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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寄海遥-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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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家老爷见招拆招。“都十七,不小了、不小了,何况,小犬对令嫒情有独钟。”

原来是来提亲的!人家我们小遥大不大、小不小关你屁事!风翼天不悦地在心底低咒着。

他不高兴,他就是非常的不高兴,没有原因!

“可是……”风应龙敷衍老半天,都快没词儿了。有些人就这么不识相,人家摆明了拒绝,就是脸皮厚得不当一回事。

他总不能告诉人家“肥水不落外人田”,他们全家人都在等他那个笨儿子开窍,好为他们办喜事?!

“这事儿……我看还是得问问我们遥儿的意思,毕竟,这是她的终身大事。”他快招架不住了,只得委婉地虚应一声。

风翼天朝里头探采,认出了在座的其中一个人是北巷有名的花花公子──说花花公子是口下留情,其实他想说的是“痞子”!

要小遥嫁给他?!除非他死。

这个烂痞子,上回在街上见着小遥,竟视他如无物,当场调戏小遥,要不替小遥出口气,给这个下流色鬼一点教训,就枉费小遥叫他十年的天哥了。

隔天,那家伙鼻青脸肿,但他说什么也不会承认这是他干的好事──虽然大家都已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凭他这德性也想高攀我们小遥,真是太没自知之明了,会让他得逞他就不叫风翼天。

找小遥商量去。

他当下便掉头往内苑走,通风报信去也。

“小遥──”

老规矩,他自窗口翻身而入。

“咦,奇怪了,不在房里。”他再一次由老地方跳出去,想也没想地朝另一头不远处的大树走去。

“小遥!”他朝树上喊道,浓密的绿荫遮住了大部分的视线,但仍隐约见得着那窈窕身形。

“吵死了啦!”海遥甩都不甩,侧过身去杜绝噪音。

风翼天纵身一跃,三两下轻而易举地让自己置身于枝干粗厚的树端。

“唉呀,别挤、别挤,我会掉下去啦──”话都还没说完,她便重心不稳地往下栽。

“哇!”她惊叫一声,反射性地闭上眼不愿见到自己的惨状。“死风翼天、白痴风翼天,我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好的人生,要是害我摔死、魂归离恨天,我一定会死不瞑目,做鬼也要捉你垫背……”她乱七八糟叨念了一堆,没注意到自己早已让风翼天拉了回来,而且正稳稳地倚在他怀中。

“哪来这么多话?”他好笑地望着怀中念念有词的俏佳人。

海遥倏地眼一睁。“原来我没摔下去呀!”

风翼天更想笑了。“我不晓得你这么白痴耶。”

“你还敢说,死王八蛋!你以为你还是十年前的小鬼呀?一个“庞然大物”就这么毫无预警地进来,想谋杀也不是这样。”

“我叫过你了。”他一脸仁至义尽,反正他通知过她了。

这是他们的共享的甜蜜,一个属于他们的秘密。

小时候,大小霸王连手便天下无敌,想搞得人仰马翻、哀鸿遍野绝非难事,可是在捣蛋过后,逃命是第一要诀,免得当场被逮着,那就糗毙了。于是,这个地方就成了他们的避难场所,每当闯了祸,他们便会“相依为命”地窝在这棵树上“避锋头”,等风声过后,再大摇大摆地晃出来。

十年来的点滴回忆,是他们生命中最美的宝藏。

察觉他们之间过于亲密的接触,她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极力想控制不听话的红潮占据娇容。“很挤耶,死肥猪。”

“肥猪?!”他怪声叫着。她称这么健硕的身材为肥猪?!她有没有审美观呀!

“你不下去我下去。”她不自然地避着他的目光,怕他瞧见她写满心事的眼眸及说明了一切的嫣红。

“等等啦!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他跟着跳下去。“小遥,那个姓吕的猪八戒你还记不记得?”

“姓吕?猪八戒?”她偏着头回忆。“你说谁呀!”

“就是前几天我们在北巷遇着的那个色鬼有没有?他还对你毛手毛脚。”

北巷?好象有这么一回事。

对啦!那天她没有扮男装出门,结果又遭人调戏了。

“后来门牙少了几颗、伤了右手、左脚跛了好久、还当了好些天“独眼猪”的家伙?”她更完美地补充。

风翼天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着。“呵……这个……不关我的事哦!”

“我知道,是他自己想不开,打掉了自己门牙、弄伤了右手、跌跛了左脚……总而言之,是他自己太蠢。”

“对、对、对!就是这样。”

“天哥!”她哭笑不得。当她白痴啊?以为她真会相信他那些不伦不类的鬼扯。

“本来就是嘛。”他犹小声坚持着。

“得了吧你!今天怎么不上倚翠院报到,跑来这里鬼扯些有的没有的。”她苦笑着闷声说道。

“对哦!差点忘了。”他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正色道。“小遥,那个大色狼真不要脸,居然妄想娶你,作梦!我们整整他,让他丢人现眼地滚回去。”

“哦?”她双眼亮了起来,好久没一展身手了,连干爹都快要以为她改邪归正、从善如流了呢!

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老规矩,天哥,你把他引到前头亭子去,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没问题。”

风翼天幸不辱命,成功地以“善良老百姓”的面貌将吕世全骗到花园。

亭中,翩然婷立的窈窕倩影,令两人同时目瞪口呆。

这……是小遥?!

风翼天傻了眼,望向面前眼波生媚的楚楚佳人,薄如蝉翼的轻衫覆在身上,随着微风飘然轻扬,星眸波光流转,诉尽无限风情,朱唇不点而红,柳眉不画而黛,轻纱下的凝雪嫣肌吹弹可破……天!这绝色佳人是小遥?!为什么他从不曾发现,他的小遥也能美得如此醉人心魂?!

“天哥,佳肴已备,不讲我们的客人进来坐坐吗?”海遥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地笑望着他。

他心弦一荡!

噢,老天!有没有搞错?她要设计的人到底是他还是吕蠢猪啊?这样子对他笑,连他都快忘了东南西北了。

转头望向吕世全,他的状况比他更夸张,不仅两眼发直,还差点连口水也流下来,他想,此刻吕世全恐怕连自己是谁也忘得差不多了。

小遥究竟想干什么?

不消说,那个脸皮比牛皮还厚的大色狼自是不请自来,很自动自发地坐上亭中的石椅,呆子似地朝她猛笑。

白痴!海遥不着痕迹地白眼一翻,然后绽开如花笑靥迎向他。“吕公子,我都听天哥说了,没想到你还惦着我,海遥何德何能,能得公子青睐。”

“不、不、不,能认识你是我的福气……”一直都知道她很美,却没料到她绝色得令人不忍移开目光。

被迷得晕陶陶的他,似乎早将上回“切肤之痛”的教训抛到九霄云外,整个心思全随着海遥的轻颦浅笑打转。

“感谢公子垂爱,粗茶水酒,还请公子切勿嫌弃。”她露出一小截粉嫩的红酥小手,为吕世全斟了满杯。

“公子,海遥先干为敬了。”她娇娇柔柔地举杯浅尝。

“怎么会,我满意极了!”吕世全傻傻地迭声应允,就算眼前是毒酒,拚着一死他也喝了!

也所以他不可能会注意到,海遥的酒根本滴水末进,全数往脚边倒去。

吕世全根本蠢得像头猪,一点挑战性也没有。

没关系,待会儿还有更好玩的。

“既然公子喜欢,那么海遥就再敬公子一杯。”喝死你!

而他竟也傻傻地一杯杯往腹里灌。

倾城绝色近在咫尺,只要是男人,哪个能不心荡神摇?吕世全心痒难耐,开始毛手又毛脚起来。

“你怎么这样啦!”海遥因小手被捉住而大发娇瞋。“不正经!”娇羞的语调听来,不似埋怨,倒像是撒娇。

始终冷眼旁观的风翼天,看到这儿,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两手握得死紧。

这个蠢丫头,她以为她在做什么?

他猛吸气,努力想冷却一腔无名怒火,命令自己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海遥技巧地抽出手,一脸柔情蜜意地为吕世全拂开须边的乱发,有意无意的在他颊上轻划着。“你长得真是好看──”那是指,如果世上没有男人的话。

被美人赞得飘飘然的吕世全,又怎会注意到搭在他肩上的青葱小手正拿着一枝小型毛笔,很巧妙的在他颊上写字。

如此光明正大,那个飘在云端浑然忘我的白痴竟还不曾察觉──唉,没救了。

风翼天忍不住要叹息,不知是海遥太高杆了,迷得他七晕八素,还是那蠢蛋比他们预料的还笨。

若在以往,他一定会快意地大笑出声,但为什么他此刻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觉一腔怒火愈烧愈旺,眼前益发亲密的画面,没来由地令他满心叉苦又涩……好了,大功告成。

海遥收回手,因为刚才太专注,没发觉那只魔掌已环上她的腰。可恶!这下,她要是会简简单单放过他,那她汪海遥“小霸王”之名何存?

于是,她欲拒还迎地挣扎着,然后巧妙而不着痕迹地帮他“宽衣解带”!

衣带一抽的同时,她也尖叫出声。“啊──非礼!”

这一喊,可把家里头大大小小的人全引来了,包括、见她呼唤、行色匆匆闻风而至的风应龙。

“怎么回事?!”见着这副场景,众人全傻了眼。

“干爹!”海遥低低切切,“柔弱无助”她转向风应龙寻求倚靠。“他……他……我不过小小捉弄他一下,他就……恼羞成怒,企图非礼我。”

捉弄?非礼?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吕世全一听,摇首又晃脑,紧张地连忙否认,但是在他衣衫不整的情况下,说服力似乎不高。

要不是场面太尴尬,众人铁定会哄堂大笑!

瞧瞧吕世全脸上写了什么?

本人乃淫虫一条,天生下流胚这种事有可能会是谁做的,大家心照不宣,尤其大小霸王都在场。

自家人都心知肚明真正的受害者是谁。

“世全,你太乱来了!出门前爹不是还千叮咛万嘱咐,要你今天千万收敛点吗?”吕老爷信以为真,老脸羞惭地训道。

言下之意,吕世全以往很放荡乱来?只不过万分困窘的吕老爷没发觉自己的语病就是了。

“我没有哇,爹!”吕世全欲哭无泪,百口莫辩。

“走,跟我回去!”吕老爷再也没脸留下了,扯着儿子便走,其它人也一下子一哄而散。

“好了。”清场清得差不多,风应龙转首望向海遥。“遥儿,你怎么向我解释?”

“干爹──”海遥忏悔地小声叫着,没来得及说什么,怒火已濒临爆发边缘的风翼天突然冷沈地开口。

“爹,用不着您教训,我亲自来!”他俊容阴沉,面无表情地一把扯过她往前走。

“天──天哥……”海遥不解而慌乱地叫着,他的表情好可怕!

“闭上你的嘴!”他暴怒地吼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风应龙看得一头雾水,天儿和遥儿向来不是都沆瀣一气、站在同一阵线的吗?真反常,儿子吃错药啦?

但转念一想,遥儿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印象中的天儿,脸上总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遥见竟能将不动如山的天儿激得暴跳如雷?这失常的背后,不也正代表着极度的在乎?否则,不受波动的情绪又怎会激起狂涛骇浪?

第六章

“砰!”地一声,风翼天将海遥往房里一甩,再用力甩上房门。

“天哥!你干什么啦,会痛耶!”她揉揉发红的手腕,抬起头正欲抗议。“莫名其──”望见他怒气冲冲的脸庞,她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卖弄风情?”熊熊怒焰正式引爆,燎原般一发不可收拾。“整人的手段有很多种,为什么你偏要用这种最下流的方式?谁教你打扮得这么惹火狐媚来招蜂引蝶的?如果我不在场、如果发生了千百种不可预计掌控的情况,你自己说,你该怎么办?你有十足的能力应对吗?这叫引火自焚,你懂不懂!”

海遥被他的狂怒给吓傻了,记忆中天哥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她一时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天──天哥,你别这样,这种情况并没发生啊!何况,我也成功地整了他,酒里放了巴豆,够他跑茅房好几天了……”

“谁要听这个!”他忿然打断。“我在气你不知端庄!陪酒卖笑、媚眼频抛,你还有什么没做的?净学些风尘女子的轻浮身段,你是将自己当成了妓女是不是!”

他气昏头了,戳入心肺的痛楚令他失去理智,一时口不择言地发泄着重压在胸口的悒郁怒火,没注意到海遥瞬间刷白的脸蛋,及浮起的莹然泪意。

“风尘女子?呵……”她幽幽凄凄地一笑。“你不是就爱风尘女子的娇娆媚态吗?你自己就可以寻花问柳,我为什么不能陪酒卖笑?”

“汪海遥!”响彻云霄的一阵狂吼,他忿然一掌击向木桌,应声而碎的木桌引起漫天巨响,却再也震撼不到海遥。

“这算什么?自甘堕落地拿自己和风尘女子相比,你存心想作践自己是不是?”

“说话要凭点良心,天哥!”纵然极力隐忍,泪仍成串滚落。“是谁先拿我和妓女相比?是谁先用比利刃更甚的言语狠狠伤害我的?当柳映霜陪酒卖笑的时候,你会嫌她下贱吗?当柳映霜对别的男人软语温存时,你会骂她妓女吗?公平点,天哥,拿你对她千分之一的怜惜来看我,别太残忍。”

“我不会骂她下贱,我不会骂她妓女,因为她身在风尘、她身不由己,可是你呢?你呢?这与怜不怜惜有何关联?她的无奈与你的主动能相提并论吗?你说这话才是有欠公允!一个云英末嫁的姑娘家,公然与男人调情、勾勾搭搭,这算什么!就算是映霜,她也不会为男人宽衣解带、对男人投怀送抱!”他无法分析自己没来由的怒火狂涛是怎么回事,一旦爆发便怎么也平息不了,他无法忍受她和其它男人谈笑风生,尤其那一幕幕亲密的画面深深绞痛了他的心,令他完全无法冷静。

海遥浑身一颤,跄退了一步,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懂了、我终于懂了……”她幽幽恍恍地经喃,柳映霜是他的掌中珍、心头宝,不论她如何,他都有一份浓挚深情可以去包容、去疼惜,而她呢?她什么也不是,充其量,也不过是他十年前偶然在大街上捡回的小麻烦,凭什么要求他公平的对待?

一夕之间,她发觉她曾拥有过的感情是何其虚幻,他对她包容不再、宠爱不再、怜惜不再……难道除了爱情之外,其余的都禁不起考验吗?

领悟的代价,是满满痛彻心扉的疼。

“风翼天,别逼我挥拳相向,在我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滚出去!”她心灰意冷,别过脸再也不愿看他。

她的心寒了,彻底地寒透心扉。

“诚如你所愿,我对你感到失望!”他怒火更旺,忿忿地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用力甩上门离去。

震耳欲聋的关门声,一如他浓烈的愤怒,震得海遥带泪的苍白容颜一片茫然,更震碎了她一颗(奇*书*网^。^整*理*提*供)浸淫在凄风寒雨中的芳心。

该死的!

他恼怒地低咒着。房里的地板都快被他踩破了,向来惯于维持风平浪静的心绪,如今却掀起不受控制的汹涌波澜。

望着窗外的沉沉夜色,他却得不到夜的静谧,浮躁悒郁的心始终得不到片刻宁静。

平心而论,他今天的反应是过于强烈了点,完全不合逻辑,但他就是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若要认真探讨根源,只能说,他受不了眼看海遥和除他之外的男人如此亲密、受不了海遥为了别的男人展露无限风情、更受不了她脸上的娇媚神采不是为他而绽放……好奇特的感触,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他无法形容……连他都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海遥几时成了他的“所有物”啦?占有欲强烈得离了谱,吓死人了。

冷静下来想想,他是小题大作了点,恐怕小遥会误会他借题发挥。今日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凭良心说,他自己也该负点责任。她的古灵精怪完全承袭于他的“教导有方”,他行事向来大而化之、洒脱不羁,海遥的性子也是因为和他长久相处下而潜移默化,他又怎有资格再责备她的不拘小节,也许她今天的行为是太轻率了点,有欠三思,但也没严重到让他用这么重的话来指谪她。想想他早先说过的话……老天,他的用字遣词是不是太伤人了?

小遥一定恨死他了。

懊悔的情绪缓缓涌现,紧紧攫住他悔不当初的心。小遥……怎么办?小遥脾气这么倔,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他。

想到这儿,他开始坐立难安,顾不得夜已深沉,开了门便直奔海遥房中。

见房内烛灯已熄,他放轻步伐,试着推了推门,正好没闩上。他来到床边,俯身凝望那张沈睡中的容颜,小心地不去惊扰她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这个娇俏明媚的女孩,是他疼了十年的小宝贝,他从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和伤害,打他自她口中得知她早年丧母、父亲嗜赌、在没有任何温情关爱的情况下度过了七个年头,他便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要倾尽他所有的力量,不再让她尝到丝毫悲苦。十年来,他是她理所当然的守护者,不论欢笑悲伤,她总是会来到他怀中寻求慰藉,他习惯了呵护她,而她也习惯了依赖他,经年累月下来所衍生出的情感,化成了一种极自然的在乎,习惯了彼此生命中有对方的存在。

温热修长的手,无尽疼溺地抚上她清丽楚楚的容颜,直到触及冰冷的湿意,他心口一揪,食指轻轻一划,带走了眼角的幽然泪意。

“小遥,对不起,原谅我的口不择言……”他没料到,最最怜惜她的自己,竟惹哭她了?

他那番言语一定伤她很深,让向来开朗乐观的她,也不由得落下了凄楚的泪水。

此刻,他才猛然惊觉──自己忽略海遥多久了?!不知由何时开始,她总是静静地让他抒发内心最深处的每一分悲喜、与他的每一道灵魂撼动共同存在着,然而,他却不曾注意到,海遥也有喜怒哀乐、爱怨嗔痴,他试过懂她吗?他试过走入她内心、感受她的每一个情绪反应吗?

不,他轻忽了!他竟轻忽了!!

他理所当然地要她承担他的一切悲喜,却忘了她也需要同等的关怀与了解,思及她前阵子曾幽幽地问他──你曾真正了解过我吗?

那时,他使该惊觉她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无忧乐天的小女孩了,她也有属于她的心事与淡愁、惊觉她其实不若表面的爽朗乐观、惊觉她也有属于女子的纤柔细腻……天哪!他以为她坚强、以为她大而化之,所以不曾注意言词的修饰,没想到她竟会为此而悲伤落泪。

噢,他怎能如此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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