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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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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子将来一定会光宗耀祖、金榜题名!店里有状元公带的乌纱点翠银花帽!还有状元公穿戴的皁色(注一)圆领袍和素银带!喔,还有状元公游街时肩上斜披的红锦!”

    那套全身状元公的装束倒是不错。

    邹政纲看着老板娘手里展开的圆领袍和点翠银花帽,想象着儿子将来这身打扮,披红挂彩骑在高头大马上,在京师的大街小巷里穿行……作为他的老子……不行,东华门外的东厂衙门一定要去逛逛的……

    邹政纲想着儿子高中状元,那凶巴巴的目光渐渐柔和,嘴角也扯出了几分笑意。

    有门!精明的老板娘立即明白自己压对了宝。她将手里的东西塞进邹政纲伸来的手,正待好好自夸一番,孰料眼前的大汉已经问起了价钱。

    “不贵不贵!从头上的帽子到脚下的鞋子,一整套只卖五两银。”老板娘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五两?还不贵?你这是在打劫么?”邹政纲睁大眼睛,狠狠盯着老板娘。

    说到银子,老板娘这下没了方才的谦和。

    她抓起衣服帽子,从设计用料到针脚缝制,从深远寓意到现实意义,认真地与邹政纲撕掳起来。老板娘一对翻飞的嘴皮,说得邹政纲一双指节粗大的拳头顿时卸了劲,心里早就举了白旗。

    可邹政纲毕竟不是一般的人,他不会这样甘于认输,他得找个理由将情面赢回来。他的眼睛一瞟,见着货架上一个铜光闪闪的马车十分精致,便对老板娘道,这套状元衣服他不要了,换成那个玩具。

    邹政纲当然是故意作怪。他掂量着一个小小的玩具不值几个钱,所以假意买个便宜的货让老板娘心痛一番。邹政纲估计,那玩具到了他儿子手中,寿命不会超过一刻钟。

    孰料邹政纲再次判断错了行情。那老板娘一听客官要买铜马车,眼角都笑得弯起了,连连赞扬邹政纲是个识货的高人。她一面吩咐伙计赶快包起来,一面将手板往邹政纲面前一摊:

    “五百两!”

    什么?五百两?难道不是赤铜,而是纯金?

    老板娘中气十足地回答邹政纲:“听你外地口音,像是京师来的。本店是百年老号,只做实诚生意,从不欺生!

    实话告诉你,这马车模型,乃是比照世子爷和罗姑娘的大马车做的,每个零件都可以拆装,只是去掉了龙凤纹饰。

    谁买了去,谁就可以放大照做,那发财可是百千个五百两!

    我家那混账小祖宗,光是为了看上这马车一眼,便在广智门外整整等了三天三夜!回家后又熬更守夜做了整整半个月!

    所以说了,只卖五百两银子,那是太便宜了。若你不是京师的商人,别说五百两,就算一千两我也不敢往外卖呢!”

    邹政纲最后还是为儿子买了一套状元服饰。

    价值五百两的马车模型,邹政纲想买也买不起。他将褡裢换了一支肩膀,向身后盯梢的人发出约定信号,告诉他们这家玩具店有问题,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逛街。

    蜀安局的韩文斗让邹政纲每日上街钓鱼,他也装作很配合天天出动。自己今日发现了一个盗窃世子创意的店铺,那么购物的费用是对得起了。

    邹政纲心安理得,继续缓缓前行。

    天色越发暗了,灯火越发璀璨。下莲池的游人摩肩接踵,仿佛这不是在崇祯十五年,而是在某个太平盛世。

    邹政纲的脑海中将京师的萧条凄凉与比对蜀都的热闹繁盛相比对,心里一阵感慨。就在这时,一个拐角处墙壁上的某样东西突然吸引了他。那是一个白灰笔写的篆字:

    “拽”。

    按照离京时的约定,见着这个“拽”字,说明另一组约他见面,而且就在附近两三里以内。

    邹政纲的职业本能瞬间复活了。

    他并没有左右张望,而是迅速将褡裢前后对换,再次向身后的某个人发出信号。做完了这一切,他依旧保持着刚才逛街时的节奏,不紧不慢地走着。

    只是,这时他的目光,已经从街边那些繁花迷眼的商品和美女,转到了他要寻找的目标。那还是一个普通却非常难写的篆字:

    “豪”。

    ……

    天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天上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任何可以指示前进方向的参照物。

    一个暗影在山间弯曲起伏的小路上奔跑,时而跃入草丛,时而跨过溪流。沉重的喘息声在黑夜中分外清晰,仿佛是一头老牛正在耗尽生命的余烬,去翻耕那无穷无尽的大地。

    那暗影正是仓促逃离白鹤山下小院的陈仕达。

    陈仕达以足疾之由,谢绝了返回猎村的差事。可树欲静而风不止。捱到了下午,早晨同去雅州的土匪头目便喜气洋洋地回来了。

    见了陈仕达,那头目反而有些扭捏。

    那头目说,他被抓到了邛州城的某个地方,后来才知道是邛州守御千户所的较场。进去时,较场上已经成列的官军不少于一千人,此外还有大量抓来的壮丁。见自己即将编入行伍,那头目便冒险出列自首,自报了家门。

    那官军将官是个大嗓门的胖子,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便将他押到了后衙审问。两人随后达成了初步协议:猎村土匪接受邛州官府的招安,出山改编成邛州营一部。二当家陈怀年和四当家陈怀金先暂领副千户官职,以后再奏报朝廷,封官授爵,论功行赏。

    那头目对陈仕达道,自从江口大败,陈村被屠,弟兄们心中便积了戾气。后来新场一役大胜,但两位当家的既不准追击败军,也不准占山立寨。弟兄们窝在深山沟吃糠咽菜,只靠出卖缴获的刀枪铳炮换点银子粮食,因此捎带上了对两位当家的怨气。

    如今邛州与王府对抗,正是弟兄们报陈村之仇的大好良机。他希望陈仕达作为当家的亲侄儿,劝劝两位当家的,让他们顺应军心,别干拦路挡道的傻事。

    那头目也是陈氏子弟,说话自然客气些,但陈仕达知道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如今山寨里的人分作了两派,大部分陈氏子弟急于复仇,外姓人则希望改变恶劣的生活条件。少数人曾寄希望于陈怀年,但当陈怀年病入膏肓,这种希望也渐渐破灭了。如今陈怀年已成孤家寡人,自身难保,要不然他也不会急于将陈仕达送走。

    如果头目回山将招安的消息一说,那么很可能就是一场火并,而失败者必然是自己的二叔。

    要阻止猎村的火并,保住二叔四叔,除杀人灭口,传回假消息,似乎别无他法。

    两相权衡,陈仕达一口应承下来,答应等自己脚痛缓解了,便与那头目一同返回猎村。

    当晚,陈仕达意欲趁那头目熟睡结果了他。可那头目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就防着陈仕达。陈仕达双拳难敌四手,只好落荒而逃。

    天黑路险,陈仕达出山不久便迷了路。不过他想,只要跑得够远,直至跑出邛州地界,总能找到王府的兵。

    他一路撞撞跌跌,只顾前行,直到他一头累晕在山道上。

    第二日,天蒙蒙亮,一队上山干活的农夫终于发现了这个一身是血的年轻人。他们将他抬回了村子,然后按照规矩叫来了庄头。那庄头一身令下,众人将陈仕达身上的衣服全部剥光搜查。很快,有人就在他衣服夹层中找出一份绢帛。

    刀子拆开缝线。庄头一看信封上的字,立即揣进怀中。

    “此信是给世子爷的,谁也不能看!备马,我要立即入县城报告!”

    很快,县庄报告给总庄。总庄很快下令,连人带信押赴雅州审问。

    陈仕达并不知道,他在黑夜中跑反了方向。他没有跑到崇州、成都,反而跑到了蜀王府在川南的大本营,名山县的蒙山茶庄。

    注一:皁,后写作皂。皁色,即黑色。可以猜想古代的肥皂是黑色的,而且是奢侈品。

第五百一十三章 潜流暗涌(八)() 
邹政纲在下莲池发现了“拽”字,说明另一组人马约他接头,而且就在附近不远。

    蜀安局的副局长韩文斗知道此事至关重大,连忙层层分派下去。此后,成都府大街小巷中便多了许多走街窜巷的行商货郎和叫花子。

    到第三日,一名化妆为叫花子的探子报告,在东城外真武宫的外墙上发现了这个“豪”子。韩文斗亲自询问了这名探子,那探子便毫不犹豫地将所见的“豪”字临摹了出来。

    探子根本不可能看错。

    因为这个“豪”字并非楷体行书,乃是一个写法非常复杂的篆体。一般孩童即便临时起意涂鸦乱画,也很难写出这个篆体字。

    线索指向了真武宫。

    真武宫在成都府的东城之外,面南背北,右依锦江,左邻文昌祠,北面是最近才整契一新的养济院(注一)。出真武宫大门往南走,右转经过东门桥(注二),便是成都府的东门。若是不转弯,径直南行,过镇江桥,便是书生们最喜欢凭吊唱和的名胜薛涛井(注三)和回澜塔。

    真武宫规模不大,但从外面看着很气派。尤其是正门的三座门洞,全部用五彩的云纹琉璃瓦勾勒门楣,给人一种天上人间的幻觉。每日里,善男信女成群结队而来,把宫门前的小广场挤得水泄不通。

    人流便是财流。真武宫近旁锦江河堤边的沿河小街,茶水生意好得很。

    天启年间某年夏汛,大水漫坝,将沿河一带的房子冲了个影踪全无。后来重建,这里便成了游河赏春的胜境。

    崇祯元年,奢崇明攻成都;十年,李自成围成都,都曾将此处焚烧破坏殆尽。然而,就像插进土中的秧苗一样,富庶的蜀地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它往日的繁华。

    进入崇祯十五年三月底,锦江两岸依旧是盎然的一片春意。只见沿街一字排开十余家两三层楼高的茶坊,坊间的各色旗幡掩映在绿柳翠槐的浓荫之中。街面上,那些舍不得入城铜子的农夫将蔬果挑子一撩,便当街叫卖起来。

    茶坊的掌柜们当然不喜这些随地叫卖的农夫。他们有心驱赶,只是这些小摊小贩的生意好得出奇,总是围着大姑娘小媳妇,甚至还有他们自己的茶客。掌柜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好假装看不见也听不着。毕竟都做生意的,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嘛!

    这日清晨,城门刚开,这条街面上一座普通的茶坊便迎来了三位茶客。

    茶客中领头的是账房模样的年轻人,白面无须。另两人则像家丁护院和书童。他们骑着北地的战马,口操京师口音,十分大方,一出手便包下了整个第三层的楼面。

    茶坊卖的可不只有茶水,掌柜猜想是那家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要赏春出游,先行派出下人打前站,连忙吆喝着不省事的伙计赶快上街采买,把店里的各色糖果、糕饼、炒货备齐了,等待随行的夫人小姐们点单。

    谁知左等右等,日上三竿,楼下两层的茶坊已经坐满了,这三层的贵客依然毫无动静。

    掌柜的只好派伙计上楼试探,结果走到楼梯拐角处便被那书童拦下。三楼的客人传下话来,他们不喜被人打扰。吃货茶水尽管上来就是;至于小曲清唱,今日便免了。

    掌柜的年过半百,见过茶客无数,情知今日遇到了蹊跷事。但看着一锭十足的官银面上,他给手下的伙计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警告他们不得声张。

    近日华阳县在文昌祠旁新建了一座警铺,配有巡警若干。巡警大都是通过蜀考的书生和护国军的伤愈将士,也有一名华阳县的老衙役。若是大喊大叫,不慎将这些巡警招来,免不了按照新近颁布的蜀地治安条例清查一番。

    巡警查验,查的便是客人的黄白两卡。

    本地户籍若是没有黄卡,便要拿着各家各户的黄册和保书登记,申请颁发。人卡指纹对不上,说不定会吃官司。

    外地客商,则必须出示白卡。没有卡的人必须到警铺走一遭,留下登记信息和指纹。

    那样一来,不仅会得罪主顾,说不定还会给茶坊惹上麻烦。

    ……

    茶坊三楼临窗的茶座上,一位身着账房服饰,相貌白净俊朗,唇上颌下干干净净的年轻人眼望大街上来往穿梭的人群,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楼下飘来的股股呛人的烟味,让他不住地掩鼻咳嗽。

    吃烟,谐音吃“燕”。皇帝多次下旨,严禁臣民吃烟。可这蜀地仿佛置若罔闻,吃烟的人竟然随处可见。

    茶坊端来的吃食摆了五大盘:酥糖、绿豆糕、脆梨、炒豆。至于最后一盘,中间摆着个方正的木匣,精致的木匣盖可以从右侧拉开,里面整齐摆放着一支支的烟卷。木匣盖上还有烫金的图案、花纹和“雅州烟草局制”的字样。

    雅州烟草局,想来规模不小,只怕又是蜀王府的产业!年轻人在心中暗拊道。

    他从怀中摸出个笔记本,摊开在茶桌上,将里面夹的炭笔拿起,将所见所闻细细写在了笔记本上。写完后,他检查了一遍文字,觉得满意了,这才重新揣进怀里。

    这时,烟卷木匣压住的一叠报纸引起了年轻人的兴趣。他将面上一份抽出展开,还是遍行于蜀地的《复兴报》。大小如同曾在乾清宫看过的一样,一尺宽,一尺二寸高的大纸。只是乾清宫看过的只有一张两版,这份报纸却有整整三张六版。

    年轻人知道,大凡是最重要的消息,总是刊登在《复兴报》的头版。他将报纸理顺,一行触目惊心的好大黑字顿时撞入他的眼帘:

    栓子寨贼寇全灭世子爷手刃九级

    文章内容讲的是蜀世子大败土暴子于巴山后,苍北山区的积年老匪与溃散的残贼合流,妄图依险立寨,继续对抗天兵。护国军一部在清剿战斗中,被贼寇伏击,长官王文彪贪生怕死,孤身投降,部队遭致重大伤亡。

    蜀世子闻讯,决意一劳永逸,廓清苍北匪巢,故领大军亲征。

    龙山诸寨畏于世子兵威,束手拜伏。可栓子寨上下人等俱是积年老匪土贼,仗着路远寨险,人多械精,竟敢负隅顽抗。

    世子与护国军将士不畏艰险,深入万山之中,将栓子寨团团围住。

    在护国军进攻中,栓子寨的贼寇故技重施,先以铳炮数百布阵于山梁以诱之,另将精兵数千人伏于山梁之下,伺我军顿挫于阵前,便要伏兵四起,直击中军。

    千钧一发之际,世子得上天警讯,及时变中军为坚固之方阵,迎击贼寇,前军和后军分作两翼卷击。世子本人弃马步战,以火铳连发,九击九中。

    川北总兵甘良臣,楚将贾登联,藩将高福鑫,护国军将领于飞、蒋鲁、杨璟新,达州举人李长祥及全军将士,舍生忘死、奋勇杀敌。

    贼寇数千轮番攻打中军方阵,均以惨败收场。稍后我大军回援,前后夹击。贼寇肝胆俱裂,满山遍野乱跑,护国军将士则奋勇出击,“如虎狼之驱群羊也!”

    为了震慑那些不服王法的山寨,世子下旨,将栓子寨“屋舍祠堂,焚为灰烬”;寨中匪寇,“无论长幼,俱斩不饶”。

    至于叛徒王文彪被护国军生擒,经过军法审判,落了个“千铳齐发,万子穿心”的下场。

    手刃九级!

    看见标题,一丝嘲弄的冷笑出现在年轻人的脸上。不过,这丝嘲弄不久便被眉宇间的凝重替代了。文章所述内容,与他在保宁府打听到的传闻多处吻合。有传言中还说,正因为蜀世子下旨屠灭栓子寨,所以遭到上天惩处,让其昏迷了三天三夜。

    难道这位十几岁的蜀世子果真有天命在身?

    年轻人将文中内容重读了一遍,强行将脑中的大不敬想法赶了出去。

    藩王典兵,正是皇爷最担心的。有了这张蜀报,蜀世子典兵之事便可以坐实了!

    而且根据文章内容,川北官军、楚军,藩兵,护国军,都在这位蜀世子的统领之下!

    以此还可以推知,四川官府,上至抚按、三司,下至道府州县卫所,都是知情并且赞同的!

    难道,蜀地真是暗地里反了不成?

    窗外的阳光愈发炙烈。它们轻巧地透过大树的枝叶,化作万道光箭射进了茶坊中。

    面前的报纸上,满眼都是闪烁的光斑。

    年轻人把报纸轻轻放下,眼睛重新投向了窗外。窗外的人流愈加密集了,已经有许多烧香祈愿的人聚在了真武宫门口。不知为何,真武宫迟迟未开宫门,香客群中响起了嗡嗡的嘈杂。

    皇爷鸡鸣而起,夜分不寐,焦劳成疾。其勤政如是,此非圣天子乎?

    宫中从无宴乐之事。近御宫人无数,皇爷皆正色临之,无一戏言。其不近声色如是,此非圣天子乎?

    凡秋后论囚,皇爷必斋戒素服,避殿撤乐。其慎刑如是,此非圣天子乎?

    西内虎城、城西豹房、城后百兽房,徒耗民脂民膏。皇爷纵禽于西山,杀虎豹以赐近臣,其恤民如是,此非圣天子乎?

    天下大旱暴风,皇爷于正殿丹陛之上暴晒于日中,跪而祈祷。其敬天如是,此非圣天子乎?

    皇爷笃学博览,四书、六经、性理、通鉴、大学、贞观政要、皇明祖训、帝鉴图说,朝夕不去手。每经宴日讲,与词臣反复辩难,讲官无不屈服。其好学如是,此非圣天子乎?

    年轻人想到乾清宫御座上那位活得真累的天下至尊,不由得鼻子一酸,泪水浸湿了眼眶。

    窗外那些无知小民,知道皇爷日用多少吗?不足天启爷的百分之一!

    知道我们皇爷的冠袍要穿多久才换吗?整整一个月!

    天下糜烂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是皇爷的错吗?

    绝对不是!

    那又是谁的错?

    是那些诸事误君之臣的错!

    天下糜烂?又一个念头蹦入了年轻人的脑海。

    这蜀地就没有糜烂,起码这川西富庶之地还没有糜烂!瞧瞧窗外那些信众,他们供奉给真武帝君的物品中,竟然还有奢侈的香花、菜油和甜果!

    虽说尚不知那蜀世子到底何许心思,也要力谏皇爷断然举措了!年轻人暗暗下了决心。

    藩王典兵、擅杀大臣、走私茶马、妄立官制军制、勾结蛮夷地方,甚至擅改科举取士之法,条条都是弥天大罪!

    而以上种种,无不与四川巡抚廖大亨、四川巡按刘之勃的姑息养奸,公开勾结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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