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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权相门下精锐几乎已经倾巢出动,务必劫杀新月于赴京师之途。
梅允诺凝视着这窄窄的纸条上寥寥数言,眉头轻轻皱了一皱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函,竟令敌人惊动若斯?”
墙外即是风起云涌的江湖,可墙内的梅花正开得艳。
梅允诺回身叫道:“小过?”
小过,是一个人的名字,也即是梅允诺最信任的心腹,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梅允诺叫“小过”,他就会毫不耽搁地出现在梅允诺的视线里。
果然,一个清瘦的年轻人随着梅允诺的呼声,悄然出现。
梅允诺微笑着道:“小过,厅外的梅花开得这么好,你干嘛不去折一束回来?”
他的笑是对小过最好的嘉奖,而且小过是如此的乖巧,他不能不嘉奖他。
在第三个消息传来之前,一束盛放的寒梅已经摆放在了他的案头,而且,在梅允诺一盏雨前茶都未饮尽的时间里,小过不但已经剪好了梅花。电子书,而且带来了新月向搜狐堂求救的第三个消息:
那是一枚小小的金牌,刻着两个淡雅的秦篆小字,正面是一个“救”字,反面则是一个“急”字。
这正是诸葛先生说过的救急金牌,是“红颜四大名捕”与诸葛先生府紧急联络的信物,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启用。
梅允诺淡淡道:“那个送金牌来的人呢?”
他问的是小过,小过规规矩矩地垂手在他的案侧。
小过答道:“那个送信来的丐帮四袋弟子已经走了。”
梅允诺淡淡地一皱眉道:“什么?你已经把他送走了?”
小过的神态愈加恭谨道:“据属下观察,此人已经中了南宫世家的“溯雪神杖”,恐怕已经捱不过四个时辰了,所以才任他告退。“
梅允诺“哦”了一声道:“怎么?权相那边竟然使动了南宫世家的人出手拦截新月了么?”
然后,他不再说话,只是用食、中两指将这金牌在手里捏来捏去,隔了良久道:“这件事,我们府上还有什么人知道?”
小过道:“除了总管您之外,再没有人知道了。”
小过的言外之意就是:我早已经把这件事忘掉了。”
梅允诺赞许地点点头道:“小过,你做得很好,退下罢!”
不过半个上午的时间已经收到新月三道求救消息,看来从南疆一路过来,每一步她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两天的路程,也不知道新月这样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孩子熬不熬得住?
天这么冷,梅允诺在寂寞的搜狐堂里也暗暗地想:是该多加一件衣衫的时候了?
4。 丧天荡。溯雪神杖
新月在向京师的路上,这路她已经扮作了驿差、贩夫、走卒、抬轿的莽汉、担担子的货郎、八十岁的老太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甚至有一次还扮作回门的新娘子。。。。。。
不过,每一次都给敌人识破了。
她只有躲、拼、杀、逃——
躲不过就拼、拼不过就杀、杀不过就逃,但到最后逃不过呢?
她还没有想过,因为她自列名“红颜四大名捕”以来还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个复杂的问题,所以也就没有思想准备。
她的目标是京师,而敌人的目标是她。
丧天荡是一条路的名字。
泥泞、狭窄,不过却是进京师的必经之途。
这么冷的天气,路上的沙质的泥土非但不坚硬冻结,反倒是一脚下去,能踩出水来。
路两边的芦苇黄叶落尽,瑟缩着显现出一派凄凉的神色来。
两头健骡拉着一驾小小的马车正由南往北的的地行过来。
马车上深蓝的轿帘低垂,车头上那个抱鞭子的车夫在北风里缩着脖子倒好像是要睡着的样子了。
这马车并无丝毫奇异之处,与之相比,自北而来的马车却大气、豪华、富贵得多。
那马车其实未在行走,不过是在略微地靠向路边停着。
拉车的是四匹白色的骏马、马车是白的,轿帘是白的,其余车轮、车辐、拴马的缰绳乃至驭马的车夫一身服饰都是白色的。
非但白,而且新、白得干干净净。
这样一辆纯净的马车静静地停在丧天荡的烂泥里,甚是奇异,而且,那驭马的马夫静静地坐着不说话也倒罢了,奇怪的是四匹驾车的白马竟然也在寒冷的天气里不动不叫,泥塑木雕般的静,任何人从它身边经过的时候都免不了向它多看上两眼。
丧天荡的路极其之窄,所以,当小马车行近这驾奇异的白马车时,堪堪要将狭窄的路面全部挤满。
这是个干冷干冷的下午,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但就在两驾马车几乎要相错的时候,蓦的有三匹健马从南边疾驰过来。
健马四蹄翻飞,踏得泥花乱溅,而马上的骑者都用厚重的风帽遮垂着半边脸,看不甚分明,但在这样狭窄的道路上放马狂奔,假如不是有紧急事务,就是马上骑者之行事作风太过霸道了。
眨眼间,三匹马已经追到了小马车的侧近,看情势似乎要在两驾马车错车之前超越过去。
此时两驾马车相距尚有两丈余。
三名骑者突然齐齐地打了个呼哨,在北风里传出很远,而且随着这一声呼哨,三个人一起向这驾行进中的小小的马车出手。
事变突然,车头上抱鞭子的车夫尚来不及睁开惺松的睡眼,攻击已到——
三个人,三种武器——
跑在最前面的骑者手上蓦然闪出一柄五尺长的雪亮的长刀,闪电一般向骡车上的轿棚斩下去。。。。。。
落后的一名骑者袖子里掉落一支两尺余的短剑,眨眼间就由骡车的背后攻了十余剑,当的是“快若流星、捷如闪电”。。。。。。
而此时尚有一名骑者正贴近骡车侧面,相隔切近,陡然发出了一大蓬呼啸的暗器雨。。。。。。
三种武器,三种不同的攻击,但却同样的凌厉、无情——
此时,北风正呼啸得紧,天空阴云四布,想是正酝酿着一场大风雪,而在这一条狭窄泥泞的丧天荡的道路上,蹄声、呼哨声、风声、刀色、剑气、暗器却先交织成了一场猛烈的袭击。
且不论轿中人是谁、轿中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单看这出手的三人的武功已经是甚为惊人,由此也可推断轿中人也必是武功极为高强,是以三个人才呼啸而来联手袭击,务求一击必中,一击必杀——
北风正紧——
他们几乎已经得手——若不是有人恰恰在那个危急的关头轻轻咳嗽了一声的话——
有人在袭击开始、袭击发动、袭击几乎就要得手的那一刹那里轻轻咳了一声。。。。。。
寒冬里的梅花十分耐冷。
梅允诺手中的茶将冷,他的心也微微地变得冷漠。
于是,他也忍不住低低地咳了两声,叹道:“好冷的天——”
他还没有叫小过,但小过已经乖巧地出现了,而且轻轻地将一件狐氅披在他的背上。
梅允诺别过头去,就看见小过一张清瘦的脸和充满了关切的眼神——
梅允诺道:“谢谢你,小过——”
小过没有回答,垂手侍立。
一阵风过,枝上梅花飘落了几瓣,点缀得地上惊心得艳。
梅允诺举首望了望阴沉的天色问道:“小过,天是什么时分了?”
小过尚未回答,一只寒鸦陡的大叫着直冲上了云宵——
有人咳了一声,很轻很轻地咳了一声——在蹄声、呼哨声、风声、刀色、剑气、暗器交织成的一场猛烈的袭击里。。。。。。
但,这声音却清越、清晰地自所有嘈杂的混声里跳脱出来,犹如虽有急管繁弦三千如雨,也无法遮掩歌者悦耳的歌喉一般——
一声出而天下静,这声咳嗽清清楚楚地传进袭击的三名骑者耳中、昏睡的车夫耳中,当然也该传进这边轿中人的耳中了罢?——假若这遭袭的轿中真的有人的话!
寒意惊心。
岁月惊心。
这丧天荡上一声轻轻的咳,也——惊心。
它是从那雪一般白的豪华马车上低垂的轿帘里传出来的。
咳声,象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小小的感叹号,轻轻地从帘幕深处滑落出来。
咳声也是命令。
雪色马车上垂坐的马夫蓦的睁开了双眼——
却原来此人双眉、须发皆白,低垂双目的时候不露一点异色,但一睁眼,漆黑的眸子中一片精光闪烁,他扬手发动了手中驭马的七尺余长鞭,横截三名骑者的攻击。
袭击发动在先,咳声在后,而此人的解救行动更为落后,但他这一出手,就将三人的攻击化为无形——
雪刀受阻、快剑停滞、爆发的暗器却全部钉在了长鞭的鞭梢之上。。。。。。
三匹骏马奔袭至此,尚全部在疾驰中,袭击落空,骏马的奔势也皆为此人的一鞭之威力尽阻。
轿帘深垂出轻轻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道:“‘雪刀郭白、夜雨唐放、快剑朱颜’不愧是取暖帮最出色的三侠少,这么精彩的联手袭击可能整个京师都不多见了罢?”
此人只不过说了这寥寥数句,已经微见喘息,似乎身体大病新愈、体力不支。
而出鞭的汉子此时又垂下了双眉,静静地一声不发,似乎刚刚出手拦截暴风般袭击的动作与他毫不相关一般。
三匹马上,刚刚落在后面发出闪电般快剑的骑者道:“多谢谬赞,轿中可是南宫世家的无雪十四公子么?咱们取暖帮的帮众可是久仰了!”
却是一个清脆激越的女孩子的声音。
轿中人道:“朱颜姑娘言重了,姑娘的快剑倒是精进了不少。”
此话无疑就是承认他本人是武林四大世家里“南宫世家”的十四公子南宫无雪。
这骑马的姑娘既然是“杀鸡取暖帮”帮主朱烬没唯一的女儿、三大侠少之首的“快剑朱颜”,那么其余二人必是“雪刀郭白、夜雨唐放”,此时二人出手受阻,都沉默不语,况且两个人都不是太擅辞令。
朱颜向刚刚出手的车夫抱抱拳道:“小侄女回去一定禀报家父竟然在丧天荡上受到‘雪山狮子’贺六叔对我们小辈们的指教,家父必定也深感荣幸之至。“
此话虽说得极为谦恭,但其含意却是:“杀鸡取暖帮”跟南宫世家、跟驾车的车夫“雪山狮子”贺墟瀚这一深怨是结定了。
“杀鸡取暖帮”帮主朱烬没之为人鼠肚鸡肠、含怨必报,为此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雪山狮子”未语,仍然是轿中人南宫无雪道:“朱姑娘请便罢。”
他的声音虽轻、气息虽弱,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有令人莫敢不从的威仪。
三匹快马载着“杀鸡取暖帮”三侠少向京师方向直驰下去,急骤的蹄声很快沉寂下去。
雪色马车织金绣银的轿帘轻轻地一挑,露出一截雪藕般的腕子来,洁白细腻、骨肉匀停,而腕子上套着的三个金光闪闪的镯子随风轻轻荡着,更显得妩媚动人。
这边抱着马鞭的车夫直看得痴了,刚刚先是被三名杀手的攻击吓得半死,而后见到这轿帘下美丽的腕子,直爱煞到心眼里去,暗暗想到:此生若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就算折寿三十载又有何憾?
想着看着,嘴角的口水忍不住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驾车的“雪山狮子”微垂的眉皱了皱,蓦的挥手一拂,隔着丈余的距离把这边的车夫“哎呀”一声直跌到路边的泥沟里去。
挑起轿帘的当真是个十分明艳动人、而且有十足女人味的女子。
刚刚快马奔袭的“快剑朱颜”跟她比起来不过勉强算是个乡下来的粗鄙使女罢了。
她探身向外望了一望,皱了皱眉,想必是对满地的泥泞十分厌恶,回头道:“公子要亲自下车么?”
她的话音清脆,每说一个字鬓上的环佩就叮咚作响,更显得娇媚可人。
轿中人又咳了一声,没有说一个字。
驾车的“雪山狮子”连忙跳下车来,将一大块雪色的地毯轻轻铺在车前的地上。
这地毯的质地与编制工艺也极为精美,想必是来自波斯一带的外域精品,然而他将它铺入泥泞之中,却连眉头也未皱一下,能有这么大排场奢侈的除了南宫世家的无雪公子之外想必再无人可以做到了。
有一只细瘦的胳膊轻轻搭在刚刚这女子的肩膊上,这女子细声道:“公子,小心一点,外面风大。”
南宫无雪轻轻移步下来,他是个清瘦的年轻人,身体显得非常之单薄。
他的脸更是白得惊心,他的身体也纤弱得惊人,他的两只手更是青筋暴露、而且不停地在轻轻颤抖——可江湖上有几人敢轻视他、敢轻视他的这一双颤抖的手?
绝对不会超过三个人。
只因为,他是这一代执掌南宫世家的少主无雪十四公子。
“雪山狮子”的神态已经开始变得恭恭谨谨,垂手侍立在南宫无雪的身侧,为他遮挡呼啸的北风。
南宫无雪向“雪山狮子”道:“谢谢您,贺六叔。”
#奇#他的神态非常之谦和,温文有理。
#书#然后拱拱手向已经没了车夫的骡车轿中道:“轿中可是名动京师的新月姑娘么?”
#网#他只不过刚刚做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开始轻微地喘息了起来——难怪,他是个病人,他是有名的“病神”南宫无雪。
一身是病,一身武功,无一刻无病,无一刻无神。
他的全部的病就是他的全部的武功。
他像极了一个人,一个已经给权相蔡京权力集团消灭了的人,一个抱枕安天下的人。
那人已死。
而南宫无雪是不会死的。
他们之间的区别就是那人入江湖、管江湖事、为兄弟出头、为天下正义出头,所以先成了权相的眼中钉、肉中刺,令权相食不安、寝不寐。
所以,那人死了。
南宫无雪不同,他只不过是半个江湖人,只管半个江湖事,也即是自己南宫家的家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醇酒美人、香车宝马才是他的最爱。
所以,他是不会死的,要死也是给美酒醉死、给美人爱死、给凳徒子羡慕死,但,绝对不会给别人杀死。
他来了。
新月呢?
骡车上的小轿帘子微微地在风里抖着。
帘后的人是不是新月?是不是已经连遭追杀、袭击、已经疲惫不堪再难经风雨的新月?
南宫无雪微微笑了一下道:“无雪受京师蔡相所托,向新月姑娘请教一招,姑娘既然不愿移莲驾相见,请恕无雪要得罪了。”
轿中仍无动静。
南宫无雪回身道:“杖来。”
车上的女子双手捧着一条通体雪白的短杖递了给他。
一杖在手,南宫无雪的身体突然如标枪般立得笔直,他的手不再颤抖,眉宇间的萎靡之色顿消,代之的是如雪的杀气,映得他身侧的贺墟瀚眉目生寒。
一杖,仅仅一杖。
一招,仅仅一招,足以令北风失色的一招,南宫无雪已经发出了他的“溯雪神杖”。
溯雪神杖,逆北风而行之、逆暴雪而冲入、逆天地一切正理而疾走——这一招叫做“白眼”——
不理江湖事、不管世人青白眼,我即是我、我行我速。。。。。。
一招发出,丧天荡的天突然变了——
天地变色的一招,若非亲眼所见,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个瘦弱的年轻人能发出如此声势惊人的一击。
杖风一起,已经将骡车的轿帘卷起,有人在那一杖里突然轻轻地“噫”了一声——错,应该是有三个人同时在惊奇地“噫”了一声。
然后,杖风息落,南宫无雪突然“呃”地一声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来。
轿帘卷处,露出一个端坐的女子,柳眉杏眼、粉腮朱唇,极是俊美,但她双眼却露出恐慌万分的神情。
第一个发出“噫”声的是南宫世家那马车上的美丽女子,她暗暗道:“原来京师赫赫有名的‘红颜四大名捕’里的新月姑娘这么美?”
平心而论,这轿中的女子相貌不及她之十分之一,不过她本来以为江湖上打打杀杀的女孩子可能都会长得像猛张飞一样得丑,。电子书所以乍见之下跟自己所想得有云泥之别,小小地吃了一惊。
第二个惊“噫”的是“雪山狮子”贺墟瀚,因为他在这风动轿帘的一刹那里他发现轿中人根本就不是“红颜四大名捕”里的新月,他大惊——
新月未在轿中,那么新月何在?
己方是否已经中了新月的圈套?
新月是否会自另外的角度发动袭击?
保护公子!
这是他在短短的一刹那里思考已定的问题:保护公子是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事!
最惊异的是南宫无雪!
他的杖已发出,可突然发现对面的人非名捕新月,而且对面的人根本就不会武功——更要命的是,那个女子是给人点中穴道放在轿里,所以才不能动、更不能出声。。。。。。
他的唇动了动,发出了“噫”的一声,然后收力、收杖——
覆水难收。
溯雪神杖出招难收,但南宫无雪还是硬生生地收回了这一杖。
因为他天生聪明,是练武的上佳资质,已经将南宫世家的“溯雪神杖”修炼到了无以复加的境界。
饶是如此,附在杖上的澎湃内力亦反撞回来,令他内脏受了极重的伤。
贺墟瀚抢上来扶住他的左臂道:“公子,您怎么样?”却骤见南宫无雪的脸有极度失血的惨白。
南宫无雪喘息道:“快救了那女子,她、她不会武功。。。。。。”
他的背无力地靠在车旁,显见疲累之至,而他身后车上的女子却苍白着脸心痛得几乎要哭出来。
贺墟瀚抢过去如风般解了对面女子的穴道,反手拎出车来,掷在地下的泥水中,喝道:“快说,新月在哪?”
他的面色已经铁青,双肩颤抖,可见已经愤怒至极,而地下的女子却“嘤嘤”地哭得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南宫无雪突然道:“贺六叔,不用问了——”
的确不用问了,因为新月已经出现——
刚刚给贺墟瀚击落沟中的车夫已经重新站了起来,而且甩掉了一身满是泥污的衣衫,虽满面疲惫、满身风霜但仍英姿飒爽,可不正是名动京师的“红颜四大名捕”里的新月?
新月向南宫无雪深施了一礼道:“十四公子在激战翻飞中仍能够避免到伤及无辜,令新月无比佩服、无比感激。”
她为了避南宫世家“溯雪神杖”一击而易容改扮,更雇佣了寻常青楼女子在车内假装自己,引发南宫无雪一击。
她虽然算定南宫无雪必定不会伤及无辜,但“溯雪神杖”一击,天地变色,她想不到南宫无雪竟然会因收回这一杖而自伤内府,如此仁心,令她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敬佩。
南宫无雪面色惨白地笑道:“无雪受京师蔡相所托,向姑娘请教,而今已践约而来,神杖已发,闲事已了,也该告辞了。”
新月面容整肃道:“十四公子的仁心侠骨,新月一定会如实向诸葛世叔回禀。”
南宫无雪喘息道:“无雪推脱不过蔡相所托,向‘红颜四大名捕’出手,已是极为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