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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死书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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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唐风盯着梁媛手中的笔记本,迟疑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唐风说着,乘梁媛一愣神的功夫,一把抢过了笔记本,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梁媛赶忙确定道:“那咱们就说好了,一言为定。”

  谁料,唐风一边翻看笔记本,一边说道:“我说话不算数的,咱们老K一向是韩江说得算。”

  听唐风这一说,梁媛好悬没气炸了,“你……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我都是为你好。”唐风头都没抬,继续翻看梁云杰的日记本。

  梁媛气得说不出话,但是她在背包里翻了翻,很快又镇静下来,下面该轮到唐风不淡定了,唐风匆匆翻遍了梁云杰的日记本,他发现这本日记,是梁云杰从1974年至1978年的日记本,可唐风却没有从中发现任何对他们有价值的信息,他抬头看看梁媛,梁媛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难道自己被这小妮子给涮了?”唐风又继续翻阅日记本,可还是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唐风将日记本递给韩江,终于憋不住,问梁媛,“你爷爷的日记本上看不出什么啊?”

  梁媛笑了,“我又没说日记本里有什么?是你一看到我拿出日记本就要抢。”

  “那你有什么发现呢?”

  “我在爷爷的这本日记本里发现了一封信。”

  “一封信?”唐风和韩江几乎同时惊道。

  梁媛不紧不慢地拿出那封信,在手中晃了晃,“这次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我不管你们俩谁做主,得先答应我,带我一起去寻找瀚海宓城。”

  唐风和韩江被梁媛搞的实在没有办法,韩江首先动摇了,“要不就带梁媛同去,这次咱们不比以往,人手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唐风无奈地摇头,也只好同意。梁媛这才松了手,唐风接过那封信,已经发黄的信封,看样式是西方信封的样式,信封上洋洋洒洒写着几行外文,同时附上了繁体的中文,唐风稍加辨认,认出这些洋洋洒洒的外文是俄文,来不及多想,唐风迅速打开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信纸上洋洋洒洒写满了隽秀的书法体俄文,一共有三页纸,中间还穿插着几幅用钢笔绘制的简图,当唐风粗粗读完这封信时,他震惊了。

  6

  韩江看看唐风一副吃惊的模样,又转向梁媛,问:“信上说的什么?”

  梁媛耸耸肩,道:“我不认识俄文,具体什么内容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通过信封上和信里落款辨认出这是米沙写给我爷爷的一封信,所以就知道这肯定对你们有帮助。”

  “真的是米沙写给梁云杰的信?!”韩江又转向唐风。

  唐风点点头,“是的,而且这封信至关重要,我粗粗看了一遍这封信,这封信是米沙在六十年代写给梁云杰的,信中简要介绍了米沙在科考队出事之后的遭遇。”

  “哦!这正是我们最感兴趣的。”韩江话语中带着兴奋。

  唐风又看了一遍手中的信,然后详细介绍道:“这封信可以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米沙向梁老爷子大致说了自己这些年的境遇,并解释了为什么写这封信,他觉得还是要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否则心有不甘,想来想去,他只有对梁老爷子说。”

  “看来米沙心中一直有秘密,连克格勃都不知道的秘密。”韩江喃喃道。

  唐风刚想继续往下翻译信的内容,韩江突然打断了他,“等等,唐风,你刚才说这封信是哪年寄出的?”

  “六……六几年吧!”唐风不明白韩江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具体是哪年?”韩江追问。

  唐风翻到信纸最后,米沙的落款写的是1964年12月12日,唐风又拿起信封看了看,信封上一个俄文邮戳写的是“列宁格勒 1964。12。13”。

  “1964年?!”韩江和唐风同时震惊了,竟然又是那个1964!韩江一把将信封从唐风手里抢了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突然,韩江叫了起来,“唐风,你难道没注意到这个信封上只有列宁格勒的邮戳,而没有寄信目的地北京的邮戳?”

  “啊——”唐风一下怔住了。

  “这说明什么?”梁媛也有些懵。

  “这说明1964年12月13日,米沙在列宁格勒的邮局发出了这封信,但是这封信并没有寄到北京!”韩江斩钉截铁地说。

  “这……这怎么可能?那我爷爷是怎么收到这封信的?”梁媛不敢相信。

  “是啊!如果信没有到达北京,梁老爷子怎么会得到这封信的?”唐风摇着头反问。

  “唐风,你难道忘了吗?1964年米沙正处于克格勃严密的监视保护中,他那时能有通信的自由吗?”韩江说到这,指着信封背后的封口上方,“看!看看这是什么?”

  唐风接过信封,他这才注意到在信封背后封口上方,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红色戳印,虽然过去这么多年,戳印已经有些模糊,但唐风还是很快辨认出来上面一行俄文——不许可。

  7

  唐风怔怔地盯着那个暗红色的戳子,“不许可……这是什么意思?”唐风问韩江。

  “这还不明白,这说明米沙虽然在邮局寄出了这封信,但信很快就被克格勃拿到了,然后盖上了这个‘不许可’的戳子。”韩江解释道。

  “那么后来呢?”唐风追问。

  “什么后来?”韩江反问。

  “后来这封信怎么样了?”

  “后来这封信肯定被克格勃没收了,至于这封信怎么又到了梁云杰手上,这就只有天知道了!”韩江摊开双手说道。

  “我原本以为能帮你们解开谜题,没想到又给你们带来了一个不解之谜!”梁媛失望地说。

  “不!梁媛,你带来的这封信对我们很重要,先不说信的内容,光是这个‘不许可’就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新的线索。”韩江似乎理出了一些头绪,“从信封上看,没有北京的邮戳,这说明你爷爷绝不是通过正常渠道得到这封信的,那么,不管之后梁老爷子是什么时候得到这封信的,我们可以推出两种可能,一,梁老爷子和俄国那边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某种联系;二,问题出在克格勃内部;据我分析,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大,梁老爷子不大可能和俄国那边有什么联系,特别是在那个年代,那么,最有可能的是第二种情况,可是……。”

  “可是我们又遇到了这个该死的1964!”唐风接过韩江的话茬说道。

  “是的,如果不是1964,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叶莲娜搞到的克格勃关于米沙的档案,找到这封信最后的去向,这样也就能搞清楚它最后是怎么落到梁老爷子手上的。”韩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沮丧。

  “也许……也许爷爷后来完全是偶然得到这封信的?”梁媛猜测。

  “偶然?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唐风摇着头说。

  “1964年,克格勃那边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不得而知,不过我们可以从梁云杰在国内境遇来推测这封信后来的下落,梁老爷子从科考队回来后的遭遇,我们之前已经知道了,试想一下,如果梁老爷子是在1964年得到这封信的,他后来难道会带着这封信偷渡香港吗?”

  “你的意思梁老爷子是后来才得到这封信的?”唐风马上明白了韩江的意思。

  “恩,我想是这样的,至于说后来梁老爷子是怎么得到这封信的,那就只有先搞清那个遗失的1964了。我想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问题都出在1964年上,我甚至可以推测米沙很可能还给梁云杰写过信,也可能给马卡罗夫写过信,总之,那些信最后都被克格勃扣留了,只有这封信不知何故,流到了梁老爷子手里。”韩江道。

  “因为这封信的内容很重要,我们还是来看信的内容吧,我刚才说了这封信的第一部分,关键是第二部分,第二部分,米沙对梁老爷子回忆了当初科考队的一些情况,特别是科考队出事前几天的情况,这对我们至关重要,虽然米沙说得很简短,而且他说有很多经历他已经无法回忆,但我们有了玉插屏背后的地图,再加上米沙这封信,已经离那座神秘的西夏古城很近了。”唐风越说越兴奋。

  “等等,你刚才说‘无法回忆’是什么意思?”很近问道。

  “哦!这就要说到信的第三部分了,米沙在信的最后提出了一系列的疑问,他是这样写的……”说着,唐风一字一句地翻译出了米沙信的最后一段。

  第二章 米沙的路线

  1

  ……

  梁,我只能回忆到这里,沙尘暴之后,我也不知来到了哪里,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座无与伦比的大门,当我无意中推开那扇无与伦比的大门后,眼前的景象恍若隔世,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都不记得了,我现在能回忆起后来的事,已经是在沙漠里了,我也不知走了多久,又饿又累,被一个牧人救起,他们给了我吃的,我开始变得多疑起来,当天晚上,我不辞而别,离开了那个牧民的蒙古包,开始了长达数月的流浪,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不敢和人说话,不敢与人接触,也不敢去找警察,一路上靠着乞讨,最终到达了莫斯科。

  ……

  “看来我们之前的推断完全正确,米沙就是离谜底最近的那个人。”韩江没等唐风念完,就插话道。

  “是啊!这段记载正好填补了米沙从科考队出事到在莫斯科被人发现之间的空白,说明米沙确实曾经在沙漠中找到了一座古城,虽然他没说那是座什么古城,但我想那一定就是我们日思梦想的瀚海宓城。”唐风推断道。

  韩江点点头,“不错,米沙说到‘推开那扇无与伦比的大门’,我想这就是瀚海宓城的大门,不过……”韩江有些迟疑,“不过大门后面的情况,他只用了一句‘眼前的景象恍若隔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然后就说后面的事记不得了。”

  “不,我倒不认为这是轻描淡写,一句‘眼前的景象恍若隔世’已经说明了一切,瀚海宓城的景象一定是他难以用语言去形容的。”唐风道。

  梁媛忽然插话道:“我倒是怀疑米沙到底是真的记不得后面的事了,还是他压根就没有找到什么瀚海宓城,如果他真的找到了瀚海宓城,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梁媛的话给唐风和韩江浇了一盆冷水,“是啊!我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没找到那座西夏古城,米沙当年在风暴之后,就那么轻松地找到了瀚海宓城。”韩江皱紧了眉头。

  “信里米沙没有详细说他是如何到达‘那扇无与伦比大门前的’,也许他真是记不清了。”唐风仍然坚持自己的推断。

  “总之,这段记载太奇怪了,既然要对我爷爷说当年的事,为什么又不详细说清楚?是米沙自己记不清楚了?还是他压根就没有找到瀚海宓城,那些只是他的一些幻觉。”梁媛道。

  “幻觉?”韩江想了想道:“说到记忆力,这封信写于1964年,回忆几年前的事按常理应该没有问题,如果说是米沙的记忆出了问题,那么就只有解释为米沙大脑遭受了某种外来的刺激。”

  “好了,别猜了,我的信还没读完呢,幻想,记忆力的问题,米沙在后面自己就说到了。”唐风说着又继续翻译起米沙的信来……

  2

  ……

  梁,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切都太神奇了,我明明记得我推开了那扇大门,可是现在却怎么也记不起门里的世界,科考队出事后,我是怎么来到那扇大门前的,我也记不清了,头脑里一片空白,只有在梦中零星的回忆不断闪现,只是……只是我无法把那些零星的碎片拼凑起来,但是我敢肯定这不是幻觉,绝不是!

  我常常想——上帝啊!我当初是怎么走到那扇大门前的,又是如何离开的?我推断科考队出事的地方,应该离我发现那扇不可思议的大门距离不远,……也许哪天我睡了一觉后,就能回想起来一切,那时再给你写信。

  希望得到你的回信,另请你不要向别人透露此信的内容。

  ……

  唐风读完信,屋子里沉默下来,许久,梁媛才问道:“完了?”

  “完了。”唐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就这么完了……”梁媛怅然若失。

  “梁媛,你在你爷爷的遗物中除了这封信,还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韩江忽然问梁媛。

  梁媛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了,就这封信我觉得还有价值。”

  “看来米沙这辈子再没想起来那一切。”韩江喃喃道。

  “也许他想起来了,还给梁老爷子写过信,只是被克格勃扣下来了。”唐风推测道。

  “不大可能,如果米沙后来回忆起来了,季莫申会不知道?”韩江反问道。

  “嗯,季莫申?”唐风想了想,“这样看来米沙后来应该没有回忆起来,不过这段话米沙肯定地说科考队失踪的地方,与他发现的那扇无与伦比的大门非常近,这也许对我们会有帮助。”

  韩江又否定道:“我看这多半是米沙的错觉,试想一下,如果米沙发现的那扇大门离科考队出事的地方非常近,那么为什么尘暴过后,只有米沙一个人来到了大门前?”

  “这就是一个新问题了,之前我们关于科考队最后的情况,都是马卡罗夫告诉我们的,按照马卡罗夫的说法,科考队出事的那个晚上,当他和梁老爷子回到营地时,科考队的人都不见了,也就是说,米沙这个时候也应该随科考队离开了营地。只是我们和老马都不知道科考队当时是有组织地离开营地,躲避尘暴?还是心理崩溃,四散奔逃?”唐风道。

  “这个问题我也曾想过,我想以科考队的专业素质,不至于心理崩溃,四散奔逃,他们很有可能是有组织撤退的,所以当老马和梁云杰回到基地时,不见一人。”韩江推测道。

  “可他们去了哪里?最后为什么只有米沙来到了那扇无与伦比的大门前?”梁媛问道。

  “我想科考队在撤离营地后,肯定又遭到了可怕的打击,正是这次打击,给科考队致命的一击。”韩江进一步推断道。

  “致命的一击?还会有什么打击比沙尘暴还要可怕?”唐风不敢相信。

  “一定是这样的,这次致命打击,让科考队最后心理崩溃,我猜除了米沙,科考队其他人应该就是在这致命一击中遇难的,所以当初没有在附近找到一具科考队队员的尸体,如果是四散奔逃,那么在搜救中,应该能发现一些遗迹。”韩江道。

  “也就是说那个打击是瞬间的,以至于科考队根本来不及反应,会是什么呢?”唐风道。

  “谁知道呢,总之,米沙逃过了这致命一击,但是很可能是这致命一击造成了米沙短暂的失忆,以至于他回忆不起之后发生的事。”韩江推断说。

  “可是他记得那扇无与伦比的大门,并说推开门后,看到的景象恍若隔世!”梁媛说道。

  “这只能说明那扇大门和推开门瞬间看到的景象让米沙太深刻了,所以在短暂失忆中灵光一现。”唐风说道。

  “嗯,一定是这样。所以我们才看到了这样一封语焉不详的信。”韩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突然,又开口说道:“我忽然也灵光一现,想到这封信会不会是梁老爷子临死前才收到的?”

  3

  听了韩江的话,唐风和梁媛一脸惊愕,但是唐风很快就明白了韩江的意思,“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到了,梁老爷子临死前为什么会匆匆找到我,为什么对那块玉插屏志在必得,很可能是因为他收到了这封信,这封信重新燃起了他寻找西夏古城,破解科考队失踪之谜的希望。”

  “可我没听爷爷生前提到过这封信啊?”梁媛问道。

  “那是因为你爷爷不希望你参与进这件可怕的事。”唐风道。

  “1964年寄出的信,21世纪才收到,这……这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梁媛还是不敢相信。

  “这就进一步肯定了之前我们的推断,这封信在1964年并没从列宁格勒发出,当然,这里就又出现了两种可能,一种可能信是被克格勃扣留了,如果是这样,那么信件将被作为档案保留在今天的俄联邦安全局;另一种可能,信被另一伙人扣留了,你们想想,会是什么人?”韩江说到这里,看看梁媛,又盯着唐风。

  唐风马上想到了答案,“那多半会是将军的人,1964年负责保护米沙的特工我估计都有问题,他们要么是将军的人,要么将军就在他们中间。”

  韩江点点头,嘴里喃喃自语道:“布雷宁,伊萨科夫,斯捷奇金……对!他们可能都是将军的人,你们还记得叶莲娜搞来的那份关于米沙的档案吗?里面独独缺了1964年那几页,如果我的推断成立,那么那几页很可能是被布雷宁给撕掉的,也只有他在1988年之后有可能在安全局戒备森严的档案馆中接触到绝密文件。”

  “是啊!我们早该想到这点,现在我们已经可以肯定斯捷奇金是将军的人,布雷宁和伊萨科夫也都露出了蛛丝马迹,那么只要假设1964年保护米沙的特工都有问题,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如果布雷宁有问题,那么这封信就算在1964年落入了克格勃手中,最后也会被布雷宁得到。”唐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兴奋。

  “但是这里又带来了一个问题,不管当年这封信是落入了将军手里,还是后来被布雷宁从克格勃内部获得,他们为什么又要寄给梁老爷子呢?要知道将军是不愿意梁云杰参与进来的,所以将军才会对梁老爷子拍卖会上拍得玉插屏那么紧张,必欲除之而后快!”韩江的两道剑眉此刻拧成了一个结。

  唐风略一沉思,“这很好解释,你忘了我们从贺兰山回来后的推断?我们推断在拍卖会上还有一股神秘力量,这股神秘力量不希望将军那么顺利的得到玉插屏,如果梁老爷子确实是在拍卖会前收到的这封信,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哪一股神秘力量所为。”

  “可是这一股神秘力量为什么自己不出来,而要把信寄给梁老爷子,故意刺激梁云杰呢?”韩江反问道。

  “真讨厌,原来是这封信把我爷爷给害了。”梁媛嘟囔道。

  “对了,你发现这封信时,在原有的信封外面,还有信封吗?”唐风问梁媛。

  “没有,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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