
方若站在老生的最前方,听到师尊唤了自己的名字,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沉吟了片刻,刚要回话。
“师尊!弟子来了!”
下一刻,一道极为欢悦清脆的女声响起,而众人的目光,也是极为统一地向着发声处看去。
同样一身白衣,穿在身上却是足足大了两个号的女子,小跑着向着长生塔而来。
女子浑身胖嘟嘟的模样,长发束起一个髻于头顶,因为小跑的缘故,发髻随着她的动作前后微微晃动着。
看着胖女子跑来的模样,老生中有一人,终是忍不住低低地嗤笑了起来,声音极低地啐了一句:“还真是跟猪一个德行!”
男子的声音不高,最多便是他身旁的另一个老生能听到。
可偏生,他愣是将师尊忘了。
祝雅依旧往长生塔处跑着,肉嘟嘟的面庞上是天真活泼的笑意。
居然的神色,陡然间便沉了下去。
他自然,是听到了那个弟子所说的话。
“弟子祝雅,见过师尊!”
白色的衣袍紧紧地束在了祝雅的身上,虽说很胖,但祝雅的动作却是极为灵巧,笑意干净,对着居然行了礼。
居然的嘴角依旧是浅浅的弧度,话音带着笑应了声:“归位吧。”
他向来对于自己的弟子皆是宽容大度,可那些,皆是在未犯错的情况下,此刻,弟子口中侮辱旁人的话他听得极为清楚,看着祝雅归了位,居然的视线重新聚了光,扫视过眼前的众弟子。
“何离,出来。”
目光最终停住,看向了那个低声说祝雅是猪的男子身上。
席绾灯的嘴角,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明显上扬了一丝讥讽的笑意。
叫什么名字不好?居然是叫“和离”?
何离后背一僵,垂着头,走出了队伍。
居然嘴角微微上扬,笑意浅薄,对着何离发了话:“你刚刚说什么了?”
何离垂着头,身子僵住,他已是意识到,师尊,生气了。
“说话。”纵然居然的声音里还带着笑,但那份凉意,已是缓缓地漾了开来。
“师尊弟子知错。”
良久后,何离的头深深垂下,口中很低很低地道了一句。
“你同我说什么知错?”居然的余光瞥看了一眼老生队伍中笑颜晏晏的祝雅,声音清雅出口,“去给祝雅道歉。”
离长生塔最近的一幢楼宇高处,卫絮趴在栏杆上,眺望着长生塔前的场景,视线中是满满的好奇,眼神不离,右手手肘撞了撞身旁的男子:“小仙鹊,师傅脾气那么好的人,竟然生气了!”
第27章 卒光居()
感觉到女子的手肘重重地撞在了自己的小手臂上,仙鹊的脸顿时黑了一个度,视线缓缓扫过身旁的卫絮,眸光中是深深的不满,自己将她带来长恨阁,她竟是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小仙鹊,你瞧见没有?”
没有听到仙鹊回答自己,卫絮伸出手,下意识地便向着右侧捞去。
却是,空空如也。
单手挥动了片刻,却是怎么都没摸到男子的衣袍,卫絮终是意识到了奇怪的地方,扭头向着右侧身旁看去。
仙鹊的身形已是退到了后头,离卫絮足足十步远的地方,面色略路阴沉着,看着卫絮。
卫絮灵动的眼眨了眨,看了看仙鹊,又回头看了看远处长生塔的方向,轻咬了咬唇:“怎么了?”
仙鹊的神色,再次黑了一个度。
半晌,见仙鹊不讲话,气氛凝起了不少,卫絮的眸子再次眨了眨,冲着仙鹊扬起一个略略讨好的笑意,重新转过身,望向了长生塔的方向。
这下,仙鹊的脸色,是彻底沉了下去。
居然的声音不高不低,且皆带着笑意,可是此刻,在场的所有人心头皆是清楚,师尊,动怒了。
何离站在居然的面前,头深深地垂着,脚步,却是丝毫没有动。
他自然,是不愿同那个猪妹道歉的,若是今日道了歉,怕是明日、后日,甚至以后所有的日子,自己都将是师兄弟口中的笑柄了!
他自然,不愿!
“师尊弟子以后不敢了”良久的沉寂后,何离依旧垂着头,声音似蚊子一般,细细地落下。
居然的眼底,滑过了一道旁人所看不到的寒光。
“师尊,祝雅无妨的。何离师兄那是在同祝雅开玩笑呢。”
饶是何离开口辱骂祝雅的话祝雅并未听到,可照着这些人平日里的习性,她自然也是大致知晓何离说了些什么。
祝雅本就是大大咧咧从不计较之人,加之生的壮了些,这些个师兄平日里也就是嘴上说个痛快,倒并不会真的欺负到她。
冲着居然扬起一个肯定的笑意,祝雅那肉嘟嘟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真诚和乐观。
居然的眸光从祝雅的身上滑过,眼底的寒意愈发浓郁,凝在了何离的身上,话语清雅落下:“道歉。”
后背猛然凉到了底,何离垂着的面上,是满满的胆怯,一方面,他不敢不听师尊的话,另一方面,他又不愿在以后的日子里,被师兄弟们耻笑。
“如今我的话,你也是听不进了?”居然的脚步略略后退,纵观了所有的人,虽说依旧带着笑,却是逐渐泛起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