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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伤势,张君宝也有些傻眼了,自己只是踢了陈雷一脚,怎么会伤成这样。
“老大,你看这,”听到张君宝的话,老耿显然也是做不了主,只能够请示老刘。
“送师部医院吧,正好也要回连队一趟。”
“就他自己啊?”
“那还想怎么着?这点小伤还需要陪床的?”
老刘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一种鄙视和不屑,似乎在他看来,张君宝的伤根本就无伤大雅。
老耿则是一脸为难的看着老刘,又扭头看看张君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其他方向搜索的队伍赶了回来。
小马哥和大飞他们一下车就跑到了老耿身边,在他们看到坐在地上的张君宝的时候,明显的送了一口气,但是脸上却写着不解。
“班长,连长,我自己去医院就行。”
说完话,张君宝手拿着自己的袜子和胶鞋,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单腿站在了众人面前。
“一排长,清点人员装备,准备带回。”
“是!”
“你小子上我的车,这事还不算完。”
“是。”
老刘说完就直接上了车,不远处的一排长正在整队,张君宝看看十三班的几个人,又低头看看蹲在地上的小白狗,眼神里充满了落寞和凄凉。
“班长,能不能把小白留在班里,我这次回连队,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我想养着小白。”
听完张君宝的话,大飞他们几个人目光全都落在了小白的身上,而小白正趴在地上打着呼噜,也不知道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怎么能够睡着的。
“快点上车。”
坐在车里的老刘似乎对于张君宝的意见很大,催促的声音里带着十足的不耐烦。
张君宝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小白狗,心里想着难道这个小家伙也和自己一样没人要吗?
“赶紧上车吧,小白狗就留在班里了。”
老耿也有些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然后走到小白狗的身边把小白抱在了怀里,他知道,这样张君宝才能安心的上车。
看到小白狗能够留在班里,张君宝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扭头登上了老刘的车。
回营区的路有三百多公里,其中两百多公里的路还是草原上的土路。
车队晃晃悠悠的打着双闪灯前进,张君宝感觉自己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老刘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张君宝知道他是故意不搭理自己的。
从新兵下连以后,张君宝就没有见过老刘,也没有进入过十一连所在的营区,更不知道当初一起下连的新兵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车厢里狭小的空间让身体胖壮的张君宝坐下以后根本动弹不了,右脚上不时传出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流血的脚趾头似乎已经结了一层血瘕,不过看上去有些吓人。
张君宝的脑子里很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医院,而老刘正站在车外瞪眼看着他。
“你小子还真是心大啊?这都能睡着。”
“连长,我累了。对不起啊。”
张君宝的眼神还有些迷糊,脸上写满了疲惫。
他的右脚根本不可能穿上鞋子,只能单腿跳下车,跟着老刘进了外科。
师部医院的军医们似乎对于张君宝这种外伤处理的非常有经验,一番冰敷消肿以后,给他用酒精清理了脚上的血,然后就让老刘带着他去拍片了。
拍片室里面,老刘带着张君宝一出现,就听到一名医生说道:“哎呀,刘翔,你们连队又有伤员了?”
“哟,还是新兵!你还是训练那么猛啊?”
听到医生略带调侃的话语,张君宝的心里顿时有一万头***飞奔而过。
什么叫又有伤员?
这医生的话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很大啊!
张君宝不可思议的扭头看看身边的老刘,发现老刘一脸的郁闷,显然医生说的都是实话。
这情况,让张君宝的心里更加郁闷了。
“看样子,这个连长训练很猛,以前估计是没少出伤员,所以都和这里的医生混熟了。”
“刘翔,拍片了。”
拍片室门口,一名俏生生的女医生冲着老刘喊了一声,看她两侧鼓起的腮帮子,明显是憋着笑呢。
“你自己去。”
老刘似乎有些尴尬,用手推了张君宝一下,让他自己进了拍片室。
第19章 住院()
“建议住院治疗”六个字清晰的写在张君宝的住院申请单上,当然,这个单子是师部医院的外科医生发的。
“连长,咋办?”
“住院吧。”
老刘的语气里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小题大做的意思。
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张君宝的右脚大脚趾和第三、第四根脚趾全都骨折了,按照师部医院的规定,必须住院。
等张君宝分配好病房,安顿下来以后,天色已经变得黑了下来。
“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了起来,坐在床上的张君宝双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老刘,然后强忍着饥饿,吞咽了几下口水。
“饿了?”
“不饿。”
“那就别吃了,反正你也没事了,我就回去了。”
眼看老刘说完就准备站起来离开医院,张君宝有些傻眼了,连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说好的关心战友同志呢?
这他么不科学!
“连长,”张君宝忍不住喊了一声,同时直接站了起立,“连长,我昨晚上就没吃东西。”
“饿吗?”
“饿。”这次张君宝老老实实的说了真话。
“做人要诚实,懂吗?”
“懂。”
“跟我走吧。”
说完话老刘直接朝病房外面走去,而张君宝则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牛肉面馆,张君宝和老刘两个人每人端着一碗牛肉面正在“稀里呼噜”的吃着,在他们两个人的桌子上,还放着六个葱油饼。
饿了一天一夜的张君宝嘴巴根本停不下来,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和喷香的葱油饼终于让他找到了一点做人的感觉。
在十三班每天吃的饭都是土豆、洋葱,还有面条,他的胃都快要罢工了。
一碗牛肉面下肚,张君宝笑嘻嘻的舔了舔碗边,然后又拿起一个葱油饼大口嚼了起来。
“真好吃啊。”
“连长,这是我这一个月吃的最好吃的饭了。”
张君宝的嘴里塞满了大饼,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一脸幸福的样子,似乎忘记了老刘并不待见他的事情。
坐在对面的老刘看看笑嘻嘻的张君宝,又看看他被舔干净的碗底,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却没有表现出来。
“能吃饱吗?”
“啊?”听到老刘的话,张君宝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只是满嘴的大饼看上去就像是偷吃了花生的仓鼠,鼓鼓囊囊的腮帮子看着让人忍不住想笑。
“我说你能不能吃饱?”老刘似乎有些不耐烦,心底刚刚升起的那丝好感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废物终究还是废物,不能因为一点表象就能改变他的根本。
老刘在心底这样安慰着自己。
“不能!”
张君宝的一句大实话,差点让正在喝汤的老刘直接喷出来。
“你小子也太实在了。”
“连长,不是你说的吗?说让我学会诚实做人。”
“我……。”
老刘的心里顿时有一句MMP要讲,感情最后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还自己跳了进去。
当着一名新兵的面,丢人啊!
张君宝最后吃了两碗牛肉面,四个葱油饼,看的一旁的老刘都有些傻眼了。
“你小子还真是能吃不能干啊。”
结完账离开的时候,老刘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连长,我是饿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吃的有点多了。”
听到老刘的嘟囔声,张君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从草原十三班离开,进入部队所在的城区,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一分钱,吃饭都是老刘买单的。
“行了,你在医院好好呆着,等出院的时候提前给连队打个电话,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的。”
“记住了,住院也要守纪律,住院期间不准许乱跑,一切行动听指挥,明白吗?”
“明白。”
住院楼的门口,老刘嘱咐了几句就准备上车离开,安顿好了张君宝这个伤员,连队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呢。
就在张君宝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老刘突然喊住了他,然后从钱包里拿出300块钱塞到了他的手里,一句话都没说,就又转身走了。
看着老刘的军绿色勇士车呼啸而去的背影,张君宝攥着300块钱在黑夜里凌乱起来。
住院楼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身后,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谁都没有发现,两滴豆大的水滴掉落在了地上。
师部医院的作息制度和部队的是一样的,因为这里的医生、护士以及大部分病人全都是现役军人。
夜间熄灯以后,张君宝一个人躺在病房里看着窗外的灯光发呆。
自从进入草原以后,他还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够回到城市,当突兀的进入一个陌生的地方时,他本能上有些抗拒,所以,今晚他失眠了。
一个人住在医院,无亲无故,没有人陪,诺大的病房里只有张君宝一个人。
他的右脚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处理,等明天才会安排手术。
他不知道手术是什么样子的?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接受手术治疗。
病房门的玻璃上透过外面走廊里的光,不远处的护士站还有几名护士正在忙碌,黑漆漆的病房里,张君宝一个人蜷缩在床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凌晨五点左右,张君宝习惯性的在床上睁开了眼睛,然后准备起床出去训练。
当他从床上坐起来以后,看着黑漆漆的病房和陌生的医院,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在草原了。
人的习惯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东西,他已经习惯了草原上凛冽的寒风,如刀割一般的冰冷,还有熟悉的土路,青黄不接的地面,却已经有些难以融入现代的城市生活了。
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能够清楚地看到走廊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连值班的护士也已经进了休息室。
最终,张君宝叹了一口气,走进卫生间尿了泡尿,才慢悠悠的返回自己的病床上。
这里再也没有那几个操蛋的老兵了,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嬉笑怒骂,再也闻不见厨房里那熟悉的洋葱炒土豆的味道。
甚至是宿舍后面的雷区都变成了干净的卫生间。
自己算是一个进入城市的野人吗?
张君宝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腾起这么一个古怪的想法,也许,有些格格不入了。
听说,这才是军人!
张君宝带着满脑袋的困惑再次睡了过去,早上醒来的时候,一名长得胖嘟嘟的护士正拿着一根粗大的针筒在他的胳膊上抽血。
“你醒了?”
护士的声音很好听,说话的时候还对他笑了笑,让迷迷糊糊的张君宝更加迷糊了。
“没事啊,你今天安排手术,所以要提前验血。”
“等会自己起床,我们就要交班了,主任会过来检查的。”
说着话,护士已经笑着从床边站了起来,然后端着放满了试管的托盘转身离开了病房。
而张君宝,傻乎乎的靠在床头,连胳膊上的疼痛都快忘了。
第20章 飞行员()
张君宝的手术是在上午十一点左右结束的,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右腿局部麻醉的状态。
当他回到病房的时候,原本空旷的病房里竟然多了两个陌生人。
一名皮肤粗糙,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穿着病号服半躺在靠近门口的病床上,而屋里的凳子上则坐着一名列兵,看他的年纪和张君宝也差不多。
两名护士想要把身体麻醉的张君宝搬到床上,却发现力气太小,根本做不到。
坐在凳子上的列兵三两步跑了过来,把张君宝扛着平稳的放在了床上。
“谢啦。”张君宝笑着对列兵说道。
“没事,小意思。”列兵笑了笑就走回了原来的位置,两名护士也气喘吁吁的推着手术推车离开了病房。
半躺在床上的男人扭头看了几眼张君宝,放下手里的手机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脚趾骨折了。”
“脚趾骨折?这都能行?”列兵扭头看着张君宝,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厉害了。”
“怎么了?”看着两个人莫名其妙的样子,张君宝不解的问道。
“我说兄弟,你真够狠,怎么操练的?脚趾骨折,这技术真的是绝了。”
“就是啊,兄弟,传授一下经验吧,以后不想训练了,弄个脚趾骨折,就能来泡小护士了。”
列兵的脸上带着浓烈的猥琐表情,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张君宝的床边,两个眼睛盯着他的右脚似乎上面长了花似的。
张君宝看了两眼自己被石膏裹住的右脚,像是一个大白粽子似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自己的脚并不用打石膏,只要用纱布固定就行了,那样的话,他自己还能够四处走动,结果医生给他打上了石膏,走路吃饭都成了问题。
“这是个意外,你们信吗?”
张君宝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列兵和躺在床上的男人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再问什么。
躺在床上的男人小腿上面插着四根小拇指粗细的不锈钢钉,脚跟处更有密密麻麻的刀口,看上去有些恐怖,张君宝不由得好奇问道:“班长,你是怎么了?”
“老大不能叫班长,要叫首长知道吗?”
张君宝抬头看看列兵,又扭头看看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惊讶。
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一名军官。
“老大是飞行员,知道吧?我们是陆航旅的,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是385团的,你们是飞行员啊?”
“错,老大是飞行员,我是塔台无线电学员,知道了吧?”
列兵的话说完,张君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整个集团军只有一个陆航旅,想不到能够在这里碰上,不过看看飞行员受伤的惨样,张君宝不禁感到对于飞行员的传说有点夸大了。
“我叫彭城,你叫什么呀?”
“什么?”听列兵说出他的名字,张君宝有些傻眼了,就在昨天他还遇到了另一个彭城,只不过那个彭城是个军官而已。
“我问你你叫什么。”
“不是,你叫彭城,我是想起一个人来,我们团十连长也叫彭城,跟你同名同姓。”
“握草,真的假的?”
听到张君宝的话,轮到彭城不淡定了。
“行了,别你操了,给你操你也不行,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至于那么彪啊?”
飞行员这次说话有点急,普通话里面夹杂着东北口音,顿时就让人知道了他的老家。
“首长,你是东北的啊?”
“嗯呐。”
“那你的腿咋成那样了?看着挺渗人的。”
“没啥大事,你也别叫首长了,我就一上尉,在这咱们都是哥们。”
“哎,那个彭城,中午你去给这个哥们买点饭回来,看他的脚丫子伤了,估计也动不了。”
飞行员想要叫张君宝的名字,却发现他还不知道,只能用哥们代替了。
“首长,我叫张君宝。”
“握草,太极武当啊?厉害了,张三丰。”
“也他么把我吓一跳。”
听到张君宝的名字,彭城和飞行员两个人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就不怀好意的“嘿嘿”的笑了起来,最后张君宝也跟着傻笑起来。
“都笑什么呢?”
“张君宝,输液了。”
就在三个人傻笑的时候,两名护士推着输液的小推车走进了病房。
赏了三个人每人一个卫生眼,漂亮的护士姐姐拿起针头扎进了张君宝的手背。
“疼吗?”
“不疼。”
“不疼就行,等你麻药药效退下去以后,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就找我,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
两名护士忙完了张君宝就准备离开病房,却没有想到飞行员突然喊住了她们。
“怎么了?”护士不解的看着飞行员。
“那个,我问问啊,我这个什么时候手术啊?”
“你是说拆钢钉?”
“对。”
“等通知,下午查房的时候找你的主治医生问问。”
说完话,护士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靠,真能装逼。”
看着护士走的远了,彭城对着她的背影挥了两下拳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彭城屁颠屁颠的跑出了医院,给三个人带回了热气腾腾的午饭。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感情瞬间就增进了很多。
聊天的过程中,张君宝才知道飞行员叫王满囤,一个很土鳖的名字,看着胡子拉碴的样子,其实也就三十来岁。
职业是陆航旅开武装直升机的飞行员,就是牛逼的代言人。
至于说王满囤怎么受伤的,那更是一个逗比的过程。
四个月以前,王满囤他们几名飞行员在一起喝酒,喝完酒回部队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作为司机的王满囤左脚跟跟骨粉碎性骨折。
养了三个月以后,王满囤同志顺利康复,上级也准备让他加入训练,生活步入正轨。
结果,又是几名飞行员为了庆祝身体康复,喝大了,王满囤同志直接从三楼跳了下来,左脚再次受伤。
那天,气的陆航旅的旅长和政委全都拍了桌子,至今禁酒令依旧在执行。
而王满囤就成了张君宝看到的这个鸟样。
彭城是和张君宝同期入伍的新兵,不过听他的话来说,家里的关系很硬,进部队就是镀金的,如果考上军校就留在部队,考不上就回家。
凭借一张能说会道的翘嘴和玲珑剔透的心思,彭城在陆航旅很吃得开,所以这次王满囤陪床的“重任”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三个人在一天的时间里,从陌生人很快就变成了无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