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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世子的算计吗?”
“要不然呢?傻丫头!你以为崔奕横大费周章只为了讹他爹点钱财吗?他这是为了我!”
沈默云的脸上飞扬的神采,挡也挡不住。
“他怕我将来住得不舒心,他怕环境,装修,装饰,下人等都不合我意!所以他这是想着法子要将那座小楼按着我心中的期望来打造!他这么迂回曲折,就是想要让我亲自接过改造这座楼的权利!”
……
第一一一七章 跳坑()
永宁侯因世子宴请公子们丢了颜面而被皇帝责罚之事早就传到了沈默云这儿。隔日永宁侯府一来人,那份恭谨和细致,让沈默云一下便嗅出了里边的门道。
对方以退为进,那她便顺手推舟。
经崔奕横这么一布局,两方为了各自目的倒是极有默契。
沈默云也不客气,要来了玉笙楼的平面图,拿去给工部出了主意细细规划修改后,请了经纪行的牙总,将京中享有盛名的木匠,工匠和漆匠全部高价请了一批下来,全部送去了永宁侯府。
她誓要将那小楼大刀阔斧好好改造,去掉浮华富贵,往大气精致,低调淡雅的路线走。
看到浩浩荡荡,排场十足的匠人们进了小院,崔春霖的心疼几乎无以复加。
银子,都是银子!
就那木工头子,崔春霖是认识的!这人一天的工钱就要十两银子!他那个团队,以出色精工著称,每个人每天的工钱都是以“两”来计算的。
这……这么多人,那得要多少银子啊!
怎么办?他总不能说,郡主请的人工都太好了!能不能找便宜点的工匠来做活吧?
崔春霖找了枚品相不错的玉佩拽在了手心,招呼了正在监工的姚黄过来一边喝茶。
可他扫眼一见姚黄腰上挂的那枚黄玉,无论成色还是雕工,都比他手心这枚强了许多。这郡主府的丫头,也太阔绰了吧?
他只能将玉佩暗暗塞回了荷包,转而将身上刚打了预备送给姨娘郑清妍的赤金缠丝镯子悄悄塞到了姚黄手中……
他说:这些工匠看着面相不好,可靠吗?若是里边混进贼人,偷掉点东西倒无所谓。主要是家里女眷也不少,怕有人冒失有冲撞。正好他倒是认识几个相熟的匠人,人品绝对信得过!这施工的人手还是由他来安排?
永宁侯愿意放血,姚黄自然是大方收下了厚礼。她掂了掂手中镯子,分量还不轻。那她便多说上几句吧!
“怎么不可靠?咱们找的这些匠人,名字可都是在官牙的花名册上的!既然皇上都发话了,那咱们自然都得请最好的匠人!
您不知道,这些匠人原本是在定远伯家做活的。他们家可有两位夫人,四位少奶奶,六位小姐呢!他们都不怕冲撞,咱们侯府便更不怕了!
侯爷,咱们可是好说歹说,又开了双倍的价钱才将人先挖了一半过来!此刻若不用他们,只怕要叫人笑话死,郡主那儿倒是没什么。可不知道的还得以为是侯府怕花钱呢!”
姚黄甩了甩腕上金晃晃的镯子,“奴婢当然是知晓的,永宁侯您出手阔绰大方,就冲着您这赤金镯子的见面礼,就知道您绝对不是个抠门的!”
崔春霖在听到前几句时腿就已经软了。
双倍价钱请来的匠人?
这只是一半?还有一半?
而姚黄的最后一句更是差点将他气出了内伤!
呸!
夫人说的果然不错!
那郡主是个瘟神,她的丫鬟又能好到哪里去?先拿了皇命,后拿了名声来压自己!什么?她办不成事,还敢收下自己给的礼?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刁奴!贱人!她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将这镯子称之为“见面礼”!照她这么说,那下次郡主府来了人,他还得一人一个赤金镯子送出去做见面礼?
永宁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着怒火。
“姚黄姑娘,你知道的,侯夫人在养病,需要绝对的安静!你这……人数太多太嘈杂了。你跟郡主说,减掉一半人,这是我的命令!”
姚黄一脸无辜瞪大了眼:“您确定?慢工出细活!咱们郡主可是掐着您的三个月期限请的人!减人容易,只要侯爷保证,这时间到了若完不成,一切由您负责就成!我们郡主是无所谓,反正明年五月才成婚呢!”
“……”
这一句成功堵住了崔春霖的口。
这么说,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他感觉太阳穴有点疼!
早知道他和夫人一样,直接躺倒在床算了!
皇帝那里,他暂时不能再犯错了!
三个月!
该死!他这是进了死局!
前前后后,反反复复,根本没有选择嘛!
崔春霖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只几日过后,便从一天两趟巡视检查,改成了三日一趟,就这么自然而然将玉笙楼的整个改造工作都移交到了沈默云手中……
而沈默云的几个丫鬟每日都衣裳鲜亮,一身贵重地出现,很快便艳羡了侯府的一大帮人。众下人开始议论郡主府大丫鬟身上的衣裳料子,玉佩的成色,耳坠子的价格……
而她的几个丫鬟偏还平易近人,见面都是一脸笑,出手又大方,很快便收拢了侯府不少下人的心。
从门房到大厨房,从前院到账房,几日功夫,整个侯府便有一小半的奴才得了她的各种赏。
即便是端茶递水的小丫鬟,也都得了郡主好几百个大钱的降暑钱。
就这样,沈默云人还未进过侯府,可整个侯府便已有一小半的奴才都时时将她挂在了嘴边,在盼着这位整个京城都享有盛名,菩萨心肠的郡主赶紧嫁入候府!
不少下人都认为:若是郡主将来能当家就好了,到时候必定出手阔绰!当然最好的,是自己将来能跟到郡主身边!除了吃香喝辣,就是那份体面也是求之不得的!
如此这般,也就是几日的功夫,有不少丫头婆子都偷摸暗地里前来投诚,表示愿意全心为郡主服务……
沈默云将手中鱼食一撒,一条条肥壮的红鲤便跳出水面,争抢那近在咫尺的美食。
“世子爷真是神机妙算!侯爷他们明知这是个坑,也不得不跳!”
“是啊,既然他费了那么大心思,咱们也得尽尽心!永宁侯不管事,将这担子都压在我肩膀上,真是说不过去!那他怎么也该在别的地方多表示一下!
吩咐下去,千万不要省银子了!什么材料都要最好最贵的,切不可丢了皇家的颜面。让他们都找永宁侯结算去!过几日再跟永宁侯知会一声,说小楼的重装很顺利,不过装点还有些问题。”
几个丫头“噗”地一笑,这是郡主还要继续挖坑吗?
……
第一一一八章 女人()
一想到永宁侯接到一大堆账单时那张苦巴巴的脸,丫头们可不得乐吗?
郡主往日何时在意过这些身外物了,说到底,是世子想让她过得舒心,而她也在为世子讨债呢!
想想就痛快!
世子在外长成,一朝终于回了府,这会儿再加上火力全开的郡主,也不知那永宁侯能不能招架住!至少头一条,永宁侯想要再谋害世子,那是绝对不容易了!
“不过,咱们这么铺张,会不会影响郡主声誉!”
沈默云砸了砸嘴,“这与我何干!是永宁侯自己说了,他要竭尽全力,哪怕砸锅卖铁也要将这事办好!是他要大操大办,既然这都是他砸锅卖铁的银子,谁还能说什么!
更何况,这是他欠他儿子的!亲情,他这辈子是终归不会给了,那便拿银子来补偿吧!这点算什么,比起他对长子的伤害,就算是他倾家荡产又能弥补多少!”
“是是是!奴婢们一定办好了!”
沈默云主意一定,顿时又有了想法。
“还有!告诉永宁侯,这小楼太空了,没有古董,也没有字画!再怎么也得拿些古籍古本来装点门面吧?就问问永宁侯库房里可有用得上的,若是没有,咱们便去买些装点一下,免得过些日子再叫公子们看了笑话!”
“姑娘英明!比陈老还英明!”
兰心几个再忍不住捧了肚子,笑蹲在地。
“这次永宁侯只怕又不得不栽跟头了!为了通过公子们的评定,何愁他不拿?可不管他拿来什么,拿来多少,只要进了玉笙楼,断没有再拿出来的道理。
而且玉笙楼已经丢过一次人了,这一次,侯爷绝对不敢懈怠,拿些蹩脚货来充数,反而多半是打肿脸也要充胖子!还是姑娘想得周全!”
“永宁侯此刻只怕听见‘买’字都要抖三抖,我估摸着,为了省银子,只怕他还真得拿了库房册子来给我挑呢!”
“会吗?”
“看着吧!皇上说了,要按着我的喜好来办,那些古董字画他敢随意挑?万一我不喜欢,到时候再被崔奕横顺手一砸呢?保险起见,他一定先会通过我这儿的!”
沈默云抖了抖手中那张玉笙楼和永宁侯府的平面图,笑意慢慢敛去。
自己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无非是争取在侯府的一方小天地,让侯爷夫妇痛苦难堪,仅此而已。
崔奕横的处境还不如过去的自己,自己那父亲当日被钱势迷惑,对自己也就是冷淡疏离,不闻不问,对自己也就是活着无碍,死了不惜罢了!
可他呢?永宁侯可是巴不得他消失在这世上的!若不是有长公主和皇上他们护着,若不是他年少离京,他还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这里边究竟有何缘故!
再看着手中那侯府示意图,崔奕平当真是得宠。
先不论此刻被崔奕横霸占的这玉笙楼,就看那崔奕平的那长平居,院中还有园,前有荷花小池,后有四角茶亭,不管从占地面积到房屋结构,都赶上侯爷所住的主院了。
除了梅兰竹菊四大丫鬟,他还有八个二等丫鬟,一大串的小丫鬟和婆子。这阵仗,当真是厉害!
两个儿子,如此分别对待,这偏心也未免过了头!……
不过好在此刻有了不少侯府下人的投诚之心,沈默云要打听些侯府事宜倒是轻而易举。
就如今日,她就着重了解了一番崔奕平。
一提起这位二公子,侯府下人的评价都还不错,说他勤学上进,能文能武,谦虚宽和,还平易近人,从不在府中乱发脾气,是个挺好的公子哥。唯一那么一点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屋中的女儿家太多了……
这话说得隐晦,却很明显了。
沈默云一追问,果然证实了她之前的判断。
这崔奕平是真好色!
他院里近身伺候的,一律都是年轻小姑娘。
他身边梅兰竹菊四大丫鬟早就被他先后睡了!这是侯府众人皆知的“秘密”。
这一点,郑秀英也是无奈得很!儿子努力上进,又没啥不良嗜好,偏就好这一口儿,看见府中有水灵出色的丫头便想着往屋里放。
一开始她还试着阻止,后来是止都止不住!
她这个做娘的,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一边尽量为儿子剔除那些风骚的小蹄子,一边为儿子悄悄善后……
听说,即便那八个二等丫鬟,同样也是有的已被他得手,有的想要效仿接班四大丫鬟而往上爬,多多少少都与他有些暧昧……
沈默云低低笑着,崔奕平这小后宫只怕将来要热闹得很。
聂清那手段,她若嫁进来,只怕长平居就有的是热闹瞧了。到时候愁苦的,多半得是郑秀英!
……
而同一时间那厢刚刚执勤一整日出宫的崔奕平正打了个喷嚏,钻进自家马车。
这鬼天气,真是热!
他大舒一口气,一把脱掉了身上厚重的侍卫服,舒舒服服躺倒在了车座上。
马车里摆了两大盆的冰,将那炎炎暑气驱得一丝不留,着实令人畅快。
他的兰儿正跪在脚边,拿着羽扇将一阵阵香风送来,小菊则绞了凉爽爽的帕子给他擦着脸,时不时“不小心”地将手指打着圈划过他的脖子;梅儿正将一颗冰镇过又剥净了皮的葡萄喂到了他的口边;竹儿则拿了她雪白的柔荑轻轻柔柔给他按着肩……
而他的手,也顺其自然地就伸进了身边兰儿的前襟,在那柔软上抓了又抓……
这车里的,才是他该过的日子!
只可惜!
崔奕平扫了眼四个丫鬟,莫名生出了几分失望……
最近他才知晓,真正的绝色,真正的美人不是这样的!
许是因为选秀的缘故吧,今日他还在宫中瞧见了一位一见难忘的绝世佳人。她坐了轿撵,可风吹过时帘子被掀起,他惊鸿一瞥,差点就流口水了。
怎么说,就是惊为天人!就一个字——美!他差点就想上去问问那小姐是何方神圣了!
而自家这几位,充其量就是有几分姿色罢了!若真要比,那就是水鸭和天鹅的差距!
即便撇开那美人,服侍他的,要么,得像贤妃那般端庄高雅;要么,得似郡主那般孤傲清丽;要么……崔奕平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得似聂清那般……狐媚妖冶!
嗯,若让他选,他更中意妖媚的类型!
聂清!
那贱人虽可恶,却不可否认是个尤物!
哎!
一有对比,眼前这四个,当真索然无味!
……
第一一一九章 挽回()
崔奕平在太后寿宴吃了大亏,虽心中不服又气恼,但在面上却不敢对兄长再有半点不恭不敬。
最近玉笙楼那些破事,他再恼火愤怒,也只能先放在一边。既是因为他没有立场去管,更因他也没空没心思。
那晚回府后不久,外祖母就到了。她老人家关上门将他劈头盖脸一顿教训,更是拿了戒尺在他后背抽足了十下才罢手,他却是一下茅塞顿开。
此刻的他挽回声誉才是头一桩!
于是最近的崔奕平,不管刮风下雨,不论烈日酷暑,每日都会到宫中侍卫队报道,倒是令得从皇帝到众侍卫均是有些目瞪口呆。
毕竟,勋贵子弟们挂名御前侍卫的不少,可挂名就是挂名,虚职就是虚职,这只是个名头罢了。偶尔打渔晒网露个面倒算正常,可哪个还真就每日天不亮入宫报道的?
更何况,这位崔二公子才是个五品侍卫,这……即便每月就领俸那日入趟宫也没人会说半句闲话好吗!
敷衍了崔二整整七日,可他热情丝毫不减的侍卫长只能去请示了皇帝。
正批阅奏折的皇帝闻言也是微惊,不过他只顿笔两息便给崔奕平分配了个好去处。
“他既这般诚心热忱,便安排他去巡查太液湖吧!”皇帝眉毛都没抬一下。
侍卫长是聪明人,一听这话,对皇帝的态度顿时了然于心。
太液湖是皇宫内部的一个人工湖。
湖面莲叶田田,风光旖旎!蜿蜒的玉带桥玲珑秀美,湖中心有一三层水榭,是绝佳的赏景之处!
然而,在这种炎炎夏日,这地便是糟糕的存在。
尤其是午后,头顶暴晒的太阳能将人烤化,湖面泛着的圈圈日光叫人眼晕,吹过的风儿都是热的,水里的鱼儿都消失了。整个宫中只这一地,除了火辣的日光,头顶不说遮掩,就连片细长的柳叶都没有。
夏日每次排白班到太液湖巡守的侍卫都避之不及,苦不堪言。绕湖一周,身上便没一处干的!走一遍玉带桥,那只恨不得跳进湖里淹死畅快!
而崔奕平这样的勋贵子弟,都是日落出宫,所以只能排白班,皇上此举,意味分明!
侍卫长再无半句废话,赶紧领命下去了。
然而,崔奕平还真不是如一般纨绔子弟般的草包。
他半句推辞和怨言都没有,还真就踏踏实实,任劳任怨地顶着烈日每天在太液湖巡守起来……
这一干就是好几个月,皇帝一直暗中注意着皮肤黝黑,汗如雨下的他。
可他不但没有一句闲话,没做任何越矩出格之事,反而曾为二皇子从湖中捞起了一只蹴鞠;曾在九公主的纸鸢落进湖面前及时飞身接住;曾赶在一场突至的暴雨到来时,帮着急得跳脚的御花园管事宫女飞速抵达水榭,将所有门窗关上,避免了极大损失……
只一个夏天的功夫,不管是后宫妃嫔,皇子皇女,还是宫女太监,甚至是侍卫长,即便面上不表露,可心下都对这崔家二郎有几分暗赞,纷纷对他刮目相看。
在某日崔奕平将一因中暑而跌落湖中的宫女救起后,皇帝论功行赏,将他从五品侍卫升至了四品侍卫……
这段日子过得很快,这几乎是沈默云有生以来过得最轻松惬意的日子。
大仇已报,大婚在即,眼前几乎再没有半点让她难过难堪之事。整个郡主府除了卢氏那处,四处都回荡着声声的笑。
此刻她每日头疼的,无非是从宫里送来的一大堆嫁衣图款里选了一遍又一遍的款式,面料,绣花;考虑定制的家具用紫檀木,酸枝木,还是黄花梨;雕刻龙凤还是花枝;装饰用如意纹还是瑞云纹;陪嫁的桶桌箱架上是描金还是嵌钿;嫁妆备多少抬合适;已经有了几抬了,还差了多少抬……
这样甜蜜的负担若只一两件也就罢了,结果她发现,这些琐碎实在没法统一规划,甚至连一个普通的恭桶都要从二十多个款式里挑选……
崔奕横表示,他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娘子喜欢就行。而沈默云很想将这些事都交给丫鬟们,可被姚氏阻了。
姚氏虽挺着个大肚子,却依旧步伐矫健,全心全力为她张罗着婚事,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积极兴奋,
姚氏表示,这些事马虎不得,最好都得自己过目有数才行。而且,丫鬟们比她忙多了。
的确,除了捯饬嫁妆,几个大丫鬟还忙着重装玉笙楼,采买调教玉笙楼的丫鬟,挑选郡主府这边陪嫁的丫鬟和陪房,郡主府的各项杂事……
沈默云硬着头皮忙碌了个把月,才将定制陪嫁的事宜落实了七七八八。
接下来的日子,完全是千篇一律。
她上午打理庶务,下午则与欢儿拘在书房一呆便是一下午。
只不过情势突然掉了个个儿,往日在沈府是她看书写字,欢儿做针线,此刻却成了欢儿坐那读书写字,而她则在一边头晕眼花地做针线。
然而,天赋在那,她很努力地摆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