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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清妍的心底如烧起了大火,叫她雀跃不已。她不用做傀儡了!她也可以活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
这果然是上策!既能化解侯爷钱银方面的难题,又让侯爷看清了郑秀英的真面目;既挑拨了两人的“真爱”,又能让侯府大权空出来;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前途瞬间光明万分,虽不说取而代之,却也未必不能分庭抗礼……
这上策果然高明!此刻的她,无比地庆幸自己当日去了假山碰到了郡主,更庆幸自己今日种种选择的无比正确!
而另一边,看着这么大笔的银票,崔春霖的想法则简单了许多!
一万二,加上那些金条,首饰,就已经快二万两了!那她在外边钱庄会不会有存银?郑家呢?她以前有没有将钱存在郑老太婆那里?她这些年是藏了多少?她有这么多银子,却只拿了那几根金条来跟自己说是全部家当?
她满嘴谎话,做事狠辣,都能给自己下药了,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在她心里,儿子,银子,都排在我前边!不,还有她的娘家,都排在本侯前边!她根本就不信本侯!……”崔春霖反反复复就那几句。不知是伤了心还是伤了自尊,是不敢相信,还是没法接受。
“侯爷!侯爷别伤心,妍儿心里,只有您一个!你别急,也别气,毕竟您是家中顶梁柱,您若是气坏了身子,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
崔春霖拍了拍郑清妍的手!今日一整天都让他不堪回首,也只有这郑清妍,算是所有郁闷事中唯一让他纾解开怀之人了!……
而摇摇欲坠的郑秀英在丫鬟搀扶下赶到前院时,她派出去平账的紫儿和接头的李管事,以及偷跑去账房抱了一大堆账本的翠儿,正被绑着送进了侯府前院。
那一瞬,她几乎是崩溃的!
透过那打开的帘子,她看见侯爷正在大发雷霆,对着丫头们打骂,而站在一边的郑清妍看见她赶紧跑了出来。
“小贱人!你敢害我!”她忍不住便刮了一巴掌上去。
而这一巴掌,恰恰落于了满院子奴才的眼中,又成了之后郑清妍告状诉苦的一个把柄。
“我没有!”郑清妍说哭就哭。
“你不是说侯爷喝了那汤吗?”
“侯爷心情不好,正为银子烦恼,哪里有心思喝汤。他将汤赏给了小厮,哪知……侯爷知道汤被下了药,就叫人彻查了。知晓是您那里送来的,侯爷逼着我假意出去还了汤碗。当时侯爷正偷偷注意着我,我自然只能从命!可我一直对您的丫鬟眨眼做手势来着,可她大概太紧张,竟然没发现……”
郑清妍一脸委屈地反客为主。
“姑母!我不干了!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现在倒好,因着您的缘故,此刻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里里外外都要挨打挨骂!我何苦来哉!”
她说着就要甩了袖子离开。
“你回来!好好好!都是姑母错了!你要知道今日姑母处境!好妍儿,此刻只有你能帮姑母一把了!姑母向你赔不是!就当姑母欠你个人情!我那儿有些上好的鱼胶,一会儿给你送去!”
“我不要鱼胶,我喜欢姑母那只七彩宝石镯子!”郑清妍一脸天真破涕为笑。她心里很清楚,这样的自己才能让郑秀英放心。
“行!不过,你此刻要乖乖的,你在侯爷身边,一定要多为姑母开脱。还有,我看见进去了几个人,这样,你就在侯爷身边看着,每隔半刻钟出来一次,将里边情况告诉姑母……”
就这样,郑清妍堂而皇之开始扮演起了双面角色。
崔春霖在里边暴怒着!
郑秀英在外边求见着!
郑清妍夹在两边劝着!
在永宁侯那里,她煽风点火,看似不经意的劝说或挑起崔春霖的怨愤,或将自己塑造成体贴又深情的痴情种。
在郑秀英那里,她夸大其词,巧妙编造,适当改编,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两人之间的误会越做越大!
与此同时,还有多力在作用……
第一二零七章 保险()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崔春霖失去了挚爱,郑秀英失去傍身的钱财和府中的权利!
当然,此刻的郑秀英尚未意识到,她的男人一旦信任散了,心离开她也就是迟早了!
而今晚得益的是尝到了甜头的郑清妍和她身后的隐形推手沈默云。此刻的郑清妍心底对沈默云几乎是带了崇拜,越发坚定背靠郡主这棵大树这个决心。
郑秀英是被抬去了后院!
她晕了!
她是真晕过去了!
原因很简单,她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秘密都被揪出了水面。
她那紫儿翠儿是被崔春霖故意放出常春院办事的。他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抓他们个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他成功了!紫儿与那李管事在夜色下接头时被抓了个正着。而翠儿被抓时,则正带了两个婆子坐在一堆账本前修补账面。
书房的灯一直亮到了半夜!
所有人被分开受审。
很快,郑秀英的爪牙们便抵不住威逼利诱,错漏百出起来。
各项账目都被清查,郑秀英屋中所有的近身奴婢都被提审。
郑清妍叹为观止,她之前的胡乱猜测全都落实了,那些偷鸡摸狗的事郑秀英一件没少做!
什么克扣和抽调那都是小件的,侯府大权在握,又无人监管,这些油水她都是明着拿。
做空公银,变卖公物,那些银子最终都化作了一张张银票,滚进了她的口袋。
所有侯府的铺子都在她掌控之中,在利润归入侯府库房前,都会到她手里先滚上一圈,随后带着只勉强看得过去数字归于侯府账面。
崔春霖呆坐了许久。
他终是没有去找郑秀英算账,也没去探病。他没去搜查主院,也明令此事不得宣扬。他没有去追问郑秀英还有没有其余私藏,他已经不敢去查了。
不过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看着乖乖在一边安静给他捯饬账务,一脸忧色,连晚膳也没用,水也没喝,嘴角有些开裂,依旧在挑灯盘账的郑清妍,他有些安慰。这样的才是好女人,不计得失,不求后果,踏踏实实,一心一意。即便两边难为,也没有半句怨言。
他将面前热茶递了过去,又点了两千两银票交还到了郑清妍手中。
他不要她的银子了!此刻的他银子够了,她的银子还是留着吧!那是她的嫁妆!
郑清妍立即诚惶诚恐,从荷包里开始掏那脂粉铺子的印鉴。
看着眼前的印鉴被小心翼翼地层层包裹,女子又是如此老实巴交,崔春霖欣慰极了,也更觉得郑清妍如此可爱。
印鉴被他推了过去。
“这家铺子以后就是你的了!明日,我让朱管事给你做转让手续!你进了侯府,本侯没能好好待你,这就算是本侯的一点心意吧!”
郑清妍顿时泪如雨下,小鸟依人……
从那晚开始,郑清妍就成了崔春霖的新宠。一连多晚,崔春霖都留宿在了郑清妍那里。而她也使出了浑身解数,美食,美酒,美色,终是将崔春霖的心暂时留在了身边。
崔春霖对她很满意,提出让她暂管家务事。
郑清妍得了沈默云的建议,连连推却了许多次。这份谦虚既让崔春霖放心,也让郑秀英安心。
于是很诡异的,崔春霖和郑秀英两边都请她接下这个任务。
尤其郑秀英,生怕这个节骨眼上,崔春霖往府里抬人或是被人勾搭,怎么看,侄女是自家人,知根知底,她信得过!
于是,她动员侄女好好笼络侯爷,将侯爷的各种喜好一一告知。她又怕侄女寒酸,将自己的新衣新首饰又送了不少过去。
在她心里,管事权落在侄女手中,便等同于在自己手中,只要度过这段艰难时期,一切都还是她的!而侯爷在郑家人身边,迟早也会想起她的好!……
最后在半推半就下,郑清妍点了头,却依旧小心谨慎,小事不含糊,大事便请示。两夫妇都对她很满意。而她做事也渐渐上了路,恩威并施,赏罚分明,倒是收获了一众奴才的尊重。
崔春霖自然一直都在暗中盯着她,可她很争气,连一个铜板也没贪污,账面干净的一点错没有,她既谨慎又节俭,还不中饱私囊,于是整个侯府每月的开支仅仅只是以前的六成。
崔春霖一看那差距的四成,便理所应当认定之前那些都是进了郑秀英的荷包,心中厌恶再生。
郑秀英又病下了!
而郑清妍每日雷打不动地给郑秀英请安和探病,用一如既往的殷勤麻痹着郑秀英的警惕。对崔春霖,她则春风化雨,柔情蜜意,即便崔春霖带着一腔怒火而至,在她那儿很快也会忧愁尽消……
郑清妍是当年郑秀英特意为崔奕横选的人,一身媚骨特意学过。以前崔春霖不正眼瞧她自然觉不出她的好,此刻食髓知味,便有些迷恋。
当崔春霖每日欢歌笑语,当他再不为玉笙楼忧心,当他一回府便直奔侄女住处,当他得来的好东西都流去侄女手中,当他偶尔夜不归府……郑秀英这才惊觉一切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倒不是崔春霖已经爱上了郑清妍,而是崔春霖发现,没有郑秀英他也可以活得很开心!
外边的应酬他想去就去,想去多晚就多晚,花酒想喝就喝,不想回府也没人管,他喜欢郑清妍可以天天留宿……这样的日子,似乎并不比以前差。
郑秀英回郑家哭诉,想要发落郑清妍,求郑老夫人做主。
老夫人自然不会答应。
郑清妍已然上位,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孙女,都是郑家人,一样都有利!若是真将孙女发落,岂不是便宜了外人?
此刻这样也不错,横竖都是自家人,这个双保险未必不好,反而可以互相牵制,两个郑家女有点竞争,或许更好!至少能让郑秀英赶紧警惕起来,恢复过去的战斗力!
于是,老夫人只是对女儿安慰和提点,又对孙女警告了几句……
即便精明如郑老夫人,也半点不知郑清妍的上位与沈默云那脱不开的干系……
第一二零八章 养子()
侯府风波当日,沈默云与崔奕横回了郡主府不久,顺天府对这次事端的判定便也下来了。
顺天府的王奕带着浩浩荡荡一行官兵护送了作为人证的沈默云的丫鬟们回了郡主府。她那些被扣作证物的财产也一律发还了回来。
上位者处理这种事的做法总是那般的简单粗暴,无非就是甩锅和找人替罪。
“彻查”下的结果是这样的:当日侯府的确是进了“贼”。
那贼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趁着世子妃请安敬茶时混入了主院,被永宁侯发现后,匆匆扔下传家宝逃走了……
侯府家丁们亲眼看见贼人进了玉笙楼。所以侯爷才会带人去抓贼。结果惊动了世子妃,继而引发了之后一连串的误会。
永宁侯以为是世子妃包庇了贼人,而世子妃则认为永宁侯无理取闹。
由于永宁侯前一晚儿子大婚喝多了酒,所以做事既糊涂又无礼,冲撞了世子妃不止,还拿了世子妃的陪嫁出气,又打又砸,还抢走了不少东西。
至于那传家宝玉扳指,同样也是因为他喝多了的缘故,竟忘记贼人逃跑时他已经将其收回了身上……
说到底,都是因为昨日世子和世子妃成婚,他这个做爹的太高兴,才闹出了之后的一长串的笑话。
永宁侯直至下午被皇上斥责过后才慢慢清醒了过来。他对之前的所作所为半点印象都没有,此刻知晓他闹出的笑话后,他捶胸顿足,表示后悔不已,他愿意承担那个冲动的无意之举造成的一切罪责……
而刚刚在官兵们的重新搜查下,终于在玉笙楼厨房的柴火堆下边发现了“贼人”。
经过审讯,贼人坦言他的确是意欲偷窃。此刻那贼人已被打入刑部大牢……
就这样,崔春霖表示会负责,沈默云也不曾表示要继续追究,这个漏洞百出的故事就被盖棺定论了。
管他有没有人信,总之,这就是府衙给出的最后的调查结果!
这一切原本便都在沈默云的预料之中,最终得了这么些结果,她已经基本满意。至少短时间内永宁侯两人是不会也不敢再动她一二了。
夕阳西下,吃饱喝足,沈默云两人便在郡主府散步消食。
“云儿,你这园子打理得当真不错,至少很舒服!”
“以后他们管不了咱们了,你若喜欢,咱们便常回来住!我这儿人虽不少,但至少没有咯眼的人和事!”
“嗯!这次你出手不凡!意外之喜!”
“后院之事你不方便出面,以后就交给我!你把心思专注前朝就行!”
他探着脑袋凑到她耳边。
“我的心思都在哪儿,你不知道吗?”
两人嬉笑了一阵。
“对了,差点忘了问你,你爹是怎么绊住你的?”
“他料定我会算到那孩子在听风居,便在那里设下了层层埋伏!他将整个侯府一大半的侍卫都设在了那里,就是为了对付我,拖住我,给他留下足够时间进入玉笙楼。
多亏你警醒,看见他带的侍卫乃别处调来,便赶紧将玉笙楼的守卫给我拨了过来。否则我不但很难脱身,万一被他抓住,加上那孩子的作用,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事端来!”
提到那孩子,两人忍不住看向了不远处的小院。
一个孤单单的小小身影正在看天。
他面前的小桌子放满了果脯水果,娃娃玩具,可他却看都没看一眼……
崔奕横派去调查孩子来历的人在日落前回来了。
郑秀英那贴身嬷嬷知道自己主子一败涂地,只稍一逼供就全招了。他们带着那嬷嬷找到了孩子的老家,距离京城三十多公里的一个小村子里。稍一打听就找到了那家,哪知那家前一阵起了大火,全家老小四口人,无一幸免……
沈默云与崔奕横对视一眼,胸口憋闷不堪。
亲眼看着大火冲天,亲人离去,这已是一种折磨。可他还被绑被抓,被打被下毒,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这对一个孩子何其残忍!
难怪那孩子会一直哭,一直闷闷不乐,一直看着那被太阳烧红了的天际。
他想要的,是家吧?
那些家伙,死有余辜!不配为人!
为了打击自己两人,不惜随手便拉了人垫背。放人放火,无一生还!斩草除根,便死无对证,可不是最好的遮掩法子吗!
他们果然心狠手辣!
“那孩子可还有亲人?”
“有的,血亲里有一个伯父,小的几个去查看过了,那个伯父欠了外人一屁股债,还有个抠门婆娘,只怕是个不可靠的!”
沈默云微微一叹。
孩子不能送回去!
他那伯父靠不住,孩子又有残疾,回去后只怕也是害了他!
怎么办?
有点难!
这孩子的悲剧虽不说是他二人造成,却也与他二人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他们带在身边?还是送到长公主身边?
都不行!就凭那张脸,只怕谁都要认为他是崔奕横的私生子。
“云儿,孩子留在郡主府吧!”关键时刻,姚氏愿意接纳他。
“夫人是真心的?”
“我自个儿生子后才知,每个孩儿都是珍宝,这孩子够可怜了!咱们就当行善积德,也不在乎多他这一口饭!你爹他最近一直乐于做善事,他一定也愿意!”
很快,沈沐来了,他也表态愿意接纳这孩子,认作养子。
沈默云心头大石落下。
这孩子在外边都不合适,也不安全。之前也就罢了,万一那些人想要灭口,这孩子便凶多吉少!此刻这样最好,留在郡主府,至少能保他生活无忧,平安长大。
就这样,那孩子便留了下来。
孩子以前的名字势必是不能用了,沈默云和沈沐选了昱,逸,泽,晟等十几个字,可那孩子一眼便选中了一个“遥”字。
遥,远也。
也好,过去之事就让其远离,就此重新开始,逍遥一生。
就这样,几日后郡主府便多了一名养子,沈默云又多了一个弟弟——沈默遥。
沈沐对外宣称,出门时偶遇一孤儿,颇合眼缘,便带回了府中。
而有了辈分的分隔,即便再有人觉得那孩子与崔奕横相像,也不会有人想歪……而这孩子命还不错。在请了不少大夫看过之后,终于有位郎中表示,他有五六成的把握能让这位小公子再次发声……
第一二零九章 缘故()
就这样,这场风波也算是落定了下来。
看上去沈默云两人是大获全胜。不但成功避开了对方的攻击,还借力打力,反而获取了极大的利益。但两人都高兴不起来。这次事端,害了一个家庭,害了一个替死的“贼”,害一个孩子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沈默云终于明白为何崔奕横可以对那个家如此冷淡,可以与他父亲刀剑相向,可以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地巴不得脱离那个家族……
因为那个家,根本不值得他付出真心去对待!
“崔奕横,我一直没问你,为何你爹对你如此不留情面?里边是什么缘故?”沈默云早就想问了,但今日看到崔春霖再次狠厉出手,她终于相信,那人心中根本没亲情。至少对崔奕横没有!
“哈哈!我并不完全清楚!可笑吧?这个问题曾困扰了我多年,但当他那年挥刀砍向我时,这个问题的答案便已经不重要了!”崔奕横的表情冷淡疏离,似乎毫不介意。“在我心里,他已经死了!”
沈默云拉了他的手,却不知如何安慰好。
“云儿,我没事!这么多年下来,我早就坦然了!他对我的恨,应该是源于我母亲。”
他站定,深吸一口气,向妻子道出了当年事。
“他与郑秀英是青梅竹马,早就悄悄私定了终生。然而在一次宴席上,我母亲和外祖母瞧中了他。崔家男儿皮囊都不错,他一下便虏获了我娘的心。他又是崔家嫡子,更是门当户对!
当时的先帝尚未登基,我姨母曾牺牲了腹中孩儿保下当今皇上之事你也听说了,因着我姨母的大义,就连太祖爷也高看了她几分。当时姨母开口保了媒,我爹娘的婚事就这么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