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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风禾眼中蓄着水光,慌乱无措地看向了祝雅:“师姐我”
“这种资质,也配入东殿?”
不等墨风禾的话说完,不远处的席绾灯脚步已然走近,凌厉的眉眼一挑,话语傲然落下。
被席绾灯的话语重重吓到,墨风禾一个抬眼,脚步下意识地便向后退去。
一只强有力的大掌,瞬时抵住了她的后背,白袍男子脚步从墨风禾身后往前,略略挡住了女子的身形,视线迎看向了席绾灯:“你的资质好,也没见你即刻会御飞仙诀。”
停顿了片刻,司马言的眸子愈发冷了下去:“说别人前,先看看自己什么样。”
末了,收回视线,转身看向了墨风禾。
“司马言!”
席绾灯的怒火被陡然激出,声音顿时拔高,刚要接着说下去,只觉得身后一只手搂住了自己的肩头,一个回眸,方若的面庞入了眼。
第42章 资质()
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席绾灯的肩头,方若脚步上前,对着面色依旧惊恐的墨风禾落了话:“既能入得东殿,资质自然是不容质疑。”
脚步一顿,席绾灯的眉头重重一沉,盯住了方若的背影。
方若面上噙着朗然大方的笑,视线清冷:“可是,师尊最为在意,并非资质,而是弟子对于修习的态度。”
“墨风禾小师妹,可是记清楚了?”
声音清扬,字字都是入心的好听,可却又是字字,带着了警告的意味。
墨风禾的身子已是因为害怕泛起了颤抖,垂着头,一直不敢抬起。
“风禾?”祝雅单手抓着墨风禾的手臂,声音里泛着急促和担忧,“刚刚习课上你做什么了?”
祝雅在师尊身后也是修习了百年的时间,自然也知道师尊最在意的,是弟子的态度。
闻言,墨风禾的脚步更是不知所措地想要往后退去。
“风禾?”因为着急,祝雅的声音也是略路拔高了一些。
一瞬间,只觉得周遭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墨风禾心头愈发慌乱,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一个抬眼,恰好对上了司马言的视线。
满心的羞稔涌上,墨风禾一个用力,挣脱开祝雅的手,什么话都未说,径直转身,往长生塔上而去。
留下一群,或是嘲笑或是看好戏,亦或是带着打量目光的人。
司马言的眸子微微一凛,看着墨风禾离开的背影,未多有言语,不过回眼深深看了方若一瞬,迈步,径直跟上了墨风禾离开的方向。
嘴角不动声色地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方若看着司马言离开的背影,背在身后交叠的手缓缓地敲了敲,转过眼,又望看向了一脸阴沉的席绾灯。
席绾灯明显怒意十足,狠狠地看了方若一眼,神绪很是不满。
人群,终是三三两两散开,各自去了自己要去修习的地方。
修习场上,逐渐恢复了一片安静。
未有人注意到,席绾灯,是跟着方若,一道离开的。
长生塔顶层,乃是整座塔中难度最高的修习之地,其中的仙气浓郁程度,若非仙力高深之人,是完全承受不来的。
而此刻,墨风禾正小心翼翼地,往顶层方向走去。
居然一身白衣,立于顶层的廊边,唇边的笑意已是不见踪影,望着那个往上而来的女子,眉眼愈发清冷。
“资质平平,心思不定。”
“她这样,纵然入了东殿,最后一定还是会被换掉的。”
黑袍女子脚步缓缓,从居然身后的屋子走了出来,在居然的身旁站定,同样看向了那个小心翼翼往上走的墨风禾,落了声。
居然的眸子深深地闭了闭,再睁开时,已是噙了浅浅的温柔之意,转眼看向了古不繁:“再看看吧。”
耸了耸肩头,古不繁面色很是轻松的模样:“你的弟子,自然依你。”
停顿了片刻,笑意泛起丝狡黠,“东西殿比试还有三月,看样子,我西殿今年怕是要赢一人了。”
闻言,桃花眼中泛着光,居然的笑意陡然加深,话语更是轻柔了许多:“试试?”
切切相望,两人眼中都是柔情蜜意。
也只有单独在居然面前时,古不繁才会有这般柔情女子的模样。
顶廊转角处,墨风禾的身子缩着,久久不敢走出去,单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口,双腿一阵瘫软,险些就要跪在地上。
原来原来自己在师尊和师叔的眼中竟是这般印象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墨风禾才拖着沉重的步伐,从转角处走出,垂着头,看不见面庞,远远地便停下了步子,弯腰行礼:“弟子墨风禾,见过师尊,见过师叔,”
同时刻,居然和古不繁的眼皆是转过,看向了周身气息格外萧条的墨风禾。
两人快速地对视了一眼,墨风禾率先开口落了声:“进来吧。”
声音明显清冷了不少,完全不似先前同居然说话的模样。
一黑一白两道身形,一前一后,入了那最近的一间屋子。
墨风禾的呼吸都好似慢了许多,脚步停住许久,而后才缓缓向着屋内方向而去。
便是连居然和古不繁都没有注意到,顶廊的转角处,站着了一身白袍的男子——司马言。
“师尊,师叔。”
入了屋子,按照规矩,墨风禾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可是心头上萦绕着的,一直都是不繁师叔的那句话:
资质平平,心思不定。
居然白皙修长的手指,将自己坐下的衣袍整理妥当,抬起眼,看向了面前跪着的弟子,神色略略平息而下:“墨风禾。”
“弟子在”
“知晓今日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弟子修习课上,心神不定,未能悉心听师尊的教授。”
“为何心神不定?”
“”
这一次,墨风禾良久都没有开口应声。
“我上次便同你说过,你的东殿弟子席位,是卫絮所让。如今你坐在东殿的修习课上,心思却丝毫不在修炼之事上,你觉得可是应该?”
“不应该”
“那你,为何心神不定?”
居然的声音格外儒雅轻柔,纵然这每字每句都是极为严厉的字眼。
墨风禾的声音,再次消散。
放在案桌上的手轻轻地敲了敲桌面,居然的音调陡然沉下:“在东殿修习,有些心思,还是先放一放得好。”
撑在地上的袖中的手猛地攥紧,墨风禾张了张口,一股子气闷在了胸口的位置,却是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师尊说的话,你可是听到了?”
见墨风禾半晌都没有应声,古不繁向来严厉的声音落了下来。
一瞬间,墨风禾的情绪陡然爆发,一个抬头,声音里带着颤抖:“可是师尊同师叔不也是不也是”
后面的话语,墨风禾再未敢说下去,因为她已是看见,居然和墨风禾的面容,同时都沉了下来。
为什么,师尊和师叔可以是这长恨阁令人羡慕的一对,而自己对于旁人的感情,就要放下?
良久的寂静后,古不繁的身形陡然站起,凌厉的气息倾泻而出,话语一字一字吐出:“便凭你师尊如今是长恨阁阁主,凭我,是长恨阁的长老!”
“你不过一个借了旁人身份入得东殿、资质平庸的弟子,凭何谈感情之事?!”
第43章 恨渐浓()
脑海中所有杂乱的思绪轰然倒塌,墨风禾本鼓足了勇气抬起的视线,顿时僵住,呆愣愣地看着气势凌人的古不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借别人位置,资质平平,心思不定。
这些这些都是在说自己
心头上一片空白,原先紧紧攥着衣袖的手也是随之缓缓地松了劲,恐惧和慌乱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将墨风禾整个淹没。
“不繁。”居然的眉眼轻轻一凛,起了身,单手拉住了古不繁,将她往自己的身后轻拽了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地摇了摇头。
古不繁里里外外皆是怒意,这墨风禾,当真是不知好歹,竟是连质疑师尊师叔的话都敢说出口。
自己同居然,也是历经了种种阻碍才到了今日,怎的就被这样一个小丫头如此轻描淡写地给说了一通?!
越想越觉得心头怒意不可遏制,古不繁一个用力,重重地甩开了居然的手,周身墨流缓缓流淌而起,声音愈发厉稔:
“墨风禾,你可不要忘了,当初我们看中的是卫絮,而不是你!”
“如若不是卫絮被罢,你又有什么资格,能入得了东殿?!”
古不繁的声音,一字比一字严厉,随着墨流铺涌而出,重重地撞入了墨风禾的耳中。
居然的神色略略沉下,再次出手拉住了古不繁:“不繁!”
这一次,居然声音加重,手中力道也是加深。
墨风禾的身子早就是因为害怕而蜷缩在地上,头深深地埋在了长袖间,面上的神色完全无法看见,只有她自己知晓,此时此刻,她口中所念叨的,是卫絮的名字。
“阿絮阿絮阿絮”
声音极低,饶是居然和古不繁都未曾听到。
心头上,那道在入门弟子选拔大会上就出现的裂痕,已然是缓缓扩大。
“东西殿比试,你的席位,我西殿,要定了!!!”
深深地看过身旁男子一眼,古不繁收回墨流,声音厉厉,落下这最后一句话,再无停留,身形幻化成黑色仙气,消散不见。
居然的神色黯着,眉眼沉沉地闭了闭,良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墨风禾则是跪着,口中依旧反复地念着卫絮的名字。
随着屋内的寂静逐渐扩大,居然自然注意到了墨风禾的话语,睁开了眼,凝了凝神,重新坐了下来:“墨风禾。”
“阿絮阿絮”
“墨风禾。”居然的声音,拔高了一丝。
空洞的眼缓缓抬起,看向了居然的方向,墨风禾的身子似是丢了魂的模样,愣愣地望着居然:“师尊”
“不繁师叔是一时气急,你莫要太在意。”居然的眉眼柔软了些许,话音轻轻落下。
墨风禾哪里还能听进去,不过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身形端坐在案桌后,居然的视线凝在墨风禾的身上,看着这个弟子茫然无措,完全失了心神的模样,本要脱口的话语,消散在了口边。
终是缓缓地化成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墨风禾依旧是下意识地点着头,却是未有动作,直至感觉到居然看向自己的视线泛了重光,这才缓缓地回过一丝神绪,苍白无力的声音出口:“弟子遵命”
几近瘫软的身子踉跄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墨风禾险些要再次跪下,勉力撑住了身子,行了一个并不规范的礼仪:“弟子告退”
旋即转身,往屋门方向走去。
“修炼若有什么不解的地方,便来问我。”袖中攥起的手缓缓松开了些,居然的声音扬起了丝丝的笑意。
墨风禾一愣,脚步顿住,转过头,茫然地看向了居然。
居然的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笑意晏晏:“你既是我东殿弟子,我自是会悉心教授。”
只觉得心头一阵暖流而过,墨风禾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不少,只是在听到居然的下一句话时,那刚刚被温暖的心间,重又重重地沉了下去。
“便是为了让给你这个弟子席位的卫絮,你也要努力才是。”单手扬了扬衣袖,居然的笑意中依旧一片温润轻柔。
墨风禾的心,却是陡然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所有情绪消散,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再无停留,转身离去。
吱呀两声,屋门打开,关上。
独独剩下了居然一人,望着屋门的方向,良久后,深深地叹了一息。
脚步分外沉重地从屋内走出,墨风禾几近连方向都分辨不清楚,出了屋门,径直向着前方走去。
垂着眼,丝毫不看路,眼见着墨风禾就要撞上廊杆,白色衣袍的男子陡然出现,大掌伸出,一把攥住了女子的手臂,旋即重重向后拽过。
女子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下一刻,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阵白色划过,男子的气息便陡然环绕住了她。
不等墨风禾看清是谁,那大掌再一个用力,径直将她往那楼阶处拉去。
身形站定,男子的手顿时便松开了女子,脚步后退了一些,视线格外冷静,望着精神格外不好的墨风禾。
被男子从远处拉扯着停在这里,墨风禾早就是被吓得不知所措,瘦弱的身子缩着,发着颤抬起了头,看向了面前的人,诧异的话语下意识脱口而出:“司马言?”
男子,正是跟着墨风禾一路上到塔顶层的,司马言。
“你你怎么会在”询问的话语刚出口半句,墨风禾的声音再次陡然消散,头又深深地垂了下去。
司马言本就不喜多言语,并未应声,不过静静看了墨风禾片刻,转身便要离开。
直至松开拉住墨风禾手的一瞬,司马言才意识,自己竟是做了如此出格的事情。
“司马言”男子离开的一瞬,墨风禾依旧脱口而出唤了他的姓名。
脚步停顿住,司马言未转身,声音沉稳而落:“多行修炼吧,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那个被罢的朋友。”旋即再无停留,大步离开。
眼眸中那本看到司马言亮起的光,瞬时熄灭。
为何,为何每个人都要这般,反反复复同自己强调自己的席位,是别人所给?!
为何,为何这个人,偏生是阿絮?!
卫絮卫絮!!!
墨风禾心头的裂缝,愈发滋生出了一道,名为恨意的气息。
第44章 收回()
“嘀嗒。”
水滴,不断从钟乳石上往下落着,滴落在正下方碗状的石头内,声音清灵,透着阵阵空雅之意。
石砌的屋内,淡淡的桐花香幽然而出,一张莲花状的桐木床置于整个石屋的正中央,床榻下方,飘着阵阵的白色仙气。
稍远些的地方,一个书架靠墙而立,书架前方,一个宽大的案桌端放着,白袍男子正倚靠在软枕上,单手拿着一本书册,棱眼中清光粼粼,浅薄不已。
“嘀嗒。”
“嘀嗒。”
水滴声,清然悠扬,回荡在整个石屋内。
莲花桐木床上躺着的白衣女子,正是卫絮。
玉骨笛,静静地放在了卫絮的右手边。
滴落的水滴,恰恰好位于卫絮头上方位置,不急不缓,滴落而下。
屋内,除却水滴声,再无他响。
“嘀,嗒。”
良久的寂静,钟乳石上的水滴似是闪过了一丝浅薄的光,旋即重重地落下,砸在了那碗状石头中浅浅的清水内。
溅起了一滴极其细微的水珠,落在了卫絮的额头上。
玉骨笛中那凝住的蓝色,缓缓地开始流转。
谷尘握住书册,骨节分明的手,顿住了片刻,似是斟酌了一瞬,清冷的眸子抬起,望看向了床榻的方向。
女子交叠在腹部的双手,极为细微地有了一丝颤抖。
玉骨笛中的蓝色仙气,愈发激烈地流转了起来,很快便将玉骨笛整个包裹住。
斜靠在软枕上,谷尘的白袍也是散散地铺开,远远看去,宛若画卷一般透着阵阵的灵犀之气。
“嘀,嗒。”
又一滴水珠从钟乳石上落下,旋即溅开,再次落到了卫絮的额头上。
“啊!”
一声极其短促的冷抽声响起,卫絮本一直闭着的双眸陡然睁开,眼中,一片惶恐和茫然。
似是大梦一场,陌生而又混乱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在卫絮的眼前浮现,那些自己从未见过的人,从未到过的地方,不断地在脑海中泛上,真实得不像话。
交叠在腹上的手缓缓用力攥紧,卫絮平躺着,眼眸看向自己头顶的方向,浅灰白色的钟乳石瞬时入了她的眼。
又一滴水,从钟乳石上滑落。
卫絮的眼,下意识地闭了起来。腹部的手,越发用力地攥了起来。
“嘀嗒。”
水滴落下,滴入了碗状的石头内,空灵的声音,极为清晰地入了卫絮的耳中。
水滴并未按照自己所想落在脸上,卫絮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思绪开始一点一点回归于心,终于是忆起先前的事情。
自己本是跪在了忘尘殿前,小仙鹊离开的时候,自己胸口一阵莫名的疼痛,旋即便晕了过去。
那现在,自己又是在哪里?
抬起手,捂了捂自己胸口位置,卫絮撑起身子,缓缓地坐了起来,也便是起身的一瞬,卫絮这才注意到,自己竟是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袍。
茫然和诧异的情绪一层一层翻涌而来,卫絮转过头,想要向自己先前平躺时头顶的位置看去,便是转眸这一个瞬间,白袍男子清冷身形,陡然入了卫絮的眼。
与之一同入眼的,是谷尘那双漠然古雅的眸光。
身形一僵,卫絮一个慌乱,险些就要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口,却也只是出口两字:“师祖”
谷尘手中的书册早已经放下,便是卫絮睁开眼的第一瞬,他的眼眸便凝在了那支玉骨笛上,玉骨笛上本肆意流转的蓝色仙气,在卫絮醒来的时刻,陡然间便退散,重新幻化成了白色的模样。
意识到自己此刻是坐在了床榻上,卫絮再无停顿,一个起身便要从莲花榻上下来。
“无妨,不用行礼。”
谷尘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止住了卫絮的动作。
那起身一半的动作僵住,显得愈发异怪,半刻后,卫絮才逐渐反应过来,乖巧地点了点头,重新坐了回去,却是再不敢乱动丝毫。
石屋内,压抑的寂静铺散开来,一片消沉。
卫絮垂着头,眼眸压着,双手拢着双膝,未束起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几近将她的整个后背所覆住。
屋内,阵阵清幽的桐花香气散开,似是略略破开了这沉寂的气氛。
宽大的白袍铺散开来,谷尘的眼眸中未有丝毫的波澜,凝望着女子,眸光愈发深邃了起来。
片刻后,身形在原处消散,而后陡然出现在了莲花榻旁。
卫絮本垂着头,视线望着自己身上所着的白袍,师祖陡然的靠近让她心头一惊,身子也是下意识地缩了缩。
飘逸的白袍扬扬而起,俊朗挺拔的身子立于莲花榻边,谷尘的眼眸依旧一片薄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