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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冲突（）
“哇哦”站在场边的人们忍不住发出一身惊呼。
“妈的。。。。”张述愤怒的锤了一拳草皮。他晃了晃脑袋，来缓解巨大的冲击带来的眩晕感。要不是他在空中完美的调整了自己落地的姿态，靠翻滚卸去了大部分的冲击力的话，光是这一下他就站不起来了。
第二天，张述跟着廷蒂再次来到了米兰青训营。廷蒂没有说谎，他和米兰俱乐部的关系确实不错。虽然体测的结果依然惨不忍睹，但米兰的青训教练们依然给了张述一次参加队内对抗赛的机会。一个月以来，张述第一次穿上替补背心站在了球场上。
而就在刚才，第一次触球的张述还没来得及将球停下来便被对面的4号队员撞得飞了出去。足球也被一脚踢出了边线。
“哈，你把新来的小宝贝撞疼了。”亚当梅格（adammeg）促狭的笑着对自己的后防搭档说道。刚才的画面确实非常具有冲击力，那个中国人足足飞出了两米远，就连站在场边的人看到都觉得疼。
“我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杰克逊潘西（japansy）一面摊开双手一面摇着头倒退着回到自己的位置。“难道你不知道中国人除了乒乓球外还擅长跳水吗。”
界外球抛出后张述并没有得到触球的机会，队内对抗赛是替补球员们打动教练的最好机会，职业球员都是非常现实的，如果你的表现不好自然不会有人给你传球，没有人会愿意被拖累。更何况对其他替补球员来说和这个刚来的中国人也谈不上什么交情。
于是直到整个上半场结束，张述都没能拿出太多特别的表现。事实上，除了刚开始被撞飞的那一次以外，他甚至没能挨到一下足球。
“廷蒂，说实话，我并没有看出来这个中国小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认为你这次看走眼了。”
“其实我之前并没有看过他踢球，但是反正时间也不多了，何不再给他一个半场的机会？”
“好吧廷蒂老兄，那让我们看看他下半场能有什么样的表现。”
青年队的队内训练赛是没有中场休息的，双方直接交换一下场地便可以开始下半场的比赛了。当张述从场边走过的时候被廷蒂叫了过去。
“听着，张，你应该知道，如果你还不能拿出有说服力的表现的话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廷蒂先生，我明白，但是没人给我传球。。。”张述还想再分辩一下，可是直接被廷蒂打断了。
“张，除非你拿出点本事来，否则没人会主动给你传球的，如果你想拿球，那就去抢！去拼！你要知道你不是球星，不是一线队员，甚至连场上那些青年队员都不如，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如果你自己不去争取，那别人也不会给予你任何东西！”廷蒂顿了顿“现在，你还有半场的时间，张，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给我点惊喜吧。”
不等张述答话，廷蒂直接转身走回了青训教练们的人群中。“希望这小子真能给我点惊喜吧。否则也只能放弃他了。”虽然这样想着，廷蒂却和青年队主教练打了个招呼。“伊凡，那小子说他擅长拿球进攻。”
“好吧，廷蒂，反正也只有一个半场了，我会让小伙子们以他为进攻核心的。”
……
双方交换了场地，开始了下半场的比赛。
得到教练指示的替补球员们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以张述为核心展开了进攻。然而发现了这一点的主力队很快便做出了反应，亚当梅格像一块嚼过的口香糖一样粘在张述身边，而杰克逊则游走在张述的周围，切断了队友和他的联系。
于是张述就更没有机会触球了。。。。。。
比分已经变成了7：0，即使是一场队内训练赛，替补队也没有输得像今天这样毫无还手之力。
青训教练们已经开始了闲聊，像这样的训练赛几乎每天都会进行，对于那些长期在他们眼皮下训练的球员他们早已了如指掌，本以为今天新来的中国小子能给他们带来点新鲜感，但经过40多分钟的比赛，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期待的地方。
亚当又一次卡住了张述的位置，当张述好不容易绕过亚当宽大的身躯后杰克逊早已断下了足球，并顺势打了替补队一个反击。眼看教练们的注意力已经不再球场上了，张述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他不停的向队友挥手要球，但替补队的球员看看跟在他身边的亚当梅格，明智的选择了更稳妥的回传。
“如果你想拿球，那就去抢！去拼！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如果你不去争取，那别人也不会给予你任何东西！”
张述耳边响起廷蒂在中场时对自己说的话。“妈的，你们不给我传球，老子自己去抢！”
时间已经到了比赛的50分钟，队内的训练赛上下半场是只有30分钟的，所以实际上比赛已经进入了尾声。亚当对于自己今天的表现很满意，那个被他盯防的中国人全场比赛几乎没有触球，这种表现让亚当越发的轻视起对方来。于是当他接到队友回传球的时候，他决定再给那个中国人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作为一个中后卫，亚当并不是一个脚法出众的球员，但他的基本功相当扎实，面对像疯狗一样扑上来的张述，他右脚把球向左一扣，引得张述伸腿来抢，然后左脚将扣过来的足球一弹，足球便听话的从张述因为抢球而门户大开的两腿之间滚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亚当从那个中国人旁边轻松的绕过去，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欸？球呢？”亚当并未在自己本该和足球会合的地方看到皮球，当他茫然的抬起头时，只看到杰克逊从自己身边飞速的向回跑去。然后他回头一看，张述已经带球冲进了禁区。
终于能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控球张述感觉自己像一只回到了海里的鱼，即使这个时间很短暂，但是在系统的作用下对于张述来说足够他思考人生了。在正常人眼中的这一瞬间，张述已经决定了一个复杂的计划。
面对仓皇出击的门将，张述用一个简单的右脚外脚背趟球躲开了门将扑球的双手，然后他跟上几步追上了滚动的皮球，扬起了右脚做出射门的动作。
由于门将的迟滞，杰克逊终于追了回来，看到这样的情况本能的一个滑铲想要阻止张述的射门。但张述落下的右脚并没有抽中足球，而是继续向外线一趟，接着左脚发力，从草地上微微跃起。然后在杰克逊一脸惶恐地表情里用鞋底挂上了对手躲闪不及的脚。。。。
“嘟！！！！”裁判的哨声响起，这毫无疑问是个点球。而且判完点球之后，裁判向杰克逊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接着亮出了红牌。
“他是自己挂上来的！我没有犯规！”杰克逊大声的抱怨着。虽然只是一场训练赛，虽然己方已经大比分领先，虽然这一张红牌并不会太影响自己在教练心目中的位置，但杰克逊依然不能接受。
然而杰克逊的抱怨没有任何作用，裁判坚定的对杰克逊指着场下。他只能脱下球衣磨磨趁趁的向场下走去。
这个时候从草皮上爬起来的张述追上了他，“嘿，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之前并不是跳水，刚才那次才是。”他听到张述语气欢脱的对他说。
杰克逊楞了几秒，等他反应过来时瞬间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他转身向那个中国人冲过去，旁边的队友赶紧把他拉住，而那个可恶的中国人已经一脸嘲讽的笑容退到了场地中央。
场边聊天的青年队教练们终于被这突然发生的冲突引起了注意，青年队主教练伊凡走了过来。“亚历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儿，我能控制，放心吧伊凡。”客串裁判的青年队助理教练亚历桑德罗回答道。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上司觉得自己连青年队的毛头小子们都压不住。“现在，下去，杰克逊，不要挑战我，如果你想在球场上动手那明天你就去预备队报道。”亚历桑德拉转过头对杰克逊严厉的说到。
杰克逊张了张嘴，终于没有说什么，转头气冲冲的走下场坐在场边。虽然名义上来说预备队要高于青年队，仅次于一线队，但实际上那里大多数是犯了错的一线队员和基本上没有前途但又超龄不能继续留在青年队的球员待的地方。被调到预备队那基本上就属于被发配了。杰克逊作为青年队的主力还有大好前途，他可不想去预备队那种地方浪费时间。
而亚当这个时候还是一脸懵逼，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亚当并不知道自己的球是怎么被断下的，但其他人却看得清清楚楚。亚当的穿裆过人成功了一半，皮球的确从张述的两腿之间穿了过去，但电光火石之间张述却反应神速的单腿跪了下去，然后拖在后面的左腿以膝盖为轴横转了90度，恰好用脚尖勾住了已经在自己身后的皮球，接着右腿发力窜了出去，被左脚脚尖勾住的足球也顺势被甩到了身前。
这并不是一个常规动作，但是足球场上，有用的动作就是好动作，否则即使你单车加马赛回旋接牛尾巴，过不了人也是白搭。只是张述的这个断球动作展现出了正常人没有的反应速度和对身体的控制力，这一手着实让看到的人眼前一亮。
场边的廷蒂同样把一切看在眼里。“这小子，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怪胎，明明身体和体能都弱得不像话，身体协调性和反应却又好到如此程度，球感也是非常好。看来这次真的挖到宝了。”
比赛继续进行，替补队的另一个前锋罚进了张述创造的点球。比分变成了7：1。替补队士气大振，给张述的传球也渐渐多了起来。在平时的搭档里，亚当是负责正面对抗的中后卫，并不擅长绕前防守。而现在没了杰克逊的绕前断球，亚当越发的觉得这个中国小子棘手。一旦让张述停下球，他就像一条滑不溜丢的鱼一样，自己每次想要用身体卡住他的位置，却被他顺势借力抹了过去。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被张述当木桩一样甩掉，亚当梅格感觉队友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不信任，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每一次出丑都落在了注意力重新回到球场上的教练眼中，终于，在又一次被张述甩开以后，亚当梅格脑子一热，从侧后方向张述小腿飞铲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廷蒂差点叫出声来，他可不想自己还没到手的璞玉就这样被废掉了。可是没等他叫出来，张述已经腾空跃起，仿佛刚才杰克逊犯规的那一幕重演，同样是用鞋底挂了一下亚当亮出的鞋钉，然后在空中失去了平衡落下。
唯一不同的是，在空中失去平衡的张述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然后落在了亚当身上，随着他翻滚的离心力，他的手肘像一条鞭子一样和亚当的鼻子进行了最亲密的接触。
“啊！”亚当只觉得脸上一麻，接着便传来一阵剧痛，眼泪止不住的喷涌而出。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变得遥远了起来，他躺在草坪上，捂住自己的鼻子，鼻涕混合着鼻血像开了闸的阀门一样喷了出来，将他胸口的球衣染红了一大片。透过影影倬倬的腿，他看见自己的好朋友兼搭档杰克逊挥舞着拳头从场边向张述冲了过去。
第三章 为什么踢足球（）
廷蒂又一次开着车经过这条林荫路，上一次在这里遇见的中国男孩此时正坐在副驾上气鼓鼓的生着闷气。
看着时不时瞟自己一眼的张述，廷蒂终于开口道：“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知道，不该打架。”张述把头撇向窗外，不甘愿的回答。
廷蒂叹了口气，把车停到路边，然后转头看着副驾上的张述。对于一个刚经历完一场球场冲突的男孩来说，张述的脸上未免也太过干净了些。事实上，虽然场面一片混乱，但看样子张述却没怎么挨揍，也不知道他面对杰克逊和四五个亚当的好友是如何腾挪躲闪顺带还干翻了三，四个的。廷蒂忽然觉得张述在他心里的形象越来越像一个武林高手了。
抛开心里杂七杂八的想法，廷蒂还是决定给这个自己非常看好的孩子好好上一课。
“你踢球是为了什么？”廷蒂选择了这样的开场白。无论张述如何回答，他都想好了接下来的套路。如果是为了赚钱，那就给他讲讲破坏队内团结的队员被孤立然后最终被管理层放弃的故事。如果是因为热爱足球，那自己会告诉他在球场上打架是侮辱足球这项运动。如果是因为对方动作太大愤然反击，那廷蒂已经准备了大把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了自己输掉比赛的球员的故事。总之，廷蒂感觉谈话的套路尽在自己掌握。
然而他遇上了一个不讲套路的对手。
“我踢球是为了让自己爽。”张述转过头，非常认真的看着廷蒂道。“赢球了我会很爽，帮助球队拿到冠军我会很爽，如果能靠足球赚钱的话我也会很爽，还有今天，对我动作大的人让他被裁判罚下我会很爽，对我恶意犯规甚至动手的人，我就揍他们一顿，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啦！”
会谈的气氛顿时就尴尬了，廷蒂本能的想要反驳张述的歪理，却一时找不到该从何说起。这种感觉大概类似于“满满都是槽点，让我不知道从何吐起”一样。
张述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说我假摔的人，我就用假摔来还击。想要恶意伤害我身体的人，我就让他尝尝被人恶意伤害的滋味！谁对我怎样，我就对他怎样。”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一头黑线的廷蒂理了理思路，决定把这场谈话拉回自己擅长的方式来。他和颜悦色的启发着张述：“但是，你今天和他们发生了冲突，张，没有教练会喜欢自己的队里有一个刺头。更何况是像你这样一次就得罪了5个队友的刺头，本来今天你的表现能让你获得留在米兰的机会的，你自己断绝了你在米兰的希望，你明白吗？”
“如果我是罗纳尔多，教练根本不会说什么，他就算放弃整个青年队也不会放走我！”张述还是不服气。
“但是你不是罗纳尔多，张。你只是个无名小卒。”廷蒂耐心的说道。——而且你还是个中国人——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在欧洲，意大利是一个比较排外的国家，种族歧视在这里根深蒂固，甚至不少黑人球员会被本队的极端球迷侮辱。而对于中国人，大多数意大利人也没有什么好感。当然，这一切并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来，但这种歧视存在于大多数意大利人心里。
张述不在开口，但他撇着的嘴角似乎依然写着不服气三个字。
还是个小孩子啊，廷蒂苦笑着摇了摇头，决定安慰他一下。“好了，张，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其实客观来看，下半场你的表现还是不错的。我想我可以带你去其他地方试试。”
“真的？”张述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还能去哪儿？国际米兰吗？”
这脸变得真快，廷蒂想。“你今天以一敌五大获全胜的表现，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传到隔壁了，米兰城看起来很大，但你知道的，足球圈可是很小的。我想他们可不敢要你。”
“那还能去哪？”
“布雷西亚，一个小城市，但他们的青训很不错，我和那里的关系很好，皮尔洛之前就在那踢球。我想你会喜欢那里。”廷蒂想了想，对张述说到。
“布！雷！西！亚！！！？？？布雷西亚！！！？？？”张述一下从副驾上跳了起来，“卧槽布雷西亚！！！”
………
在意大利甲级联赛里，布雷西亚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名字，这只球队没有球星，也从未获得过任何冠军。对于大多数中国人来说，这支在意甲和意乙之间来回漂浮的升降机球队毫无存在感。而在意大利人心里，布雷西亚这座紧挨着米兰的城市给他们的印象中更多的是艺术和葡萄酒。至于足球队？哈，连布雷西亚篮球队的知名度都比他们高。
然而这一切在2000年得到了改变。在2000年的夏季，布雷西亚俱乐部宣布他们从国际米兰签下了罗伯特巴乔（robertobaggio）。靠着这一笔转会布雷西亚名声大噪，甚至在遥远的中国也瞬间多出了一大批拥趸。
作为意大利最受欢迎的球星，世界足球先生和欧洲足球先生双料得主，巴乔在中国的人气也是极高的。对于所有的球迷来说，这个留着一头马尾辫的球星也许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但绝对是他们心目中最热爱的球星。在94年世界杯上，靠一己之力把意大利带到决赛，却在点球大战中亲自将保留希望的点球踢飞的罗伯特巴乔，那一刻他双手叉腰低头垂泪的画面是历届世界杯最经典的画面之一。
巴乔在中国的影响力之大，廷蒂并不了解，但张述作为一个从小看球的球迷，第一次看的比赛就是94年世界杯，可想而知巴乔在他心里的位置。
“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去？我都等不及啦！”张述摇着廷蒂的手问。
“明天我们就出发。”廷蒂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兴奋，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保持平常心。你的身体并未发育成熟，今晚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好好好，休息，休息！”张述蹲在副驾点头的频率让廷蒂觉得今晚对他来说可能是个不眠之夜。
…
如廷蒂所料，张述失眠了。
廷蒂的家并不在米兰，作为一个经纪人，他在很多城市都有自己习惯的酒店。廷蒂为张述安排的酒店并不高档，但相当舒适。离家一个月以来，张述睡遍了各种各样的旅店，他并没有认床的习惯，即将见到偶像巴乔的兴奋也早已平复。他失眠的原因仅仅是他正处于抉择的苦恼之中。
“这些技能，怎么选啊”被被子裹得像一只毛毛虫一样的张述在床上翻滚着。
没错，在通过演技让杰克逊被罚下，接着装作失去平衡不小心打折了亚当的鼻梁骨，然后靠着系统的帮助干翻了对面5个亚当的朋友，最后得到自己还能去布雷西亚试训的消息等一系列事件之后，这些带给张述愉悦的爽点成功的让他的系统升到了3级，获得了一个技能点。
在系统升级到2级时，张述出于慎重，并未选择任何一个技能，所以他现在有两个技能点可以提升。
“明天估计还得先体测，不知道廷蒂和那边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