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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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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上船

    有了昨日刘萱的那番话,虎一在早晨见到许易辉和陈良时总算没有再摆脸色了。

    陈良与许易辉均是身份不低的人,他们发觉刘萱身边侍卫有意避开,虽对刘萱心存好感但也不会自讨没趣,出门之时瞧见刘萱只是打了个招呼便不再言语。

    倒是刘萱有些不好意思,主动同二人打起招呼:“陈公子与许公子今日也是乘船往东?”

    许易辉未曾想刘萱竟然主动开口,下意识便朝虎一看去,见他面色如常这才笑道:“与陈兄出门多日,正准备回乡。”

    陈良也看了一眼虎一,然后才道:“我们要前往杭州,六小姐是要前往何处?”

    “也是前往杭州。”刘萱道:“会在杭州歇息几日然后再由杭州前往京城。”

    许易辉与陈良身边也又护卫小厮相随,自与刘萱遇到之后两波人便融在一处,边聊边朝码头走去,刘萱说着客气话:“我自幼长在深闺,读到《杭州地志》之时便心生向往,听闻杭州西湖甚美,这次到了杭州定要去瞧瞧。”

    陈良将折扇在手中把玩着:“杭州岂是仅有西湖?富春江、千岛湖、湘湖均是值得一去的好去处,杭州丝绸、西湖龙井均是上等,你若在杭州歇息定要采买一些带去京城,京城虽是繁荣这些也能够买到,但品质与真伪就考教人的眼光了。”

    许易辉在一旁点头:“若是不弃,刘姑娘到达杭州许某愿尽地主之谊。”

    刘萱也不客气点头应好:“到时便麻烦许公子了。”

    陈良见她真有相交之意,立刻也插话道:“许兄虽在杭州呆了数年,但也是个外来户不如我来的熟悉,等到了杭州在下与许兄一道带着刘姑娘四处逛逛,定叫你流连忘返。”

    刘萱笑着点头应是,几个说话间便已到了码头,码头之上停着一艘三层大的大船,外面看上去十分壮观,装饰也是十分典雅名贵的模样,刘萱微微讶异,普通航行的船竟然如此奢华,这不像是一艘运送商旅的客船,更像是某个权贵游玩之物。

    许易辉将刘萱的讶异看在眼里,对她解释道:“这船乃是陈兄家中之船,是特意前来接他的,由于汉中前往杭州的船只在风浪中受了损,商旅积压不少,陈兄便干脆将客舱售卖出去。”

    “陈兄竟有如此胸怀,能便人之便,着实令小女子佩服。”刘萱这话乃是真心的,自己也是沾了陈良的光,若不是他愿意售票带他们一程,自己定是要再等上许多日的。

    陈良听了这话却是有些不甚在意:“你也莫夸我,这主意乃是许兄的,至于售票纯属是不想与那些人牵扯不清,自然票售于何人也是经过挑选的。”

    刘萱再次道谢,正在这时船上的陈家人已经瞧到了他们,就要下船来接,陈良却对他们摆了摆手,跟在那些商旅之后上了船。

    刘萱对陈良不由生出一丝好感来,陈良既有如此奢华的大船家中定然不是权贵便是世家,他身份显赫却如此低调行事,果然是大家之风,若当初刘氏在发迹之时能有一人能做到如此,刘氏也不会败落。

    刘萱跟在陈良和许易辉之后上了船,刚上船那陈家人便立刻迎了过来,领头模样的人对陈良和许易辉行礼,行完礼后便对陈良和许易辉道:“少爷与许公子的舱房已经备好,还请随老奴前往。”

    陈良指了指刘萱对那人道:“殷管家,将主舱再腾出一间来,这位是刘姑娘乃是我与许兄的好友,好生招待了。”

    刘萱连道不必,但陈良却是十分坚持,刘萱无法只得由着他们安排住进了一间主舱,待他们走后虎一瞧了瞧主舱房哼了哼表示勉强满意,然后才与钱通等人一同前往之前预定的舱房。

    待刘萱安置好后,又过了一会船开始慢慢,刘萱是个十足的旱鸭子,被船晃着晃着就开始昏昏欲睡,不多时竟沉沉睡去了,待到醒来的时候天色竟然已经黑了。

    船上的灯火通明,甲板之处隐隐传来声音,听上去竟是热闹非凡,刘萱肚子也有些饿了便起身出了房门,主舱是在三层的舱房,出了舱门便是廊道,刘萱依着栏杆朝甲板处看去,原来竟是几个妙龄女子在斗才艺。

    刘萱瞧着坐在一旁看着众女相斗的陈良和许易辉心中便有些明了了。

    自己这般从未出过远门的人都知晓这船绝不是一般的渡客之船,那些经常来往两地的商客又怎会不知?陈良与许易辉也未曾隐藏身份,那些陈家人见到陈良便是一口一个少爷的叫着,众人不用想也知道这船乃是陈良的。

    瞧着陈良这模样只怕在杭州也是有名的人物,来往杭州的商客定然听闻过他,平日里也无从攀上交情,如今这天赐的良机怎可放过,再加上陈良与许易辉相貌清俊气质非凡,这些女子便是不看他二人的身份也会趋之若鹜的。

    刘萱细细瞧着,看这模样这番比的竟是诗了,一女子站了起来脆声道:“长江悲已滞,万里念将归,况属高风晚,山山叶黄飞。”

    她一念完陈良与许易辉便鼓掌道好,许易辉目含赞赏之色:“本已秋为题,姑娘不但将秋一一道尽,更是与眼下此情此景相容,姑娘好文采。”

    听得许易辉的夸奖那女子双颊飞霞不甚娇羞,然许易辉夸完便不开口了,他欣赏也只是这首诗罢了。

    那女子的诗一出,竟再无人念诗了,她的诗已是极好想要超越实非易事。

    陈良看着安静下来的众女微微一笑:“竟无人再念了么?若是无人再念,这位胡姑娘便会得到在下一诺了。”

    听着这话的刘萱一愣,原来比试胜出是会得到陈良一诺的,她当下便有些心动了,只是那胡姑娘的诗确实是好,若想胜出只得另辟蹊径。

    刘萱微微思索片刻,依栏而立朗声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潮,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她一开口,甲板上的人纷纷仰头朝她看来,刘萱凭栏而立风姿绰绰,她本就气质出尘此刻江风轻拂起白色纱裙竟有仙子乘风之感,众人一时看呆了去。

第五十九章:斗琴

    刘萱冲着陈良微微一笑:“陈公子瞧着我这诗可好?”

    陈良闻声回神起身站立,折扇在手中一敲:“好!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潮,好诗!本公子见惯了悲秋怜悯的秋诗,倒第一次听闻这悲秋竟然胜春的!”

    许易辉也起身点头:“刘姑娘这诗确实更胜一筹。”

    刘萱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这诗与那殷姑娘的诗论文采是不相上下的,只不过世人论秋皆是悲悯之意,她取了巧反其道而行之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这斗诗斗的不仅仅是文采更是意境,在文采不相上下之时意境不同自然以人的新奇为胜的。

    陈良与许易辉皆说刘萱的诗要更甚一筹,自然无人再有异议,陈良冲她一笑:“刘姑娘既然醒了,不妨前来与众一乐。”

    刘萱的肚子饿的咕咕叫,此刻她更想的是找些吃的,便笑着拒绝:“我贪睡了一日此刻腹中空空,还是先找些吃食。”

    那姓殷的女子笑意盈盈开口道:“刘姑娘既是同为了陈公子的一诺而来,又为何半途而退,此处也有点心可供姑娘一用,先前我赢了琴此刻刘姑娘赢了诗,陈公子这一诺只怕不知该许了谁了。”

    刘萱本以为赢诗便可得一诺,竟不想还需多番比试才能得,她自上而下将那殷姑娘不服气的神情瞧了个清楚,也难怪这殷姑娘不服了,本是快要到手的承诺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个她来。

    她虽不知陈良与许易辉到底是何身份,但瞧着二人定是不凡的,她此刻一无所有前去投奔李澈,骨子里多少有些不大甘愿,若是能得陈良一诺,或许将来有着莫大的帮助。

    想到此处刘萱微笑点头:“也好。”说完便风情款款从三楼而下前往甲板处。

    她是遮了容貌的,原本舒展的五官被她弄的缩了些,此刻仅是清秀模样,她虽是气质出尘但待走近众女瞧见她的容貌便多了一丝轻视之意,那姓殷的女子更是如此。

    她将刘萱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道:“刘姑娘想要比试什么?”

    刘萱抬眼瞧她,容貌要比此刻的自己出色一些,豆蔻的年纪好胜之色未加收敛:“不知殷姑娘想要如何比试?”

    “自古琴棋书画四大雅事。”殷姑娘脸上浮现傲色:“我们已比了琴,这诗便代表了书,剩下的只有棋和画,如今天色已暗论画有些不妥,不如便比棋吧。”

    殷姑娘这话一出,陈良与许易辉脸上均浮现出一丝笑意,这殷姑娘好生自信,竟想与刘萱比棋。

    他们也不吱声,既然有人自取其辱他们也不会拦着,闲着无聊瞧个热闹也好。

    刘萱自与许易辉弈棋之后也大概了解自己的棋艺确实难有敌手的,她下棋从不喜欢留手,瞧着这豆蔻年纪的殷姑娘也不想她在众人面前太过难堪,想了想便道:“这样吧,既然殷姑娘比琴胜出,那我便弹上一曲,由诸位公子姑娘做个评判。”

    那殷姑娘对自己的琴艺是相当自信的,当下便点头道:“也好,本是三局两胜,无论你选择何种比试只需再赢一场便可。”自己的琴艺是得教坊姑姑亲授的,姑姑曾言她早已青出于蓝,她不觉得刘萱琴艺能胜过她。

    陈良与许易辉不明白刘萱为何舍棋选琴,那殷姑娘的琴他们是听到的,琴技之高以是女子之中少有,当下不免有些为刘萱担心起来。

    刘萱却是不再多言,径直走到琴案旁伸出一个手指随意拨了拨弦,然后便调起音来,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她这姿态分明是浸淫琴技多年。

    陈良与许易辉心中松了口气,不免有些期待,这刘萱棋艺了得文采了得,现在看来这琴艺竟也是不俗的,他们心中是期待的,而一旁的殷姑娘的脸色便有些不好起来。

    刘萱调好了音,又随意拨弄一番这才对众人微微一笑:“小女子就献丑了。”

    纤纤玉手微微拨弄,一曲《平沙落雁》缓缓响起,平沙落雁说的乃是大雁之远志,自古便是男儿借由此曲述逸士心胸,此曲并不难,难得是能将那份远志那份心胸借由琴曲抒发。

    所谓曲由心生,若无那逸士心胸弹奏此曲便是落得下成,便如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只会让人一笑罢了,所以从未有女子弹奏此曲,而此刻刘萱素手轻弹,竟将其中之意与那份逸士心胸表述无疑,只是在这大雁远志之中多了一丝丝女子特有的缠绵之意。

    琴声阵阵,众人皆见秋高气爽风静平沙,云程万里天际飞鸣,曲音一扬,回翔瞻顾上下颉颃,翔而后集惊而复起。琴声渐缓,流于众人心间,又是一副雁落沙平水远,朋侣无猜雌雄有序之景。

    众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一曲终了皆是意犹未尽,刘萱只是淡淡一笑:“献丑了。”而后便起身离开琴案,落落大方站置一旁。

    众人瞧着刘萱的眼神皆变,殷姑娘更是由傲色转为羞色,不用他人评说她也知道,自己的曲与这刘姑娘的曲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陈良与许易辉瞧着刘萱的眼神都变了,陈良风雅一笑:“良有生之年能闻此曲乃是幸事,不知刘姑娘想要在下何诺?”

    “占时还未想到。”刘萱实话实话:“陈公子一诺千金,小女子若有需要之时定不会与陈公子客气。”

    陈良爽朗一笑,眸中闪动流光:“好,陈某等着。”

    刘萱的肚子这时突然咕咕一声,她微有敛色不好意思的对陈良和许易辉道:“我是真的饿了。”

    她这话微带了几分委屈之意,许易辉当场笑道:“倒是我们疏忽,刘姑娘不妨先行回舱,一会饭菜便送到。”

    刘萱当下点头,毫不留恋的转身上楼回了舱房之内。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陈良与许易辉这才收回目光继续与众女说笑。

    暗处的龙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已是青色一片,他的头又开始疼了,偏偏这时虎一还来他身边感叹:“六小姐的才华再怎么遮掩也是无用,当初一曲《凤求凰》便勾得孙逊心神,如今一曲《平沙雁落》只怕又要勾得那陈良与许易辉心生爱慕,头儿这可如何是好?”

    龙一面色冰冷:“既知她已醒,为何不送些饭菜过去,若她晚出来一刻岂会有些麻烦?”

    虎一心想自己是打算送饭菜过去的,可这不是还未备好她人便出来了嘛。

第六十章:逮到

    刘萱由于白日里睡了一整日,晚间用完饭倒是睡不着了,她坐在床头透过窗子瞧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愣愣出神。

    从前的自己从未有这般孤寂的时候,她的身边总是有个红苕陪伴着,她看书红苕便在一旁绣花,默默陪伴从不出声,她觉得累了无趣,红苕便会想着法子逗她乐,她若是研究棋谱摆棋,红苕便会在一旁递上茶水。

    以前她总觉得是红苕依赖着她,事到如今才发现红苕才是被依赖的那个人。

    她为红苕为胡管家为刘家枉死的那些人报仇,可她无权无势一点小财也仅能过的舒适罢了,这样的她要如何为红苕和胡管家报仇?

    所以她只能去找李澈,只能倚着他的势来实现自己报仇的愿望,可她凭什么依仗他的势呢?那时她想着不过是将自己给他做个交换罢了,可这一路来她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心意,他那般尊贵的人将他的心给她看了,若她再想着不过是一场交换,那既是侮辱了自己更是侮辱了他。

    人总是这样的,一无所有的时候所求的东西都十分简单,拥有的越多求的东西便越发多了。如今离京城越来越近,刘萱却开始迟疑着究竟要不要去见李澈了。

    她不想自己这般狼狈的去见他,不想做个交易一般来对待自己和他的事情,可她有什么呢?除了她这个人,她还有什么能够让他瞧的上眼的呢?

    她想,在她没有想清楚这些事情之前,她还是不要去见他的好,陈良和许易辉瞧着便是身份不凡的,如今她得了陈良一诺,若是再与二人交好,或许可在杭州安身立命一段时日。

    想到此处她又微微笑了,若是虎一等人知晓她的想法,不知会不会急的跳脚。她胡思乱想着,到了后半夜才随着大船的晃动缓缓睡去。

    第二日刘萱用完早饭便出了船舱,她既有心与陈良许易辉交好,老呆在船舱之中是不行的,只是她虽有意却并不主动,只是出了船舱之后凭栏而立,吹着江风欣赏着江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第一个上钩的乃是许易辉,他出了船舱便瞧见刘萱婷婷而立站在廊道上,主舱均在三楼,他与刘萱不过相隔两个房间,见到她便朝他轻唤一声:“刘姑娘。”然后慢慢行至刘萱身旁。

    刘萱冲他一笑:“难得见许公子独自行走,我还以为你与陈公子是焦不离孟的。”

    许易辉瞧着她眸中色暖,他温和笑着道:“我倒想与他焦不离孟,奈何姑娘们眼中只有陈良,我在一旁显得多余便只能独自行走。”

    “许公子与陈公子论相貌论人品都是不相伯仲,怎得那些姑娘偏偏各个都瞧中了陈公子呢?”刘萱打趣道:“定是你不解风情,故意遁走的吧……”

    许易辉眨了眨眼:“还请刘姑娘莫要同陈兄说起,否则他定要责怪我将他独自留下的。”

    刘萱脆生生笑了,她是真的觉得有趣“我瞧着那些姑娘各个都是极好的,怎的许公子与陈公子竟视她们如洪水猛兽,若是让那些小姑娘知晓,定是要碎了一地的芳心。”

    见她笑的开心,许易辉面色更加柔和起来,他无奈道:“最难消受美人恩,陈良应付起来早已游刃有余,我却是力不从心的。”他瞧见刘萱笑意更深,语声更加无奈了:“你瞧着也是刚刚及笄的年纪,怎么就小姑娘小姑娘的叫着她们,要知道她们之中比你大的可是不少。”

    刘萱耸了耸肩随性至极的模样:“人未老心已衰,说的便是我这种情况吧。”

    许易辉瞧着忽然低头收回目光:“你昨日睡了一天,怕是还未曾好好逛过这船,若是有空我带你在船中逛逛,打发时间可好。”

    刘萱欣然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走着在这大船上逛了起来。

    由许易辉的带领刘萱才知道,原来这三楼的主舱之后便是一个大大船尾平台,站在平台之上朝江面望去,顿觉天地之广自己之小。

    船的中央矗立着两张大帆,如今均已张开迎风而展,一个约三尺高的平台依着大帆的柱子而建,昨日刘萱等人比试便是在这平台之上。

    船上除了主舱之外还有客舱均是在二楼,一楼两侧各有一半也是客舱,而中间却并没有做成客舱,而是造成了廊坊一般的模样,许易辉带着刘萱逛到最后不免要逛到此处来的。

    刘萱瞧着陈良在那一楼厅中被众女团团围住,悄声对许易辉道:“你说的果然不错,瞧陈公子那和煦的笑容彬彬有礼的神态,显然已经身经百战。”

    身经百战这个词用的十分妙,许易辉点头,也对刘萱悄声:“他乃是杭州第一世家陈家长子嫡孙,乃是未来的掌家之人,这些场面自他成丁开始便三天两头要经历一次,身经百战实在形容的贴切。”

    许易辉说完突然沉了声:“不好,我们被他逮到了。”

    刘萱回头望去,正见陈良脸上挂着笑朝他们看来,他这笑容刘萱曾在李澈的脸上瞧见过,原来男子被不喜的女子纠缠便露出这种笑容,嘴角微扬面上带笑,笑容却不达眼底。

    陈良瞧见许易辉与刘萱在一起低声笑谈的模样,眸中之色微暗,他笑着朗声招呼:“许兄既与刘姑娘一同来了,为何不进来?”

    许易辉无奈的对刘萱道:“既被逮个正着,咱们便进去吧。”

    刘萱点头与许易辉一同走了进去,围着陈良的众女子见到她二人自发让路,刘萱来到陈良身侧对他行礼:“陈公子一早便美人环绕实在是好福气。”

    众女在侧陈良也不好说什么,只淡淡一笑岔开了话题:“昨日闻刘姑娘一曲,实在惊为天音,不知刘姑娘师承何人?”

    刘萱不能直说自己平日弹着玩玩便弹成这样了,如此欠揍的话她还说不出口,只胡编乱造一番:“幼时家中接济过一个浪人,那浪人见我有些天赋便教导了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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