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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倾尽了全力的顾嬷嬷倒叫那婆子难以挣脱。
趁着顾嬷嬷这一出手,那婆子一个分神,沈默云也没有闲着。她直接从顾嬷嬷的脑袋上拔下一根素银簪子,直直向那婆子的眼睛飞了过去!
她的眼力不错,叉鱼,打果子的事她也没少做!这一下,至少又能拖延个一两息吧?
趁着那婆子偏身躲闪,沈默云一把拉开了大门,与此同时,冲着外边用尽了全力一声尖叫了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
她只要几息的时间!
她这一声呼救响亮非常!带着惊恐!带了乞求!带了慌乱!
即便没人听出这是大小姐的声音;即便前院再乱,再忙,再吵;即便这婆子有帮凶在阻挠……可整个前院在这附近的几十号人也不可能听不到这一声呼救!不可能都压抑了心中的好奇!不可能没有人循声跑来看情况!
可那婆子到底不是吃素的,还是没能让已经打开门,一脚跨了出去的沈默云轻易出门!
那婆子竟是夹着顾嬷嬷便前冲了两步,伸手便拽住了往外冲的沈默云的斗篷帽子,叫后者半点不能挣脱!
而她的另一只手还在与顾嬷嬷纠缠!
很显然,那婆子此刻因为顾嬷嬷对自己的拳打脚踢而耐性全失,恼羞成怒!她不由冷笑了起来,对付这样老嬷嬷的拉扯还不是小菜一碟?
于是,那婆子嘴角一勾,便将手中的托盘直接从顾嬷嬷的头上砸了下去!
一声碎裂震慑耳膜,叫沈默云忍不住回眸。
她看见那木托盘已被砸得粉碎,那瓷壶,瓷碗,小碟一起在顾嬷嬷的头上被砸开了花,一片片从嬷嬷的头上滑落下来……
那该是多大的力气!
多大的力才能叫厚实的木板尽碎,连隔了一层的瓷器也都一齐被穿透而崩裂开来!
顾嬷嬷正软软瘫下去,几道血流正从她的脑袋上缓缓而下,而嬷嬷的眼皮也正在慢慢合上……(未完待续。)
第六五四章 抗争()
眼前的这个场景何其相似!
多年间一直困扰沈默云,梦魇中那种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冰冷的困顿围绕着她,叫她几乎难以呼吸!
四年多前,她就是这样,眼睁睁看着秋心这般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在自己面前,为了自己,永远闭上了眼睛!
从此,她发誓要守护身边所有在意之人!
没想到,她磨砺了多年,自以为运筹帷幄,自以为有了把握,自以为有能力对付那些牛鬼蛇神,却依旧落了一样的结果么?依旧玩不过这些邪恶势力?依旧保不住自己的身边人?依旧要害自己最在意之人在眼前丧命吗?
今日她大杀八方,早上奚落了老太太,出门处理了潘熙春,回来一箭双雕,直接除掉了沈沐身边的小喜与红袖,刚刚又对夏红绸与她的婆子出了手!
虽然自己所做都是名正言顺,可到底触犯了对方的利益,破坏了对方的计划,影响了对方的布局!
所以他们忍不住最快速地出手,解决自己这个挡在他们大路上的障碍!
是的!她错了!她太急了!她把他们也都逼急了!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
更何况是一头装睡的狼?
可她也没有办法!
平南王进京在即,她没有时间了!
她要做的事太多!要处理的人太多!有太多人要她自己保护!有太多事需要从这个家摘出去!还有太多难题都要一一瓦解!
此刻,顾嬷嬷的头上血流如注,危在旦夕,这是自己最珍惜的人啊!这一次,又是因为自己!再次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一时失手!
重蹈覆辙的噩梦再现,叫她心痛难挡!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她的呼救早就因为收紧的喉间而停止!
被拽的斗篷紧紧卡在了她的喉间,将她的脖子勒得生疼,叫她没法子喘气!
身后的老太婆正发出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嚣张,得意和自大。
“敬酒不喝喝罚酒!跑啊!再跑啊!”那婆子一脚踢开顾嬷嬷后,两只手都腾了出来,只一拉,便将沈默云的斗篷拽得更紧了!
那缎带一下便扣紧了她的脖间,沈默云有些头晕,她很清楚,再这样下去,她很快便要窒息!对方还没动手,自己便被勒死?
没有法子,她只能放弃往外跑,她不再挣扎,转身回走了一步,喉间的压力骤减。
解下了身上的斗篷,她赶紧大喘了两口气。顾嬷嬷的头上还在汩汩往外冒着血,她呼救这么久,为何还未有人前来相救?
她对上老太婆皮笑肉不笑的脸,扫视了周围一眼,暗暗寻求自救之法。
“我劝你快些离开,马上便要来人,到时候你就跑不了了!”
可那婆子先是一滞,随即却似听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一般,再次爆发哈哈大笑。“是吗?那咱们就看看,我老婆子能不能跑掉!不过,怎么办,小贱人,你可瞧不见我怎么逃脱了!哈哈哈——”
沈默云自嘲一笑,是啊!这老婆子不是沈府之人,却能神不知鬼不觉混进前院,大摇大摆进了花厅,顺利支开外边所有的众仆,自然有人在给她打掩护,她自然也是有法子离开!
“嬷嬷,你放了我,我便许你三千两银子!”
“哈哈哈,小贱人!别浪费时间了!你不用再做无用的挣扎了!你乖乖的,我便保你个全尸,给你个好死!真可惜了,这么个小美人,今日就要香消玉殒了!”
那老太婆双拳一握,关节发出了“咔咔”声,便打算上前来。
“是吗?嬷嬷你才真是敬酒不喝喝罚酒!”
沈默云却是突然莞尔一笑,满脸都是自信,口气全是自得,叫这老太婆表情一滞,心下跟着莫名一慌。
“叔父,拿下她!”沈默云突然表情一收,满脸笑意霎时间变成了冷冽寒冰,眼里的漩涡生出了凛冽的刀锋!
同时,她的素手一扬,指向了老太婆身后的内室……
叔父?沈畅?内室有人?
糟了!
刚刚手忙脚乱,忘记查看一番了!
那婆子饶是再有把握,此时也是条件反射性扭头望去……
内室门前,厚厚的粘帘任凭从半开的大门灌进的股股强风如何吹打,依旧纹丝不动!
哪里有半个人哟!
妈的!被涮了!
“你个没脸没皮的小贱人!找死!”那婆子狠狠啐了一口!
可,她的话还未说完。
“啊————”这次,响彻云霄的吼叫声再次响起,只不过,主人公换成了这老婆子!
……
老太婆原本觉得十拿九稳,自己大材小用了!
她不明白,处理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娇小姐罢了,上边如何还要劳师动众,准备一壶“美酒”送她上路?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即便那弱不禁风的婆子奋不顾身挡在那小姑娘前边打乱了自己的节奏!
即便那小姑娘将暗器扔得又准又狠,叫自己不得不下意识地躲避,结果足足拖延了两息的时间,给了其开门的机会!
即便这小姑娘被捉,还在想着法子对自己威胁,与自己做交易!……
可这些又如何,在她老婆子看来这都是些垂死挣扎,无谓的困兽之争罢了!所有的一切依然尽在自己掌握!
可此时此刻,她才明白!
为何上边一直叮嘱自己要小心谨慎!
自己终究还是轻敌了!
这小贱人假借身后有人对自己出了手。
老太婆回头后才发现,一簇火苗已从自己身上一窜而上!自己的小袄已经是着起了大火!
那火来得既突然又猛烈,叫她猝不及防!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火热只一个瞬间便已经穿透过了棉袄,黏上了肌肤!
由上身卷起的火舌也已经舔到了她的下巴!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身上小袄的琵琶扣来不及解开了!
她只知道,此刻自己很危险!
那么!
此时,她要么继续刚刚未完成的追捕,任由这火苗在自己身上肆虐,轻则被烧伤,重则时间被拖延,自己被抓,被杀!
要么,赶紧想法子扑灭自己身上的火焰!不过,这死丫头便极有可能逃脱,自己回去交不了差,轻则一顿惩罚,重则依旧难逃一死!
怎么样,自己都很可能因为这一时疏忽而丧命!
……(未完待续。)
第六五五章()
莫名的烈火焚身后,事实上最后这老太婆并没有费心犹豫!
也没有落于两难,抉择困难的境地!
因为,她根本没能做主!
她既没能扑灭身上雄起的火焰,也没能腾出手来对付沈默云!
她的作为仅仅是再次撕破声音,“啊——”地用了最高的音色痛喊了一声,将这屋子里的凄惨送入了整个沈府前院的上空,传进了不远处众仆的耳中!
若之前她看到自己身上腾地窜起的大火所发出的那声喊叫仅仅是惊慌,那此刻这一声尖叫的感情则丰富了许多!里边有痛苦,有难忍,有不甘,有绝望,更多的则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和难言……
随后,她再无还手之力,只能捧着头在地上打起了滚来!
……
经过么,是这样的:
沈默云假装沈畅正站在那婆子的身后,便表演到位,表情丰富,满脸欣喜,满眼期望,虚张声势地扯出了一段谎!
而她需要的,等待的,就是这婆子扭头后望的这一瞬间!
因为之前,趁着与婆子的几次交锋,她已经想好了有利于自己脱身的一个办法。
事实上,那婆子最开始一进门,除了其本身的古怪行为引起了沈默云的怀疑,还有一处也引起了她的警惕。
那婆子口口声声说瓷壶里边装的是热乎乎的柑橘蜜,可沈默云分明没有看到那瓷瓶冒热气,也没有闻到一丝半点的柑橘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酒香从那瓶子里弥漫开来。
她当时便猜想,只怕这老婆子过于轻敌又是听命与人,觉得对付自己必定手到擒来,轻而易举,根本不需多此一举动用道具!
于是,她就连壶里装的究竟是什么都没搞清楚便迫不及待动起了手。
后来,那婆子将整一壶都砸到了顾嬷嬷脑袋上,那四射的无色和浓香的液体叫沈默云确认那分明是果酒无疑!
而且,这熟悉的味道还是自己最爱的酸李果酒!
沈默云当即不由呵呵!
真是费了苦心了!最近自己可不是经常喝果酒,今日天冷,可不是正需要果酒暖暖身子么?
这些人倒是将自己的习性摸得清清楚楚!
可也正因为这果酒,在她想着自救之余,还给了自己一条新思路。
因为大门半开,冷风灌入,屋里的光线也跟着一下下跳动了起来,叫这原本便静谧的屋里更显诡异。
哦,是啊!
由于这花厅不小,即便坐北朝南,仅凭窗外的光线也不足以照亮整个厅堂,况且是这不适合开窗开门的冷冬呢!
于是这个宽敞的大厅里,一共点燃了八盏落地铜灯。
沈默云的视线将那婆子细细扫视了一遍,因为其刚刚暴怒下的一砸,那整壶被砸碎的酒除了一半洒到了顾嬷嬷的头上,还有不少溅到了她的衣裳前襟和宽大袖子上。
于是此刻,在她灰色的棉袍上留下的深色水渍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灯,酒,油,棉袍……
这些,可否一试?
而沈默云因为脖子被勒,从门口不得已后退时,便借着脱下斗篷,对那婆子威逼利诱的时机,一直在悄悄调整自己的方向,不露声色渐渐往右手门边的铜灯方向靠……
随后,她发现手边不远处的这是一盏青铜莲花灯。十六瓣的莲花瓣里边是一只容量不小的长身白玉碗。她悄悄瞥了一眼,为保持长明,里边还有满满的八成灯油。
这一个发现叫她暗自窃喜!
花厅里经常接待宾客,用的是最上乘的好油!
这种油,可燃性,持久性都极强,一滴能抵上动物油十滴。
若这些带火的灯油被甩到这婆子带了酒的前胸,那这火势至少能拖上几息吧?至少能叫她不死也脱层皮吧?
只要自己能叫其分神,将这碗东西泼到距离自己半丈左右的这恶婆子身上,应该没问题吧?
何况,她还有一个帮手!
一个她早就发现,隐蔽极好,一直伺机躲在不远处雪地里的好帮手!
于是,在那婆子欲要上前,后背正好对着内室门,而沈默云正好站在了青铜灯架边上时,她才抛出了那几句引诱这婆子上当的言语。
一切如她所愿,那贼婆子被自己骗了!惊恐地回头了!
而她,则用最快的速度伸手拿过那莲花灯架里烧得正旺的白玉碗,整个朝着那婆子前襟的那滩湿漉漉的酒水渍飞了过去。
果然,当火碰到了酒,的确是足够激烈的碰撞!
而加上了整碗灯油的助力,叫沈默云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真正的火上浇油!
随着那灯油的扩散,晕染,浸透和下落,配上棉袍这样易燃物的推波助澜,
那一簇小火苗瞬时间便蓦地变成了足以致伤致残,要人性命的熊熊火焰!
突然而至的红色火舌四处席卷,那颇有几分吞噬一切的气势!
而那老婆子一转眼,才发现面前火烧眉毛的情形!
身上的火舌肆意扩散,侵蚀着她的衣袍,灼伤着她的皮肤,从她的前襟几乎是一息间便蔓延到了她的衣袍下摆,又钻进了她的中衣,游走到了她的后背,攀爬到了她的发髻,瞬间引燃了她的全身。
刺痛一瞬间便袭来,她闻到了浓烈的烧焦气味,却分辩不出那是来自棉袍还是自己的皮肤!
于是,在惊恐下,她想都没想便扯开了嗓子尖叫了一声!
她心中百转千回,刹那间脑中冒出种种想法!
可她来不及思索,也来不及衡量,甚至来不及看那小贱人一眼,更来不及对身上的大火做出任何举措!
她还停留在这红色一片的惊恐之中,又一个变数来到了!
老话说得好!
祸不单行!
她的注意力还留在身上的一团红色上,她好像听见那个叫沈默云的呼唤了一声什么,随后她便感觉眼前一花!
她似乎看见一道白光,一团白影在眼前闪过!
那速度快如闪电,叫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随后,她便感觉左肩一重,似乎有一把尖锐锋利的刀插进了自己的眼睛!
锥心刺骨的痛袭来,而她撕心裂肺的尖叫也如约而至!
……(未完待续。)
第六五六章 血洞()
谁能料到叫那杀手婆子以为是错觉,快如闪电的那道白影其实就是只白猫。
就是那只自以为沈默云将它从“水深火热”的晕车症状中拯救出来;自以为沈默云给了它天底下第一号美食燕窝鱼蓉粥;自以为崔奕横是它劲敌;心中自以为沈默云才该是它主人的那只白猫——禾禾。
沈默云早就看见了禾禾!
当顾嬷嬷扑向那杀手婆子,当自己全力打开门往外冲,当自己刚要尖叫的时候,她便瞧见了从花厅对面外墙上一跳而下的禾禾!
它通身的雪白恰好与那白茫茫的雪景融为了一体!若不是它为了叫自己发现而故意俯冲下来,沈默云也发现不了这家伙的到来!
这家伙虽是牲畜,却叫当时沈默云心中的希望大增。若是禾禾能帮到自己一二,那是不是自己与顾嬷嬷的胜算也能大上许多呢?
沈默云很清楚,这白猫久居人群,极通人性!此刻自己正在遭难,被坏人欺凌,它绝不会看不出!
这白猫又捕猎于禾间,身手敏捷,出手狠厉,一双锋利的猫爪好比钢刀!这一点,从前日她对小姑奶奶沈琴的出手便可见一斑!
当时那杀手婆子与顾嬷嬷正在纠缠,自然没有注意到禾禾的出现。
于是,原本打开门的沈默云只想发出尖叫,可看见了禾禾之后,她硬生生把这一尖叫改成了:“来人啊——救命啊——”!
她将求助的目光对向禾禾如宝石般晶亮清澈的眼珠子,又冲着它喊出的这一声,她相信这只敢跟崔奕横动手,能按着自己意思对沈琴出手的猫也必能明白此刻她的危险境遇和求助!
果然,这家伙立即有了行动,缩起了后腿,弓起了身子,竖起了一身白毛,准备要发动攻势!
而就这个时候,身后的婆子将盘子砸到了顾嬷嬷的头上!
沈默云回头的瞬间,便看见了顾嬷嬷的惨相!
而真正叫人大惊失色的还有这杀手的实力!
这婆子的手力她刚刚已经略略见识过!
而此刻其巨力除了粉碎了那实木托盘,还能穿透一层,叫上边的瓶和碟也一起在顾嬷嬷的头上开花!
说明这婆子的功夫并不是一般尔尔的水平!
往日的悲恸袭来,面前的婆子正在阴惨惨地笑!
沈默云自觉凭她一人一猫根本没有机会从这个身手了得的杀手手中逃脱。她已经害了顾嬷嬷,不能再害了这只猫!
除非……还有外力的相助!
当时的禾禾正要上扑,而她正背对那婆子,被其拽着斗篷,勒着脖子,感觉欲要气绝。
她强忍了不适,几不可察晃了晃头,张口冲着禾禾作了个“不”的口型,又摆了摆手,示意它等上一等!
那猫儿果然是个机灵无比的,见状便蓦地一下闪到了半掩的门后,打算听了沈默云的指挥伺机而动!
沈默云这才后退,转身,脱下了那斗篷,边开口威逼利诱,边打量四周想着可能脱身的法子!
……
于是,在她顺利冲着引了那婆子转身,又向其前襟酒渍扔出了火与油后,那婆子果然是引火烧身了!
那一瞬间,那婆子没有听错!
沈默云的确是吼了一声,当时她说的是:“禾禾,上!”
那婆子正被身上的火势分了神,哪里听清沈默云说的什么。即便听到,她又哪里知道禾禾是什么!于是,她竟半点没有料到沈默云还有后手!
那婆子身上着了火,禾禾不能直取其面门!
于是沈默云也就任由那肥猫爬上了自己的身子,任由它借着自己的肩膀作为了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