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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瞧出来了!
沈默云偷偷看了眼太妃,后者将眼皮阖了阖,微微扯了个笑,示意她安心。
此刻的皇帝心下除了恼火和不甘,也是极为讶异的!
他完全不明白太后为何如此行为!这分明是叫他这个皇帝当着众人面下不来台啊!这么做,有何意义?怎么看这个沈默云,也不至于重要到自己的母后如此大费周章!
“母后!您这道旨意未免不太合规矩呢!母后下懿旨册封一个民女,即便不经过儿臣,也得要加盖皇后的凤玺吧!何况,朕的旨意未下,母后便连冠服都已赐下,这就更不太妥当了!”
皇帝在表达着他的不满,他在抗议在这件事上他没有获得知情权和决策权,更是被太后越了权。
众人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很显然,太后此举并未经过皇帝!而且,已经惹怒了皇帝!
一众皇亲与老臣虽也觉得太后此举不妥,可这沈默云毕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既无显赫的后台,又无强势的背景,不管是太后的义女或是皇帝的后妃,似乎都只是皇帝的家务事,与他们,与朝廷,与社稷并无干系。
于是所有人都极有默契地闭上了嘴。
看到皇帝已经愠怒,太后竟是饱含热泪上来握住了皇帝的手,似乎一肚子的话要说,倒叫皇帝愣了愣。
“皇儿哟!有件事你不知道啊!昨晚母后差点就没了啊!”
所有人再次愕然。
而接下来太后的话,叫依旧跪地的沈默云将头一低再低,只怕露出半点端倪来。她的耳朵更是不敢放过一丁半点,仔仔细细接收着太后册她为县君的理由。
她原以为,这个大周朝地位最崇高的女子根本没有撒谎的必要,此时一看,这毕竟是从宅斗到宫斗一路上来的女人,撒起慌来声情并茂,入木三分。演技更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太后说:昨日她听闻沈小姐写得一手好字,便留了其在小佛堂抄经祈福。
可昨晚她睡到了半夜,突然便犯了心悸病。当时心悸伴着心绞痛来势汹汹,叫她痛不欲生,几乎晕厥。
宫女们忙着请太医,又给她喂了药,可情况却半点没有好转不说,反而越发严重了。就连她喝下的药也都一股脑儿吐了出来。
女官本要去请皇上,却被她止了。她觉得皇上百日里辛苦操劳,晚上自己不该去惊扰,她自己挺一挺,就过去了。
刚刚抄完九十九篇佛经的沈小姐听闻消息后,便也到了寝殿探望帮忙。
太医因着路滑难行而久久不到,而太后的心痛却愈演愈烈,那沈小姐竟是自告奋勇,要求救治太后。
她们那里知道这沈小姐还深谙按摩推拿之道,这一次叫她们大开眼界。
关键时刻,沈小姐不顾酸痛难忍的手腕,用尽了各种推拿之道,又到佛前请了平安香,伺候太后用了新药,终于缓解了太后的病情。
太医诊治后大松了一口气,直言赞誉若不是沈小姐救治及时,太后凤体只怕要大损,甚至还不一定能救回。
正因着沈小姐的推拿舒缓放松了太后的血管,使得太后心房的血液可以正常流动,才为太后争取了极其宝贵的时间,得以服下扩张心血管的药物……
可沈小姐还未听完太医的褒扬,便因操劳过度,气血亏损,而直接晕了过去。
侍奉的女官这才支支吾吾,直言太后最后服下的那晚药汤是由沈小姐亲手放了血做的药引子,这才救活了太后……
沈默云听得心惊,原来,自己不小心便成了太后的救命恩人!呵呵!自己还是个懂医术,会推拿的民间高手!
此时此刻,不管这些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要是出自太后之口,自然不会有人去追究!
太后又亲手将沈默云扶了起来,随后拉过了她的手。
“皇帝,你瞧瞧这孩子的手!那都是救治哀家的情义啊!哀家感念其恩,自是要报答一二的!若昨晚没有将沈小姐留在宫中,说不定此刻办的,便是丧宴了!”
只见沈默云的手指有六根都被包上了厚厚的纱布,这郑重其事的包扎显然证明着纱布里不小的伤口。
沈默云有些抬不起头,这分明是昨晚她剥山核桃时候,手上被划得伤痕累累后,今早太后特意命了医女来重新包扎的!
当时她还好奇,伤痕已经收住,也上好了药,何必还要包扎?此时一看,原来太后早有后招。
“母后休要胡言!母后是我大周朝的国母,自是千秋万岁!”
“皇儿,沈小姐一片孝心,又救了母后一命,母后实在感动!如此女儿家,如此缘分,母后绝不能委屈了她!一定要给她一个像样的名份!皇儿,生下你之后,母后便一直再想要个女儿,可无奈先帝去得早,母后只得了你一个孩儿。如今母后年纪大了,想要个女儿颐养天年,昨日一看云儿,母亲觉得甚为投缘,皇儿能否如了母亲之意呢?”
太后热泪盈眶,说得感人肺腑,此时此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只是一个可怜的老妇人!是个叫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的老太太。
太妃见状,也上来相劝:“皇上,今日这大好日子,大伙儿都看着呢!皇上孝顺宽容,是我大周朝的福气。既然太后已经发话,皇上若是在这等佳节顶撞太后娘娘,未免不妥啊!”
皇帝只是冷冷笑了一下,不知是自嘲还是讥讽。
随即他便换了一副表情向着太后作揖行礼,“儿臣不知昨晚竟还有这等变故,未能在母后身边尽孝,实属儿臣不孝!既母后珍视沈小姐,又当着众人之面开了口,儿臣自然不会驳了母后之意。来人,拟旨!”
皇帝看了眼身后司礼太监手中原本拟定要留给沈默云的那道明黄圣旨,心中不由一叹,这个女子与她母亲一般,到底还是与他无缘啊!
“沈小姐心怀大孝,救治了当朝太后,朕感念其恩,除却封其为云阳县君,享朝廷俸银禄米,朕另加赐黄金五十两,明珠一斛,文房四宝三套,头饰两套,以及各色锦缎十匹!他日送嫁,另行赏赐!”
……
第七六五章 赏赐()
太后极为满意,皇帝到底是识大体,明轻重,懂分寸的明君!她笑着拉过皇帝的手拍了又拍,以示安慰。
陈太妃赶紧上来拽了沈默云,“傻孩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见过你的义母与义兄!”
就这样,沈默云在众人的见证下,司礼太监的主持下,分别简单给太后和皇帝磕头献了酒,便算是礼成。
太后拿出了一套早已准备好的东珠头面做见面礼。皇帝亲手搀起了沈默云,微微一叹,可惜之情溢于言表,随即便地将库房一整套西洋进贡的粉紫水晶琉璃套杯赏给了沈默云。
当这套华丽典雅的蔷薇花一壶四杯的水晶呈现在众人眼前时,那流光溢彩的光芒叫所有人都看直了眼。
在这个年代,西洋贡品都需经过波斯商人辗转而来,这样的货色从来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物,有银子也难买。即便说其是价值连城也毫不为过!
所以皇帝的这一大手笔瞬间便叫沈默云身上再次汇集了众多的艳羡和眼馋之色。想必不消一天,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将再次登上整个京城舆论风口浪尖。
太后只说要更衣,便请了皇帝相送,两人一起去了偏殿。
皇后示意宴席继续,一时间再次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了起来。
沈默云揉着还在发颤的腿脚,这才坐下在脑中捋了捋刚刚发生之事。
此时此刻,沈默云就全明白了!
太后以小博大,大获全胜!最大的受益者,实质只有太后一人!
而她选择的这个方法与结果,实在是好处良多!
在皇帝前日派出羽林军前往沈府后,事实便已经触犯了太后的底线,叫她对自己起了杀心!
太后本就在苦恼要不要杀了自己。杀了,定会惹怒皇帝,寒了老臣的心,也伤害了母子情分!可若是放任着自己,将来不管她如何排挤,皇帝只要有心,自己依旧会成为皇帝的女人,得到万千宠爱!
而太后纵然有千条理由不愿自己入宫,而其中最重要的,说到底还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将集中在她们聂家手中的后宫大权分走!
这个时候,太妃出现得刚刚好!她提出的主意恰到好处地解了太后的燃眉之急。所以便有了今日的计划。
她与其杀了自己,沾染一手鲜血,不如废掉了自己的身份,干净利落;
自己成了皇帝的“妹妹”,自然就断了皇帝的念想;
抬高了自己的身份,能聚拢昔日与秦琼交好的老臣之心;
还掉了太妃的情,不用再受内心谴责;也不会叫长公主不满;
全力护住了皇后,维持了宫中的格局,叫权利始终掌握在了她们聂家人手中;
将来自己不管要嫁入崔家或是陈家,更是叫皇帝因着肱股之臣的缘故,对自己永绝念想!
此外,太后更可以名正言顺将林雅茹送到皇帝的身边……
而这一切的好处后边,这位英明的太后只需要付出一个小小的代价——便是一个虚名!
这种宗女命妇的称号本就是中看不中用!
朝廷只需每年多付出一点口粮和一些银两,这对于开销巨大的朝廷来说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九牛一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十几个月后朝廷给自己依例送嫁,自己若是嫁崔奕横,不管其将来是否会承爵,自己也都品级不低的命妇,到时候自然要另行册封!那么,“云阳县君”这虚名自然而然便能收回去!
所以说这太后老谋深算啊,即便在这种她占尽便宜之时,她还是不忘与自己做了一笔交易,叫自己欠了她一份人情,将来她需要时叫自己不得不受她的控制,还上这份人情!
可这个太后真正可怕的,是分明这整桩事唯她一人才是最大的受益人,可她偏还一直半推半就,似乎卖了太妃面子,给了自己机会,,抬举了林雅茹等等,真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默云心下一叹,都道一入宫门深似海,能在这宫闱生存下去,的确不易。
身边的林雅茹面露艳羡看了过来,拿了酒盅敬了沈默云一杯。
“恭喜云儿了!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云儿,我羡慕你!”她很坦白,随后凄凉一笑,举杯饮尽了杯中酒。她干净白皙的脸上,慢慢漾出的,都是层层的苦涩。
沈默云心疼这个女子,自己或许还真就比她幸运吧?
这个女子分明是不属于这牢笼的,可声名越高,责任越大。
她的家族越是显赫,越是需要她为家族分担出力!她再向往自由,也终究没法割舍家族,到底还是要被关进金丝笼中。
她试过挣脱了,沈默云清晰记得千金宴那日林雅茹特意找到了自己,开诚布公告诉自己,她不愿进宫!后来,她在与那孙举子组队夺宝时,在自己拿走那枚玉珏时,林雅茹眼底流露出的开怀和激动!当时的她,是抱着一丝的侥幸的心理最后一搏吧?
可她的谋算,在太后面前到底只是小儿科一般的存在!
果然,林雅茹的归宿立即来了!
皇帝与太后想来是彻谈了一番,出来时候皇帝的面色已经好看了许多,
太后随即道出了另一件喜事:
她将沈默云退回的那枚玉珏放到了那林小姐的手中。
林雅茹比沈默云年长,已经到了入宫的年龄。一道圣旨紧接而来,册封林家大小姐林雅茹为四妃之一的淑妃,三月初一正式入宫……
这么高的位份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林雅茹的意愿之外。
林小姐感念太后恩情,主动请缨要求做一演奏,以感激多年来太后,皇上,皇后的厚爱与栽培。
皇帝许是真不在意,许是有意表达不满,只忙着与临近的郭老将军,陈老太爷等人说着话。
可林小姐的演出很快便叫场中人被其吸引。
她弹奏了一曲箜篌。
柔美清澈的音符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最后流淌到了每个人的心头。
一曲《孔雀东南飞》终于叫皇帝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探究和惊喜。
林雅茹闭上了眼,她早知皇帝最爱的颜色,是自己身上这种绝艳的紫,她也知皇帝最爱的音色,是那早就几乎绝迹的箜篌。
为了这一曲,家族曾带着她踏遍大江南北,最后还是从一位高丽僧人手中学来的技艺。
既然这条路不得不走,那么,她也只能为了家族将这条路走踏实了……
第七六六章 美人()
有了林雅茹的引头献艺,宴席渐渐热闹了起来。
除却宫中安排的歌舞,不少在座的公子姑娘也都纷纷献上了各自的拿手活,以求获得贵人们的青眼。
秦子冉在皇帝的抬举下也登场了!
一首颂上元的诗叫他脱口而出,引得众人连连赞颂,郭嘉更是热情起身,连连叫好。
郭嘉的豪爽令的秦子冉报以微微一笑,叫这丫头顿时烧红了脸。可她这窘态却恰好叫她的曾祖父瞧了去,老将军顿时一脸的高深莫测,撇了撇嘴角,一脸得意的笑。
郭嘉顿时有了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她瞬间有了一个怀疑,难道这老头子故意介绍了一大堆膀大腰圆,满脸胡渣的糙汉子给她?然后假意与她打了个赌,限她三个月的时间!难道老头子早就看上了秦家儿子,他知道自己在京城没有朋友,他知道自己倔强,未必肯接受家族安排的人选,他知道自己只与沈默云走得近,最后一定会将主意打到秦家兄弟的身上……
而此时,郭老将军更是冲着郭嘉摆出了一个大拇指朝上的手势,直接回答了郭嘉的疑问。
郭嘉气急,差点便要冲上一把拽下奸老头的胡须。随后她便哼哼着赌气连干了三碗酒……
很快,众人的注意力又被分散了!
此刻,一组幻丽的歌舞上场了。
正如天外飞仙,在一群姹紫嫣红,婀娜多姿的舞娘跳出了一系列高难度又变化多端的舞蹈后,突然一位手拿羽扇的仙子从天而降。
红妆似火,青丝染墨,那柄青玉质地的火红羽扇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她的脸。可即便看不清她的容颜,却依旧能感受到她摄人魂魄般的撩人眼神。
只凭这一个眼神,便能叫人推测与预感到,那扇面下绝对是一张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绝美容颜!
她的腰身盈盈不堪一握,此刻绑上了一根长长的缎带,正从雕梁画壁的房梁上缓缓而下。
她吊足了众人胃口,在半空打着圈,在众人头顶倒立着翻腾飞舞,滑行了一圈,又一圈,只给人种错觉,这分明就是那九天玄女,正翩翩而下,从梦境而来……
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
她足尖轻盈落地后,便带来了一出扇子舞。
那广福宽袖的火红舞衣在她的舞动下就似一场肆意的火!
不,应该说是她如一只双翅扑火的红蝴蝶,在纵情任性地飞腾着,舞得撩人心扉,叫人眼花缭乱。
轻步曼舞似燕伏巢。疾飞高翔如鹊叶惊。
她玉袖生风,轻舒云手,藕白的手臂在一片极致的红中那样引人注目,那才是真正的吹弹可破,叫人垂涎嫉妒。
她腰韧如柳,身似无骨,凹凸有致的身形并不曾在速度极快的狂舞及旋转中被掩盖,反而叫她曼妙的身材越发被凸显,如只妖精一般魅惑。
可即便这般长时间的舞动,即便她手中的折扇如妙笔一般流水行云,龙飞凤舞,即便众人睁大了窥探的眼珠子,却依旧没能看清一点半点她的容貌。
此刻她的出现,绝对是叫男人垂涎,女人嫉妒的存在!男人们呆呆开大了口,忘记了攀谈,忘记了杯中琼浆,女人们则一个个嗤之以鼻,忍不住报以白眼和冷哼。
可沈默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沈默云只见过一个女子能将这样如火如荼的红色穿出那极致的美!
今日再见,一如往昔!
刚刚在她极高速的旋转中,她只有在面对一个角度才会双眼放光,灿若星辰。
那个方向,有崔奕横!
而这个似曾相识的视线,沈默云见过!
那是在金陵的醉月楼!
面前这个女子,就是花魁胭脂!
就是那个将崔奕横一连七日都请为帐中人的那个胭脂!
就是那个崔奕横曾一连七日包下雅座只为与之共度良宵的那个胭脂!
难以控制的,沈默云的心里泛出了层层酸意。
这个胭脂对崔奕横有情,沈默云当日在醉月楼便察觉了出来。那么,她这次回来,这个男子心中会不会再起涟漪?
沈默云控制不住将视线射向了崔奕横的方向,却见那人也与其他所有人一样,一眼不眨地盯着那胭脂。
只不过他的眼神不似其他人的痴迷,干净简单,毫无波澜或情欲。
他感应到了沈默云方向过来的视线后便斟了一杯酒,眼神未动,可宽臂一扬,却是将酒盅冲着沈默云的方向一递,随后放到唇边一饮而尽。
与之同时也没忘展颜露出绚烂又带着宠溺的笑容。
对此,沈默云很满意。她多虑了。
而那一直余光扫视崔奕横的胭脂在旋转中见到其将如此绚烂的笑颜停留在自己身上,自然也是颇为惊喜,心花怒放起来。
她手中羽扇一翻,一袖的花瓣便在崔奕横的面前飘落下来,充满了极致的妖艳和诱惑。
嘉和郡主见状差点便拍案而起,狠狠咬这贝齿,怒骂了一声“下贱”……
昨日沈默云入慈宁宫时候,看到的那位连姚黄都惊叹的绝色美人就是她!
真没想到,此生竟能再见她!
只不过,既然能出入慈宁宫,她此刻的身份绝对不会是个花魁吧?
那么,她原本便是蛰伏在醉月楼的贵女?还是得了什么抬举,换了身份?她入宫的目的是什么?
沈默云再次环顾了众人,在场除了老掉牙的几位老臣,千金宴几位,便是一些皇亲勋贵。
也是,就这些人,只怕是连江南都不曾逛过,哪里还会认识什么金陵的花魁娘子呢!
当然,即便真有眼熟这位胭脂的,此时此刻借他两个胆也不敢议论醉月楼或是胭脂。除非他的官声不想要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