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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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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泸州诡谲(二)() 
“舒先生,这边请!”

    泸州码头之上的凝光门(此门现存)外,一个便衣束腰,五短身材的老年男子笑容可掬地对着英俊洒脱的中年文士客气道。

    这中年文士便是舒师傅的大儿子,舒国平的堂兄,泸州举人舒国信。而他身旁的老年男子,便是署理泸州府事的泸州卫佥事马应试。

    自从谭思贵亮明身份,排开阵势,制住人质,马应试的态度便来了个原地转弯。代表蜀王府打理王庄的舒国信刚刚上岸,马应试便巴结上来。可惜,舒国信是泸州本地人,对马应试的德行一清二楚。

    舒国信撒开画着牡丹的折扇,轻摇两扇,这才冷冷开口。

    “马大人收服重镇,功在社稷!孤身留守泸州半年多,更是十分不易。好在高判官到省城拜了廖抚刘按,拿了印鉴文书,这便到泸州城走马上任。如此一来,马大人也可以交卸地方事务,轻松不少!学生此次奉父命还乡,是要拿回我们舒家的田地宅院。不过王府新近要招一批文案,父亲催学生尽快返省帮忙,故而学生不敢在泸州逗留太久。若有人占了我家的东西,烦请马大人尽快告知他们一声,赶快还回来!学生也好早些了事!”

    马应试脸色灰白,口中却连声应道:“舒先生哪里话?这是本官分内之事!应该的!”

    “让他们都识相一点,占了宅子的赶紧退出去,拿了东西的赶紧还回来!”舒国信的语气十分嚣张。

    他把折扇狠狠一甩,捏在一块:“我们舒家百余口,都死在这泸州城里!无一人跳城出逃!上对得起陛下简拔之恩,下对得起黎民抚育之情!有感于我舒家之慷慨壮烈,蜀王府和二台三司衙门已经联名上奏朝廷和陛下,要为苏知州、黄道台,为仁寿县的刘知县,为我们舒家请封旌表!等旌表下来,还要在省城昭忠祠(注二)里供奉神位。若是一些心怀不轨之徒生出事端,想与学生撕撸一番,学生倒也不怕!学生在州衙大堂,恭候马大人秉公断案!”

    马应试好意提醒舒国信:“那些贪财忘义之徒岂敢与舒先生对簿公堂?下官只怕他们铤而走险……”

    “铤而走险?”唰一声,舒国信又把扇子展开,“防的便是宵小铤而走险!世子和父亲对此早有对策,所以专门派了王府的护庄队,就是这谭连长两百庄丁来保护学生。想必马大人已经在码头上看到了,那些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年初平定雅州之乱便是他们,彭山江口全歼献贼余孽的还是他们!那些宵小之辈敢于铤而走险?那正好!不过是给大江里的鱼儿再添些吃食罢了!”

    原来是江口之战的军队!马应试倒抽凉气,下巴上的胡须震得一抖,睁大了眼睛看着谭思贵。彭山江口之战被百姓传得神乎其神。也难怪,那么多的尸体从上游冲下来,不仅江上打渔的能瞧见,连泸州城头也能看见。

    “什么庄丁?原来是世子养在身边的精锐家丁!难怪!难怪!舒先生好大的面子!”马应试对着谭思贵和他身后的副连长王三牛使劲拱手。

    “久仰!久仰!幸会!幸会!犬子不懂事,谭连长万勿与小孩子一般见识!”

    谭思贵笑着摆手道:“马大人误会了!小马大人只是对罗姑娘发卖到泸州的烟卷有兴趣。他想全部买下来,我们正在商量价钱呢!”

    “哎呀呀,还商量个啥呀,谭连长只管开价就是!既然是蜀王府里出来的好东西,能全部买下那便是我们的福气!谭连长,你可莫要舍不得哦!”马应试对着谭思贵嗔怪道,好似失联多年的好友猝然相见一般。

    没等谭思贵开口答应,舒国信已经抢过话头来。

    “等几日高判官来了,他还会带些天全的土特产过来发卖。想必马大人能上眼的好东西多得很!”

    说到这儿,舒国信好像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高判官还会带些土司兵来。马大人,你知道天全土司吧?我四川自从奢安之乱起,那天全土司可是无役不从,无战不胜!这泸州城也来过,正可谓故地重游。在江口大战中,高判官的三弟高公子,亲率铁骑三千,披坚持锐,所向披靡,阵斩献贼族弟张光祖。廖抚台对小高公子可是看重得很,现在调到成都屏护藩封。小高公子几次呈文回乡,廖抚台都坚决不准。学生猜测,假以时日,这天全高家必然又是一个石砫马家(注一)!罗姑娘随身护卫用的也是天全土司兵,可世子倒像是更喜欢董卜的土司兵。廖巡抚更是非土司不用,天全、董卜、松潘,各地土司一起用。马大人行伍出身,久经战阵,学生正想请马大人指点一二:这天全土司、董卜土司和松潘土司之兵之间有何不同?那泸州南面的叙永厅各家土司……”

    众人间亲切地说着话。进得城来,马应试连忙将舒国信、谭思贵等人引到会津门内的一家酒楼,开了流水宴席。泸州出产好酒,酒自然是不缺。一个陈年大酒缸子直接被八个士卒抬到了雅间门外,那是想喝多少有多少。

    ……

    占了舒家宅院和田地的人,自然就是泸州卫指挥佥事马应试。除了他,泸州谁敢占舒家的祖宅?

    不过马应试并非专门针对舒家。他借着张献忠破城后留下的烂摊子,把城里大部分的好宅子都占了。可惜房多人少,宅子能看能住不能吃。城池新破,城外的田地便误了农时。这几个月里,马应试和城里这数百残兵就靠着在长江和沱江上征税打劫为生。见着粮船就抢,见着人船就截。不想常走夜路撞见了鬼,今天竟打劫到了王府头上,打劫出一两百如狼似虎的护庄队,还打劫出泸州城里的老冤家舒家!

    马应试是个大字不识的粗人,作为泸州卫的世袭指挥佥事,原来在卫里也不是啥重要人物,排名更是到十几位去了。马应试没文化,但心思活泛。舒国信话里话外表达的意思,他那是明明白白:舒家树大根深,上面有人,下面有兵。你一个泸州城的小小土豪,无论明的还是暗的,你都惹不起!识相的主动一点,要是把我上头的人惹恼了……

    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想着把这到手的泸州城拱手交出,马应试就心痛得抽搐。可他明白,自己在言语上占不了便宜,这官场和战场上也占不了便宜。

    两权相害取其轻,马应试立即拿定了暂时以退为进的主意。趁着酒宴开始,他悄悄吩咐下去,让小的们赶紧把舒家的房子打扫干净腾出来。另外按照谭连长开的价,给了八十箱烟卷的银子,只拿了十箱货。他心里估摸着,只要把这几位自己得罪不起的爷伺候好了,他们拿回了自己的东西,没有了闹事的理由,过几天自然就会消停下来。这样自己虽然少拿了一点,不大不小出了点血,但总算保住了大头。

    舒家是正经的官宦读书人家,家族里有功名的举人、秀才一大把,联姻的更是苏琼这等高官。即便自己低声下气,他们也不会拿正眼瞧武人。若是隔几天舒先生当真走了,倒有可能把那贪财的谭连长拉下水。借着王府的旗号在江面上拦截过往船只,那这无本的买卖可就做得长远了!

    马应试做事一向精细,不像他那嘴上没毛的五幺儿。他想着想着,便想出了一个万全的主意。

    把事情想透了,马应试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借着微醺的感觉,端起酒杯走到谭思贵背后,重重拍了一下老谭肩膀。

    “来!谭老哥,我们两个丘八干一碗!”

    ……

    老谭这番出来,一路上是风光无限。先是被一县父母跪地磕头,然后又与佥事大人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不免多喝了几杯。从酒楼出来,他已经是高一脚低一脚。轿子抬回舒家大院,他给舒国信告了罪,连忙让王三牛扶了,溜到厢房自己兄弟们那里睡大通铺去了。

    夜半三更,老谭醒来,觉得口中干燥,便悄悄起了身,到院子里找水喝。

    院子里有放哨的士兵,一个时辰换一组人。陈有福在飞仙关试过,效果很好。随后世子便将夜间站岗放哨制度完善并固定了下来。老谭刚出厢房,便被门外士兵轻声叫住了。

    “口令!”

    “老子喝了酒,不知道今天口令。你那里有水没有,拿来喝一口!”

    “连长,我不知是你!”那个士兵听出了长官的声音,连忙跑过来把自己的水葫芦递上。

    “你是哨兵,见人不问口令老子反要罚你!”

    老谭接了水葫芦,大口喝了起来。喝了水,老谭睡意全消,便拉着哨兵坐在坐在厢房前的台阶上。那哨兵是孙洪五六月在嘉定州买来的流民,还是个新兵,名叫杨捷。

    “当了多久的兵?”老谭问。

    “一个月零十九天。”

    “嘿!你倒记得清楚。识字吗?”

    “认得些。爹原来教过我诗文,还上过五年私塾。”

    “你认字可以报名当军官呀!”老谭大吃一惊。

    在护商队里,凡是入伍前认字的人都是世子的宝贝,并作为军官的培养对象。洪雅县护庄大队的基干中队长王文彪,在碧峰峡是老一连的大头兵。他就是因为认字,所以很快便提拔起来,成了连级军官。老谭离开雅州时,听说他又快要晋升副营了。

    “我爹娘和妹妹都被乱民杀了。我要亲手杀满三个,这才报名当军官。”

    老谭拍拍杨捷的肩膀,赞许道:“好!有志气!只是我们杀的不仅有乱民,还有流贼、土匪和贪官。他们也算三个吗?”

    “算!”杨捷毫不犹豫,“没有流贼、土匪和贪官,哪里来的乱民?我杀他们是一样的!”

    “好小子,有种!”老谭重重拍了一下杨捷的肩膀,“这天下的贪官、流贼、土匪、乱民多得很,有你杀的!”

    这时,舒家大院二进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舒国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谭连长,你酒醒了就好。”舒国信在黑暗中向谭思贵招招手,又对杨捷道:“哨兵,守住这道门,不准任何人进来!”

    注一:秦良玉的夫家姓马。她的儿子、兄弟都是明军大将,有大功于国家。

    注二:地址在现成都昭忠祠街。

第一百八十二章泸州诡谲(三)() 
俗语道,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舒家的人大都方正不假,比如舒国平就是典型。但是他的堂兄,舒家的嫡长子舒国信不知从哪里继承了些异类的基因,不仅不方正,而且喜欢阴谋诡计,喜欢剑走偏锋。

    舒国信半夜把老谭喊进去,是因为他饭后在自家宅子里见了几个老朋友。见完之后,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要实现,必须得到掌兵的谭思贵支持。但是这个想法太大胆,甚至太疯狂,连杀人不眨眼的老谭都犹豫了。然而总参有明令,在高登泰到达泸州之前,他必须听从舒国信的命令。所以谭思贵犹豫再三,只好一咬牙应了下来。

    舒国信和谭思贵到达泸州后的第三天中午,泸州城外凝光门码头上,锣鼓喧天,彩旗飞舞。新任的泸州判官,天全土司头领高跻泰的二弟高登泰头戴乌纱,一身簇新的七品青袍补子,满脸春风地与马应试、舒国信等泸州官员和地方士绅拱手寒暄。他皮肤白净,举止儒雅,谈吐得体,满口地道的成都官话,典型的读书人形象。若不是他身后码头上那一两百乱哄哄正在登岸的土司官兵,谁能想到他出身于土司世家?

    文贵武贱,这是大明朝上百年的规矩。知州和同知还没影子,所以这位新任判官如今是泸州第一人。自从碰了硬钉子,马应试这几日收敛许多,甚至低声下气。江面上抢劫的官军船只消失了,连凝光门的防务也应谭思贵的要求移交到了护庄队手中。今天,趁着高登泰新官上任的机会,马应试更是做足了场面。他不仅亲率自己的五个儿子和泸州卫的大小官员出城迎接,而且还动员了卫里三百士卒和城里十几家士绅一起到码头站队撑场面。

    ……

    高登泰登上码头,抬头仰望,心中不胜感慨。那高处江岸上的残破城墙,沿江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头。

    有明一代,府设通判、推官,州设判官,位居府州、同知之下,主管一州之刑狱。高登泰本想借着王府和省州两级的推荐,在四川谋上一县。谁知吏部文书一下,却是到这泸州做判官。品级虽较知县矮了半级,在这眼前残破不堪的泸州,权利反而加大了许多。

    泸州对于高家并不陌生。奢安之乱时,泸州是个重灾区。州城以南百里便是永宁(今叙永、筠连、古蔺县等地)地界,而永宁便是彝族土司奢崇明的老巢。

    天启元年,朝廷准奢崇明之请,调永宁兵援辽。永宁兵到了重庆,就按计划寻衅发动叛乱,杀死四川巡抚徐可求等大小官员二十余人,震惊全国。这便是奢安之变的开始。

    奢崇明占领重庆,并未收手。他率军溯江而上,占合江、破泸州、陷遵义(当时属于四川),建国号为“大梁”,公然叛国。随后奢崇明一路披靡,于当年十月包围成都。成都猝不及防,守军仅两千人。新任巡抚朱燮(XIE)元急调川北、川东诸军及石砫宣慰司秦良玉等土司入援。打到天启二年正月底,奢崇明败退,成都之围方解。

    随后,惨烈的平叛战争在永宁、珙县、宜宾、遵义一带山区反复拉锯,双方各有胜负。直至天启三年夏,奢崇明父子才被击败,跑去投靠安邦彦。朝廷乘势废除永宁土司,而设叙永厅管辖其地。

    其后,奢安之乱的主战场由奢崇明所在的四川转为了安邦彦所在的贵州。除了川军,楚地的军队也卷了进去。现今驻防四川的许多楚军将领,比如驻军潼川的贾登联、驻军达州的莫崇文,驻军保宁的张奏凯,都是奢安之乱中投的军,并在战争中积功成长起来。贵州战乱时松时紧,一直持续到崇祯二年八月,奢崇明这才兵败被杀。

    奢安之变,让曾经富庶安宁的四川从此走进了动荡不安的乱世年代。

    在奢安之乱中,天全土司也曾奉调出兵平叛。作为战场的重要中转基地,高家人曾经无数次进出泸州,对此地的山川地理、风土人情熟悉非常。只可惜,天全土司在奢安之乱中流了血,立了功,却几乎一无所获。高杨两家震怒之下,放出话来要兵变。朝廷这下才稍加抚恤,赏下一个武德将军的虚衔。

    如今世子亲至天全,只是一个承诺,高登泰便成了这泸州城的主人,这怎不让他心中思绪纷纷!

    船只纷纷靠上码头,大群的土司兵欢喜地跳上陆地。喧闹之声越来越大。

    高杨两家原本都是戍边的汉军,血液中的汉家情节根深蒂固。在天全苦寒偏远之地待了六百年,虽说当着个土皇帝,但许多高杨两姓子弟,还是被近在咫尺的汉地文化吸引过去。在成都读书、做生意的两姓子弟多得很,高登泰和高安泰两兄弟便是其中的代表。年初七百土司兵随世子入蜀。一些受伤回乡的土司兵,更把汉地的种种物件和趣闻带回了天全,让那些留在本地的子弟现在也不安分起来。

    高登泰此次赴任,许多子弟便要求随同赴任,闹得最凶的是他三弟高安泰原来的侍从首领高庆喜。高庆喜年初代替三弟守了飞仙关,曾经以为中了头奖。几个月过去,他眼睁睁看着兄弟们亲戚们夺陈村、战江口,事业那是越做越大,再也不甘心在个几十丈长的小关城里苦守一辈子。高庆喜丢了职责,亲自跑回天全找到两位头领说项,最终如愿以偿,又当上了高登泰的随从首领,来到这川南泸州。

    子弟随征,本是土司的传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此次对于高跻泰和高登泰两兄弟,却是一件伤脑筋的烦心事。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随征子弟的钱粮。

    以前奉调平叛,那有朝廷明令。作为客军,他们都是吃国家、喝国家,自己不用带钱的。

    汉家官员异地赴任,随行的也就几房妻妾,一两个书童,几个丫鬟,最多再加一个师爷。

    为什么不能多带些人?因为官员的钱包承受不起。

    异地做官,赴任路上要两三个月,几十号人吃喝拉撒睡,就算有朝廷驿馆的减免和补贴,自己要出的钱也是很大一笔开销。再说,跟着出来的人,就像蜀王府的脱产干部一样,不生产,只消耗。饶是最近天全在榷场赚了不少钱,也经不住这样天长地久的花销。于是有了先前成功经验的两兄弟,立即打起了成都那位富N代的主意。

    他们收到朝廷公文,并不急于上任,反而给朱平槿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弯弯绕绕的理由说了一大推,中心意思就是让朱平槿履行承诺,给他们出钱养人。世子也不含糊,直接给了天全土司一个护商队土司营泸州独立连的番号,意思就是我帮你养一百八十人,但是你要为我做事,听我调遣。除此以外,朱平槿还专门给了高登泰正五品月俸十六石,折银二十四两的待遇,与他三弟一样,比朝廷给的从七品俸禄月俸七石高多了。

    高登泰从他三弟的书信中得知,这是护商队正团级别的待遇。他明白,拿了这个钱,自己就和三弟一样,明摆着是王府和护商队的人了。他曾犹豫了两三天,可看着官寨外来来往往的马帮,听着寨里那帮子弟不息的抱怨,他还是一狠心接受了。

    按照高跻泰三兄弟商量出的结果,只要蜀王府不触及背叛朝廷的红线,只要蜀王府不干出伤天害理的坏事,朱平槿的一些小动作高家人也就假装没看见。

    毕竟现实的利益那才是实实在在的。而且更关键的,是世子喊出那句“护国安民”的口号。

    这在深受儒家教育的高登泰心中,产生了一种天涯知己的感觉。

    ……

    “高判官,您这边请!”那位名叫马应试的指挥佥事努力在脸上堆出最灿烂的笑容,声音甜得好像吃了蜜。高登泰相信,如果今天他不是乘船,而是骑马而来,这个马佥事一定会为他甘当马凳。

    高登泰内心再次涌出一股深深的厌恶。

    “礼贤恭谦让”、“仁义理智信勇”这些儒家的基本做人准则,已经被大明腐朽的官场抛到爪哇国去。没有这些官场蠹虫,没有他们的敲诈勒索,奢崇明和安邦彦也未必会反,奢安之乱也未必要持续八九年!

    “只是现在,还得把这条老狗暂时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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