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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主母来着小门小户,还出自商家,这说的好听是小家碧玉,可免不了精打细算,势利算计!那样的姑娘不用考虑家族,不怕坏了名声,且为了竖威长势,十有八九一进门便是先拿我们这些碍眼的姨娘开刀!
此时我是最得宠的,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我必然第一个被开刀!
更何况,我还有了身孕。
姑娘你说,那位潘小姐能允许我这个最得宠的姨娘生下这个孩儿,抢占了她的先机?我这个孩儿能生的下来?
弘哥这个庶长子已经落定,便罢了!可在那潘小姐的嫡子出生前,我肚子里这个不管男女,不管能不能生下,便已经犯了大忌!
若那潘氏来自官家世家,还可能害怕连累家族而落下个残害子嗣的名声,可那潘氏听说是来自商贾之家。世人皆知,商人重利!
这次奴婢不敢赌!
再说,既然那潘氏这商贾之女也能成主母,那我这个落魄书香门第的姨娘便也有机会!
为了我的孩子,我这做娘亲的也要拼一把!我只求大小姐能够成全!”
姚氏说的动容,眼里满满都是坚定。
她说的半点不错!
越是身份不高的女子进门,因为自卑,便更要竖威,越要打击对自己有威胁的势力。
她的肚子,保不住的!
沈默云将视线挪到了窗外,那雪下得更紧了!漫天卷地,纷纷扬扬,整个天地都一下变得纯白干净。
窗外的两株红梅早已经被染上了一层晶莹,如粉雕玉琢,格外好看。
只是,恍惚间,她却是瞥见了一抹白影一晃而过。
她揉揉眼睛,走到窗边,外边正是一片纯净,干净无比,那地面上连个脚印都没有,哪里来的白影!
看来真是喝多了!
一阵凉风带着雪花卷进来,叫她微微一缩。
她伸手便将窗户落了下来,将那雪景关到了外边。
“姨娘,这事,你应该去求我爹!”
可她才一转身,却见姚氏第三次跪在了她面前,正从胸口拿出来一个小荷包……(未完待续。)
第五六三章 保证()
这沈府的主母人选哪里有这么简单!
即便沈沐只是个五品官,即便沈家最近名声不好听,即便作为姻亲的卢国候府也日薄西山,可依旧还是有不少人上赶着想要把女儿嫁进沈府来。
毕竟沈沐才三十多,长得也仪表堂堂,温文尔雅,是沈家嫡长子和家主!即便是个鳏夫,可毕竟还无嫡子!
听说沈家老太太也要不行了,那便意味着沈家的长房将很快分配到更多的财产!
这种状况下,已经叫不少人蠢蠢欲动。
加上昨日满京城都知道沈府的女儿千金宴夺魁,得了长公主的青眼,即将要入宫为妃!
那便叫不少人更是打起了算盘。
就今儿这一上午,门房便收到了二十几张帖子,有邀请沈默云上门赴宴的,也有要上门拜访的,还有要来看望老太太的!
不过沈默云敢肯定,里边至少有一小半都只是冲着沈家主母的位置而来。
原本沈默云也一直思量着赶紧给这便宜老爹找一位合适的继室,免得自己很多事做起来都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自己是女儿家,这种事不方便出面。
两位姑奶奶信不过,老太太也病着,于是她千挑万选将这重责交给了叔婆。
却不想这叔婆也是靠不住的!
而这姚姨娘的到来,却也提醒了沈默云:沈沐的继妻不好找!
家中本就关系复杂,是非腌臜都不少!
娶个柔顺的,斗不过那些豺狼!
娶个厉害的,是怕更是没个消停!
娶大家闺秀,势必又要牵扯进几个家族!
娶小家碧玉,便如姚姨娘所说的种种厉害,更不可取!……
事实上今早,在沈默云“参观”了沈沐的那库房后,在沈默欢将沈默晴的身世全盘而出后,她早已经完全打消了给沈沐相看继妻的主意!
自己这个父亲,太危险了!
那满满一库房宝贝,不管是哪里来的,凭着直觉,沈默云知道绝对和夏家脱不开干系!
而夏家和平南王府绑在一起,沈家又给平南王养了这么多年女儿!
只怕在外人看来,不管将来会怎么样,沈家和平南王府都是一丘之貉!
平南王若是不造反便罢了,若是平南王要举事,只怕沈家便是第一个要上断头台的!
造反?那是什么罪?
那是自古获刑最高,最重的一大罪,是要抄家灭族的!
今日一个白天,她都在心事重重!
她一直在考虑可有法子化解面前的这个危机!
沈沐不清醒,却是不能连累沈家上上下下百多口人!
而当前如何保护好沈府众人都叫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她又怎么可能再牵扯进更多人来呢!
不管嫁进来的姑娘门第高低,心地好坏,那都是带着一整个家族的使命!
平南王败了,沈府必定戴上造反的帽子,雷霆之怒下,说不定就是一道诛九族的圣旨!
即便平南王成了,沈沐给他带了多年绿帽,为了沈默晴的将来,为了他的面子,为了君王的龙威,自己这个父亲也必须死!到时候沈家的下场,更前路茫茫!
所以在尘埃落定前,一时半会间,沈沐,他只能是个鳏夫!
“姨娘,你为何认定我能帮你?”沈默云叹气关窗,又转身问到。
可此时却只见那姚姨娘拿出了一只荷包,递了上来。
沈默云打开一看,里边是一张纸。
她不明所以。
“大小姐!若是您能祝我一臂之力,奴婢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原来,这是一张卖身契!
姚氏为保忠心,竟然给自己送来了一张“投名状”!
姚氏将她卖给了自己!
不过……若是将来沈家的主母,自己的继母,事实却是自己的奴婢,这想想倒是极为美妙的!
“姑娘,奴婢的品行姑娘也了解一些!奴婢并不是那种偷鸡摸狗或是心狠手毒之人!姑娘若能助我得偿所愿,我能保证,这沈府后院不管什么时候都唯姑娘马首是瞻!”
沈默云呵呵一笑,看来在不少人眼里,自己强势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控制沈府后院,想要将权利掌控在自己手里吧!
所以这姚氏便自以为是地将她所认为的自己“最想要的宝贝”,即对沈府后院的绝对控制权交到了自己手上,以换取她要利益!
罢了,她怎么认为,其实也不重要!
“大小姐,奴婢愿意事事以姑娘马首是瞻!奴婢可以保证,可以拿性命发誓,这辈子都以姑娘为尊,敬姑娘为主子!将来不论姑娘出嫁与否,沈府后院的实际掌家人都只有沈默云一人!”
看着沈默云似笑不笑只顾啜着杯中美酒,姚氏也拿不清她的真实意图,便再一步投诚:“姑娘!奴婢若能成功坐上那位置,将来一定不会以继母姿态自居!姑娘也不用唤奴婢‘母亲’,只需有外人时叫一声‘夫人’,没有外人时,便直唤奴婢闺名或是‘姚氏’即可!奴婢赤诚之心,姑娘体谅奴婢腹中骨肉啊!”
这个条件确实诱人!
必须说,姚氏想得很周到!她这是将姿态完全放低了!
的确,除了自己的亲娘,或是将来的婆婆,沈默云心里不愿唤任何一个女人“母亲”!
沈默云有些心动了!
若是姚姨娘成了沈府主母,倒的确是好处颇多!
先不论她能不能帮到自己,至少,将来即便沈家出事也不会连累别的家族。
不过,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沈默云依旧叠起那张卖身契,放进荷包还给了姚氏!
“姨娘,我都听明白了!你回去休息吧!你好好养着!等过半个月,我带你看大夫!”沈默云淡淡道。
“姑娘,那这事……”姚氏有些着急!她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大小姐,这模模糊糊,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是个什么意思!
“这事……再说吧!蕙心,送姨娘回莳花馆!”
姚氏还欲多言,可逐客令已下,蕙心也已经打了帘子,只能躬身行礼退下……
看她转身时神情黯然,一脸凄苦,沈默云恻隐之心发作,忍不住补了一句:
“姨娘,你好好养胎,不用忧心!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那位潘小姐进不了门的!”
这真是久旱逢甘霖的一句话!
不,是一个保证!
姚氏原本两眼一抹黑,此时眼前却是豁然开朗,再次跪拜磕头,慢慢退下……(未完待续。)
第五六四章 醉酒()
姚氏终于离开,沈默云却是更加头疼!
自己匆忙从金陵回京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人,是为了不叫自己被人欺凌,是为了拿回自己和母亲曾失去的东西……
可哪里知道这个家表面花团锦簇,繁荣昌盛,实则早已经暗疮周生,腐朽败落,随时都有可能分崩离析,家破人亡。
更没想到一心只想平安过日子的自己此刻真是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而可笑这些家人都还一个个在为了老太太归西后,如何更多更好更便利攫取更大的财富而挖空心思,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半点没有意识到这个家早已经危机四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巢覆卵破。
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再次烦躁,不知不觉间便又满上了一盅酒。
平南王还未入京,崔奕横也还未离开,嘉和郡主依旧在做美梦!
这意味着,时局还能稳定一段时间。
有这段时间,便足够她将沈家与夏家,沈默晴及平南王府划清界限了!
可这也仅仅局限于内院!
可那一库房的宝贝怎么办!
外院的事怎么办!她如何插手?
夏红绸和沈默晴是女眷,自己能出手摆平!
可那些赃物,她一个女子,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清理干净?而且是在短短两个月时间内?
请求叔父沈畅?
或许可以!
但他若是知道父亲这些年所作所为,那他会如何?
是顾及手足之情,冒着风险与沈家人一起同舟共济?
还是为保二房安全,毅然决然脱离沈家,划清界限,互不往来,互不相干?
更或者……冯氏的老爹是佥都御史,这事必定瞒不了冯氏,到时候会不会在冯氏和岳父的撺掇下,沈畅扛起大义灭亲的旗帜来……
想想就可怕,她不敢赌!
利益当前,性命攸关,骨肉血亲也未必可靠啊!
沈默云忍不住又喝了一杯!
父亲?他还能及时醒悟吗?
若是要他清醒,倒是不难!
他若是知晓了夏红绸当年怀着身孕进了沈家,自己给一个反王养了十几年女儿,他即便再糊涂,也该知晓自己所处的境地是如何危机四伏!
可要叫他如何知晓?
他刚愎自用,又倔强执拗,他不会相信自己或是欢儿之辞!
除非叫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沈默晴那个人头猪脑只怕到今日还蒙在鼓里,并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而夏红绸怎么可能将这秘密和盘托出?
另外,她此刻还怀有身孕,自己若想要保住那无辜的孩子,便不可能上门滋事!如此这般,好好的,夏红绸怎么可能吐露这个秘密?
即便自己成功叫父亲相信了这一切……
疼爱十几年,一直想要将其扶正的妾室骗了他,心底还一直装着他人;他捧在手心疼爱的是别人的女儿;夏红绸没有儿子是她不愿为自己生儿子;他戴了十几年的绿帽;他还莫名成了反贼……
这些种种丑态呈现,冲动和暴怒只怕会叫他当即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佩剑直接砍了那两人!
到时候不但夏红绸肚子里那块肉保不住,他还会打草惊蛇,有可能连累整个沈府都遭到平南王府的反噬!
怎样都不行!
这分明就是个死局!
夏红绸和沈默晴如何处置?沈沐如何引导?如何将这个家攥出泥潭沼泽?……
明天,要做的事似乎更多了!
沈默云忍不住又倒了一盅……
今晚原本该轮到蕙心值夜的,不过她刚刚与夏桃一人打伞,一人打灯笼将姚姨娘送回了莳花馆。雪天路滑,回来只怕要半个时辰了!
兰心今日一直在跑腿,姚黄因着忙办宴也劳碌了一整日,沈默云便让她们先歇了。
笑言更是辛苦,昨日跟着自己奔波一整日,又盯了汪玉婷一整晚,早上才歇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去追踪沈琴,一直折腾到了京郊,一回府,便又守到了荣辉堂……刚刚一回琼华,沈默云便让她吃了东西去休息了。
于是今晚便只能由珊瑚伺候了。
姚姨娘一走,珊瑚便忙着铺起了被子。
都知道她怕冷,被窝里早早便放好了两个汤婆子,此时整个床铺都被晤得暖暖和和。
“姑娘,奴婢伺候您漱口吧!”
“嗯!珊瑚,你知道吗?以前在乡下我们都只用青盐漱口,竟都不知道京城的姑娘们早已经流行用牙蜜了!”
沈默云从珊瑚手中接过了白瓷瓶,里边装的便是京中大家姑娘们近年来流行漱口用的牙蜜。这东西她之前竟是从未见过的,由沉香,白檀香,苏合香,甲香麝香等香料加了熟蜜调和而成。只要在口中含上一会儿,便能保牙齿洁亮,满口生香。
“珊瑚,你爱青盐还是牙蜜?”
“奴婢有什么爱不爱的!比起来自然是牙蜜好!不过这牙蜜再好,也不是奴婢的身份能用的,奴婢不奢求!”
“嗯!你是个好的!可大部分人却不这么想,这牙蜜多好,用了呵气如兰,香味久远,谁人不爱?可那青盐低廉齁咸,口感难忍。有了这牙蜜,谁人还眷恋那青盐?可这牙蜜的价钱是青盐百倍不止,所以为了能用上这牙蜜,才叫这么多人忘了本,连底线都不要,趋之若鹜……”
沈默云从来不是多话之人,此时这一个人唠唠叨叨,意有所指,叫珊瑚不由细细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两颊微红,眼神迷离,手中还托着那酒盅不曾放下,她这样子,分明有些醉态……
“姑娘,咱们漱了口早些休息吧?”珊瑚上前从她手中拿下了酒盅……
“傻珊瑚!你瞧外边天都亮了!还休息什么!去,吩咐下去,姑娘起了,洗漱更衣!”
珊瑚真的傻眼了!
她瞥了眼窗户,外边的确挺光亮,有点天亮了的意思!
可那分明是满地白雪反射了廊上的灯光才有的光亮错觉。
珊瑚一个激灵,赶紧拿起了桌上的酒壶晃了晃……
竟是空的!
大小姐喝了整整一壶酒!
这酒壶拿来时候分明装了至少三两酒的!
果酒入口清甜,却后劲不小,两刻钟喝了三两果酒,必醉无疑!
姑娘……这是有些醉了!
珊瑚一惊,暗叫糟糕!
不行!趁着姑娘还没醉透,得要赶紧哄睡着了好!
慌乱中的珊瑚还没发觉头顶上那悉悉索索的响动……(未完待续。)
第五六五章 “野猫”()
珊瑚这么着急忙慌是有理由的!
虽然琼华院此刻仅仅大丫鬟便有四个,可院子的实际打理权却是在蕙心手里!
那蕙心虽然没有兰心能说会道,也不如姚黄八面玲珑,却是个实打实能干细致又利落的!
加上她与兰心陪着大小姐在金陵吃过苦,年纪也大些,所以往日里这琼华院的钥匙账本便都在她的手上攥着,各项事宜通常也都是她说了算数!
就连小丫鬟们没事嚼舌根,也经常都会私下里议论,猜想着蕙心将来十有八九是要跟着沈默云嫁出去做通房丫鬟的!
有了这些因素,琼华的丫头们能与兰心打成一片,却对这蕙心多少有些畏惧。
加上这几日这丫头便如吃错了药一般,几次三番还与姑娘顶嘴撒气,而姑娘竟也对她没有半句重话。就连她经常打着各种幌子跑出府,姑娘也都睁一眼闭一眼,这叫众人心底愈发断定这蕙心不一般。
珊瑚如何不急,刚刚蕙心出门时候,特意嘱咐了自己姑娘在喝酒,最多只能叫姑娘喝上两三杯,绝不能多喝……
可转眼姑娘便快要醉倒,这叫自己一会儿如何与蕙心交代?
就冲蕙心最近那暴脾气,自己挨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和罚俸是逃不了的!这事若是传到了她娘耳里,还指不定要如何拿了棍棒上来一顿暴打呢!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将这姑娘在蕙心回来前哄上床睡了!
“姑娘,才子时呢!姑娘赶紧睡觉吧!此刻不睡,明日便没精神处理正事了!”
“才子时吗?我糊涂了?奇怪,我定是累到了吧?怎么看什么都在转呢?罢了,我去歇会儿,记得卯时叫我!明日,明日还有好多事!”沈默云少有的絮絮叨叨。
“是是!”
草草洗漱过后,珊瑚便将沈默云往床上搀,却是先有两声突然而至的响动传来,叫两人吓了一跳!
接着,两人头顶上便又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动!
那房顶上不知怎么了,一直有异响传来,有一种上边有人在上梁揭瓦的错觉!
“珊瑚,天子脚下,京城之地,盗贼也多吗?”沈默云有些摇摇晃晃道。
珊瑚一惊,心下便犯了虚,搀着沈默云的手也明显一紧:“不,不会的!奴婢从小在沈家长大,十几年来……沈府只遭过一次贼!”
房顶上的动静愈发大了!
她二人站在下边都能有震动的感觉。
“哦!那只怕是地动了!”沈默云幽幽到。
“地……地动?”珊瑚有些发抖,不由吞了口口水。那是会死人的!
不过她稍一感觉,就排除了这种可能!
此刻只有头顶上有响动,地面分明是平稳的!
难道……真的有贼?
劫财?劫色?还是大小姐得罪了人?
此时若是笑言在就好了!
可……可若开门去喊笑言过来,万一真有贼,岂不是将贼直接放进了门?
这可怎么是好?珊瑚手心一下就湿了。
“别怕!本小姐在,管他是地动,还是盗贼,定会护你周全!”
沈默云上来拍了拍珊瑚的肩,直接将其挡在了身后,“你快躲去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