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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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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平槿坐在东阁的桌子边,正胡乱地往嘴里塞点心。忸怩不安的李崇文则坐在另一边,凳子只沾了半边屁股。朱平槿看在眼里,笑在心头。突然间,食物噎住了他的喉咙。李崇文比曹三保动作更快,已经把茶杯递了过来。朱平槿猛灌一口,食物不情愿地软化了,顺从地沿着食道滑了下去。

    几块点心下肚,朱平槿拿起绢布抹抹嘴,对李崇文笑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本世子人前饮食,失礼之处,让李先生见笑了!”

    李崇文连忙拱手道:“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注一)?学生听闻世子广收饥民,不弃妇孺,人不食而己不食,真正的大仁大义,学生感佩至极!”

    朱平槿摆摆手笑道:“圣贤之门,高若云巅。本世子不过是看着饥民可怜而已。今晚请李先生,倒有一件重要之事与这些饥民有关!”

    一听正事开场,李崇文连忙坐直身体认真倾听。朱平槿却没有急着将事说出来,而是回到自己的正座,又使了个手势示意李崇文坐近些。待李崇文重新落座后,朱平槿这才皱眉道:

    “上次与先生见面,先生陈说蜀人困苦,本世子亦心有戚戚焉。今日东门人市一行,见饥民众多,更是觉得人如蝼蚁命似草芥!今日先生是没有看到,那些饥民个个面黄肌瘦……”于是朱平槿将今日所见所闻与李崇文细细讲了一道。李崇文开始还保持着仪态,后来便忍不住双泪滑落,掩面抽泣起来,曹三保在旁边则陪着落泪。

    朱平槿讲着讲着眼角也有点潮湿,拿衣袖擦了擦又道:“百官无能,致天下黎民生灵涂炭!想必本世子今日之所见,不过沧海一粟耳!本世子意欲拯救子民,却是有心无力!去年本世子的俸禄三千石,朝廷倒有两千石拖欠未发。王府陈年积贮,也是有限的很……这许多饥民要吃饭要穿衣,一年到头不是小数。先生有何良策,还望不吝教我!”

    李崇文听到这儿,已经明白世子找他进府的原因了,连忙回道:“学生哪有什么良策?欲使民安,不过粮食而已!”

    他接着道:“民无粮则饥,国无粮则乱。节前学生上街买粮,粮价已逾二两三钱。百姓传言,春荒将至,粮价可能突破三两,故而有银之家皆在屯粮防饥……放眼大明两直十三省,若论灾荒之重,莫过于陕西和河南。学生听闻,三秦与河南大旱无雨,草木焦黄。斗粮数两,仍是有价无市!”

    李崇文所述之事,朱平槿知道一些历史背景。自大航海时代来临,因为中华的先进生产力,造成外贸连年出超。日本和南美的白银,大量涌入中国,造成巨额的白银沉淀,所以中国又称为世界白银的黑洞。这些骤增的存量货币与小冰期粮食严重减产的背景一碰头,便使国内粮食市场产生了严重的恶性通货膨胀。从万历末年开始,粮价便拼命往上涨。如目前成都府的粮价,已经比万历末年翻了两个跟头了。然而粮价的恶性通货膨胀,也不能过分强调其负面性。由于商品粮只占粮食总产量的一小部分,因此粮价的恶性通货膨胀主要影响的是城里人的生计。与少量城市人口相比,更多的人是农民,还居住在祖祖辈辈生活过的乡村。在乡村,农产品的商品化主要是依靠租税的形式被迫实现的。恶性通货膨胀对商品率很低的四川广大农村的影响本身就不大,甚至对他们有好处。因为农民总是希望粮价上涨,用更少的粮食卖出更多的银子来完皇粮国税!

    因此问题的关键,既不是什么恶性通货膨胀,也不是货币过度入超,而是全国范围内的粮食大减产!

    大减产,必然会导致大饥荒!也必然会导致大动乱!

    想到这儿,朱平槿对李崇文道:“蜀地叠经丧乱,以致粮价腾贵,民不聊生。官府征银征粮本世子管不着,我王府征粮,宜用本色。本世子不日将就此上奏父王母妃!民间有谚曰,‘有粮在仓,心头不慌’。家事如此,国事亦如此。本世子现在忧心的便是:如何增加庄子的粮食产量!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李崇文把腰一低道:“学生不过在乡间教书两三年而已,于农事只是些粗鄙见识。若说增加田亩之产出,莫若乡下老农。不过依学生之所见,增加田亩之产出,不外乎水、肥二字!”

    增加农业产量,水肥光热是四大基础条件。除此之外,种子选育、田间管理等也很重要。小冰期给农业生产带来最大副作用,不仅有低温冻害,而且是缺水旱灾。可现在不是坐而论道的时候,而是需要人去踏踏实实的去做!

    朱平槿正色道:“这些年连年干旱,庄稼用水是个大问题!仁寿那边的庄子,平地少,丘陵多。成都这边的堰塘沟渠,放在丘陵不知是否好用?”

    世子一开口便说在要害上,李崇文忙道:“丘陵区堰塘也是可用的。成都这边也有些小山,堰塘就修在山间或丘顶。若遇天旱,开闸放水,借势灌田,殊为省力。只是开挖堰塘费工费银,仓促间很难草就。百姓平山坡为梯田,以坎为坝,冬季蓄满雨水,春来插秧种稻,甚是方便,民间呼之曰冬水田。唯独建坎平田,非十几年功夫不能成之。至于那些雨少干旱之地,学生曾求教于老农,答曰:‘可在山上打水窖’。学生去看过那水窖,腹大口小,口上有盖,多建在山间地势低洼之处,顺地势蓄集天上雨水。大者腹宽一丈,深两丈,可储水十万斤;小者腹宽七八尺,深一丈,可储水两万五千斤。以一小水窖之储水量,即可当一壮丁下河挑水五百趟。水窖之难,难在开挖,更难在防渗水。那水窖若是干久了,窖壁还会开裂,须得排水干净,以粘土夯筑密实填补……”

    看来李崇文的三年基层锻炼还是有收获的。朱平槿点点头道:“引泉、打井、水车、水窖、涝池、堰塘、水窖诸法,皆为保水抗旱之良策,不必拘泥一种方式,费工小而收效大者最好。山下有小河泉水之处,还可以试着筑坝拦水,可得湖面数十亩。既可抗旱储水,亦可借湖养鱼,此为一举两得之法。不过此一种方式,耗工甚巨,需小心勘测方可为之。至于先生刚才所说水窖渗水,本世子曾听得人说,这石膏烧成灰,拌水后抹上窖壁夯实,即可防渗水。先生不妨试试。”

    朱平槿一番话不长,却让李崇文非常吃惊。这位弱冠之年的天潢贵胄,竟于农事如此精通,让他完全没想到。他本想细细请教,却听得世子已经转移了话题:“冬小麦抗旱抗低温,可试着改稻为麦。红薯、玉米、高粱等杂粮,亦可入食。红薯、玉米的产量甚高,先生不妨教喻乡民,于山边空闲处多种一些。这荒年一来,吃什么不重要,有吃的才最重要!”

    玉米又称蜀黍,李崇文见过吃过。那红薯为何物,李崇文却一无所知。可是世子已经谈到了积肥,李崇文连忙应了,仔细听下去。

    “先生方才言道农家积肥之重要,本世子深以为然。民家常用人畜粪便沤肥,也用草木灰、河泥堆肥,本世子这里还有几个法子,都是听人说试过的好法子,先生也不妨试试。可以鲜牛粪、熟石膏粉按十比一比例,密封放置数日,兑水施用便是好肥(钙肥)。亦可在雨季将青草、嫩绿秸秆、烂菜叶等物,铡碎了掺入粪便、河泥入窖密封沤肥,七到十日开窖翻动一次,沤熟了也便是好肥(绿肥)。本世子未尝做过农活,这些法子只盼先生能不耻下问于庄户,多试勤试。如试之可成,先生于蜀地可谓一大奇功也!”

    因为自己的独特经历,李崇文在同学中一直以通晓农事为傲,这也是舒师傅推荐他的原因之一。今天世子找他来,话虽说的客气,但是李崇文听了方才世子关于水肥的见解,这才明白世子并不是要向他问策,而是要他下去亲自干。于是李崇文收起了残存的一丝骄傲,恭敬地离席拜倒:“世子心系万民,必为蜀藩明主。蜀地有先贤诸葛孔明,享受万世敬仰。学生不才,当效仿先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世子有所差遣,学生万死不辞!”

    李崇文的表态让朱平槿非常满意,于是将他的工作安排讲了出来。上月张献忠围攻仁寿县时,仁寿县城周边几个王庄都被张献忠有意识地祸害了,其中有两个庄子音讯全无。李崇文的任务就是去当这两个庄子的庄头,尽量收拢逃散的庄头庄户,安置今天买的这些草标,恢复农业生产。

    特殊时期特殊政策。一应措施,自行拿捏。总之,他要争取一年内自给自足,两年内有所富余,成为王庄中的模范庄。朱平槿强调,建房、水窖、积肥、开荒等事情,要利用春播前的有限时间,集中人力物力抓紧办。此外,还要发动村民利用宅院、竹林、荒山等地,自行养鸡、养鸭、养猪、养牛、养羊,尽量增加农产品数量。

    最后,朱平槿严厉地对李崇文道:“太祖有云,‘乱世用重典’,天下流贼盗匪横行,朝廷所设乡老粮长,但知征粮收税而已,可于保乡保民,唯屏息缩手尔!那仁寿县尚无知县,我王庄上下须一体听从庄头吩咐。凡有刁蛮惹事之徒,一律听从庄头处分!但是庄头无擅杀之权,杀人需禀报于本世子!在农闲时分,庄头还要纠集壮丁,编练行伍,防贼防盗。本世子知先生仁慈,唯恐先生有事之时心慈手软,误了大事,故今晚先与先生讲明。”

    李崇文的脸有些红,懦弱胆小确是他的弱项。因此他踌躇半天,方才对朱平槿道:

    “学生有个同学,本是将门虎子,为人豪侠仗义,沉宏有气度。不知世子可以用否?”

    注一:出自《论语•八佾》

第二十章两全其美(一)() 
朱平槿奔波一日,早已困得不行。他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便带着曹三保去王妃处请安。王四忠作为朱平槿的特派员,已经带着他的亲笔手令去为两支草标队伍打前站,协调当地王庄提供路上必要的食宿。李崇文今天也未仓促出发,他等着王妃批下千余人足够一月的口粮、种子、农具和大车。这也是朱平槿急着前往王妃处的主要原因。

    王妃昨前天一直躺在床上,躺久了全身都疼。今天还没亮,她便提前醒了,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不过好歹睡了一觉,王妃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多了。她早起梳了头,便在寝宫以北的王府花园里散步。

    花园里走了一会儿,王妃瞥见曹义诚与一个匆匆赶来的宦官说了句话,就见老太监过来禀报:世子前来请安。

    王妃点点头,脚步并没有停下。

    这个逆子!王妃狠狠地想,难道又是一个他们老朱家的奇葩?他们老朱家不知怎地,生下来个个都有特色,连当了皇帝都不安生——有一天到晚想当将军上阵杀敌的,有炼丹修道走火入魔的,有四十年守着女人不上朝的,有一夫一妻终身不纳妾的,有对比自己大十七岁的女人痴情一生的,更有一下朝就穿着龙袍当木匠的。当藩王的怪胎更多,有写药书当医生的,有搞音律睡草庐的,还有一个随时随地准备造反的。我家里的那个老死人更是奇葩,一年到头百事不理,就知道吟诗作画,连春节全家都没有吃过一顿团圆饭,现在不知又搂着那个女人风花雪夜!

    想着朱平槿这个逆子,王妃却不知不觉恨起了他老子,恨不得他老子立即死了,免得她想起就生气。她只有忙着处理王府大小事情的时候,才不会恨到她男人。

    王妃因病静养,可身体静养了,并不意味着她习惯高速运转的大脑也能够很快停下来。这几日,关于世子的各种消息源源不断从外面传进来,通过曹义诚,汇总到王妃的耳中。

    除夕之夜,世子在皇城坝当街杀人悬首示众;初一,世子领百官元旦朝会,之后与新任川抚廖大亨寒暄;初二,世子请安后未出府门,但写了些东西。其中有罗姑娘的一封信,王四忠送去罗府的;初三,世子与那罗姑娘上街购物,买了一大堆女人用的东西;初四,请安后世子与罗姑娘又到大慈寺上香,两人在菩萨前面祈祷许久,祈祷什么听不清楚。那罗姑娘出来后看着好像哭过,世子还帮她擦拭;初五,世子消停一天,继续写写画画;初六,世子与那罗姑娘逛城隍庙,出来后在河边茶楼喝茶聊天晒太阳,随从中多了罗姑娘的弟弟,好像叫罗景云的;初七,世子分别召见府中文案孙洪,护卫宋振宗和罗景云,然后给了宋振宗一份文稿,文稿上写的啥不知道,世子亲自从他书房柜子里拿的。初八,世子带着孙洪、宋振宗和罗景云到东门人市买了千余流民,把他们分别安排去了仁寿县和名山县的王庄,晚上世子又紧锣密鼓召见秀才李崇文。世子买人时强调只买孤人,后来经人贩子求情才把这条废了。

    另外,世子和罗姑娘一起出门时,两人都是便装,好像彼此十分熟络,经常走路手牵手,还互相调笑逗乐。罗姑娘性子挺烈,有次在街上甩了世子的手直接走了,世子还在后面追着赔笑!

    这个不安份的孩子!王妃在初春的花园中信步慢走,心里琢磨着儿子近日一系列动作。

    先得把罗姑娘与买流民这两件事分开,因为两者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如果说两者之间有点联系的话,就只有那个罗姑娘的弟弟罗景云。但罗景云在买人时不过当了一回医生,作用不是很大。流民买回来后,罗景云也没有带着安置,而是直接回家了。买人实庄不是什么大事,本来也是要买的。庄户每年都有跑的死的,今年还有被流贼掳去的,所以今年缺额比往年更大,缺了人自然到人市买。

    不过以前买人的事都是自己亲自安排,今年儿子招呼不打,自己就买上了。原因是什么?他要干什么?难道他真的要做茶马生意?眼下看着倒是很像。出城门没有给地方官打招呼?只要没有亮出仪仗自报家门,就没有关系。地方官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假装糊涂,不会主动给王府添麻烦。

    买人的事不大,世子先前也禀报过,或许自己这几天病了,世子不愿打搅自己的休息罢了。王妃心里对买人之事做出了基本判断,那罗姑娘重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那罗姑娘分明并非一个大家闺秀,连一个小家碧玉也轮不上!家里的男人还没死,再招个惹事的妖精媳妇天天顶嘴吵架,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王妃心里哀叹着,凭着一个女人和母亲的直觉,牢牢锁定了罗雨虹,开始对她进行抽丝剥茧的分析。

    儿子为何如此之快便与罗姑娘那般熟络?去年腊月二十四晚上,世子召见罗姑娘,去请的人出了一点意外,原因是罗家以为王府抢人。以此判断,世子和罗姑娘之前并不认识,当晚两人是第一次见面。此后两人的见面次数,王妃在心里掰了一下手指头,除夕、初三、初四、初六,前后十四天里总共见面了五次。两人见面的时间,腊月二十四晚上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关着门说话;除夕晚上只见了一面,两人话都没说;初三、初四、初六相处的时间就长了,都是半天大半天。

    总共见面五次,两人便如情人一样。甚至感觉比情人关系还近,像两口子。这可能吗?王妃有点想不明白。她嫁进王府自然是父母之命,掀起盖头前可是连王爷的面也没有见过的。但她记起来,出嫁前她喜欢过一个远房的表哥,好像也是没有见过几面,也没有机会说说心里话,她就这样喜欢上他了。

    “这事最终不是没成吗?”王妃暗自责怪,“也许年轻人就是这样?红尘浊世姻缘一线,找到了喜欢的人就会彼此相恋?”

    从自己的人生阅历中没能找到依据来判断,反而陷入了自己的情感纠葛。王妃只好推倒重来,转从其他方面来分析。

    从家世来看,那罗家倒也不差。城南城西各有一家药材铺子。店子的招牌叫什么呢?忘了,好像是叫福仁堂?对,就是这个名字。罗家人的城南那家铺子,规模不小,当街店面五个开间,上下两层,后面还带个前后有两进的院子。在城小人多的成都府再买这种院子,已经很难了。家里人丁稀少,娘早走了,只有一个爹一个弟弟。他爹是成都府颇有名气的罗小儿,专治小孩女人各种疑难杂症的。世子小的时候,她爹还进府给世子瞧过病。依稀记得她爹高大俊朗,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弟弟小一岁,上过学,最近跟着世子乱跑。不过这罗家家景虽然不错,医家也算不得贱业,但比起城南的张家和城西的祖家,估计就差远了。城南张家做皮货生意,听说一直做到了塞外;城西祖家是官宦世家,家里出过按司(按察使)的,良田好几千亩。上次他三婶递话进来,光陪嫁的上等好田便有一千亩!

    从样貌衣着上看,世子喜欢那罗姑娘就更没道理了。那女子的姿色只能算个中等,比起府里长得好的也要差些。下巴感觉尖了点,两颊也凸了些,不过像她爹一样个子高大。若说特别的,便是她的妆容。难道儿子喜欢罗姑娘这等样貌的?好像不像。王府的女人好几千,有这等样貌的多去了,甚至自己悄悄派过去教他人事的宫女,儿子也没拿正眼瞧过。原来自己还为此担心过一阵,是不是这孩子有什么毛病。不是样貌,肯定不是!

    不是家世,不是样貌,那么儿子喜欢罗姑娘哪点呢?王妃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答案。那是罗姑娘的性格了?对啊!王妃脑海中溅起一圈涟漪。那罗姑娘主动投诗,敢作敢为;当街打架,大胆泼辣;拉手甩脸,敢爱敢恨。还是个姑娘家,便家里管着爹爹弟弟,外面管铺子生意,分明一个里外当家的管家婆!

    我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当姑娘管娘家,好容易嫁进王府,还是清闲不了,又要管着王府。我自己才是一个里外当家的管家婆!

    想到自己从小到大也是一个管家婆,王妃心里一阵悲哀。正在暗自神伤间,突然一个可拍的念头胀满了她的胸膛,我这儿子不会有那个啥母情节吧!他分明是比着娘亲找媳妇!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好啊!这个孽种,他可是自己亲生的呀!他怎么有这种想法?不会啊!我儿子平时见到挺正常的。元旦朝典领赞时,一众朝官纷纷称道他举止安和大气,行事有礼有节。王爷也传话过来,说新任的巡抚廖大亨递本称赞世子。王爷专门把廖大亨的话传过来,那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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