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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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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不然。

文屏与采莲对此虽然各自诧异,但也未多想,便各自的点头应是。

…………

事情甚至比远黛所想的来的还要早些,不过十月中,京中便已来了人。

那人却是凌府的一名二等嬷嬷,姓贾。贾嬷嬷过来别院,便自过来拜见远黛。见礼过后,便略略的问了几句远黛的身子,态度倒也算得恭谦有礼。

远黛便也不咸不淡的回应了几句。一见贾嬷嬷,她便知道贾嬷嬷必是来接她回去的。而她也很明白,在凌府来说,不管她身子是好是坏,都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果不出她所料,贾嬷嬷闻言之后,很快便道:“姑娘身子如今虽未大好,但太太那里已吩咐了,说是要接姑娘回京呢!一则,一家人作两处住,总于天伦有碍,还是住在一块的好;二则,京中延医问药也比此处要方便许多,于姑娘的身子也有好处!”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拿眼去看远黛。

远黛神色是一迳的淡然,自顾自的喝着手中的茶,对她所说的这些话压根儿就懒得开言应对。贾嬷嬷见她如此,言语不由一断,竟有些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文屏知贾嬷嬷乃是太太身边得用之人,见她尴尬,便忙接口道:“嬷嬷的意思,我们姑娘都知道了。这事既是太太交待的,我们姑娘自然无有不遵的,只不知府里打算何时来接?”

贾嬷嬷听了文屏这话,也不知怎么了,心中竟没来由的为之一松,忙笑道:“太太已使人挑了日子,说道本月廿四乃是好日子,小姐若方便,便拣在那日遣人来接!”

远黛听是廿四日,不禁蛾眉轻轻一蹙,好半晌才淡淡应声道:“太太既已择定了,那便是那日吧!”口中说着,已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转头吩咐文屏道:“我这几日神思倦怠,身子疲得很,回府的一应事项,就交由你同贾嬷嬷仔细商议吧!”

见文屏应了一声,她便起了身,打算往内屋去。那边贾嬷嬷忙开口唤道:“姑娘且住!”

远黛微讶的停了步子,移眸看向贾嬷嬷。贾嬷嬷已笑着上前道:“我来时,六爷使人唤了我去,令我捎封书信给姑娘!”她口中说着,便自袖内取了书信来。

远黛微微挑眉,伸手接过,淡扫一眼之后,徐徐道:“有劳嬷嬷了!”说完了这句,她便不再稍停,举步径往内室行去。在炕上坐下后,远黛取过小刀,拆开凌远清的信。

信函略有些厚实,拆开时,远黛才知,原来这信中还夹了一封信函。那信却是萧呈娴所写的,说道是原打算十月中过来看她,然凌家既遣人来接了,她便越性再等几日,等远黛回京再叙别情。最后还不忘殷殷问起,前些日子使人送来的燕窝可收到了,吃着可好之类的话语。远黛看着这信,却是不由的微微一笑,心中则是一阵发暖。

将萧呈娴所书的信函搁在一边,远黛便又拿起凌远清的书信,简单的扫了一眼。凌远清信中只约略问候了她几句,重点却还在凌昀身上。原来凌昀已自从三品的两淮都转运盐使任上被提了做正三品吏部右侍郎,约在十月廿八日左右回京述职。

第十一章 回京(一)

第十一章回京(一)

凌远清信中只约略问候了她几句,重点却还在凌昀身上。原来凌昀已自从三品的两淮都转运盐使任上被提了做正三品吏部右侍郎,约在十月廿八日左右回京述职。

书信的最后面,似有意若无意的提起了凌远萱,其中甚至提及了凌远萱未来的夫家。凌远萱乃是自幼订婚,夫家却正是凌家大夫人陆氏的娘家。凌远萱所要的嫁的,正是陆家嫡出的四少爷陆维杰。因两年多前,陆家老太爷病逝,婚事这才耽误至今。

看着手中的书信,远黛唇角不自觉的便泛起了一丝笑意,她的这位六哥最后之所以说起这等琐事,存的怕便是提醒之心吧。如此含蓄的提起,怕是有意提点于她,又怕她女孩儿家面薄,说的太白,反致适得其反。虽然凌远清的信中所说,其实她都知道,但凌远清在并不知道此点的情况下,肯将这事告诉给她,却还是说明,他已将她视作了妹妹。

懒懒的斜倚在靠垫上,远黛有些神思不属的想着这事的利弊,好半晌,也只是摇头失笑。未来她该走的道路,其实她早为自己设定好了,她无意为了眼下的一些变故而做出改变。

又过一刻,文屏才从外头进来。回府之事只是小事,远黛实在也懒得多问,见她进来,也只是叹了一声,道:“本月廿四,却比我想的要早了好些日子!”

文屏日日跟在她身边,自然明白她这声感叹的缘由,闻言不由抿嘴一笑,道:“小姐的那株昙花,总得要到下月上旬才得开。我们若在廿四日回府,到那昙花开,总还有十余日的时间,却也足够我们安顿妥当了!”

远黛听得淡淡一笑,知道文屏这是以为她是担心回京之后,忙于日常琐事,无暇再去顾及院内的那株昙花,但却并没有解释什么,只吩咐道:“文屏,明儿你使人请沅真过来一趟!”

在她而言,这间屋里的东西仅有寥寥几样是必须要带走的,其他物事,便不带也无妨,但院内的一些花草却是必要带走的,例如那株昙花。

这些花草,培植不易,如今要离开了,带走却是更为不便。以她如今的身份,指望凌府家人能小心翼翼的沿途照应,则更不啻做梦。本着稳妥起见的想法,远黛还是决定,索性寻了沅真来办这事,沅真素来细心,想来断不会出什么差错。

既已想定了,远黛便一面修了书信,遣了人往平京去送与沅真,一面却将自己院内的那些须得带走的花草一一的收拾了,只等着沅真带人来取。那些格外娇嫩,不能须臾离人的更细细收拾了,打算届时放在自己回京的马车中带走。好在她原就料到自己迟早要走,许多花草一直也都是种在花盆内的,此刻收拾起来,倒也并不困难。

信一送到,沅真次日便来了。她知远黛唤她过来的缘由,便也只带了几个办事利索又小心的人来。远黛对她,倒是无有不信的,加之沅真从前也在她身边,侍弄花草的本事更远非文屏等人所能比拟,因此倒也没有过分嘱咐。

接下来的日子文屏与采莲两个自是忙的不亦乐乎,便是周姨娘那边,也是好一阵忙碌。远黛则一迳淡淡的,仿佛马上要回京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一众人等忙了好些日子,总算将一应物事尽数打点完了,而此时,却已是十月廿三日。

文屏与采莲二人一个拿册子,一个俯身在箱笼中清点着需带回凌府的物事,当终于清点完毕时,二人几乎同时站直了身子,竟是不约而同的长舒了口气。

明日凌府便要派人来接,所有的事儿,自然都得在今日了结了。

二人相视一笑,文屏便朝采莲招招手,同她一道往远黛所住的内院行去。二人揭帘走进内室,却见远黛正自悠然的斜靠在炕上,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中的话本小说。

文屏上前笑道:“我们在外头忙得晕晕乎乎,小姐这里倒是轻松自得!”

微微一笑之后,远黛搁下手中的小说:“我早说了,这屋里的东西只拣着紧要的带着便是了!你二人偏不听我的,这一屋子的东西,看着什么都是好的!”

文屏抿嘴笑道:“若全依小姐的,怕是只带拣妆盒子回府,都是带的多了!”

远黛听了这话,却也不由的失笑起来。二年多以前,她认祖归宗重回凌家,身边所带细软自然不会太多。回了凌家后,老太君见她伶仃,又是久病之身,心下不免怜惜。采莲与文屏原是老太君屋里的小丫鬟,老太君素日喜她两个办事伶俐,见远黛独身一人回来,身边也无得力之人,便将二人与了远黛使唤,同时更赏了好些料子与远黛做衣裳。

远黛自回凌府,身子便一直没好过,又咳得厉害。如此绵延数月,凌府上下人等便都私下猜测这位九小姐怕是得了痨病。陆夫人也不知从何处听了这话,便禀了老太君,请了太医来诊脉。这一诊之下,太医便也证实,说确是痨病。

老太君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听是痨病,心下自然有些不舒坦。加之那时凌家大爷凌远翊刚得了女儿,却还未满百日。老太君思忖再三,终于决定将远黛移来妙峰山别院居住。

这一住,便是二年有余。

不过虽然离府别居,凌府倒也没亏过远黛。每月的月例银子,逢时过节,该做的衣裳,该置的物事,凡府中主子有的,从未少过她的,便是其他人没有的,老太君有时也会记起远黛来。因此这两年多下来,远黛所攒的各样东西实在不算少,虽然她自己从不在意。

若依远黛的,只带些紧要东西回去也就是了,但在文屏二人看来,却是大谬。这些年,二人跟在远黛身边,对于远黛手中颇有银钱一事,二人自是知道的。加之沅真每隔一段时日总会带了账簿过来交由远黛查阅,因此二人倒也并不意外远黛手中银钱的来历。

然而这次回去,眼看着远黛便要论及婚嫁。若要论及婚嫁,必然便要涉及到嫁妆一事。而在这一事上,嫡出之女与庶出之女理所当然是不能一视同仁的。故而在文屏二人看来,如今手中有的这些东西却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能丢下的。

远黛其实也知二人的心思,因而也懒得多与二人争辩,只摆了摆手,看看外头天已不早,便岔开话题吩咐道:“时候不早了,采莲,你去传饭!文屏,你便去姨娘那里看看吧!”

…………

次日,远黛念着凌府既要来接,必不会太迟,便早早起了身。才刚用过早饭,外头却已传来喧闹之声,随着这声音,采莲已快步的走了来,朝远黛笑道:“小姐,六爷到了!”

远黛忽然听说凌远清来了,不由微微愕然。一直以来,她只知道府中是廿四日来接,但还真不知道,来的人会是凌远清。蛾眉轻挑,远黛便站起身来,问道:“六爷他人呢?”

采莲笑道:“六爷使我先来告诉小姐一声儿,他马上便要到了!”

远黛点一点头,正要举步往外行去的时候,身后的文屏已匆匆取过斗篷,追着叫道:“小姐,这会儿时候还早,外头正凉呢!”

待到远黛系好斗篷带子,再出去时,凌远清人却已到了门口。远黛乍一眼见他,忙含笑上前施礼道:“只是接我回府而已,怎么六哥却亲自来了?”

凌远清哈哈一笑,倒也并不隐瞒,爽然道:“我原说不必亲自来的,无奈萧兄却非逼着我来,说是大小姐的意思!”他口中的大小姐指的正是萧呈娴。

他说的甚是爽快,更无遮遮掩掩之意,却比那些虚情假意的言语要更合远黛的心意。微微一笑之后,远黛道:“六哥来了也好!我这里还真有些物事须得仔细小心,不能磕着碰着!”

凌远清听得一怔,问道:“不知是些什么物事?”首饰头面等贵重物事自然该由丫头捧在手中,细软衣裳都是软物,也不怕磕碰,这两样一去,凌远清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还有什么要带。总不能是想将这屋里的瓷器、家具等物都带回府中吧?

远黛见他神情,便知他想得差了,不免一笑:“六哥想多了!”她说着,便抬手指了一指,道:“我在别院住了二年多,别的倒也罢了,惟有这些亲手种的花花草草不甚舍得,打算带回去!还请六哥叮嘱手下人,千万小心着!”

府中来接的若是其他人,有些花草她便也不打算带了。但如今来的既是凌远清,倒是不妨多带些回去。毕竟她这一走,怕是再也不会回来这里。那些她亲手植种的花草,若无人打理,怕是不久便要萎谢。这些东西虽非极其珍贵之物,但就此萎谢,倒也可惜了的。

远黛这话一出,凌远清倒是不由的失笑起来

第十二章 回京(二)

第十二章回京(二)

远黛这话一出,凌远清倒是不由的失笑起来。移目左右看了一番后,凌远清竟是莫名问道:“妹妹屋里原先放的那些花花草草如今怎么都不见了?”

远黛原先见他失笑,心中便有些疑惑,此刻听问,不觉更增诧异:“六哥怎会问起这个?”

凌远清也不在意,便爽然答道:“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人看中了妹妹的几盆花草,,托我问妹妹讨呢!”这事他显然并不放在心中,说话之时也很有些无所谓的意思。

远黛一听这话,心中便是微微一惊,半晌才道:“不知却是谁看中了?”问出这句话的同时,百里聿的身影却陡然浮现在脑海。可以说自搬来别院,来她这里做过客的,只有四人:凌远清、萧呈娴、萧呈烨以及百里聿。而在她看来,对这些花草有兴趣的人只有百里聿。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话一出,凌远清便笑了笑,道:“自然是百里了!”说着,他似是稍稍犹豫了一下,而后才道:“妹妹该知道,百里这个姓氏……乃是国姓!”

这话却已是在提醒远黛,百里聿的身份了。

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远黛终是开口道:“多谢六哥提点!”

凌远清见她已明白过来,便也不再多说,只笑道:“今儿我带的人还真是不少,妹妹有什么想要带走的,只管吩咐他们便是了!”

淡淡一笑之后,远黛道:“东西已收拾好了,如今正搁在外屋,使几个婆子搬上车也就是了!只是些花草之类,却需小心谨慎,千万莫要碰着了!”她口中说着,便回头唤出文屏、采莲与惠儿三人,令她们在旁照应着。

凌远清似乎早有准备,此行不但带了几名壮妇,更将他自己屋里做事细致、周到的几名丫鬟也一道带了来。远黛在旁看了一回,便也放下心来。十月底的北方,天气已转寒冷,好在这一日天气极好,远黛这座小院的周围又满植花草,立在阳光下,身上仍是暖洋洋的。

不无留恋的看了一眼如今她身处的这座小院,远黛竟是不自觉的轻叹了一声。一住二年余,这院里的一草一木几乎都是出于她手,若说全无留恋,却又怎么可能。目光不经意的落到院内的那株老梅树上,远黛一时若有所思。稍稍思忖片刻,远黛终是开口叫道:“六哥!”

凌远清正悠然立在她的身边,望着院内忙得热火朝天的一众仆妇,忽而听得她叫,便自然的应了一声,笑问道:“妹妹可是又想到什么事儿了?”

听他这么一问,远黛却也不由得莞尔一笑。冬阳温灿,落在她的面上,却将她原本因病弱而显得泛黄的面色映出一种剔透之色,掩去了面上的好些病容。明明只是寻常一笑,落在凌远清眼中,却没来由的让他有种晕眩之感,心中甚至不期然的浮现出一个念头:原来这九妹生的也并不如自己一直以为的那般平凡。

凌远清心中正自胡思乱想,却听远黛问道:“六哥平素可爱饮酒?”

这个时候却问起这个,不由得凌远清不觉愕然:“什么?”

对他的愕然远黛浑似不知,只抬手点了点那株梅树,道:“去年秋里,我一时闲了,便依着古方酿了三坛果酒。酿好后,便埋在了那树下。六哥若是喜欢,便送与六哥了!”

凌远清一怔,旋即笑道:“这酒出自妹妹之手,想来非是凡品,细算起来,倒还是我得了便宜了!”他此番毛遂自荐,自请前来妙峰山接远黛回去,其实是颇让陆夫人不满的。

然而即使如此,他依然还是来了。这一点,凌远清虽只字不提,远黛心中又岂能不知。周姨娘本不得宠,这且不去说她。只说远黛,她虽是凌家的女儿,却非自幼在凌府长大,只这一层,背后议论者,便不在少数,更遑论因多年远离而造成的亲情淡薄,难以融入凌家。

如今府中终于要接她回去,其中又岂能少得了冷眼旁观之人。倘或凌府只遣一名管家之流来接,那她这位九小姐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但来接的若是凌远清,那自然大是不同。

微微一笑之后,远黛道:“六哥言重了!六哥于我母女的照顾,我总是不会忘的!”

无谓的摆了摆手,凌远清道:“都是一家人,却怎么总说这种见外的话,日后再莫说了!”

二人正说着话时,那边采莲却已匆匆的过来,朝二人行礼后,道:“姨娘使人来请六爷与小姐过去呢!”

远黛点一点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凌远清却已开口道:“说起来,姨娘与妹妹的东西如今也该搬的差不多了!妹妹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便再交待一回,一会子见了姨娘后,也莫要再过来了,便陪姨娘上车,先行回府吧!”

远黛轻轻点头,便看了采莲一眼,吩咐道:“这一路上,你与文屏两个只照顾好我那盆昙花,其他物事,便交给惠儿等人照应吧!”见采莲应了,她这才与凌远清去了。

周姨娘那里是早已收拾停当,见二人过来,便忙迎了上来。

凌远清见了周姨娘,也只朝她简单一礼,唤了一声姨娘,倒也无有其他的言语。周姨娘见了他,更是紧张的连手脚也不知该往哪儿放,更莫说寒暄之类。

直至上了早已停在院门口的黑漆马车,周姨娘才长长吐了口气出来:“昨儿你舅母还在担心着今儿不知是谁来接,却不料六爷竟亲自过来了!”言下是又惊又喜。

移眸深深看了周姨娘一眼,远黛不无无奈的暗叹了一声。对自己这个娘亲,她是既悯她不幸,却又恨她不争。也不是没起过引导之心,怎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最终也只得作罢。抬手轻轻一拍周姨娘的手,远黛缓声道:“娘,你想的太多了!”

周姨娘本欲再说什么,但看远黛一眼之后,已到喉边的话语顿然便成了一声长叹,好半晌也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远黛察出她的怅然自恨,心下不由一软,毕竟低声宽慰道:“莫要多想!从前我不在,也还罢了,如今我既回来了,总不叫你再受委屈便是了!”

周姨娘料不到她忽然说出这话来,一怔之后,却是不禁又垂下泪来。远黛性子素来淡漠,更不会安慰人,见此情状也只默默的将手中的帕子递了过去。

黑漆马车沿着平整的官道一路而行,车内二人各自沉默,却再没说一句话。从妙峰山到平京路程虽算不上远,但因先前在别院内很耽误了些时间,故而抵达凌府却已午时末了。那车夫驾着车,绕过凌府正门,行到西头角门,便请周姨娘与远黛下了车。

二人才刚下了车,便见后头凌远清也跟着下马,走了来。角门口上,早有一名管事模样的妇人带了几名仆妇候着。向三人行过礼后,却先朝凌远清笑道:“六爷可回来了!早间大爷便使人四处寻您,知道您不在家,就还交待了,说等您回来,便请您过去见他呢!”

凌远清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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