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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的舱门打开了,一级上将白崇禧率先走下舷梯,其后是周先生,再往后是沈涵阳陪伴着的国际军事观察团正副团长以及成员。
张海波对整齐排列着的第一营战士高声命令道:“立正。敬礼。”
杜文成朝着走在前面的白崇禧行了一个军礼,又握着白将军的手道声辛苦。便略过白崇禧这位国府一级上将,紧走几步来到周先生面前站定。这一刻的杜文成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面对着为共和国做出巨大贡献的伟人,杜文成的眼睛湿润了。
“很高兴能在济南见到名震遐迩的小杜将军。”周先生紧握住杜文成的手说出了第一句话。心里却很奇怪杜文成的表现。
猛然醒悟的杜文成急忙松开了周先生的手,向后退了几步,举起右手就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军礼。随后大声地报告说:
“先遣军战士杜文成,向您报到。请首长指示。”
周先生被杜文成这一声“向您报到”震惊了。
白崇禧被杜文成的一句“请首长指示”惊呆了。
机场中所有的欢迎人群都被杜文成这一句独特的欢迎词震得目瞪口呆。
周先生的震惊是因为这句话里有太多太多的含义。
白崇禧的震惊同样是因为这句话所包含的意义。
只有杜文成没有察觉到这种变化,他见周先生似乎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便再次大声地报告说:
“先遣军战士杜文成,向您报到。请首长指示。”
机场通往济南的公路上,由几辆美制吉普组成的车队,在五辆摩托车开路一辆军卡保护下驶往济南。杜文成在车上歉意地对白崇禧道歉:
“对不起白长官,刚刚在机场是我失礼在先。请白长官接受我的道歉。”
白崇禧摆摆手笑着接受了杜文成看似诚恳的道歉。他还没有从机场那一幕里回过神来,杜文成对周先生异乎寻常的亲近举动,让他感到震惊的同时,也让他百思不解。
从杜文成横空出世至今,杜文成的所有表现都看在有心人的眼里。他的近乎蛮不讲理的对外政策,他的强大到异乎寻常的军力,他的雷厉风行,他的神秘莫测。。可从来没有人听过他和延安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在济南甚至找不到一份延安发行的《新华日报》。
这样的一个人若是和延安拉上了关系,国内政坛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震动和变化。若说没有关系,机场上的那一幕又该如何解释?不行,一定要和杜文成认真谈谈。
不说白崇禧的郁闷,就是周先生自己也是奇怪得很。“先遣军战士杜文成,向您报到。请首长指示。”这样的报告语在延安随时可以听到。这是延安军队有别于国内其他势力的一个很明显标志。杜文成本人既不是延安的人也不是八路军战士,他的这番既亲切又熟悉的报告又在暗示着什么?不行,我要和杜文成认真地谈谈。
周先生和白崇禧的私人关系相处得很好,此时又在同一辆车里,面对着这样一个怪人,一个实力强横的怪人,不由得起了相同的心思。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暂时将这个问题放在了心里。
杜文成奢华地安排完了接待事宜后,又恢复了他既往的状态,除了打仗之外,绝不插手济南的任何政务。也拒绝找上门来的各种麻烦。
军事观察团安顿下来以后,第一时间就递交了请求和杜文成市长进行会谈的报告。济南市政府的答复也是很快:行使济南权利的现行机构是济南政务处,政务处长沈涵阳兼济南副市长。济南市长一职空缺。
什么情况?济南市长一职空缺是什么意思?洋人虽然弄不懂中国人的思维方式,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明白怎样与中国人交通。于是,观察团要求与杜文成先生会谈的报告再次摆在沈涵阳的面前。
沈涵阳头疼地把这份请求报告递给了同样等候杜文成答复的中央社记者梅岚:
“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的帮不了你。他杜文成不想做的事儿就没有人可以强迫他。瞧,外*事观察团的,委员长都要给这些洋人几分薄面,杜文成这个混蛋就可以不理不睬。我有什么办法?”
梅岚听后也不禁莞尔:“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沈副市长。杜文成这个混蛋。对不起,我要声明:我引用的是沈副市长你的原话。”
沈涵阳苦笑着摇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梅岚说:“你是政治部派来的,那你一定认识周副部长。机场上的那一幕想必你也很清楚,梅女士不如去见见周副部长,或许。。”
“我也想到过去找周副部长帮忙,只是。。不过,倒是可以试一试。”梅岚犹豫着说。
杜二公馆落成以后,两扇从来没有打开过大门,在一天午后第一次全部大开。一辆轿车悄然地驶进了杜二公馆。
“杜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周先生锐利的目光剑一般刺向杜文成。
经过了一次面见伟人的压迫感,现在的杜文成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心情。听了周先生的话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很真诚的微笑:
“周先生,你会如愿以偿。我保证。”
宾主落座后,杜文成目光清澈,神态从容地言道:“周先生,有一首诗不知先生可还记得?”
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
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
杜文成念完,一室肃然。杜文成很满意自己营造出的气氛:“先生东渡日本,面壁十年,所为何来?邃密群科济世穷。当年抱有同等理念之辈又岂止先生一人。”
杜文成说着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声音越发低沉地说:“崖山之后,已无中国;明亡之后,再无华夏。两次异族入侵,中华国势日衰。睡狮不醒。谁之罪耶?”
说到这里,杜文成双臂一震,大声说道:“海外虽无仙山,却有孤岛无数。炎黄子孙,从来就不乏志士仁人。”
周先生霍然惊起:“你们来自海外?那你们组织的政治纲领是。”
“先生不必心急,我们虽有组织,却很松散。而且从没想过参与国内纷争。在这一点上先生大可放心。”
“关于延安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很多。”
杜文成见先生面色不悦,知道先生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又急忙补充道:“从泛舟南湖直到如今,我们一直关注着延安的发展。”
“延安有你们的人?”
“不。应该说是我们有来自延安的人。”
杜文成顿了一下,神色稍有迷惘地继续说道:“说起来我本人也是延安先哲们的后人。”
周先生明白杜文成的意思。由于早期的不成熟,延安走了很多弯路,也失去了很多好同志。这是革命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你这样讲,我们可以理解。好。我接受你的解释。你可以告诉我你们的领导人是谁吗?”
杜文成大汗,急忙把话题转到别处。他对周先生说:“我这次回来带了一些礼物,这是清单,先生看看还缺少什么?。”
接过杜文成递过来的清单,周先生认真地一项项看下去,直至看完才对杜文成说:
“我们的确需要这些武器装备和医疗用品。只是我想知道,你们这样做的目的和条件。这批装备价值不菲,运输不易,你们是否有着全盘的打算。”
杜文成有些激动,但还是理解了周先生的疑问。在他人看来毕竟是自己在无事献殷勤。
“这批装备原本就是为了向延安革命先辈们献礼准备的,我接受的命令是,在适当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帮助延安发展军备。清单上的这些只不过是第一期而已。
至于我们的条件目的,我们的条件就是无条件,我们的目的就是:打败一切侵略者,建设一个主权完整、独立和平、强大民主地新中国。”
“好。我们的主张是一致的嘛。既然如此,济南通电你又怎样解释?”
杜文成苦笑了:“先生法眼如炬,以我现在已经展现出的实力,在联合某一方的话,结果会是怎样?”
周先生点点头,握住杜文成的手使劲摇了摇:
“我可以理解你们的苦衷,但并不赞同你们的想法。无论怎样,我还是要代表延安,代表主席和老总,感谢你和海外同胞对国内抗战的支持。我希望在不远的将来,能在延安见到你。”
第24章 :往来皆鸿儒(二)()
仍然是杜二公馆。
载着杜二公馆第二位客人的轿车,缓缓地停在正在迎候的杜文成面前。
杜文成微笑着对走出轿车的白崇禧将军说:
“欢迎你白将军,你是我入住这里以后迎来的第二位尊贵的客人。”
“杜先生说笑了。如果杜先生愿意,相信杜公馆的大门都会形同虚设”白崇禧意有所指地说。
“白将军夸奖。若都是像白将军这样的雅人,杜文成又何乐而不为?怕只怕往来皆白丁啊。”
杜文成依旧是微笑作答,同时右手虚引:“白将军请。”
对于白崇禧这位抗日名将,杜文成还是很钦佩的,即便是在后世,国人对他的评价也是很高。没有什么官架子的白崇禧看似很随意地坐在小客厅的藤椅上,和杜文成慢慢地说着闲话,待杜文成的侍从走了以后,两人开始正式的谈话。
“杜先生对国内当前的局势怎样看?”
杜文成组织了一下语言,又细细地过滤了一下,这才分析说:
“西安事变以来,国府与延安合作共御外侮,国内无论军心民心已成一体,委员长虽经蒙难,声势不降反升,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尤其是全面抗战爆发后,虽然在国府里还是有人一直在搞小动作,但终将无碍委员长的领袖群伦。”
白崇禧听罢,神色有些黯然。以李宗仁、白崇禧为首的桂系频频反蒋,却屡屡失败,就在三六年的六月初,白崇禧还联合广东陈济棠发动了“两广事变”,攻击委员长和国府对抗日不作为,欲推翻委员长的政治统治。
遗憾的是无论白崇禧还是陈济棠都不是委员长的对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委员长只一个简单的手段,就瓦解了广东陈济棠人马大部。又调集重兵包围广西,李宗仁、白崇禧不甘示弱也集齐十万兵马严守边关,双方对峙数月,险些酿成一场内战。
双方闹到最后,李宗仁也不得不应国府要求离开老窝飞赴广州任职,两广事件终以双方达成政治妥协而和平结束。
打击完了颇为自负的白崇禧后,杜文成又说:
“至于国内抗战,我听说将军在武汉军事会议中提出‘坚壁清野、焦土抗战,发展游击战、配合正规战,积小胜为大胜,以空间换取时间’等几点建议,杜文成深以为言。
日本是个岛国,虽然有着雄厚的工业基础,但极度缺少资源,无论是钢材煤炭还是贵重金属,大多需要依靠进口,更不要说他有限的人力资源了。
反观我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兄弟齐心,共御外侮,再加上白将军等运筹帷幄,军中将士悍不畏死,何愁不能将日寇驱逐出国门之外?
尤其是将军提出的这几点建议,既针对日寇的弱点,又符合现有的国情,相信这些建议将成为中国抗日战场上的战略指导方针,白将军真是功莫大焉。”
“杜先生真是明察秋毫啊。”白崇禧赞了杜文成一句,接着又说:
“徐州会战已有月余,各部损失之大前所未有。两日前滕县失守,122师师长王铭章将军以身殉国。孙连仲将军固守的台儿庄,已是徐州唯一屏障,徐州。。。”说到这里,白崇禧唯有连连叹息。
“我知道白将军与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将军相交莫逆,荣辱与共。将军但有所求,杜文成敢不从命。”杜文成沉吟着说道。
对于徐州会战的结局,杜文成了然于胸。徐州城破已是必然,有着诸多限制和顾忌的杜文成,对于这样的结局也是无计可施。
台儿庄却是不同,台儿庄大捷是中国抗日战争以来所取得的最大胜利,也是徐州会战中国民革命军取得的一次重大胜利。如果情况允许,杜文成本来还想在这场胜利中添一把火,加一把柴。只是现在。。。
白崇禧闻言大喜过望:“我知道先生生性淡泊,即不想参与权利角逐,也不想为人利用,迷失自我。徐州但能得先生一臂之力,白某感激不尽。”
杜文成心里大汗,某家怎么听出三顾茅庐的味道来?难道新挖的坑是诸葛亮三顾杜文成?
杜文成干咳几声,连忙阻止了白崇禧再说下去。两人说的热闹,看看已到晚饭时分,杜文成本想吩咐部下设宴,忽然想起白将军信奉的是伊斯兰教,又不知他有多少忌讳,遂略过不提。吃了几杯淡茶后,杜文成躬身送走了白崇禧上将军。
军事观察团到了济南已有数日,除了来时见识到济南飞机的先进以外,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们感兴趣的东西。骄傲的西洋人等不到杜文成亲自前来拜会,只好自降身价地请求拜会杜文成。不想杜文成一点面子也不给,很干脆地拒绝了他们拜会的请求。
济南杜文成敢不给洋大人面子,洋大人干脆也不给国府面子。他们联手向委员长施压,以了解国府军队装备,为日后军援做前期准备为借口,要求济南为他们提供一切便利。
事实上委员长比他们还要犯愁:这么大的一个国家都可以管,为啥就管不了一个杜文成?杜文成凭啥就不让管呢?这些娘希匹的洋人也跟着添乱。想管又管不着,不管还真不行,委员长头大无比,骂完杜文成接着骂洋人。
委员长一生气,责成新任山东省主席沈鸿烈发文到济南:杜文成其人,不接受国府授勋,不接受国府委任,不接受国府政令。诺大山东,无人出其左右。济南事宜责成山东省党部妥善处理云云。
国府一推三六五,洋人却不干啦。他们还惦记着杜文成手里的先进技术呢。于是三天两头的跑济南市府,跑第一营驻地,目的只有一个,杜文成必须接受军事观察团的访问。
杜文成知道这些洋鬼子在打什么主意,本来也想着找会和这些洋人做一笔交易,可是终端机突然出现了反复,自己也意外地被解除了权限,杜文成哪里还有心情和这些洋鬼子扯淡?
第25章 :中统特工,梅岚()
时间进入到三月下旬,逼近台儿庄的日军在刘家湖村设下炮兵阵地,随后两千多日军在飞机、坦克和大炮的配合下向台儿庄发动了进攻。
身在济南的杜文成,心里痒痒的很想参与了这场大战,奈何权利受限,有心无力。前方战事吃紧,白将军和周先生已提早离开济南回到武汉,军事观察团也分出大部分人去了临沂、周村、藤县等地视察,少部分人则继续留在济南。
天气渐渐转暖,晴天的时候气温可以达到零上二十度左右。微风拂面,柳色清新,杜二公馆里的几株樱花也柔柔地渲染出半片粉红,使得春天的气息越发地浓烈起来。
宅在公馆里已有月余的杜文成,心情落寞地走出房间,看着这满园的春色,忽然有了想一游大明湖的雅兴。便回头招呼了一声,径直向公馆外走去。
因为基地的不合作,杜文成也失去了使用侍卫的权利。他只好在一营里选了两名战士充作自己的警卫。趵突泉已经看过,并不是很合他的心意。杜文成索性沿着泉水逶迤而行,想来终归是可以看到大明湖的。
杜文成一路游玩,正不知走了多远,就看见前面傍着泉边有一处简陋酒楼,散漫的柳绦下三五个大汉正围着一位少妇争吵着什么。
顺风传来的话语虽然不甚清晰,却也大半能够猜到:无非是这几个无赖看见女人漂亮,想借故揩油而已。杜文成治下的济南虽不敢说夜不闭户,但这种当街闹事儿的还真不多见。
杜文成皱皱眉,刚要示意卫兵上前问个清楚,那女人已拨开众人向自己这边跑来。两名卫兵急忙上前护住杜文成,刚要喝止,就见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已指向二人。“
“砰!砰!。”
刺杀?杜文成脑子里刚一转弯,那女人已把枪口对准了他。“砰!”杜文成只觉胸前一阵巨疼,强大的冲击力只震得他连退数步。“砰!”的又是一声枪响,杜文成惊愕地发现,那个刺杀他的女人已先他一步倒在了地上。
顺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岸柳下一妙目正在似嗔非嗔看着自己。杜文成这才反应过来,弯腰拾起那女人丢在地上的十响驳壳枪,迅速向刚才吵架的那几个无赖看去,却发现那几个无赖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杜文成的方向。
“杜先生你没事儿吧?”梅岚走过来问道。
“没,没。你是?”杜文成看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梅岚。中央日报社记着。杜先生,见到你可真不容易啊。”梅兰大方地介绍着自己,同时向杜文成伸出手来。
杜文成尴尬地握着梅岚的手说:“谢谢你。不过,你怎么会有枪?”
杜文成的目光看向梅岚交到左手的美制转轮,有些疑惑地问。梅岚笑笑,又把手伸向杜文成说:“那就要再认识一下了。梅岚,中统特工。徐处长手下。”
“不会吧?不要告诉我你还有别的身份。”杜文成惊讶地说。
“呵呵,还真的有一个。山东省党部特派员,梅岚。满意了吗?”
杜文成连道满意,生怕她再弄出什么别的职务来。这个女人绝对是个麻烦,而且是个大麻烦,杜文成在心里嘀咕着,就是不知道躲不躲得起。
“你的手下。。。”
检查尸体的杜文成黯然摇头,他看了看手里的驳壳枪,又看了看梅岚,再次摇摇头说:“我们还是先走吧,这里。危险,快躲开!”
当杜文成大叫危险,让梅岚快点躲避时,梅岚也发现了酒楼上闪过的一抹光亮。她不仅没有躲避,反而飞身向杜文成扑来。砰!砰!是狙击枪声,本该击中杜文成头部的一枪,正打在飞身扑过来的梅岚的肩膀。
被梅岚险些扑到的杜文成眼见梅岚中枪,急忙伸手揽过梅岚,就地一滚,第三枪正打在杜文成的腿上。身上的伤痛刺激着杜文成的神经,反倒是让他冷静下来。他侧身护住怀里的梅岚,手上的驳壳枪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