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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带我回家-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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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主/谋?”

我忙不迭点头,心道这第三方势力将我们折腾来折腾去,大伙每日都在忙忙叨叨,结果只是互相伤害互相打击,说白了,便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了!寞离虽说我们为的都是同一个目的,可大伙直到今日,也没摸到BOSS一根汗毛,我怎么不想知晓?!我早就想要开开眼,见见这位能令九天神帝都忧心忡忡的主儿了!

却听陆少卿又道:“那就随我去九重天。”

“呃?”

“去了九重天,你就可以见到幕后主/谋。”

“当真?”

“当真。”

当下说行动就行动,大伙竟是各展其能,穿过八重云八重天,直达南天门,偏守门的千里眼顺风耳也不知躲到何处逍遥,便明晃晃的一路过了南天门,大队人马直奔大殿去。距离大殿还有些距离呢,我就远远地瞧见一抹明黄临风而立。

在这九重天界,敢穿着此种颜色的,仅一人!

唯此一人而已。

寞离。

他背对着我们立着,双手背负,似正眺望远方,可此处已是天外天,他还有何可看?想必听到我们脚步音,他缓缓转过头来,朝我们绽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那似乎是胸有成竹?似乎是玩味?又似乎是解脱。

他究竟为何而笑?

我正要说话,却想起这些人随便一个都比我聪明得多,倒是轮不到我胡言乱语了。于是就学得乖觉,闭紧了口,偏等了好半响,却见陆少卿也不说话,众人也是各个噤声。

两相对视了不知多久,就听寞离轻轻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般,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方少墨死之前,或者更早。”

“嗯,比我想象得要快。”

“少卿只是不明白,坐拥天下,也难满足?”

“不是不满足,只是不快乐,不但不快乐,而且最难捱的是,寂寞。”

寞离垂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似在欣赏一朵盛开的花:“不但寂寞,而且还很怕。”

“怕?”

“怕失去。”

“有时候越怕失去反而越快失去。”

“陆少卿,什么是魔?魔又在何处?”

寞离抬眼瞧陆少卿,一双眼中没有凌厉,也无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那双眼中,此刻只有一种真心求知的渴望。

我参不透他们的话,更不晓得他们在打什么机锋。不由就挠头,心道亏得李岱还说已打开我五窍五心,打开了仍这般笨,若不打开,真不知从前到底多折磨人。

但我虽参不透他们的话,却自他们的表情中发现些蛛丝马迹。他们此刻不像天帝与魔星,反而更像一个失了方向的迷途人与得道高人的关系。

果然陆少卿接下来的表现越发印证我观点。就见这位昔日的道爷今朝的魔星用手指指自己的心,却不说一句话。而寞离便轻轻叹了口气,彻底沉默下去。

我东瞧瞧西望望,在场的一众人等居然都不说话,只是一个个浑身绷紧,面色也不活泛,竟似乎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主事人,而是如临大敌了。

心中就猛地一跳,我突然想到一个怎么也不愿相信的可能。

贼喊捉贼!

可是,为何要这般做?

还不等我想清楚,就听寞离突然轻笑了声,那笑声极轻极短促,笑过后他便淡淡道:“我喜欢赌,到底将自己也赔进去。不过,没到最后一刻,我不相信我没有翻盘的机会。”

言罢,我就猛地听到一阵风声。风声划破耳后的空气,竟是直奔我来!

☆、情到深处无怨尤

几乎条件反射了;我忙弓腰勾头,便觉一物带着透骨寒气擦过我耳边。挽起的发髻便撒开;我也顾不得多狼狈了;只是忙不迭抬眼瞧。

却见李瑾辰仍保持着甩出暗器的动作;一张年轻的脸面上,满是仇恨。

得,这家伙与我耗上了!

我头痛,无比头痛;简直一颗头已经变成了两颗大。

不用说;偷袭我的带着寒气的物件,必然是那把上古神器‘思无涯’了!

只是那神器毕竟不长脑;被我轻松躲过后,居然就此没影儿了!想来九重天够大,它要转个圈回来,别说一两个时辰,就算三五个时辰也有可能。

该死的死乌鸦!偷袭我一次还不够,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袭上瘾了!其实我早该想到,当初在李瑾辰房,陆少卿所言的莫名其妙话,必然是有所指了!

原来我们都是别人的‘思无涯’,只是,李瑾辰又是谁的思无涯?

其实答案很简单!最初见到这柄神器时,它在妙缘手中;如今几度重逢,它都在李瑾辰手中,所以,李瑾辰与妙缘是一伙的!便也是那第三方势力中的一柄‘思无涯’。

倒可惜了这孩子,怎的专门与自己亲爹师父作对?!若李岱知晓给予厚望的亲生子正是对头,也不知作何感想了。

而我杂七杂八的想着的功夫劲,裴少玉已反应过来,那厮怒喝一声,便朝仍在原地傻杵着的李瑾辰扑过去。这一下因用了大力气,两个人在所难免的“咕噜噜”一同滚倒在地。

而裴上仙就做出件令在场所有人都跌掉下巴的事来。

他居然似条疯狗般,张口便咬。这一口也不知咬到那可怜的孩子哪儿了,却听受害主儿一声惨嚎,接着便是连连惨嚎。

可那惨嚎中,偏又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惨呼:“花锦绣,我恨你!你们都是骗子!只有‘它’才能真正理解我,爱我……”

那样的字字泣血,嘶声力竭,只令现场情形越发惨烈。

我呲牙咧嘴地瞧着那惨景,身后就多了个人。忙回首,却是一脸不淡定的陆少卿。这才忆起,方才那柄死乌鸦擦着我耳边划过时,我依稀听得一道人声,恐是道爷情急之下喊了何,可惜我没听清了。

噗,原来一向镇定的道爷,也会阵脚大乱呢!

我心中一甜,便装作头晕,就势靠进他怀。道爷便微微红了脸,并不躲,只是任由我拿背脊蹭蹭他胸膛。

他便越发脸面上爬两朵红云了。有时我真真不懂这位道爷,为何平时这般娇羞,而一旦到了那张天大的床上,便似换了个人一般?

正混想着,便听道爷凑近我耳边,道:“别乱想。”

言罢居然还极自然的,伸手将我散碎的发掖到耳后。

娘的!我不乱想才怪呢!

想来道爷这些年法力与某些功夫都进展神速,恐怕已经练到了随心所欲控制时间——咳咳,不对不对,是控制腰力?咳咳,是随心所欲读心的地步!

越不想乱想脑袋里越腾起乱七八糟念头,我额上便现了汗珠子,而道爷便拿袖口来擦。我忙不迭躲开,就差直接冲口而出了:“您别诱惑我!我扛不住诱惑,更扛不住调/戏!”

费了好大劲方将那话压回去,我忙忙念一个清心诀,强迫自己转念,便果然心境平和许多。而联系起方才寞离与陆少卿的对话来,我突然就觉一通百通了!

原来是这样!

必然那喜欢耍的寞离九重天太寂寞,便弄了个第三方势力出来,而后又觉得不够刺激,便上赶着为自己找几个强劲对手,来一场贼喊捉贼的游戏。

原来他一直躲在背后瞧着我们费心费力,偷笑呢。

我差点没一口血呕上来。得,寞离这次真是耍得太离谱了!

于是便来了气,抬眼一瞧,那位主儿正背负着手瞧热闹呢,便脑残的扯脖子朝他唤:“你是痴的吧?!难道这样很有趣?”

其实我只是希望自己有点事做,最起码能分分神,不再被那位有意无意勾/引我的道爷勾去魂。

可话出口便发现,自己实在是被情/欲冲昏了头,居然忘了此举无疑是天下间最痴傻的了!寞离是谁?怎容我这般嘶吼?

果然,也看不到寞离身子动,他的人已到了我面前。他本就很高,此刻便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瞧我。在那迫人的气势下,我情不自禁后仰,缩了。

就差脚一软直接坐地上。我本不是大英雄,也用不着在这种时候充出头鸟。于是就连连倒抽凉气,若不是陆少卿拉了我一把,我差点就举手投降了。

“你说什么,重复一遍?”寞离气势逼人,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直令我更加抖成团。便觉有温柔手臂自后轻轻勾住我腰/肢,说来也奇,被道爷拥住,我竟莫名的有了勇气。

就站直了身子,并挺起腰板,对法力也不知高出我多少倍的寞离梗脖子:“干嘛这般瞧我?!我方才说何你没听清?好,那花锦绣花姑奶奶便再说一回。我说你是痴傻的!若不是你痴,明明已经拥有至高无上权/利,为何还要弄出个第三方势力?难道这样便有成就感?你都多大了,还中二病呢?总希望做点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吸引别个注意?”

寞离定定地盯住我的眼瞧,那目光中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良久,在我以为他会一掌拍死我的时候,他却低叹了一声,幽幽道:“你有爱,所以你不懂。”

这算哪门子逻辑?!

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却听陆少卿道:“是的,因为我们心中有爱,所以即便踏雪穿风,也不寂寞。而你心中无爱,所以哪怕众星环绕,也是难遣孤独。”

寞离便晒然,笑:“诚如你所言,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总得为自己找点事干。我至少要证明,我还存在着。”

那话中有说不出的寂寥。我便傻兮兮瞧眼前这生得艳绝尘寰的男子,他到底在难受何?

而寞离就又笑了笑,收了那寂寞嘴脸。竟是用一种无比轻松自然,仿若闲话家常般的态度,又道:“既然做了,我当然不计后果,当然也早已想到会有今日。可是,我觉得无论谁质问我,也轮不到你们夫妇质问我。”

陆少卿就锁眉。

寞离神秘兮兮笑,“你们知道九重天最美的地方是哪么?”他不等我们回答,便自问自答,“是仙池。”

仙池!可以洗净魔性的仙池,我的儿陆秀还在内里泡着!我怎会忘记这件要命的事?

就觉腿一软,只是头晕,而陆少卿忙拥住我。

我鼻子一酸,正要与道爷说出秀儿其实一直都在仙池,却突地被道爷抱紧,并带着我转了半圈。转动中道爷迅速贴在我耳边说了何,可我已因这突然举动而完全傻掉了,居然什么都没听清。几乎同时,我又听到一声极轻极轻的响。

似什么物件突然刺破了血肉所发出的音,又似乎什么都无。

偷袭?!思无涯终于转回来了?

我的心已彻底沉下去。

我怎能想不到,寞离之所以愿意陪我说那些没味儿的话,其实只为了吸引我们全部注意,以便那个偷袭的人可以找到最佳时机,以便一击即中!

就在寞离说出那句仙池的时候,那道音便起了,只是被我忽略了而已。

什么时候才是一个人最集中精神的时候?当一个已为人母的痴儿,乍闻自己的儿子成了别个的人/质,便是最集中精神,也最脆弱的时候。我终于明了寞离脸上那神秘兮兮的笑意,到底为何了!那是阴谋得逞后的笑意,是残酷的笑意!

我怎么会忽略了那道致命的音?可我忽略的,陆少卿却未忽略,并在最后关头及时带着我转身。

他居然做了我的肉/盾。

当上古神器正正刺入肉/盾,就会发出一种奇妙的音。当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怀中冷却,心中也会腾起一种奇异感觉。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可当我看到陆少卿那张柔和脸面上,缓缓展开的笑意时,突然便明了了,原来那种感觉,是绝望,深深的绝望!

他已许久许久,未曾这般笑过了!

他重伤,却仍艰难开口,并一张白蛋壳般的脸面上,带着令我心碎的笑意;他一个字一个字说道:“锦绣,少卿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今后的日子,多保重!”

我的手颤抖不停,忙不迭去抓他的手,“只是中招了!就算思无涯又怎样?我也中过招,我都可以活过来,何况是你!别说傻话,我这就为你疗伤!”

我四处乱寻,终于寻到早已被打落在地的簪子,我膝行着回来,不顾散乱的发丝挡住我的脸。我只是个濒临崩溃的疯婆子。剧烈颤抖着手,用力在腕子上划一下,再划一下。可血水子涌出时,陆少卿却挣扎着握住我手腕。

“没用的,锦绣。”

他保持着那令人心碎的笑意,缓缓吐出最后一个字来,便轻轻叹了口气。

血水子还在流,顺着他指缝间流出,一颗颗摔落在地。就像无论多用力,也终究抓不住一粒沙一样。他的手,居然缓慢的垂下去!

他太累了,所以需要休息,于是手才软绵绵的,离了我身体。

他太累了,所以需要休息,于是那双深潭般的眼,才缓缓合上。

只是,自此以后,那双眼中的担忧、欢喜,一切一切的情绪,都已与我无关!

我去抱拢他,当我的手触到他背脊上那一大片温热粘稠时,明明已用尽全力控制的唇角,居然颤抖不停。

我失去这个人了么?!

这个我爱过的、恨过的、哭过的、笑过的、为之付出了全部的家伙,已真的失去了么?

我只是傻兮兮的紧紧揽住这个人,痴痴地盯着他那抹笑,在脸面上凝固。

一切都已静止。

裴少玉已停止虐/待李瑾辰,所有的上仙上鬼们,都聚拢过来,那一瞬发生的事实在太快,快的令人没了准备,快的不知该如何阻止。

“是你!”

裴少玉锐目瞧着我身后,厉声唤道。而回首,我便见到一个我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凶/手。

☆、卷六小结局

我万万想不到;杀了陆少卿的,居然是他?!

——“大姐;你干嘛这样看我啊?!我可没那么重口;我不喜欢年纪大的女人。”

“崇礼;你是不是羡慕啊!要我说你就是太寂寞了,回头我去九重天帮你物色一个哈。”

“他?他是我师侄子。不错吧?!又心细又腼腆。”

原来,太乙山的那场三味真火,我师父李岱的死;李瑾辰那个帮手;居然是他!

原来,那把思无涯真正的主人;并非李瑾辰;能真正控制思无涯的也不是李瑾辰或者妙缘,而是他!

原来那夜并非寞离急召他,而是他去杀了红摇!原来一直暗中唆使李瑾辰,并朝李瑾辰灌输我夺走了一切的家伙,就是这个平时口口声声称呼我‘大姐’的上仙!

我冷笑,那一刻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何心情。我只是不停冷笑,只觉冷笑方能充分表达,我的心境。

多可笑,这世上,本就有无数的可笑之人,无数的可笑之事。

但我管不得那么多。若心已死,可不可笑对于我来说,都无任何意义。就算杀/人/凶/手站在我面前又怎样?我要报仇么?将他千刀万剐?将他煮熟了一片片吃进肚?可是,陆少卿还能回来么?!

失去的,已永远失去!

刀光剑影在身周晃动不停,突然便分出了两股子势力,突然就交起手来。正邪向来难以分清,到底哪个是人哪个是鬼?!又有什么重要?!

碧落的功夫了得,仇恨的火燃得又极高。她率领着一群不知自何而来的正派人士,与以寞离为首的第三方势力爪牙们,拼法力、拼飞跃腾挪,甚至近身肉/搏。

我只是抱紧了陆少卿,将他越来越冷的身子骨贴在我身。只要我肯,迟早会将他暖和过来;迟早他会睁开眼,再冲我笑。

将他的脸颊贴合着我的脸颊,真的已经许久未曾这样亲近。我不流泪,只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一直一直。

兵刃相击音止了,呼喝打斗音止了,四周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接着便有一大群人涌过来,将我与陆少卿围拢在正中/央儿。

“痴儿——”

“天枢星君,千万节哀啊!”

“碧落姑娘,你不是说一切都办妥了么?!怎么事情弄成这样?!”

“崇礼上仙,都怪我!我怎么也想不到,不是妙缘!襄子才是寞离最锋利的那把匕首。”

“你瞧你瞧,我们五鬼早就说,咱们现在就来九重天不妥,咱们就应该先揪出内/鬼才对么!”

“真可惜,让那个叛/徒跑了!”

……

所有的人都在争着抢着说话,一道道音、一句句话,皆往我耳朵里钻。他们真吵!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吵醒我的道爷。

“嘘——”我腾出一只手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双眼瞧一圈众人,便尽量压低音,道:“都别吵!他睡了!”

“痴儿!”裴少玉一咧嘴,竟滴下泪来。那么大一颗泪珠子,到底为谁而流?

“你这厮,哭何么?!咱们不是大胜了?!既然胜了便该高兴,干嘛哭丧着一张脸?来,似我这般,笑!你瞧我,我就在笑!”

我笑,咧开嘴朝那厮傻兮兮笑,那厮泪珠子就更疯狂涌出:“寞离逃了,早在咱们来九重天之前,妙缘就被碧落找到真身;原来是个树精,根基就在王村,碧落已刨了他的千年根基,所以没了妙缘的寞离不堪一击;他们不是对头,是兄弟……”

那厮大力抽鼻子,又来扯我的手,道:“痴儿,别这样!谁也想不到襄子才是内/鬼!谁也想不到思无涯会去而复返啊!”

“裴少玉,其实思无涯真的没有传说中那么神。真的,我也被思无涯偷袭过,当时就这般,刺中我的心窝,可我还不是好生生的与你说话!他没事,真的没事。他就是太累了,小憩一会儿,一准醒。真的,裴少玉,他们都不信我,你一定要信我!你相信我,相信我……”

生怕那厮不信,我将胸/脯拍得“砰砰”响,连声道:“你瞧你瞧,哪还有伤?他既然能救我便能自救!”

那厮就连话音都哽咽:“花锦绣,你醒醒,大师兄已经死了!他替你挡了一刀。”

我不理他,只是抱紧了怀中人,低声道:“别吵,他真的睡着了。为何你不信我?你不是说无论我说何,你都无条件相信么?为何我真真说了实话,你却又不信?你们男人好口是心非,明明答应过的,要一生一世,却自己个先走了!为何说话不算话?”

“痴儿!”裴少玉赤红了眼,猛地抹一把泪珠子,扬手赏我一耳光。

耳刮子甩在我脸面上,火辣辣的疼。心中的空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永无止境的痛。

可我偏咬紧了唇,不令悲恸的音溜出口。我只怕一开口,道爷便会被这一声哭吓得溜走。

便觉有腥咸血水子入了口。而裴少玉那厮也疯了,只是在打过我后,崩溃的一屁/股坐地上,拼命捶地。

九重天不比人界,这里的一砖一瓦皆是坚硬无比的晶石做成,很快他的拳便被鲜红血水子浸染。

他却不肯作罢,一下接一下地捶打地面,仿佛只有如此方能将情绪完全宣泄。

我越发抱紧了陆少卿,便有几位上仙去扯裴少玉,又有人来拉我。可任由他们多用力,都不能再将我与陆少卿分开。

“求求你们,放我们独自安静,好不好?”我疯了般朝他们唤,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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