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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了。”
莫一群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下巴,道:“小傻瓜!”
小茜忽然坐正身子,道:“那么从现在开始,莫大哥和我又是兄妹了,对不对?”
莫一群故意露出坏笑道:“除非你又来色诱我。”
小茜也霍地做了个鬼脸,道:“呸!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告诉你那个她去!”
莫一群道:“你又不认识她,怎么告诉?”
小茜道:“我只要跟着你,总有一天会见到她。”
莫一群只好叹口气摇摇头,忽道:“有一件事我还是要问问你。”
小茜道:“什么?”
莫一群道:“你平时和邱月侯是怎么联络的?”
小茜道:“今天你见到了他身旁那个扎着腰带的瘦子对不对?”
莫一群点头道:“对。”
小茜道:“那人别的本事没有,易容术却十分精湛。”
莫一群显然吃了一惊,道:“所以那人其实一直跟着你?”
小茜道:“是。”
莫一群道:“可他既已化了妆,你又如何认得他?”
小茜道:“不管他化成哪张脸,始终扎着那条一半黑一半白的腰带,旁人虽不注意,我瞧见了却立刻晓得那是他。”
莫一群又叹了口气,道:“明白了,你只要趁我不在的时候写好字条之类的东西,然后适时扔在地上让他去捡就行了。”
小茜点点头,道:“你看,其实有许多事并不是那么复杂。”
莫一群道:“我猜会易容术的一定还有个胖子,对么?”
小茜像是也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莫一群抿着嘴不回答,他承认他的眼睛虽然很尖,但这次却麻痹大意了。
他想起了那个又矮又肥的秃子,想起了那一胖一瘦两个“笨贼”,不由得苦笑。
小茜道:“他们好像是承都王用重金请来的,不仅会变脸,还会变声。”
莫一群看着她,又把手放在她肩上,道:“不怕,都过去了。下一次他们再出现,我一定先把他们的画皮揭下来,再把他们自己的皮撕下来,然后统统塞到他们嘴里去!”
第三十章 风春度的执着
和赵欢欢分别后,已经是第七天。这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欢乐与痛苦交融。
赵欢欢若在自己身边,欢乐会不会多些,痛苦又会不会消失?
四更已过,莫一群却依然没睡,坐回到窗前凝望着漆黑一片的天际,就好像天际的尽头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他明白太平只是暂时的,危机还远未过去。
小茜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披了件衣服跳下床,轻轻地走过来,道:“莫大哥为什么不睡?”
她见莫一群转头,又故意用一双柔美的眼睛瞟着他道:“难道莫大哥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莫一群当然懂这话的意思,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你才躺一会儿就起来,莫非也是怕我趁你熟睡吃掉你?”
他们彼此看着对方,几乎同时笑了起来,可笑声很快又停止。小茜视线转向窗外,眼中充满着忧郁。
莫一群道:“你还在怕么?”
他轻轻地触了触她的肩,她果然在抖。
莫一群干脆将她拉近自己,和她并肩注视着浓浓的夜色,道:“不管黑暗中跳出什么来,我都会保护你。”
小茜却突然挣脱他,笑了笑道:“我没事的,只是有点冷而已。”
她停了片刻又道:“我绝对不会再为他们做事了,就算真的被他们抓回去也不后悔!”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莫一群还是第一次听见她用这种口吻说话。
他忽然发现小茜并没他想的那样软弱。
他虽然嘴上说要保护她,可心里明白并无十足的把握能够做到。
于是莫一群伸手将窗拉上,道:“我决定给你一样护身符。”
小茜怔了一下,道:“护身符?”
莫一群俯下身在靴子里掏了掏,道:“我虽知道宝藏的下落,但就是死也不会说的。”
小茜跺了跺脚急道:“莫大哥不要说死,我不让你死!”
莫一群笑笑,道:“你别慌,其实要找到宝藏,还有另一个法子。”
小茜道:“什么法子?”
莫一群摊开手,掌心里赫然有两小卷发了黄的牛皮纸,道:“依照这藏宝图的指示,如果够聪明的话,就能寻到。”
他将牛皮卷中的一个塞给小茜,小茜却把手缩到背后,嘟着嘴道:“莫大哥是不是仍不相信我,认为我还有所图?”
莫一群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又来了,女孩子太敏感了不一定是好事。我只是为了预防万一,万一你又落在邱月侯他们手里,这藏宝图可以保护你。”
他顿了顿又道:“藏宝图由两张图构成,一张给你,另一张我留着。要是出了意外,邱月侯或别的人要对你不利,你就说我可以用另一张图来换你。”
小茜看着他,终于缓缓伸出手勉强接过牛皮纸卷,道:“承都王是个很可怕的人,如果这东西真的被他得到,绝不是什么好事。”
莫一群叹了口气道:“这个我当然明白。”
小茜慢慢低下头,眼中又有晶莹的泪光闪烁,道:“你本不必这么做的,小茜的命值不了几个钱…”
莫一群又摇了摇头,道:“没有人的命是不值钱的,无论是谁的命,一旦失去,就算用尽那笔宝藏也买不回来了。”
小茜含泪笑着颔了颔首,反复地念叨着:“没有人的命是不值钱的,没有人的命是不值钱的…”
她霍然抬起头,凝视着莫一群道:“小茜要是真有你这样一个哥哥就好了…”
莫一群忍不住又一把揽过她,道:“傻丫头!你现在不就真有了么?”
他拥着小茜,让她的头伏在自己肩上,却完全没有发觉小茜眸中又露出了那种深邃的带着忧伤的眼神。
那到底是种什么忧伤?
***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却又不太长的时候,往往是最令人发困的。
小茜终于忍不住又睡了过去,莫一群却还是醒着。
他并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自从确定那天晚上没发生什么以后,他多少对自己的定力恢复了信任。
他也不是怕有人来,至少今天晚上他相信邱月侯不会来,他一定以为自己正处在最高戒备中。
莫一群想打开窗,又怕冻着小茜。他慢慢走到床前,把被子又给她盖得严实些。
他发现小茜的性格虽跟赵欢欢大不一样,睡着时却和她很像。
事实上所有的女孩子睡着时都很像,只有睡着了的女孩子才最真实。
莫一群一想起赵欢欢,忽然就感到异常的孤独。
她现在离赵家庄还有多远,是否一切安好?
有时连莫一群也觉得巧,赵欢欢刚走小茜就出现了,就好像老天特意不让他落单。
他这么想的时候,心情总算稍稍舒畅了些,突然很想到外面去喝杯酒。
现在五更还未到,客栈的饭堂应该没开,莫一群决定到街上去试试运气。
他悄悄关上门,三两下就到了离得最近的一条街。
街上静悄悄的,莫一群转了半天,才发现一盏昏暗的油灯吊在一条小巷出口的棚子下。
那里果然有家小夜档,也不知是刚刚才开始做还是根本彻夜都没关。
莫一群走过去,要了壶烧酒和两叠小菜,坐在长凳上开始独酌。
除了灶头,棚子旁还燃着个小小的火炉,有个人在那里烤着火。
他本来一直躬着腰,像是在打磕睡,等到他直起背时,莫一群几乎要把刚喝到嘴里的酒吐出来。
他发现那个人竟然是风春度!
他的脸当然还是冷冷漠漠的,可看上去却仿佛苍老了许多。
莫一群忍不住把老板叫过来,轻轻问道:“那个人在这儿很久了么?”
老板摇头叹气道:“那是个怪人,连续两个晚上都在这里从天黑待到天亮,却什么也不吃。”
莫一群皱了皱眉,道:“你就让他待着?”
老板笑了笑,道:“他虽是个怪人,却不是穷人,每次都给我二两银子,只叫我不要打搅他。”
莫一群点点头,又往远处眺了眺,天虽然很黑,他还是能辨认出客栈的那栋楼。
他不由苦笑了一下,他霍觉得风春度既可敬又可怜。
原来他从未远离,原来在这么冷的夜晚,他还是“坚守岗位”。
——要不是自己碰巧出来喝杯酒,要不是风春度碰巧小盹了一会儿,恐怕自己永远不会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就算是铁打的人,如果一直极端执着地去盯着别人,迟早也会变得憔悴。
“原来他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莫一群一边心里念叨,一边将杯中的酒喝干。
他放下酒杯时,就看到风春度已经走了过来,瞅着他冷冷道:“你一个人出来的?”
莫一群笑笑,道:“风兄什么都要管,莫非已成了习惯?”
风春度盯了他半天,道:“我若真是六扇门里的人,早就将你抓回去严刑拷打,用不着花这番功夫。”
莫一群耸耸双肩,又朝桌子对面呶了呶嘴,道:“你火想必也烤够了,现在我请你喝两杯。”
风春度这次居然没有拒绝,缓缓坐了下来,道:“你的宝石剩下没几颗,。517z。你身上的现银也已不多,最好省着点花。”
莫一群瞟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银子不多了?”
风春度反问道:“那些丐帮的人,难道会免费为你做事?”
莫一群在他面前也放了个杯子满上,道:“你还真是样样都不放过呢!昨日午后申时到酉时之间,你在哪里?”
风春度慢慢端起酒杯慢慢地喝,却不出声。
莫一群道:“莫某的眼力还不至于差到那种程度,青土岗那地方光秃秃的,风兄若真跟了去好像也无处可藏。”
风春度看着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一群道:“在那么多跟着我的人中,就数风兄的消息最灵,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土地公变的。”
风春度淡淡道:“我说过我自有法子。”
莫一群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法子,都给在下带来了诸多困扰,一个人若时时被人盯着,总是不太舒服的。”
风春度道:“你若告诉我宝藏的下落,我现在就消失。”
他的语气中多少带着点期盼,莫一群却摇头道:“不行,为那笔宝藏已死了太多人,你若真进入宝藏的藏处,一定会看到许多尸骨。”
风春度瞅了他一眼,道:“莫非那些人死的时候你也在?”
莫一群目光蓦然变远,喃喃着道:“我若知道会死那么多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去黄家坳的…”
风春度似乎在控制,终于还是忍不住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莫一群又一口喝干杯中的烧酒,叹息着道:“你已不是第一个问我这问题的人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他像是故意在吊风春度的胃口,风春度果然变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下站起来,道:“你…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莫一群一边拨弄着杯子一边斜看着他,笑道:“风兄不是要监视我么,现在我人已在这儿,岂不是很好?”
风春度眼角微微有些抽搐,冷冷地盯了他片刻,霍地碰开板凳,大踏步走出棚子,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莫一群望着他离去,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嘴里呐呐道:“奇怪,真是奇怪…”
第三十一章 新的对手
一身锦袍的中年人终于走出了那间漆黑的屋子,站在廊桥下观望着池里的金鱼。
他显然是个很有修养的人,看上去比肖人铁还要干净。
脸带长疤的跛子并不在他身边,他身边已换成了个穿着米黄色长衿的年轻人。
年轻人站得笔直,脸上的肌肉如岩石般坚硬,目光也利如刀锋,唯独长衫上面,竟不合衬的打了好几块补丁。
像他这样的人,衣服上怎么会有补丁?
庭院真的很大,也很深,深得似乎一只鸟都飞不进来。整个院子里就只有两个人。
中年人俯望着游荡的鱼儿许久,忽然抬头对年轻人道:“我必须承认,当初你的看法是正确的,那个叫莫一群的人,的确不容易对付。”
年轻人尖锐的目光本也盯着那些鱼,仿佛要把它们一条条切开,道:“所以属下说过,不管那封信上写的是不是真的,肖玉楚的失败都并非偶然。”
中年人道:“那依你看邱月侯胜算有多大?”
年轻人慢慢摇了摇头,道:“他的年岁已不小了,可时常把自己封闭起来练剑,因此武功虽高,阅历和经验却不足,所以他的胜算不会比肖玉楚大。”
他显然是个喜欢讲实话的人,中年人倒也不生气,笑道:“但莫一群也不是个经常行走江湖之人,他的阅历经验难道就充足?”
年轻人道:“王爷说得不错,可根据种种反馈来看,莫一群有几样本事是邱月侯比不上的。”
中年人道:“哦,是什么?”
年轻人道:“第一,这个人十分博学,知道的东西很多,这多少弥补了他江湖经验上的不足。”
中年人道:“比如说?”
年轻人道:“比如说他和邱月侯略莫一交手,马上就认出了那是淮扬剑法。”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你讲下去。”
年轻人又道:“第二,莫一群的洞察力和判断力非同一般。肖玉楚的弟弟去要挟他,莫一群马上断定他背后有人指使,逼得邱月侯不得不杀人灭口,可结果还是暴露了自己。”
中年人道:“第三呢?”
年轻人道:“第三,莫一群有着很强的自制力。”
中年人看着他,默默道:“这个我相信,不曾想小茜竟完全勾引不到那个人,这一点就连本王也自愧弗如…”
年轻人道:“这样的人就像块无缝的铁板,想插根针进去都难。”
中年人叹了口气,道:“还有呢,还有没有?”
年轻人接着道:“最后一点,也是最难对付的一点,莫一群随机应变的本事实在是超出常人。”
他顿了顿又道:“正因为他时时变,所以反而令我们经常手忙脚乱。”
中年人又点点头,道:“他居然会去请丐帮的人搅局相助,虽说…”
他没有讲下去,又把视线投向池中,道:“他就像这池子里的鱼,忽东忽西忽上忽下,你看得见却抓不着,等你拿了鱼杆来,它却又不知游到哪里去了。”
年轻人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异样,道:“属下总有种感觉,莫一群是故意让自己当条鱼引诱我们去钓他,但到时却要把所有钓他的人都拉下水去。”
中年人苦笑了一下,道:“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开始怀疑邱月侯背后的人是我了。”
年轻人却一点也不吃惊,道:“看来这人的推断力也不错。”
中年人抬头仰望着天,道:“像他这样的人,若能加以雕琢并为本王所用,将来一定可以成为大器。”
年轻人看着他,依旧淡淡道:“王爷想收服莫一群?”
中年人又叹了口气,喃喃道:“只是想想而已,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莫一群这辈子注定要与本王作对的。”
年轻人沉默了片刻,道:“所以我们还是要尽早从他嘴里抠出宝藏的信息,然后立刻将之除掉。”
中年人目光忽又带了些忧虑,道:“其实我们现在要对付的人,不止莫一群一个。”
年轻人点点头,道:“有明显迹象表明,在追踪莫一群的并不只是我们一家。”
中年人道:“所以我们不但要想办法尽快让他吐出藏宝地在哪里,也必须防止别人知晓。”
年轻人道:“王爷的话虽不错,要做到却只怕很难。”
中年人瞅着池子良久,突道:“那方面有消息么?”
年轻人摇了摇头,道:“暂时没有新的消息,但那个人显然也越来越急。”
中年人笑了一下,道:“不奇怪,也难为他了。”
年轻人道:“属下相信盯着莫一群的人里,一定有他派去的。”
中年人扶着廊桥上的雕栏,道:“只是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知道莫一群这个人?”
年轻人道:“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也有封同样的信送到了那人手中。”
中年人缓缓摇了摇头,道:“送信给他?如何递得进去?”
年轻人看着中年人的眼睛,一字字道:“那么第二种可能,我们的人中有那个人派来的奸细。”
中年人身子像是震了一下,也看着年轻人的眼睛,慢慢道:“你说会是谁?”
年轻人的目光倐然又锐利了三分,道:“其实有件事属下一直觉得怪,若说出来还请王爷见谅。”
中年人道:“但说无妨。”
年轻人道:“小茜怎么会主动要求去参与这件事?这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
中年人将视线再次转向鱼池,目光中似乎露出一丝痛苦,道:“她来求我放她走,于是我便向她提了那个要求。”
年轻人道:“王爷做事一向深谋远虑,却为何总在女人身上那么不小心?”
中年人像是吃了一惊,看着他道:“你是何意?”
年轻人道:“比方说小茜正好知道你要派个女人去做这件事,比方说她正想借机知晓王爷的整个计划,又比方说…”
中年人突然打断他:“够了!你在怀疑她?有何凭证?”
年轻人仿佛明白自己有些过头,目光稍稍变得缓和些,道:“属下没有凭证,只是猜测而已。”
中年人的语气也松了松,叹息了一声道:“都说做大事的人绝不能儿女情长,可本王…”
年轻人望着他,也不知懂不懂他的心情,道:“儿女情长并非不可以,但关键时刻一定不能让情感战胜理智。”
中年人目光放远,缓缓道:“你还年轻,还不懂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女人有多不容易…”
年轻人没有回话,默默地听下去。
中年人又接着道:“本王年轻时曾真心喜欢过一个女人,只可惜最后还是让那个人夺去了…过了许多年我才遇到小茜,她与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像了,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
年轻人眼中似乎有道光闪过,但瞬间即逝,道:“所以王爷才会如此宠爱小茜?”
中年人点了点头。
年轻人道:“那王爷为何还让她去做那样的事,为何还答应事成后让她走?”
中年人眼里的痛苦逐渐变浓,道:“只因她的一句话。”
年轻人道:“什么话?”
中年人道:“她说她生命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男人,她要和他在一起。”
年轻人不语。
中年人扶着栏杆的手已开始颤抖,道:“正因为我清楚失去爱人的痛苦,所以…”
他突然抬手紧紧握住年轻人的肩膀,道:“你知不知道,能拥有她两年,本王已经知足了…”
他用的力很大,指尖已深深嵌了下去,年轻人脸上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淡淡道:“属下全明白了,不过王爷可否答应属下一个要求?”
中年人道:“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