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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鬼传说-第6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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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秀说道:“既然他们没有参与,就把他们都放了吧,对了,让他们都管好自己的嘴巴,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出去一个字,杀无赦。”

    “是!殿下!微臣明白!”

    风国本就刚刚打下宁南地区,局势还未稳定,如果发生宫廷政变的这样的丑事再传出去,让宁南人知道连朝廷内部都不太平,宁南地区就得更乱,各地的反抗军也会越发猖獗。

    上官秀站起身形,说道:“尤大人,带我去见君胜天。”

    “是!”尤灵答应一声,亲自在前引路,将上官秀带往地牢。

    都卫司的地牢规模比都卫府的地牢小不了多少,死在这里的人,也是不计其数。走进地牢里,让人有一种冰寒彻骨的阴森感。

    “殿下这边请!”尤灵把上官秀领到地牢里端的一间牢房前,通过栅栏,上官秀看到君胜天正坐在草甸子上,原本华丽的衣装已然换成了白色的囚服,不过他身上倒是没有一丁点的伤。

    上官秀注视君胜天片刻,转头看向尤灵,后者识趣的令狱卒把牢门打开,而后带着一干手下人走开了。上官秀进到牢房里,看着低垂着头的君胜天,说道:“君先生。”

    君胜天缓缓抬起头来,对上上官秀的目光,笑了,苦笑。

    他问道:“老夫现在真禁不住要怀疑,这从头到尾都是个局。”一个置他于死地的局。不然的话,又如何解释得通,弑君的帮凶进了大牢,反而弑君的主谋却一点事都没有。

    上官秀走到君胜天近前,蹲下身形,说道:“你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轻信于人?”是啊,他太轻易便相信唐明珠的话,因为他根本就不认为,自己能重要到让风国的皇帝和国公联手布局来算计他。

    上官秀嘴角勾了勾,说道:“君先生说得没错,你的确是太轻信于人,只不过,我说的轻信于人和你想的轻信于人,应该不是一回事。”

    稍顿,他说道:“没有人设计陷害你,的确有人图谋弑君,只不过,幕后的主使之人,并不是我,我对此事也丝毫不知情。”

    君胜天闻言,眼睛立刻瞪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官秀在骗他,在故意撇清和此事的关系。

    他冷笑出声,问道:“国公殿下现在来见老夫,可是让老夫改口供的?老夫可以按照殿下的意思,改换口供,不过殿下也要”

    不等他说完,上官秀打断道:“直到现在,你还认为我是此事的主谋,还想以此来要挟我,保你的性命。”

    “难道不是吗?”

    “如果我说,我的确不是呢?”

    君胜天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上官秀的脸上,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数次救过官喜的性命,官喜以你马首是瞻,如果没有你的命令,十一军团又怎敢密谋造反?宪兵队是由你一手组建起来的,是你这位国公殿下的近卫军,更是把你的话当成圣旨,没有你的命令,宪兵队怎敢如此胆大包天?还有,还有唐明珠,她本是个不受宠的糊涂王爷的长女,是你救她出了虎口,也是你给了她锦绣的前程,没有你的授意,她怎么敢这么做?”

    “是啊,没有我的授意,他们又怎么敢这么做。”上官秀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他们都打着为我着想的旗号,实则,都在各谋私利。陛下数次授意,要处死官喜,都是我拦了下来,官喜明白,陛下已容不下他,陛下不死,他早晚都会死。该当和子隐,都是好大喜功之人,都想出人头地,位极人臣,陛下不死,朝局不乱,他们只能待在宪兵队,只能做宪兵队的总都统,永远也无法站在朝堂之上,指点乾坤。至于唐明珠,她骗了所有的人,也包括我在内,连我都不清楚,她为何要这么做。”

    听着上官秀的话,君胜天呆住了,过了许久,他仿佛被一下子抽干了力气似的,瘫坐在草甸子上,久久无语。

    他自认自己对风国的情况了如指掌,只是他漏算了一点,那就是人性。

    不知过了多久,君胜天慢慢挑起眼帘,看向上官秀,说道:“所以,殿下不是来让我修改供词的。”

    “是。”

    “殿下是来给我送行的。”

    “算是吧。”当年他二人,一个是风国的大将军,一个是宁南的大将军,而现在,上官秀依然是风国的大将军,而宁南朝廷,业已不复存在,君胜天这位当年风光无限的大将军,也沦为了阶下之囚。

    “老夫,老夫想求殿下一件事。”

    上官秀没有接话。

    君胜天急声说道:“刺君之事,皆是老夫一人所为,与君家上下无关,还请殿下能力保君家老小的性命。”

    上官秀就知道,这个时候君胜天肯求自己,一定是这件事。他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的,我很难做到这一点。”

    刺君谋反,不管在哪一朝哪一代,不管在哪一国,都是罪大恶极、满门抄斩的死罪。君胜天闭上眼睛,沉默许久,说道:“启寒一直视殿下为知己至交。”

    君胜天很会找切入点,他这一句话,让上官秀陷入沉默。良久,上官秀缓缓吐出口浊气,说道:“君家交出勇冠军所有人,君家上下可免责,这是我所能做到的极限。”

    他的话,让君胜天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勇冠军,是君家百余年来苦心栽培的家族军,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猛士,个个都是不惧生死的死士,在勇冠军身上,君家历代家主,历代先辈,不知倾尽了多少心血。

    君胜天的拳头,握紧了松开,松开后又握紧。他足足沉默了一刻钟的时间,最后终于把心一横,说道:“可以。”

    “今晚,君先生让勇冠军上下集体到都卫司报道,等会我会令人为君先生准备笔墨。还有,明日一早,我要听到君先生在牢中畏罪自尽的消息。”

    上官秀说完话,站起身形,迈步向外走去。

    等他走出牢房的大门,背后传来君胜天的哽咽声:“老夫,在此多谢殿下了,也望殿下能说到做到!”

    上官秀的身形只停顿了片刻,没有回头,大步走开。接下来,他去了唐明珠所在的牢房。

    与君胜天简陋的牢房相比,唐明珠所在牢房的环境要好上许多,至少牢房里还摆放了一张长榻,人躺在上面,不至于有多舒服,但也不会太难受。

    唐明珠坐在榻上,双腿蜷在一起,整个人显得更加的娇小,楚楚可怜。她直直地看着上官秀,眼珠随着他的走动而慢慢转动。

    上官秀在牢房里徘徊了好一会,方开口说道:“君胜天为了自保而行刺,官喜为了活命而造反,该当、子隐为了前程,不惜放手一搏,谋反叛乱,可是你呢?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殿下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唐明珠不再叫上官秀姐夫,而以生硬又疏远的殿下相称。

    上官秀摇摇头,说道:“我只想弄明白,你为何这么做。”

    他眯缝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当初被迫迁都之时,占湷袭击陛下,过后陛下有对我说起,你故意陷害她,我当时还觉得可笑,现在想来,香儿当时应该不是无的放矢吧!”

    “呵呵!”唐明珠乐了,冷笑。她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秀,扬首说道:“有些时候,殿下也该承认,女人的直觉,往往都很准。”

    “为何要这么做?香儿并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唐明珠没有入朝之前,唐凌和她几乎完全没有过交集,他实在想不出来,唐明珠对唐凌的仇恨是从哪里来的。

    唐明珠收起笑意,小脸布满了不符合她年龄的阴沉之色,她冷冰冰地说道:“姓唐的人,统统都该死。”

    上官秀皱着眉头说道:“你也姓唐。”

    “所以我也该死!”

    “”现在的唐明珠,对他而言,是个完全陌生的唐明珠。他问道:“为什么?”

    “在我懂事,明白善恶的那一刻起,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过誓,要亲手毁掉唐氏皇族最宝贵的东西。可惜,我算计到了一切,却偏偏漏算了殿下,没想到,殿下会和唐凌调换了身份!”

    “你知道?”

    唐明珠笑了,说道:“身中六枪,即便是神仙下凡也难救,能活下来,只有一种可能,衣内有护甲,而能防住灵弹的护甲,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殿下所用的无形了吧?殿下会随机变,想必服下了血灵丹,脱胎换骨的唐凌,也早就学会了随机变,你二人对换身份,易如反掌。”

    说到这里,她垂下头,像神经质似的喃喃说道:“我应该想到的,我应该可以看出端倪的,可是我当时太激动了,太兴奋了”

    通过这么一个小细节,能推断出他和唐凌对换了身份,上官秀总算是见识到了唐明珠的聪慧。他说道:“以你的才智,留在朝中,以后必成大器。”

    唐明珠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说道:“可惜,永远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不是吗?”说着话,她突然仰面大笑起来,反问道:“殿下认为我会在乎吗?我会真心为唐家卖命吗?”

    对于唐明珠童年的悲惨境遇,上官秀了解得很清楚,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心疼这个孩子,把她从平王府里硬要出来,让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并把她一步步地推向朝堂的高位。

    他说道:“唐烙一人之错,你不该牵扯到陛下身上!”

    “唐氏皇族的人,人人都有错,人人都该死,他们的血就是脏的!唐凌无辜吗?哈哈,真是可笑,一个弑父篡位的女帝,也配得上无辜二字?”唐明珠忍不住狂笑起来。

第1370章 终篇() 
看着狂笑不止,五官扭曲的唐明珠,上官秀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和她说些什么了,现在的她,就如同走火入魔了似的,无论和她说什么,她似乎都已听不进去了。

    狂笑许久,唐明珠止住笑声,看向上官秀,说道:“如果殿下还能念及对珠儿的情谊,就送给珠儿一杯鸩酒吧,珠儿宁愿死在殿下的手里,也不愿死在唐凌的刀下。”

    上官秀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话来,起身走了出去。

    “殿下!上官秀!”上官秀已经走出牢房,站到门外,牢房里传来唐明珠的大喊声。他停下脚步,但未转身。

    唐明珠快站起身形,幽幽说道:“如果我说,我策划刺君之事,一半是为了自己,另一半是为了你,你信吗?”

    上官秀站立片刻,什么话都没说,抬步向前走去。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唐明珠倒退两步,身子依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回地上,两行泪珠也在脸庞滑落下来。

    上官秀最后见的人是该当和子隐。

    看到上官秀从外面进来,该当和子隐急忙从地上站起,快步走到上官秀的近前,双双跪伏在地,声泪俱下,颤声说道:“殿下!”

    “起来吧!”上官秀向他二人摆了摆手。该当和子隐都不敢起身,保持着向前叩的姿态,哽咽着说道:“秀哥,属下知错了。”

    上官秀低头看着他二人,现在知错,可也太晚了。他幽幽说道:“你二人可知,这次犯下的是何罪?”

    该当和子隐身子一震,汗如雨下。勾结叛党!弑君!造反!大不赦之罪,他二人几乎都占全了。

    该当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道:“属下知道,这次罪责难逃,只求秀哥,给属下二人个痛快!”

    没有被处凌迟,哪怕只是斩,对于他二人来说都属天大的幸事了。上官秀的目光落在该当和子隐身上好一会,走到一旁的草甸子上,坐了下来。他扬头说道:“雨霏!”

    牢门打开,吴雨霏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先是看眼该当和子隐,眼神黯了黯,向上官秀躬身说道:“秀哥!”

    “让尤大人备两壶酒。”

    “是!秀哥!”吴雨霏点头答应一声,又瞅了该当和子隐一眼,暗叹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吴雨霏带着两名狱卒进来,在牢房中摆放一张方桌,然后放上酒壶、酒盅,难得的是,还上来四盘小菜。

    上官秀向该当和子隐挥手说道:“起来吧,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有在一起喝过酒了。”

    他的话,听在该当和子隐的耳朵里,简直是心如刀割,他二人的脑门顶在地上,放声大哭。

    上官秀未再多言,他提起酒壶,给三只杯子倒满酒,拿起面前的酒杯,一扬头,把杯中酒水喝个干净。

    他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依旧如故,还是一口喝干。他一口气,连干了三杯酒,目光才再次落到该当和子隐身上,幽幽问道:“这最后的一顿酒,你二人都不肯陪我喝完吗?”

    该当和子隐相继止住哭声,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坐在桌前,自斟自饮的上官秀,两人泣不成声道:“秀哥”

    上官秀喃喃说道:“我征战沙场,已近八年,身边不知有多少的兄弟,魂断异乡,血染沙场,这些为国捐躯的兄弟,可歌可泣,可悲可敬,也更加令人心疼,可为什么不是你们?”

    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也是军人最高的荣耀,即便死了,也可以跻身英烈堂,被千千万万的后人所敬仰、供奉。可该当、子隐的死又算什么,只能算败类,只会被后人所唾弃。

    上官秀宁愿他二人死在沙场上,也不愿看到他俩背负着骂名被处死。

    该当和子隐都明白上官秀的意思,也能感受到他对他二人恨其不强、怒其不争的愤怒、气恼以及心疼。

    两人都无话可说,这条路,是他二人自己选的,怪不得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怪他二人自己,未能经受得住诱惑。

    看着低垂着头,默默流泪的该当和子隐,上官秀扶住额头,声音低沉地说道:“陪我喝完这最后一顿酒吧!”

    “秀哥——”该当和子隐双双抬头。

    “该当和子隐必须死。”上官秀对上他二人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说得决绝,也将该当和子隐心底里最后的一丝希望掐灭了。两人不约而同端起酒杯,双双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该当提起酒壶,给自己和子隐各倒了一杯酒,他端起杯子,向上官秀正色说道:“该当从未后悔追随秀哥,能跟随在秀哥身边,南征北战数载,是该当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只恨,该当自己不争气,让秀哥失望了!”说完话,他又将杯中酒喝尽。

    子隐也端起酒杯,向上官秀敬了敬,一口喝干酒水。

    上官秀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俩,说道:“我说,该当和子隐必须死,这是给陛下的交代,也是给朝中所有大臣的交代,但是你二人,或许还可以活。”

    该当和子隐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又惊又骇地看向上官秀。秀哥这话是什么意思?该当和子隐必须死,自己二人却还可以活?

    子隐聪慧,一点就透,惊声问道:“秀哥的意思是,冒名顶替?”

    上官秀没有理会子隐的疑问,他对站于一旁的吴雨霏说道:“雨霏,把珠儿带过来。”

    吴雨霏愣了愣,还是点头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时间不长,她把唐明珠从外面带了进来。

    看到坐在牢房里的上官秀、该当和子隐,唐明珠满脸的茫然,不明白到底生了什么事,又为何要把自己带到这里。

    上官秀向唐明珠摆摆手,示意她坐下,而后,他转头看向吴雨霏。后者会意地点下头,走出牢房,守在外面。

    他的目光在唐明珠、该当、子隐三人的身上缓缓扫过,拿起酒杯,说道:“从今以后,珠儿不再是郡主,如你所愿,你也不再叫唐明珠,该当和子隐也不再叫该当和子隐,风国制下,再无你们的容身之地,去西域吧,有生之年,不要再踏入风地一步。

    “远赴西域,隐姓埋名,是死是活,就看你们各自的命了,这是我所能做到的极限。”说完话,上官秀喝干酒水,将空空的酒杯,缓缓放到桌案上。他站起身形,步伐沉重地向外走去。

    “秀哥(殿下)!”唐明珠、该当、子隐三人愣住一会才回过神来,见上官秀已要走出牢房,三人齐声叫道。

    上官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们三人,嘴角勾起,笑道:“今晚,我会派人过来,把你们接走。”

    “秀哥”该当和子隐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上官秀笑道:“你们没有后悔追随我,我也从未后悔有过你们这样的兄弟,一路保重。”

    说着话,他的目光落在唐明珠身上,嗓音沙哑地说道:“珠儿是女孩子,在路上,你二人也要多照顾她,保护她。”

    唐明珠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摆,贝齿咬着下唇,身子向下一低,也跪了下来,哽咽着说道:“姐夫!”

    因为出身的关系,她一直都很敏感,谁对她是真心,谁对她是假意,她从来都能分辨得很清楚。

    上官秀给予她的亲情,令她迷恋,也正是因为她想独占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她才视唐凌为眼中钉肉中刺,视她为自己最大的绊脚石。

    她说她谋害唐凌,一半是为了自己,一半是为了上官秀,那并不是假话。

    上官秀看着已然哭成泪人的唐明珠,他嘴唇动了动,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不再停留,也不敢再停留,快步走出牢房。

    到了外面,他的眼圈也是湿红的。唐明珠、该当、子隐都是他身边的人,也是与他最亲近的人,可是此次一别,便成永别,上官秀心中所承受的煎熬,并不次于他们三人。

    当晚,君胜天按照上官秀的要求,给君府写了一封书信,命令君家的勇冠军全体到都卫司集合。

    君家的勇冠军,数量不多,但也有数千之众,对这些人,上官秀是一点没客气,表现出了他一贯铁血冷酷的一面,授意尤灵,将其全部处死,一个不留。

    勇冠军是君家傲视群雄的本钱,斩断君家的勇冠军,也就等于拔掉了君家的爪牙和羽翼,君家的实力自然锐减,再无与朝廷对抗的本钱。

    在勇冠军当中,段其岳挑出两名与该当、子隐年龄相仿、模样相近的替死鬼,割断他二人的舌头,用水银灌聋二人的耳朵,然后将他俩扔进地牢里,把该当和子隐替换了出来。

    至于唐明珠的替死鬼,是幻烟提供的,一名玉华楼的小姑娘。

    把唐明珠、该当、子隐接出都卫司,并送他们三人出城的是段其岳。

    到了城外,段其岳勒马止步,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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