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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鬼传说-第5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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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之间,他勒停战马,向上官秀拱手说道:“殿下之礼遇,殿下之心意,渊心中已然明了,还望殿下回营,莫要陪渊去冒险!”

    上官秀也停了下来,说道:“若事情有变,伯渊兄又有几成把握能逃出敌营?”

    “……”长孙伯渊默然。倘若张天义真要杀他,他连半成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上官秀道:“有我在,至少还可保伯渊兄性命无忧。”如果能接触到张天义,他甚至还可以突然发难,将其一举擒下。

    长孙伯渊是随上官秀一路同行而来,对于他的身体状况很了解,他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殿下的伤势还未愈……”

    提到自己身上的伤势,上官秀的神情一黯,目光看向远方,轻声说道:“瘦死的骆驼亦比马大,辛姑娘带病上阵,尚能杀敌万余,我……又岂会不如她?”

    人生难得一知己。他打下的江山越来越大,但真正能了解他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上官秀与辛继瑶之间的瓜葛,长孙伯渊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见他脸上露出黯然之色,他拍拍上官秀的肩膀,轻声说道:“人在高处不胜寒,站得越高,也越会觉得孤单,天下之事难两全。”

    上官秀叹口气,说道:“伯渊兄言之有理。”

    长孙伯渊伸出手来,说道:“从今以后,殿下便是渊之兄弟,只要殿下开口,渊必竭尽所能,鼎力相助!”

    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上官秀暗道一声惭愧,他追上长孙伯渊,与他同行,不是他对长孙伯渊有多深的感情,而是长孙伯渊对风国还有用处,他不能让长孙伯渊现在就发生意外。

    此时长孙伯渊真情流露,上官秀反而觉得自己太小人了。他迟疑了半晌,嘴角扬起,从眼底里流出笑意,他重重地一拍长孙伯渊的手,说道:“伯渊兄这位兄弟,我交下了!”

    “哈哈!”长孙伯渊心情爽朗的仰面而笑,上官秀也同是笑出声来。长孙伯渊举目望了望,前方道路,平坦宽敞,行人罕见,他问道:“殿下可有兴致,与我一较骑术?”

    “有何不可?”说话之间,上官秀双脚一磕马镫子,大喝一声:“驾——”

    他胯下的战马咴咴的嘶吼一声,甩开四蹄,向前飞奔出去。长孙伯渊愣了片刻,大笑一声:“你这家伙!”他一甩马鞭子,紧随其后的追了出去。

    上官秀和长孙伯渊这一跑就是二十里地。再往前走,前方的远处也能隐约看到路卡。

    两人这才放慢马速,上官秀把蒙在脸上的汗巾向下拉了拉,仰天说道:“扬鞭怒马,纵横四海,铁蹄踏处,万众臣服,痛快!”

    看着心情开朗了许多,意气风发的上官秀,长孙伯渊也笑了,由衷感叹道:“能与殿下为友,渊之幸事!”

    上官秀大笑,两人并马前行,说话之间,已到路卡近前。

    “下马下马!没看到路卡吗?都他娘的滚下来!”几名宁南兵来到上官秀和长孙伯渊的马前,横起手中的火铳,拦住二人的去路。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从战马上跳了下来。

    几名宁南兵先是打量他二人一番,见他俩穿着都很平常,嫌弃地撇了撇嘴角,而后人们的目光又落在他二人的战马上,眼中皆露出贪婪之色。

    一名宁南兵走到长孙伯渊的战马前,伸手摸了摸战马的鬃毛,又拍了拍马颈,冷着一张脸,问道:“马是哪来的?”

    不等长孙伯渊回话,他道:“我看是你小子偷来的吧?现在被抓了现行,你还有何话可说?”

    宁南兵的开场白长孙伯渊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明白怎么回事。自己的马,怎么就成偷来的了?还被抓个现行?这都什么跟什么。见他还站在马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费解的样子,宁南兵的队长直接上前,在长孙伯渊的肩头狠狠推了一把,喝道:“滚开!”他推开了长孙伯渊,顺势抓住战马的缰绳,拉着就往回走。

    身为皇子的长孙伯渊是不太明白底层的这些弯弯绕绕,但眼瞅着人家把自己的马牵走了,他也知道对方是要抢马。他下意识地震声喝道:“大胆!放肆!”

    “呦!你小子还他娘的不服?”军兵队长把手中的火铳端了起来,枪口顶住长孙伯渊的脑门,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当成偷马贼,就地正法?”

    长孙伯渊这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直气得七窍生烟。这时候,上官秀上前,把顶在长孙伯渊脑门的火铳慢慢拉开,对军兵队长和颜悦色地说道:“这两匹马都是我们买来的,并非偷来的,还望兄弟能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说话之间,他从袖口内捏出一锭银子,塞入军兵队长的手中。

    军兵队长没有低头看,只掂了掂手里的轻重,感觉分量十足,起码得有十两左右,他冷冰冰的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连连点头,说道:“嗯,一看你小子就面善,肯定不是偷马贼,不过你这位朋友生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个好人,行了,看在你小子的面子上,军爷今天开恩,快走吧!”

    十两银子,虽然抵不过两匹上好的战马,但却是实打实的钱财。两匹好马落在他们的手里,最后恐怕也剩不下什么,可十两银子他们却能均分。【!,。

第1307章 入营() 
第1307章  入营

    用十两银子买通了军卒队长,上官秀和长孙伯渊骑着马,顺利通过宁南军的路卡。

    走出一段距离,业已脱离了对方的视线,长孙伯渊方放慢马速,向上官秀挑起大拇指,心有余悸的赞叹道:“还是殿下高明!今日若无殿下相助,我怕是到不了高阳了!”

    刚才被军卒用火铳顶住脑袋,长孙伯渊只是想想都觉得一阵后怕。

    上官秀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刚才,宁南兵的火铳里根本没有填装弹药。”

    “哈?”长孙伯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上官秀耸肩道:“我很怀疑,十三军团的人,到底会不会使用火铳。”或者说,他们到底有没有想过要去使用火铳。

    不过现在来看,他们连弹药都不填装,显然是没想过要使用火铳的。

    长孙伯渊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忍不住连连摇头,感叹道:“不死军团,当真名不虚传。”看他们的行径,哪里像是身在前线的军人,更像是一群土匪,像是一群大爷。

    高阳,坐落于江陵郡南部,一座不算大的中型城邑。宁南军第二十军团就驻扎在高阳城外,高阳地界,在这里设置路卡的,换成了第二十军。

    与第十三军的路卡相比,第二十军的路卡要森严许多,不仅对过往的行人进行逐一搜身,还要检查路引凭证。

    好在上官秀和长孙伯渊都准备的很充分,没有引起的怀疑,一路上很顺利的通过几道路卡,高阳城。

    入城之后,上官秀看看天色,说道:“我们先吃饭,等天黑之后,我们再出城去往二十军大营。”

    长孙伯渊没有异议,点头应好。

    他二人在城中的饭馆里饱餐一顿,又在客栈休息了半天,等天至傍晚的时候,二人方离开高阳,去往宁南军的营地。

    他二人抵达宁南军大营的时候,天色已然大黑。两人距离大营还有好远,便被附近巡逻的宁南兵拦住。

    “干什么的?前方乃军营重地,尔等速速离开!”

    上官秀没有说话,长孙伯渊催马上前,向几名兵卒拱手说道:“在下白渊,前来求见张天义张将军!”

    听他要见己方的军团长,几名军兵同是一怔,高举着火把,走上前来,把长孙伯渊和上官秀二人仔细打量一番。

    没看出他俩有何不同之处,其中一名队长皱着眉头问道:“你认识我们的军团长大人?”

    长孙伯渊点点头,说道:“在下与张将军乃旧识故交!”说着话,他伸手入怀,掏出一张信封,向前一递,说道:“麻烦这位小兄弟把此物交给张将军,张将军看后,自然会见我!”

    军兵队长狐疑走上前来,接过信封,感觉里面没有信纸,倒是有一个硬邦邦的物件。

    他刚要撕开信封,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长孙伯渊伸手拦住他,含笑说道:“事关重大,兄弟若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只怕会惹来麻烦,还是直接呈交给张将军的好!”

    对他的话,军兵队长将信将疑,琢磨了一会,还是没敢把信封撕开,毕竟涉及的是军团长,真惹出了麻烦,他有十个脑袋都保不住。

    他深吸口气,说道:“阁下最好不要骗我,否则的话,我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话,他向四周的军卒使个眼色,周围的宁南兵会意,一个个端着火铳,围站在上官秀和长孙伯渊的四周。

    军兵队长骑马回营,一路跑到中军帐,向营帐门口的亲兵禀报消息。

    此时,张天义在中军帐,麾下的将官们也都在中军帐。连日来,别说下面的军卒们士气低落,即便是军团的高级将领们,也都提不起精神。

    己方在杜基战败,百万大军,全军覆没,连带着,前将军辛继瑶也在杜基玉碎,这对宁南军而言,已经是个无比沉重的打击,可祸不单行,大将军君胜天又被陛下撤职,偌大的昊天国,军中竟无可顶梁之人,实在是可悲又可叹。

    中军帐内,宁南军众将官一个个长吁短叹。

    有名军团偏将看向居中而坐的张天义,问道:“将军可有向陛下上疏求陛下恢复大将军之职大将军复出,以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张天义的年纪不大,才三十出头,在军中算是一名青年才俊。他的模样生得也精神,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就是皮肤稍微黑了一些。

    听闻部下的发问,张天义忍不住笑了,苦笑,说道:“这段时间以来,向陛下求情的人还少吗?最后又有哪一个没有受到陛下的责罚?这个时候,我又岂敢上疏求情,去趟这淌浑水?”

    在场的都是他的心腹部下,他也无需遮着藏着,有什么就说什么。

    众将官面面相觑,紧接着又是一阵的唉声叹气。一名参将哀叹道:“前将军刚刚玉碎,大将军又被罢免,难道,真是天要亡我昊天?”

    副军团长关冀沉声说道:“不得胡言乱语!此话若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你全家老小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副帅,国都要亡了,留家又有何用?末将就是不甘,更加不忍,不忍弟兄们上在战场去白白送命!”那名参将黯然垂首,嗓音沙哑地说道。

    关冀默然,也垂下了头,喃喃说道:“若前将军还在,必能救我昊天于水火。”

    恰在这时,外面传来报声:“报——”

    “进来!”

    一名亲兵从外面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向张天义插手施礼,说道:“将军,营外有人求见,说是将军的故交挚友!”

    “哦?”张天义一怔,问道:“来人姓甚名谁?”

    亲兵躬身说道:“来人自称白渊。”

    白渊?对这个名字,张天义一点印象都没有,以为又是一个胡乱来攀交情的人,刚要出言打发,亲兵把信封擎了出来,又道:“这位白先生说,将军看了这个物件,自会见他。”

    张天义扬起眉毛,看了看亲兵手中的信封,说道:“呈交上来。”

    亲兵走上前去,毕恭毕敬地把信封递交给张天义。

    后者接过,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他把信封的封口撕开,向外一倒,从里面滑出一块玉佩,玉佩的一面刻着龙纹,另一名,刻着一个渊字。

    看到这块玉佩,张天义的手猛然一哆嗦,玉佩险些从掌心中摔落在地。他急忙把玉佩死死抓住,并下意识地向左右看了看,好像生怕旁人会看到自己手中的东西。

    由于距离较远,他的动作又太快,在场的众人只看到一块玉佩,至于是什么样子的玉佩,人们都没看清楚。

    张天义心跳得厉害,来人自称白渊,人加白,便是伯,伯渊,长孙伯渊,大皇子殿下!

    他紧紧握着玉佩,过了好一会,他才把自己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他问道:“来人现在何处?”

    “就……就在营门外!”

    “嗯。”张天义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向在场诸将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诸位都先回去休息。”

    “是,将军!”既然有客来访,众将也不好再多加叨扰,纷纷起身告辞。

    时间不长,中军帐里只剩下张天义,副军团长关冀,以及进来报信的亲兵。张天义向亲兵扬头说道:“你也先出去,帐外候命!”

    “是!”亲兵转身离去。

    别人没看出张天义的异样,但关冀可看出来了。他起身走到张天义近前,低声问道:“将军,究竟怎么回事?我从不记得将军还认识名叫白渊的人!”

    张天义把手抬起来,慢慢张开,关冀低头一瞧,脸色顿变,骇然道:“是大……”

    “嘘!”张天义做个噤声的手势。

    关冀身子一震,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过了片刻,他瞪大眼睛,低声说道:“是……是大皇子殿下?殿下不是逃到杜基,投靠风国了吗?”

    张天义点点头,又向关冀笑了笑,只不过是苦笑。关冀又不是傻子,立刻反应过来,说道:“将军的意思是,大皇子这次前来,是劝将军……”

    不等他把话说完,张天义又再次点点头,表示他猜得没错,十之**,就是这个意思。关冀的脸色又变了变,沉吟半晌,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将军打算……”

    “大皇子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偿还不清。”

    听他这么说,关冀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他抓耳挠腮地说道:“可是将军别忘了,将军的家人都在天京,一旦有变,被朝廷有所察觉,将军的家人只怕都……”性命不保!

    像军团长这种级别的将领,家人是必须要留在都城的,一是便于保护,其二,那也是朝廷手中的人质。军团长若是变节叛变,首先遭殃的就是他的家人。

    张天义幽幽说道:“既然大皇子能来找我,必然有把握可保我家人无虞。”

    “那么将军……”真打算接受大皇子的劝降,向风国倒戈吗?这话他没有问出口,或者说他没敢问出口,他怕会听到令他揪心的答案。

    “来人!”张天义看向中军帐的帐门。

    帘帐撩起,守在门口的亲兵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请白先生到中军帐见我!”

    “是!将军!”

    目送亲兵离开,关冀眉头紧锁,低声说道:“将军——”

    张天义叹口气,摆了摆手,打算他下面的话。

    关冀深深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也走出了营帐,到了外面,他挥手叫来一名亲兵,低声交待道:“立刻去找二十名最精锐的灵枪射手,埋伏在营帐四周,随时听后调遣。”

    上官秀和长孙伯渊在一干兵卒的指引下,走进二十军的营地。

    一路前行,走了有两刻钟的时间,二人终于来到中军帐附近。还未到中军帐近前,跟在长孙伯渊身后的上官秀低声说道:“中军帐附近,有不下二十名修灵者。”

    张天义虽然没有在中军帐附近埋伏下重兵,但却布置了这么多的修灵者,其用意已不言而喻。

    在上官秀看来,长孙伯渊还是高估了他和张天义之间的交情,他这次前来劝降,只怕是要踢到铁板上了。

    上官秀的话音不大,周围的宁南军兵卒听不到,但长孙伯渊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眯了眯眼睛,张天义要杀自己?这个想法刚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他又下意识地摇摇头,张天义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他侧着头,低声说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人的。”

    走在后面的上官秀,别有深意地看眼长孙伯渊的背影。

    不会看错人?旁人或许还有资格这么说,但长孙伯渊说这样的话,就太不合适了吧,如果当初他不是看错了长孙怀安,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恐怕就不是长孙伯昊,而是他了!……器!!!11

第1308章 破裂() 
在亲兵的邀请之下,上官秀和长孙伯渊走进中军帐内。

    偌大的中军帐里只有两个人,一人是张天义,另一人是副军团长关冀。

    看到长孙伯渊从外面进来,张天义先是安坐在帅案后,向陪同进来的几名亲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先出去。

    等亲兵们离开,张天义这才急忙站起身形,绕过桌案,来到长孙伯渊近前,屈膝跪地,向前叩首,动容的颤声说道:“末将参见大皇子殿下!”

    看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的张天义,长孙伯渊心绪一荡,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千。当年张天义对自己行叩拜大礼,是请自己出手,救他的母亲,而现在他对自己行叩拜大礼,则是对自己的不离不弃。

    他伸手把张天义搀扶起来,说道:“天义不必多礼。”

    关冀亦起身,来到长孙伯渊近前,躬身施礼,说道:“末将见过大皇子!”

    与张天义相比,关冀对长孙伯渊的态度要冷淡许多,即便在施礼的时候,目光也时不时地扫向长孙伯渊的背后,细细打量上官秀。

    此时的上官秀,短发已然变成长发,双鬓的银白业已变成墨黑,发髻只有一根蓝色的绳带随意的系着,身穿粗制的麻衣麻裤,脚下蹬着一双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布靴。

    整个打扮,就是个很普通的百姓模样。

    另外,在他身上也感受不到有丝毫灵压的存在,不显山不露水的站于长孙伯渊的身后,微微垂下头,仿佛就是长孙伯渊身边的一名小厮。

    不过,他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气质却不是普通小厮所具备的。

    即便穿着卑贱粗劣,也难掩一身的风华,即便站于长孙伯渊的背后,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关冀在他身上打量了好几眼,感觉此人似乎不同寻常,但究竟哪里不同寻常,他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长孙伯渊认识关冀,只不过两人之间没什么往来,关冀也远远谈不上是他的心腹,但他也知道,张天义和关冀交情莫逆,属生死之交,现在关冀留在中军帐内,他倒也不意外。

    张天义起身后,向长孙伯渊连连摆手,说道:“大皇子殿下请上座!”

    长孙伯渊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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