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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带我回家-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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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心不痛?”

“我可以帮陆少卿重塑肉身!”

说这话的时候,正有风吹过,她言罢便手掐一诀,指向我身旁阴沟,我这才发现,那诀法之下,隐隐可见阴沟内浮动的一些光点,那光点瞧着眼熟,再瞧,竟似与陆少卿生魂一般,只是这些光点却是暗黑色。

她口中低低吟诵起,并随手拈叶一片,迅速捏出个小人来,而后朝半空一抛,只见那阴沟中暗黑色光点似被吸引般尽数奔了小人过去,一撞一跌,便凭空落地个有血有肉的人来。

那人平躺在地,端端伸个懒腰,缓缓睁开眼。而明月在此时转身,竟是朝着卧龙镇方向回转。

我二话不说便随了她走!瞧见了这一手,便是她告知我前方是龙潭虎穴,我也要毫不犹豫地追随了去!

一路上明月并未再言,我只管推了木轮车紧跟上她。虽一肚子话要问,但人家若不开言,定是未到该讲之时,便是我问也是无用了!

本以为她会回那镇内正火的铺位,却不想她一路左拐右拐将我带到此处。

乍瞧见这小院矮墙,我差点以为回了青山秀水图中。幸而此处无水晶荷花池,否则我定要寻一寻鬼面郎君了!

而入了小院后,她便拿了许多酒来,我本不愿喝酒,只觉酒不是好物,无论清醒或醉着时,都会乱人心智。但明月言明,若想令她帮忙,便要陪她喝酒。

于是便喝。

最初的酒是辛辣的,入喉便似一条燃烧火线,直直要将五脏六腑烧穿,我忍着吐出的冲动,明月却笑得开怀,并半开玩笑般问我:“可吃过醉虾?”

我自是未曾吃过。

她就煞有介事说:“醉虾最妙的就是要先将虾泡在黄酒坛子里,待半个时辰后取出煨料,这样的虾肉鲜嫩可口,好吃得很!”

“哦!那与我有何干系?”我小口试着抿酒,而后咧咧嘴,只觉那辣呛得喉咙痛。

“你就是我的醉虾啊!”她笑眯眯瞧着我,样子可爱纯真,仿若只是在与我谈一味美味佳肴。

我本该怕,但若一个人心已死了,便不知怕为何物了!她显然不习惯我这般反应,便又强调道:“我是说,你要我帮你重塑陆少卿肉身,我就要你的心,所以如今才这样给你酒喝!我是要你的心先入味!”

“哦!”我再抿一口酒,这次,觉得不那么难以下咽了呢!

“好,果然我没看错人!痴儿的确是痴儿!就连反应都迟钝!”明月万分满意地前倾身子瞧我,似在欣赏自己的晚餐般。

我也抬眼瞧她。只要陆少卿能活,别说心,便是将我生剁了都成!

只是,眼角余光不由瞥向屋内,床底下有被我小心藏好的包袱,若裴少玉那厮知晓我要以这种方式换取陆少卿,不知会不会恼?!

裴少玉,你莫要怪我!若你回来,我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其实无心也没什么的!你瞧鬼面郎君,还不是好好活着。

突的想起什么,于是问明月:“谋划我的心,用了不少功夫吧?”

她悠悠地笑,道:“也不算很难!我只是在你们到伏虎镇之前就知晓了你们的行程,并先派阿采蛰伏在叶少锋身旁。其实有很多事也是出乎我意料的,但无论怎样,最后陆少卿自毁肉身,你来了这里。结果与我预想的一样!”

“那么,与妙缘真人吵嘴,置气,以至于贩卖青春美貌呢?”

“那都是真的!毕竟对付个痴儿,不用太多心思!”明月叹口气,又道:“何况我与他的事,早该解决了!”

“这么说是你派阿采寻找这么个机会,令我们以为阿采体内装着的是楚少琴的魂。于是那夜阿采逃走也是假意,阿采逃走后将我引出,而后妙缘真人告诉陆少卿要我们来找你,方可解开点金术之谜,而我们来了后你又送陆少卿青山秀水图,而后图将两个孩子拐走,你知陆少卿定然会去救,但他入画定会耗费不少功力,加剧金化,而出画后你又令阿采趁着叶少锋不备种下傀儡针,这样再次引陆少卿出手,令他金化完全爆发,他怕连累我们,就自毁肉身。于是你便可以凭这那手重塑肉身的法术带回我,令我心甘情愿将心给你?”

明月微笑点头,问我:“那你愿不愿意给呢?”

我重重叹口气,抬眼瞧了会儿子天,方道:“愿意!只是我想不透你与妙缘真人的关系?到底是在置气?还是携手?”

明月也在托腮,想了半刻,终于幽幽道:“其实你猜对了一半”

“一半?”

“是的!一半!因为所有你关于妙缘真人的猜想都是错的!”

“错的?!”

“是的!因为我事先并不知道他会出现,更不知道他会告诉你们要解开点金术的秘密就来明月阁。所以你的猜想只对了一半!”

。。。。。。

晃晃头,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一切皆甩掉,如今我只想喝酒,只愿喝酒!自打来此便一头栽进酒坛子,却不想这一喝竟已几日。

但当初她的话,难不成如今却要不作数?为何酒我喝了许多,从最开始的讨厌到如今这样睁开眼便要喝酒,到了如今无酒不欢,她却突然厌烦了,不但不再供我酒,还觉得我的心也无价值了呢?

我抬眼瞧,却见她娇小的身影正消失在夕阳下,我呆愣愣瞧着那背影直至瞧也瞧不见;好一通出神,末了便滑坐在身后石阶上,觉得不但腿软,便是连心内,都有一处早该忘了的地界,一剜一剜的痛。

☆、用强

群星已起。

石阶上很凉;夜风也很凉,但如今;谁还会在乎这些?!

我的眼前;只有酒!

勉力起身;那石桌一直在眼前晃啊晃的,伴随着许许多多漫长逝去的时光碎片,拼命晃头,将不停在我眼前转的白衣身影赶走;只觉一阵强似一阵的头晕。

酒坛子已空了!

“乒乒乓乓”将它们扫到地上;然后瞧着它们裂成一片片,每一片上都有一张脸;那张脸上线条柔和,便是连垂眸,都令人着迷。

但我,为何不随他留在青山秀水图中?!

眯起眼瞧天上的月,今儿夜,是满月呢!不由忆起上一次满月,我与他为救玎珰入了叶少锋府邸,引起他金化发作,那时我还能用法力加持来控制金化,如今却连与他说说话都不能!

明月,为何不用我的心了呢?!便是今后只能做个无心人也是无妨啊!我只要他与从前一般!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太阳自山后方露头,便可听到他脚步响,是欢快而轻盈的!他一溜清风似的下山,束发的带子会随着脚步一颠一颠,所有我前一夜精心布置的障碍,都会被他轻松跃过!

可跃过的时候定是不知了,那些碎石花草,都是我想留住你片刻脚步啊!

一摇三晃地奔着屋子去,一段段过往皆拼着命地往我脑袋里挤,但有些事是不愿触及的!我一直痛恨,为何当初不答应了他!那青山秀水图中的无奈垂眸,必然是伤了心了!原来痴儿也会伤了谁的心呢!原来我并非一厢情愿么!

这小院,屋子,是明月专门为食材准备的!而我,曾是她想要的食材!但如今这食材被酒水泡得过度,泡得被人嫌弃!

有时,我也很嫌弃自己呢!

立在屋子前找了好半响门,终于晃晃悠悠地打开,而后一头栽进去,强睁眼可见到屋子里的八仙桌上,仍有一瓶酒。

如今已是深夜了吧?!屋子里没有燃灯,但水晶瓶却被月光耀得晃眼,于是便依稀可见那瓶内淡紫色的液/体/荡/漾 ,心也一荡一荡的!此刻对我而言,唯有酒!

几乎是扑过去的,生怕那瓶子酒被人夺走,我急慌慌打开瓶塞,闻不到酒香扑鼻,也不在乎是否美酒了,事实上如今即便是一瓶子马尿,只要告诉我喝了会醉,便也会不犹豫了!

一股脑地灌进去,这会子连头晕都无,只觉眼前的雾气都散开,那些烦恼忧伤,似乎遥远的成了别人的事,皆与我无关。或许当再睁眼便会听到四妹笑着对我说:“痴儿,你又犯痴病了!那些都是你的梦啊!灵山七子仍好生生的在山尖尖上呢!若想瞧,便去爬那株榆树吧!”

嗬!有时候能在醒来后发现一切是梦,竟是件天大的快乐事呢!

床底下还有那幅藏着裴少玉的青山秀水图,那厮定然有事瞒着我,既然图难进难出,怎的他可以随意进出呢?!果然喝了酒后头脑会特别清醒,许多我未曾想过的事,如今都一样样涌上心头了。

这其中,每个人都有秘密,唯有我,是个傻子了!

越思量越气,便爬进床底将那好生生藏着的图翻出来,展开后仔仔细细瞧,却青山依旧,绿水依旧,不得见那该死的厮!于是就对着那图发牢骚,但却是无人听的!便也就烦了,随手将图丢一旁,烈酒作用下,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呢!

摸摸怀里,装着陆少卿金魂的瓶子还在,拿出来端端放地面上,絮絮地与它说着那些犯了痴病的日子,但瓶子也是个哑的,竟无论我说什么都不肯答一句!

地上很凉!明月是个有洁癖的,所以这间屋子都是用整块的水晶做成,美虽美矣,可我讨厌这种明晃晃将一切都展现的感觉,更讨厌那水晶地面的冰凉触/感!

“陆少卿,你也一定很冷吧!不如咱这就起身?床上暖着呢!不过你别害羞,你独自躺床上歇着,我便搬个小凳坐一旁就成呢!”与他碎碎地念叨着,我就要起身。

身子将将要起,却突然瞧见,大开的门前多了一双脚。

一双男人的脚!

是的,确确是个男子的脚!那双脚着十方鞋,顺着脚往上瞧,便可见一节宽袍角,那宽袍我似乎在何处见过,但此刻却是任我如何想都想不起。

那双脚在门口略略停顿,便又抬起,一步步向屋内来。

我酒醉,头晕,便是连浑身都无力气!于是索性躺在原地;心中思索,必然是想得狠了,竟平白出现幻象,竟在明月这设了结界的小屋瞧见男人脚!

“是陆少卿还是裴少玉?”我自嘲的笑,想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灵山的,怎的总是在灵山七子中的两个人里转?

那双脚立即停住,却不回答我。

也是,脚怎会说话呢?!我想笑,但笑将展开了一半便僵住!猛想起脚必然是属于一个人了!那么这个男人既然不答话,又进了明月的小屋,却是所为何事呢?!

“你是哪个?”张口便觉得一阵阵反胃,是想要干呕了!而此刻也清醒了许多,于是就觉得心中紧张,难不成明月反悔了,现在就要取食材?

但再一想,被挖去心我却是不怕的!若立马被挖去心,是否陆少卿立马就会重塑肉/身活过来?!

“是来取心么?如今心也被酒水泡着,恐怕明月吃了会醉呢!”我嘻嘻地笑,总觉得只要陆少卿能好生生的,便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呢!

那双脚依然不说话!我有些恼,如今却是我一个在唱独角戏了,您好歹说一声答一句,总该让我死个明白么!

“为何不说话?你是怕?难不成明月的刽子手是个我识得的?”我想要起身仔细瞧他,但方一动便试着天旋地转得厉害,而浑身也无有力气,只觉不能支/配这四肢,仅剩张会说话的口。

那双脚不动,片刻后终于有道声音迟疑着,答:“是我……”

“哈,原来是妙缘真人!您怎么也进来了?是与明月和好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呢!若要我说,一定要珍惜眼前人么!别像我,到了如今想见一面都不能!”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原来竟是妙缘真人!只是,他是来帮明月取心的么?

“您是,来帮忙取心的?会不会很痛?不过妙缘真人想必剑法一流,不会慢悠悠的令我有痛感了!”

“呃……不会很痛,初时会有些刺痛而已,后来便妙不可言了!”妙缘真人沉声回答。

“刺痛?是要用刺的?原来剜心也可以说妙不可言啊?!妙缘真人还真是个有趣的!”我平躺在冰凉的水晶地面上,双手拇指按压额角,只觉那额角一蹦一蹦的,痛得很。

“是要用刺!不过我一定会很轻!”还未听过妙缘真人如此说话呢!只觉那嗓音有些沙,似强自压制着什么。

“那就拜托妙缘真人了!”想了想,觉得还有话要说,于是我强撑着支起上半身,却发现压根瞧不清妙缘真人的脸。

屋子里已经非常黑,若不是他穿了双亮闪闪不知何种材质做成的十方鞋,以及同样料子的袍子,我定然瞧不清是他了!但此刻他的脸确是藏在阴影里的,第一次觉得,此种光线下瞧这有了半仙之体的真人,竟有阴森之感。

“你不用拜托我,你该谢我!以我如今这具半仙之体,会令你得益良多!”他突然大笑,那笑声在黑暗中听来格外刺耳。

虽喝了不少酒,但我还是发现,这个妙缘真人,不对头。

但没给我机会多思考到底何处不同,就试着脖领子被揪住,而整个人被提起,顺势去瞧,却真的是妙缘真人,只是那张脸上表情与平日不同,不但狰狞,还有着种说不出的淫/邪。

“你不是妙缘真人,你是谁?你要做何?”我拼命去挣,却悲哀的发现压根控制不了手脚,猛然便想起桌子上水晶瓶中的液/体,猛然便忆起明月今日的不同!

心凉入冰点,头嗡的一声,任是我在蠢,也该知晓眼前这“妙缘真人”要做何了!

而身子已被他打横抱起,离我们身后几步远处便是那张床,床很大,床上铺着料子最柔软的云锦被,还记得当初随明月回来时,明月曾痴痴瞧着这张床发呆,我只当她总是为情所困,时不时的发发呆,如今想来,竟果然是有用处了!

似一块破抹布般被扔到床/上,气急之下只觉心口发堵,而那一脸淫邪的“妙缘真人”已欺身上前。

想要躲却躲不开,只听得那一阵高过一阵的讨厌笑声:“一会你就知道,什么都不重要!只有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才最重要!”

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冲上头顶,黑暗中他的手格外有力,仅一下,便撕开了我那身料子不错的罗裙。

拼尽全力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喷上他脸,如今我有裴少玉那厮的仙眼,若这“妙缘真人”是化形,我总该能一窥究竟。

但血雾过后,眼前人仍是那“妙缘真人”,只是这口血越发激起他的欲/望,我竟清晰可见他眼中腾起的两团火。

随手抹掉那脸上血雾,他竟万分享受地轻轻舔/舐:“没有哪个食材可以违背我!你别怪她,她并没有骗你!只不过她要的是心,我要的是人!”

咬破舌尖的痛楚令我手脚有了些微力气,而“妙缘真人”已俯身覆过来,拼尽全力朝他抓去,却只抓到他左袖。

“刺啦”一声衣锦撕裂响,他左袍袖竟生生被我撕裂,而借着月光,就可见靠近腋窝处一点似星光般的印记。

青山秀水图中的一切涌上心头,那只受了伤,被陆少卿救治的白兔,那只临出图前咬住裴少玉肩头的白兔,苍鹰阿采偷袭时,突然出现的妙缘真人,那点星光印记,都在我眼前无限放大,重叠。

窗未关,风自窗外灌入。

很凉的风,很冷的屋子……

☆、XOOX

肌肤上密密麻麻起了鸡皮疙瘩;这样的冷风下,只觉心也沉入结了冰的湖。

原来;明月是个骗子!而最大的骗子;却是妙缘真人!

他一直隐藏在我们身边;陆少卿一次次的金化加剧,恐怕便是拜他所赐!青山秀水图中,鬼面郎君的无缘无故受伤,也一定是他所为!想来定是当日鬼面郎君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于是去追那只白兔;却发现白兔并非兔精,反而是已有半仙之体的妙缘真人了!

于是妙缘真人觉得事情败露便伤了鬼面郎君;接着又随我们出画,那么放走阿采一定是他故意为之,恐怕阿采背后的主使人并非三锦,而是这有着冠冕堂皇身份的真人!

但他既然已是半仙之体,为何还需女子?!

难道,淫/欲竟是连半仙也不能渡的劫?!

那么,妙缘真人与此次点金术事件又有何关系呢?是否他一手策划?他又为何要如此做?而我,不过一介小妖,又是灵山脚一痴儿,无才无貌,为何他要我这具肉身?!便是为了快活,也可以饥不择食么?!

心中有万千个问题,却无时间去想。凉凉的风拂过裸/露的肌/肤,便控制不住的战/栗,而妙缘真人已不客气地覆上我身,想要推开他,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手脚!

“呸!好不要脸的真人!竟白白污了这半仙之体的名头!哪有还存着俗心的半仙?!要我说,你分明是骗子了!”情急之下也不知该说何,只希望尽量拖延时间,明知此处是明月结界,便是拖得了一时也断然拖不得一世,偏还存有一丝幻想。

裴少玉裴少玉!你可听到我唤声?!可知晓我处境?!

青山秀水图还孤零零的躺在水晶地面上,就连装着陆少卿金魂的瓶子也在地上!若他们随便哪个在,定然不会令我受此屈/辱了!

眼中已有泪,但我却强忍着不哭,狐媚子曾言过,男人奇怪得很,你越是挣扎越是示弱,他便越不肯放手。

那么,如今我该如何脱险?!是要故作镇定么?!

妙缘真人的唇已密密覆上我额头,鼻梁,脸颊,如蛇一般游走,一路向下。

脖颈,锁骨。他每一下或重或轻的亲/吻都令我心中更紧一分。

如今,还有谁能救我?!

四肢不能动,心一点点收紧,头脑却异常清醒起来。我在他唇移向那两团柔软时,终于冲口而出:“空空老头,救我!”

他动作顿住,身子僵直,立刻警惕地抬起头朝身后瞧,而我便用这片刻功夫再度咬破舌尖,剧痛之下手脚虽仍觉软绵绵,却终于可动。

滚下/床,奔了那地上瓷瓶以及青山秀水图去,只想着今日死活也要带着他们逃出这地狱。而手将将触及瓷瓶,脖子便被人掐住。

气息立马不接,我深知那句谎本骗不了他多久,却不想他连这点时间都不给我!努力朝那瓷瓶伸了几次手,终是触不到半点。而掐住我脖子的手又大了几分力气,只听得妙缘真人夸张的笑声,竟满满皆是讥讽了。

“倒真是痴儿,临死都不忘带着他们!可惜他们如今谁也救不了你!”

手上力气再次加大,眩晕随之而来,但我知晓,此刻却是万万不能晕的!便是死,也该留着个干净身子!总不该稀里糊涂便宜了这伪君子!

可有些事,却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了!即便我强撑着,要命的空白还是如期而至。晕倒前,我依稀瞧见脚边的青山秀水图发出一阵强光。

那光线,仿若凄凄夜幕中一盏明灯,牵引我,沉入黑甜梦境……

吻柔柔覆在我额头。

明明睁不开眼,偏能清晰感觉那两片柔软冰凉的唇,每过一处,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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