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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一两名近卫军寻常官兵的为难与失踪竟然让如今的天子下了这样的决心，身边的不少少年们也多少有些感动。
“这一次，很有可能是一个构谋，近卫军又要面临一场硬仗，不逊色于当年的御马监之战，你们害怕不害怕！”
“我们不害怕！近卫军必胜！”萧轩身边的少年满怀信心的说道。
萧轩当然不只希望仅仅是自己身边的人如此，而是要让整个队伍都拥有充分的临战准备，因此就迅速下令道：“除了留守的人，召集全营集合吧！朕要让每一名少年明白如今这一仗，具有什么样儿的意义！”
临近京城队伍集结过来的时候，萧轩在仔细权衡之下，还是命田秀英、周遇吉、黄得功等人跟随自己一起来到了营中。曹化淳、王承恩等人留守营中。因为如果这一次真出了什么篓子，自己终究面临天子落草的局面，萧轩不愿意面对李自成当年在身边人中的一些教训。而且田秀英虽然武艺算不得如何超群，但在规模不算太大的“比烂”性质的冲突中，也绝对是自己的一大助力。周玉凤还有袁妃等人，萧轩从内心中还是多少有些怀疑，而且让那些不通武艺的嫔妃们跟来，对战斗力当然是一种损害。
王承恩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之后还是反对萧轩盲目率军冒进，不过为了防止城中出什么篓子也没有亲自前来，周遇吉则也是郑重的劝道：“圣上，这一次敌情不明，臣担心某些贼人跟外虏勾结，如果是那样，局面可就相当凶险。不如调动刚刚成立的勇卫营或者其他。。。”
萧轩此时大致回忆了一下出京之前一次极为秘密的场合同身边一些少年们进行的一次秘密兵推，虽然也感觉到了这一次行动有些凶险，但自己也不是没有底牌与杀手锏：“放心吧！如果敌兵势大而不可制，朕会尽力突围的。。。”
随后，萧轩在亲自率领的人马增加都两千五百人之后，也开始展开了向营州中屯卫不远处山脚下的前进。
此后不久，临近边关不远的平谷一带群山中，从山东到北直隶，再到关外的至少七支股人马两千余名精悍的马匪第一次完成了集结。当人们在此时此刻才明白这一次的行动不是什么打劫官饷，而是去刺杀圣上的时候，很多人都开始打了退堂鼓了。
“开什么玩笑？这种买卖怎么能干！”
“是啊，在不仅是造反，而且还是相当严重的造反，几乎没有可能被招安啊。。。”
此时一名头戴皮帽的人站了出来，摘下了自己的皮帽。其身边的近百名亲信也都摘下了自己的皮帽，这让临近的很多人都感觉到大惊失色。
“你们是。。。”
“我们是大金皇帝陛下亲自派出来的亲信，其实这一点，你们早就应该想到了。试问如今这大明，会有什么人凑的出一百名能开一石二斗如同武举人一般的强弓还颇有准头的精锐？王在晋都很难说吧？你们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当然，你们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迅速反正，拿下我们将功赎罪。怎么？你们有两千人，我们只有百余人，现在摊牌你们有没有信心？要不要试试看？呵呵，不是在下说大话：在各旗披甲当中，我们这些马甲护军也都是比步营中的白摆牙喇毫不逊色的人物，不要说是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就是摆开阵势车炮的堂堂之阵，辽东普通的一个车营，也未必能拿我们这百人如何，我们不骑马也一样。。。。”
第79章 佯装中招（）
即便那位后金副将，也就是后来改称后梅勒章京一职的将官如此说，前来的很多人也对此多有不忿，甚至很多聪明人已经打定了主意：现在应承答应也就是了，之后散伙各贵各。剿饷练饷惹的整个北方下层百姓人心鼎沸之前，即便是如今这个时候，即便是下层百姓中有华夷之辨乃至忠义观念的人也并不算少。不是到了走投无路，就算是对后金多有了解的辽东军兵们，也没有多少人真正原意投靠关外的鞑虏。毕竟此时从历史上看，胡人无百年之运，而且这不会给后代留下什么好结果好名声。
负责前来总领此时的后金中年副将熟悉汉话，当然也是个颇有头脑的人，看出了此时此刻对此有所不满的人大有人在，最终也觉得没有必要忌讳。哪怕从引爆大明内部矛盾的角度看，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比较好。
“呵呵，我知道你们现在许多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这两千来号虽然未必是我们这百余人的对手，可要逃起来，我们这百余人也算是追不胜追。你们不愿意为我们这些所谓的‘蛮夷’卖命。在说这里也是大明的地界。不过你们想过没有：宁锦并未失陷、金州复州等辽东南端诸地仍然在大明手中，大明水师依旧掌握着沿海各地。边关要道也都有重兵把守，我们这些散兵如何能够做到几乎不漏风声的翻山越岭，还能如此轻易的带着铠甲弓箭集结于此距离京师不远的地方？其实，请我们来，正是你们朝中那些有识之士的意见。自古以来，哪怕是秦皇嬴政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过天子不与百官打招呼私自率领亲军而四处游荡的。这才是蛮夷暴君所为，很多人都觉得当年看错这位信王，想要换个皇帝了………你们放心，暂还不是我大金。也就是说你们今天的行为，其实不过是为你们自己的大明除掉很可能带来内患的暴君罢了。我们大金的军队虽然野战无双，可拥有火器助阵的坚城，只要是府城以上的层次都不是那么好攻的。我族全部丁壮算起来不过七八万，男女老幼连同婴孩也算在内不过几万户二三十万人口，是效仿不了当年的前金的。。。你们放心，事后愿意跟随我大金的，可以很容易的出关，不愿意的，这一次如果事成也绝对无所克扣。克扣是你们汉人的习气，我们说话办事可是想来不打折扣的。。。”
这位后金副将其实算不得如何能言善辩，毕竟那样文武双全的人才绝不会出来做这种冒险的活，这套说辞对于读书人或许无用，然而对于以不少辽东逃兵难民还有饱受盘剥的养马户为基础的北方土匪马贼来说，就是不少人心中的定心丸了。
“这样也好，不过我们可听说天子那支近卫军可颇有战力，两个月前就曾经用刚刚成军不久的几千人战胜五军营两万人。。。”
“这时在下在辽东的时候就有所耳闻，不过后来还是你们的人告诉了我们一些实情：那少年天子还有些手段，扎营的时候善用地雷火药，还修建了不少专门应付夜战的壕沟暗堡，仅此而已。不过这种新军在行军中恐怕是很容易中伏的，只要我们在白天针对起行军的队列展开有效的伏击，交战的地点在我们勘察好的地盘，当万无一失。你们当中很多人也从军过，可觉得一支从官到兵成军不过几个月的队伍能够有如何的战力？而且，我们不是商量好了，早就做了准备了么？如果那些人不上钩，不出问题，无懈可击，那样的话就不劳烦你们了。我率领这些弟兄们独自试探一下就可以了。”
听到这样的话，众人才忽然间想起之前准备好的一些事情，心里不由的多少有了一些底。
萧轩率领两千五百人总共三千匹马的队伍展开多路行军的时候队伍也有几里之长浩浩荡荡，在并不算宽裕的华北，也无法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就要随时征购马料、水源还有其他一些给养，这样一支队伍没有事先的准备，已经算不得十分灵活了。
当一次行军休息的时候，军队内负责以动物测试草料食水的人突然向萧轩报告了有些让人不安的消息：“喝了昨天留下的那些征购来的水源，丙笼中不少准备好的兔子都。。。都有了疫病的征兆。。。”
对此萧轩其实也早有准备的说道：“是时候让队伍做好战斗的准备了！按照我们准备好的方案行事，分批在今天给各应准备抛弃的军马一点儿准备好的草料好了，各中队也抽出至少两个小队的人来按照我们之前的准备装病，还有我们之前准备好的那几十号秘密看押的少年犯人，也是事后处决了。。。”
就这样，从外在来看，整个两三千人马的队伍突然间有越来越多的死马被焚烧抛弃了，还有不少生病的少年被处决之后掩埋起来。似乎生病的人马越来越多，仅仅不过一天左右的时间就无法继续在过了开平谷县之后继续向大山的深处，秘密的暗语曾经约定好的村庄前进了。
山头上负责观望的人发现整个营中至少一半的少年似乎丧失了战斗力，大部分马匹不是病死就是似乎出现了问题的时候，也感觉到作战的时机来临了。
“他们这一切会不会是装出来的？”经常执行侦查任务，也颇有经验的一名后金行营护军士兵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冬季里疫病不可能蔓延的这么快不说，如果真出了这种事情，肯定不会有那么多的生病士兵被留在营中，只丢弃区区十几号烧焦的尸体的。
“恐怕是装出来的，意在吸引我军出战。不过这应该没有什么卵用！行动可以开始了！告诉各队准备压阵！不要让那些跟着我们一起来的响马土匪们偷奸耍滑，试探一下这些娃娃兵们的战力如何！”
此时这位后金副将的心中多少也有些期待，听到了一些相关细节之后，他当然明白这支天子亲军应该不仅仅是善用工事和地雷那么简单，仅仅靠那些赢得不了全胜的。此时这种行军中的状况显然是布置不了什么事先的埋伏的，更没有车盾土垒相护，仅仅携带了一些盾牌而已。如果不是考虑尽量避免自己带来这些大金精锐的死伤，应该不需要那些乌合之众就能够拿下了。
第80章 弓箭的升级（）
后金的精锐战马很难在没有风声的情况下大摇大摆的渗透过来，可不知什么原因，在这位后金中年副将秘密入关之后，至少有上百匹明军骑兵家丁级别的良马已经准备好了，这些马当然无法和马甲护军们在关外那些与主人已经十分熟悉的坐骑相提并论，但也算是服从性和顺从性极优，也经过专门火器适应训练的马屁了。
上百身披战甲的骑射手带上了民间皮帽再一次遮掩住盘起来的头部，以最快的速度从后面分散开来，在连绵四五里左右的外围稀稀拉拉形成了一道非常松散的包围圈，也就是这道几乎六七丈才会有一人马，看起来十分松散的包围圈让从早已挖好的沟内冲出山谷的总共七股两千左右的马匪山贼明白这一仗恐怕不能轻易的溃逃，只能决一死战了。
在后金行营护军精骑的亲自指导之下，埋伏的地点选择的相当巧妙，当各队展开进攻的之后，不是晚上也不是白天行军中啊小休息的时候。恰恰是经过一整夜的修正后，萧轩所率领的两千五百人马左右的大军呈多路纵队展开行军不久的时候。而且不是漫无目的的对各个位置展开进攻，而是在后金精锐骑兵的安排和指挥之下从两侧集中进攻那似乎是整个队伍指挥中枢所在的中部。如果得手，一方面可以分割对手，而在另一方面则有很大的概率可以达到这一次作战的真正目标。围歼整个几千人的近卫军并不是目的，只是看情况决定的战略，“斩首”才是核心。
在行军队伍中军两翼连绵一百五十步左右的战线上，两千左右的辅兵从两个方向上组成连绵十余排展开了集中攻击，前面的骑兵和后面的步兵各五排。
骑兵可以从很远的距离上以最快的速度展开冲击，那名后金中年副将听说过传说中的近卫军善用火器和工事，因此决定以快打快，先以快速的骑兵绕款对手的阵型。如果这支对手拥有比较强的战斗力，那么进攻的队伍马匹一定损失不小。这些土匪豪强们全变成步兵为主力的队伍之后，也便于自己的督战。至于骑兵埋伏的隐蔽性有问题？两三千左右成军没多久的队伍，恐怕最大的短板就是行军中的侦查和警戒能力了。
也的确如那后金中年副将所料想的那样，展开突击的骑兵从不到一里左右近距离的山沟内冲了出来，半分钟左右的时间内就逼近到了弓箭极限抛射范围上。在这个时候，萧轩率领的队伍仓促应变之下仅仅摆开了十分单薄的两道横阵并支起了盾牌，还来不及集中起来形成一个个方阵。
近卫军利用早已填装好火药的火铳接连不断的展开了射击，突击方向上的八百名左右近卫军官兵几百件填装好的火器接连不断的发射出去，只打倒了二十来个冲的比较靠前的人，让整个逼近而来的马队为之一顿，似乎更密集起来。这让人意识到这支天子身边的少年新军绝不是什么软柿子。不过也仅仅如此了，那行军中仓促形成的单薄两翼防线似乎在伏击一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结局，很快被优势兵力的马队冲到了百余米左右的距离上。
一两个月以来近代优秀部队标准的训练，还有兵源上的严格挑选还是发挥出了作用。至少在面临这样危急形势的情况下，少年们至少还有超过一半的人没有因为临阵的恐惧给战斗力严重折扣，虽然紧张之下很少有人做到如同训练场上一般的标准，不过突击方向上二百多名挑选出来的弓箭手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接连不断的把箭射了出去。
五斗左右的猎弓在很多都没有拉满的情况下，让箭支的准头相比训练场上的标准大失水准。绝大部分少年在第一次临敌的时候紧张之下也根本想不起如何用弓身上的瞄准具精确放箭，只是草草的将箭向敌军马队冲来的方向射去而已。因为紧张而导致弓箭从手中脱落的也有不少。
这种战斗表现就初战中面临伏击的情况来看，也谈不上太差。可是在远处观战督战的那些后金精骑大部分则是心中大定了。这支天子亲军的确有些门道，也比辽东军多数营头的临战表现好，但依旧算是平庸二字可以形容的范围之内，在如今这种形势下，恐怕根本无法创造什么奇迹了，尤其是看那些弓箭射出去的力道，就算面对这冬季里的马匪们看起来厚I实点儿形同皮甲一般的衣服，也形不成多大实际杀伤力，蒙中没有马凯的马匹，恐怕也很难当即造成有效的杀伤影响。
然而就在千余骑兵以摧垮秀之势逼近到少年们组成的阵线附近，很多近卫军的官兵开始不顾一且的向中央方向溃退的时候。一匹又一匹的马匹忽然莫名其妙的倒在了地面上，人员的呻吟和惨叫声也突然在这时候就要冲破那单薄阵线的马贼们感觉到不寒而栗。
接连二百匹马还有近百名马贼突然间在很近的距离上倒地的呻吟声不仅大大的恢复了少年官兵们濒临瓦解的士气，还让并不算精锐的后面众多伏兵开始畏缩不前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少年再一次如飞蝗一般射过来阵阵箭雨，并且又有人马偶尔中箭的时候，很多人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箭上有毒！”
“不对啊！这是什么毒？怎么劲道这么厉害？南方箭毒木制成的弩箭，也根本不可能这么快的见效！”统领后金官兵压阵的做为见多认广的后金马队副将对于兵器上喂毒这种做法还是了解一二的。古时候毒箭毒弩多用川乌头为原料。一些很厉害的毒虫毒蛇之毒根本不容易保存和备制，就是用来蒸煮箭头刀剑后杀伤对手，往往一个时辰之内都很难见效，增加一些伤口溃烂的把握而已。箭头穿透对方衣服铠甲的时候，毒性也会大打折扣，是以自古以来喂毒箭支在主流战争并不流行。可这些比传说中的七步倒还厉害的毒箭则震慑住了不少人，不知是用什么方法做到这样效果的。
“这些马贼还有土匪们的胆气已丧，不压压阵的话，怕是这就要完啊！传令各队督阵！”
“是！”
就这样，随着连绵不断传递信号的响箭，来自关外的精锐马队开始从后面针对七股已经有些畏缩不前的人马展开了督战。
第81章 新式毒箭（）
当整个队伍似乎有些畏缩不前的时候，接连不断有人被从后面射过来的力道奇大的箭准确的射穿了脊柱、膝窝，疼痛带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要么你们就去消灭眼前的敌人！要么，就来试试我们的弓箭吧！看看是那些孩子们凭空乱射的毒箭厉害，还是我们这些根本不畏毒，却可以射穿身体百发百中的重箭厉害！”几名懂得汉化的关外精骑在这个时候以并不很标准的京畿一带口音一边骑着马接连不断的骑射一边喊道。
接连不断几十个人惨死，整个步队在精骑督阵之下压上来之后。前面的那些马贼土匪也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陷入绝境。不过好在步兵们持着盾牌开始能够掩护不少人之后，还是给了很多人以安全感，整个大军开始得已重新展开进攻。
相比无防护之下的骑兵冲击，有盾牌掩护的情况下，中箭的概率一下小了起来。虽然丧失了突袭的先机，可是至少进攻的队伍也能正常的发挥实力了。
当有箭支接连不断的抛射而来的时候，人群迅速躲避，留下了不少的空处，当然这也让突袭的队伍丧失了集中突击可以在局部获得的兵力优势。
就在这时候，开始接连不断有四五十斤重量的“抬炮”从近至对面，远至二百步外的距离上打来，整个行军纵队的长度也不过一里有余，等于此时此刻两千多名近卫军官兵所携带的百余门轻型抬炮完全开始展开了火力。很短时间内的一轮齐射就至少有三千余枚弹丸袭来，这些重量不过一两半左右如同寻常弓弩级别的弹丸针对拥有铠甲的士兵或许威胁不是很大，可是对于这些最多只拥有一些厚皮衣的土匪马贼们来说却形成了不小的威慑和杀伤，在第一轮轰击中又有数十人被那重弹打中。
紧接着，几乎很难躲避的二十门二将军炮为主的火炮发话了，更难以躲避，速度也更快的几千枚七钱弹丸群的轰击之下，又有三十余名盾甲不全的人被打到在地。
让人恐怖的毒箭，还有那开始转入射击的火器接连不断带来的逼近二百人左右的死伤，还有更做马群惊慌失措引起的骚动一下就让两千多土匪马贼们彻底动摇起来。
“根本没有希望啊！与其让毒箭射死！火器打死！还不如让那些东虏射死来的痛快！”不少人喊道。
越来越多人的人选择了逃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