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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扑上去,骂他踢他咬他抓他,被他一只胳膊就给甩了出去,着落处,脑袋离一块尖厉的石头仅有半毫之距,但他仍在欺负雀儿!那到那,我眼前仅余一片血色,举起那块石头,尖厉叫着,将它砸上了那个畜生的后脑,一下不够,两下也不可以,我不停的砸,不停的打,那个脑袋在我眼前四分五梨,再成了一堆腐烂的血泥……还是不够,不够,不够!
直到,我用光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再也握不住那块石头……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杀人。
“你要不要跟我走?”一个从头到尾都在一旁负手观看的男人问。
“跟你走,能吃饱饭么?”这个时候,就算当真是青楼妓院,我也要去了。虽然娘说那里是吃人的魔窟,但外面也是啊,与其饿着被吞,我宁愿是饱足以后再被人分食。
“非但能吃饱饭,还能养活你的妹子,有钱治她的病。”
因我回来的早,雀儿并没有真正失贞,但她被那个畜生,还有……我,先后的惊吓,此时神志失消,缩在角落里连我也不能接近,的确需要医治。
“行,你先让我和妹妹吃一顿好的,我就跟你走。”
吃了一顿从出娘胎也没有吃过的饱饭,又抓了一付收惊的药让妹妹喝下,那个男人告诉我,跟他走,是要杀人。
“就像我杀死那个畜生一样?”
“的确是要如杀死他一样的狠,但,我教你的,是漂亮的杀人方法,有时候,甚至不必流血的。”
这个男人,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首领。在他的精心培植下,五年后,我跻身江湖杀手榜。十年后,我成了江湖五大杀手之一。一度,冷蝉儿三个字,代表着索命和死亡。
时间,成就了一个江湖顶尖的杀手,也拉开了我和妹妹的距离。
我以为,我把自己投身那每一场都可能是无命之途的追杀,把雀儿安置到一个普通人家如普通人般的长大,她该明白我的苦心。可是,我错了。我每一次见她,来去匆匆,只是留下大把银钱,所谈的话儿寥寥可数,我错过了最能纠正雀儿的时期,等我发现自己有了一个虚荣肤浅的妹子时,已经不及。我说的话,她在起初还能做到明顺暗违,及至后来,不管明着暗着,她都是一味的驳斥违抗。忍无可忍时的一耳光下去,更打出了她的叛逆,在我再一次回来时,居然听那家户主说,她勾引了这家女儿未过门的夫婿,让人家女儿投河寻短,幸抢救及时……
我问她,到底想要什么。她对着镜子里的花容月貌说,想要以这张脸,为自己博一个灿烂的前程。
那一创,我颇感无力。我杀得了武功比我高出几倍的武林高手,却奈她无何,难道,我能杀死她么?
但是,她还是死了。
只因她爱上了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上她的人。秋长风。
我是了解那个人的。曾经有不尽的重金请托找来,让首领取他性命,首领都推拒未接。首领说,那个人天命强盛,我们杀不了他。组织中也有人因此不服,私自接了请托寻上他,却非死即伤,我也是其中一个。
雀儿进秋府为婢时,并未和我商量。我后来得知,想想也无不可。让她劳劳力吃吃苦,也许会懂得几分人情世故。但万没想到,她会爱土她的主子。当从雀儿嘴里听到秋长风的名字时,我厉声叱她:“他不会爱上你,你若不想伤心,不想跌个头破血流,就尽快回头!”
但雀儿回我的是:“你嫉妒我,你嫉妒我比你娇柔,比你妩媚,比你会讨男人欢心!”
我气得离去,就让她跌个头破血流也好……但,终还是不能真正狠心,她是我的妹子,是我这世上惟一的骨肉亲人,我如何置她不顾?
我找到了苍山,那个玩世不恭的男人。
我承认,我喜欢他,他是第一个让我心跳加速脸红耳赤的男人。但我并不准备告诉他,那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不是么?我找他,只是想到,既然我可以对他动心,雀儿也该不难。
“你让我勾引你的妹子?你的亲妹子?”他听了我的话,表情如吞了一只苍蝇般的突兀,“你确定?”
“我对你说了,自然就是确定,你耳朵有问题不成?”
他摇头,“冷蝉儿,你真让我开眼呢。”
他答应了。我暗中看过几回,蝉儿和他相处时,笑口常开,像是极为高兴。我以为,目的已成。但苍山却说:“你那个妹子只是享受被男人包围的乐趣,且她天真的以为,和我走得近些,能惹出秋长风的醋火,更晓得她的珍贵。”
我只当他是胡说八道,骂过一通后,放心离去。
但一个月后,苍山捎来了雀儿离世的噩耗。
我不能相信,在刀尖剑锋上来去的我,大伤小伤受过无以计数,犹能活着,雀儿远离这些江湖凶险,怎就没了?我们已经不必再饥饱无时,不必贫寒度日了呀。
我问苍山雀儿死因,苍山言间多有回避,语焉不详,更使我生疑。我请了江湖中专为人搜集消息的鸳鸯楼着手调查,十五日后,得到了最详尽的资料。我那个从小多灾多难的妹妹,就如此被权贵间当成了一样便宜好使的工具,做了最无价值的牺牲品。
当夜,我潜进皇宫,从一个老太监嘴里逼出皇上寝宫所在处再送他归西,秘潜寝宫房顶三日。三日后的午夜,把在寝宫侍候的一个小宫女打晕运出宫门,我则易成她的模样替而代之。
“绘香,将那盏烛灯搬近些。”
“是,皇上。”我端起烛大,一步一步,走近那个正在挑灯夜读的男人。他是这大陇皇朝权力最大的男人,是九五之尊,更是我的杀妹仇人!
“这位晁御史真是怪僻,专爱写一些蝇头小字,是考验朕的眼力么?”他一面说,一面端起旁边的茶盏,但看得太过专心,茶盏打翻,茶永淌溢上了他的袍摆。
我记得自己时下的身份,抽出腰间巾帕,弯腰为他擦拭。
“……绘香?”他在我头顶低唤,声嗓内隐透出异样。
我怔:他可是发现了什么?
“你想为朕侍寝么?”
侍寝?那是……
“虽然朕休谅你年幼进宫,有意让你在入宫期满后以清白之躯出宫嫁人,但你如此热情相邀,朕也不想硬拂美意……你的手,还要再摸下去么?”
我的手,我的手……“啊!”我仓惶退下一步。
十年的杀手生涯,面对多么强大的对手,经历多少生死之际的绯徊,我都不曾如此……如此……无措,纵使未悉男女之事,我也明白方才在我手底下的……是什么……
“绘香,你把朕的‘兴起’逗起,还想会身而退么?”他立起身,眯了眸向我走来,“朕本来还在为今晚去哪个宫里安歇犯愁,既然此刻有你,朕就宠幸了你罢。”
这个……这个好色的卑劣男人!“奴婢去请张公公,为您端侍寝……”
“朕说过,朕今晚不想翻别的牌子了,朕今儿个就要了你,如何?”
“……皇上,奴婢不敢,奴婢适才并非有意冒犯,请您饶了奴婢。”
“你那个眼神是把朕当成了什么?朕记得,你一直都想借着近水楼台的便利为朕侍寝,是朕记错了么?”
是么?三天的暗察时间实在是太短,我并没有见着这个绘香如何邀媚讨宠……不过,如果趁他近身来的当儿取他性命,我也不必在乎这副皮囊罢?
番外 秋凉如水蝉自鸣(下)
他识破我了。
我应该发现的,在他噙着邪笑迫过来时,我就该有所警惕。可是,我太想杀他,他和我以往为任务杀过的人不同,他是必须要死的……便是如此不容有失的心态,让我有了片刻迟疑,失却先机。当被他压到床上掀下那张人皮面具时,我后悔,没在方才的一瞬间出手。
“你……”他眼里掠过的,是惊艳罢?在每个看过我的男人的眼睛中,我知道自己是美丽的,也曾利用这美丽杀过人。但是,他一个拥有六宫粉黛的帝王,也会认同这张脸么?
“绘香在朕还是太子时,就进了府里。她是朕最看重的一个小丫头,她就如朕的女儿,朕不会调戏自己的女儿。”他勾笑,“你扮她的确扮得很像,步伐、神态、语声都足以以假乱真。”
那……是哪里出了破绽?
“朕说过,她就如朕的女儿,那孩子体质不好,朕赏了她一颗暖香珠。她常年带着,身上有股暖香之气,而你没有。”
好罢。是我大意,怨不得人。
“你想杀朕?”
“是。”事到如今,我否之也无用。他掌心所按,是我腕间重穴,只须稍一用力,我即会筋脉错乱,周身血液逆流。
“谁派你来的?”
“我。”生平第二次为妹妹杀人。
“嗤。”他掀唇轻笑,“你以为朕会相信?”
“信不信由你。”
“如果你不说,朕会折磨你。”他的脸俯近,吐息间,呼吸可闻。这个时候,我居然还有闲心发现,这个男人颇英俊。
“我想杀你,你当然可以折磨我。”我很平静的道。
他微怔,“你当真如此以为?”
“难道你会以德报怨,还是愿意配合我引颈待戮?”
“……当然不会。”
“那还废那么多话做什么?“我闭上眼。不管是火烙、鞭笞、棍罚……在我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前,那都是不可或缺的训练科目,重温一下,又有何不可?
“敢情,朕不止遇上了一个最美丽的刺客,还遇上一个最别出一格的尤物么?”他低笑着,握在我腕上的手力未松,唇落了下来,在我颈上重重啃吮着,“就当是老天爷送朕的礼物,朕笑纳了。”
他是要……我蓦地睁眸,“你……”
“对,朕想做的,就是你时下所想的。”他笑语。
“这就是你的折磨?”
“就算是罢。”他一只手,开始慢条斯理的解除我的衣衫,“告诉我,你的名字。”
“冷蝉儿。”
他又度微怔,“朕还以为要知道你的名字需费一番工夫。”
“你志在必得,我顽抗有用么?”
“呵……”他把头闷在我颈边,沉笑良久,“朕相信,你当真是老天爷送给朕的……”
“那老天爷必定也恨极了你。”
“你恨我?你杀我不是受人唆使,而是因你恨我?”
“你杀死了我的妹妹雀儿。”
“……雀儿?她是你的妹妹?”
不愧是皇帝,果然天赋异禀,说归说,笑归笑,手里的动作须臾未止,解得开的就解,解不开的就撕,一只手把我连皮带里的剥了个干净,“那个雀儿会有这样一个极品的姐姐?”
“你不脱么?”我是想,他脱自己的衣袍时,总要两只手并用的罢? 我是不是就能有一线生机?
谁知,他摇头,邪声:“有些事,不一定都脱了才能做。”
……其后发生的事,验证了他所说。
我以为,他在“折磨“我过后,会叫人拖我出去,下到深牢大狱,还是斩首示众,都属正常。可是,他一次又一次折磨我,直至我筋疲力尽,睡死了过去,也没见他有那样正常的打算。
从始至终,耳边除了他压抑的低吼,好像还听过一句,“你身上这些伤疤是怎么来的?”
“打的。”我答。
“你执意为妹报仇?”
“对。”一个杀了我唯一亲人的男人,非死不可。
“朕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好。”杀了我,正好一家团聚。
“真是倔强。”他叹,“这样罢,朕给你机会杀朕。”
“什么?”这人别不是做皇帝做傻了罢?
“朕给你机会杀朕,随时随地都可以,但能不能杀得了,端看你个人本事。”
“你太无聊了么?”
“的确。”
这个男人做皇帝做得太无聊,所以来找死?不过,他既然如此慷慨,我也不能客气。
我和他,开始了长达数年的纠缠。
我没想到,一个锦衣玉食的皇帝,武功会如此之高。我明刺过,暗袭过,不管是趁他与人游玩兴浓,还是夜间独憩龙榻,各样的情形,各样的氛境,我每一回不遗余力,每一回都以……失败告终,且,每一回都让他扔在床上好一番尽兴。
“从明天起,你随时呆在朕的身边罢。”又一回,他把我吃干抹净后,说。
“什么叫呆在你身边?”
“你既然想报仇,不是呆在朕的身边更能得手么?你扮成朕的侍女也好,太监也行,呆在朕能看到的范围里,省得……”他将我抱到他身上,“你每一回稍长时日没有出现,朕就会以为你就此消失了。”
“你还没有死,我怎可能消失?”
“唉。”他佯真佯假地叹息,“这是朕的报应么?那些温顺婉从的嫔妃朕看不在眼内,偏对一个口口声声要杀朕的刺客用了心,真是……”
用心?哼,无非是兽欲而已。
“蝉儿,说好了,从明日起,你就一步也不能离开朕喽。”
“我凭什么要……”
后面的话,被他吞声。
这晚过后,江湖上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冷蝉儿消失,深宫大内多出一个深受圣恩皇宠的福仁公公。
“你说的话当真?”
“当真。”我立在玉阶之下,并没有抬眼仰望凤位上的那位大陇皇朝最尊贵的妇人。
“你说你是一个刺客,而皇上也对你的身份知根知底,却还是要把你留在身边?”
这位妇人,要我说几次才信?“对,他对我的一切都渍清楚楚。”恐怕连身上几根汗毛都数过。
“你好大的胆子,敢以‘他’来称皇上?你以为,哀家会容你妖孽误国么?”
“傻子都不会如此以为。”何况,本姑娘不傻。
“你——”太后冷笑,“本来,哀家只以为你是一个有点贪欲有点不知轻重的小太监,叫你来,也只是为了稍加惩戒。没想到……但你如此坦承,哀家也会给你一个痛快。赏她一杯鹤顶红!”
鹤顶红,大内禁药,入口即随血脉流经全身,无药可救,必死无疑。
我举起那杯天下至毒,心知自己是一定要喝下的。我的武功再好,在如此多的大内高手环伺下,也逃不脱生天,与其最后尊严丧尽的被人灌饮,我宁愿是自己喝下。喝下去,我就能与娘与妹妹团聚,再不必在这冷世上孤独求生……”
“笨蛋!”
一记重吼在耳边炸开,我递到嘴边的手一窒:他来了。
“笨蛋!”下一刻,他如旋风般到我跟前,一手夺过那杯毒物,“你当朕是什么?朕在你心里,就如此无能?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你……”这是何必?但在望进他血丝纵横焦灼欲焚的双瞳时,戛然无语。难道,他对我……他对我……不止是欲?
“皇上。”太后勃然大怒,“您别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一个妖孽……”
“母后,儿臣不想多说,儿臣一定想护她的,只问母后,放还是不放?”他背挺如山,目光接住其母送来的冷厉双眸,“放还是不放?”
太后凤颜森冷,“皇上,请您把手中的东西还给她。”
“儿臣明白了。”他握住酒杯的手缓缓动起。
他他他……他是个混蛋!他既然不能救我,就不该来,我死在那个妇人手里,死在自己手里,我都是无怨无悔,可是,不能是他,不能是他!
不争气地,自从和妹妹携手讨饭那日就再没有光临过双眼的眼泪突然涌出,模糊了视线,看不消就看不消罢,我也不想看清了……
“皇上!”
疾厉的唤声由上至下,紧接,一记脆鸣,一声碎裂……“为了一个要杀你的女人,你居然……居然要在生你养你的母后面前寻短?皇上,你……你……”
太后虽声含哽咽,但字字消楚,他他他……
“哀家问你,若哀家没有打掉它,皇上是不是当真要把那杯鹤顶红喝下去?”
“是。”他答。
“好,好,好皇上,好儿子……你真的不怕你的母后伤心是不是?”
“母后是这世上最坚强的女人,只要有母后,大陇皇朝便可以江山稳固,儿臣在与不在,无关要紧。”
“你——”太后气急攻心,疾咳不止。
他恭下腰去,“母后,您保重凤体。”
“……你是一定要护这个妖孽了?”
“儿臣可以带她走了么?”
“你……走!给哀家走,哀家不想看到你,走!”
“儿臣告退。”他依言退步,手里扯我同行。
“你是白长了一副聪明相儿么?你是个笨蛋么?她要你喝,你就喝,朕让你听话你怎就不听话?你脑袋是哪里坏掉了是不是?”初步出太后寝宫大门,他即奉给我一通淋漓尽致的大骂。
我任他骂。
我想,就是在那时,他便征服了我。也从那时,我不再是和他斗,而是和自己斗了罢?
“外面天凉,也不知自己加件衣服的么?”
身上多了件厚袍,身边多了一个男人,我的男人。我将头倚在他的肩上。
“方才在想什么?我在旁边看你又是笑又是叹的。”
我凝视着他在月光下英俊无比的脸,“在想你。”
他笑,刮了我鼻尖一下,“我可以把这视作你的甜言蜜语么?”
“在想我们的过去。在想,那时,你怎就如此认定我?”
“这可麻烦了。”他一脸愁容,“我也一直在奇怪呢,像我如此出类拔萃卓尔不凡的男子,怎么就稀里糊涂的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万里江山?唉,悔啊,悔之晚矣。”
“是啊,的确晚了。”我把颌垫上他的肩,借说话的当儿,偷亲了亲他的耳垂,“人家秋长风做得风生水起,万民称赞,你要夺,都难了。”
“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法子呢?只得从你这个媚君祸国的红颜身上讨回来了!”他说最后一句话时,面上已布满邪气,探臂将我抱起,“走罢,去讨债!”
我揽上他的颈,“清儿睡了么?”
“那小子玩闹了一天,当然去睡了,接下来的时间,是他的父亲母样为他创造一个弟弟还是妹妹的良宵吉辰,不得打扰。”
我爱看他这个模样。他掌心发烫,眸光也发烫,一副急不可待的急色样儿,仿佛,我永远是他的新娘。
“秋伯昶,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
“……”还是不要说了,以行动代之。我抱紧他的颈,吻上了他,迅速,被他以百倍的热情反噬……
秋凉如永,蝉已消声。但若有热情如夏,蝉自可欢鸣依旧。
番外 一抹艳色未倾城
在我很小很小初懂世事时,我就笃定,自己是大侯爷的人。
整座侯府里的人,也如此以为。
是以,自小至大,来自同是奴婢的女伴或明或暗的嫉妒排挤,使我没有一个可以谈事叙话的朋友。于是,我对大侯爷的那颗心更加全力以赴,毫无旁骛。
我拿最热切的目光仰望他,用最柔顺的姿态回应他,用最娇媚的容光面对他,我盼着有一日他会说一声“艳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