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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翻眼珠:“送什么艺呀,去去,你离我的马远点!”志豪讨好地说:“队长,嘿嘿,你就给我几根马尾吧,我换琴弓子!你们光听我的琴,瞎嚷嚷‘好听、好听。再来一段’,我琴弓子断了,贡献几根马尾巴还舍不得?”刘队长瞪他一眼说:“你干吗非剪我的马,你自己有马。”志豪恭维说:“我的马,哪能跟你的骏马比。二胡有讲究,马要年富力强,马尾才弹性大!搭配颜色也讲究点美,我这马打仗是不错,可马尾毛色不如你这好,再说色儿不对!”刘队长挥手道:“马有的是,你找别人去!”志豪说:“我就看中你的马了!”刘队长生气地说:“你看中行吗?一把破琴,有个弓子就成,干吗穷讲究!”
志豪道:“讲究可多了。我志豪手里的东西,只能是最美,它要是制作搭配不完美,拉出来音色不美,我难受!”刘队长说:“美,美,没见过你这样,你啥事都较劲!”志豪一脸油滑道:“你好马配好鞍,咱好琴也得配好弓,这一个理儿啊。”刘队长训道:“毛病!”志豪抬杠说:“毛病就毛病,我这人就是毛病了。”刘队长高声道:“不行!”志豪道:“几根,就几根!”刘队长也犟道:“一根也不行!”扭头就走。志豪不甘心跟他磨:“我拿钱买?不行的话我拿东西换行吧?你瞅我啥东西喜欢的?”刘队长背着手,吧嗒嘴:“我,就是皇上的金銮殿也不换!”志豪气得干瞪眼。刘队长边走边叮嘱:“警卫员!听着,你可给我不错眼珠地盯着,少一根毛,我踹死你!”
志豪看上的玩意儿,是一定搞到手的,他等着天黑再说。回去路上,志豪看见夏天庚一个人躲在山洼处编筐,还吧嗒吧嗒地掉泪,志豪上前问道:“怎么了,夏天庚,你个乐天派,成天朝气蓬勃,不知愁苦的人。”夏天庚看了他一眼,忍住泪,光是摇头,志豪心软了:“说出来,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难受的!”夏天庚呜咽着说:“我哥夏天甲,他,他被当特务抓了!”苑志豪感到胸口铛铛两下的闷痛:“你哥不是组织派他去苏联留学的?”
夏天庚道:“啊,我入党还是哥哥介绍的。他是我崇高理想的榜样!”志豪曾经羡慕死了夏天甲同志,早早地入党,早早去苏联留学,颇得马列真谛,不由人思想不深刻,见闻不渊博。理论水平比很多土生土长老党员高一截,人家读书读的是原版的列宁着作哪!夏天庚叹气说:“看列宁书也救不了自个儿,保卫局来了新干事,说整风学习,抓特务揪坏人,哥连谁是自己入党介绍人、谁通知去苏联留学的都说不清。还有,念书人都有个臭脾气,他跟保卫干事吵架,被批‘对组织不忠诚老实,态度恶劣,不端正’,‘历史不清白’给抓起来了。”志豪很受震动。夏天庚抹一把泪又说,“原以为我成分‘小’,文化水平‘小’,做人处处‘小’,没想到我哥第一‘大特务’闹得反而大,大发了。我没哥那点文化,可没文化写检查这认识便没水平,没水平总过不了关。”志豪安慰他,事实总会更清楚的。
夏天庚说:“怎么说清楚,证明人哪,没证明人浑身是嘴说不清,能不急吗?人命关天。”苑志豪心惊,问道:“有这么严重?”夏天庚道:“不严重?要不我吃不下,睡不着,你看,急出了一嘴燎泡。告诉你,也得琢磨琢磨,保卫干事今天就来咱们这,对组织该说的,赶快交代。我从来不爱背后传人的闲话,闹出好多是非不说,损人还不利己,何苦呢。不过,我好像听说大伦和香茗同志……”见志豪疑惑地看着他,又说,“没什么,你就好自为之吧。”
天擦黑了,志豪摸到马厩里,悄悄割去了一束红枣马的尾巴。喂马的警卫员,低头看见地上一根马尾,失色大叫:“妈呀不好,队长,刘队长……”
刘队长气喘吁吁赶来,一路上骂警卫员:“我踹死你,我让你不错眼珠盯着的。”警卫员边跑边解释:“队长,我一点没错眼珠,谁知道他好像一阵风,闪电,呼啦,就没了!”刘队长气道:“没个屁,大活人你没看见?”警卫员说:“没,都怪你的枣红马,它也真是没原则,见到黄豆就顾头不顾腚了!”让刘队长哭笑不得。
两人跑到山坡上,苑志豪正在美滋滋地拉琴。一见刘队长过来,志豪抬头,一脸无辜地说:“哦,刘队长?不休息?”刘队长板着脸,问他:“休息?休息个鬼!有你在我休息得了?你刚才干吗了?”志豪一本正经道:“写材料!”刘队长问:“材料哪?”志豪道:“交了,给政委了。”刘队长很生气地说:“你,你偷我的马尾了?!”志豪不承认:“没?你马尾少了?秋天来了畜牲都掉毛,正常正常!”刘队长更是生气:“正常个鬼,你装蒜。”志豪看看警卫员说:“小鬼,你看见我了吗?”警卫员撅着嘴巴不敢说。
志豪死不认账,让刘队长更为恼火,他指着志豪手里的琴:“就是你!偷我的宝贝!你这个贼!你的琴弓子变好看了,那上面就是我的马、马尾!我认得。”
志豪憋不住,终于笑道:“认得?队长你也看出好赖了,你看我这弓子可是紫竹的,一般来说紫竹或是斑竹最美,弹性最好!”
队长拿出手里一根捡拾的马尾:“弹性好,奶奶的,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份,一模一样,你还不承认!”志豪只能认账,赶紧打哈哈:“别生气呀。少一束马尾,嘿嘿,外面啥也看不出来,再说,我还给你枣红马半斤黄豆哪,别生气,来,坐下,听听好马尾的曲儿?”志豪说完拽拽他的琴,滑了一个音。刘队长怒不可遏:“苑志豪,你太过分了!你也太没大没小了!”
5
自从区队新来个保卫干事老魏,火药味就越来越浓了。
老魏从苏区来,能被苏区的革命气氛洗礼过的人,想来就不一般。他自称是死过几回的人了,马克思那里报到后又重返人间。所以,干什么都像个豁出去的无产者。
老魏算是代理政委职务,所以,开大会一般他主持。上任后,事先也敲打过志豪夫妻,而后,便召集大会,他义愤填膺道:“我心中的悲愤至今没有平息!大家可能刚听说,我们一位老红军政工干部,在礼堂看节目,被一个内奸刺杀,不幸牺牲了。谁也没想到,罪恶的枪口,夺去了在过去多少年小鬼子想要夺去而没有夺去的宝贵生命!一连串的事情,让我们从中悟出很多道理,所以,我们区大队,纯洁队伍运动,真是当务之急!这次学习整顿,是清理革命队伍,保持队伍纯洁性,每个人要积极对待,这是对党的一种态度,甚至是忠诚的试金石。你看啊,同志们,我们大目标都是一致的,我们都是经历出生入死考验的党员,能来这里,哪个人不是多少有点传奇故事?谁也不是狗熊、孬种!连死都不怕,还怕写材料,还怕批评自我批评吗?”接着,刘队长拍巴掌起身,环视大家,“同志们,上级派魏干事到我们区队,兼任政委职务,同时也是为了这次整顿,加强我们的工作。大家要好好配合,我再强调一句:一定要对组织忠诚老实!我们提倡自觉自愿联系实际,特别要克服小知识分子的种种恶习!”众人面面相觑。魏政委又激动地站起来,说:“同志们,咱们都是热血澎湃的战士,随时准备去献身的人们,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给战友和同志,对党恨不能肝胆相照,掏心掏肺啊。哦,队长你接着说。”刘队长也很严肃地说:“哦,不多说了,下面这几天,就是学习,自由发言。同志们展开批评自我批评。”
志豪叹了口气,抬头看看蓝天,树上的知了叫得更加聒噪……
魏政委说:“动员大会都说过,整顿运动的深远意义我不再重复了,现在开始吧!看哪位同志先发言?”大家摸不着头脑,不知该怎么说,气氛冷场。
刘队长与魏政委不安地互相看看。刘队长瞪了一眼夏天庚。夏天庚咳嗽一声,起身带头发言:“我说,说几句。苑志豪的问题我重点谈谈!”志豪愣了,抬头看着夏天庚。夏天庚不看他的眼睛,盯着前面,一口气说完:“志豪这个人,在革命队伍里也多年了,可还是带着地主书香门第旧意识的尾巴,割掉这条尾巴,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办到的!你整天拉琴,和几个老同学唱戏,你独断专行,傲慢清高,搞小集团,宗派主义,这无论从党员的思想意识还是组织纪律上,都是不能容许的!”
他的发言震撼了全体人员。志豪鄙视地看着他:“夏天庚,你终于不能再‘小’下去了。”夏天庚擦了擦汗:“我当然不能‘小’下去,关键时刻,要有勇气从死亡陷阱爬过荆棘丛林。我是个军人,军人就要站着,只能挺立,冲锋。经受考验!”魏政委环视大家:“很好。还有哪位发言?”吴品三慢悠悠起身,说的话让大家吓了一跳:“既然让揭思想灵魂,咱老实交代。我向组织交个心,我,我最佩服的是志豪!《共产党宣言》是他给我看的,参加革命,是他带着我和苏一亭上山。北海银行的300多斤银元,也是他领着四处转移、保护的;在山东,上级让我跟志豪找土匪打交道,经常受命去搞物资,跑东跑西,出生入死的,搞不少重要情报,老实说,我有过怕死的念头,可看人家志豪,还有白莲,是个女孩子,还不要命的,我就坚持下来了。还有,志豪当兵工厂厂长小发明,打鬼子是有功之臣。我看他的立场是坚定的,这难道算问题?”
魏政委一脸失望,严肃地说:“他多次单独与土匪联系,三教九流很复杂,这当然不排除汉奸嫌疑!”苏一亭接口说:“那是残酷斗争中的需要!咱不能对同志无中生有的陷害。”魏政委厉声道:“查清真相怎么是陷害?你这个同志,态度要端正。”刘队长也严肃道:“是要端正,对老党员严格要求有啥错?”顿时没人吱声了。
夏天庚接着说:“志豪打仗的时候专捡拾古书、古墨!小资产阶级情调!让人看不惯!”苏一亭抢白道:“你不能把看不惯当成衡量是非的标准。”
夏天庚感到孤立,反攻为守:“志豪同志,你看你领导过的几个人,啊,吴品三跟你唱一个腔调,苏一亭也是拉一根弦,这不是小集团是什么?还有邹大伦,你和他两口子是朋友,有私房话透的不少,大伦同志,你说几句吧?”
大伦绕弯道:“我说不到点上,我听到同志们的发言,很受教育,也很受震动,正在消化理解。我看批评自我批评很有必要,表面上刀光剑影,可大家的共同目标是一致的嘛!”吴品三不屑地看着他,说:“闷葫芦,你真面!还是我说!反正我没当汉奸!同时我证明,即使后来我们内部有汉奸、叛徒,却与志豪没关系。”
魏政委狠狠拍打桌子,道:“没关系?同志!出以公心,不要带着个人感情!”夏天庚附和道:“吴品三你还是想想自己的问题吧。”苑志豪站起来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问题另外谈!可我了解小吴,读书不少可绝无书生气,他参军后的立功表现称得上一个合格的、有勇有谋的侦察兵,不怕死的勇士!就是杀头,千刀万剐,他绝对不可能是汉奸特务!”
魏政委很不满地看他,说:“你还证明别人?你有资格证明谁?单说你老婆柏香茗,你都不了解!你不是和她天天在一起,你能证明她的历史没污点?”志豪惊讶看着他。魏政委接着说:“我们原来对白莲这位巾帼英雄很敬佩,现在,要揭揭这个谜!”
这句话好比一个炸弹,令全场肃然。
香茗终于忍不住了,说:“我一贯光明正大,胸怀坦荡,从来没什么谜不谜的!”魏政委见火候到了,大喝一声,嚷嚷道:“谜还少吗?白莲,你是怎么有了神话一样的名气?你打着‘白莲红霞’的大旗,和土匪打交道,是不是清清白白?你接到上级通知不马上离开国统区,一路走了两个月,究竟干了什么?你的搭档红霞怎么成了叛徒?她又是怎么死的?最主要的是,我挑明了吧,你,你们夫妻还有很多重要情况没跟组织交代?”
全场哗然……
老魏拨乱反正,让每个人一定要批评自我批评。谁也别想躲过。以后的日子,大家都保持沉默。言多必失,所以干活各干各的,就算碰面也是缄默不语。包括劳动场地也是这样。苑志豪去推车拉土,他不顾天寒地冻,脱下棉袄,光着脊梁挑土,他努力赶在夏天庚的前面。夏天庚脚步也快,他仅仅是死跟着志豪,并不超过他。吴品三在后面,看见了苑志豪,他有意放慢脚步,想找个机会说句话。刚喊了一声:“老苑!”志豪很快应了,吴品三正打算开口,身边传来了大伦的声音:“有话别瞎说!”然后擦身走过,吴品三和志豪两人都会心地看对方,点了点头,便走了。苑志豪狠瞪了邹大伦一眼。
这天,朔风凌厉,漫天下起了大雪。清早起床集合时分,队长点名,发现少了一个人,喝道:“苑志豪!”厉声呼点大名,都没人应。队长问了所有人,都不知志豪去了哪里。魏政委警惕地说:“他跑了不成?”
香茗冷眼看着这个讨厌的魏干事惊出了一身冷汗。苏眼镜报告说昨晚志豪与大伙一道睡下的。而今早众人只在床上发现一张纸条。这时,远处传来了拉胡琴声。刘队长恼怒道:“这个苑志豪!”
雪花飘飘的山洼里,志豪独自面对雪原,怅然拉琴。北风横扫那积雪有一尺厚,大家远远看见了,大雪地映衬着孤零零的影子,如同一幅黑白剪纸木刻,白地上凝固着鲜血写着字,割破手指在雪地上写的大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刘队长高喊:“苑志豪!你给我回来……”
6
大伦的言行分寸把握得好,既不喜形于色,也不无动于衷,不卑不亢,恰到好处,让刘队长越来越喜欢了。
大家都在愁眉苦脸的劳动,唯独邹大伦显得轻松,格外活跃,大声说笑,时而活动肌体伸展胳膊腿儿,“我说女兵队,你们累不累呀?”女兵们笑道:“累,你来帮我们干呀?”大伦哈哈一笑,“帮是帮不完的,我帮一个,其他的丫头还不恨死了我。”香茗小声呵斥女兵们:“谁也不准偷懒,自己干!”女兵们看看香茗,不敢作声了。大伦又说笑:“我给你们唱个古怪歌,让你们轻轻松松干活:
“往年古怪少呀,今年古怪多;人向老鼠讨大米呀,稻草打破了锅,稻草打破了锅呀!”
有人起哄道:“再来一个,来段京戏!”大伦乐呵呵回应:“京戏不能唱,还是唱古怪歌:
“半夜走进城呀,看见狗咬人呀。只许疯狗汪汪叫,不许人哪,用嘴来讲话,来讲话!”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魏政委乐呵呵地对刘队长说:“这个大伦真是个活宝!”队长道:“嗯,乐观主义,是个难得的人才。”大伦还不时地亮开喉咙,吼几嗓子民歌。他的笑声和嗓子都让香茗觉得很刺耳。
吴品三对苏一亭小声议论着:“你看他,大伦怎么跟吃了笑菩萨的尿了,哈哈个没完没了。夏天庚人家成了队长眼中的‘积极分子’,当了学习组长。挺过了关口,他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了。可你邹大伦亢奋什么,你的反省,能够顺利过关吗?”苏一亭道:“关一定能过!人家怕啥?人家的经历简单,养父又是县委书记,除了文化高,应当说清清白白。”吴品三哼了一声,说他和队长、新来的魏政委都混得不错,他与夏天庚的关系看来混得也不错。
劳动间隙,志豪利用休息时间给二胡上擦松香。大伦走过来,志豪不抬眼皮地继续干活。大伦搭讪:“志豪,琴保养得不错呀,得空就擦松香。”志豪来来回回擦松香,不理他。
大伦左右看看没人,轻声说:“志豪,我要跟你谈谈。”志豪低头道:“谈什么?你没看我没工夫听?”大伦道:“有件事我得跟你商量。”志豪讥讽道:“商量?我算老几?”大伦刚开口说:“我睡不好,人在枕上,心却不静,一会儿是咱在学校的往事,一会儿是两家父亲在一起的样子。”志豪不客气打断:“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不出你睡不好的样子!”这话让大伦急了:“志豪,我真和你说点要紧事,不然我都要疯了!”志豪冷冷地说:“我看你是半疯了,整天就看你耍猴!”大伦痛苦道:“志豪,你听我说。我只能和你说。”
志豪起身,讽刺道:“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不要犯自由主义啊,当心有小人告密。”语毕,拿着二胡走了。大伦沮丧地追着喊他……
7
下午开荒,大家都在闷头干活,草地上突然发出“滋溜滋溜”的声响。机敏的志豪首先发现一条蟒蛇逶迤前行,他敏捷地哈腰,伸手摸腰部的匕首。蟒蛇快速地滑动着。魏政委低头猛然发现脚下的蟒蛇,大惊失色,拔出手枪就要对着蟒蛇射击。
志豪一个箭步冲过来。喊道:“别开枪!”用力将手枪抬高,只听“砰”的一声响彻山谷。蟒蛇直冲魏政委的脚下,志豪飞出匕首,将蟒蛇一刀扎在地上,然后猛地上前用手抓起来。大伦也冲了过来,后面跟几个人,唧唧喳喳议论着。原来这边有一片水洼泽地,是这群人打草惊了蛇。
队长走了过来,大喝一声:“谁开枪?”魏政委脸色煞白,满脸是汗水:“蟒蛇!天哪,吓死我了。”志豪看他一眼,轻蔑地说:“瞧你这个胆儿?”魏政委憋红了脸说:“我可是有名的魏大胆,死人不怕,打鬼子我都不怕,从小就怕蛇。”志豪指着他的枪:“你差点毁了我一张好蟒皮呀!”一听这话大伦惊讶道:“你要蟒皮做二胡?”
魏政委有点回过味儿,不满地说:“好嘛,你先看见了蛇,不早告诉我?”
志豪将蟒蛇吊在树上,开始扒皮,道:“你要开枪打了蟒蛇,这蟒皮就完了。做二胡,要杀活蟒蛇,你看,死了就毁了。”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为什么要杀活蟒蛇?”苏眼镜吼道:“别吵,听志豪讲讲。”
志豪又犯了低级错误,他顾不上安慰老魏,大谈动物:“活杀的蟒皮,做出来的胡琴才有灵性!活杀的,这蟒皮上有有机物、蛋白质、脂肪呀,所以这蟒皮做的琴,那才柔性,音色美!做出好琴,用死皮就缺灵性、灵气。”大家都纷纷感叹志豪学问大。苏眼镜得意道:“当然,志豪是百科全书嘛!”
老魏惊魂未定,不满地看着他,夏天庚嘀咕道:“真太危险了!有毒的蛇。”队长问老魏:“没咬着你吧,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