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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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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府县官府的好日子没多久。洪武二十八年,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心痛他的儿子朱椿没钱花,特地下诏将南渎庙池和另一处风景名胜区成都府万年池的官租赏赐给蜀王府,作为蜀王府每年的花销(注一)。

    在后来的岁月中,万年池的租金归还了官府,但南渎庙池的租金依然归属蜀王府。蜀王府也从单纯地收取租金,渐渐演变为对南渎庙池周边区域行使管理权,进而又接替越来越缺钱的官府负责管理维护整个庙产。

    看护庙产,收取租金,乃至洒扫修缮,都需要人。

    蜀王府里派出的人,自然都是宦官。但这里的宦官与看守王陵的宦官那可不一样。

    看守王陵的宦官,大都是蜀王府中犯了错误的那一类。要见到他们的主子爷,一年中可能只有祭拜祖宗那几天。

    但看守南渎庙的差事却不同,是个既清闲又有钱的肥差。宦官们只需每月出门一趟把租金收回来,还能顺便从商户手里混些日用。至于平日里,庙小事也少,倒是清闲得很,所以这里就像京师北安门外的安乐堂一样,慢慢变成了蜀王府下层宦官养老送终的地方。

    下层宦官们在蜀王府里当了大半辈子的差,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利索了,没有什么功劳但是苦劳不少。他们也不像正常人一样,有家庭子女照顾。聚在一起养老,可以方便互相照顾。

    当然,这里虽好,却不是那些上层宦官来的地方。上层宦官大抵住的都是自家的私宅私庄。他们虽然没有亲生子女,但名下的宦官比亲儿子还孝顺。

    平静如水的南渎庙,如同时间停滞之地,可今日是个例外。

    早早的,便有王府里的几名大太监进来,把南渎庙的老人们召集在一起,给他们打招呼。

    一名头带面纱锥帽的太监宣布,曹三保曹公公让你们最近收敛些。别以为小主子出门征战,你们这群闲得肉皮子发痒的老货们便放心大胆地吃酒赌钱。若是出了事情,世子爷怪罪下来,谁出的事谁去应规矩。

    曹公公还说,最近成都市面上有些异动,你们这些野惯了的老货们没事不要出门。若因收租采买等事情出门,一定要在门口登记。在外面听到了什么言语风声,回来便要立即报告。

    这几名府内太监传达完毕,并没有像以前来南渎庙打招呼的人那样,说完了喝茶,喝完茶吃肉喝酒,然后一拍屁股走人。他们留下一人,守在了大门口,说是立即开始进出登记。其余的人,跟在那名面目不清的领头太监身后,在南渎庙东墙边的老槐树下,用梯子和木板搭起一个居高临下的平台。

    这时,南渎庙的老宦官们已经猜到了这帮神秘人的用意了。

    那处平台与文翁石室之间,只隔着一道高大的灰红色砖墙。听说蜀地开始新政之后,那些秀才公三五两天就聚在隔壁嚷嚷。

    “成都府又要出事了!”

    久经世事的老宦官们不等带刀侍卫前来驱赶,便默默地用眼神交流完毕,悄悄溜远了。

    他们明白,树下这帮人啊,离得越远越好。

    ……

    老槐树上狭窄的平台上,一名眉目清秀的小太监手抓树枝,倾斜身子,竖直耳朵,尽力在墙对面一片嘈杂声中辨别出有用的信息。

    “干爹,秀才们在诋毁世子爷……还有罗姑娘,说她是千年妖狐转世,在商为妲己;在周为褒姒(BAOSI);在春秋为夏姬;在汉为飞燕合德;在晋为贾南风……他们说要写书画画,把世子爷和罗姑娘的秽行大彰于天下……”

    “真是无毒不书生!孔圣人门下弟子,怎地是这般下流模样!”秦裔轻言细语道。看似不经意,他的嘴角边却冒出一丝狰狞。只是锥帽边缘垂下的面纱,把这一切都很好地遮掩起来。

    这时,院墙那边突然哄笑起来。在哄笑声中,夹着成都府街面上登徒子追女人时常发出的声音——尖利的口哨音。

    不待秦裔抬头发问,那小太监已经把听到的消息传递了下来:

    “有个书生建议,要在西游记里改写一段,影射世子爷和罗姑娘……都是些淫秽之语……干爹,儿子不敢……”

    “不要紧的!”秦裔仰头鼓励道,“主子养我们这些奴才,就是为主子打探消息!”

    “那书生胡诌了一个对子,好像是章回题目:猪八戒新欢酬娇妻,高小姐留春效鸾凤……后头还有许多情节……真是不堪入耳……”

    “可恶。”秦裔轻声道。

    “还有人要画春宫图,把猪八戒和高小姐都画进去……还有人起哄,阳物要粗大生猛,牝PIN户要纤毫毕现;动作要大开大合,姿势要销魂荡魄……”

    “该诛九族。”秦裔轻声自语。

    一股阴冷的杀气,透过薄薄的面纱渗透出来。秦裔转头看着身后负责记录的人,吩咐道:“不管他们讲什么,我们只管如实记下来!”

    “是!”

    负责记录的小太监运笔如飞,把那些污言秽语一字不漏地记在了白纸黑字上。

    树头的消息还在陆续传来:

    “秀才们说明天便要上街,不,又改到了后天……先来这里集合,把孔圣人牌位请下来,然后抬到学道衙门请愿……揭帖由那个华阳三才子执笔,名叫《蜀都乱政公帖》……有人说学道衙门的官都被剐了,去有屁用……他们说到藩司……不,又改成巡抚衙门了……”

    秦裔默默地听着,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自从藩司参政陈其赤回到成都,带回了保宁会议的决定,以成都为中心的川西之地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反对声。

    地主反对减租和强购;士绅反对全民兵役和免役钱。而高墙那头的学生,几乎反对新政的一切。当然,他们最反对的,还是对学校生员定额、乡试科目改变和生员钱粮核定诸项。这些新政,几乎件件都打在生员们的痛处上,他们不跳起八丈高来反对才怪!

    如果生员们集体闹到了巡抚衙门,恐怕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目前,邛眉那边的情况非常紧张,线报说两州随时有武装叛乱的可能。邛眉的王庄、钱庄都已经撤到了崇州。

    本来,崇州、新津这一州一县正对邛眉,是个集兵固守或者分兵出击的好地方。可那位与张献忠同乡的崇州知州王励精却糊涂得很。他非但不公开谴责邛眉,反而历数蜀王府练乡兵、开王庄的行为是不忠不臣。

    坐镇成都的宋振嗣担心王励精与邛眉的徐孔徒和李传第联手,立即动员了崇州、新津王庄的两个守备营和三个乡兵连,对崇州和新津两座城池进行了武装占领,并把王励精拘押起来,秘密送往了王府审理司看管。

    同时,成都、雅州、嘉定动员了四个守备营,分别部署在名山、洪雅、夹江、仁寿四县,对邛眉两州形成了近距包围之势。驻扎雅州荥经之间整训的黎州兵正在动员。而驻扎在松林山的护国军第二团两个营及双流守备营一部,更是背靠彭山县,把兵锋直接对准了眉州城。

    然而,在小主子和蜀地大军征战川北之时,在川西老窝开打,这时机是否合适?

    况且现在正是农忙时节,一旦开打,今年又要少收多少粮食,饿死多少人?

    最关键的是,小主子是否赞同在川西大打?那些不听话的士绅又要收拾到何种程度?

    想到了世子朱平槿,蜀王府的太监特务头子秦裔立即抓住了重点。

    小主子的心思,就应是我们这些奴才的心思!

    把握住了主子的心思,我们这些奴才恩宠加身!

    秦裔想,小主子遇到这些事,该怎么下手呢?

    对了,先来个“引蛇出洞”,放手让他们“大鸣大放”。等他们“自我暴露”,最后来个“一网打尽”!

    按照小主子的说法,那就是挖个坑,等他们自己跳下去!

    可是……秦裔默默把出手的冲动压了下去。

    消息组不是情报局,只能打探消息而不能擅自行动。这是主子爷早就定下的铁律。

    “东厂”,秦裔把这个词默默念了几遍,最后终于下了决心:

    既然自己不能动手,那便诱使他们先动手!

    “小多,他们只说到巡抚衙门,没说到承运门?”秦裔问。

    “一大群人还在还在吵吵呢!估计一时半会儿吵不出结果”树上小太监回答。

    光去叨唠廖大亨有什么用?要到承运门才行啊!

    秦裔在心里摇摇头。他想了想,便朝身边的人轻声吩咐,出门给苏秀才发信号,让他进去。

    “干爹,里面的书生有一个我认识!”树上的小多突然出声道:“那不是舒师傅的得意门生郭世喻吗?他来过王府,还找过贺先生、舒先生和李先生!”

    注一:《太祖实录》记载:乙亥年(1395年,洪武二十八年),以成都府万年池和南渎庙池租给蜀王府岁用。这里的“租”,应该理解为“租金”。

第五百一十章 潜流暗涌(五)() 
一名晚来的书生风驰电掣般冲进了文翁石室的大门,像一阵狂风从郭世喻身边刮过,连个儒生碰面最基本的拱手之礼也没有。或许他是来晚了,又或是急于站台发言,总之急得像狗抢屎一样。

    郭世喻没有心情与这不知礼仪的家伙计较。他只是稍稍转头,瞥了眼那人远去的背影,然后抬起疲惫的大腿,跨出了书院高高的门槛。

    挤在人堆里听了一两个时辰,并没有听出个所以然。

    今年秋闱的科目如何,能不能改回原来的规矩,谁心里都没个准。

    但是,闹一闹便能解决问题?

    这些人太幼稚了!郭世喻轻轻嗤了一声。

    这些年,大明朝的各个地方都在闹。

    陕西、河南、山东闹流贼;

    辽东、北直、山西闹鞑子;

    江南闹奴变;

    江西闹棚民。

    至于四川,闹的人和事更多了。流贼三进四川,去而又来,来而又去;去年初的除五蠹暴乱,曾经席卷全省;土暴子盘据川北十几年,打打杀杀。

    眼见着献贼既去,除五蠹平息,近日官军又大胜土暴子于川北,全省太平已是指日可待,这时节那些书生们偏又出来闹腾!

    闹一闹会闹出什么样的结果?最大可能是人头落地。

    世子年幼仁慈不假,但老成果决也不假。按照贺有义的说法,那是“天下之雄主,盖世之英雄”!

    一帮子手无寸铁的书生,以为抬着孔夫子的灵牌去闹事,便能保得住项上人头?

    幼稚!郭世喻在心里又痛骂了一声,顿时沉重的心情清爽很多。可是这快感转瞬即逝,一股子无力感再次充斥全身。

    “科业不举,仕途无望。老将至此,一事无成!”郭世喻恨骂道。

    这句话,他不是在骂别人,而是在骂自己。

    ……

    郭世喻出生在一个非常富裕的商人家庭。怎么个非常富裕呢?反正距离顶级富豪呢,差了一长截;可比起市井街民,好得不是一点半点。

    郭世喻的爹本是仁寿县一个普通的农民子弟,读了蒙学后没有选择继续进学,反而到成都府一家印染作坊当了学徒。因为勤快忠厚、知书达理,深得老板赏识,那作坊的老板便将自己的独女许配给了他爹,也就是郭世喻的妈。

    郭世喻的外公去世后,他爹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快,他爹把印染生意由简单的来料加工变成了规模化印染,后来又攀上了蜀王府这条关系,走上了高端路线。他爹有了钱,按照大明商人发家之后的规矩,投入到了两个行业:

    一个是最传统的行业:买地;

    一个是投入产出比最高的行业:教育。

    在老家仁寿县,郭家置地不过千亩。可在成都府的周边数县,郭家置地足有万亩。

    可教育不是买地,给钱就行,那是需要十分勤奋和些许天分的。

    郭家三个儿子。老大郭世勋三十出头,童生试死活考不过,最后只能弃文从商,接了老爹的班;老二就是郭世喻,好歹考了个秀才,让郭家的巨额投入没有白搭;老三郭世骧只有十几岁,性子机灵古怪。最近他弃了科业,一声不吭跑到机器局研究院去当助理,把老爹气了个半死。

    可风水轮流转。三兄弟中最风光的郭世喻转眼变成了最惨的。

    乡试科目一改,郭世喻引以为傲的八股时文顿时成了鸡肋,所有的课程都要重新学起,与那些蒙学中的孩童站到同一条起跑线上。

    “不,比孩童还惨!”郭世喻愤愤不平地想。物理一课中的杠杆、滑轮、齿轮、传动,他三弟郭世骧讲得头头是道,而他只能拿着书一个字一幅画地去理解。至于数学,他更是不得不从那弯不拉几的阿拉伯数字学起!

    妈的!想到这些,郭世喻恨不得现在就去蜀王府,当面质问贺有义、舒国平和李崇文几位同学,让他们说说是如何误国惑君的!可是一想到蜀王府,郭世喻便不得不面对他的老师舒文翼,面对那宁折不弯的倔强老头。

    舒师傅可是蜀地大儒,怎么教出了蜀世子这般的人?

    那蜀世子到底是神仙还是妖孽?

    “二兄!”一声清脆的叫声,打断了郭世喻的冥想。一位少年蹦跳着从街对面跑了过来,把一封包装精美的酥糖递了过来。

    “这么大了,还喜欢吃这等小孩零食!”郭世喻面带笑容斥责他三弟道。

    少年毫不在意地反驳道:“出门时母亲怕我饿着,死活要我揣着的!她呢,就一直把我当小孩。我呢,也不妨将计就计,返老还童一番!再说了,孝经上有一句:孝之者,双亲乐也!”

    “你就会胡编乱诌!你当本秀才没读过孝经?”郭世喻一面瞪着郭世骧,一面将酥糖接过来,放在口中狠狠咬了一口。

    酥糖被两排牙齿一咬,纷纷碎裂,变成了口中的香甜。郭世喻几口吞完,便问他三弟:“你怎地到这儿来了?”

    “来接你呀!”

    “呸!指望你来接我?怕不是又编了个理由出门玩吧?你今日不用到那个研究院上班?我早就给你说过,那研究院就是个奇技淫巧之集大成者,还美其名曰研究。何为研究?研者,……”

    “奇技淫巧怎么了?我今天来接你,就是与二兄你研究奇技淫巧的!”

    “怎么回事?”郭世喻好奇地问。

    “先上车再说!我肚子真的饿了!”郭世骧看见家人将马车赶来,连忙将二兄拽上了车。

    “南渎庙池西边红杏楼!”郭世骧大声吩咐道。

    红杏楼是个毗邻南渎庙池的酒楼。那里的地段寸土寸金,酒楼消费自然不菲。

    两兄弟进了酒楼,郭世骧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带着他二兄上了三楼的雅间。雅间里一人连忙起身,原来有人做东。

    “秋闱在即,显珠兄如何偷得半日之闲?”郭世喻笑着挪喻道。原来做东的人,正是他熟识之人宋显珠。那宋显珠既是秀才,也是商号老板,年纪比郭世喻大两岁。其老婆是郭世喻大嫂的亲妹子,所以郭宋两家又有通家之谊。

    “世喻兄不一样闲到了这里?”宋显珠一面殷勤地招呼上菜上酒,一面不温不火反驳了回去。

    “你我本不一样!”

    郭世喻也不恼,笑着对宋显珠道:“宋兄乃宋家独子,那秋闱考与不考,家业总是不能丢的。鄙人上有大哥承袭家业,下有小弟尽孝父母,鄙人无事可做,只好攻读那圣贤书了!”

    “可这秋闱的规矩一改,圣贤书也读不成了!”

    宋显珠这句话,真正打在了郭世喻的痛楚上。

    郭世骧见席间场面顿时冷了下来,连忙给宋显珠递过眼色,对着二人笑道:“小弟日日在研究院研习那奇技淫巧,昨日在东门机器局厂区,又见到了一个好东西。两位兄长是否有兴趣听听?”

    有了郭世骧这机灵鬼的调剂,郭世喻这才从秋闱的阴影中摆脱出来。正好酒菜上来,三人都喊饿了,于是挽袖动筷,先大快朵颐一番。

    “知道吗?机器局建了个新奇玩意儿,轨道车!平地行走,那是飞快!”郭世骧嘴里嚼着肉,筷头上还夹着一块,“两根木轨,便把五座厂房全部连通……”

    宋显珠一听摇摇头:“为兄近水楼台,前日给机器局交货,已经上去坐过了!”

    宋显珠家中祖业是木器家具,兼做木材交易,在北门外九里堤有个大作坊。

    不过,最近宋显珠已经停了普通的木材加工生意,变成了机器局的特约供货商。也就是说,按照机器局的订货要求,生产标准件。

    这些标准件林林总总,样式繁多。有些在图纸上标明了用途,比如打谷机、风车、织布机、纺纱机。有些则没有标明用途,不过业内人士还是能够大致分辨出来,比如铳床,又比如炮架。

    ……

    在大机器时代到来之前,人类经常使用的器物,都无非是这几样最平常的东西做成的:

    木材做各种器具,泥土烧成陶瓷,石头垒成桥梁、柱础。再加上做工具和兵器的“金”;人和生灵都要喝的“水”以及改变物质特性的“火”,这就构成了中国人对自然界组成元素最原始最简单的认识:“五行”。

    然而这常见的五种元素,彼此间仍有多少贵贱之分。如泥土和石头随处可见,但上好的大木,在大明许多省,已经很难找到了。永乐迁都北京,营造紫禁城,为找到皇极殿所用的几根顶天立地的金丝楠木,死在深山老林中的人不知有多少。一根木头从四川万里迢迢运去京师,总的花费竟然超过了“万金”(注一)。

    四川森林资源丰富,森林采伐业非常发达。

    几千数万斤的大木从西边大山里砍下来,然后经过岷江、金沙江、嘉陵江、大渡河等江河飘下来,汇集到平原上各个城市外的水道中。

    大根的木材都是单独放漂,小一些的木材则用粗大的铁抓钉成木排。

    府南河上有专门的捞木人。他们乘坐小船或竹排,在顺水下行的大木中灵活地穿梭。稍有不慎,就会被横冲直撞的大木夹成肉饼。

    木材上一般会刻上采伐者的商号以及木材的目的地。捞木人将木材控制在码头后,会根据这些字样通知附近各家木材商号起货。

    从河里起木是一件真正困难的事情,需要缆绳、滑轮和几十号身强力壮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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