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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身上有淤青,和青紫的痕迹,这足以可见阿沙死前与人有过争执,并且他的身上还有两处伤口,分别在于腿部和腰部。”
“这两刀不足以致命,可知凶手起初并没有得逞,而这两刀也不是出其不意,不然也不可能没直接杀死阿沙。”
说到这里,简林安顿了顿,韩穆霖也心领神会的打量众人。
“伢子,你接着说,由此可以推断出什么?”
老翁明显客气了些许,简林安点了点头又走到窗边看了一会儿,接着又在房间里仔细看了许久。
这个过程虽时间不久,但是对于等待答案的人来说却是漫长的,不过众人都出奇的保持着沉默,几十双眼睛直直的看着简林安走来走去。
半响过后,简林安才走回到了阿沙的身旁,在众目睽睽的期待之下开了口,“如你们所见,阿沙的家里并没有破窗而入的痕迹,那么凶手定是从门口走进来的。”
“阿沙的妻子已死多年,家中只有他一人,但他家家徒四壁,所有的钱财都已不再身上,身无分文,不可能是被人谋财害命。”
简林安的面上是少有的严谨,那如明珠般耀眼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茫,这样的简林安不得不说很耀眼,如同浑身散发着金光般,吸引着人的视线。
“那么现在我来还原一下现场,阿沙起初和凶手定是在谈什么,然后一言不合才起了纠纷,最后凶手拔刀相向。”
“阿沙定会反抗,所以尸首上才会留下青紫的痕迹,凶手两击都没得逞,但是却给了阿沙造成了伤害,阿沙不敌,这才死在凶手的刀下。”
说完,简林安便扫了一眼众人,身上的清冷的气势也瞬间收回,然而即使恢复了儒雅的样子也再没人敢小瞧她。
“对于我所陈述的这些,不知众人可有其他见解?葛先生,您又如何看?”
众人面面相觑着,谁都没发话,先不说他们不了解仵作这一行,就冲着葛老没发话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五旬老翁敛下眉眼思考了半会,思量间,他的目光时不时的在阿沙的尸首和众人的身上来回徘徊。
一时间,安静的气氛笼罩在四周,没人言语,也没人有所动作。
约莫过了半刻钟,五旬老翁才打破了这僵局,“小兄弟所言,老朽赞同,只是这凶手的线索还未找到半分吗?”
“葛先生莫急,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这凶手还在村里就定逃不了!”
“先生请看,阿沙的头部上那承天教的焰火标志已被人用刀剜去,这虽是挑衅,但也足以可见凶手并不是很待见承天教的。”
说着,简林安便指引众人看了过去,但是在简林安现在所在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时,她却发现了另一个奇怪的现象。
简林安当即就狐疑出声,轻“嗯?”一声,随后立即说道:“先生请稍等。”
说完,简林安便走到阿沙的尸首旁,从头上拔下了束发的钗子刺进了阿沙尸首上的伤口里。
只见钗子所刺入的地方微微隆起,因着钗子的挑动,隆起的地方愈发的明显,随后简林安一用力,一颗带血的珠子便从伤口中挤出。
简林安拿着丝帕裹住珠子,擦拭了一番,珠子才显现了原样,简林安定晴一看,才发现这只是一颗流珠。
这种流珠是山中非常常见的石材雕刻而成,几乎每个山民的日常的装饰上都会有这种流珠。
见此,简林安便沉默了一会儿才将流珠交与老翁,然后又在房间里转悠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章 线索()
站在门口是村民们也很是疑惑,悄悄询问着其他村民是否看得出简林安的意图,最后所有的声音在老翁的怒瞪之下才嘎然而止。
这一次,简林安看得更加仔细了,几乎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几番探索下,简林安也终从桌角下发现了一条被扯烂的粗布条。
粗布条只有一角,并且布料的材质很常见,几乎每个村中人都会用来做衣裳。
简林安又仔细看了一番,这才发现粗布条上面有点点血迹和铜锈,简林安嗅了嗅,觉得味道有些熟悉,并且这种味道隐隐像是铜钱的味道。
简林安心底里一阵疑惑,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在时局的演进下愈发的多了起来,但是却久久不得解。
简林安歪着头成冥思苦想状,约莫过了半刻钟,简林安才有些了丝丝思绪。
“葛先生,这阿沙有邻居吗?”
简林安捏着粗布条说道,她并没有将此证据交于老翁查看,而是让韩穆霖和叶芷澜看了一番,期间林夕本想查看的,但是韩穆霖先他一步拿了过去。
韩穆霖和叶芷澜看完之后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神色严谨,许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才会抿着唇没有发表言论。
粗布条几经辗转最后便到了五旬老翁葛老手里,葛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默了一会儿才答道:“倒是有一个,他有嫌疑吗?我这就让人去寻他来。”
说完,葛老便招呼了一个壮年男子去寻阿沙的邻居了,简林安也没有直接回答葛老的问题,等了片刻,一个长相相当猥琐的男子便走了进来。
“葛老,您老找我啊?”
男子一进来便嬉笑着凑近了葛老,虽然话是对着葛老说的,但是目光却在房里滴溜溜的打转,时不时的瞅瞅这,看看那。
若不是衬着这外貌,简林安都不禁会怀疑这男子心里有鬼,好在,简林安定力甚好,不然绝对受不了这可以堪称猥琐大叔的打量。
暗暗吐槽了一句,简林安就镇定了下来,葛老也算是久经沧桑,对于男子的表现也视若无睹,径直开了口,“嗯,这阿沙的死想必你也知道了,那么你昨日戌时过后都在做甚么?”
“我?就喝了几杯小酒,然后便睡了,葛老,你为何会问这个?您,您该不会是怀疑是我杀的阿沙吧。”
“天地良心啊,葛老,我冤枉,阿沙不是我杀的,我昨日就只喝了几杯酒,然后便睡了,真的!”
男子起初有些惊讶葛老找他前来便是问这事,但是回味过来时立即就哭丧了起来,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鼻涕眼泪花花的流直。
男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绕是简林安见了都不禁哑然,而葛老也瞬时间就拉下了脸,面色微露难看,这并不是窘迫,而是气愤。
“够了!你这小子的脑瓜子里到底装是甚么?我又没说你甚么,你嗷什么嗷,真是成何体统!”
男子被喝了一句顿时就闭上了嘴,委屈的瞧着葛老没有答话,葛老也有些愧疚,毕竟是自己起先没有讲明白,才闹出这一幕来。
顿了顿,葛老的面色便恢复如初,他不动声色的拉开了男子一直扯着他袖子的手,然后说道:“行了行了,我也没有开罪于你,只是要这伢子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
“是是是,谨听葛老尊便,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男子也是一个奇人,在听到葛老所言后就立即眉开眼笑,若不是脸上还有残有泪水,恐怕简林安都会怀疑先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淡笑了一声,简林安就问道:“请问,昨日在丑时之前,你可有看见过有人进出过阿沙的家门?”
男子闻言有些见难了,他锁着眉头想了想才道:“这个,时隔有些久,我有些记不清了,而且……”
说道这里,男子不由自主的瞅了瞅葛老,葛老当即就板起了脸,沉声“嗯?”了一句。
男子如同被饿狼盯上了似的,立即就打了一个机灵,并迅速的撤走了视线,“那个,你容我仔细想想。”
说完,男子的目光就看向了右边,那是人在回忆的时候情不自禁就会做的事,想了些许时间,男子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当即就拍了一下头。
“噢!我记起了,我记起了,在我还未饮酒时我便看见过图库去找过阿沙!”
简林安面露喜色,在瞧出男子那不似作假的样子时就追问道:“你确定吗?”
“确定,确定,万分确定。”
男子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葛老的目光里夹杂着简林安轻易就看出了的希翼,葛老似乎不为所动,也没有表扬男子的言行,就下了逐客令。
“行了,这里没你事了,你走吧。”
在葛老的催促下,男子最终不情不愿的走了,简林安也只觉得这男子甚是有趣,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如同小孩般,真是奇了怪了。
“来人,去寻图库来。”
也就在葛老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人群里响起另一个男声,“葛老,葛老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就在这。”
说完,一个壮年男子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来人长相很普通,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即便见多了也不一定记得样貌。
相比于之前的那个男子,这个人还算正常,简林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个遍,来人见着简林安看他,神情极不自然,并且目光丝毫不敢与简林安直视。
简林安顿时就起疑了,一直目不转情的瞧着来人的一举一动,韩穆霖也是如此,目光灼灼,眼里是让人不敢直视的肃穆。
“葛老。”
来人朝着葛老恭敬的敬了一礼,葛老见了眸光却深思了起来,“图库,竟然你一直在为何先前不出来?”
“这,这,先前还不是没弄明白这位公子究竟有何本领嘛。”
许是因为人多的原因,亦或者是有葛老的存在太严肃了,总之图库一直低着头,并且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的。
简林安能感觉到图库的紧张,她仔细的看了一番便发觉图库总是紧张的捏着衣角没有松手。
简林安并不知道葛老有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看见了葛老微微瞧了一会儿便撇开了脸,轻哼了一声。
“哼,希望是如此,伢子,这小子便是村里的巡夜人,你有何问题直问便是。”
闻言,简林安也不再客气,思索了一会人就说道:“图库先生,恕在下冒昧了。”
“你昨夜巡查时,可否看见有其他人进出过阿沙的家中?方才阿沙的邻居说你曾进出过阿沙的家,请问那时是何时,而你又所为何事?”
图库似乎是被简林安的严谨所威慑猪住了,简林安看得出图库有些忐忑,至于忐忑什么,简林安并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在戌时刚过时便去过阿沙家,阿沙的妻子已亡多年,他一个大老爷们通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所以我时而有空就会给他送点吃食,这件事村里人都知晓的。”
“昨日,我如往常一样送了些吃食就回到了家中,我妻子可以替作证,后来直到亥三刻后我才出去巡夜,至于在这段时间内有没有其他进出过阿沙家我是真不知道。”
“那你巡夜的时候可有看见过其他人进出阿沙家?”
“这……”
图库呼吸有些不畅,并且面上隐隐有些慌张,在听见简林安提到这里时,图库揪着衣角的两只手不禁握在了一起。
简林安扫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记在心里。
“你但说无妨,没必要紧张,这里有葛先生在,他定会为你做主的。”
闻言,图库的神色才有些微的好转,他抬起头看了看葛老,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简林安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却发现图库看的是韩穆霖,林夕,戈木等人的方向,当即她就有些不得其解了。
“我,我在巡夜的时候确实是看到过有人去过阿沙家中,那时,我巡夜巡到一半时,肚子忽然痛了起来,然后我仓促之下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去如厕。”
“正巧在那时,我就看到了戈木进了阿沙家,我如厕回来的时候又看见林夕公子进了阿沙的家中。”
“我当时就觉得奇了,这大半夜的,阿沙倒是挺忙的。”
图库叙述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头也没有再低着,但是视线一直徘徊在脚尖,并且眸子里的光芒闪烁不定。
听到图库提到自己,戈木和林夕当时就愣了,不过很快他们就恢复了如常。
简林安抿嘴没有言语,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眼里的视线流连在三人身上。
葛老见此立即就叫了几人将戈木和林夕绑了,两人没有反抗,乖乖的被村民们扣住了手腕。
“图库先生,请问你是在何时看见戈木先生去过阿沙的家中?”
简林安直言不讳的瞧着图库,图库一时间也被看得极不自在,眼神躲闪着就是不敢直视着简林安。
“这个,我想想,我如厕的时候好像是子时到丑时之间吧,应该是子时刚过没多久,具体已经记不大清了。”
葛老有些狐疑,仔仔细细的看了图库一会儿,虽然面上没表明什么,但是简林安已然看出他并不是很放心图库。
事情如实如简林安所测,葛老最后还是叫来两个壮年村民看住了图库,然后才不确定的问着简林安。
“伢子,这图库所言是否属实?”
“嗯,根据阿沙的尸首僵硬程度来推断,他的死亡时间确实是子时到丑时之间,因此由此处可以推断图库先生并没有说谎。”
说完,简林安便面带微笑的看着被两个壮年男子左右夹住的图库,图库似乎没料到简林安会如此友善,一时间有些惊愕。
“公子,公子还真是英明,图库甚是敬佩。”
讪笑了一声,图库便错开了简林安的直视,简林安也浅笑了一声,又接着说道:“只是,图库先生,你确定你还有什么没忘记吗?”
“这位公子,你何处此言?”
图库似乎有些不满了,可能是出于他察觉到了简林安言词里的怀疑,简林安也不再多问,道了一句“图库先生多虑了”就走到了戈木身前。
“戈先生,图库先生方才所言的你是否有异议?”
“没有。”
得到戈木的回答,简林安就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请问戈先生,你是何时去的阿沙家,所为何事?具体待了多久?”
“啊,我,我去的时候大概是子时三刻,因为我女儿春锦还过三日就要出嫁,所以我想让阿沙帮我看看女儿陪嫁用的器具和礼制。”
末了,戈木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阿沙是村中承天教的掌事人,所以这些事由都归他管理。”
闻言,简林安不确定的看向了葛老,征求他的意见和看法,葛老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并接过话茬。
“嗯,戈木说的不错,只是戈小子,你女儿出嫁为何村里人都不知晓?”
葛老的质问也道出了简林安是心声,她看得出戈木并没有说谎,而且她昨日借宿的时候也的确看见了一些喜字帖。
戈木闻言面色出现了难色,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说出实话,犹豫了片刻,戈木还是老实的回答了葛老的问题。
“这个,村里一向都比较排外,锦儿嫁的又是村外人,我怕村里人会有异议,所以没敢声张,平日里也不敢表露太多,只有到深夜人静的时候才去寻阿沙。”
戈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围在门口的村民们听了也是一阵纷纭,许是没料到戈木能瞒得如此好。
简林安并没有掺合进去,而是站在一旁等着葛老的发话,戈木见葛老一直未有言语,神情有些慌了,简林安猜测戈木以为的是葛老在怀疑他。
“葛老,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我家中看看,我家里还有锦儿出嫁用的东西,而且我就待了一柱香的时间就走了。”
戈木说得很急,似乎是生怕葛老会误会自己,葛老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边走向林夕边说着。
“不用了,你这小子一向诚实,我量你也不敢杀人,你这伢子,说说吧,那么晚了找阿沙到底所为何事?”
葛老的话刚落,一些村民顿时就不安分了,其中就有一个嗓门大的男子从人群里推搡着走了出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突破()
“葛老,这还用问吗?阿沙定是这个村外人杀的,那大半夜的,能有什么正经事啊?”
“是啊。”
葛老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耐,他怒瞪了一眼那男子又喝了一句,“闭嘴!”
“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葛老的脸色阴沉了几分,那身上的气势也震慑住了后边的村民,他们的声音一下就小了下去,那刚刚的细碎声音也全然消失不见。葛老看着他们老实了些之后,又转过身了,村民们见此也不敢在放肆,一个个的闭嘴不言。
“伢子,不要理会这些闲言碎语,说说你昨日去找阿沙的事情经过。”
林夕冷着脸,对于葛老的慈祥并不为所动,但是在想到葛老是这些村民的主事者后,才改变了脸色。
“我说过我来明寨村是要诚心拜入承天教的,所以昨晚去找阿沙是想表达我的诚意。”
“阿沙对于我的表示也欣然接受,说等我进了承天教他就会托人好好照应我,我见阿沙也有些困了,就没和他多没说什么便走了。”
对于林夕所言的,众人都心知肚明,葛老也明白很多人为了进承天教后有人照应,所以都会事先准备一些礼钱交给主事人。
这些事由简林安也自是知道,但是她心底里更加好奇这林夕究竟有何目的,所以在葛老征询的看过来时,她便自然的接了下去。
“哦?你给了阿沙多少银两?”
“这个,约莫十两银子。”
在提到银两时,林夕起初是有些难以言说的,但是在看见葛老也有些探究的意思之后,他才不情不愿的回答了出来。
十两银子对于简林安来说也不算是很多,但是对于这些从小生活在深山老林的村民们来说却是一笔绝大的数目了。
霎时间,整个房间里都能听见倒吸凉气的声音,就连见多了市面的葛老也微微有些诧异。
“嘶!”
“这丫,真是有钱!”
“可不是,这小子许是个富家子弟,不然出手怎的这般大方。”
村民们众说纷纭着,纷纷猜测林夕的家境,有的说林夕是个富家子弟,有的说林夕定是偷窃了他人的钱财,还有的说这定是林夕夸大了其词,一瞬间屋子里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总之,对于林夕的说法各有不同,五花八门的,吵闹的很,大家看着林夕的眼神都变了。
然而事情进展到此处,案件虽然有了几分线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