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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到时我们全家一定到!」
一群长者像多年不见的老友般,热闹地围在一起,聊了开来,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生疏。
孙郁巧牵著龙凤胎,以平静无波的眼神迎视阙东尧。「孩子我直接带回去,你送爸妈回去就行了。」
不等阙东尧回话,美丽女子立刻接话。「不用了啦!我们还要带小朋友去百货公司买些衣服和玩具呢!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能只是吃吃饭而已。」
孙郁巧缓缓地笑开,努力不让人察觉到,她用五年时间重建修补的心,正淌著血,一片一片再度破碎……
「妳客气了,家里的玩具和衣服都很多,不须破费。」
她侧过身,看著一脸担忧的瑜茹。「我先带孩子回去了,妳帮我和长辈们说一声。」
语毕,她带著龙凤胎往前迈开脚步。兄妹俩察觉到母亲的异样,皆乖乖地听从母亲的指示。
阙东尧侧身挡住她的去路。「我送妳回去。」
孙郁巧垂下了眼帘。「不用了,你还有很多人需要送。」
「我送妳。」他坚持。郁巧脸上的冰冷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
「不用!」愤然推开阻挡去路的高大身躯,郁巧牵著睿睿和婷婷走向电梯,正巧电梯门开启,他们立刻踏进电梯。
她伸出颤抖的手,按了一楼的按键。
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阙东尧硬是将电梯给拦了下来。他踏进电梯,将门关上。
「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
「郁巧……」
「你难道永远听不懂什麽是拒绝吗?」她用力打断他要说的话,然後无力地一笑。「你不该放下一群人不管,净做些无意义的事。」
阙东尧皱起眉头。「妳和孩子对我而言绝不是无意义的事。」
「是吗?」她冷笑一声。「我可承担不起。而且你这些无意义的话,我真的听得很烦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对我面言,你只是个无意义的人,你没有必要说那些言不由衷的话。」
阙东尧慌了,他可以面对愤怒的郁巧,但眼前彷佛什麽事都不在乎的郁巧,让他有种窒息的恐惧感。
「淑韵是爸妈至交好友的女儿,她由美返台度假,今天只是和我们一起吃饭而已,妳不要误会!」他握紧双拳,一股寒意由心底生起。
孙郁巧无所谓地耸耸肩。「你有必要向我解释吗?当年我都不曾要求你解释任何事,现在更没必要。」
「郁巧!」阙东尧不顾一切地环抱住孙郁巧,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决绝。「听我说,听我说!我没有背叛妳,一次都没有!我不准妳又这麽残忍地定我的罪,我不许妳再离开我!」
「放手……」
「不放!妳不能再离开我!」
「放开我!」孙郁巧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她恨恨地瞪视著他,泪水夺眶而出。
「你还要我多恨你,你才甘愿?五年了,我早就习惯没有你的存在!你别再来烦我!」
「郁巧,为什麽妳从来就不会问问我?妳为什麽总是不信任我?妳能不能不要以自己的想法为想法?妳知道妳这样子很自私吗?」阙东尧嘶哑地低吼。
自私?难道爱一个人、难道不愿与人分享丈夫就叫自私?
孙郁巧闭上眼,忍住一阵昏眩。
她扯开嘴角,凄美地笑开。「你答对了,我的确很自私,我不爱看到我的男人身旁总是环绕著不同的女人,我心眼小、我眼界不够宽大,就因为如此,所以我已经选择离开,不再阻碍你了,不是吗?」
电梯门打开,她牵起龙凤胎的手。「别再来烦我们。」
她挺直背脊,跨出电梯,直直地往前迈进。
阙东尧望著他们离去的背影,没有再上前阻止。
电梯门关上。
一堵门,是有形的阻隔,却远不及那无形而牢牢卡在两人之间的鸿沟。
他低头,双手覆住脸,双肩颤抖著。哽咽而压抑的声音由喉头发出,悲怆而哀伤……
第六章
相亲宴结束後不久,效应立即产生。
那位张先生开始对瑜茹展开热烈的追求,所有人皆抱著满心的祝福,期待喜事的临门。
而孙郁巧也开始愈加忙碌,白天忙著文建会儿童剧的排练指导,晚上则通宵熬夜「毛毛虫兄妹历险记」第六集的创作。
她很忙,脸上极少有快乐的笑容,原本娇小的身材,这样日夜折腾下来,更显清瘦。
早上,阙东尧送孩子们上幼稚园之後,孙郁巧才走出工作室。
那一天之後,她和阙东尧之间变得很陌生。他还是会上四楼,只是面对她冷漠的表情,他往往也只能紧绷著一张脸,无言以对。
这样冷战的关系,与之前唇枪舌战、对骂互吼的方式相比,是让人感到窒息的。
好闷……
复杂的情绪纠结在心口,她无力地叹了口气。
孙郁巧套上鞋子,拿了提包准备出门。
大门一打开,她惊讶地看著站在门口的阙东尧,原本心不在焉的情绪立刻烟消云散。
她深吸口气,集中注意力。「有事吗?」
她瞪著眼前高大的男人,原本惊讶的神情已敛去,冷淡的语气一如这些日子以来。
不过,她阴沈冰冷的模样显然没有吓阻作用,阙东尧仍旧站在门口,没有要让孙郁巧过去的样子。
「要去剧场?」他知道郁巧最近正在忙著一出儿童剧的编导。
她低著头,将钥匙收进提包,没瞧他一眼。「你管不著。」
「妳早餐吃了没?」他准备了早餐,只是孩子们和他在用餐时,她却关在工作室里,直到他们出门都没再出来。
「没胃口,借过。」
她的答案让阙东尧很不满,他焦躁地环视著她清瘦的模样。「郁巧,妳想把自己弄成什麽样子才甘心?妳不睡不吃的,妳知道妳这样我会有多担心吗?」
孙郁巧始终低垂著头,僵硬的身躯在听到他不舍的低吼时,硬是狠狠一震!
她自以为坚强的伪装,在面对他的深情时,依然是脆弱易碎的。
她深吸口气,抬起头,勇敢面对。「这五年来我过的很好,以後也会很好,不劳驾您的费心,请借过好吗?」
她望著他阴鸾的脸,他脸上的每个部位、每个触感都是她所熟悉的。她知道他笑时,他的眼睛会弯成半月形的迷人弧度,那是她以前最常看到的表情……
孙郁巧凄苦地一笑。「我希望事情能简单一点。」
阙东尧幽暗的黑眸中满是让人震撼的情意。「不可能简单的,郁巧,我爱妳,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爱?」
「是的,我爱妳。」
孙郁巧眯著眼审视著眼前的男人。
多麽迷人又让人心碎的字眼……
当年,两人一见锺情,立即陷入热恋,并且甜蜜地步入礼堂。他们是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那时的恩爱生活简直就像童话一样,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和他会落到这番两相对立的局面。
我爱妳,请妳嫁给我好吗?妳的存在是我人生中最完美的事。
曾经,她因为他的求婚告白而热泪盈眶。
曾经,在每个寂寞的深夜里,她都会自问,阙东尧的背叛究竟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梦醒之後,他还是陪在她的身旁,和往常一样呵护著她、珍视著她
只是,事实就是这麽残酷,阙东尧的确背叛了她,而她根本无法原谅、无法释怀。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她冷冷一哼,推开他的阻挡。
阙东尧手臂一横,语气宛如磐石般坚定。「这是实话。」mpanel(1);
孙郁巧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纠缠,一冷一热。
她看著他,缓缓地扯开嘴角,凄然地冷笑开。
「我不在乎。」
她挺起胸膛,拨开他的手臂,直直地走下楼梯。
长发覆住了她的脸颊,秋天的太阳由楼梯平台的窗户投射进来,印在她的头顶,形成一圈圈的光环。
她快速疾走,转弯、下楼,一阶一阶步下楼梯。
直到一楼,她停住脚步,缓缓地回过身,仰头上望,楼梯的尽头有个在她的生命中,带给她快乐和悲伤的人。
她噙著笑,泪由眼眶中迸发而出。
她还有多少的眼泪可以流?
她还有多少的坚强可以助她撑过这一切?
孙郁巧抹去颊上的泪水,转身,开门,踏出门口,将铁门关上。
☆★☆
文建会所筹划的儿童剧,预定在国庆日当天於国家戏剧院上演,参加演出的小朋友是台北市各公立国小推荐出的优秀同学,排演练习的地方则在文建会租借来的私人剧场,而所有的舞台效果和指导演出也是由这家私人剧场协办。
孙郁巧一走进剧场,剧场的负责人,也就是这场儿童剧的导——David Wong立即迎面而来。
David 今年年初才由英国念完戏剧回来,是艺文界里最明亮的一颗新星。他年轻有为、长相斯文、身形修长,长发束在脑後,穿著打扮很有艺文人的味道。
「早,郁巧!」
「早……」
孙郁巧暗叹了声不妙。今天真不是如意的一天,一早和阙东尧打了场硬仗不说,现在又得面对这个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年轻小夥子盲目积极的追求。
唉……
她有点无力地开口。「抱歉,我来迟了,车子半路抛锚,我先找人送去修车厂後才搭车过来。」
David 摇摇头,凝视著眼前的女人,脸上完全不隐藏他的爱慕之意。
「没关系的,不急,才正要排练呢!妳早餐吃过了吗?」他殷勤询问著,眸中盛满著浓烈的情欲。
他知道孙郁巧的年纪稍长於他,也知道她已婚,更知道她有两个小孩,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她在他的眼里,就像艺术品一样的完美,而且她美丽无瑕的脸庞,总是带著令人心疼、不舍的忧伤表情,教人想好好呵护、照顾她。
孙郁巧有礼地回应,还不忘暗暗退後一步,与他保持距离。不知为啥,她不爱他的接近。David 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尤其是他那对像著了火一样的眼睛,让她甚至不敢正视他。
「嗯,吃了。」她扯出一抹笑。「David ,我先过去那边看一下。」
David 浅笑,明白感受到她的抗拒,但仍是不以为意地进一步邀约道:「晚上有荣幸请妳吃个饭吗?」
孙郁巧赶紧摇头。「不好意思,我黄昏都要去幼稚园接小朋友下课,然後照顾他们。基本上,我晚上都不太能够外出的。」
她明白、坚决地加以拒绝。其实,现在接送小孩以及照顾小孩的工作,都是阙东尧一手包办,她只是不想和这位追求者有任何的牵扯,所以才用这个理由当藉口。
失望写在David 斯文苍白的脸上。「哦,是这样子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孙郁巧不让他有进一步开口的机会,她迅速迈开步伐。「童小姐在找我了,我先过去。」
话一说完,就急忙转身离开。
呼……
前方有个年龄和她相仿,长相清雅秀丽的女子朝她走了过来。娇小的她挺著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那是童谨宜,出版她童书的那家出版社里的责任编辑。两人日久相处,已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没事吧?妳好像打了一场苦仗?」
孙郁巧沮丧、无力地望著童谨宜。「不是一场,是两场!呜~~谨宜,我今天真不应该出门的,不如意的事一件一件地接踵而来。」
童谨宜安慰地拍拍孙郁巧的肩头。「没事没事的!再说,今天要正式排演,我这个局外人都来了,妳这个大编剧怎可不到场关心呢?」
孙郁巧感谢地笑开。「嗯,真的好感动呢!妳挺著一个大肚子还跑来看排演,真是辛苦妳了。其实妳要多多休息才对,下个月就要生产了,太过劳累总是不太好。」
谨宜的预产期在下个月中,怀孕已经到了最後关头,也是最辛苦的时候。
童谨宜摇摇头。「我没事。妳放心,我一定等妳公演完後才去生孩子。」
谨宜拧著眉头,像是有著千百个忧愁。
每个准妈妈到了要迎接宝宝出世的时刻,都是既紧张又期待的,但谨宜身上似乎少了点欢喜的味道?
「妳没事吧?」孙郁巧轻声问著。
童谨宜漾起笑容,抚抚高隆的肚子。「我没事,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我记得我才刚怀孕,怎麽才一晃眼,预产期就到了?」
孙郁巧朗声笑开。「那是因为在妳怀孕的过程,小娃娃没怎麽折腾妳,不像我怀龙凤胎时,可是度日如年呢!」
「我听妳说过,的确很惨。」
「是啊,现在回想起来都还会害怕呢!」
两人相视笑开,此时剧场的工作人员高声呼喊郁巧。
「我先过去了。」
「好。」
童谨宜微笑目送郁巧跑离。这时,行动电话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
「喂?」
「我还在台中,晚几天回去。」
童谨宜原本漾在嘴角的笑渐渐消褪。她知道他这趟下台中绝对不只因为公事,她更知道陪伴他去台中的人,是他美丽的秘书女友……但,她能说什麽?
「好。」
「有事吗?」男人的语气淡然,宛若陌生人一般。
「胎儿没事,你请放心。」
话筒两端的人皆停顿不语。
「那就好。」
两人同时挂上电话,没有任何道别和嘘寒问暖,更没有任何的关心之意,一来一往的回应都是冰冰冷冷、没有感情的。
这是她的丈夫。
也是她腹中胎儿的父亲。
这就是她的婚姻。
除了小孩,彼此没有任何交集的婚姻。
童谨宜望向前方热热闹闹的排演舞台,那些快乐和嬉笑的声音,一点儿也无法感染到她,她只觉得自己处在无穷无尽的孤独中……
算了,总是要习惯的。孩子生下来交给他之後,婚姻随即结束,这是当初的约定……
所以,她必须习惯所有的孤单寂寞。
童谨宜眸心黯然,悲凉地叹了口气。
☆★☆
排演到正午,童谨宜协助送走所有的学生之後,和工作人员留下来继续讨论,直到夕阳西下。
「这一部分为了整个舞台效果的顺畅性,我会再回去修改。」孙郁巧在剧本上加注记号。
「那就麻烦妳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辛苦了。」David 站起身,宣布结束今天的检讨会。
所有的工作人员围成好几个小圈圈,就他们所负责的工作留下来继续检讨。孙郁巧则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David 走到孙郁巧的面前,笑容满面地说:「我送妳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搭计程车回去就可以了,你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没关系的,妳车子送修,我送妳回家也是应该的。」
「真的不用了……」
「妳太客气了,我不爱妳把我当外人。」
「这……」
该怎麽办才好?他对她而言本来就只是一个工作上的夥伴,根本谈不上什麽内人、外人的啊!
孙郁巧皱著眉头,一时之间想不到该如何礼貌且客气地回绝。
就在这时,剧场入口处的高中工读小女生突然高喊:「孙姊姊,有人找妳唷!」
「哦,我立刻过去!」孙郁巧迅速回应,差点没跪地感谢访客来得正是时候。
「David ,我先过去看看。」
只是,她开怀的笑容在见到访客的那一刹那立刻冻结。
阙东尧?身旁还跟著龙凤胎?
「妈妈!」睿睿和婷婷开心地冲进母亲怀里。
「你怎麽会在这里?」她惊讶极了,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从早到晚没一件如意的事。
「妳手机没带出去,车厂打电话到家里,说妳的车明天才会修好,我知道妳没车回去,所以顺道来接妳。」
他笑著提高手中还露出绿色葱尾的购物袋,以兹证明。他穿著笔挺的西装,身边却带著两个小孩,手上提著装满新鲜食材的超市购物袋,实在很有「家庭主夫」的架势。
这副画面,令她想哭……
一种莫名的感动揪得她的心好痛好痛,她突然好想抱他,她突然好渴望汲取他身上那股安定的味道。
「哦,谢谢你来接我。」她哽声说著,满满的感动让她的嗓音变得柔和,不复这阵子的冰冷。
「别客气。」
两人目光相接,她盈泪的眼对上他思念的眼,两人的眸中皆漾著无法磨灭与隐藏的深情。
「阙先生!」
David 在身後叫唤,让深情款款的两人停止了无言的对视,也让孙郁巧尴尬地撇开视线。
「好久不见!」
阙东尧握住David 致意的手。「好久不见。」
David 显得相当热络,阙东尧看来也和他相当熟识。
孙郁巧疑惑地来回看著眼前的两个男人。他们怎麽会认识?
「自从两年前在英国一别後,我就对阙先生及您丰富的专业学识念念不忘。年初回到台湾後,一直想找机会去拜访您,但因忙著剧场的成立事宜,又赶著剧团的排练,所以抽不出时间,心中始终挂念著这件事。」
「你客气了。」
孙郁巧还是一头雾水。
不知两人实际关系的David 笑著开口。
「郁巧,我不知道妳也认识阙先生呢!阙先生日理万机,一直没空来参与这次文建会的公演,原来妳早就知道,阙先生是这次儿童剧的主办单位啊!」
呃!孙郁巧瞪大了双眼,无法置信。她赶紧从提包里拿出剧本,封皮上一字不差地印刷著主办单位的名字——「安聚文教基金会」!大大的七个字,似乎正在咧嘴嘲笑她的粗心大意。
阙东尧微笑著。「我以为妳知道「安聚」是这次儿童剧的主办单位,「鸭子妈妈」。」
「你、你、你……」
他温柔抚触著她微张的红唇,她细致的触感还是和他记忆中的一样。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将手上美好的感觉牢牢地收进掌心里。
「你、你……你知道我是「鸭子妈妈」?」孙郁巧仍是惊讶不已。
「重逢的那一天,妳和文建会吃饭,我才知道你是鼎鼎大名的童书巨星——「鸭子妈妈」。」
孙郁巧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你怎麽没和我说……」
「呵,我们忙著吵架和冷战都来不及了,哪有空谈及彼此的工作呢?」他有些嘲弄地说著,但脸上却展露出十分愉悦的笑容。
「怎麽可以这样啊……」
她知道「安聚出版社」是阙东尧的,所以当初在投稿时,就算知道「安聚」的稿酬在业界中是以优渥出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