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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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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继光在《纪效新书》中谈到火器的命中率:

    试火器,以八十步立五尺高、二尺阔木牌,三发一中,十发七中为精。……赏罚,鸟铳三弹中一者,平;中二者,赏银一分;中三者,超赏五分。一次不中者,打三棍;二次不中者,打九棍;五次不中者,打四十棍,革退。

    这就是说,火铳八十步(约120米)静对静对人形靶射击,正常命中精度为三分之一。护商队的火铳是从官军手中淘来的旧货改造而成,其核心部件铳管并没有更换。在松林山训练时发现,士兵能在六十步远(约90米)命中三分之一便非常不错了。一连加强给二连的那个火铳班位于虎蹲炮组前面,距离小路上的官军弓箭手大约四十五到五十步,正好在平时训练的有效射程内。

    叛军放完一轮弓箭便簇拥着继续前行,分明是要用弓箭抵近射击。

    眼看叛军进入到一、二排战线前三十步,火铳班班长喊出口令:“全班齐射,预备……放!”

    说完他便率先扣动扳机。随着铳身的猛烈后坐,一排火光从班长所在的中间拉伸到两边,喷出一排整齐的白烟。

    那班长并未原地停留观察战果。他随即按照与炮排的协同要求喊出了“全班退后装弹!”的命令。

    蹲在点火手旁的何承峻等待已久的时机来了。他闪电般抢过身旁火把,将火头重重杵在炮尾火门上。

    “老子是排长,要打第一发!”

    何承峻的话音未落,一直静静呆在虎窝里的虎蹲炮突然复活。短粗的炮身剧烈一震,炮口喷出一团火光,夹杂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飞出去。炮身重重一抖,将松木座钣柔软的凹陷再次加深。

    “DUANG!”

    何承峻的耳朵经此一震,几乎啥都听不见了。他张大嘴巴,使劲摇晃脑袋,可眼睛依旧在烟雾中努力寻找弹着点。

    虎蹲炮没有弹着点,只有弹着区,而且弹着区是用人体的反应来观察的。

    短粗的炮身用生铁直接铸造而成,膛内并不十分规整。一寸厚的松木垫片,只能防止大部分气体泄漏。急速膨胀的高压高温气体从木垫周围泄出,瞬间将包裹铁子的丝绸碳化。松木垫片在气体的推动下,顶着百粒五钱重的铁子向前运动,冲出炮口。

    在冲出炮口那一霎,百粒铁子便以一个较大的锥角分散开来,然后按照物理定律,各自克服空气阻力,进行抛物线运动,直至被人体的血肉、骨骼或者岩石、泥土、树木吸收全部能量,它们才不情愿地停止下来。

    说白了,虎蹲炮就是个近距离使用的小号定向雷。

    ……

    右前方山坡上的铳声和白烟终于引起了潘一鸿的注意。但就在他试图判明情况时,又一声巨响暴起。

    虎蹲炮!潘一鸿全身一哆嗦。

    可没等他发出任何命令,前军已经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嚎叫。就像被大风刮过的麦田,右侧靠近路边的士兵齐唰唰倒下一片。前军的那个把总,正站在路边一块石头上指挥进攻。或许正处于铁子弹着区的中心,他被炮风一刮,一声不响面朝黄土跌落,顿时死得通透。另一名浑身冒血的士兵发了疯,挥舞着一双血手,嘴里啊啊乱叫,挤开队伍拼命往回跑,被押阵的老家丁拦住当场砍了。

    指挥前军那把总是潘一鸿的嫡亲侄儿,也是潘一鸿控制军队的重要助手。他的当场毙命,让潘一鸿眼睛通红。

    “冲上去!”潘一鸿对押阵前军的老家丁怒吼道,“后退者斩!”

    潘一鸿话音刚落,右前方山坡上又是一声巨响。前军又倒下一拨,许多士兵已经丧失了先前猛冲的劲头,脚下变得畏畏缩缩。人人都缩着脑袋争先往左侧山崖边挤,好像这样就能为自己留下更多的生机。

    两轮炮击的时间间隔之短,大出乎于潘一鸿的意外。他已经后悔开战了,对手明显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如此打下去,即便赢了,军队的种子也会折损大半。可潘一鸿是战场老将。他很清楚,现在撤退,只会给对手创造衔尾追杀的良机。必须先将对手逼退,然后才能从容转进,撤退至大乘寺固守待机。

    “大人!快下马躲炮子!”潘一鸿的亲兵队长驱马向前,用身体屏护潘一鸿,并俯身抓住将主马匹的缰绳,防止大棕马被炮声吓惊。

    潘一鸿对自己家丁头子的表现非常满意,这就是常言道的国难见忠臣啊!他没有下马,反而亲切呼叫着亲兵队长的小名,用刀尖指着右前方山坡上的炮位道,虎蹲炮不能移动,而且只能连续打两发,再打就会炸膛。你率中军骑兵从右侧山坡上迂回过去,把炮手给老子统统砍了!

    家丁头子不是瞎子。火炮旁的红甲兵来往奔跑,分明还在装填,根本没有停止发射的迹象。可将主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他正要应声,山坡上第三声炮响传来了。

    “三炮了!老子没死,死的便是他们!”潘一鸿的脸扭曲得吓人。他转头瞥见家丁队长有些犹豫,立即换上了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还夸张地哈哈大笑两声。潘一鸿告诉他的亲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无论毁炮之事成不成,只要他没死,前军指挥的位置便是他的!

    富贵险中求,自古皆然。

    “末将愿为大人效死!”首席家丁心中一横道。

    “好!”潘一鸿再次大笑两声。只是这时,那门该死的虎蹲炮又响了。

    首席家丁心想,潘一鸿虽然吹嘘自己是沙场老将,但也有胡说八道之时。

    ……

    王莽子站在队列的第一排。虽然他竭尽全力控制自己,但矛杆还是忍不住簌簌抖动。

    “莽子”,当然只是他的绰号。没有爹妈会给自己的儿子取这种表示粗鲁蛮横,还有点傻傻意思的名字。莽子身高五尺七寸,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大名王招财。他是在彭山县加入护商队的新兵,除了跟随部队进行过几次紧急调动,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斗。

    今天,是他的第一次上阵。

    “莽子,别紧张!抓紧矛杆,盯住你面前敌人!”班长站在莽子左边,正好处于全班队列的中间。他只有十八岁,姓梁,比莽子还小一岁,身材也矮半个头,可是他已经是参加过牛角寨和江口两战的老兵了。

    “班长,我……嘴巴发干。”双手在抖,带着矛尖止不住晃动。莽子觉得非常难堪。

    “第一次杀人我也这样!”班长盯住嚎叫着扑上来的敌人,嘴里却说个不停。“杀一个就好了!嘴干使劲吐口水!”

    呸!一点口水带着白沫喷了出去。没等莽子遗憾,班长的口令就响了:“注意!预备……杀!”

    莽子面前是个左手持圆盾,右手拿刀的敌人。那家伙谨慎地将自己上半身的要害严密遮住,右手刀引而不发,只等对手短矛出手,便用圆盾磕开。

    “杀!”班长的话音出口,莽子按照训练时练了千百遍的刺杀要领,右脚蹬地,左脚前跨,左手前右手后将矛杆猛烈刺出。矛尖迅速长出若干尺,照着敌人那面圆盾就过去了。

    矛尖近身,圆盾向外荡了一下。敌人试图将短矛荡到外围,随即扑入战线砍杀。

    可惜莽子的劲太大,速太快。那圆盾的动作慢了半分。

    砰!三棱矛尖正中圆盾的正中。

    咔嚓一声,矛尖扎穿了盾牌中间拼凑的木板,刺破了敌人持盾的左臂,然后从敌人的颈部左侧划了过去,离颈动脉不到半寸远。

    一击不中,莽子连忙抽矛再刺。可是那面破盾牌挂在他的矛杆上,遮挡了他的视线。等莽子发现敌人的刀光袭来,已经晚了。

    啊!一声惨叫在莽子面前响起。

    莽子睁开眼睛,发现班长的短矛已从敌人的右肋下刺入。那敌人扔了刀,试图抓住矛杆,嘴里吐出血沫。短矛拔出,一股血箭立即射出。

    “谢……”王莽子的谢字没有说完,一支长矛头便向他们刺来。班长将莽子一推,乘势侧身一躲。可惜,他没有避开。矛尖刺破了皮甲,扎入了班长的左肩窝。

    “你娘的!”眼见班长受伤,莽子怒火中烧。他的莽劲借着怒火,陡然发作。

    短矛只有五尺五寸,比对手的长矛短一半。王莽子猛然前跨两步,狠狠将矛尖一甩。铁矛像大棒一样,抽在偷袭敌人的脑壳上。

    迸!敌人的脑袋没有铁盔,顿时一软,人立即瘫了下去。

    王莽子打翻一敌,信心倍增。他枪花一舞,先扫开几名靠近的敌人,然后矛尖扎下,洞穿那敌人的肚皮。肚皮软软的,如同快刀切豆腐,矛尖上没有传来任何阻碍。

    “来吧!有种的上来送死!”王莽子挺矛怒吼。话音未落,又一发炮子打出,在莽子面前下了一阵铁雨。

    在敌人的仓惶嚎叫声中,莽子有如杀神附体,所向披靡。

第二百二十四章雷霆一击(四)() 
潘一鸿的家丁队长率领仅有的十六名骑兵一齐出击。

    他按照将主的命令,先登上路右侧东西两座山丘之间的斜坡,然后试图画出一根大弧线,向虎蹲炮暴露的左翼迂回冲击。只是乘马的家丁们骑术不精,且胯下也并非调教得当的战马,所以集结和跨上山坡都慢吞吞的。两匹马还在某个土坎处亲密接触,跌下来一人。

    敌骑的动作立即被何承峻和负责掩护他的火铳兵发现了。隔着八十多步,火铳兵和虎蹲炮来了一次齐射。可惜距离太远,敌人又在运动中,只打下来一个人。那敌兵落马后,立即爬起来,飞快地向后跑去,把狂奔的背影留给了护商队,引来一阵哄笑。

    “妈的,现在还有闲情笑话!”何承峻骂他手下的兵,“还不快清膛装弹!”

    “不能装了,已经打了五发,再打要炸膛!”弹药手着急分辩,“至少要等一刻钟,等炮膛冷却之后才行!”

    沿小道正面冲击护商队的敌人经受了四轮炮击和一次火铳齐射,又与护商队进行了短暂的白刃相接,起码在地上留下了三十具尸首,轻伤的重伤的加起来估计还要多上两倍。敌人的第一拨进攻已经失败,正在缓缓后退重整。那名棕色战马上的敌将把后队的烂兵调上来,一股增援小道上的前军,一股爬山面对三排,另一股面对火铳班和虎蹲炮。或许只待一声令下,他们就将重新扑上来。

    “现在不是凉炮的时候,装填!”何承峻毫不犹豫否决了弹药手的正确意见,“你们都退后二十步,老子来打放!顺便把干粮袋子拿过来。”

    清膛手用蘸水的炮刷将炮膛来回拉了两遍,然后举起一只手,表明清膛工作完成。弹药手捧着一发炮弹过来,跪在地上将炮弹塞进炮口,又用手指戳紧。

    “排长,干粮袋子拿来干啥?”弹药手一边举手一边问。

    “妈的废话真多!”何承峻用铁签戳破了炮弹火药包,正小心地用火药葫芦往火门里倒引药。听见手下发问,稍一分神,手指关节就在滚烫的炮身上触了一下,燎出一个血泡。

    “嘶!哎呦!老子拿干粮袋子垫炮!近距离开火,射高不用调整?老子专打马蹄?”

    “明白!”弹药手见自己又闯祸了,为了避免排长的飞腿,飞快转身跑了,差点撞上后排正在紧张装填的火铳兵的刺刀。

    ……

    潘一鸿的家丁队长率领剩下的十四骑终于登上了斜坡。

    这里与炮位的连线与虎蹲炮的发射方向近乎于垂直。虎蹲炮发射的铁子虽然覆盖面积很大,但固定的炮身绝对打不到垂直方向冲过来的骑兵!

    看清形势,家丁队长不由对将主的英明钦佩万分。他用刀背猛抽马屁股,呼哨一声,便挥舞兵器顺着斜坡冲杀而来。不到百步的距离,即便是杂马也不过瞬间的功夫!

    可是敌骑不知道,何承峻始终盯着他们。就在敌骑发动之时,他已将炮口对准敌骑,重新估算了距离。

    弹药手见排长用干粮包垫好炮口,忍不住再次说话:“排长!炮口向左移动太多,怕是坐钣抵不住!打放时炮身崩出来,会伤着三排的人!”

    “让三排的人后退十步!你快去!”

    三排就在近旁,弹药手连喊带跑过去传信,却被三排长一口拒绝了。三排长的理由,是必须保持全连防线的完整。

    骑兵身影越来越近,马蹄声清晰入耳。何承峻根本没有时间亲自与三排长沟通。他不假思索,用右脚狠狠踩住炮身,然后冷静地停顿片刻,将火把往炮尾一杵。

    “DUANG!”

    火光和白烟猛烈喷出。火炮的后坐力虽被座钣卸去大半,但因支撑点在后坐轴线的左下方,所以后座力的分量使得炮身猛地往外一歪,向右后方挣脱了座钣束缚。铁炮筒在草地中翻了两个筋斗,然后慢悠悠滚下山去,不见了踪影。

    剧烈跳动的炮身将何承峻猛地弹起,又重重摔到草地上。

    骑兵越来越近,马刀的反光在烈日下一闪一亮。

    “排长!快回来!”他的兵焦急地呼喊。

    何承峻慢慢爬起来,但脚一软又单腿跪了下去。他干脆放弃了站起来的打算,手脚并用,手肘刨地,单脚蹬地,加速往回爬。

    “排长!”弹药手冲出队列,向何承峻伸出了手。

    这时,一名敌骑已经跨过虎蹲炮的座钣,雪亮的刀尖直指何承峻的后背。

    急促的马蹄声就在身后。来不及了!那一刻,何承峻闭上了双眼。

    这时,他听见火铳班的班长怒吼一声“都趴下!”

    随即,一排火光在何承峻面前爆亮。

    ……

    将主先前判断失误,让潘一鸿的家丁队长有了教训。他在带队迂回时,始终关注着那门火炮的动向。当冲锋发起后,他立即发现那虎蹲炮可以移动炮身,并且炮口调转对准自己方向。

    现在退回去是不可能的,那只会被将主砍了脑袋。于是他悄悄勒了勒缰绳,不露声色地让自己落在队尾最外侧。从他的位置到炮口,中间还隔着两三个跳跃前进的人马。

    鞍部的斜坡与小山丘的交汇处有个起伏坡度的转折,距离炮位不到二十步。骑着杂马冲锋的家丁们到了这个转折处,因为突然从下坡变成上坡,不免速度放缓,拥挤一团。

    那名脚踏炮身挺立的红甲兵十分镇定,就将打放的机会选在此时。

    当火把杵下那一刹那,家丁队长迅速侧趴在马脖上。轰隆声中,密如飞蝗的铁子迎头打来。大股红白黑三色的罡风暴烈地扑进这只小小的骑兵队,在人马的躯体上留下无数孔洞和血眼。可怜那些马儿哪里见识过此等可怕的场面?它们或者前腿一跪,将背上的人抛了出去;或者扬蹄直立,把背上的人掀了下来;或者原地打转,无论缰绳左拉右扯,就是长嘶着不肯前行。

    那家丁队长位置靠后,前面密集的人马像一面肉体盾牌,为他挡住了铁子,所以他非常侥幸地毫发无伤。火炮翻下坡去,应该说主子交办的任务他已经圆满完成了。可没有一具首级,他如何证明自己的战功?他的眼睛在炮口尘烟中寻找下手的目标。那名点炮的红甲兵被火炮掀翻在地,明显受了伤,没法爬起来。

    这是一个好目标!那家丁队长当即选定了目标。他抛下惨叫的同伴,驱马向那名红甲兵冲来。马匹轻盈地跨过地上的炮位,手中的钢刀距离首级仅有咫尺之遥,可惜这颗首级他永远拿不到了。

    火铳班的任务,不仅是杀伤冲击正面的敌人,而且要掩护虎蹲炮。

    不到十步距离的齐射,人马叠加七尺高的巨大目标,让粗陋火铳的命中率立即提升了一个数量级。至少有三发铅子直接命中这名家丁队长,其中两发正中胸膛。柔软的铅子撞击铠甲的铁叶后,立即变形为一个铅饼附着在甲叶上。铅子的停止效应瞬间将全部能量传递到敌人身上,仿佛一柄重锤擂击在胸膛。人体的骨骼哪里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冲击力?它们立即折断,胸膛瞬间凹陷下去,挤破内脏和血管。

    噗通!家丁队长往后一翻,跌下马来,眼睛鼓了鼓,嘴里涌出一口血来,死了。

    这就是用生命追寻富贵的的代价。

    噗通!那匹杂马摔在草地上,然后挣扎着在烟尘中滑向火铳兵的射击线,在隔着两三步的地方最终停了下来。

    它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挤出一滴亮晶晶的泪水。

    直到生命的终结,它也没有弄清战争这种人类游戏的残酷真相。

    ……

    家丁队长死了,最后三名没有落马的骑兵连忙拨转马头。他们完全丧失了胜利的希望,只想尽快逃出这人间地狱。

    可惜他们跑不掉了。从急速前冲到急速后撤,中间总要个刹车掉头的动作。

    一声号炮在小山丘顶的空中炸响,数名红甲骑兵在一名银甲将领的率领下,闪电般掠过山头,然后顺坡而下,迎着那三名敌骑扑来。其中一名虬须红甲的汉子双手持一柄刃长达五尺的仿倭御林军大刀(注一),在掠过一名潘氏家丁的同时,仿倭御林军大刀正好从半空中划了根弧线下来。

    唰!一颗人头从颈部分离,跌落马下,咕噜噜向山下滚去,被一蓬半人高的蒿草接住。马背上的无头尸身愣了会儿,然后无奈地摔下马来。

    哈哈哈!马背上的冯如虎欣喜若狂。他挥舞着大刀高声狂叫:“祖宗显灵!老子终于开荤了!”

    “降是不降!”贺仇寇手握宽刃厚背大刀指着最后两名家丁。火铳班的士兵也挺着带刺刀的火铳逼过来。

    “我们降了!”两名家丁咕隆滚下马匹,脑袋朝下,屁股朝上,双膝双手着地。

    姚二娃骑着他的骡子赶上来,手里捏了一把借来的短刀。他对两名乞降的家丁道:“要想活命,跑近了去喊:‘只诛首恶潘一鸿,胁从者投降不问!’”

    或许姚二娃的着装不够威风,那两名家丁犹豫地望着贺仇寇。银光闪闪的鳞甲罩满全身,贺仇寇的打扮明显就是一员大将。

    “照办!”贺仇寇点点头,“我军已经占领了垭口,你们想逃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不想逃!”两个家丁连忙表态,“我们要跟随天军打潘一鸿那狗贼!”

    ……

    没等到反水家丁的喊话,潘一鸿就扔下部队孤身单骑跑了。他很清楚,前军伤亡惨重,已经斗志全无,不堪再战;而后军这帮烂兵除了挡道,几乎没有什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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