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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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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远黛,也算相处了不少时日,对她的性子已颇了然。更深知远黛绝非那种喜爱卖弄之人。正因如此,所以萧呈娴清楚知道,远黛绝不会忽然起兴想让众人尝一下她的杏仁霜。

而她今日之所以这么做的唯一原因,自然也就只在陆维英身上了。

见她已然看穿,远黛自也无意撇清,一笑之后,却道:“说起这事,其实姐姐却该谢我的!”

萧呈娴听得好一阵愕然,半晌摇头笑道:“说起来,那陆维英原是你们姊妹的事儿,怎么却忽然叫我谢你?这话却真真是风马牛不相及了!”

轻笑一声,远黛问道:“姐姐可曾想过今儿陆维英为何竟会突发奇想的去见我那大嫂?”

萧呈娴听得一怔,柳眉不免为之一蹙。好一会子,她才犹豫的道:“你是说……”

嘴角不期然的泛起一丝冷笑,远黛道:“他之所以往见我那大嫂,为的只怕是要打听一些关于我的事儿!他虽仗着有人撑腰,不怕凌家对他如何,但睿亲王他却仍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萧呈娴听了这话,却是不免叹了一声。然叹气过后,再转念一想,却是不免白了远黛一眼道:“你既知道此点,却怎么还叫我谢你?这可真是不通得很!”

远黛本就不曾将陆维英放在心上,闻言之后,当即笑道:“姐姐难道不曾注意那陆维英看你的眼神吗?我那大嫂,平日在家对太太虽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但办起事来,却只怕颇多阳奉阴违之处。我想着她必会悄悄警告那陆维英,使他尽速下山。”

萧呈娴听着这话也觉大有道理,当下点头表示赞同。远黛便自眸含戏谑的看她一眼,又道:“偏偏此时,姐姐却有意无意的撩了他一回,我只怕他如今又舍不得走了!”

萧呈娴轻嗤了一声,却道:“不过可惜,很快他就会无颜见人,走不走的又有何妨!”

在郭氏屋内的那粲然一笑,萧呈娴确是有意而为。凌远萱自幼长在罗氏的护翼之下,致使情性娇憨,不解世事。而萧呈娴却因萧皇后之故,打小便常在后宫行走。后宫之中,自是不乏尔虞我诈、争宠斗艳之事,萧呈娴对此虽则心中不屑,但试拟一二却仍轻车熟路。

远黛一笑,却仍真心道:“不管如何,今日之事,我仍要替十妹妹多谢姐姐!”

萧呈娴想起适才凌远萱的神色,却是不由微微摇头:“九妹妹在此谢我,却不知十妹妹如今在她自己房里是不是正暗自骂我呢!”

远黛倒不在意,只道:“姐姐今日如此,本就不为她的感激,不是吗?”

萧呈娴点头,却忽然问道:“说起这事,如今想来,我却不免有些奇怪。妹妹与三婶母女本非一路人,妹妹却为何会与她们这般相善?”

远黛倒不料她会忽然问起这个,默然片刻之后,毕竟叹了一声,徐徐道:“我费心交结三婶,本是为了我娘,不过如今其实已无必要了!”初回凌府,家下除却凌远清肯对她母女照拂一二外,便再无旁人。而在此时,两淮归来的三房母女恰使人送了物事来给她与周姨娘。

心念乍动之下,远黛这才使人回了她以秘方炮制而成的天香汤饼过去。

但凡闺中女子,便有千种爱好,万般不同,也总万变不离其宗。这一总宗便是女子对于自己容颜的千般珍惜万般呵护。天香汤饼既能养颜又可使体生幽香,自是最好的回礼。

而事实上,即便罗氏母女对天香汤饼毫不动心,远黛也多有其他物事足可令二人心动。

果不出她所料,罗氏与凌远萱很快便来探望她母女二人,倒也省了她不少心思。

结交三房罗氏母女,本是远黛为周姨娘所预做的安排。她迟早要嫁出去的,而她原先的打算只是在参加春闱的举子之中挑一个容貌、才华只在中流,不十分出色也不太过逊人一等的读书人。然这样的人,虽然符合她的心意,但暂时而言,却难庇佑周姨娘周全。

在这样的情况下,罗氏的适当照拂与凌远清的关照,当可使得周姨娘好过许多。

几年之后,当她所选那人在官场之中逐渐风生水起之时,周姨娘的景况自会慢慢好转。

然而事到如今,在她决意嫁给睿亲王的今日,她从前所做的一切安排,都已再无意义。

至于往后的事情,却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总是天无绝人之路。(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无福消受(二)

从西厢回到自己房内,萧呈娴微微失神的半靠在炕上,想着远黛的事儿,半晌也只能摇头叹了口气。巧兰沏了茶来,见她出神,不免问道:“小姐这是在想什么呢?”

萧呈娴笑笑,一面接了茶盏,一面道:“在想适才与九小姐说的那些话儿!”

巧兰听她提及远黛,竟是不由脱口赞了一句:“九小姐的杏仁茶可真是香得紧呢!”

不意她忽然说出这话来,萧呈娴讶然道:“这话却是怎么说的?难道你也尝过那茶了?”

巧兰笑着一吐小舌,道:“不瞒小姐,文屏姐姐沏茶的时候,给我们几人也各沏了一小盅!”

萧呈娴失笑摇头道:“文屏这丫头倒大方!怪道适才在凌家嫂嫂屋里时,我见她仿佛给你使了个颜色,而后你就不见了好一会子,敢情竟是因为这个!”

巧兰正要回话的当儿,外头云英却忽然走了来,向萧呈娴道:“小姐,大爷来了!”

萧呈娴听得一怔,少不得站起身来。她人才刚刚站起,那边帘子一动,萧呈烨却已迈步走了进来。瞧着萧呈烨有些阴沉的俊脸,萧呈娴不免微诧的叫了一声:“大哥?”

萧呈烨在屋内坐下,摆手示意巧兰两个退下后才没头没脑的问道:“今早你也在?”

萧呈娴才在他对面坐下,便闻到一股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酒味,皱一下眉后,她没答萧呈烨的话却反了一句:“大哥午时喝了酒吗?”

萧呈烨略一点头。却又问了一句:“今早陆维英过去内院见凌大嫂时,你也在吗?”

萧呈娴点头道:“我与九妹妹、十妹妹同去凌大嫂处,他恰也在!”她说着,不免打量着萧呈烨很有些阴沉的脸色。暗暗揣度着萧呈烨今儿这是怎么了。

萧呈烨轻哼了一声,道:“我看他对你倒很有些上心啊?”

忽然听了此话,萧呈娴却是毫不慌乱。只笑吟吟道:“这话大哥其实却该去问那陆维英才是。若要问责根本,则该去责怪爹娘将你妹妹我生成这样!大哥以为呢?”

她兄妹二人感情素好,平日说话也并不避讳什么,故而萧呈娴才会如此言语。

萧呈烨听着这话,却也拿她无法,少不得白了她一眼,道:“今儿席上饮酒。他几次有意无意提起你来,且每次提及,均是神情闪烁,着实让我心中不甚痛快!”

萧呈娴抿嘴一笑,却忽然问道:“依大哥看来。这陆维英却是个何等人物?”

不屑的一扬剑眉,萧呈烨冷淡道:“不过是个自命风流之人罢了!”除此之外,竟无它语。萧呈娴点头,正要告诉他远黛已给陆维英下了药之事,那边萧呈烨却抢先一步开口道:“对了,昨儿你给我的那药,不知发作起来却是什么样儿?”

萧呈娴见他主动问起,不免一笑:“那倒不会!据说那药发了起来,也只是面上身上生出些疮胞来。所以给他用那药,不过是让他出不得门,见不得人而已!”

萧呈烨闻言,这才松了口气道:“如此最好!”便在萧呈娴正欲告诉他早间自己已动了手脚时,萧呈烨却忽而石破天惊的道了一句:“适才席上,我已觑机把那药放入酒中给他喝下了!”

陡然听了这话。却是不由得萧呈娴不瞠目结舌的说不出一个字来。觉出她的异状,萧呈烨不免担心问道:“怎么了?难道那药竟不能和酒服用吗?”

陆维英毕竟是陆家之人,萧呈烨如今虽对他全无好感,心中却也着实担心会闹出事来。

不无苦笑的摇一摇头,萧呈娴道:“倒不是不能和酒服……是……咳……大哥你不知道,先前在凌家嫂嫂屋里时,我们已想了法子给他服了一颗下去了!”

萧呈烨听得也是好一阵目瞪口呆。兄妹二人面面相觑一回,萧呈烨才忽然意识到什么,因皱眉问道:“你们想了法子?这个你们……是指你跟凌九妹?”

萧呈娴本是没打算告诉自己大哥此事与远黛有关的,但如今既已说漏了,自也不好欺骗萧呈烨,当下笑笑,算是默认了。萧呈烨眉心紧拧,半晌才又问道:“那药也是她的?”

萧呈娴见他追问不休,不免叹了口气,索性便将话说得明了:“今儿凌家嫂嫂屋内,也是九妹妹亲手将茶捧了给那陆维英的!”她不愿萧呈烨疑远黛有意借她之手,做那算计他人之事,说过这话后,便索性将先前郭氏屋内之事详细说了。

萧呈烨心不在焉的听着,好半日却忽而冒出一句:“她倒确可称得‘博学’二字!”

乍然听得此语,萧呈娴几乎便要忍不住嘲他先前看不上远黛之事。但在瞧见萧呈烨面上那显而易见的怅然之色后,却还是将那嘲谑之辞临时变成了一句:“也不知那陆维英连吃了两颗药会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萧呈烨不通医理,闻言之后也不在意,便道:“不过是出疮胞的药,能有什么事?”

萧呈娴没好气的白了自家大哥一眼,道:“吃一两巴豆与吃一斤巴豆能一样吗?”口中说着,萧呈娴毕竟起了身,匆匆道:“不行,我得过去九妹妹那里问她一问!大哥,你且在房里等我一等!”言毕,便急急往外行去、

萧呈烨身形微动,有心想跟了去,然迟疑一会后,却还是坐了回去。

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便再难回头了。

萧呈娴并没去得太久,很快便已回转了来,神色古怪的看了萧呈烨一眼,她道:“我已问过九妹妹了。她才听了这事,也甚是吃惊。后来才笑笑,说也无妨,不过是多吃些苦头罢了!”

萧呈烨本就不觉多吃一粒药便能生出什么事来,听了这话也更不在意,又略坐了一刻,同萧呈娴说了几句话,便自起身去了。只是他虽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中毕竟也还有些放心不下远黛那药,回屋之后,便唤来身边小厮观棋,令其随时注意着陆维英那边。

当晚一夜无事,次日一早萧呈烨起身之时,想起此事,不觉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昨儿可算是白担心了。同为世家子弟,两家又是世代交好,萧呈烨虽不喜陆维英,却也实在不愿他在自家别院出什么事儿,如今眼见那药并无效果,他心中却反松了口气。

盥洗过后,见着时间还早,萧呈烨便先唤了身边伏侍的丫鬟红霞往凌远清那里请他往花厅一道用早饭。红霞应着,才要出去,却又被萧呈烨叫住,沉吟片刻之后,萧呈烨终究道:“还有陆爷,也一并请来吧!”只请凌远清一人,于情于理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红霞自是不知他心中这一刻转了这许多念头,答应一声后,便自去了。

她既去了,萧呈烨便也没在屋内多留,也自起身往花厅去了。他才在花厅坐下,还喝不到半盏茶,那边凌远清已自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萧呈烨见他过来,忙随手搁下茶盏,起身作个手势笑道:“你来的倒快!快坐!”

凌远清便也笑着朝他一拱手,道:“呈烨兄使人相邀,我又怎敢怠慢了!”

萧呈烨哈哈一笑,便与他一道落座。那边早有眼明手快之人迅疾上前换了新茶来。啜了口茶后,萧呈烨沉吟的抬眸看向凌远清,犹疑是否该同他谈谈陆维英。

他这里犹自沉吟,那边凌远清却已搁下了手中茶盏,目光随之一动,扫了一眼花厅门口:“呈烨,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萧呈烨一怔,自然答道:“远清若有话,只管说来便是,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

苦笑一下,凌远清坦然道:“这话却是关于我那维英表弟的!”萧呈烨忽然听了这话,却不免又是一怔,便即将适才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等着听凌远清的话。

凌远清拧了下眉后,毕竟道:“本来我是不愿背后道人是非的,但如今这样,却是由不得我不说了。”他说着,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这维英表弟,此次所以与维杰一道入京赶考,却是因在潭州惹了一身风流债的缘故!本来他若惹了一般人家女儿,大不了便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抬回陆家便也罢了。怎奈那家女儿却是自幼便订了亲的,对方却是礼部蒋侍郎家中。蒋侍郎得知此事,甚是恼怒,咬死不肯私了,必要维英见官。我那三表叔无奈,只得匆匆打发了他入京赶考,一来想着多少能拖些时日,二来也有请我父亲出面斡旋之意!”

萧呈烨听了这么一番话,不觉早目瞪口呆,半晌才苦笑道:“难怪那日我留他小住绿萼岭时,你脸色会那般奇怪。只是这番话,你早就该同我说了才是!”说到最后,终不免埋怨之意。

凌远清正欲言语,却听花厅外头有脚步声遥遥传来。二人同时回头看时,却见陆维英正无精打采的走来。二人对他虽都心存不满,但也不好当面说他什么,少不得起身相迎。

虽则不喜陆维英,但终是亲戚,却是不好冷眼相看。瞧着陆维英那白的有些泛青的面色,凌远清终究关切问道:“维英,你今儿却是怎么了?脸色竟如此难看?”

苦笑一下,陆维英勉强道:“许是昨儿受了风寒的缘故,今儿一早起来,我便觉身子不爽!”(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天花?

萧呈烨忽闻此语,心中不觉便是一跳,忍不住细细打量了陆维英一回。但见陆维英只是面色微微泛青,面上更看不出什么疮胞之类,却又不敢肯定这是远黛那药的作用。

凌远清则皱了下眉道:“既是觉得身子不爽,那过一刻儿用过了早饭,我便陪你下山诊治,再送你回文宣阁!说起来,你来平京,到底是为赶考来的。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亮也光。既来赶考,说不得也得看几日书,好歹做个样子。倘或运势不错,就中了却也难说!”

文宣阁,正是陆维英、陆维杰兄弟在京中所住的客栈。

陆维英一听这话,下意识的便皱了眉:“我这不过是受了些小风寒,用过早饭后,小睡一刻便可无事,其实也无需看什么大夫!至于赶考,别人不知我,难道六表哥却还不知?”

凌远清先前那话,不过是寻个借口,想打发陆维英下山。其实绝无一丝以为陆维英竟能登第的想法。此刻听了陆维英这话,虽仍愿陆维英继续留在山上,但也不好在此刻逼的太过,弄的大家难堪,说不得只能叹了口气,暂时闭口不言。

草草用过早饭,陆维英便道头晕的厉害,匆匆回屋去了。

萧呈烨见他如此,反不放心起来,忙唤了小厮扶他回去。陆维英去后,厅内二人对视一眼,凌远清终不免担心道:“我看他面色着实有些难看呢!”

萧呈烨张了张口,有心告知凌远清远黛二人的做法,但又觉此时尚不确定陆维英身体不适是因远黛那药的缘故。说了怕不妥当,毕竟闭口没有说出。二人互看一眼,心中都觉无奈,但一时半会的。也不好同陆维英撕破了脸皮,更不能将他强行逐离别院。

萧呈烨便站起身来,笑道:“罢了!他既说回屋小睡一刻便可无事。我们只不管他便是了!今儿天气倒好,我们便出门在山上随意走走如何?”

凌远清听他这么一说,也只得点头应是。二人出门,便在绿萼岭上随意闲走,眼看午时将近,这才折回别院。因放心不下陆维英,二人一进别院。便直奔陆维英处去了。

在此伏侍陆维英的乃是萧家的两个丫鬟金环、玉钏。眼见萧呈烨与凌远清进来,二人忙上前行礼,萧呈烨冲二人略一摆手,便问道:“陆爷可起了吗?”

金环忙回道:“早间陆爷回来,便说头晕的厉害。我二人想着陆爷怕是昨儿受了些风寒,便伺候他睡下了!却是到这会儿也还没醒呢!”

萧呈烨一听至今未醒,不免担心起来,忙举步走到陆维英床前。雕花大拔步床上,陆维英整个人皆缩在锦被中,却只露了一绺乌发在外头。萧呈烨才皱了下眉,一边的凌远清早上前一步,揭开被角看了一眼。锦被内的陆维英此刻已是满面通红,呼吸也甚急促。凌远清伸手一探。只觉热的烫手,不免吃了一惊,忙回头道:“维英怕真是受了风寒,这会子正发热!”

萧呈烨闻言,心中也是一惊,忙回头吩咐金环道:“快!快使人请大夫来!”

金环也是吓得不轻。听了这话后,立时转头便跑,也不知是找谁去了。

众人乱了一回后,萧呈烨终于想起自家妹子来。绿萼岭毕竟乃是山中,近旁纵有大夫,医术怕也粗陋得紧,而平京的大夫一时半会怕也来不了。思来想去一刻,萧呈烨叹了口气后,毕竟对玉钏道:“罢了!你去请大小姐过来给陆爷看看吧!”

玉钏这会子也是慌慌张张,不知如何是好。听了这话更不多想,掉头便奔了出去。

萧呈娴此刻却正在远黛屋内与她一道用饭,见玉钏神色张皇的匆忙过来,不免吃惊。待到玉钏说明缘由后,她才转眸看了远黛一眼:“你先回去,我这便过去就是!”

打发走了玉钏,萧呈娴不免抱怨了一句:“大哥也真是糊涂,不是都已同他说了,怎么却还如此慌张。居然还使了人来请我过去,真是……”

远黛便也一笑,道:“萧大哥既使人来请,姐姐便过去看看也无妨。他既是发热,姐姐便开张清热解毒的方子与他吃着也就是了!”却是神情自若,全看不出一丝异样来。

萧呈娴原意是打算拉了远黛同去的,但看她安坐不动,悠然自得的模样便知远黛全无同去之意。摇一摇头后,她道:“也罢!大哥既来请了,我便过去看看就是了!”

陆维英这病来势虽则汹汹,但去的倒也极快。萧呈娴诊过脉后,简单开了副退热的方子,浓浓的熬了一碗,给他灌了下去,不过半个时辰,身上热便退了。

他这边热度刚退,那边萧府急急从平京请来的大夫也进了门。望闻问切之后,得知已服过药,便向金环要了萧呈娴所开药方开了,毕竟又添改了几味药材,收了诊金施施然去了。

陆维英这一觉却是直睡到天色擦黑,才算清醒过来。守在屋内不敢稍离的凌远清见他醒来,这才放下心来,因他身子还虚,却也不好在此时责怪他,少不得温言抚慰了几句。

反倒是陆维英,想着早些时候自己拒绝与凌远清同往平京就诊一事,面上颇有些讪讪的。

萧呈烨二人见他醒了,心下不觉稍安,当下萧呈烨便吩咐丫鬟端了早已熬好的燕窝粥来,伏侍陆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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