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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这回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要挟我!”
“要挟?”笑歌愕然笑道,“花大叔弄错了吧?我素来只爱威胁人,从来不搞要挟这等浪费时间的事。”
她拿指头轻轻一点杯口,又拨得桌上那个小瓷瓶滴溜溜的转,眼角笑意便愈发的浓,“蓖麻油这种东西虽然难喝,但是还是有点用的……呵,我这人怪毛病多,一天不喝点儿这个下去,泻他个三四次,心里就不舒服……”
柯达人脸色一变,她却笑得更灿烂,“还有啊,我老是疑心吃食里会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害我生病,所以就干脆往自己打算一个人独享的东西里加少许调料……你说,每天这么锻炼,应该不会一点效果都没的哦,花大叔?哎呀,其实我现在想想,这样做挺不好的。不过幸好今天喝下这杯茶的是武功高强的花大叔,要是别人误食了……咝,那可就难办了。”
该死!柯达人顿觉腹中像是有小虫在胡乱的爬,再也坐不安稳。恶狠狠瞪她一眼,伸手道,“解药!”
“啊呀,花大叔这么快就撑不住了么?”她蓦地眼神一凛,半边嘴角却扬起老高,“那可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烦您破费了——放心,我要的不多……您用刀鞘付账就可以了。”
破笼卷 第七十一章 笑点鸳鸯谱(六)
送走柯达人,确定门窗紧闭连只苍蝇都进不来,笑歌这才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捂着嘴冲进卧房,冲着个铜盆就猛抠嗓子眼,还暗道好在晚饭只吃了两口,不算太恶心人。
柯达人下的不是猛料,有蓖麻油糊住胃,没吸收多少。是以她还能强装无事吓住他且捞到笔不小的横财。但也幸亏柯达人没久待,不然再过一会儿估计她就得露馅儿了。
抹把鼻子,一股血腥味。抬袖子一揩嘴,柳青的缎面上也印了片红。她忙抓起床畔案几上的茶壶强灌下几口冷茶,再接再励继续抠。
梁间一阵窸窣轻响,她插在嗓子眼里的手指就蓦地被人硬拽出来。笑歌一瞪眼,刚要开口骂,一粒不知什么玩意儿就进了嘴。
苦涩辛辣,激得舌头一阵麻。柯戈博毫不客气地揪着领子把她转了个个,柳叶似的眼里就腾起点怒气,“玩吧!你就玩吧!迟早把命玩没了!”扯了袖口粗鲁地擦拭着她的脸,一副恨不得捏死她的样儿,“今晚上不许去!”
笑歌被弄疼了,气呼呼推开。他的手,“要你管!你不是喜欢看戏么?怎么不看到底?”
柯戈博直想给她一巴掌,手伸出。去却落在她肩头上,轻轻一带,用臂膀锁得这只闹腾不休的小兽不得不老实窝在他怀中。
“我爱看戏,你就卖力演?”感受着。那温软,语气恨恨,他的心却硬不起来,“知道他下了毒,你还不要命地喝。万一我没解药怎么办?看着你死?”
啊咧……这是柯戈博?笑歌忍不住张大眼睛仰头盯着。他的脸看个不停。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柯戈博应该只会讽刺人的,怎么可能会像个老妈子一样说这种话?
“看什么看,没见过么!”
那种吃惊的眼神令他很是不快,没好气地抽手赏。她一个爆栗,又道,“跟你说的你听见没?今晚的事让他们去,你不许去!”
猝不及防挨了一下,她不禁哀叫一声,慌慌捂住。泛红的额头,怒瞪他,“你敢命令我?!”从小到大只有她命令别人,敲别人脑嘣儿的份,何时沦落到被人命令,被人敲了?
生气为她苍白。的面颊添了些红晕,也让那平淡的眉眼有了生气。柯戈博又好气又好笑,“啪”一下再送个“惊喜”给她,“以前你做什么我不管,以后没我同意,你敢再乱来,我就敲到你学乖为止!”
事实是,对她而言,武力比道理更有效。笑歌强忍住冲他脸上吐口水的冲动,竭力保持镇定,“你放开我再说。”
“你答应,我才放。”她虽是赖皮,但应下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你先放开!”
“你先答应。”
“你!”
僵持了十分钟,他的手臂越来越紧,逼得她的耳朵不得不贴上他的胸膛。那强劲的心跳震得她一阵心慌,想要逃离的欲望占了上风。沉默数秒,她开始换个方向讨价还价,“今晚我不亲自动手,这样可以了吧?”
细巧的眼儿眯做两条缝,死死盯着她的脸。她被盯得头皮发乍,迟疑半天却又嗫嚅,“不亲眼看看效果如何,我起码一个月吃不香睡不好……”
“……”
“想想看,到时候云扬公子先把猪杂碎扔进去,接着嫣儿小姐就把布袋口解开。等人都集中到后院里来,花大叔再披散头发,穿个白衫,提个青色的灯笼从天而降——哇,绝对震撼!”
劝说变成了畅想,偷眼觑见柯戈博的神色有一丝动摇的迹象,她禁不住贼兮兮地笑起来,“你知道这大冬天的,要找到蝙蝠的藏身之处有多困难吗?何况云扬公子还特地准备了刺猬和老鼠……啊,不如我们一起去吧!你武功这么好,被人发现了也一定能带着我顺利逃走!对吧,柯戈博?”
蓦然听到那种熟悉的语气叫着自己的名字,柯戈博立马条件反射地回答,“那是当然!”
手上不觉松了劲,她趁机一蹲身,轻巧地逃离他的怀抱。站定了,回头嘻嘻一笑,“真是可靠啊……那就万事拜托了,柯公子。”
可恶!柯戈博回过神来忍不住地咬牙,正暗自懊恼,抬眼见她开始解衣带,登时被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换衣服准备出发啊。”笑歌一点害羞的意思都没有,还理直气壮地道,“总不能穿着这种拖沓的衣服出去吧。”
柯戈博狠狠斜她一眼,慌不迭地避出去,“一个姑娘家,好歹也该有点自觉性。居然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真是……啧!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注意点!”
哦哦哦,久违的柯戈博式训话又开始了……笑歌无奈地翻个白眼,小声嘀咕道,“说的好像你没见过一样。天天不是上房梁就是钻床底,还装什么纯洁……”
“你说什么?”
“哦。我是问你在房梁上躲了多久了。”
“……刚到。”
屁!那种香味她刚进来就闻见了,明显是没换过衣服嘛!
“厉害,刚到就知道我中了什么毒……那啥,你和花大叔关系不错啊。他下毒,你来解,真是有默契啊。”
柯戈博撇嘴回敬道,“一般一般,哪比得上你和柯姑娘啊!你才让那对‘母子’送信去,她就立马找人帮你演了出好戏给旁人看……对了,她叫我告诉你,小萨暂时送去陪小dd玩了,其他的事你不用担心。”
这两个家伙绝对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笑歌边编辫子边在心里暗骂他们不厚道,骂完却又觉着好笑。做刘小六是她的决定,誓死装到底的也是她。这样说起来,就算他两个借机整她亦是无可厚非。不过……她可没有被人整的习惯!
装备完毕,她得意地出去一亮相,柯戈博顿觉后脑勺黑线滋生,搜肠刮肚半天才憋出一句,“很……很适合夜行。”
他还能说什么?除了左眼里那一点微闪的金芒,把她扔进黑暗里,绝对连火眼金睛都看不到。再看那小绑腿,打得那叫一紧实,明显已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笑歌拉下面罩嘿嘿一笑,最后检查一回装备。临出门时又回头瞅着他笑得异常古怪,“柯公子,你真的要娶我?”
没头没脑的一句搅得柯戈博有些晕。可瞧见她左眸中那抹金芒亮得惊人,他立时警觉地微睐了眼,“同样的问题不要让我回答那么多次。”
她扬扬眉,慢慢扯高的半边嘴角露出丝邪异,“那你可得好好保重了……知道么?虽然我很讨厌活不长久的东西,但我更讨厌‘表里不一’的人!”
一语双关,柯戈博不由愣在当场。笑歌头也不回地离开,脚步快得异常。到廊柱旁,方抬手重重一按左眼——那里,有一瞬,烫得似要爆裂。
快近寅时,浓云掩月,寒风刺骨,看天色似又要落雪。
这时辰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加之主人不在家,何府的守卫们便都觅空回屋守着火盆饮酒御寒。
谁也想不到这种天气,这种时辰,何府的后巷里会突然摸出四个黑影。火折轻晃,微光映亮了他们的脸,诡异莫名。
“都准备好了?那么,开始吧。”
低沉喑哑的声音从黑铁面罩中传出,黑衫女子的左眼中,一点金芒骤亮。
眼望着那三人带着东西消失在高墙后,她熄灭手中的火折,望向一处阴暗的角落,“我们走——靠近竹林的倒数第三间,上房顶。”
一团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蹲身背起她。行至另一处墙边,蓦地腾身而起,轻盈地越墙而入。甫落地,脚尖轻点一方假山石,翩然上了屋顶。
感觉到脚踏上实地,笑歌却不自觉地捉紧了柯戈博的衣服。直咬得下唇泛白,才勉强睁开眼。
好在无星无月,能见度很低,辨不出她如今究竟离地有多远。而环住她腰肢的那双手臂结实有力,才令她慌乱的心得以平静——恐高症这种东西并不会因为换了身体就会消失无踪。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隔很久才行动一次。
“不要乱动,别往下看。”柯戈博知她老底,却难得地没有讽刺,只于她耳畔低语,“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带你下去。”
太熟悉她的脾性。她哪会真的打算单纯看戏?她初到阳鹤时,他曾跟随她来过这里。靠近竹林的倒数第三间屋子乃是何季水的书房,她必是想趁乱潜入查探。
只是那何季水是她和柯语静的授业之师,从未见他们之间有过怨隙。而今她突然要柯语静帮忙藏匿神志不清的韩尤嘉和生病的红笑兮,还一反常态要拿何季水开刀,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
疑窦重重,柯戈博却始终压在心底,只轻轻拍拍她的背,示意她伏低身子。
屋顶冷硬,残留的冰雪在被笑歌的体温捂化了,浸得前胸湿了一大片。但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掩在衣下的铁护胸硌得她欲哭无泪,心里一个劲儿地念叨定要叫小陆另想法子再改进。
寒气沁骨,她不时缩脖子。柯戈博只当她畏寒,拿袖子裹住手想替她挡住往脖领里钻的风。一按她的衣领,不由吓了一跳,“什么鬼东西?”
“脖箍啦脖箍,铁打的!”她回以白眼一枚,撇嘴轻道,“防暗杀必备——这你也不懂?”
柯戈博无语望天。难怪他老爹会中了暗算……估计她身上不止这一种“必备”吧?
“当然啰,还有很多好东西……”
笑歌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粲然一笑。暗夜里,贝齿隐隐流转着森然的光,“你要不要试试?”
破笼卷 第七十二章 身不由己
后院池塘边的假山石后,柯达人放下那两只透出股腥臊味的麻袋,瞥眼背着美人儿还愁眉不展的夜云扬,忍不住撇嘴道,“真是委屈你了。”
夜云扬登时胀红了脸,却硬是找不出词儿来反驳。青嫣贪恋着那种温暖,迟迟不肯下地。弄得他急起来,几乎是用甩的把她甩下来。
真是个木头!青嫣险险立稳,暗暗咬牙。
混迹青楼这些年,风流佳公子她见得多了,偶尔见到个实诚的便觉着格外可贵。
她探过公主的口风,也旁敲侧击问过惜夕,晓得他与公主无夫妻之实。而瞧当下情形,对紫霄情有独钟的公主大约也不会介意给他自由。但……生意可以慢慢教他打理,感情的事又岂是一朝一夕教得会的?
看得出那六姑娘有意撮合,她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等机会,怕就怕木头不开窍,力气全白费!
柯达人虽看不清他两个的。表情,却也嗅出点异样。嘿嘿一笑,拍拍夜云扬的肩膀,轻声道,“小子,别愣着!早做早了,别叫人家姑娘总在这风地里站着。”
夜云扬巴不得有这一句,拎着他。递来的麻袋就摸出去。守卫们休息的房间离此不远,灯光昏暗,空气里掺杂着烈酒的气味。
他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一处光。亮,照计划将猪杂碎撒在院中各处。浓重的血腥气冲破寒冷,弥散开来,仿佛是这个注定不能平静的夜晚开始的讯号,大风暴即将来临的征兆。
因着进入冬眠期而暂时安分的肉食类蝙蝠们被。那血气刺激得吱吱乱叫,一出布袋便气势汹汹地朝气息源头扑去。四处乱窜的老鼠更是将它们的狩猎兴致提到了最高点。在这种古怪的嘈杂中,喂了盐的刺猬还不时发出如老头咳嗽般的声响,令情形愈发显得诡异。
守卫们提灯冲出房来,下人们也被惊得纷纷出门。探看。夜云扬却早已带着满心不悦的青嫣离去。只苦了莫名其妙被抓差的柯达人,一面扮鬼提着灯笼晃悠,一面还得避开那些刺来的刀剑和激射的暗器。
白纸灯笼里透出的青色光焰映亮了他的脸。白。面粉加炭灰黑眼圈的厉鬼妆已是效果非凡,加上他的身影够飘忽,激起的尖叫声简直是此起彼伏,没完没了。
荡了约摸十多。分钟,忽闻见种风里夹带着种焦糊味,有人抬头一望,中院那头已是黑烟滚滚,不由骇然大叫,“走水了!”
趁众人注意力转移之际,柯达人蓦地腾身而起,转瞬就掠过高墙,掩没在黑夜中。
“计划里没有放火这项啊,六姑娘!”
成功归来,夜云扬心里没半丝喜悦。何府处在迷宫巷之中,一旦失火,整片区都难逃灾厄。因着这个,笑歌刚进迷萝院的厅门,他便忍不住用了质问的语气。
笑歌一瞥他,不答反问,“花大叔呢?”
她的眼神异常冷峻,夜云扬不自觉便答道,“已经走了。”
青嫣也很在意她的意外之举,正想追问。却见她回头不知望着何处,淡淡一声“出来吧”,便见她身旁蓦地多出个眉眼细巧的黑衣男子。
“柯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夜云扬难掩惊讶,有种做坏事被当场捉到的惊惶。青嫣想起这男人曾随公主来过青府,又是笑歌逃婚的对象,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柯戈博不紧不慢地关上门,转身微微一笑,“两位不必惊讶,今日之事我也有参与。”指指笑歌,眉眼间就荡起丝鄙夷,“不然光凭我这位‘贤’妻的那点微末工夫,恐怕没把梯子,她连墙都翻不过去。”话音未落,脚尖就挨了一记狠踩。
看着他兔子一样跳来跳去,笑歌心满意足地扬扬眉。坐下斟杯茶轻呷一口,冲着目瞪口呆的那两个淡道,“莫要听他瞎扯,我还没决定嫁不嫁呢。”屈指敲敲桌面,唤得他两个回神,忽地就笑起来,“别担心。那些床单字画他拿到院子里才烧的,不会波及屋舍。”
原来是唬人的……夜云扬和青嫣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虽然没毁了他的老巢,不过,我还是留了点‘惊喜’给他……”笑歌搁下茶盏,轻笑道,“所以我不得不再多打搅嫣儿小姐两天,希望您不要介意。”
这么有趣的人,一直住下去才好呢!青嫣大是开心。瞥眼柯戈博,嘴角笑意便蕴进点戏谑,“那么只好委屈柯公子住在六姑娘隔壁了……地方小,实在不好意思。”
哪知柯戈博脸皮非同一般,立马接嘴道,“不用不用,我跟她一个屋就好——从来都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纵然雪蛟民风开放,夜云扬和青嫣还是无法抑制地石化了。
“胡说八道!”笑歌恼极,反手一肘朝他的小腹击去。他轻松避开,笑嘻嘻地直视她怒然的眼。
【挑衅?】她挑高了眉,拿眼神质问。
他促狭地眨眨眼,亦以眼神作答,【正是。】
“你死定了……”
笑歌饮尽杯中的最后一口茶,微笑低语。起身告罪一声,翩然而去。柯戈博如影随形,临走不忘带上门。
“那个,我说……柯公子以前不是时刻都不会离开公主身边的吗?”许久之后,从石化状态中复苏的青嫣疑惑地问夜云扬。
夜云扬的道德观受冲击过大,一时还回不过神来。青嫣只得望屋顶自语,“那这个‘从来’……又是从何而来呢?”
左眸炙热,仿佛燃烧般痛楚。
柯戈博方离去,笑歌的身后便多出个渐渐清晰的人影。她缓缓转身,定定地望了那人一会儿,眼底忽浮起抹冷意,“你终于肯出来了,离弦。”
“啊啦啊啦。发现的比我想象的早嘛……怎么,你那么思念我么?”
琉璃灯里透出的光映得那个少年的似水银发异常耀眼。他扬唇浅笑,口气一如既往的轻佻。微侧脸斜睨她一眼,嘴角挂着笑,目光却蓦然森冷,“可是,你最近很不乖哦,笑歌。”
笑歌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冷笑一声,“乖?你当我是你的宠物?”怒气一上来,指着他的鼻尖便质问道,“你说过只要我不主动接近他们,你就不会对他们下手。可是现在呢?你打算怎么解释?”
离弦耸耸肩,坐去软榻上,又笑眯眯地拍拍身边的空位,“来,坐下说。”
笑歌差点忍不住一脚飞过去,“少罗嗦!快点说!”
故意激他出来,不是很有把握。如果他执意不现身,她也没办法。但,需要一个理由,不管是什么,只要他肯说,她就愿意接受。心中恨意浮腾难抑,却不是恨他,而是恨变得如此奇怪的自己。
“先坐下,我再告诉你。”离弦依旧在笑,语气却不容违抗。
笑歌咬紧牙,死死盯了他许久,终还是不得不顺了他的意。他粲然,轻轻握住她的手,低道,“你知道柯氏男子为何世代都必须服从皇族,即使明知会送命,也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么?”
她瞪他一眼,别过脸去不说话。离弦无奈地笑着拍拍她的手背,“不只是祖训的牵制,也不是他们不想要自由,而是……他们根本就没得选择。”
笑歌忍不住回过头来。他微睐了眼,不紧不慢地续道,“我记得你曾经要求柯戈博正大光明地跟随你,而不是作为别人的眼线监视你。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回到黑暗中去。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她以为那个监视她的男人也许会把她当做朋友,而事实只是她一厢情愿,自找没趣么?
离弦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十二年来,默默地注视着那个人。渐渐地,眼里便只有她一个,再容不下别人。可就算明白她隐藏在笑容背后的辛酸,看着她独自背负所有痛苦,却只能服从命令远远守望,连替她拭去泪水也只是种奢望……这样的心情,你了解?”
想起柯戈博头天夜里说的那些话,笑歌不由自主地轻垂睫羽掩饰着浮上眼底的慌乱,“监视就是监视,说得再好听也没用!”
“那么,如果换做是你身上被人种了蛊,你会选择乖乖听话,还是无声无息地死去?”
“你是说……”笑歌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张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