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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顺子的讲述,与杨氏所讲的并无二致,聂小虎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随口问到:“听说寇员外扣了你十天的月钱?”
“嗯……啊?”
顺子先是随意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啊”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聂小虎,满脸都是惊愕的表情。
聂小虎笑了笑说到:“告诉我为了何事寇员外要扣你的月钱?”
“是…是这样的。”
顺子低着头喃喃地说到:“前天老爷让我去买茶叶,我当时正想买一支银发钗,可是手上的钱不够,还…还差点,所以我就……”
“你就如何?”
“我就向账房虚报了两钱银子,买下了那支发钗,不想此事被老爷知晓了,所以才会扣我的月钱”,顺子低垂的双手死死地掐住了衣角,嘴唇都被咬得变成了紫色。
“还算老实”,聂小虎点了点头,“那你可为此记恨寇员外么?”
“不记恨!不记恨!”
顺子一听此话,连忙双手连摆着急急说到:“这是我罪有应得,应当受到责罚,况且老爷罚得一点也不重,我自小便在寇家长大,老爷夫人待我向来不薄,我感激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记恨老爷!”
“这样啊!”
聂小虎点了点头,又随口问到:“对了,你这弓弩和羽箭是不是专门定制的?”
“是的,大人。”
“一共有几支箭?”
“五支。”
“好了,你下去吧!”
顺子下去后,上来的是李观雨的夫人孟氏,孟氏进屋坐下后,脸上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另外还稍带着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李夫人,你觉得寇员外为人如何?”,聂小虎一上来便开门见山。
“一般般吧!我们两家并不是经常来往,不是很清楚”,孟氏漫不经心地随口答到。
“哦?一般般?”
聂小虎笑了笑,“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比较厌恶他呢?”
“你是怎么……”,孟氏自觉说漏了嘴,赶紧改口到:“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过!”
“好好,是我说的”,聂小虎笑着点了点头。
“上次与寇员外做的那笔生意,你们多花了不少钱吧?”,聂小虎突然问到。
“可不是吗,足足多花了三百两银子啊!”,孟氏把眼一瞪,竖起了三根手指。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孟氏自觉有些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到。
“你以为还有什么事可以瞒得了我们吗?”
“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孟氏似乎又来了精神。
“本来就是嘛!事先说好的价钱,他说变就变,害我们白白损失了三百两,这事搁谁身上不憋屈?也就是我家老爷好说话,不跟他计较,我又是个女人家,否则我非跟他理论理论不可!”
“唉!”
孟氏叹了口气,语气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寇员外现在人都已经没了,计较这些又有何用呢?算了,人死为大,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聂小虎微微一笑,接着问到:“李夫人,你在寇夫人的房间里与她聊天,在她出去如厕的那段时间里,你都做了些什么?或是听到、看到了什么?”
“寇夫人出去如厕也就是一柱香左右的功夫,我能做什么?也就是坐在窗前看看湖面罢了,至于动静嘛,我倒真是什么也没听见,也没看见”,孟氏摇了摇头。
“好了,李夫人,你可以出去了”,看到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聂小虎随即摆了摆手。
孟氏站起身来,冲着聂小虎道了个万福,随即转身出去了。
下一个进来的是上官羽,上官羽轻移莲步,在欠身施礼后,缓缓地坐了下去,双眼还有些浮肿,显然是痛哭过一场。
第二百四十三章 窗下的偷听(7)()
“上官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聂小虎低沉地说到。
“多谢大人!”,上官羽轻启朱唇,缓缓说到。
“这把弓弩你认识吧?”,聂小虎拿起了桌上的那把弓弩晃了晃。
“嗯”,上官羽轻轻点了点头。
“小女子一时冲动,射伤了自己的兄长,大人若是因此将我投入牢狱,小女子也无话可说。”
“那倒不必!”,聂小虎摆了摆手。
“你虽伤了人,但却是你们自己的家事,又没有闹出人命,既然邓星栋都不追究,我们自是不会插手的。”
“多谢大人体谅!”
“寇员外夫妇平日里待你如何?”
“义父义母待我如同己出、疼爱有加。”
“那你和邓星栋……”
听到这里,上官羽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咳咳!”,聂小虎故意咳嗽了两下,“你义父义母可已知晓?”
“嗯”,上官羽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他们是何态度?”
“母亲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义父大人他有点生气,都是我们不好,不该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来。”
“那寇员外可曾训斥你们?或者做出什么决定吗?”
“没有”,上官羽摇了摇头。
“大人,这件事与我义父被害有关联吗?”
上官羽的脸上明显表现出不悦的神色。
“寇员外既然是被人下毒害死的,那么凶手必定是这楼内之人,不可能是外人作案,因此我要了解你们当中每一个人的情况,你可明白?”
上官羽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好了,我没什么好问的了,你可以下去了。”
上官羽缓缓站起身来,微一欠身,转身出去了。
看着上官羽消失在门口,聂小虎边把玩着一支羽箭边笑着问曹晓卉:“怎么样,你觉得那下毒之人会是谁?”
“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邓星栋、上官羽和杨氏,其他人……”曹晓卉皱着眉摇了摇头。
“哦?为什么不会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聂小虎乐呵呵地问到。
“自王妈从储物间取出茶具和茶叶,直到她沏好茶送到客厅,整个过程中茶具就没有离开过王妈的手,除了为上官羽吹眼睛这点时间,可是那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若是有人趁着王妈转身吹眼睛的功夫偷偷地在茶杯里投毒,那王妈是不可能看不到的,除非他能够隐身,要么就是有极快的速度。
而邓星栋腿上中箭,动都动不了,自是没有那个可能,上官羽站在门边,面前就站着王妈,她若是在杯子里投毒,王妈没有可能注意不到的,杨氏就更不可能了,我想不出她有任何要杀害自己夫君的理由。
还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那就是凶手既然在其中的一个茶杯里投毒,那么他又是如何知道寇员外一定会选择那个有毒的茶杯呢?还是说凶手的目标是寇员外和李员外两人?也不对啊,明明只有一个杯子里有毒,我真是糊涂了!”
“呵呵,这正是凶手聪明的地方,但恰恰也是他愚蠢的地方!”,聂小虎乐呵呵地说到。
“怎么讲?”,曹晓卉立刻睁大了惊奇的眼睛,“虎哥,难道说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天机不可泄露!”,聂小虎在嘴边竖起了食指。
“你又来这一套!接下来是不是又要说到时候你就清楚了?”,曹晓卉撅起了小嘴。
“嗯嗯,到时候你就清楚了”,聂小虎连连点着头。
“我让你清楚!我让你清楚!”,曹晓卉娇嗔着挥起拳头,不停地捶打在聂小虎的肩头上。
“怪了,这怎么比做按摩马杀鸡还要舒服啊!”,聂小虎顿感周身一阵酥软酸麻。
“不过我也只是猜想,若要证实我的猜想,我还要找到证据才行!”,聂小虎赶忙收敛了心神。
“小石头!”
“虎头儿!”
石鋭凝应声推门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笑什么?”,聂小虎板着脸问到。
“没…没什么”,石鋭凝的脸上明显憋着笑。
“你明天早上带人……”,聂小虎站起身来,走到石鋭凝的近前,附在其耳朵上嘀咕了起来。
“明白!放心吧,虎头儿!”
石鋭凝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走吧,我们也下去吧!”,聂小虎冲着曹晓卉招了招手。
“鉴于现在天色已晚,大家也都累了,这里距离城里也不近,这样吧!”,聂小虎来到客厅后对着众人说到。
“先将寇员外的尸体停放在后面的厨房,你们大家各自回房休息,等明天再继续查找凶手!”
聂小虎看着曹晓卉说到:“小卉,你就委屈一下,今晚在寇员外的房内凑合凑合吧!”
“好的”,曹晓卉点点头。
“李员外,这里房间有限,我就打扰一下,去你的宅院里休息一晚,你可如何?”
“荣幸之至!荣幸之至!”,李观雨忙不迭地点着头。
“小石头、小毛子、小柳子,你们三个就在这客厅凑合凑合吧!”,聂小虎冲着三人使了一个眼色。
“是!”
“其余人等随我去李员外家过夜!”,聂小虎说完,转身就走。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聂小虎便带着众人来到了寇绾纬家的客厅里。
曹晓卉与寇家几人也都也早早就起来了,正在客厅内静坐着,但奇怪的是唯独不见了石鋭凝三人。
聂小虎进入客厅后,也没有说话,拉了一把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与曹晓卉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了起来,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闹得客厅内的众人一个个都二丈摸不着头脑,同时又都紧张地不行。
第二百四十四章 窗下的偷听(8)()
在大约过了约一个多时辰后,石鋭凝、毛光鉴和柳震萧三人回来了,聂小虎眼睛一亮,忽地站起身来,快步走了出去,没一会儿的功夫,聂小虎又进了客厅,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石鋭凝、毛光鉴和柳震萧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三人没有停留,直接“噔噔噔”上了二楼。
就在众人还在诧异的时候,聂小虎的嘴角微微一扬,大声说到:“诸位!关于寇员外被害一案,我现在就给大家一个交代!”
客厅内的众人一听此言,都愣住了,李观雨夫妇先是对视了一眼,然后又以疑惑的眼神看着聂小虎;而杨氏看着聂小虎的眼神中则是充满了期盼;王妈和顺子两人都低头站立在杨氏的身后,一声不吭;上官羽则是坐在杨氏的身旁,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杨氏的右臂,像一只小猫一样靠在了杨氏的肩头上;邓星栋坐在椅子上,脸上依旧是痛苦的表情,双手抱着那条受伤的大腿,绑扎着伤口的布条上依然是通红一片,看样子伤口并不是恢复地太好。
所有人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谁也没有出声。
“首先,除去寇夫人之外,在座的诸位都有杀害寇员外的动机,也就是理由!”
“哗!”地一下,客厅内的众人顿时骚乱了起来。
“安静!”,曹晓卉柳眉一竖,客厅内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光有动机显然是远远不够的,那么接下来我就逐一分析一下各位在杯子里下毒的可能性吧!”
“王妈,就从你开始说起吧!”,聂小虎用手一指王妈。
王妈抬头看了一眼聂小虎,没有做声,随即又低下了头去。
“你儿子赵鹏涛写的那份认罪书捏在寇员外的手中,随时都有报官被抓的可能,若是寇员外死了,那么对你儿子的威胁也就消除了,因此你有着充分的杀人动机。”
“大人,我没有!”,王妈的脸上现出慌乱的表情,双手连摆着。
聂小虎竖起右手,示意其不要说话,接着说到:“我刚才说过了,我说的都是可能性,只是一种猜想,至于下毒的机会嘛,你可是有着无数的机会,因为茶具就在你的手中,你随时都可以在杯子里下毒。”
“现在我再来说说你,李夫人!”
就在大家都以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王妈的时候,聂小虎用手一指孟氏说到。
“李夫人,你的动机也很充足,因为寇员外在与李员外做的那笔丝绸生意上擅自加价,致使你们额外多付了一大笔银子,你从而怀恨在心,并找机会下毒害死寇员外也是有可能的。”
“我……”
孟氏刚要辩解,看到聂小虎做出的手势后,又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至于下毒的机会么”,聂小虎笑了笑。
“你与寇夫人在其房间内聊天,当寇夫人出去如厕的时候,你透过门缝恰好看到王妈在为上官小姐吹眼睛的那一幕,而那套茶具就放在王妈身后的木架之上。
此时你便取出事先早就准备好的毒药,悄悄地出了门,在杯子内投毒之后又迅速地回到房内,寇夫人的房间与上官小姐的房间只相隔了几步的距离,你只需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能完成这一切,只要你够小心,王妈是觉察不到的。”
说到这里,众人的目光又都转移到了孟氏的身上,尤其是李观雨的眼神,惊愕中透着难以置信。
“现在轮到你了,顺子!”,聂小虎微笑着说到。
“你的动机也很明显,因为寇员外扣了你十天的月钱,你因此而恼怒于他,继而投毒杀人也不是没可能的。至于下毒么,你就更有机会了,因为两个杯中的茶是你倒的,你完全有机会在倒茶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毒药下在杯中。”
顺子低着头默不作声,脸上却是写满了委屈。
“你也一样,李员外!”,聂小虎紧接着说到。
“你因生意的事情对寇员外耿耿于怀,并事先准备好了毒药,在喝茶的时候趁寇员外不注意,将毒药投入到了他的杯中。”
“这是不可能的!”
李观雨猛地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地说到:“我在与寇兄喝茶的时候,我客随主便,是寇兄先取的杯子,我伸手去拿茶杯的时候,寇兄已经将他的杯子端在了手中,我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往他的杯中投毒呢?”
“李员外莫要激动,我再重复一遍,我现在所说的都是分析假设,只是可能性而已!”
聂小虎伸出右手向下按了按,李观雨激动的表情这才慢慢缓和了下来,缓缓坐了回去。
“剩下的就是你了,上官姑娘!”,聂小虎盯着上官羽说到。
上官羽没有说话,双手环抱着杨氏的右臂,将头依靠在杨氏的肩膀上,望着聂小虎笑了笑,虽说是在笑,但看上去却是面无表情,不过是嘴角微微动了一下而已。
“你因为……,咳!咳!”
聂小虎假装咳嗽了两声,接着说到:“因此你害怕被赶出家门,所以你就动了杀心,至于下毒的机会么,你可以在王妈为你吹眼睛的时候偷偷地将毒药下在杯子里。”
“大人”,上官羽淡淡地说到,“你可以问一下王妈,她在为我吹眼睛的时候,我动过吗?”
还没等聂小虎发问,王妈便在一旁摇着脑袋说到:“没,没有,当时小姐就倚在门框上,一动未动。”
聂小虎微一皱眉,继而莞尔一笑,转头看向了大腿受了伤的邓星栋。
“大人”,就在聂小虎刚要开口的时候,上官羽又打断了他的话。
“你觉得我兄长还能够自由活动吗?”
聂小虎看了上官羽一眼,眼神中透射出两道寒光,“上官姑娘还真是替你的家人着想啊!”
“大人,小女子的父亲刚刚被人害死,尸骨未寒,我们的内心还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而您却在这里大说特说我们作案的可能性,您觉得这样合适么?”,上官羽轻轻地说到,语气中带着嘲讽,杨氏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地拍了拍她。
聂小虎微微一笑,没有理会,背负着双手在客厅中央来回踱了几步,接着说到:“方才我所说的诸位作案的可能性,都有着一个同样的疑问,那就是凶手是如何知道寇员外一定会选择那只下了毒的杯子呢?”
第二百四十五章 窗下的偷听(9)()
在停顿了几秒钟后,聂小虎继续说到:“这正是那凶手聪明的地方,但同时,却也是他暴露自己的地方!”
听到这里,几乎客厅内所有的人都被震动了一下,望着聂小虎的眼神中都透露着迷惑与不解。
“虎头儿!”,此时石鋭凝等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聂小虎扭头看了石鋭凝一眼,石鋭凝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聂小虎,重重地点了点头。
聂小虎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一把将方才坐过的那把椅子拉了过来。
“唐毅斌!”
Pose摆好后,聂小虎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只要是犯罪,就会有漏洞,而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将漏洞找出来而已”,聂小虎一边用手指敲着大腿一边微笑着说到。
“邓星栋,现在我就来说说你的漏洞在哪里”,小虎嘲讽似的看着邓星栋。
聂小虎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了一惊,邓星栋原本一直在摩挲自己伤口的动作骤然停了下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肌肉连续抽动了几下。
“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可能会是星栋?”,杨氏大惑不解地看着聂小虎。
聂小虎微微一笑:“邓星栋他见事情败露,为了不被赶出家门,能够继续拥有现在的生活,所以他才铤而走险,对其义父寇员外下了毒手。
在王妈去二楼储物间取出茶具和茶叶后,他便出了房门,悄悄地跟在了王妈的后面,当王妈被上官姑娘叫住,为其吹眼睛的时候,他便将毒药下到了茶杯之中,然后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由于毒药是液体,滴入茶杯中一两滴,不仔细观察的话是根本看不出来的,王妈和顺子也是一样,因此王妈泡好茶并将茶送至客厅后,顺子便将茶倒入了那致命的茶杯之中,寇员外也因此中毒身亡了。”
“哗!”的一声,客厅内顿时乱了起来,大家叽叽喳喳小声议论了起来,吵得客厅内嗡嗡作响。
“安静!”,曹晓卉大喝了一声,尽管在她的心中一样也存在着诸多的疑问与不解。
等到场面安静了下来之后,上官羽忍不住稍带着一点怒气地问到:“大家都知道,我兄长他腿上受了伤,根本就不能随意走动,大人你方才说他尾随在王妈的后面下毒,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