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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她的眼眸和头发不知因何缘故,竟能生生变换了颜色。
    “我相信他认出来了苏墨宸,但是他并不确定,苏墨宸是不是就是玖兰墨。”苏墨宸这话有些绕,又有些不合情理。
    说它绕是因为一时间很难厘清,说它不合情理是因为它的逻辑关系听上去确实有问题。
    既然已经认出她是苏墨宸了,如何还能再把她当成玖兰墨呢?
    如果相信了她的说辞,认为她是玖兰墨,怎么还会弄错呢?
    乍一听确实很不对劲儿,可是仔细想想,却又不无道理。
    这世上除了双胞胎,不可能再有两个不一样的人长得如此相像,这从生理学的角度讲是解释不通的。
    她或许能够凭借各种手段和忍足的从旁协助糊弄过迹部,却不可能瞒得过从来心细如发沉静如海的苏墨澈。
    他只要稍加思索,便能发现她一定是苏墨宸。除此之外,绝无其他可能。
    他可能只是不相信她是玖兰墨。因为玖兰墨所拥有的一切,不是当年怀揣那一点点资金离开日本的苏墨宸轻易就刻意得到的。
    毕竟她离开的时候,除了身边的寞颜还有等在美国的花陌,谁也没办法依靠。
    并且,即便他确定她就是苏墨宸,也是玖兰墨,他也不会有太多的举动。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如果说出什么奇怪的话语,很容易被逮着不放,如果再失言,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
    所以他和她的对话平淡无波,让别人一点儿都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幸村对苏墨宸这逻辑混乱的话有些不解,但用心地去猜,也能猜个七八分。
    “你可曾,给他暗示?”
    好不容易见上了一面,总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我以玖兰墨的身份与他相识,自然不能把关于苏墨宸的一切摆在明面儿上来说。”苏墨宸双手搭在椅背上,眼神正对着幸村。
    “但我既然打定主意与他见面,当然也有办法传递给他我想让他知道的讯息。”
他知道,不能逼她() 
这话不尽真实,因为,这些讯息并不是她自己亲口告诉他的,而是通过熹微旁敲侧击传达的。
    说到熹微……熹微当时的举动,着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唯一算漏的一点,就是没想到熹微和哥哥认识。
    但是这一点不纳入考虑也无妨,毕竟有了这一层关系,他俩的对话才会显得更自然。
    而且,熹微的确把自己交给她的任务完成得很好,而且……她最后的那几问,是连自己都预想不到的,也收获了很好的效果。
    从这一条上来说,她对熹微是很满意的。
    只是……熹微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也就是说熹微对她的过去的确了解得颇多,甚至可以说是完全透彻。
    这无疑是危险的,因为她对熹微是从何了解她过去的一无所知。
    但好在熹微总归是在她身边的,每日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再说了,她带熹微去立海大,本来就是为了试探她。现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心头的大石头反而放下了。
    有什么不好呢?
    “不管怎么说,能见面就是好事情。”幸村并不在意苏墨宸用了什么方式传递信息,在他心里,她能和苏墨澈见面,总归不是一件坏事儿。
    上次她与他见面时他就想问了,她既然能来到日本,既然能来看他,可曾在来医院看他之前,与墨澈联系过。
    但是当时的情况,她抱恙在身,自己也刚刚了解到她与布莱德关系,一时激动,就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了。
    在她走了之后,他才想起来这件事情。虽然好奇,但是他终究未曾深究下去。
    一则,他并不了解阿宸来日本为了复仇到底具体要做些什么,他怕自己会打扰到她,也扰乱她的计划。
    二则,他也不能直接去询问苏墨澈,万一她并没有和苏墨澈见面,甚至都没有透露她的存在和身份,后果会不堪设想。
    所以他始终保持着沉默,即便在她两次探访病房期间网球部的正选们多次到医院来探望,他都从未单独约谈过苏墨澈。
    而时至今日,她终于主动向他提起此事,他心中所惦念的,也终于能够放下了。
    “是啊,能见面,终归也算迈出了一步。”苏墨宸叹了一口气,眼中充满了温和的气息。
    至于迈出了怎样的一步,她没详细说,幸村也很识趣地没有问。
    他知道,不能逼她。
    她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问了她也不会开口,只会徒增她的反感而已。
    “好了,不说这个了。”苏墨宸将耳边的头发向后挽了挽,站起身来,笑意重新布满了双眼。
    “我今天来,本不是为了向你说这些的。”
    见苏墨宸的情绪重新转暖,幸村的心情也发自内心地好了起来。
    望向苏墨宸身后的那个大礼盒,他的眉眼之间越发洋溢着暖意。
    “那么阿宸,是为了向我送礼物而来的吗?”
    没记错的话,她从一进门开始,就提着这个箱子吧?
我能看懂你的心() 
苏墨宸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有一些懵。
    送礼物?
    啊……她的确用心准备了礼物打算送给幸村,但是这也不是她来的主要目的啊。
    她是来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做手术的啊!这样才好和乔治联系啊!
    为什么每次都说不到正题啊,她很头痛诶。
    幸村看着苏墨宸懵到极致的脸,也有些诧异。
    难道她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如果不是,她身后的那个包装得如此精致的礼盒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虽然很想赶快切入主题,但是既然幸村问到礼物了,她也不能不答。
    唉,干脆就先解决这件事情吧。
    “我上次不是来得很突然吗,仓促之中也来不及准备礼物,所以这一次就专门精挑细选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会不会喜欢。”
    苏墨宸望向身后的礼盒,紫罗兰色的包装纸上印着点点白色的梨花,银色的缎带交叉,打出了一朵带花儿的结来。
    幸村笑得很温柔,声音像是从高处的树枝上扑簌簌落下的花瓣一样柔和:
    “只要是阿宸你送的,无所谓合适不合适,我都喜欢。”
    他不在意里面是什么,他甚至不在意她不送礼物,因为只要她人在这里,就已经很好了。
    但既然她送了礼物,无论这礼物是什么,都代表着她对他的心意。
    而他对这份心意,是无比珍视的。
    “那精市不如猜猜,里面到底是什么吧?”
    苏墨宸扬了扬秀眉,歪着头俏皮地看着幸村,海蓝色的眼睛像蓝宝石一般闪烁着火彩。
    若是一般人,大概会说“我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这么大个盒子,又包装得那么严实,想要猜出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幸村不会。他的洞察力远超常人,再加上他对苏墨宸性子的了解和对这盒子大小的估量,心里便有了猜测。
    方方正正的盒子,有棱有角,又有一定的高度,再加上苏墨宸提着它时手上一直小心翼翼的动作……
    “大概……是茶具吧?”薄唇轻启,幸村开口,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回应他的是苏墨宸眼中满满的不可置信和嘴微微张大成“o”型的表情。
    “天呐,精市你有透视眼吗!”她本来只是说着玩儿的,甚至还想打趣一下幸村。毕竟这包装里三层外三层的,谁能猜出里面是什么啊。
    没想到幸村一猜就中,这实在是让她有些惊讶。
    “我不能透视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但是我能看懂,阿宸你的心。”
    幸村看着眼前一脸震惊的少女,眸光温柔如水,简直可以让人沉溺其中。
    然而苏墨宸对这样的目光并不感冒,她只是扁了扁嘴,小声嘟囔:“什么我的心,越说越玄乎了,我可是个相信科学的人。”
    幸村哑然失笑。他的阿宸总能给他跳脱出常规的回答,原本有意营造的氛围一下子就没了。
    “那现在,我能看看这盒子里的茶具了吗?”
一定喜欢() 
凭阿宸的眼光,她挑的东西是绝不会差的。
    “好呀。”苏墨宸点点头,转过身去开始拆礼盒。
    礼盒的外表虽说看上去很精致也很华丽复杂,但是由于包装的时候用了些巧妙的心思,所以拆起来并不费劲儿。
    光凭苏墨宸一个人,就可以不需要剪刀就轻轻松松地解开繁复缠绕的丝带,可以顺着包裹行云流水地将一整张包装纸展开成原样而一点儿都没有损毁。
    当所有的包装都被剥离,安安静静地呈现在桌上的,是一个边角圆润的木盒。
    “黄檀木?”幸村看那木盒的纹路与印象中在博物馆看到过的黄花梨有些相似,不禁发问。
    “对啊,怎么了?”苏墨宸点点头,回头望向幸村。
    “……没什么,继续吧。”幸村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咽下去了。
    他本来是想说,黄檀木现在在市场上都是论克要价的,用来做这么大的盒子实在是太奢侈了点。
    再说了,这个盒子是用来装茶具的,当外表的价值超过了内容,难免有些本末倒置的意味。
    可是他转念一想,苏墨宸可能早就对此习以为常,他如果就这件小事开口,可能会扫了她的兴致,因此,还不如不说了。
    但他不说,并不代表苏墨宸不能了解他内心所想,仅仅需要一个眼神,她就能读懂幸村的所有想法。
    清婉一笑,原本就卷翘的睫毛随着她扑朔的双眼上下眨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保证,当你看到里面装的茶具的时候,一定会改变你原有的看法的。”
    说罢她不等幸村有更多回应,转过身去,双手搭在拉丝的锁扣上,一掀。
    随着清脆的一声“嗒”,盒子被她缓缓打开,里面的东西也终于见了天日。
    幸村偏头一看,原本温和的面容有了一丝可见的松动,双眼都被光晕填满。
    “这是……青瓷?”
    “是。”苏墨宸言简意赅,而这肯定的回答,让幸村眼中的光芒更甚了。
    他原以为茶具左不过就那几种材质,不是青花瓷就是紫砂,或者新奇一点儿,用藤竹之类的,没想到是青瓷。
    青瓷和青花瓷是两码事儿,用青瓷制作的茶具色彩更加柔和,带着古朴的深沉,再加上青瓷细腻的触感和温润的线条,让人一看就心生欢喜。
    这样的青瓷,对于幸村这种性子沉静的人来说,是具有极大的吸引力的。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苏墨宸瞧着幸村眉间染上的几分欣喜,露出一副“快表扬我”的神色。
    她就说嘛,他不可能不喜欢她带给他的礼物。
    为了这份礼物,她已经准备许久了。这青瓷可是她亲自挑的窑口,专门从中国运过来的。
    幸村看着苏墨宸颇有几分得色的脸还有那眉飞色舞的小表情,也有些忍俊不禁。
    “是,阿宸挑的都是最好的。”
    木盒里除了一应俱全的茶壶茶杯还有茶漏之外,最边角还有一个茶罐。
    眼尖的幸村自然没有放过这个细节。
不知道要比知道好() 
“那里面——”他用细长白嫩的手指望茶罐的方向一指。
    “是茶叶吗?”
    苏墨宸顺着幸村手指的方向一看,点头应是:
    “对呀,是今年新产的碧螺春,精市你想试试吗?”
    她记得,他是最喜欢这种茶的。
    “好呀。”幸村噙着微笑点头,目光温和。
    她的想法每次都这么周到,他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苏墨宸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现成的热水,便用电茶壶接了一壶水搁在加热座上。
    水烧开是需要时间的,因此,忙活完的苏墨宸又闲了下来。
    当然了,闲下来并不意味着安静下来。对于这片刻的闲暇,苏墨宸的想法是——她终于可以进入正题了。
    但是老天总是不遂人愿——特别是苏墨宸的愿望。
    她刚一开口,就和幸村的话语撞了。
    “我——”
    “我——”
    这极有默契的一个字让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谁先说呢?
    其实苏墨宸的内心此刻是崩溃的。她是想自己先说的,毕竟如果幸村将话题又引到别处,她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说手术的事儿了。
    但是她克服不了面对朋友时一贯的矜持——即便这矜持总是掣肘,她也不愿勉强。
    所以她还是主动让位了。
    “你先说吧。”她不知道幸村还有什么想说的,但是既然他主动开口了,她也不妨听一听。
    幸村看着专心致志准备听他说话的苏墨宸,忽然有些后悔刚才下意识的决定。
    但是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饶是他再不情愿,也得把未完的话语继续问下去:
    “我本来觉得不妥……但是如若不问,心中终究是不安稳。”
    “何事?”苏墨宸并没有多想,只是随口一接。
    幸村看着她,紫罗兰色的眼眸完整地倒映出她的模样。
    他顿了顿,语调更加轻柔了几分:
    “你到冰帝,究竟有怎样的打算,能让我知晓吗?”
    幸村话音未落,苏墨宸原本笑靥如花的脸便已陡然变色,温和的眼神刹那间寒冷得仿若沉入了万丈深渊。
    幸村不是没想过她会不高兴,只是如此强烈的反应,却是他开口之前怎么也未曾设想到的。
    他似乎……不该这么急的。
    “精市。”苏墨宸的声音冷冰冰的,像是从冰窖里发出来似的。
    “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来得好。”
    她原以为之前的反应已经足够向幸村表明她的态度,没想到幸村还是没彻底领会到。
    对于这件事,并不是她不想说,只是她觉得,幸村实在没有知道的必要。
    忍足知道,是因为他太过聪明,从一点细节就可以推断出许多信息。
    而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其他人准确了解他的计划了。即便是手冢,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并不真的知晓详细情况。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阿宸……可是不信任我?”幸村的目光并没有游离,那里面能看得出几分受伤的滋味。
    “这跟信不信任没有关系。“苏墨宸摇摇头,不为所动。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虐女神】() 
“精市。”苏墨宸的声音异常冷静,语气像是在与生意上的伙伴谈判一般冷淡。
    “如果你是想用朋友的身份劝诫我,那么你大可放弃这个想法。”
    她说着抬眼,目光灼灼,却是幸村精市从未见过的疏离。这疏远而又陌生的眼神让幸村心头一惊,一时间竟无法说出任何言语。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苏墨宸非常陌生,陌生得他好像从来都未真正认识过她。
    但其实,苏墨宸说出这番话,是毫不意外的。
    友情当然可贵,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在她看来,幸村作为她的朋友,除了关心她的生活之外,更应该懂得尊重她的想法和决定。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他就不应该以友情的名义一步步紧逼着她,让她开口说她不愿意说的,让她做她不愿意做的。
    他只要用心想想就能知道,她的计划连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的哥哥都没告诉,就更不可能将其告诉其他人了。
    何况……幸村的心思,苏墨宸一直都是清楚的。
    而正是因为清楚,所以,她虽然和他维持着良好的关系,也在每一件事上都诚心对待他、将他视作推心置腹的至交,却还是一直与他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毕竟在感情上,她是非常有原则和分寸的一个人。
    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在这许多年里,她似乎从来没有坦诚布公地跟幸村就这件事情认真谈过。
    以前不说破,是因为当时的她还跟迹部在一起,她的眼中容不下他人,任何话语都不说自明。
    那时的幸村也懂得收敛自己,虽然平日里经常见面,倒也没生出什么事端来。
    可是现在,她与迹部早已分道扬镳,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之前那些所谓的束缚已经烟消云散,她又回到了日本,为他的手术操心,毫不顾忌地来看他,像往日一样给送他她精心准备的礼物。
    想到礼物……苏墨宸的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移动,最终落在了雪白的左手腕上。
    幸村昔日赠予她的蓝宝石手链静静地贴着手腕上的肌肤,迎着阳光闪烁着让人沉静的光芒,像极了深蓝的大海。
    这条手链,从他送她的那一日起,她便一直戴着。
    这么多年,从未离身。
    她将其视作她和幸村之间友谊的象征,所以很愉快地收下了。但是现在想想,送给她这条手链的幸村,恐怕跟她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想法。
    也许是因为她一直未曾向他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让幸村的心中还残存有几分念想。
    也许她对他的关心也和他对她一般,超出了朋友应有的界限,让他有所误会。
    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总归有一天,她是要和他说清楚的。
    那么,择日不如撞日,就选在今天和他摊牌吧。完完全全,彻彻底底。
    “如果你想超越这个界限,那么,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吧。”
    这话说得清楚明白,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也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被践踏的真心() 
幸村的脸本就因为生病的关系显得苍白,但是在苏墨宸说出这番话之前,好歹还因为她的关心显出几分红润来——哪怕这泛红的脸色仍然透着些许病态。
    然而当苏墨宸斩钉截铁地抛出她的想法时,他的脸色蓦地变为惨白,和雪白的宣纸一般无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原以为苏墨宸只是一时的发脾气而已,哪怕真的生气了,最多也就埋怨他几句,缓一缓就过去了,不会再跟他计较。
    没曾想她一开口就直戳他的内心,叫他根本无法招架。
    幸村本来以为,他们俩的情分,较别人,是完全不同的。
    回想童年陪伴在她身边的三个人,迹部已经和她再无可能,她也早就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