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2004年第02期-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万仁保猛然一挂挡,把车子开到快180迈。天空和大地“呼呼”后闪,人也似乎要跟着飞腾起来。所有的心事、所有的不快、所有的沉闷都一下甩出了车子。  ,  “老万,你的车开得真好!”陈火林不由赞叹。他喜欢坐快车。,“这算什么,当兵的时候我差一点被选拔去开飞机。”万仁保显然也快活起来。
  “我看现在也跟飞机差不了多少。”
  “那是,这条路简直就是飞机跑道。”
  “要是世上的路都这样就好了。莫像那条‘七彩路’,听起来花花绿绿,走起来坑坑洼洼。真是伤心路。”  陈火林若有所思。,  万仁保从后视镜里瞥了陈火林一眼,说:“你怕是指仕途吧?“
  陈火林长长地出了口气,忽然笑起来:“给你说个笑话,外国古代有个大哲学家,叫苏格拉底的,老婆是个泼妇,常常当着学生的面揪打老公。有人让苏格拉底就此谈谈认识。老先生一本正经说:有一个好老婆,你会幸福;有一个坏老婆,你会成哲学家。当官怕也是这样:当得顺自然幸福;当不顺呢,会成哲学家。”
  “那你是哲学家了?”万仁保也跟着笑起来。“差不多。”陈火林说。
   第四章
  十一
  省驻京办事处的大饭堂是多功能的。吃过饭,服务人员把桌椅往边上一靠,就是一个设备齐全的歌舞厅。
  请这顿饭为的是表示对省里在京工作或学习的同志的关心。这是驻京办经常举行的各类联谊活动之一。今天来的人很多,坐了几大桌,陈火林一个也不认识,不免有一点孤单。
  因为是星期天,又是晚餐,吃饭的时间拉得很长,桌桌都有闹酒的,好像事先约好了,不放倒几个决不罢休。参加这种活动是有级别、地位或声望上的要求的,来的多是 头头脑脑。这些人一旦离开了自己的上级和下级,又加上在外地,就格外的放松,现出了各人的本相。陈火林不由想起钱钟书小说《围城》里的一段话:“这表示只要没有危险,人人愿意规外行动。”
  总算闹完了,大家又借着酒兴要唱歌跳舞。
  驻京办事先已经作了安排。
  大家都很踊跃,没几个谦让的。卡拉OK一响,好几个上去抢话筒。日本人发明的这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让什么难听的嗓子都得到表演的机会,人人都有了当歌星的可能。
  陈火林想起今天晚上是跟家里通电话的时间,打算再呆一会儿就悄悄溜走,反正也没有什么熟人。饭堂却忽然一阵起哄,接着他就看见林下风出现在前面的地台上。
  林下风显然是赶来的,头发有些乱,脸上涌着红晕。穿着一身素净的衣服,修长而窈窕。有一点玉树临风的样子。
  几个先前在地台上等着抢话筒的人连滚带爬地下来,老老实实钻回了人堆。驻京办的一个负责人走上去,拿起话筒说:“这位相信大家都是认识的,用不着我介绍。她也是我们这顿便饭的客人,可是她来晚了。大家说,要不要罚?”
  “要!”下面一声发喊。
  “那好,我们先罚她表演,再罚她喝酒!”
  “好!”
  这才是今晚的高潮。
  林下风自然是见惯这种场合的。她清了清嗓子,眼睛亮亮地把台下扫了一遍,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了,才说:“给大家唱首流行歌曲,希望大家喜欢。”
  “你唱什么我们都喜欢。”底下有个破锣嗓子吼道,马上就给嘘住了。
  你从哪里来,
  我的朋友,
  好像一只蝴蝶,
  飞进我的窗口。
  林下风的眼睛尽量不朝陈火林坐的地方看,这反而让陈火林觉得,这支歌是为他唱的。
  不知能做
  几日停留,
  我们已经分别得
  太久太久。
  这简直是在倾诉了。
  唱完了,全场又是一阵起哄,非让林下风唱一个能够男女对唱的段子。
  “就是《夫妻双双把家还》!”最活跃的那个破锣嗓子一面喊着,一面自己就跳到台上,要做董永。
  跟破锣嗓子显然很熟的驻京办负责人一把夺过他已经到手的话筒,说:“这里有你什么事,人家市长还没有动静呢。”
  接着就大叫“陈市长”。
  陈火林觉得头上一下中了个炸弹,轰轰乱响。直后悔没有早些离开。
  忸怩了半天,陈火林说什么也不肯就范,大家也就只好作罢。唱歌的兴致却受了影响,便吵吵着开始跳舞。
  因为知道了陈火林的存在,别人不好跟他抢林下风做舞伴。陈火林正犹豫着,林下风却主动向他走了过来。
  从小到大,参加任何文艺活动,陈火林从来都是观众。但是今天,此时此刻,他上天无路人地无门。
  第一次搂着女人跳舞。第一次以肌肤相亲的方式这样近距离地跟林下风接触。那个色情放荡的梦,好像正在成为现实。陈火林觉得自己完全成了木偶人。
   实际情况完全相反。
  林下风也好像有些紧张,一脸的严肃,保持着绝对规范的距离,随着陈火林僵硬的步子移动。正常情况下,即便什么意思也没有,他乡遇故人,且是父母官,一个女演员也可以有说不完的话。比如现在,她可以评论陈火林对跳舞的明显无知,也可以问问有关他来北京的任何事情,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但她却比在地方上还拘谨。沉默着走了两圈,她忽然提起他最近在北京一家大报上发的一篇文章。
  陈火林那次由万仁保送到省城,是搭乘第二天飞北京的飞机。到省城的当天晚上,他去看望了吴副书记,真的像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孩回家见了娘老子,极力忍了半天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有忍住。
  吴副书记耐心听着,直到陈火林终于住嘴,才问:“说完了?”
    “完了。”陈火林很痛快。  “你的意思,最后的解决办法就是去教书?”
  “只能这样了。”
  “什么‘只能这样了’?你这一辈子就只想着逃避吗?从县里逃到省里,又从省里逃到市里,现在又要逃去教书。好像弃官教书又成一种时髦了。问题是你就真的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了?四大皆空在哪里不能成佛?六根不净在哪里能够安全?学校就是真空?不要哪天你又跑来跟我说你要到月亮上去。那里倒是清静,可惜至今没有发现生命。”
  好一顿熊,熊得陈火林半天抬不起头。
  “到了北京,好好读几天书。回来要是想法还没有变,再说。”
  吴副书记一直到最后都没有给陈火林一个笑脸。
  陈火林几乎一直在基层工作,在京城的上层毫无关系。又来自一个穷省,除了正常的同学来往,也没有什么人想跟他建立什么特别的联系。来前省、市都没有给他交待“跑部”——就是串国家各部委的门的任务,他也就只有一头扎进书堆。林下风说的那篇文章,就是这一段读书的结果。文章主题是对文化产业化的政策性思考,净是干巴巴的概念,没有想到林下风却看得很仔细。
  “你讲了四点,对不对?”林下风接着就背出来,“资源整合,市场运作,法制规范,行政调控……”
  “没事你看这种文章做什么,等于嚼蜡。”陈火林是真的觉得意外。
  “怎么叫‘没事’,我不也是文化工作者吗?市长也太小看人了吧?”林下风抬起头。
  陈火林又看见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个幽怨眼神:“你千万莫误会,我的意思是那文章很枯燥的。”
  “是你的文章我都喜欢看。”说这句话的时候,林下风看着脚尖。
  陈火林耳朵一热。
  “你看的书真多。我最喜欢你引用的马克思的那段话,就是玫瑰花和紫罗兰的那一段。”林下风指的是马克思关于精神产品的丰富性和复杂性的那段论述,说是不应该让它们只有一种存在形式,就像不应该让玫瑰花和紫罗兰散发同一种芳香一样。这段话陈火林也是特特别喜欢的:“那是马克思说得好。”
  “你看的书真多。”林下风还沉在自己的念头里。
  
  这样继续下去气氛就有些窘迫。这首舞曲又好像特别长,没完没了。
  “你在北京怎么样,还习惯吗?”陈火林岔开话头。
  “就这样。在北京这种地方,一个演戏的女人,三十岁了,还能怎样?顶多就是像今天这样赶堂会罢了。”林下风说着抬了一下眼睛。 陈火林却垂下眼睛去看脚尖。解围的是那个破锣嗓子。一曲终了,他马上就过来约定了林下风,涎着脸对陈火林说:“不好意思陈市长,只好请你做点贡献。追星族太多了。”
  下一支舞曲响了不久,陈火林就走了。回到党校的宿舍,立刻给家里挂电话。
  龚腊梅显然一直在等着,声音很清晰:“你再不来电话,儿子要睡了。”
  儿子的话并不多,聊了一会儿,懂事地把话筒给了母亲。“很忙,是吗?〃龚腊梅说。“忙什么,闲得寂寞。”陈火林说。“怎么会呢?不是刚联欢吗?”“联’是‘联’,并不一定就‘欢’。”“为什么?”“没熟人呀。”“林下风不是熟人吗?”陈火林的心不由一惊。他刚刚只说过联欢会,并没有提到林下风。
  “林下风?”
  “你莫装憨了。林下风不也在北京学习吗,驻京办开联欢会会““不请她?”
  “……”
  “你莫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怎样做是你的自由,只莫过分。要过分,也行。不过提前告诉我,我好早作打算。”
  陈火林真是惊异于女人的第六感觉。怔了一会儿,他义正词严地说:“你这样说话对得起人吗?”
  龚腊梅在电话那边“扑哧”一声笑起来:“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随后两个人说起了旅游:等儿子放暑假,龚腊梅请上工休假,就可以带上儿子来京,一家子尽兴逛京城。
  陈火林越说越起劲,说完了,他突然发现,他好像是极力地要把林下风从心里赶出去。
  十二
  抓起电话,听见林下风的声音,陈火林的手一抖。他现在不能不承认,这一个星期他之所以没来由地心神不安,是因为在等林下风的电话。那天的舞会上,他们并没有交换电话,也没有说到电话联系的事。但是林下风要找到他应该是很容易的事,就像他要找到她一样。他也知道,如果他主动去找她,她会高兴。但他希望是她来找他。如果她不来,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他是副市长,她是跟他隔着好几重门槛的市剧团演员。如此而已。他来京有一个多月了,比他先来的林下风没有跟他联系过。在那个联欢会上偶然匆匆见一面未必就可以成为他们经常联系的理由。但他却又似乎隐隐约约地有些不甘心。那感觉有点像小时候不甘心放弃一场冒险的游戏。他一向对滥情故事没有太大的兴趣,对文艺界越编越离奇的婚外恋更是觉得邪乎。但可能性一旦临到自己头上,他却又充满了好奇。也许是因为精神空虚?他一再提醒自己。却一点用没有。他怎么也摆脱不了林下风那双幽怨的眼神和自己想探究那眼神的欲望。又因为极力地克制而不采取主动的行动。什么叫做“蛊惑”?这就是了吧。
  林下风说她想去北京图书馆,她到北京后一直想去,一直没去。她觉得那儿很神圣。
  陈火林不假思索地说:“正好,我也想去。”
  坐上出租车,陈火林想,林下风约他去北图,显然是想向他表明她的不俗。她从小在剧团长大,文化课上得肯定有限。但她希望充实自己,而不是满足于做演艺界常见的那种肚子里塞草的绣花枕头。他不由又想起他在省学总当副主席时的那个办公室主任 小魏,他对她也颇有好感。她同林下风有一些共同的地方,她们的外貌都可以说得上美丽——是“美丽”而不是“漂亮”。美丽是蕴蓄的,而漂亮是张扬的;她们的心地都善良;她们最大的共同点是内秀。比较起来,他觉得女人还是内秀好。这也许是男性霸权意识的残留。但在现实生活当中,他常常看到,女人的外向发展到极至,就有可能像阮莉莉那样可悲地令人憎恶。
  星期天的上午,老是塞车的路上比平日清静许多。陈火林老远就看见了林下风。北图的建筑风格很古典,它正对面的奥林匹克饭店有点像方尖碑,饭店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超市。这样一组建筑格局使这一带显得有些肃穆。林下风站在北图对面的路边上,穿得很鲜艳,在肃穆中格外跳跃。她明显打扮过,她比他先到,她站的位置也是细心选择过的——他从颐和园方向过来应该是在马路的这一边落车。所有这些都让他感动。不等司机写票,他就匆忙下了车。
  “对不起,人家今天不开门。”林下风显出少有的调皮。
  “是——吗?〃陈火林像是怅然,似乎他们今天见面的理由忽然不存在了。又像是轻松,似乎忽然听到了放假的通知:“那上哪儿?”
  明显没有就此分手的意思。
  “随便。”林下风说,“听你的,你是领导。”
  他们去了北图旁边的紫竹院。买门票和进门好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里面很大,人却不多。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不避人,也不找地方坐。
  “我早知道你来北京了。”林下风忽然说。  “为什么一直没来找我广  “你不找我,我怎么找你,你是市长。要不是那个联欢会我还是不会给你打电话。”林下风细细的小白牙一下咬住鲜红的嘴唇,像陈火林在梦里看见的—样。
  陈火林想,要赶快换个话题。
  “那天你来迟了。”
  “老师临时加了课。”
  “学习很紧张吗?”
  “也不一定,在于自己。想多学点东西就只有紧张些。”
  “毕业作何打算?”
  “现在还不知道。”
  “许多人说你不会回去了。”
  “我知道,头一个就是谈楚玉。他一定又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广
  “你好像对他有意见?”
  “岂止是‘有意见’!那个人是流氓。他以为只要是他当团长时出来的女演员就都是他培养的结果,就都该跟他上床。”
  本来是在一片宜人的风景里徜徉,恍若隔世。忽然跑出千里之外的龌龊。陈火林暗暗咬了咬牙,说:“我们不说他。”
  林下风看看陈火林,嗫嚅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陈火林说。
  “你有时候有点可怕。”林下风说。
  “是吗?不会吧。”陈火林笑一笑。
  “你说,我该不该回去?”沉默了一会儿,林下风说。
  “这应该由你自己拿主意。有一点可以肯定,回不回去都跟做人的品性没有关系。”
  “有你这句话我就足够了。”林下风看着陈火林,眼睛一红。
  两个人一下近了,却又没有近到可以随意,就还只有沉默。
  要是把相机带出来就好了,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尴尬。陈火林想。临出门时他是拿上了相机的,想想又放下了。约的是去北图, 他不想让林下风觉得他别有用心。
  林下风却从坤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相机。原来她早把一切计划好了。
  给女演员照相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她会尽可能地展示自己最美的姿态,而你可以尽情专注地盯着她。
  中午,找了一家敞亮干净的饭馆,陈火林说:“你上午当模特辛苦,我来请你,算是慰劳。”
  林下风说:“小民女敢不从命。”
  照相使心理上的紧张一下松弛了。
  陈火林让林下风点菜。林下风一面说你不怕我把你吃穷了,一面却点了些便宜菜。又对陈火林解释说:“我喜欢清淡。”
  陈火林说:“那你也不问问我是不是喜欢清淡。”
  林下风说:“谁管你。”
  菜确实不太重要,连什么味道也没有搞得太清。两个人只是不停地喝酒。女人要是能喝,酒量就肯定了得。喝了一阵,陈火林的舌头开始发直,含含糊糊地说:“看来我得甘拜下风。”
  对面的林下风亮闪闪地圆睁杏眼,低声说:“那你举手投降。”  “我投降。但不举手。”  “且饶你一回。”  从饭馆出来,陈火林的身子有些晃下风则没事人一样,问:“要不要我扶你?’林
  陈火林大幅度地一扬手:“开玩笑,这点酒算什么。”
  酒喝多了,心是明的。但陈火林再不提打车送林下风回学校的事,这原是他们进饭馆前说过的。
  那家饭馆就在天文馆附近。从天文馆经过的时候,陈火林忽然心血来潮,提议进去看看。,
  一切都像是事先安排好了:正好天文馆是开放的;正好是换场的时间;正好这一场的观众极少。进了天象厅,陈火林闷着头一直往上走,走到离下面的一堆人很远的地方才坐下来。除了他和林下风,周围几乎占全场三分之二的地方都再没有一个人。
  灯熄了。世界一团漆黑。所有的声音也好像跟光线一起消失了。林下风也好像忽然被吸人黑暗深处。陈火林感觉不到她。他的手颤抖着想去抓她,却抓住了自己的膝盖。
  穹幕忽然透出幽幽的深蓝,缀满了闪闪烁烁的金色星星。
  “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太阳系……”一个沉静的声音仿佛从地球深处响起来。
  “他说的星星在哪儿?”陈火林的耳边忽然响起林下风的声音,她的发丝拂着他的热烘烘的脸。
  “在那里。”陈火林举起一只手。
  “哪儿?”林下风也跟着举起手。
  陈火林醉眼蒙咙,群星乱跳,其实什么也没有看清,却看清了林下风那只忽然出现在穹幕上的手的剪影,就势一把抓住:“在那里,那里……”
  那只手是冰凉的、湿漉漉的,那么小,那么软,柔若无骨。在一只滚烫有力的紧握着男性诉求的大手里毫无意志地听任摆布。
  林下风轻轻地呻吟一声,上身越过座椅的扶手软软地歪过来。一颗流星划过穹幕。“现在大家看到的是彗星。”下面那个声音依然沉静。
  十三
  跟龚腊梅的婚姻就像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陈火林似乎想不起有过恋爱的阶段。龚腊梅看上了他,他也喜欢龚腊梅,于是就请客喝酒,结婚成家。无须猜测,无须试探, 没有波折,没有悬念,没有苦苦的思念和久久的期待。情绪特好的时候,陈火林会寻开心说“我们是没有爱情的婚姻”,而龚腊梅则会回答“去你的,让你得了好了你还卖乖”。她沉浸在得到一个如意郎君的喜悦里,毫不怀疑陈火林的玩笑里确实隐藏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