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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华如梦-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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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要起身行礼,宸煜一手力阻了她行礼,将易水拥在怀中。深情而低沉的将一声呼唤沉淀在易水的耳畔,“夙卿。”

易水的脸依偎在皇帝的衣怀里,气息里浮动着龙涎香的味道。许久的静默,易水只听着宸煜那颗鲜活跳动的心,响在耳畔,似是诉说着她听不懂的故事。“贵嫔好吗?”

宸煜的神思回转,看了看易水,笑道,“云臻很好。”

云臻,这是如贵嫔的名讳吧,唤得这样的亲切,可见得皇帝此时的愉悦。易水也勉强挣扎出一丝笑意,只是觉得眼中酸疼,索性全脸依偎在皇帝的怀里,喃喃道,“臣妾当为贵嫔日夜祈祷恭祝龙嗣安康。”

宸煜宽厚的手掌轻抚着易水瘦弱的脊背,自心底满意的一叹,“你总是最懂事理。”低头看着易水偏过来的半边脸,继而道,“总是让朕这样的心疼。”

易水的心微微的抽搐着,这样的话再无情听起来也动了几分情意。易水忽然想,如果那个孩子留了下来,会不会在他的父皇和母妃的庇佑下,安稳的成长。心底的悸动使得易水紧紧抓住了胸前的衣襟来抑制心底无可挥去的绞痛。

咬一咬下唇,目光漠然不带有一丝感情。下颌与龙袍上细致精密的龙纹相接触,有着逼人正视的凌厉。

“臣妾无福为皇上诞育龙嗣,宫中姐妹倘若能有幸诞育龙裔,臣妾甘愿此生孤苦,为皇上祈福。”

苏永盛本自侍立在身后,此时躬身犹豫了片刻,方道,“启禀皇上,含冰殿遣人来了。”宸煜的眉间一展,回首道,“什么事?”苏永盛垂眼恭顺道,“如贵嫔说是身上多有不适,请皇上过去看看。”

宸煜的目光里透着犹豫,易水适时道,“如贵嫔刚刚有孕,有个差错难免心惊,皇上体谅她初为人母去看看吧。”

宸煜看着易水含着一丝笑意,端详对视了半刻方道,“朕去去就来。”

易水云淡风轻的看着皇帝的脚步渐渐离去,终于坐在了榻上。龙裔,与其说是情深意浓,不必说这情深意浓终究比不过血脉的半分重要。皇家纳娶嫔妃在于绵延子嗣,这话一点也不错。

☆、第二十四章 匝地冷月平地起(2) (2568字)

宫里的消息如同六月的风,一刹那间吹遍了大明宫的各个角落。人人皆道如贵嫔母凭子贵,夺了贤妃的风头,有逾越六宫之恩宠。展四来回禀这些闲话的时候,易水正专心的和锦如一道选着一根匹配襦裙颜色样式的发饰。

“宫里的闲言碎语多了,有几个能真正夺了咱们娘娘的风头去?”水杏端了糕点进来,一面带着不屑的神色,驳着宫里的传言。

展四本自不忿,此时得了水杏的相助,越发的起兴,仰头道,“那是,咱们娘娘可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这么大的宫里,除了皇后娘娘,独自占了一个延英殿的可只有咱们娘娘,凭他什么龙裔主子,哪里能及得上咱们娘娘半分?”

易水左右挑选了一根翡翠金步摇,借着锦如的手插进浓密的的发髻里,配着襦裙碧色的衣领,通透清爽。易水左右看看,笑道,“眼看着你们两个要当起我的家来了。”转头看着展四道,“延英殿三年,你的口角却越发的利索了。”

展四吓得半天没敢说话,好一会才磕下头去,“娘娘恕罪。奴才是替娘娘抱不平。宫里的人说得实在不堪,奴才是替娘娘叫屈。”

易水笑了一笑,也不动怒,拍一拍展四那尚且稚嫩的脸,道,“这算什么,这样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记住了,宫里头,除了皇上,没人能尊贵过皇嗣去。”直起身子,整饰着额上的花钿,吐气犹如轻兰,“你再要这样贫嘴烂舌的,那掖庭的门,本宫替你开。”

锦如立在易水身后,看着两人说得不像,早就戳了水杏的额头,嗔道,“刚调进内殿服侍就妄口巴舌的胡说,就该找个清静地方,好好管管你的嘴!”

水杏猛的一躲,却似撞上了身后的一堵墙一般,回头一看,却是皇帝。水杏一惊,腿软的跪了下去。苏永盛从皇帝身后先行一步,斥责道,“大胆的奴才,竟敢冲撞了圣驾!”

易水心头一惊,已然跪了下去,这一跪,延英殿里里外外十数宫人齐刷刷跪了一地。齐齐的叩头请皇帝开恩恕罪。易水垂首良久,徐徐见皇帝的袍袖垂在眼前,身子一轻,被皇帝揽在了怀里。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朕恕你无罪,去吧。”水杏腿都软了,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被人搀扶着退了下去。苏永盛见机使了个眼色,带了阖宫的宫人缓缓退下。

宸煜微微仰脸,苏永盛急忙喝住了宫人,唯听得皇帝道,“宫中传言不堪,夙卿受委屈了。”低头看着依偎在怀中的易水,继而道,“夙卿所受之不堪,朕定还你个公道。”

阖宫里屏息凝神,只有皇帝的声音,平静而悠远的样子。“日后宫中有毁谤延英殿上下者,情节轻发配掖庭管教,重者,斩。”

最后的几个字说得斩钉截铁,易水的唇边浮起微微的笑意,滑不留手的衣袖自皇帝手臂间滑落,如同一朵绽开的玉兰花,“臣妾叩谢皇上怜惜。”

宸煜的面色稍解,伸手牵了易水起来,端视许久,易水看着自己的容颜倒映在皇帝的目光里,眉眼间的一抹绯红,映着此时平静的面庞娇柔而妩媚。易水轻轻的侧过头去,宸煜微笑道,“许久不曾听得夙卿抚琴了,朕近来政务繁冗,夙卿且为朕抚琴一曲吧。”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反反复复的长相思,心里却只是念着那一首太白的那一首长相思,依依的在心底吟念下去。

琴音泠泠绕梁,惊破了沉水香飘渺袅然的迷茫。易水只觉得这千丝万缕却无一能拴住自己的心肠,蓬山相隔已远,大明宫的一道宫墙隔绝了天地人寰,唯有挣扎如同御沟里的红叶,辗转不定。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易水的心里只觉得可笑,眼前是皇帝陶陶然的神色,虽然是日日相逢,奈何同床共枕却是各怀心腹事。易水的梦里是那片草原的水草丰美,和今生决绝的伟岸的身躯和坚毅的面庞。如同一场噩梦,令易水魂牵梦萦而又不忍弃怀。

皇帝半身依靠在软榻上,陶醉许久却是懒懒的神色,微笑道,“夙卿与朕,竟然情深如许。”

易水神游的情丝被牵扯回这延英殿里,目光扫过这一方天地,皇帝的感怀动容,在眼里格外的晦暗无光,渐渐的都消散在了大殿的烟气袅袅里。

“夙卿与煜郎,无一日不相思。”易水心头暗笑,只是这样的话,于从前如何能说得出口,而今却似是极无味的一句话,信口道来还带着几分稀薄的情意。

皇帝走至易水身前,用微微粗糙的下颌摩挲着易水的发顶。重重的气息自头顶传来,逼迫得易水有些窒息的憋闷。“煜郎亦不会令夙卿泪眼望穿,问飞花。”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含着一点浅薄的笑意,易水下意识的抓住皇帝的手,两手交握,旖旎开无尽的柔情。所谓柔情似水,似乎亦便是如此了。

这一日直至掌灯时分,皇帝亦未尝离去。易水低低的抚琴,伴着皇帝一笔一划的描绘着易水的精致面容。不觉感叹,“时光荏苒,唯有夙卿一如往昔,只好像更美了。”

易水扑哧一笑,转头道,“灯下看人,哪里瞧得出美丑,皇上小心运错了笔,臣妾必当不依。”

一句话说得宸煜也笑将起来,搁了笔道,“正是灯下看美人,比白日更胜十倍,夙卿之笑靥如花,朕熟稔于心,无可忘怀。”

易水依依的垂下头去,手下的琴音住了,夜色如斯,清凉如水,六月里晚风犹寒,易水自行起身,去关闭窗户。却听得门环嗒嗒作响,细细听了一晌,展四便屈身进来道,“启禀皇上,启禀娘娘,含冰殿如贵嫔说是身上不爽,请皇上过去呢。”

易水听罢不由得觉得厌烦,情知道自己这是替她回护以避锋芒,却是一番明月照沟渠,枉费了自己的心思。

心下索然,看向皇帝见他也是面色不虞,只是不虞中带着犹疑,易水行至皇帝身侧,对展四道,“如贵嫔严重吗?”

展四复叩头回道,“请了两三波的御医,只说胸中郁结烦闷,恐是郁结不舒,怕要惊动胎气,这才来回皇上。”

易水攀着皇帝的袍袖,轻轻摇了一摇,道,“皇上去吧,如贵嫔有孕很是辛苦呢。”

宸煜犹疑的面色里很快就夹杂了一丝不忍,以虎口轻轻的刮着易水的面庞,叹了一声,叮嘱道,“夙卿早些安置吧。”

易水见苏永盛已然摆开了御驾,屈膝含笑道,“皇上一路小心。”看着宸煜的身影渐渐的离了延英殿目光之所及,一路摆驾往含冰殿行去。

☆、第二十四章 匝地冷月平地起(3) (2178字)

水杏始终嘟囔着嘴,进进出出的侍候。“几次三番的把皇上从延英殿请走,一样的把戏也该腻歪了。”易水展眼看了水杏一样,淡淡道,“本宫还没发牢骚,你却牢骚起来。”

窗外一弯胧月盈盈的含着脉脉柔光,风拂过却是乌云闭月。所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其实不过是红颜薄命一场而已。解下身上的衣衫,更换了寝衣。朦胧月色里,分辨不清外方景象,唯有鼓楼里的更鼓时时的敲动着心弦,提醒着这深宫所在。

晨光熹微,隐隐的从窗子里撒进一星半点,却是极柔弱的颜色。易水淡淡的注目着那熹微的一点光亮。清晨里风凉飕飕的从廊檐下灌了进来,吹进衣领,有触体的冰凉。锦如心疼道,“娘娘冷吧。”

茕茕然独立在寿康殿前,易水的神思有着非同一般的清醒。昨夜里一场风波,额首称庆者大有人在,如嫔借着自己的身孕肆意妄为,宫里早就有人不忿,只没想到这场风波来得这样急这样快,如飞来的横祸,生生的落在了易水的身上。

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半扇,有年老的宫女从缝隙里出来,欠了一欠身算是施礼,冷冷的面容没有一丝暖意。“太后传贤妃娘娘进殿。”

握一握被吹的冰凉的双手,不觉苦笑,寿康殿前的凉风受了不止一遭两遭了。大殿里太后把着长皇子的手,一笔一划的习着字。易水插烛似的拜了下去,青砖地依然泛着凉意,侵袭着易水的心怀。“臣妾延英殿易氏,叩请太后万安。”

太后眼角瞥也不瞥易水一眼,令人将长皇子送了下去。也不叫易水起来,缓缓道,“听说,皇上日日逗留延英殿,连皇嗣亦来不及照看,贤妃好大的气魄啊。”手上长长的护甲磕着杯沿,许久方才又道,“哀家看,你真是当不起这一个贤字。”

易水明知道太后有心歪曲事端本末,奈何无从辩驳,遂垂首道,“臣妾不敢,皇上加意怜惜,臣妾不敢擅专。臣妾为六宫嫔妃之长,亦是以皇嗣龙裔为重。”

太后重重的哼了一声,瞥了易水一眼,“你却是聪明。”正过脸,直直的将目光落在易水的脸上,切齿道,“若不是你痴缠皇帝,如嫔昨夜胎动不安,皇上却足足晚了半个时辰才到,可见你这贱人狐媚!”

易水见太后言辞间颇为犀利,不由抬首看向太后,直言道,“如贵嫔自有孕来多有不安,臣妾常常奉劝皇上多多看顾。臣妾宫人悉数可以为证。”

太后颇为不齿易水如此言行一般,重重道,“你宫里的人,有哪个敢不替你包庇隐藏的?”

易水心中怒意升腾,太后未必是有心庇护如贵嫔,倒是实实在在的弹压自己方是本意。脸上有不正常的绯红,目光炯炯望向太后,道,“臣妾今日如有半句虚言,当以身家为抵偿以证今日之清白。”

太后嗤然一笑,看向身边的宫娥,缓缓道,“贤妃孑然一身,便是身家不过你一人而已。”

易水的心头如同一把尖刀划过,新伤旧痛一齐皮开肉绽翻腾开来,带着无可正视的血肉模糊。易水的眼泪只在眼眶里打圈滚过,转瞬便恢复了平静。

“臣妾恳请太后明察,臣妾从未有一日敢逾越本分行事。臣妾孑然一身不足惜,太后以母仪天下之尊当以实情为重,不辜负天下人之尊崇!”

太后一时气结,看着易水决绝的面容,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好一个贤淑仁德,竟敢当面冲撞哀家,你好大的胆子!”

易水挺直了脊背,直言道,“臣妾不敢以卑微之身冲撞太后,臣妾无德可也不能妄担虚名。”

太后狠狠的将茶盏掼在地上,摔得粉碎。扬声道,“滚出去!”

易水蓦然起身,陡然转身,扶了锦如匆匆离去。身后殿门大开,两侧宫人皆垂手侍立,易水泠泠一笑,丝毫不以为意,唯有身后的目光,似是看着衣裙逶迤,自寿康宫的白玉阶前一路径自而去。

“太后何苦这样与贤妃过不去呢。”身旁积年的老姑姑打发人上去收拾残局,又一面替太后捋顺气息。

太后凝神看着易水离去的背影,手上的护甲摘下,叮叮当当的扔在一旁。“哀家就是恨极了她那副神色,恨得透透的。”

地上的残碎很快被打理干净,四下的宫人散去。寿康殿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太后的脸如同一朵初绽的菊花,眉梢眼角有着岁月不可抚平的痕迹。藏匿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凌厉和艰辛。

姑姑的目光似是追随着易水去了,叹了一声,“即便是像,也只是像而已,未必然就是。”

太后的脸气的潮红,怒极道,“我恨得透了,只要是这一张脸,哀家就一辈子不会原谅她。”

景姑姑自太后入宫为妃便一直陪伴在太后身边,有些话,没有旁人的时候,唯有景姑姑能道与太后听。“太后这是自己难为您自己。”

太后的目光有一刹那的恍惚,容颜似乎瞬间衰老了几分。“她夺走了我的丈夫,我夺走了她的儿子。”神色渐渐平复,一如往昔的端庄威严,“哀家早就忘记了。”

那是怎样缠绵悱恻的一声叹息,易水依依的立在寿康殿长窗的犄角下,纵然已然晓得,又如何比得上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一般。生生世世的恩怨纠葛,仅仅因为那一点点恍惚的神似,便可如此轻易的触及心肠,永世难忘。

易水忽然很怀念,土布草原上的长河落日,那样的恢弘壮丽,如血残阳渐渐被夜幕所取代,没有人记得它的美丽和灿烂。然而,当第一声号角响起,辽阔的地平线上,那太阳又是新的,带着蓬勃气息的生命。

易水抬起头,此时虽是正午艳阳高照,却又如何也感受不到那一丝丝的温暖。恍若间,那万丈光芒,似乎都夹着利剑,冰霜雪雨般向心头射来。

☆、第二十五章 绿叶成荫春已尽(1) (3064字)

六月里就这么尽了,易水依然独领风骚,傲立于大明宫一干嫔妃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里。放眼看去,也唯有如贵嫔因着身孕,得以平分秋水,获得皇帝的几分宠眷。

阖宫的朝见时,易水看见了如贵嫔,宽松的襦裙下遮盖着还未尝隆起的小腹。易水的目光停留在那生命生息繁衍的一处,幻想着那小小的生命是如何的成长,渐渐的生发开来,如同一枝嫩芽,渐渐的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手不自觉的覆上小腹,过了多久了?也是这样的暮春,也尝有过那样小的一个生命,悸动在自己的腹中,给予自己无限的有关孕育生命的喜悦。然而这喜悦太过短暂,还未来得及享受,却已然离自己远去,再也回不来了。

如贵嫔身体微微后倾,单肘支撑着略略倾斜的身体,那是母亲保护幼子的姿势。易水的目光里夹杂着羡慕落寞和淡淡的冷漠,目光逡巡在这曾经熟悉的身姿上,闭上眼睛,如同有幼子向自己扑来,心思沉了一沉,复睁开双眼。

皇后开口笑道,“如今如贵嫔得以孕育龙裔,皇上时时加以照拂亦是理所应当。各位姐妹同为天子嫔妃,更理当照拂看顾有加,才是后宫和睦之理。”

皇后的面容沉静安和,目光深远中透露出丝丝的喜悦。易水只觉得那目光似有似无的在自己的脸上绕过一圈,待易水抬眼,又收了回去。易水平和的面容上,由着笑意荡漾开一波涟漪,“臣妾等领命遵旨。”

一路从栖凤殿石阶缓缓移步,身后却又一把陌生的嗓音娇滴滴道,“娘娘留步。”易水微微回身,却是个陌生面孔。那女子不过一头堕马髻,头上却也是珠翠满头珠,连宫衣亦不是寻常普通面料,姣好的面容,无端就让人觉得怜惜不已,易水不由得驻足,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蹲身做了一礼,才盈盈笑道,“听说如贵嫔几番将皇上从娘娘宫里请走呢。”易水微微一愣,那女子才道,“贱妾是含冰殿路氏,如贵嫔一向所为,贱妾悉数晓得。”

路氏,易水在头脑中寻觅了一圈,似乎是彤史上有这么个名字,同住在含冰殿,却又彼此倾轧,易水淡淡的含了笑意,道,“原来是路妹妹,起来说话吧,不必拘谨。”

路氏得了恩准格外高兴,站起身来,滴滴沥沥道,“贱妾愿将所知所见悉数告知娘娘,娘娘心里也有个算计。”

易水只觉得这女子有趣,挥手摆退了轿辇,缓缓开口道,“本宫想去逛逛。”听说含冰殿路氏不过是容貌姣好,被皇帝偶尔碰见几次,就留了心,然而至今不过翻了一次牌子,纵然是有心加以恩宠,却无奈顾及龙裔安危,也不敢逾越了礼制。

一路徐徐而行,待行至太液池边,选了一处风光正好处坐下,带着微微的笑意,目光停留在身后依依而行的女子身上。

“你很聪明,只是你这样聪明的人,应该知道,以如贵嫔今日之势,可不是你这个新宠得罪的起的。”

那女子扑通一声跪在易水跟前,仰首神色真切,“贱妾宁愿以一己之薄微,为娘娘效命!”

太液池波光粼粼,此时初阳正好,如同一串明晃晃的珍珠链浮在水面,花红柳绿间点缀出一片繁华。“效命?”易水噙着一抹笑意,道,“路妹妹这话差了,本宫岂会因一己之私,害了你性命?”目光转至路氏容长的脸颊上。“妹妹说是不是?”

路氏双膝跪在易水眼前,神色动容急切,眼中已然渗出泪光。“娘娘怜惜贱妾,不忍伤及贱妾性命,贱妾而今一己之身都在娘娘身上,如若不然,恐怕,恐怕贱妾命不久矣。”

说着掩面嘤嘤的哭了起来,双肩羸弱颤抖不已,易水只瞧着几分心疼也被心中犹疑替代。拍一拍她的肩头,淡淡道,“妹妹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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