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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一脸的懊悔:“我怎么能这时候生病呢?”
“恩,恩……”
“为什么就这样硬生生地错过了和帅哥的初次见面呢!”
这一切就依稀发生在昨天,我怎么会忘记呢?洛洛,我怎么能忘记呢!
生活亦在继续,我们谁也不能回头,我们能做的只有向前看,任是风霜扑面也不能停下脚步。
一个星期后,我领到了平生第一份不被拖欠的工资。罗泰派人去财务处打了个招呼,提前把两个月的工资结给了我。我以为他要遣退我,两个月的工资算是他对曼曼的一个交代。然而,他却享受地喝着咖啡,头也不抬地对我说:“这样我就不怕你跑掉了。”
我故意笑着说:“我拿了两个月的工资怕会跑的更快。”
他挑眉看我,怪笑着说:“你舍得吗?”我微微一怔。
随即他又说:“舍得这么高薪的工作你就不叫谈水了,更何况还有我这个英俊潇洒,出手大方的老板,你舍得吗?”
我嘴边的笑容渐渐隐去,许久后才重重地说了一声“谢谢”。攥着厚实信封的手不由自主地越握越紧。
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份工作和这些钱对我的重要,因为这是事实,我用这笔钱付清了爸爸的住院费,终于不用每天被护士小姐“委婉”地催促了。再过几天恐怕来的不是护士,而是直接派专人叫我们收拾东西快快离开了。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残酷,就是这么公平,对所有人公平,无一人例外。
今天爸爸的精神似乎不错,中饭也吃了不少,他的病时好时坏,时醒时睡,如果醒来了还能跟我说几句话。像此刻,我剥着一个鲜橙陪在旁边,两人聊了一会儿,他也没显多少疲态。
“爸爸,如果你能每天这样就好了。”我掰着橙子轻声笑着说。
我听到爸爸细微的叹气声,然后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水儿,爸爸……爸爸对不起你……”
我正把一瓣橙子递过去,闻言手微微一抖,不过又很快缓过神来,轻松一笑,说:“爸爸,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现在有好的工作,有固定的收入,已经没有像以前这么累了。”
“水儿,你叔叔伯伯们那儿欠的钱是要还,可是你自己的身体也要当心啊,爸爸的精神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
“爸爸”,我急声打断他,“您一定会好的,我怎么样都不要紧,只要您像此刻好好的跟我说话,好好的活下去,为这我可以放弃一切的……爸爸,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傻孩子”,爸爸吃力地伸出手来摸我的头,就像小时侯每次安慰受了委屈的我,“你真是爸爸的傻孩子。”
酸涩的橙汁似乎不小心进了我的眼睛,酸的我只想掉泪,我慌忙别过头去,揉了眼睛说:“这橙太酸了,还是别吃了。”
“水水!”门口突然探进一个脑袋,伴随着某人特有的清亮嗓音。
“洛洛。”我站起来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水果篮,“说了叫你别买东西了。”
洛洛不客气地在我的椅子上坐下,“这叫‘礼轻情义重’你懂么,而且我是买给谈伯伯的,又不是给你吃的,你瞎唠叨什么?呀,伯父,您今天气色不错呀!”
洛洛总有办法弄的我哑口无言,爸爸似乎也很喜欢她,也许是因为他的女儿曾经也是这般开朗阳光吧。
洛洛陪着爸爸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发觉他似乎有点累了,两人才轻手轻脚地退出病房,来到医院楼下的人工草坪。
“啊,冬天的太阳真是舒服啊,晒的人骨头都酥了。”洛洛仰躺在草坪上,大大地伸着懒腰。我也盘腿坐着享受这难得的悠闲午后。突然洛洛像吃了一惊似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猛拍着脑袋说:“差点忘了大事了,阮一鸣昨天打电话给我说周六组织高中同学去烧烤,他没你电话就让我通知你了,水水,你去吗?”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高中同学碰面难免会触动心里那一根不愿碰触的弦。
“哎,去吧,去吧,水水,就当是陪我吧,阮一鸣说可以带家属,到时候大家都双双对对的过来,我企不是很没面子?”
见我不出声兀自出神,她加大了攻势说服我:“好啦,大家这么多年没见了,多难得的机会啊,况且我连假也请好了,你知道我对着我们那个古板上司磨了多久吗?简直没把我累死!”
我想既然下定了决心要忘掉一切,就不应该逃避了,于是不再犹豫地点头道:“恩,我明天就去请假。”
“这样才对嘛,不过顺便说一句,我随口把你的假也请了,没想到你老板这么好说话,不像我们那个‘地中海’,总经理就是不一样。”
我再一次哑口无言,这女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听说你周六有‘同学会’?”
第二天上班,罗泰喝口咖啡状似无意地说起。我不奇怪他会这么问,简单“恩”了一声,继续向他汇报近期的日程安排。
“谈秘书,你买咖啡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嘛。”他仍是执意的打断我的汇报。
“这是我自己煮的。”我依旧不愿多言,“下午三时十分,在十二楼会议室召开各部门会议,讨论关于……”
“你煮的?我不相信!”
“咖啡店老板看我每天准时准点去报道,这么心诚就把秘方告诉我了。”
“怎么可能,华子那小子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我不相信他竟会把主传秘方告诉你,何况你还长的这么平凡。”
我不理会他恶意的讽刺,淡淡地说:“我只用了三滴苏打水。”
“三滴苏打水?”他更是一头雾水了,不依不饶地追问不休。
我不愿再多说什么,他也没法子,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不一会儿,他又插嘴道:“喂,看你这么努力替我工作,本少爷就勉为其难充当你的家属陪你去吧。”
我很快坚定地摇了摇头,说:“不行。”
他从椅子里直起身,说:“为什么不行,本少爷都不介意帮你挣面子了,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我从笔记本里抬起头,用公式化的语气对他说:“作为总经理秘书,我有义务提醒您,周六您有个重要客户要见,所以没空。”
“我说有空就有空。”他一副不讲理的样子,活像个正和父母赌气的小孩。
“我很感谢您的好意,我也知道您体恤下属,不过我已经有伴了。”我想到了洛洛,也希望他能打消这个不负责任的念头。
他这才没有再坚持,重新靠回真皮大椅,闭上眼睛抿着嘴不说话了。我站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别的吩咐,就合上本子轻着脚步转身出去了。
第四章
约定的周六那一天很快到来了,起来后我就做在梳妆台前,呆呆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出神。当年的那一头乌亮长发如今剪成了齐耳短发,我很忙,时间去悉心打理,与其杂草一样的疯长,倒不如狠下心来剪了。一开始看不习惯,也试着想让它留回来,不过慢慢的也觉得短发 至少看起来干练一点,于是就一直都是这样了。
我伸手下意识地轻抚上自己白皙的脸颊,当年那胖嘟嘟的圆脸如今也瘦削了不少,这样一副样子不知道那些同学是否还认得。我微微苦笑,不管别人还认不认得,我始终都是我,从来也不曾变过。
我站在巷子口探首张望,洛洛在电话里再三嘱咐我在这里等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忘了,她一向健忘,我真怕她这会儿又犯毛病。
我低着头无聊地踢着小石子玩,旁边画着方格子,看来是附近的小孩子画着“跳房子”的,不禁想起了小时侯的自己,也是这般在冬天的早晨里一下一下的跳着,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恍惚间,一辆熟悉的银灰色跑车“呲”的停在我面前,我抬头看到罗泰握着方向盘猛按了几声喇叭,似在催促我上车。
我不禁呆住了,刚要张口骂他怎么这样胡来,后座竟突然探出洛洛顽皮的笑脸。
“水水,你傻站着干什么呢,快上来啊!”
我对他们两个是什么想法也没有了,站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
洛洛见我原地不动,干脆下车把我连拉带推的拽上了车子,然后高声叫道:“Ok ; Let’s go !”
一路上洛洛都跟罗泰你一句我一句的嬉闹着,我虽然早已知道洛洛几乎跟每一个人都能混的起来,却没想到她能把罗大少爷哄来做司机,此刻也竟像是熟识了八辈子似的。而我因为被他们两个合起来蒙着,所以没什么好心情跟着他们一起瞎侃。
索性车子很快开到了目的地,罗泰去找空地停泊他的宝贝车子,我和洛洛就先向那边一堆人走去了。
老远就听到阮一鸣在指挥着几个人摆这摆那的,颇有当年一班之长的风范。说起来他的成绩也并不拔尖,只能算是中间力量,不过他为人豪爽大方,老是领着一群人去他家湖吃海喝的,因此在选举时以第一高票通过担任班长一职。他爸爸是县书记,知道儿子能耐的当上了班长,高兴的到处向人炫耀,也就更加放任他的出手大方。想必这次的聚会也是他牵的头。
阮一鸣无意间看到我们过来了,就大声笑着迎了上来:“我道是哪两位美女呢,架子真大啊,竟让这么多人等你们两个。”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洛洛却不以为然的嗤笑道:“喂,阮一鸣,当初看你是班长任你打压了多年也就算了,现在谁还怕你啊!”
阮一鸣啧啧摇头,说:“苏允洛,这么多年了怎么也不见你有所长进啊,你看人家谈水变的多淑女啊,你怎么就不学学人家!”
洛洛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地插了腰正要反驳,却无意间远远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低了声音对阮一鸣说道:“谁这么神啊,竟联系的到乔沫然,甚至还能让他来参加同学会,简直是不可思议。”
阮大班长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神气起来:“除了本公子还能有谁?其实我也是哪天恰好在百货公司碰到他,无意中跟他提起了周六的聚会,没想到他竟一口答应,我还告诉他可以带家属,请他身边那为漂亮的小姐一起来,不过今天好象就他一个人过来。”
听他一口气说完了,不仅洛洛他们奇怪,我也感到意外,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他坐在远处的一块大石上,身型挺拔,穿着一件米色的休闲服,正微笑地听周围的几个女同学说话。也许是发觉原来冷漠的乔沫然变了,不再是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所以几个年轻的女子才敢欣喜地围在他身边,笑意吟吟地同他说着话。
这时,乔沫然转过头来望向这边,看到我的瞬间也怔了一下,想必他也很意外在这里看到我。他的目光和我的碰到一起,四目交接间,我的眼里竟有了略微的湿意。
我迅速别开眼睛,暗自整顿着心神。然后我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渐渐飘来,原来他已经起身走了过来,眼里尽是笑意的站定在我面前。他的味道没有变,依旧是干净而又清爽的气息。也许人失忆后会忘记许多发生过的事情,但是有些习惯是不会改变的,比如他从来不用香水,比如他从来只用海飞丝牌子的洗发水。
“嗨,谈水。”那熟悉的声音带着熟悉的味道对我说。
还没等我开口,阮一鸣却在一边插嘴道:“喂,乔沫然,这么多年了,怎么你的眼里还是只看的见谈水一个啊。
一句话让我的耳朵轰然作响,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型好洛洛及时开口了,“我说阮一鸣,你再在这边待一下去,那边那位MM真该望穿秋水了,今天带出来的这位又是你的编号第几啊?”
阮一鸣也不生气,嘿嘿地笑了几下,故作正经地说:“本公子早已不留恋花丛好多年了,如今一颗心只为一人痴了。”
“呦,还真是奇了,那我还真得见见是哪位佳人为社会作了这么大的善事啊。”
“行,你就准备好等着羞愧至死吧。”
说着,两人便真的离我们而去了,原地只留下我和乔沫然。
“没想到我们还是同学。”他低低地说。
我笑了笑,“因为你失忆了,所以你不会想到。”
这是事实,他没有否认,只是笑意渐深,“看来我不会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他的话,淡淡地说:“你不该来的。”不知道这句话是对他说还是对我自己。
“明知道不会有什么记忆,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找回一些熟悉的东西,我都不打算放弃。”
“那结果呢?”
“没有。”他摇了摇头,随即又笑了,说:“不过我没有白来,至少还有你是我认识的。”
“我?”
“我们不认识吗?”他挑眉好笑地看我。
从前我们很少这么好好的说上一番话,不是他跟我抬杠,就是我在暗中捉弄他。事隔几年,我们却在这里说着这些毫无意义的对话。
他们都以为他变了,我知道他没有变,还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从前他会把它摆在脸上,而如今他已学会了内敛和谦和,对愈不在意的人就愈礼貌客气,温和有礼的外表下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冷漠。从前他冷漠在外表,而现在他冷漠的却是心,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他没有变。
“谁说你认识的只有她,我不是人吗?”罗泰这时已停好了车子过来,正好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阿泰?你怎么在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曾说过我和你是同学,还有,你不是有个重要客户吗?”我记起洛洛说过乔沫然是我们公司的真正大老板,那他确实应该关心这个。
不料罗泰竟不买他的面子,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说:“没错,今天我的重要客户正是她。”
我向右移了一步,不着痕迹地躲过他的手,说:“你别把你的不务正业推到我身上。”
罗泰侧过身看我,苦笑道:“谈秘书,虽然这里不是公司,你也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吧。”
“她是你秘书?”乔沫然再次发问。
“恩,新上任的。”
“我本来还想把朱丽娅派给你的,看来现在不用了。”
那边突然有人高声喊我们过去吃东西,于是我们就这样终止了谈话,我也像得到解救般松了一口气。
闹了半天,罗泰和阮一鸣居然还是中学死党,那会儿我和曼曼同校,罗泰因为不想再那别人拿他们两来比较,所以从来都是不肯和曼曼一个学校的,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此刻他们一个本少爷,一个本公子的相见甚欢,已经连干掉好几罐啤酒了。
“我说阿泰,你小子当年好歹也是我们学校受欢迎程度不亚于我的风云人物呀,怎么竟忽忽悠悠成了谈水的家属了?”阮一鸣喝的有些高了,越发多话起来。
我摆着手,连连说不是,你们别误会啊。
罗泰似乎还来劲了,喝了有口酒,眯着眼睛说:“阿水妹妹,事到如今,当着这么多老同学老朋友的面你就招了吧。”
他的一句话引的周围同学都笑开了,甚至有人还开玩笑说:“是啊,谈水同学,有这么体面的家属你还保密什么?”我认出来,是我们那时班里的学习委员,想当初性格颇为内向,半天说不出几句话。
我表面笑着,却不动声色地挨进罗泰,在他的腰侧使劲拧了一把,然后从牙逢里挤出几个字:“你别给我借酒装疯啊,总经理!”
他痛的撕牙裂嘴,大声叫唤着喊疼,这下其他人更以为是小两口之间的打情骂俏,对他的话也就信以为真了。
我百口莫辩,求救地看向洛洛,她却向我两手一摊,吐了吐舌头摆明了见死不救。我瞪了她一眼,不再费力解释,无奈地转过头去,却看到乔沫然不知何时已离开座位,站在不远处似乎在讲电话。他简单的讲了几句,就收了线走回来。
“这回真被他害死了。”他看了看明显已玩疯了的罗泰,无奈地对我说:“他还真是胡来,这么大的客户竟然可以放着不管,让人家在‘金悦来’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我的脸微微发烫,毕竟这件事多少也跟我有关系,不由觉得他的责备有一半是针对我的。 “那现在他这个样子,怎么办呢?”
“我这就离开了,你帮我跟他们知会一声。”
我点了点头,见他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看了罗泰一眼,然后眯着眼睛说:“至于他,你最好帮我转告他,明天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承担他的‘不计后果’。”
罗泰真当他是太上皇似的,一会儿指挥我拿啤酒,一会儿又命令我烤个鸡翅膀给他吃。
洛洛在一旁笑的东倒西歪,“水水,摊上这么个家属你就认栽吧。”
罗泰听了竖起大拇指,理解万岁般的和她碰了一杯,然后仰着头一干而尽。洛洛在外面也不叫总经理了,连名带姓地喊他:“罗泰,想不到你还着能喝啊,好,今天我就和你不醉不归了。”
我拿他们没办法,只能低头在一边认命地烤着我的鸡翅膀。
“乔沫然走了?”
我抬头看到一个体态圆润的女子,除了一张脸还可依稀辨认,其他怎么也不会把她和当年那个高挑明艳的校花联系在一起。我对她微微一笑,说:“恩,好象公司里出了一点状况。”
她点了点头在我身边坐下来,随手也拿起一根香肠来烤。“读书那会儿我们都猜测十之八九他是在追你,毕竟他对所有人都不在意,惟独对你是特别的。”
“捉弄,讽刺加出口伤人也算吗?”
“每个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人都有不同的方式,而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你是不同的。”她的神情中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忧伤,难道她还在意那件事吗?
“你也知道当初我向他表白过,那时的我心高气傲,以为他虽然对所有人都冷淡,但对我一定会另眼相待的。可是,他第一次让我偿到了被人拒绝的滋味。”她脸上的伤感此时显而易见,“有件事你们都不知道,我最后问他是不是心里有人了,他连迟疑一下都没有的点了点头,这才是我真正放弃的原因。一颗装满了的心是不容易被攻破的。所以……”她淡淡一笑,仿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你也知道,有些事情虽然已经不在意了,但是也是不容易忘记的。”
我点头表示赞同,“但是不管我们曾经是否真的有什么,现在也没有了。”
“那太可惜了。”
我笑了笑,转头对她道:“恋爱中的人都说只要两情相悦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