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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千真万确!”林若惜板上钉钉诚意十足的表情,让她决意将这桩事坐实。
“那你父皇的那张图呢?”
林若惜噎了一声,再扯下去,她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这一路玉卿衣相随的缘故,眼瞧着那手在脖子上轻轻一收,她的心也上下窜跳不受控制,“待、待我们去完蓬莱台,想办法取到解药后我再替门主画。”
“懂得与我谈条件了。”
“哪里敢!”林若惜嘴巴一撇,已经快逼出眼泪了,“左右南宫锦那厮喂了我毒药,我去寻他拿回解药,他还能将我怎样。”
萧子凉收了手不再说话,他取出自己手头唯一的那张残图,细细查看。
林若惜哪敢再多看,赶紧背过身去,生怕自己一个失了准心受不住诱惑就将全部事情透露出来,坏掉玉卿衣一心努力的结果。
简直是天人交战的痛苦。
其时玉卿衣正靠在墨昔尘怀里,叹了口气问:“想什么呢?”
墨昔尘与玉卿衣在一起时候,话才是很多,他照实说了,“林若惜她会不会被逼着将玄天八卦交给萧子凉?”
玉卿衣捂着脸,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这是我最担心的,你徒弟她被逼的可能性不大,我就担心她无事献殷勤,将玄天八卦的内容交给了萧子凉。”
“这是为何?”墨昔尘很是不明。
玉卿衣戳了下他的鼻尖,“这你就不晓得吧?她爱的人就是萧子凉。就比如你想知晓我的秘密,我哪一桩不告诉你?”
墨昔尘很是意外,旋即陷入了沉思当中。
“若是如此,让萧子凉替她完成心愿便好,你与我就别去掺和这些事情了。”
玉卿衣瞪了他一眼,“说来说去,你就是想置身事外。我问你,萧子凉何许人?地狱门门主,他就算是也喜欢林若惜,要替林若惜完成心愿,到最后也一定是为了自己,最要紧的是,若让萧子凉颠覆江湖与天下,我宁肯凤以林还活着做那凤帝。”
墨昔尘倒是明白玉卿衣的,萧子凉其人,性情阴冷霸道,如何能为天下至尊。
“眼下只能祈祷林若惜别要色迷心窍,幸好我手头还有一张残图,哪怕是她都兜了个遍,也是不怕的。”玉卿衣笑言。
“你还真是担心你的好姐妹。”
玉卿衣反咬一口,“你是太不担心你的好徒儿。”
只是第二日,当一句轻飘飘的言论闯入玉卿衣耳里时候,她也有了交友不慎的冲动。
这句话如是说:惜香公子玉卿衣的未婚妻亲口透露,就说那名满江湖风流倜傥的惜香公子,原来真的是个断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林若惜总算是稳住了萧子凉的心思,至少萧子凉护着她,风茗轩哪怕是再有意见,也只好忍气吞声不再多言。
清晨她习惯性的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外面打水伺候萧子凉起床。回到了地狱门,她自己很快的调整回了侍婢的习惯,只觉这样做自己也很快乐,哼着歌打开了门,却看门口正守着两人,其中一人便是那一笑就是口白牙还十分可爱的明澜。
这明澜毕竟算是熟人,忙慌打招呼道:“林若惜姐,起了呀?”
现在谁不晓得林若惜才是最有可能的门主夫人,见他与林若惜关系不错,甚是艳羡。
林若惜见是明澜,心情也是大好,这明澜当初冒死帮自己的忙她如何能忘,“早啊,其他人都起了么?”
“回林若惜姐的话,大部分都起了。”
“嗯,那好,我去打些水。”对明澜,林若惜也只能有些明面上的话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点了点头后,她端着盆走下楼去。
这时已经有一些惯常早起的地狱门门人聚众坐在一起,桌子上放着像小山一样的馒头包子,她笑了笑,刻意避开远些,到客栈后院打完水,又去灶房烧些热水,正站在原处时候,外面大堂里居然传来了几人的低语。
“你知道不知道这次武林大会都有谁去参加?”
或者正是修习清心大法之后她对于外界的观感格外的敏锐,听见武林大会四字后,立刻放出动中取静的心法,让自己处于静中之境,而外物纷扰纷纷清晰可见的入了耳朵。
“听说今年的武林大会格外热闹,正派盟九天门为首、少林武当掌门悉数应邀前来,最耀眼的莫过于江湖第一美人清夜仙子秋夜卿,思慕侯司徒空山、武林双玉郎的西九公子惜香公子、江南墨门、百花宫百花上人花韵绵等会尽数到场。可惜我们异类教派总是不能团结一心,无法结成盟约与九天抗衡。”
听见惜香公子的名头时候,林若惜的心微微一颤,玉卿衣要来蓬莱台参加武林大会的么?她记得没错的话,原先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
“那今年我们既然没有收到邀约,如何能上山?”
“说到底还是今年的组织者厉害,除了正道盟的盟主大选,蓬莱山庄的庄主任天煌特特请到了铸剑大师莫青霜,为今年的武林大会铸得一把好剑名曰沧溟。”
“沧溟剑?这名字听来甚是诱人啊。”
“何止,任天煌待剑出之日便对外宣称,赏剑日亦是剑主出现时,所以这一场盛会不需邀约都可上山,能者得之。”
那人倒吸一口凉气,“所以我们的门主便是借此机会得以上山,布下埋伏。”
“嘘,这后话就别说了。沧溟剑门主一定是想得到,其他的,我们便自求多福。”
林若惜听到这里已是大概有了眉目,原本武林大会是不允许外门邪派参与,然则今年的蓬莱山庄行事作风不与往日相似,也给了地狱门可乘之机。
忽然明澜在旁边喊了声:“林若惜姐姐,水早已烧开了,为何还傻站着?”
林若惜一惊,从清心大法中还回心神,连忙回道:“想事情想的有些走神,都是我的不好。”
见无外人,明澜偷偷的靠了过去,轻声问:“林若惜姐,听说你怀了……”
“莫要胡说。”林若惜薄嗔,面上有些挂不住,顿时绯红上脸,让明澜亦有些走神,“切莫人云亦云。我与门主清白的很。”
明澜眸子闪亮,“我就说林若惜姐为人正直的很,才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什么。否则当初那么危险的时候不会救了这么多人的命。”
林若惜自然知晓那什么是什么,她也不往心里去,将热水倒入盆中,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并非我能抉择的。”
也不再与明澜多话,后来看他一脸失落的样子,顿时心软,又退回几步道:“练了几年功了?”
明澜咧开白牙,“三年。”
“伸手来我看看。”林若惜摊开掌,一副大姐姐的模样,让明澜揪着袖子好半晌才伸出手来。
林若惜切过他的手腕,垂眸不语。忽然松了他的手,“底子还是不错。若是你愿意跟着洛堂主,我倒是能与景寒大哥说说看,其他的堂主我却是没什么作用的。”
再不多言,她端着热水走出灶房朝着二楼走去。心底却又是一声叹息。
言凉早已带着一批人先行离去,除了风茗轩,剩下的门人就仅有十余人而已。不过依着武林大会赏剑会的规矩,每个门派只允许五人入内,林若惜算计了下,除却萧子凉风茗轩言凉,副堂主的武功也都没有自己高,所以或者萧子凉也会带自己过去。
每当她回头时候,那小明澜总是对林若惜露出一口白牙,笑的极其灿烂。教她无奈摇头。
是夜,因为没赶得及到达下一个城镇,众人只能在野外凑合一夜。不过这反倒让粗野汉子们十分开心,找柴打野味忙的不亦乐乎。
长天月下红袖香 082 明澜夜逃
萧子凉正与风茗轩坐在一起商量事宜,只是萧子凉不允许林若惜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不能出外帮忙,她很聪明的离得远远的,。风茗轩不信任自己她是看出来了,当然她也不喜欢风茗轩,所以也不在意。
不过这时候才觉着有几分孤单,尤其惦念玉卿衣与墨昔尘,虽然在地狱门生活了十年之久,出得门来相识的人还是几乎没有,除了那个正抱着一堆柴放在自己面前的明澜。
“惜儿姐姐一会帮忙烤下兄弟们打来的野味?”
这小子又将自己的名字叫的亲热了些,不过林若惜也没往心里去,微笑着点点头,“也好。”
见她似乎有些郁郁寡欢,明澜的眸子微微一黯,蹲了下来轻声说:“惜儿姐姐是否不开心?”
林若惜忙摇头,也压低了嗓子回答:“不用管我了。去点火吧。”
明澜微微一愣,还是转到柴火前伺弄着,林若惜抱胸看着眼前这个小兄弟,还是升起了一种想要保护他的想法。虽然不知道他心思为何,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和灿烂的笑就教她生不起恶感,想了想她握了握拳,偏头看了眼萧子凉,其似乎正也往这边瞧来,四目一对便自挪开。
林若惜借故上前帮忙,用自己独家心法的声音低语着:“不知道明澜你从何而来,为何而入门。只不过还是别对萧子凉行违逆大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见明澜怔住,她接着道:“这些年来地狱门的细作都被以不同的方式残忍的杀害,我实在是不忍心你也被揪出来,如果有机会还是尽早离开吧。”
明澜恐怕没想到,明明已经收敛了内功居然还是被林若惜发现。他收了笑容,轻声回道:“其实我是为了冥心大法来的。”
林若惜舒了口气又瞪了他一眼,“你看看门主的脸,便晓得这功法并非人人可练。自己的武功也不算低,何苦讨那便宜。”
“哎,惜儿姐姐你不懂这渊源。”明澜苦笑,见林若惜的脸凑的如此近,还是红着脸撇过去,又低身将柴火摆好,“好吧,算我怕了你,明日我就寻机会离开。”
“这就对了。若是有机缘,是你的就是你的。”林若惜想起自己的清心大法,补充了句。
“咳。”萧子凉风茗轩的树下忽然传来声清晰的咳嗽声。
林若惜苦着脸道:“门主唤我了,我这就过去,记住你的承诺。”
她爬起身,绕过已经生好火的诸火堆,走到萧子凉身旁蹲下,风茗轩借机告退去了别处,只留他二人于这处。
萧子凉的手轻轻一勾,便在林若惜的轻呼声中将她控在了自己的怀中。这算是第一回在众人面前的行径,让林若惜面红耳赤又不敢推却,她很明显看见明澜眼中的惊讶,更是不安,“门主……好多人在,还是……”
“怕什么?左右你**人的能耐,倒是越来越高深了。”萧子凉看向明澜的眸子里显出丝危险的意味。
“什么?我没有!”林若惜眼睛圆睁,慌张摆手。
萧子凉直勾勾的看着她,看的她渐渐没了底气,若是能选,此刻真想慌不择路的逃跑,偏生又贪恋怀中滋味,良久无言,拿着双静如止水澄澈见底的眸子望着对方,直到萧子凉轻轻的叹了口气,松开了林若惜。
林若惜才晓得,自己又算逃过一劫。
天上一轮孤光,静谧的树林内,有一人渐渐脱离大队,几个纵跃便消失在黑夜当中。
萧子凉倏然睁开眼,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单手紧扣,正靠在树旁酣睡中的林若惜被手臂上的疼痛惊醒,惺忪的望了他一眼。
“他走了。”
林若惜的心里突地一跳,再看向众人之间,的确已经没有了明澜。
“你倒是聪明,劝他早些走。”萧子凉冷哼了声,“幸好他不是曹新。”
林若惜垂首,“我也不是圣主子……”
萧子凉忽然起身,拽着她的胳膊朝后山走去,风茗轩被这动静吵醒,好奇的看着两人,萧子凉冷冷的落下一句“看好他们”便自消失。
风茗轩哧笑了声,这家事当真麻烦。他也没多想,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
林若惜不敢多话,一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终于二人站在一处山岩上,可以俯瞰到幽深夜里的崇山峻岭,若无数头沉睡中的巨兽,四野宁静。
萧子凉说:“山下有地狱门影卫十二人,你明白他的下场么?”
林若惜恰如五雷轰顶,呆在了原地,“他没有做过什么对本门不利的事情,门主你便放过他吧。”
萧子凉狠狠的拽着她的胳膊到自己面前,“你自己好生看。”
黑影掠过,十余人将那少年包抄在当中。
林若惜一时紧张,也不知自己揪住的便是萧子凉的大掌,只是闷不吭声的盯着山下的战斗。她当然希望明澜可以成功脱围,毕竟虽然只见过几面,却对这少年浑身散发出的正气颇有好感。
影卫乃是地狱门行使江湖暗杀的小组织,连林若惜这般亲近的人也不晓得谁是影卫们的头。但见他们一个个身手迅疾,只要明澜脱出缺口,便马上有一人拦在了他的面前。连环反复,终于缩小了包围圈,以合围之势将明澜控在了中心。
一人合斗十个高手,这是武学大宗师来了才有的信心吧。林若惜自问没有底气,所以看着明澜如此年轻更是如此。
忽然,明澜似乎不再选择逃避,而是稳稳站于原处,手中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剑,比影卫们手中的相比更像软鞭,迅雷不及掩耳的朝着西南方的一人冲去。
软剑似游鱼一般,缠上一人利剑时候,他的身子忽然大开大合,一掌推向随后而来的两人。林若惜只感觉眼前云烟顿起,那掌法居然有如源源不断层层叠叠的天际风云,将围上来的数人排于掌外。
同时间,一声惨叫响起在夜空当中,西南方的那影卫终于不敌明澜手中软剑,口喷鲜血,向后跌在了地上。
长天月下红袖香 083 扰乱心湖
林若惜捂着唇,愣是让自己别喊出声来。却看萧子凉丝毫不为所动,负手站于山岩之上,山风渐起,血气扑鼻,她与那场厮杀居然那般的近。
明澜又改掌为拳,右手软剑灵活如蛇,左右开弓,片刻间就杀出一条血路。
林若惜紧紧抓着萧子凉的手,不忍再看,她晓得此刻哪怕自己求一万遍让明澜走,他也不会同意的。所以焦虑之余,心中只能不断祈祷明澜能够突破重围。
明澜忽然就地一滚,软剑扫与地面,绊住两人之后又赫然腾空,肩头之上鲜血直冒,但他毫无畏惧,一双明眸朝着天空扫了眼,大声笑道:“惜儿姐姐,后会有期,明澜走啦。”
只见他不知用了什么步法,豁然比影卫追击的速度要快上数倍,整个人瞬间不见了踪影。
从头至尾萧子凉都没有动,也没有自己亲去追杀明澜的意思。他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林若惜,道:“看出他的武功路数了么?”
林若惜手心已然出汗,但依旧黯然的摇了摇头。
“从他出现我便关注过此人。因为他的确并非正道盟的细作,否则今日他一定没命离开。江湖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的单纯可以尽早收收,否则来日不知道会被谁坑害于何处。”萧子凉挥了挥手,示意影卫们可以自行离去,也不过顷刻,连地上受伤亦或者死去的人,都被带走,山道之上再次陷入了寂静当中,若非留了满地鲜血,恐怕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争斗都无人可知。
“这小子心机之深,武功之高,堪称匪夷所思。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为武林中的对手。今日一逃,不出十年,他一定会来对付我们。还有,正也是因为他的离开,我原先的计划全数打乱要重新布置,如果你是我,会如何做?”
林若惜知晓他在与自己解说武林中的往来因果,面色一沉,“惜儿知错了。”
“还记得刚入地狱门时候我问过你什么么?”
林若惜轻颤,“来地狱门,便是做鬼。”
“善良是什么?”萧子凉低身,深邃的眸子逼视着她,“莫要以为天下人都会对你好。”
“啊!”林若惜捂住耳朵不想再听,萧子凉要她看见的便是人心不良,但她不想看不想听不愿领会,两行珠泪顺着眼角不断滚落,宛如花间朝露,“我只晓得在门内,景寒大哥对我好,门主待我好,在江湖上,玉卿衣待我好,墨师傅待我好,足够了。”
“我待你好?”四个字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萧子凉的眼里显然是不可置信,他忽然伸手,将其的面庞强制对上自己,又问了一遍,“我待你好?”
林若惜泪眼蒙蒙,再也抑制不住长久以来的念想,猛地挥开萧子凉的手,返身朝着来路跑去。
萧子凉倒是有一刻失神,却没有担心她会落跑,山上山下都是自己的人,明澜能逃得出去,不代表谁都可以逃走。
林若惜揉着眼睛,压制住不由自主的抽泣,缓缓回到原来的位置,颓然坐下。
风茗轩戏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被门主伤了心?”
林若惜抹掉脸上多余的泪,生硬的回答:“不劳风堂主挂心。”
“喔,你倒是误会了,我挂心的不会是你。”
林若惜对此人原本就没太大好感,于是淡淡的道,“嗯,既然如此,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风茗轩这回倒是很潇洒的笑了声,说道:“说到底我倒是真小看你了。”
“什么意思?”林若惜颇为紧张的看向他。
“让景寒为你死心塌地,跑下了山勾上武林双玉郎的惜香公子,转过头却又居然能扰乱门主的心湖,真是让风茗轩刮目相看啊……”
林若惜忽略了他话中的诸多讽刺,重点全在那句“扰乱了门主的心湖”,咀嚼了好几遍也没有回过神来。心底反倒是泛起了涟漪阵阵。
风茗轩凑上前,轻声道:“不过你放心,门主么,大概就是那块撬不动的石头,你好自为之吧。”
林若惜淡然的道:“我晓得风堂主对我有偏见,然则我也不打算解释。若说门主,我也从未有过幻想,您多虑了。”
风茗轩浮唇笑了下,“恐怕只有我们几个人晓得,修了冥心大法的人身内有剧毒,不可能会有子嗣。可笑言凉居然还那般揣测,也可怜圣主子选了那条路,最可悲……”
他话未说完,但是林若惜却知道他要说的是萧子凉。
“闭嘴,他一点都不可悲。”林若惜低叱道:“只有他自己晓得得失,谁也评断不了。”
她懒得再与风茗轩争辩,看他脸色几变,才咬牙转身靠在树上,难以入眠。
不过这番谈话,却让她明白风茗轩的确是忠诚于地狱门的,更她知道了萧子凉的苦楚。冥心大法害他那般,却为何始终不悔。得失之间的权衡,果然不是她这小小女子可以明白的。
自那日后,林若惜与萧子凉之间的气氛愈加微妙,只是两人都没有察觉。
正像林若惜自己说的,她不需要晓得太多江湖上的恩怨情仇,也不需要知道更多人心的鬼神莫测,如果可以,她最希望的是能够离开这纷争地方,回归平静。只是若果如此,便会对不起玉卿衣,对不起自己的这颗心。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她叹了口气,浑没发觉自己的马已经快了许多,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