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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蓝水记 作者:苏枢-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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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和旧年的人和事聚在一起,特别是和田小美碰到一起,如果没有乔为,我就觉得好像是椅子缺了一条腿,坐不下去。显然有朋友缺席,是个不好的叙旧方式,在那些和风细雨般的童年旧事中,那个身材粗壮的男孩抢去我的水枪,反倒成为一场奢侈的盛宴。
    到该散场的时候了,当我和田小美彼此不能拉着手从教室里相亲相爱地走出来,这之后,一切都那么飘飘然,没了重量。
    这个炎热的夏天从一开始就打算将我遗忘,天气太热,倒是希望忽略不计地将我蒸发掉算了。
    我躺在沙发上喝着冰水,翻了一遍《寒冬夜行人》。卡尔维诺写于一九七九年冬天,是一个离奇的故事。看名字以为夏天读来会将两种气温都得到综合,从而可能会达到一种“不冷不热”的效果。不冷不热,这该是春天的样子,鲜花盛开的样子。
    书摘:……我要对你们两个说,现在你们躺在皱被子下,不分彼此。也许一会儿你们还将分开,故事不得不在阴性的“你”和阳性的“你”之间作出麻烦的调整;但现在,既然你们肌肤相亲,试着将感觉最大程度地连在一起,传递接受震动和惊栗,渗透着充盈和空虚,既然你们的思想活动也高度协调,就可以把你们看做一个身体两个脑袋的人,用明白的语言和你们对话。
    我以为是个冬夜归来人的故事。失望使夏日的我增加了一丝闷热。他是说,那份造爱的美好是何等的无与伦比、净洁、清新。
    我渴望春天的来临是种幻想,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个时候花都在等待一次纯美的献身,而实际上,开在夏天的花更热烈,更火焰般地撩人心弦,但夏花如同商业大片,当时会令人感官激动一番,电影放到最后的片尾字幕时,便立即有人打哈欠,想睡觉,这显然是种不需要思考的电影,完了就完了。
    是的,完了就完了。
    艾米丽是怎样的一个女生,我一直没法探究得更深切,就像我们之间暧昧的关系,像手里紧握的核桃,不知道敲开后,是发霉的心情,还是坚实的结果。我们就这样未知地进行着。断断续续。
    喜欢站在阳台上吃几颗核桃,有时候就是正午,我刚刚起床的时间里,肚子里面空荡荡的。在敲碎它们之前,我一直紧紧握着铁锤。
    我以为每一颗收缩起来的坚硬的外壳,都是收紧了一季田野的光芒,微弱并残缺不全的那个春天,也照耀我在彼岸挥舞着双手所企望泅渡的黑暗。这些我将要敲碎的外壳,目的是为一嚼那些美得窒息的阳光,可阳光已真相大白地在里面枯萎成赭色的微涩,恰如被命中的子弹的忧伤。
    赭色已破碎的核,植根在我的血液深处。
    我敲碎了很多,五颗、六颗、七颗……
    一天一天,那些敲打的声音省视着我,一个从西安城墙根走来的少年,他的手掌,已经刻下混乱的生命线。
                        25。让蔷薇开出自己的结果
    那些清晨或者夕阳下的风,都不再是证据。而没有证据,就像是一场梦,不具体,不真实,也不可靠。也许,时间还有可能回来状告我们诬陷。
    也许,事与愿违,是不得不转过头来面对现实的残忍。无可奈何的一个词。
    曹薇薇又让同学们失望了,她闪电般地结婚,然后就闪电般地离婚,重新找了一个比她小三岁的男朋友,并辞去做娱乐记者的工作,准备在广州二沙岛开个酒吧。如果曹薇薇再拍一次婚纱照,再发一次双喜请柬,再做一次新娘,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那么多同学去捧场,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一场乌烟瘴气的辩论赛。
    乔为来广州找我的时候,带来了一份长达十年的感情终结的情绪。我却为了尽地主之谊,带他去了北京路。而失恋的人不应该去北京路。这条路是步行街,整个城市著名的购物天堂就设在这里。但反正是人少的地方也会觉得孤单,而人多的地方,又可能会觉得更加孤单。
    他在深圳流浪了一周,这一周都在思考他和田小美的未来到底还存不存在“可能性”。
    他说他离开深圳的那天晚上,去了理发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光头。整个人只有头部最神气。无论如何,当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尽管已经没了头发,我还是觉得他长得像强盗。只是精神萎靡不振。
    当我是个羞涩的少年,每次为他俩传递情书,必须路过学校的操场,操场在学校的中间。有时拥挤,有时候寂寞。在很多不明的天气里,我快乐地行驶在两个人的爱情大海上,并且只是耽于幻想,幻想我是一个伟岸的士兵,总能做出勇猛的事情来。我沉溺于这种幻想。每每只是像只孤单的羚羊穿过空旷着起了风的草原。每当这时候,风吹乱我的头发,我加快速度,可能是奔跑起来,非常愉悦地穿过身边的人。当我与那些健康的流着汗水正在打篮球的男孩儿擦身而过的时候,从未想过这份感情会有今日,我没想过有些东西会突然结束,我以为会一直继续下去。
    如今,我感到那些即使已经经历过的事,也只是陌生的事,好似那些年,奔跑过无数次的,在篮球场的时间都变得十分可疑,那时攥在手里生汗的情书、道上的落叶、篮球赛上啦啦队的呼喊声,那些清晨或者夕阳下的风,都不再是证据。而没有证据,就像是一场梦,不具体,不真实,也不可靠。也许,时间还有可能回来状告我们诬陷。
    乔为说他再也没有欲望去证明什么了。“我和她不只是十年的爱,或者不爱。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光阴,都成为了碎片。残缺不全。
    就是因为这样,我不能让一个觉得自己已经心理残疾的人,不能立即再让他看到爱情,或者立即让他看到时间。十年,最小的两位数,但是我们都知道,十年,我们的人生没有几个。
    他和我并排坐在路边长椅上,穿得很整齐,却像无事可做的两个流浪汉。和街头的乞丐同样的孤独,同样的不知所措。道路两旁净是商店,人声鼎沸,我们彼此都不能说话了。对面正在大甩卖十元一件的T 恤,店里的高音喇叭大叫着“跳楼大血价”。
    喝完第九罐百威的时候,他大声问我是不是可以让他睡在沙发上了。
    劝一个人放弃什么,远不像劝一个人追求什么那么容易。我也放弃劝慰了,或者我开始没有开口劝过他。这个孩子,从小就爱抢我的玩具,玻璃跳棋珠子,抓特务,咬糖葫芦串,念交通大学,初恋十年再失恋。也许,他真是有点累了。
    睡到第二天傍晚,他一个人默默去了机场。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时光流过。
    过去的人和事,终究只能留下记忆,而留下来的一切依然缓缓前行,然后又不断地结束与开始。离开一些人,再靠近一些人,我不知道渐渐成长的这一生要际遇过多少陌生的面孔。心里却生机勃勃地长满了野草,它们纠缠不清,但又都十分安详。
    那些所有年少时经历的事情,就像躺在水洼里的蜜蜂,和我拿着水枪在楼下的墙上写下某人的名字,和阳台上的衣服,一起,被风吹干了。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北非主战场阿拉曼的一个墓碑上写着这样的墓志铭:“对于世界,你不过是一名士兵;而对于我,你却是整个世界。”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遇到那个对我来讲,是我整个世界的人。
    但肯定没那么巧可以再遇到苏晨了。
                           26。梦,想,和咸鱼
    梦,比落花更轻。
    我在床上发呆了一阵,才又懒散地爬起来,拉开深色的窗帘,让下午的光线透到屋子里来……
    我变得善于做梦起来,这不是说一下就有了崇高的理想与追求。弗洛伊德所解析的梦是指向一种愿望的达成,但不能说明愿望的本身能指向崇高。
    一九八几年,我们上小学的时候是很有理想的,毛主席去世几年了,还有很多大字粉刷在破烂的墙壁上,是他教导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说得也对,一边学习,一边长个子。那时候,我在学校的运动会上帮田小美四处收集她的偶像——小虎队的照片,并且在花哨的笔记本上抄歌词,顺便练练字。似乎我也曾经适应过潮流,还偷偷去理发店理了个苏有朋的发型,去学校的路上为这个发型沾沾自喜,希望初中部的某个女生能看上我,但始终都没有。
    那时候我的作文一般会在结尾写上:“为在二○○○年实现四个现代化而努力学习!”并在尾巴上添个我从来没有感到过吃惊的“!”。
    可是所有蓝图绘出来,都是一张站在天安门前羞涩微笑的照片,某个普通军人的儿子,有一年,兴高采烈地跟着他爸爸去天安门广场放风筝。长大了要不要开飞机,以及具不具备开飞机的体质,至少在现在看来,我除了年龄准时到达之外,什么理想都没有实现过。
    而且连梦也丢了。
    可是如果做人连梦想都没有,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能做做梦,不是坏事,我重新捡回来少年的梦,虽然没有什么思想性,但根据老人们的理论是先“日有所思”然后才“夜有所梦”。
    一个想都没有想过的人,为什么会有梦呢?这又滑进弗洛伊德所谓的潜意识中去了。
    我频繁地造梦,把自己莫名其妙弄成了一个流水作业的造梦工厂。
    梦里,艾米丽仍然是一尾淡蓝色的小美人鱼,之后,我在自己的梦里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且是一个已经三十好几的教授,痴迷于古典文学和世界地理,戴着厚厚的近视眼镜,而且镜片上蒙着纷乱的手指印和灰尘,每天腋下夹着一幅古老的地图,抱一本十五英寸的IBM 笔记本那么大的书,书壳是用牛皮纸做的,装帧古旧,边角被磨出光亮,散发出上百年的灰尘的味道。
    每天我都要抱着这堆纸片,穿过洒满阳光的校园,横穿过几栋教学楼,去上课。
    一个早晨,我发现坐在路边的一个小男孩,他的眼睛发出奇异的光。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洒下来,在他的脸庞和衣裳上,在他的身边,碎成一地圆形的斑点。有些斑点还在他手臂上带着一种活力急冲冲地奔跑。这使得看起来他明明是坐在那里,却又让人以为他是在用力奔跑,还带动身体上斑斑点点的光芒。对于他而言那无疑是一种积极向上的光。我突然就没有开桑塔纳2000了,在梦里根本没有交待清楚我以前是不是开过桑塔纳2000。可以肯定的是,我每天看到的孩子们,我看到一群念高中的孩子们,他们东倒西歪地坐在教室里,坐在左边窗子下面还有个孩子在打瞌睡,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居然在听我上课。他们的头发不是红的,就是黄的。可以肯定,我已经不在中国了。
    醒来后,我很讨厌自己已经不是先前梦里的那只鱼而讨厌地变成了人,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做人。
    这样的梦断断续续,梦了二十多天,在我当班开车时就一个劲头琢磨这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弗洛伊德说,梦境中我去到了未来,暂且叫做未来吧,梦里的世界破败荒唐,人们选择了逃离。
    梦里的阳光和生活,是荒诞与热情的理想混合物,它在里面照耀着我的平淡无奇、我的庸俗和懒怠、厌倦的神情和阴暗的斗争着的内心世界。
    尽管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会作一些斗争,但真正卷入斗争中,我发现自己仍旧毫无准备,在安卡的影子上,我被一个问题折磨着,只能日夜渴望去梦里探究个明白。
    难道我已经爱上艾米丽了?真是笑话!这儿哪里还有爱情呢?太像笑话了!但如果没有爱上艾米丽,我为安卡和艾米丽难过什么呢?同性美好的爱情里需要我的悲悯吗?艾米丽和安卡比和我在一起快乐多了,是不是?我不能和一段从十五岁就开始的爱情长跑,是不是?我根本抢不到什么东西,是不是?
    少年的爱情很单纯,有时候只剩下简单的探索与寻找。少年的爱情虽然脆弱但是很有韧性,少年的爱情虽然单薄但是很认真,少年的爱情虽然容易夭折,但是如果保留下来就会一直成为亲人。
    少年的爱人……
    爱情,如果不能因它变成亲人,其实上是一种多么值得怜悯的感情。
    这世上,可怜的爱情。
    若是安卡和我被摆在同一张桌子上说话,我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她也不知道她有一个对手,或者当她选择爱上一个女人时,全世界都成为她的对手。
    显然,安卡在明处,我在暗处。
    显然,安卡她无所畏惧。
    显然,她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
    梦,比落花更轻。
    我在床上发呆了一阵,才又懒散地爬起来,拉开深色的窗帘,让下午的光线透到屋子里来……
    可是我为什么要做这样奇怪的梦呢?教一群欧洲的学生,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夺宝奇兵》被反复看到多达二十一次,走火入魔了。
                            27。剃须刀像爱情
    身外的世界都变得模糊,音乐使我的每
    一个毛孔都舒畅开来,心情愉悦的夜晚像
    一场流水,像一场空旷而悠远的对白。
    初夏来了之后,天气一直很炎热。
    我在电话里对艾米丽说:“回来吧。”
    艾米丽说:“我要准备论文。”
    她因为上次为黑人事件生气后,一直不理我,已经持续两周了。我一向成人之美,就不再说话。
    又隔了两日,收到她寄来的四封电邮。只有标题,没有内容。
    这些标题分别是:
    subject :我想你
    subject :我很想你
    subject :我很想你想我
    subject :我很想你很想我
    我回了两封,也只有标题。
    subject :我的刮胡刀想你,但是它坏了
    subject :我的手指很想你,但是它累了
    艾米丽敲门的时候,我正在看从楼下租来的连续剧式的惊险片《24hours 》。
    她靠着浴室的门,递给我一枚德国产的博朗剃须刀。我在学校的时候,看过关于这种刮胡刀的广告。湖蓝色,正是我的绝爱。
    我不敢说,宝贝,艾米丽,你是我的绝爱。
    她还带来一张M2M 的新专辑,并告诉我,她讨厌红楼梦,继续抱怨学校食堂的饭菜味道糟糕透了,而且路灯也坏了,但黄昏时学校外面有很多价格便宜的进口碟卖,如果很有耐心,可以蹲在北门外面的地摊上找到十块钱一张的EMI 原版CD。
    这是真的。
    我保证,有一次在她包里看到一张REM 乐团在九十年代初期的那些获得白金销量的CD专辑,录制着一九九八年的Up和二○○一年的Reveal,以及另外一些来自爱尔兰纯正的风笛录音,与来自一九六七年Brian Wilson超越过去的思考沉淀下来的声音。
    不知道她怎么能找到这么多好玩的东西。
    “我怎么会遇到你,艾米丽。”
    她说:“Of all the gin joints in all the towns in all the world ,shewalks into mine。”
    没想到,走了进来,就是来了。
    那日,她说要带我去一个惊奇的地方。我自然地想到如果能去金银岛的话?那么!@#%^&*()……可惜她所指的美好的地方就是能看到日出的地方。车子向沙面驶去。
    这时候离东方日头升起来的时候还早着呢。
    江边的餐厅纷纷涂上浓烈的招牌颜色,显示出生猛海鲜的“生猛”之处。只是清早,所有店面都还在睡梦中。统统摆在外面的白色桌椅,无人照看。常常在傍晚时,江边上的奢华不比澜桂坊逊色。配着江边的夕阳,远处的白天鹅映在水里的倒影,也十分迷人。
    她把脚放在后座的窗子边,横躺在软座上。车子从东晓路穿过海印大桥,拐进华西路,直行到文明路,来到荔湾广场,路过广州酒家的时候,我下车买了一盒老婆饼。
    拐进沿江西路,黑暗中她打开车窗,江边的风吹乱了长发,她伸了伸手臂靠向后背的沙发垫。电台里播着轻快的风笛声,像夜晚的各种精灵喜欢聚集在一起围着火光跳舞,像豆芽在生长,如水声一般的妙曼。在珠江两岸如流影一样划过往来的灯火中,我看见夜空中的月亮皎洁又年轻。很年轻,不知道愁滋味的那种年轻。
    音乐,向我扑面而来。
    我感到身外的世界都变得模糊,音乐使我的每一个毛孔都舒畅开来,心情愉悦的夜晚像一场流水,像一场空旷而悠远的对白。
    是的,亨弗莱? 鲍嘉扮演男主角没有想到,我也没有想到,宝贝儿,艾米丽。
    幸福需要的东西是多么少,尼采说:它,只要一支风笛的声音。
    艾米丽睡着了。
    我看着前面的路,艾米丽却站在我的车前,站在光亮里,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活泼草率冲动不负责任喜欢听MP3 的她,一个是和另一些男人正在ML(make love)高声叫喊的她。当艾米丽和我在一起吃爆米花或者吵架的时候,她是个小女孩儿;当她和别的男人在床上时,她是个天使。
    当这些画面跳跃在我的眼前,我看不见路标、红绿灯和行人,景像很清楚,只是我看不见现实世界里的物体,冷风灌进我的脑袋,终于我狠狠踩住刹车。
    艾米丽被突如其来的猛烈刹车甩到坐垫下面了。
    “你有毛病啦……突然刹车干吗!”
    我所喜欢她的,正是不加修饰的这一部分。我想起她吃雪糕的样子,和小时候的田小美差不多。我的身体一动不动地停在驾驶位上,对艾米丽的骂声充耳不闻。
    艾米丽的笔记本上,新记录着:
    和迪在MSN 上面说“我找不到温暖,我只想找个地方很温暖”,迪细心地开导我。我问他,如果当初我和安卡因为她出国而分手的话,是不是现在的快乐会多很多?
    他说:那她,难道不值得你花四年时间去等待吗?不管怎样,应该感激她曾经给过我快乐。
    “过”就是一个过程,继续信安卡的话还是结束,到最后都由不得我自己。好像每次我们都这样互相鼓励,比如迪的BF在外面又拈花惹草的时候,我们就这样相互取暖。
    他说我是个天使,可我觉得自己体内居住着一个魔鬼,这魔法的力量随时都计划着乘我不备,将我撕碎。
    我会突然觉得,和南的感情会慢慢地溢出来,在我措手不及的时候。
    安卡的信,越写越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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