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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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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老匪最后的话变成了惨叫。张光祖的刀尖深深插入了老匪的胸膛。

    “都给老子爬起来!继续跑!”张光祖用滴血的刀尖指着那群小匪,“爬不起来的给老子全砍了!”

    小匪们被眼前一幕吓得战战兢兢,一个个飞快地爬起来往前跑。

    大当家的命令传了回去。很快,亲兵们便驱赶着后继的土匪沿着大路过来了,有几个亲兵的刀还在流血。土匪们跑得稀稀落落的,一个个张着大嘴,吐着舌头,喘着粗气,活像一条条中暑的老狗。

    路过张光祖,土匪们纷纷加速,像逃离死神一样,头都不敢回。

    哈哈哈!张光祖得意地笑了。全他妈的是贱货!不杀几个就没人把老子放在眼里!

    突然,前方远处爆发出巨大的声浪。花马惊起前蹄,把猝不及防的张光祖狠狠摔在路边田坎上。

    “出了什么事情?!”张光祖捂着摔痛的屁股爬起来,向周围大声吼起来。

    “败了,我们败了!”一个打探情况的亲兵向张光祖跑过来,“官兵……”

    他话没说完,一截刀尖插入了他的胸膛。

    “老子让你乱喊!”张光祖把溅在脸上的鲜血抹了一把,活像一个嗜血的恶魔,“都给老子过来列阵!”

    没有人过来列阵,因为张光祖的命令已经被由远及近的隆隆铁蹄之声完全压住了。土匪们无论新老,无不脸色苍白。随着机灵的开始转身逃跑,更多的人加入了逃跑的行列。后面茫然不知的土匪继续前进,与飞快逃跑的土匪迎头撞在一起,造成了大路上的拥挤和打斗。

    “你们几个,去把那群兔崽子集合起来!把官兵给老子挡住!”张光祖费力地爬上花马,吩咐身边仅剩的几个亲兵。

    几名亲兵听到命令,露出些许喜色,转身向后方跑去。

    可没跑出三十丈,他们就离开了大路,向西边丘陵跑去。

    “你们往哪儿跑?”

    张光祖开始还以为自己的命令哪里没说清,让亲兵们误会了。不过他很快醒悟过来。

    他环顾四周,没有一个手下在身边。而官兵骑兵的大旗,已经隐隐可见。

    那面红色的旗帜跳动着,像一团通红的火焰,向他将烧过来。

    而他,有如一个丑陋的幽灵,孤独地漂浮在空寂的天地中,去迎接它注定的宿命!

    戌时将至,余晖满天。

    从双流县与彭山县的交界处到岷江内外两江的交汇口,南北绵延十五里、东西宽五六里的地域内,一场规模巨大的官匪大战已近结束。

    最后出击的抚标董卜部土司骑兵像一把铁扫帚,沿着大路向南,狠狠地将大路及两侧地区刮了一遍。他们清早出城,闯过了乱民的阵营,又接连奔波了数十里,早已人困马乏。幸好及时找到世子,朱平槿又体恤他们的辛苦,给了他们一个多时辰休息和喂马的时间。被养足了精神的人马一放出来,就势不可挡地冲杀了十余里,直抵岷江渡口才被迫停住。

    朱平槿和钱、李两位师爷为了让抚标冲杀得更快更猛,不至于被他们最喜欢的东西绊住手脚,对他们做了一个特别的承诺:今天斩获的所有首级,都归抚标所有!

    护送两位师爷出城找世子,抚标已经得了一笔赏钱。如今成功护送回去,少不了还有一笔。土匪的脑袋比起鞑子和流贼,虽然是最不值钱的,但架不住多啊。

    土匪们在张光祖的严令下,饿着肚子没命似的跑向战场。为了躲避奔驰而来的骑兵,又没命似的折返回去。一个个跑得口吐白沫,眼睛翻白。许多土匪跑不动了,只是跪在地上傻傻地看着大刀片把脑袋摘走,却没有任何反应。抚标们砍得这叫欢快,人头就在那里,只需催马上前一挥手,赏银这就到手了。

    高荣宣率领的天全土司骑兵没有参与清剿。他们在陈怀贵和陈怀金的手下投降后,就奉命向西,寻找并攻击陈怀年。朱平槿断定,陈怀年绕道返回牛角寨的可能性已经不大。

    他最有可能的行动路线是一直向西北逃窜,在新津县地界找船渡过岷江外江,然后继续向西,钻进西面的龙门山脉。为了一家老小能够活命,老四陈怀金甚至主动表示愿意参与行动,争取劝降陈怀年。

    朱平槿亲率一、二、三连跟在抚标后面。宽阔的战线已经推进到两江交汇口的三角形夹角处。

    因为预期的顽强抵抗根本没有出现,为了加大战线的宽度,网住更多的鱼儿,三个连的四排横阵改成了双排交错的稀疏清剿队形。三个连的战线宽度,由此加长到一里以上。从三角形底边往前推进,地域将会越来越狭窄。一旦战线两翼接触到两边江岸,所有及时逃脱的土匪将被彻底兜住。

    贺有义率领的三连一个排,在主力向战场开进的时候,就坐船顺内江而下,夺占了彭山县的江口镇等渡口,缴获或摧毁了一切沿途遇到的船只,彻底断绝了土匪渡江重返彭山县城据守的可能。

    贺有义还有一个重要使命。那就是接应护商队主力占领彭山县。

    彭山县的地理位置和农业条件,都决定了彭山县才是朱平槿此战的最大战利品。贺有义任务很重,作为土司营的监军,完成了彭山县的事情,他还要马不停蹄追上高荣宣,共同指挥土司骑兵对陈怀年的清剿。

    抚标守备董卜嘉措从远处奔来,身上的甲叶被马背的颠簸抖得哗哗直响。他奔到宋振宗马前,一言不发地从马鞍旁摘下一颗首级,啪的一声扔到宋振宗面前。那首级血肉模糊,在地上灰尘中一滚,变得更加污浊不堪。

    “嘉措兄弟这是何意?”宋振宗大声问道。

    “无功不受禄!”嘉措操着难懂的成都官话道:“你们汉人的讲究,我也懂些。这是匪首张光祖的脑袋,理应归宋将军所有!”

    “这脑袋既然是嘉措兄弟砍的,当然归嘉措兄弟。”宋振宗坚辞不受,“世子已经下过旨意,所有的首级都归抚标。再说,我们护商队的军功,从来不以首级多寡来论。你就是给我,我也没用,反而白白浪费了一个大功劳!”

    嘉措听宋振宗说的好像有道理,又好像对不住这位战场主将。他想抠抠脑袋,脑袋又带上了铁盔。他只好用袖子擦擦眼睛,把糊住眼睛的汗水拭掉。

    朱平槿打马过来了,嘉措跳下马来行礼。朱平槿问起刚才何事争论,宋振宗连忙解释了原委。朱平槿笑笑,也跳下马来。他用脚尖轻轻踢了张光祖的首级一脚,那首级仍然不老实,咕咚咕咚滚进了田坎下的干渠。周围的兵将都笑起来,朱平槿转头对李四贤道:“请廖公的两位先生过来。本世子送廖公的大礼备齐了!”

    夜幕降临,护商队一、二两连先后开进了彭山县。二连坐船而下,进的是东门;一连渡岷江走陆路,进的是北门。

    县城里仍然有零星乱民,他们沉浸在抢劫和强奸的无比快感中,对北边发生的大战一无所知。两个连一进城,就立即向雅州之战时一样,沿城墙机动,占领了四个城门,然后关门打狗,分区围剿。

    舒国平和刘红婷负责这次彭山县的清剿,他们俩分别参加了雅州之战和收复仁寿县,对战后重建秩序都很有经验。舒国平还是护商队的监军,正好可以让他去压住士兵的贪欲。贺有义率三连的一个排前去协助土司骑兵清剿,完成后将返回朱平槿身边。朱平槿率领三连和六连押着此战的八千俘虏,向双流县开去。高安泰和抚标人马,将带着张光祖的人头,共同护送两位师爷返回省城。

    岷江之水,涛涛而下。她带着此战中抛下的无数尸体,注入长江,汇入大海。同时,她将以另一种惨烈的方式,向沿岸的千万百姓传递一个清晰的信息:

    在那遥远的西南边陲,大乱依然!

第一百零二章省城纷乱(一)() 
江口之战,歼灭了牛角寨土匪主力,朱平槿获得了收取投献的自由,控制了彭山县城和大量的田土,缴获了整车整箱的金银珠宝,还有八千免费的人力资源;廖大亨用张光祖的人头和剿灭土匪的政绩来保住他自己的仕途,分享朱平槿的赞助费。大家各取所需,心照不宣,皆大欢喜。

    二月十七日早晨,在廖大亨收到张光祖人头的第二天,巡抚衙门召集省里高官议事。

    张光祖的首级洗得白生生的,头发也打散了重新梳过,简直比长在身体上时还标致。它被搁在一个黑漆盘子中,一块红布蒙得严严实实,端放在巡抚衙门正堂大桌的一角。

    “这是何物?”

    明显不是巡抚的大印。

    神秘的东西总是能让人们的好奇心发作,况且这是巡抚大人生病告假以来,第一次召集三司、兵备、提学等在川文武官员一起议事。

    作为二台之一,巡按本应来的。但老巡按已经离任,新任巡按刘之勃(注一)却刚刚出京,估计还要两三个月才能赶到就任。作为领兵大将,四川总兵也该来的。可总兵方国安还率军留在夔州府,一时半会回不来。官场传闻,方国安因为前番的迭次大败,将被调任楚军某镇总兵。

    廖大亨一跛一拐地从后堂钻出来,被两个师爷搀扶着。他脸上挂着泪痕,分明是刚刚痛哭过。一众官员心中骇然,连忙上前施礼请安。

    廖大亨在正堂上坐好,各官都落了座。

    廖大亨语带悲戚宣布了噩耗:“本抚今晨收到消息,献贼破了襄阳城,襄王已经薨(HONG)了!”说完,他忍不住涕泪直下,嚎啕大哭起来。

    藩王之殇,即是国殇。巡抚大人都在痛哭,下面官员那个敢不哭?这不是个人有没有感情的小问题,而是关乎忠与不忠的大是大非的政治问题!

    众官哭成一片,声震屋梁,吓得飞檐上的几只乌鸦赶忙逃离,天空留下一连串呱、呱的难听怪叫。

    廖大亨见戏已经做足,终于收住了哭声。

    “收到消息还说:正月间献贼击败猛镇之后,急行出川入了荆州,惠王一日三惊,夜不能寐……

    谁知献贼奸诈无比!打听到我大军云集荆州,襄阳空虚,其竟自率轻骑一日一夜奔驰二百里,到达襄阳附近。又命部将二十八骑伪装成官军,拿着缴获之杨阁部调兵文书混入城内。初四夜半,城内伏兵放火为号,趁乱袭击官军。天明以后,襄阳不幸沦陷,襄王被执!

    据传,献贼高坐于王宫中殿上,给襄王一杯酒,说道:‘吾欲斩嗣昌头,而嗣昌远在蜀,今当借王头使嗣昌以陷藩伏法。王其努力尽此一杯酒。’于是,襄王及贵阳王等俱死难于襄阳西城楼上,王府家财等亦没于贼手!”

    廖大亨讲述了他听到的襄王遇难详情,讲完了眼睛一红,几乎又要哭出来。

    廖大亨此言,分明就是利用张献忠的话来为杨嗣昌辩护!四川官员们对杨嗣昌恨入骨髓,自然敏感万分。

    提学副使陈士奇率先起来发难:“杨文弱引贼入川,为祸蜀地经年!如今,献贼重回荆襄,如鱼入大海,那里还能困住!杨文弱提数省之兵,糜一国之饷,上欺天子,下负黎民,此罪已在不赦,又何需陷藩之罪名耶!”

    陈士奇既然出言不逊,廖大亨当即决定反击。否则按议事的惯例,下一步乌鸦们就要群起攻击他本人了。

    陈士奇是个闽人,字弓甫,天启五年进士,老家据说在东海边的一个海岛上(注二)。

    他五十几岁,当过重庆、贵州和赣州三地的兵备,又当过贵州的提学和江西参议,与学生和流贼都打过交道。他生活简朴、处事执拗,好谈兵事,这得到了一样好谈兵事的学生士子的欢迎,也深受一样好谈兵事的京师朝官的赏识。据说,皇帝已经接受了廷官的交章推荐,任命他为四川兵备副使,遗缺由老状元张绍桐接任,上谕已在路上,估计这几天就会到达。

    提学副使的本官是提刑按察副使,正四品,以按察副使的身份分管一省学务,故称提学副使,或称提学道,士子则称大宗师。兵备副使的本官也是提刑按察副使,俗称监军道或兵备道,作为巡抚的第一军事副手,也是正四品。

    从提学副使到兵备副使,官品虽没升,但分量大不一样。自宣德以来,总督、巡抚一职逐渐由临时性差遣转变为一省之常设,成为地方上的最高文职官员。

    总督、巡抚既然位高权重,那么任命就更须慎重选拔,故而逐渐形成了晋升资格的限制。总督一般要有都察院右都御史以上资格,由六部尚书、侍郎、地方巡抚等官员推升;巡抚一般要有都察院佥(QIAN)都御史以上资格,由两京寺卿、少卿、大理寺丞,地方资深布政使、按察使、参政、兵备副使、上等知府等官员推升。

    崇祯年来,鞑子寇边、流贼肆虐,各地军事愈重,由兵备副使晋升巡抚者越来越多。远的不说,近的如廖大亨本人,便是由兵备副使升任的四川巡抚。他升任巡抚之后,兵备副使之职一直空缺,不想朝廷竟然指定他的政敌陈士奇接任。

    “陈大人,不好对杨阁部无礼。”廖大亨语气不重,但是警告的意味浓厚,“天下咸知,杨阁部乃天子一手简拔,深得陛下倚重。市井小民,不知剿贼之难,不知钱粮之困,妄议时事,因其无知,姑且纵之。如今国运坎坷,我等皆朝廷重臣,当时时替圣上分忧,为朝廷解难,不好说出不分轻重的话来!”

    廖大亨说出一番政治绝对正确的话,让政敌不好刁难,顺便折损陈士奇几句。

    “杨贼确乃天子简拔,他却蒙蔽圣上,辜负圣恩,真乃无耻之尤也!”陈士奇丝毫没有被廖大亨的话难住,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如今襄藩之难,全由杨贼一手造成!如今他还想蒙蔽圣上,不要说荆襄有识之士不会依他,就算吾等,也要参他!”

    陈士奇的激烈态度,看来很对几个官员的胃口。他们随着陈士奇的演讲节奏,不停地点头赞同。廖大亨在心中暗暗记住这几个官员的名字,同时与弹劾奏章上的联名之人一一对应。哪些想置他于死地的,哪些可能被陈士奇等人蛊惑的,他都一一记住。不过他知道,就算他没记住,他身旁的钱、李两位师爷也会暗暗帮他记住。

    “坐失亲藩,当然要参!”廖大亨先摆明态度。

    藩王死了,还死得那么惨,朝廷肯定要追究责任,就算天子也不一定保得住。杨嗣昌的命运已经不可逆转。

    既然杨嗣昌是只死老虎,你们踩得,自己也不妨踩上两脚。撇清了与杨嗣昌的关系,也好摆脱陈士奇的纠缠,免得他们每次都含沙射影的明骂杨嗣昌,暗骂自己。

    “只是,我们眼下的急务,是要平息城外的乱民……”

    廖大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士奇打断了:“全川民乱,全是因为执政者横征赋税,暴凌川民!”

    陈士奇就差指着廖大亨的鼻子骂了,“为官一方,当保一方平安!王府已经连番行文抚台大人,要我们出兵平乱。下官和几位同僚都想知道,抚台大人到底何时出兵,何时才能解民倒悬?”

    饶是廖大亨涵养极好,也忍不住心中气血翻腾。他看看桌上的漆盘,心里强压住火气,微笑道:“陈大人此言不妥!全川民乱,非为朝廷带征、追征之策,也非地方官绅暴凌乡民之过。此等说辞,纯属献贼余孽造谣!刁民受了蛊惑,这才酿成眼下乱局!陈大人万勿与献贼余孽异口同声……”

    “献贼余孽?异口同声?”

    廖大亨猪八戒倒打一钉耙,激起陈士奇的一声冷笑,“哪里来的献贼余孽?献贼年初就出了四川,方才抚台大人还说在襄阳……”

    一种引敌入毂的快感,瞬间传遍了廖大亨的每一个毛孔。他优雅地从签筒里捻出一根令签,然后用令签尖头挑开漆盘上的红布。

    一颗硕大的人头死不瞑目地盯着陈士奇等官员。

    啊!个别官员骇得离开了座位。

    “一群没用的东西!整日里还向皇帝奏来奏去,一副国之栋梁的模样,结果却是个银样蜡枪头!”廖大亨心里怒骂,脸上却威严地扫视一圈,让那些失态的官员羞愧地重新坐好。

    “这便是献贼余孽!献贼之族弟张光祖,此次民乱之罪魁祸首!

    经查,此贼乃经年老贼!曾随献贼破泸州,杀知州苏琼;又破仁寿,杀知县刘三策。因我大军急追,此贼等数百人与献贼大队失散,藏身于龙泉大山之中。献贼离开四川后,此贼不甘躲藏,便想法兴风作浪,到处派遣爪牙,造谣生事,说什么官绅暴凌川民……”

    廖大亨轻言细语,却如同大耳刮子啪啪抽打在陈士奇脸上。几个还没选边的官员面面相觑,看来这两位上官是不死不休了。

    “为何此等贼酋,我等竟然不知?”陈士奇决定反击,突破口就选在这颗人头的真假上,“抚台大人可曾验过人头?”

    “人头自然是验过。此贼之亲弟张光培输诚官府,已经亲自指认了。此外,此贼手下大将数十人,俱已指认画押。过几日天使一到,本抚自然还要请天使一并验过!仁寿知县刘三策,孤身抗贼,城破而亡。尸首悬挂于县衙旗杆,一城军民尽被屠戮!可悲可惜也!本抚这里有刘三策之孤女刘红婷写来遗本,读之令人伤感……”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到刘三策了?陈士奇心中疑惑,是否人头之事有所猫腻?他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抚台大人,贼酋事关重大,我等皆是一无所知,不知抚台大人可否将详情告知一二?”

    喔!廖大亨好像刚从对刘三策和仁寿军民的哀思中挣脱出来。

    “张贼行踪诡秘,又以各地乱民为掩护,混杂于乱民中,找出来殊为不易。正巧本抚有病在身,幕府便献上引蛇出洞之计,令贼酋自我暴露。张贼果然中计,率贼众大举出山,攻占我彭山县城……”

    注一:四川巡按刘之勃(史书又作刘之渤)是崇祯十五年就任的,这里剧情需要,提前了。

    注二:据说是距离台湾很近的东山岛。

第一百零三章省城纷乱(二)() 
廖大亨轻松地侃侃而谈,让下面包括陈士奇在内的官员面红耳赤。彭山被占,知县自尽,他们竟然都不知道。若是朝廷起追究失地之责,在座的一个都跑不了。

    “本抚一面暗中策反张贼之弟张光培,随时掌握流贼动向;一边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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