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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香-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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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为难晴宁,朝她摆一摆手,远黛道:“罢了,不说这些了!”

暗暗松了口气,晴宁展颜一笑,却道:“奴婢原是新沏了茶来的,却不料与夫人说了这半日的话,却连茶都冷了!等奴婢再去沏来!”言毕匆匆退了下去。

远黛知她这是有意躲避,倒也并不拦她,颔首之后,由得她去了。晴宁才刚去了不多一会,叩门之声却又响了起来:“姐姐!”熟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却是石青妍来了。

不期然的蹙了眉,远黛最终还是应道:“是青妍吗?请进吧!”口中说着,已站起身来。

推门进来的,果然正是石青妍。沉默的看了远黛一眼后,她才苦笑的道:“我知姐姐未必想要见我,可我实在有话要与姐姐说!”眼见远黛神色平和,似有洗耳恭听之意,她才继续的说了下去:“求姐姐告诉我,你……为何非要回来呢?”

在她而言,已愈来愈想不明白,远黛为何非要回来这一趟,甚至是主动要求回来。在睿亲王府住过一个晚上,又在安亲王府待了数日的石青妍,对于远黛的近况颇为明了。她知道,如今远黛在北周,已可称得上是渐入佳境。她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回来,可是她回来了。

似乎笑了笑,远黛答非所问的道:“青妍,我从前所以不回来,是因为放不下!”

石青妍一怔,几乎脱口便要说出“我并没有问你之前为什么不回来”这句话来,然而转念一想,她却忽然怔住了:从前不回来,是因为放不下,那如今回来,岂不是因为……

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远黛安然道:“我已告诉了你原因,你呢?你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没有?”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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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章 叩门

微微失神的从远黛屋内出来,石青妍的步履不自觉的便有些沉重。心中想着的,尽是远黛才刚最后问出的那一句话。那句话,远黛问的其实颇为含糊,含糊到可以有许多种解释,但直觉告诉她,远黛真正想要问的,是她与那个人的事。

百里聿的音容笑貌倏忽的浮现在脑际,让她愈加惘然。她已一十七岁,又是自幼长在宫中,心性之成熟,更非寻常女子可比。百里聿对她的好,她又怎能全无所觉。

然而……石青妍忽然抬眸看向头顶的天空,巳时的天空,明媚蔚蓝,云絮丝丝洁白,却愈发的将这片天空衬得澄清透亮。十月的明州,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空气中满溢金桂的淡淡甜香……这里,是生她养她的故土,她从没想过,她会有离开大越,去往远方的一日。

更何况,这里还有她的生身母亲。

用力的甩了甩头,仿佛要将脑海之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尽数甩出去,石青妍不再多想,举步往前走去。对面穿堂内,恰有一人快步的走了过来,一眼见她,不免脚下一顿,而后恭谨的朝她行礼:“奴才李安福,见过公主殿下!”

见是李安福,石青妍便也自然的停下了脚步,淡淡问道:“可是郢都有消息来了?”昨日远黛的要求,是在光天化日、众人面前光明正大的提了出来的,石青妍自然不会不知道。事实上,甫一听到远黛的要求时,石青妍便猜出了远黛的心意,对于李安福等人会如何做,她的心中自也是清楚明白的。所以此刻见了李安福,便干脆的问了出来。

李安福俯首应道:“回公主的话,皇上已允了!”

对于这一点。石青妍依然不觉得意外。只因在明白表露了身份后,远黛所提出的这一要求实在算得上是合情合情,错非石传珏下定决定要将在场所有之人尽数灭口,否则,他也只能是应下此事,不无讥嘲的勾了勾唇角,她道:“你去吧!”言毕更不多言,径自走了。

见她走的这般的全无羁绊,李安福倒不由的在心中叹了口气。他进屋的时候,远黛正坐在桌边慢慢的喝着晴宁才刚沏来的茶。见他来了,也只一颔首。

李安福不敢怠慢,恭谨行礼之后。这才禀道:“夫人的要求,皇上已允了!”这一路之上,似李安福这样的知情人所以一直都唤远黛做夫人,却不曾叫过一句郡主,为的自然是不愿透露远黛的真正身份。然而这样的努力,在昨儿却已经彻底的破灭了。

四年,广逸王故去至今,也不过四年而已。四年的工夫,还远不足以让人忘记这位才华横溢、又俊雅风流的王爷。事实上,这四年的工夫。甚至都不足以让人忘记明珠郡主。

而明珠郡主,其实根本连一个高调的人都算不上——她不过是王府内的一名郡主而已。若强要说她与寻常的郡主有何不同,那也只是她时常会做一些与人为善的事而已。

心中这么想着。李安福终究还是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了一看远黛。远黛的面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面上神色既看不出不安之意,也没有快意之色。犹豫一刻,李安福不禁低声道:“郡主……您……这又是何必?”这话里头。却已带了规劝。

远黛还真是没有料到李安福会忽然说出这话来,一怔之后。倒不由笑了出来。抬手冲着晴宁摆了摆,示意她在门外守着后,远黛这才笑道:“李公公今儿怎么竟说起这个来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李安福正色道:“奴才虽是阉人,却也非是不知好歹之人!郡主的救命之恩,奴才总是牢记在心的。只是奴才人微力薄,有心无力,只能暗暗为郡主着急而已!”

远黛也不生气,只挑眉道:“这么说来,李公公对我如今的做法是颇不以为然的了?”左右闲着无事,她并不介意有人陪她闲叙几句,能多知道一些东西,总是好的。

李安福在宫中多年,早浸淫得性情柔和、处事圆滑,说话更是小心无比:“郡主如此做法,自然有郡主的道理,又哪有奴才指手画脚之处……”他小心翼翼的说着,先将自己摘了开去,这才又道:“只是郡主离开郢都,已有数年,对如今的宫中形势,只怕并不清楚?”

微微一笑,远黛随意道:“听说,这些年,皇后娘娘身体不佳,一直都在宫中静养?”这几年,她虽远在平京,又从未起意打探过南越的任何信息,但却并不代表她就真的一无所知。至少,在离开平京之前,百里肇已告诉了她太多有关南越的事。

虽说越宫之事,百里肇的人所知也颇有限,但也足够她心中有底了。

李安福一怔,心中顿时便知,自己毕竟还是小觑了这位郡主。语声一顿之后,他垂头道:“不瞒郡主,皇上登基已有四年,至今不曾选过一次秀!宫中,也只得皇后与施贵妃、杜惠妃三人!其余嫔妃、美人,也只寥寥。说起来,皇上今年也已二十有四,膝下不过二子一女!”

没什么来由的,虽则远黛同他说话时候,一直都是笑语殷殷,然李安福却莫名的便觉压抑,甚至连大气都不敢透上一口。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平平直叙,不敢有丝毫偏向。

若有所思的微微扬眉,远黛道:“李公公的意思,我已尽知!公公去吧!”与李安福说了这么会子话,她已约略的摸清了这位李公公的意思,对于当年的救命之恩,李安福自然是感激在心的,但这感激,却还远远不足以让他倾力帮她,毕竟性命之事,又岂是儿戏。

听得这最后的一句话,李安福不由的大大松了口气,忙自行礼,正要退下之时,却又被远黛叫住:“李公公,我们何时启程?”

李安福忙答道:“回夫人的话,这一路急赶而来,想来夫人也已累了!皇上的意思,广逸王府虽已修缮完毕,但各项摆设器物仍未完全,夫人不妨一路缓行,免得届时局促!”

眼见得不能说服远黛,他便也重新换了称呼,依然唤远黛为“夫人”而不是“郡主”。

远黛闻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侯李安福退下后,她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神色之间,更隐见怅惘。良久,她才缓缓起身,慢慢的向外行去。才刚走了几步,便见晴宁对面的走了来:“夫人……”见她似有出门之意,晴宁不免诧异的叫了一声。

远黛竟也朝她点了点头:“晴宁,你且陪我在院子里走走!”

李安福口中的“一路缓行”在接下来的数日内,得到了充分展现。事实上,接下来的数日,一众人等一改先前的匆匆赶路,而成了纹丝未动。李安福等人不急,远黛自也并不着急,反倒是石青妍,在等了二日后,仿佛有所悟一般,不肯再继续停留下去,自行带了使团原本的百十来人护卫,一路径往郢都。远黛却是耐得住性子,不急不缓,更不置喙。

到得第四日上,便是性子有些大大咧咧的云燕,也都觉察了不对。这日奉茶给远黛的时候,觑着左右无人,便忍不住的问道:“夫人,您……心中就不担心?”

端茶在手,揭起盏盖,轻轻拨一拨盏内浮茶,浅啜一口,细品了一回茶味后,远黛才自慢慢的放下手中茶盏,而后却抬起手来,抚住了心口的位置:“我其实也是担心的!”她道。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面上,却忽然便弥了一层淡淡的自嘲:“只是担心之外,我这心中,却又忍不住的总带几分侥幸,希望这一切的事情,能不太糟糕!”

她虽答了云燕的话,但这话听在云燕耳中,却与没有回答并无二致。甚而至于的,竟让云燕的心中更增迷惑与不安。怔忡的看着远黛,云燕有心想说什么,心中却是空白一片。

便在此时,门扉之上,却陡然的响起了几下叩门之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叩门之声,仿佛随意,又仿佛自有节奏,听在远黛耳中,却让她不自觉的变了面色。门上,叩门之声,依旧不疾不徐、似随意,又若有节奏。

咚——咚咚咚——咚咚——咚……

迟疑的抬眼去看远黛,半日,云燕才犹豫的叫了一声:“夫人……”

这一声“夫人”却似将远黛从失神之中惊醒,深吸一口气后,远黛倏然站起,沉声的道:“你跟我来!”她虽已竭力的想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一些,但略微颤抖又有些变调的声音依然出卖了她。而在站起身来的时候,她甚至不慎绊在了桌腿上,以至于踉跄了一下。

亏得她身子虽不甚好,平衡感却是不弱,人又站在桌边上,顺势的在桌上撑扶了一把后,远黛方才勉强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定一定心神,又持续的深吸了两口气,她才缓缓举步,往门口走去。她一步一步的,走的极稳当,也极慢,从桌边到门口,本来并没有多少步,但她却走了很久很久。在这一段时间内,那种古怪的,一丝不乱的叩门声却一直不曾停下。

咚——咚咚咚——咚咚——咚……

静静的站在房门口,远黛纤长如玉的手甚至已搭在了门扉上,却仍是迟迟的不曾拉开那扇门。透过镂空雕花的门扉,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明州往事

咚——咚咚咚——咚咚——咚……

静静的站在房门口,远黛纤长如玉的手甚至已搭在了门扉上,却仍是迟迟的不曾拉开那扇门。透过糊着浅碧轻纱的双福万字格心门,她可以清晰看到门外那人的大致轮廓。

那轮廓,既熟悉又陌生,却让她迟迟不能下定决心,打开那扇门来。

门外,那似随意又若有节奏的叩门之声依旧声声传来,声音,却仿佛低了一些。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远黛的手终于握紧了门边,她缓缓的、缓缓的拉开了那扇门。“咯吱”一声轻响,门开了。门内门外,一男一女,静静而立,四目相对,却是久久不语。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也许心中早已暗潮汹涌、五味陈杂,但这一刻,却只是无语。

侍立在远黛身后的云燕乍一眼瞧见门外那人时,早惊得俏脸煞白。她在宫中也待了不少年,又怎会认不出眼前这人来,即使这人如今穿的只是一袭简简单单的青色长袍。

僵硬的站在那里,那一刻,她整个人都似傻了一样,却是呆了足有数息的当儿,她才猛省的退后一步,急急的跪倒在地:“奴婢云燕,参见皇上……”她犹要再说什么,那人却是看也不曾多看她一眼,只简单的朝她挥了挥手,云燕一惊,下面的话便再不敢说,偷偷拿眼看了一眼远黛后,没有多待,只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被云燕这么一扰,远黛的心思便也宁静了下来。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忽然发现,自己脑中竟是有些晕眩,敢情才刚那阵子,她竟是连呼吸也给忘记了。

似乎觉出了她的困窘之色。青衣男子便也笑了起来。他笑起来时极为好看,流光璀璨的狭长凤眸因那笑而弯成了明媚的月牙,右颊上,甚至现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薄薄的红唇快意的咧开,露出一口白得近乎刺眼的贝齿,这笑容,落在人的眼中,莫名的便让人觉得快活。

“青螺,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他问。声音清清朗朗的,让人想起山间最为纯澈的泉。

不自觉的绽开一抹笑颜,不是寻常的笑。而是欢快的、明媚的笑,灿烂的仿佛连阳光也为之失色的,然说出口的话,却并不如人所想:“今儿天气真好,不晒太阳真真可惜了!”

快活的笑脸陡然的凝滞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初:“也好!”口中说着,他便自然的伸出手来,似乎想要去拉她的手。

她却一笑,仿佛没有看到他伸出来的手,而是抬起手来,轻轻掠了一下本就整齐的鬓发。在他不无尴尬的缩回手之后。她才放下手来,那么随行而优雅的作了个手势:“四哥,请!”手指所指的方向。却是这座驿站小院正中的那株梧桐树下所设的一张石桌两张石凳。

在石凳之上坐下时,男子的面上已重又现出了笑容,仿佛才刚的尴尬从不存在:“这一路赶来,可觉得累?”却是态度温和,言辞殷殷。纯然的闲话家常一般。

抿唇浅浅一笑,远黛答道:“多谢四哥关心!李公公安排的甚好。我并不觉得累!”

这名突然出现在明州驿馆内的男子,自然便是当今南越的帝皇——昭平帝石传珏了。

默默注视远黛,良久,石传珏才又一笑:“那就好!”这一笑,远不如才刚的笑容那般自然而纯粹,而显得有些微微的勉强,但他仍然笑着,笑容温淡一如春风。

在石凳之上坐下时,男子的面上已重又现出了笑容,仿佛才刚的尴尬从不存在:“这一路赶来,可觉得累?”却是态度温和,言辞殷殷,纯然的闲话家常一般。

抿唇浅浅一笑,远黛答道:“多谢四哥关心!李公公安排的甚好,我并不觉得累!”

这名突然出现在明州驿馆内的男子,自然便是当今南越的帝皇——昭平帝石传珏了。

默默注视远黛,良久,石传珏才又一笑:“那就好!”这一笑,远不如才刚的笑容那般自然而纯粹,而显得有些微微的勉强,但他仍然笑着,笑容温淡一如春风。

南方的秋,毕竟也还是秋天了,十月的南方,梧桐叶子也早转了黄,残留了不多的一些在树上,阳光便透过树叶的缝隙落了下来,落在他的发上、衣上,是点点的金色,愈发衬出他清俊逸雅的气度,令他看来徇徇儒雅,温润柔和,仿若上好的宝玉。

静静看他,远黛忽而笑道:“四年了,四哥倒仿佛还是从前的模样!”

这一句话,在这一刻,从她的口中说出,也不知是褒是贬,却无由的让石传珏皱了眉,下一刻,他已很快的道:“青螺,今儿阳光甚好,你可愿意陪我出门走一走吗?”

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远黛居然也点了头:“好!”说过了这一句话后,她便站起身来。

见她如此,石传珏也不由笑了出来,跟着起身,他自如的朝她作个手势:“走吧!”

远黛也并不多问什么,便跟在他身后,不急不缓的走出了驿站。驿站内外,一片寂静,仿佛除了他们,再没有一个人存在。他们就这么旁若无人的缓步的走了出去。

明州临近郢都,并非军事重镇,明州驿站,大多数时候,接待的都是那些或升迁、或贬谪的官员。正因如此,明州驿站,自然也就不会位处偏僻。事实上,这处驿站,与明州知府衙门也不过是一街之隔,出得驿站门,外头便是明州最为繁华热闹的榆林坊。

榆林坊,既以榆林为名,街道两侧自是少不了榆树的。只是如今已是秋日,榆树叶也已枯黄飘落,却是不复春日的繁盛之景了。然而即使如此,也丝毫无损于榆林坊的热闹。

二人出驿站时,已是巳时将尽时分,红日当头高照,榆林坊两侧,小摊依旧林立。

此来南越,远黛本无心张扬,这一路而来,自不会华衣丽服,招人注意。此时此刻,也只是一袭浅碧色衣裙,发上斜插了数支看似寻常的小小珠钗。然而纵便如此,她的一身淡雅气度与坊市之间难得一见的容貌,却依然引来了不少注目的眼光,更莫要说她的身边还有个石传珏。一袭青衣,却自气度风流,唇带笑意,却仍不掩贵气,这样的男子,无论到了哪儿,无疑都是引人注目的。更何况如今他又与远黛并肩而行。

江南的秋风温淡,烈日之下,又仿佛带着些许的干燥、清爽的气息。一阵风过,片片黄落的榆叶因风飞舞,翩翩如蝶。其中一片飘飘摇摇,却是不偏不倚的偏偏落在了石传珏的肩上。微微怔愣的注视着这片树叶,石传珏忽然笑了笑,却伸出手来,轻轻拈住了它。

这是一片枯黄而微微翻卷的树叶,叶子上,甚至还有数点虫斑:“我忽然便有些怀念那年春日在明州用过的榆钱饭了!”石传珏突如其来的开口道。

不意他会说出这话来,远黛默默抬眼看了一看他,好半日,她才淡淡一笑:“我记得,那应该是七年前的事了!”七年前,她因故与父王石广逸争执,一怒之下,悄悄溜出了郢都。这件事,她没告诉任何一个人,也没带任何一个人同行。

然而当她打马出了郢都城时,却在城外的十里长亭处看到了他。他的手里,牵了一匹马儿,正朝着她笑。她想,这一生,她永不会忘记那一刻的他。

春日里,桃艳杏粉梨白,护城河畔的烟柳因风摇摆,他就那么随随便便的站在十里长亭边上,对着她笑。青衣折扇,俊雅风流,用扇柄轻敲她的额头,他说:“青螺,你真慢!”

没有一句责怪,有的只是这么一句话,仿佛他已等了她很久,似乎他早已猜到她会气恼离京。她愤愤的嘟起了嘴,心内却是甜丝丝的,高兴得很。

那一年,她十二岁,正是无忧无虑,任性恣肆的岁月。

那一年,他十八岁,无心争夺,只愿吟风啸月,终老林泉。

他们并辔扬鞭,一路顺着官道缓缓游来。南越虽有四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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