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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也是。”她笑着感慨,“确实不公平。你们穿身礼服就能空手套白狼,我却得扛着金子去成亲。”
“嘁,你怎么不说你光从我这儿刮走的金叶子就够成两回亲了。” 柯戈博被她惹得笑起来,拿梳子轻轻敲了下她的头,“贪心鬼。”
她不甘示弱地回嘴:“什么嘛,拿你点金叶子你就唧唧歪歪。那你不想想我存的金子都够给你们四个一人打一座金宫了,到底还是我吃亏。”
他又敲她一下,看她小孩子一样鼓起嘴来,不禁莞尔:“谁叫你那么能耐,一招惹就是四个呢?”
笑歌皱皱鼻子,手一撑榻,蓦地转身把他扑倒,呲牙咧嘴做鬼脸,“何止四个?我要乐意,收他三千也养得起。”
“你、你小心点……”柯戈博慌了神,扭头避过她的爪子。
“柯戈博,别把我当成一碰就碎的娃娃。”她轻声道。俯身逼近去,目标明确,全没有戏弄的意思。
他愣住,只觉那柔软的冰凉在唇上极快地一触又离开,似微风轻拂花瓣,仅留下些微的凉。
“看,除了金子,我能给你的也就这个了。”她低笑一声,倚到扶手上,撩开垂到胸前的青丝,语气是同言辞全然不搭的轻快,“真是悲惨啊,明明是我的,却只能看不能动。难道我真得看着四朵鲜花独守空闺一辈子……唉,问天下何为惨,洞房花烛有鱼无水堪夺魁首!”
柯戈博又是心酸又是好笑,指上缠了她的一绺发,卷住了慢慢绕,“你今天精神倒好,是为着紫凡变卖家产填国库亏空的事,还是因了呆瓜回转?”
“何止!”笑歌果然精神大振,掰着指头数给他听,“第一,大皇兄回了兆安宫,莫礼清答应我多去那边走动;第二,老狐狸在利北病故,紫凡终于可以专心做事;第三,有紫凡带头还钱,其他那些家伙还敢不把吞掉的银子吐出来?我爹做事我放心,顺带把朝中的污垢一起清了,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她眉飞色舞说得痛快,柯戈博忍不住笑出声来,学着她的语气接下去:“第四,车瑟尽在玉漱太后的掌握之中,大军进或是退都凭你高兴;第五,何季水要不就带人回去救驾,要不就舍命一搏,拿住你迫雪蛟大军前去援手;第六,珠鸾了了心愿,嫁给刘老三,夫妻两个都给你做了管家;第七……”
第七刚起了头,却听门边有人笑道:“第七,太傅和惜夕姑娘相亲相爱,白公子娶了花月姑娘,霄和莹莹姑娘陪着王爷王妃住进了郡王府;第八,静郡主成亲一月便有喜讯,怡郡王也寻到了第二春;第九……唔,第九嘛……”
柯戈博大笑,“小三,怎么停下了?该不会想不出来了吧?”
紫因拿鼻子哼一声,瞥眼竖直耳朵等下文的笑歌,眼珠转转,忽拊掌笑道:“第九嘛,就是平允糕点铺开了分号,肖氏成衣铺的生意也红火得很,娘子投进去的钱很快就能加倍收回来了!”
笑歌乐不可支,拍手道:“继续继续,这个好!我差点忘了还有那么多值得开心的事呢!”
紫因语塞,求救地看向柯戈博,柯戈博却垂下眼帘弯了嘴角。他忿然,低咳一声,装出认真思索的模样,“等我想想。”
走到桌边伸手摸了摸置在冰盘里的翠瓷金花大盖盅,取了只八瓣葵口碗盛了薏米百合粥,坐到笑歌身旁,拿骨玉勺舀了一口送到她嘴边,妖娆的桃花眼蕴了柔和笑意,“用冰淬了这半天,该是可以吃了——你尝尝。”
她心头一暖,不由粲然,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催促:“你想到第十了没有?”
柯戈博也道:“对嘛。十全十美,缺一样可不行。”
紫因的笑色凝住,淤淤塞塞闷气得紧。瞪他一眼,边拿粥堵住笑歌的嘴,边皱紧眉头冥思苦想。
其实最近喜事多得很,随便挑一件凑数也行。但执意要看她欢欣笑容,偏是削尖了脑袋要博个好彩。
忽然眼睛一亮,未语先笑,勺子一转,下一口粥就递到自己嘴里,“千面公子攒了大半辈子的昧心钱,全叫寻宝的人连锅端了。如今他一家三口身无分文,整天被那些失了孩子的苦主追得东躲西藏,呆瓜也不算白受了罪——这不就是第十件值得庆祝的事吗?”
她噗嗤一笑,夺过勺子来吃了两口,轻轻摇摇头:“不,这算不得什么喜事。从他走进啸云山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他这辈子都会倒霉透顶。”
“那你说还有什么事值得高兴?”紫因故作惊讶。
笑歌咬着勺子嘿嘿笑,“青嫣在信上说发动车瑟大军假意进攻的日子就是今天。如无意外,四到五天之后,告急的文书就会到。要是这几天里城里没有大的动静,只要白伯伯的军队离开阳鹤一两天,何季水就会动手了——他要救他哥,绝不会让白伯伯走得太远。”
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小陆有消息了?”
“嗯。难为他了,一个人背了那么多碎米下去。”
“……碎米?”紫因百思不得其解。
柯戈博替她绑好头发,低声笑道:“他本事好得很,跟太傅的人接上了头,还拿硝石水浸过的碎米把真硝石给换出来很多。照他给的图看来,届时应该不会有问题。”
紫因最近负责跑外务,听他这么一说,咂舌不已。看笑歌吃得香甜,似乎心情不错,不禁莞尔:“你莫要图凉快吃太多,一会儿肚子疼就麻烦了。”
她笑着点点头,紧吃两口,当真放了勺子,“呆瓜还没好么?我还说趁我睡着之前问他些事呢。”
正说着,有人打帘进来,可不就是夜云扬?
风吹日晒落下张古铜色的脸庞,愈发显得眉眼深邃。乱蓬蓬的胡子似乎修短了些,但依旧一身藏青劲装,跟先前瞧起来没多大分别。
紫因一看,登时皱眉,“你怎地胡子不刮就来?这衣服该不是你穿回来的那套吧?我给你拿的那套衣服你扔哪儿去了?”
他摸摸胡子,瞥眼但笑不语的笑歌,把胸脯一挺,理直气壮:“我是男人,留点胡子也应当。你那衣服轻飘飘的,我穿不惯。”
大约当真与紫因是八字不合的。他一本正经,分明不是故意讥讽,但任谁听都觉得他是存心刺激紫因。
紫因大怒,手一按剑柄就要站起来。柯戈博抢在他前头,抓起榻旁鱼戏莲红漆镂花小几上的一个香梨就扔过去,嘴里笑骂:“你这呆瓜,才多久不见就学得这般牙尖嘴利!我没蓄胡子,难不成就变作女人了?什么乱七八糟!”
夜云扬也觉自己说得过火了点,挠头讪讪,“我不是那个意思。看久了车瑟人,总觉着这样不错……”瞅瞅笑歌掩口笑个不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要是看不惯,我这就刮了去。”
“不用不用,这样很好。”笑歌笑得更大声,“待会儿请白伯伯来宫里用晚膳,包准他对你赞不绝口,只怕比你爹还要多喜欢你几分呢。”
他离开之前已私下同夜无言见了面,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见紫因还在皱眉,他于是也皱眉,“你不要老那么疑心,我这衣服是刚换的,只是恰好都是一种颜色的罢了。”
紫因轻哼一声把视线别开。笑歌推他一把,“你不是总喜欢跟我抢东西吃么?这回桌上的都是你的了,可劲儿吃吧。”
他就着碗喝了一口,摇头晃脑,“你也知道我是喜欢跟你抢,你不抢,我吃着有什么意思?”斜一眼夜云扬,明知故问,“怎么不见惠公主同你一起回来?”
夜云扬倒坦然得很,“我和她说清楚了。她让我先回来的。”
“你怎么说的?”柯戈博好奇追问。紫因和笑歌也忙竖直了耳朵。
“我喜欢笑歌,非她不娶。”
“噗——”紫因口里的粥喷了一地。柯戈博愣了数秒,喃喃,“这话听着怎么这般耳熟……”
笑歌艰难地咽口口水,使眼色叫夜云扬不要再说。他却似没看见,伸手一指她,唇角牵起丝促狭笑意,“她当年逼我跟她成亲的时候就这么说的。”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笑歌囧了,低头不敢看旁人。
柯戈博恍然大悟:“难怪了,原来是因果循环,屡报不爽。”话音未落,腰眼便遭她掐了一下,却忍了疼,凑过脸玩味地端详她的窘态。
紫因的目光在她和夜云扬之间来回一趟,冷哼:“无聊,鹦鹉学舌——不是叫你保护惠公主么?你一个人回来,她怎么办?”
夜云扬对他鸡蛋里挑骨头的行为很是不满,咕哝一声,坐去桌旁舀了一碗冰粥出来喝,一面道:“多的是人保护她,何况她也不是什么弱女子……她把车瑟大皇子墨染狄都弄回来了。”
笑歌石化,柯戈博一脸怪相,紫因也瞠目结舌,“什、什么?”
“哦,说错了。是车瑟大皇子自愿跟她回来的。”夜云扬波澜不惊,“对了,惠公主说了,六姑娘要是能准她们成亲,以前的事就算了。”
“厉害。怪不得车瑟大皇子会撇下皇位不知所踪……”笑歌感慨。有美人了当然不要那个假江山了,想不到这一趟和亲还真和出个跨国婚姻来,估计八卦女王的魔爪很快就要覆盖车瑟了吧。
脊背隐隐作疼,头也有些昏,她却强打精神不叫他们看出端倪,蓦地笑道:“刚好,既然你们三个都在,一起商量下大婚的事吧。我寻思着离弦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就不等他了,怎么样?反正为登基大典准备的东西都派上用场,这会儿再添些也该够了——你们决定了我就让礼部拟折子。”
虽然有些仓促,虽然其实这样只会是种束缚,但,终究还是该有个结果。若然错过这时候,她怕是没办法兑现承诺了。
柯戈博愕然:“我还当你打消主意了……方才不是给你说了么,要捂着大礼服,顶着几十斤的金子从清晨乱到深夜,你这身子怎么吃得消?”
“方才说了……”她笑容一僵,忽又笑得更灿烂,“方才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他们若是都同意,一对二,你不想认也得认。”他何时说了那样的话,她怎地记不得?
“我不同意。”紫因摇头:“野猴子说得没错。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弄那些虚礼给谁看呢?再说了,如今天下还有谁不知道我们是一家子,没必要让你再受罪。”
夜云扬淡淡一笑,“我早在晴明时就跟你拜过堂,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
他一说,紫因立马瞪眼:“怪了,拜过堂有什么可炫耀的?你当我没跟她拜过堂么?我在瓜洛的时候……”说到一半,瞥眼柯戈博,便把后文硬是咽了回去。
“看,都是这意思。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柯戈博好似浑不在意,连被带她一起抱回床上,柔声道,“睡会儿吧,过一个时辰我会来叫醒你的。”
她也确是疲惫不堪,昏昏沉沉地应了一声,不多时便睡过去。柯戈博低低叹了口气,照例伸手试试她的鼻息——鼻息微弱,断断续续。颈上浮起层薄薄的霜,刹那间便蔓延到脸上,连他不及缩回的手指也染了些寒白。
夜云扬难忍疑虑,蹑手蹑脚凑过来,见状不由大吃一惊,想将那霜花拂去,手却叫紫因一把捉住,硬被拉到屋外去。
“她经不得热气。”柯戈博跟出来,低声解释,“近来精神愈发不济,一天倒有半天在睡。隔一个时辰就得叫她起来,不然她还会生气……”
说得心头一阵酸,他深吸口气,敛容正色,注视着夜云扬的双眼,问道:“你果真想好了么?她已经不是从前的笑歌了。”
夜云扬眼神飘忽,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微微一笑,“这有什么可想的。她再怎么变,也仍旧是我喜欢的那个笑歌,不是么?”
………………………………………………某妃感慨一把
马上就要迎来结局了…啊啊,真是的,我一时糊涂,把笑傲长歌打成了长笑天歌…囧…好古怪好古怪…原谅我额,好像没什么区别,一样的怪啊囧
破笼卷 第四十八章 长笑天歌(二)
三月初一,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可凡与笑歌相熟的人无一例外收到了入宫赴宴的帖子。
晚宴,设在春阳宫妆花殿。虽是为着女帝改了招牌,其实仍是个不大有人会去的地方。
无论是红少亭还是宫中的其他人,都嫌这处殿阁采光不佳,终年阴暗。平日里负责打扫的宫人私下里谈起这儿来,就无故背脊生寒。
莫礼清劝了她几回,她还是坚持,只得遣了宫人从头天打整到第二天傍晚,以期多些阳气,扫扫那晦暗。
申时末,客人陆续到达春阳宫。另一边,芜菁殿外,一乘悬了五色龙纹幡的十六人御辇已在等候。
笑歌歪靠在柯戈博身上,紫。因站在玉榻后执梳为她绾髻,夜云扬捧着一整盘首饰打下手。
她的状态是越来越差了,随时随。地都会睡着,且很难将她唤醒。这几日不得不托辞眼疾严重,早朝和下午茶会均由南郡王红奇骏和昭平王红子安代为主持。
莫礼清担心得不得了,连去春。阳宫招呼客人也是不情不愿。他还不知道真实的情形,不懂笑歌为什么这般执着于一顿饭,但柯戈博他们三个已是心知肚明——或许,吃完这顿饭,那些人就再不会有机会见到她了。
梳落一次,齿上便多了些断发,紫因悄悄藏了,心口。堵得慌,却硬是挤出个笑来,“常春的话可信么?你不舒服就改天再招待他们吧。”
“没事。”笑歌摇摇头,这般微小的动作似乎也极是费。力,“她是个聪明人,我信她。”
顿一下,她又微勾了嘴角:“说过要让你们风风光。光进门的,大婚太麻烦,总不至于连脸都不让你们露一下吧……你们穿的真喜庆,可惜离弦不在,不然我们都能凑个五福临门。”
柯戈博笑了笑,。唇畔荡起的却是苦涩,“不如再等一等?他说不定过明天就能回来了。”
她轻垂眼眸,笑而不语。夜云扬也帮腔道:“缺了大哥总是不好,他回来要是知道我们抢先,少不得要闹脾气。”
笑歌像是没听见,颤巍巍地伸手指指盘里的一朵四色牡丹珠花,轻道:“我戴这个就行了。衣服上的金线已经够闪了,再顶着一头金子出去,怕是连人眼睛都得刺瞎了。”竟是打定主意不会改,谁说都不理。
看着她指上的冰霜,紫因一阵心慌,玉梳坠地,四分五裂。他愣了一下,慌手慌脚去捡。
她略偏过头瞥他一眼,笑微微地道:“岁岁平安,倒是个好兆头——小因,甭捡了。钱是王八蛋,没了我再赚。你赶紧趁我今儿心情好,多替我败点吧。”
一时间,紫因心底涌出的情绪复杂莫名。不知该说什么好,干笑一声,固执地将那些碎玉一片片捡到手里捏着。尖棱刺破了掌心,殷红的液体顺着指缝滴落,枫叶红的衣摆上立时多了些深色的印子。
柯戈博知他心里难受,不忍责备,换夜云扬来做她靠垫,重取了柄香木梳接替紫因的工作。
松松垂下一侧的头发,另一侧绾上去别了那朵牡丹。四色珍珠隐有流光,却是太素,又挑了条细金丝缠就的丹红绫带绕在珠花底部。金红流苏垂至耳畔,衬得她的肌肤愈发欺霜赛雪的白。
耳坠早是选好的,金串丝镶红宝石。这时候他却弃了,拿了对虎眼石的放进她摊开的手心里,“原先那对太重了。这对轻巧抬色,很衬你。”
她含笑允了。妆毕,将那妖艳的银蛟戏牡丹真红织锦迤地礼服穿上身,雪肌微露,慵懒不胜,楚楚动人,仿若画中走出的仙。
她垂眸深吸一口气,深深地望他们一眼,笑得幸福又骄傲,“走吧,我等不及要让所有人都羡慕我了。”
他们的出场无疑是成功的。
没有庞大的迎亲队伍,没有花轿锣鼓,两排宫人齐齐撑开了手里的绯红浮彩蝶绕花伞,在那条从春阳宫门口直铺到妆花殿前的暗红流金毯旁遮出一路的喜意。
宫灯映亮了前庭,看着那三个气质各异的俊朗男子拥着个如花娇艳的少女慢慢行近,殿前接驾的人群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同样是红衣,这三个男人竟是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柯戈博英姿飒爽,紫因飘逸清傲,夜云扬沉稳质朴,辨不清究竟谁更出彩一些。但无论是谁同那个娇媚动人的少女站在一起,再挑剔的人也无法寻出不适配的理由。
来客都知道这场宴席的目的。为着要瞒过他人的眼睛,一切从简,俗礼大多能免则免。
按理,君不跪臣,笑歌也不是拘礼之人。这时候却亲自扶了红奇骏夫妇坐了上座,领着他们三个实实在在地叩了头。
她的神气不容违抗,纵是不出声也无人敢说一句不应当。红奇骏和安水翎喜得眉开眼笑,泪光隐闪。将他们敬上的蜜茶一碗碗喝过来,没准备红包就把随身的珍贵物件拿来做了礼。
红奇骏的扇子、玉佩、紫檀木佛珠手串和金玲珑镂空香包都易了主。这也还算不太离谱。可柯戈博、紫因和夜云扬依次接过安水翎递来的金步摇、明月珰、紫玉镯,就难免有点哭笑不得。
大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笑歌不见疲态。她悄悄将画有长歌村地图的纸条塞进红奇骏手里,低声道:“爹,得空把嘉姨和笑兮接回来。”
转过脸去便无事人般笑嘻嘻调侃:“你们别不知足。要知道我娘平日里不爱这些叮铃当啷的玩意儿,难得爹给她置办全了,她戴出来现一回,没热乎就落到你们手里,她心里还不晓得有多心疼呢。”
“你这孩子真是……一张利嘴,也不知像谁。”安水翎红了脸,嗔怪地斜她一眼,把颈上挂的宝石串摘了塞给她,“瞧,我身上最值钱的物事都给你了——你双份,他们一人只有一份,这回能堵得住你那张小嘴了吧?”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忍不住地笑,气氛顿时热络起来。众人入座,说说笑笑,饭至半饱,他们四人方起身挨个敬酒。
柯戈博最知她心思,怜她体弱,把道谢的话都抢着替她说了。紫因不爱同人应酬,有人回敬时就不动声色地将她和夜云扬的那两份也喝下。夜云扬两样都不擅长,别人递来贺礼就接,老老实实跟在他两个后头转。笑歌落得轻松,只笑笑地看他三个忙活。四个人竟是配合默契,满场转了一圈也不见分毫混乱。
白可流一脸艳羡,瞥眼隔壁桌的白云舒和花月,不禁叹了口气,冲红奇骏低声道:“你福气真是好,有这么个贤内助,儿子女儿又成器,连儿媳妇和女婿都这般有本事……你说,你女儿怎么就看不上我儿子呢?”
红奇骏心情大好,难得和气地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嘛。你不要老是挑三拣四,没瞧见你儿子娶了那姑娘就一心一意念书搏功名了?再说了,你儿子的亲事不也是我女儿帮着撮合的?她的眼光哪能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