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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并不是运往城外,而真是运往传说中刚刚摆平宫内阉党的少年新皇所在的御马监的时候,五军营的不少军官都感觉到背后发寒。
“这。。。这可如何是好。。。”五军营的一名军官此时也慌了起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为“清官老好人”形象的兵部左侍郎魏应嘉身上。
皇权之外,负责执掌理论兵权的原本官员是临时的兵部尚书崔呈秀,还有左右侍郎魏应嘉与袁可立。崔呈秀在萧轩的“刘宗敏式拷饷”中直接被废了。天启七年夏季锦州之战后,此时的袁可立已经赶往南京兵部赴任,在京城执掌兵事的实际上只有一个魏应嘉。
同很多人的想象不同,这种要害部门的任职,一般来说是各派调和推选出来的一个“安全人物”,所谓“安全人物”是为官做人相对其他人清廉而且把柄更少一些,更像个做学问的先生,态度上更明哲保身一些。官场虽然在嘉靖年间就开始败坏,可是直到此时,官僚体系中并不是挑选不出这样的人物。毕竟在农业社会还是颇有一些王朝晚期也不一定有多少好处可捞的清水衙门的。
此时的魏应嘉心中也是充满了矛盾,不知道此时应该是清除暴君还是忠君。整整一夜的时间在加上黎明的时候见到的一些状况,这位新皇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也不讲规矩的形象深入人心。新皇这么做的目的并不算傻的魏应嘉心里也一清二楚:就是想亲自掌握一支能够力压朝堂的根本不受官僚集团束缚的暴力资源。可以说整个明王朝这么强势的君王,永乐以来哪怕是明武宗的时候也没有过,更别说是嘉靖以来。正常的帝王都是在朝堂之上深宫之内按照习惯好了的套路来运作整个中央王朝的权力,从没听说过跳出宫门外亲自当将军的。自古以来亲自当将军的帝王是有的,然而,那样的皇帝绝对不是此时的朝廷上下乃至乡野上下很多人能够容忍的。
“这件事情你们不用担心!你们的做法是应该的。亚圣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君王的乱命也不应该相受,不过昨夜之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在说出这样话的时候,魏应嘉的心中已经有了抉择:这个比阉党更为可怕的崇祯新皇要么选择回宫并将大营交于他人,将安全交给大家。要么,就只能另选贤能,以非常手段迫其退位了。。。”
第38章 近代军队之悟()
天启七年九月十五,刚刚经历过一个不眠之夜之后,五百多名成军不过半月左右的少年们立即投入到了紧张的忙碌之中。当所有的少年在这个时候荣升为军官或者士官掌控各队的时候,每一个少年都感觉到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意气风发。同时不少人为了缓解这半个月来的战斗与训练带来的压力,对那些新入伍的少年们的训练可比萧轩要直接多了。五百多“老兵”手上都发了棍棒的情况下。那些新挑选募集而来的人稍有交头接耳或者动作愚笨了一些的就是一顿棍棒。
最初的时候这种行为仅仅是个别,可是见到萧轩对此并不以为意的时候就扩散成了普遍做法。被抽选出来的两千七百多名少年当中当然也有不少性格比较硬的,因为这些人本来就是在御马监外的街道和广场上临时的变乱中还算稍稍镇定能够回话的人,其中京城中的土霸王不少。并非平民或底层出身的人也并不算少。很快就发生了后世学生与军训教官们在训练时常有的冲突。在萧轩要求这些人按照近现代军队的标准“削发”的时候,这种矛盾和冲突就开始集中爆发了。
对此,萧轩丝毫没有“为士兵做主”的觉悟,而是毫不犹豫的占到了“老兵和军官”的一边,所有胆敢以肢体行动反抗“上级”的那些刺头直接被拉到了校场上当着几千人的面被“杖毙”。这是之前的训练中,萧轩从未对最初那五百多名新营官兵所使用的手段。一共七十多名暴动中有辱骂、殴打士官和军官行为的“刺头”被几百名军官而老兵们轮流殴打至死的血腥场面瞬间震慑住了绝大多数新来的人。
在整整一天的严酷训练之下,反应稍微慢一些或者在被殴打中负伤不能继续训练的,直接就被萧轩下令送到其他的少年们看不到的工匠营那里临时打杂。给人一种“这些人很可能下场很不好”的感觉。
白天这种严酷训练的时候身为御马监负责人的庞天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晚上临近休息的时候还是找了个机会有些担心的劝道:“圣上,这样严酷的整训。。。真的行么?会不会闹出营啸或什么事儿来。。。”
萧轩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在军营中的一些对于近代模式军队的领悟:人的本性就是自由散漫、趋利避害,至少相比严酷战场环境下的要求是如此。让一群贪生怕死、趋利避害为合理天性的人在威胁巨大的战场上临危不乱,最快捷的办法就是让人不认为自己是人,而认为自己是个奴隶。如《1984》所说的:无知就是力量。
像现代社会那些军营里都禁不了手机的军队?萧轩完全可以想象:就算拥有摩托化级别的炮兵火力乃至一二十倍的物质优势,也绝对会如越南战争以来某些第三世界政府军或者某些时候的超级大国军队一样被游击队压着打的结果。军队,就是不应该有人性。
当然,有多大能力吃多大干饭,萧轩也很希望自己的军队成为革命化军队或者古罗马古希腊那些有“主人翁”意识的高大上强军。然而萧轩此时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又一次危机可能来临,时间还不会太长。根本没有足够时间来建设“新型军队”了。这种情况下要让一群刚刚从市井中选拔出来的乌合之众变得多少有那么一点儿战斗力,在敌人的威胁面前能够“听话”,也只有这种严苛而野蛮的方式了。
夜晚来临的时候,几千人的军营久久不能平静,哭声和纠正哭声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萧轩郑重的说道:“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法,朕当然知道这么做有风险。但朕相信五百个“老兵”在更有组织的情况下还是有条件镇压两千人可能带来的问题,更别说你们御马监还有不少人手。要是有一次营啸,那反而更好,反正多招这近千人就是用来淘汰的。杀掉少一半,一定能让这些新兵门在战场上对老兵和军官有比敌人更严厉的畏惧。。。”
听到萧轩这样说,庞天寿等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夜晚的时候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萧轩还是在营中巡查了不少时间。临近末尾的时候偶然来到了军营中为士兵灶们做饭的地方。见到仅仅不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以前曾经有些印象的十来名首批少年就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不由的笑道:“这才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你们也与其他人一样训练,为什么就胖了这么多了呢?还有:这饭里的鸡蛋和肉星,同朕要求的相比似乎少了那么一点儿,嗯?”
听到这样的话,已经对这位少年新皇的脾气秉性多少有了一点儿了解的“炊事班”临时掌勺们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圣上饶命。。。圣上饶命。。。以后我们。。。”
萧轩笑道:“你们放心吧,身为大师傅多吃几口在哪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不过朕看你们的体格不太适合上阵了。这样吧,各中队如你们这样身材超标的人暂时先一起去和今天那些被开除出队的少年们一起修工事和新营房干干体力活如何?这掌勺你们就先不用做了。如果你们在那里出了什么意外,说明平时的人缘就不怎么样,算是自食恶果吧!”
这样的决定,更是让所有的“炊事班”的人都感觉到了胆战心惊。但不论这些人如何求饶,萧轩没有改变自己的打算。
从近代西方军队的经验来看,对士兵严厉要求,让人变得奴性和听话丧失自我是一回事。可人终究不能真正的丧失自我成为机器。这些影响军队凝聚力的事情,还是要绝对杜绝的,要让士兵普遍的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就不能只有严厉。绝不允许出现炊事班凭借着自己服役期长、关系广而在中队里称王称霸,甚至做出更为严重的侵害之事。
宁可饭菜让在做饭方面不是非常精通的人轮流负责吃的差一些,也不养这些“炊事班老兵”
“从今天开始!朕的营头里,尤其是士兵灶:每个中队由各小队负责值班的人轮流负责,各小队每人负责十日,不养所谓的‘炊事班’军官灶另当别论。。。”萧轩打定了主意说道。
第39章 军功工匠()
在不惜至少两成人被淘汰,接近一成人在严苛的军训下不是精神崩溃就是非死即残的情况下,仅仅不过五天时间,两千七百名京城少年中挑选出的新兵中最终留在战兵营内的两千人就大致完成了与五百多老兵骨干的建制整合。甚至能够做到比巅峰时期那些第一批新营官兵更好的令行禁止乃至“食不言寝不语”这些新兵当中也基本不存在太大的阶级或阶层差别,除了一些确实有一些武艺基础的极个别人,大多都是性格还算端正的下层百姓出身了。
不过相比萧轩亲自做为教头负责训练第一批新营官兵的时候,由于有了第一批五百多名新营官兵负责各队的管理,自己身上的担子倒显得不那么重了。五天多的时间,重点放在了那些挑选出来的三千多名安民厂乃至工部掠夺而来的精干匠人身上。大概经过一天左右的甄别和忙碌,也就让这些人分门别类的安顿了下来。
见多识广的这些年纪往往在中年以上的匠人们的确与那些选拔而来的十几岁少年有本质上的不同,虽然萧轩在这些人的面前没有隐瞒自己帝王的身份。可这些人在自己面前感觉到威慑有之,几次抽出了百余人亲自进行队列训练试探下来,只要不是自己摆出皇帝的架子亲训,这些绝大多数早就已经成家立业的人就总也不可能有那些少年人的纪律性,有的甚至很聪明也很有自控力,自己在的时候还能比那些少年们更知畏,然而只要自己一离开,让这些人做到起码的食不言寝不语人多了不说话,那似乎纯属痴心妄想。
权衡再三,萧轩最终还是觉得放弃让这些平日里就在工匠内做“长辈”“大拿”习惯了的人成为令行禁止军队的打算比较好。至少在短时间内并不适合将这些人按照战兵标准来要求。不过因为这些见多识广的成年、中年人、老年人对利益乃至子孙后代利益的意识要比少年人更为敏感一些,萧轩还是觉得应该对其中至少数百名左右的骨干讲讲心里话,态度也不太适合对那些少年们一样。
毕竟在这个时代,辈分的概念总还存在于心底的心底。如同就算是新中国后的七八十年代的体制内工厂单位里,如果一个领导对自己训话,不管他地位和职务有多高,只要年纪明显比自己小,如果态度太严厉那在人们心中的印象就会很不好。你个小辈凭什么以长辈口吻说话?不就是手里有点儿权力么?然而而比自己年长的领导如果说些硬气话,人们从内心中则会相比之下有更多的默认。
由于担心自己的态度不够闲的重视和坦诚,萧轩没有选择在这些工匠们中间把人聚集起来之后在广场上训话的模式,而是多花费了一些功夫,几十名有影响力的工匠骨干为一班,在吃饭的时候分批以“闲聊”的方式灌输自己的理念。恐怕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这个“晚辈新皇”在这些平日里颇有些地位的工匠面前有“礼贤下士”的形象。
“自从开国以来的大部分时间里,我大明对待真正的国之栋梁也就是天下匠户们,还有军户们,真的是多有亏欠。你们很多人都是常职的工匠,没有那些轮班工匠们的外快,每个月只凭一二两银子养家。这个钱在几代人以前嘉靖年间的时候还算可以勉强过活,这些年来,真是苦了你们这些人了。建奴起兵以来,我明军在关外连战连败,这其中有军内种种积弊的缘故,但想来军器军备质量上的问题也是重要原因。但是朕心里明白,这些问题不在你们,第一在我大明的制度,第二在于那些把国家的各项事业当成摇钱树的蛀虫们。反观那关外的建奴,朕听说:他们那里的工匠在各方面待遇上形同军人,有二十四阶前程。多造合格军器等同战功。现在朕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能够多造合格军器,并且在技艺精益求精。你们每个人都可以参考那秦朝的军功制度,造出一件最高层次可以把一个士兵全副武装起来满足所需,上品等同斩首一级,常品三套等同斩首一级的军功。赏赐不仅是几十两银子,而是可以传家的三十亩良田,还是御赐的良田。如果实在没有这个本事按照要求制造出上品,仅仅只能制造出如我大明寻常堪战铠甲和火药火器一般的常品,只要不是过于懈怠的,也可以留在军营之内,有与官兵们相同的军饷。你们制造出来的军械装备,大部分都是用于武装朕与你们同在的亲营。现在的大明内忧外患。朕不打算做一个深宫之中的安乐天子,而是成吉思汗,或者那建奴首领一般的军营天子,直到扫除大明现如今的内忧外患。如果你们不愿意与朕这个新皇还有手下的少年官兵们休戚与共,朕也绝不会面前。毕竟你们当中的很多人现在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一切的生活还可以与过往类似。。。”
萧轩说这话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过度之处,甚至还担心这些“空话”在这些体制内的“老油条”们面前并不能立竿见影的改变人们的心态。
然而当这样的话第一次在本就让不少匠人们激动万分的“与天子共同用膳”的时候讲出来的时候,萧轩看到的是热泪盈眶到说不出话来的这些中年乃至老年匠人们根本不似做伪的感动。
“圣上万岁!”
“圣上,小民这残生定当。。。”
。。。。。。
“唉,不要小民小民的称呼了。从你们踏入朕的近卫营第一天起,你们的身份就是军人,而且是尊贵的军人,不同于大明其他军队的军人,今后营内的孩子们和你们都将共同使用你们亲手制作出来的火药和火器,与朕共同承担战阵之上的风险。。。”萧轩此时也对所有人郑重的说道。
这样的鼓励,为了更明确的在几千工匠中确认下来并敢同身受,几天的时间里也进行了不下十次。
第40章 严师严父()
原本的时候萧轩对于鼓舞这些不同于少年人们的老工匠们的士气并不保有太大信心,觉得这些人毕竟见多识广而且价值观与三观只怕早就已经定型。不过还是犯了生搬硬套现代社会甚至近代社会一些例子的毛病。
洋务运动至新中国前期不少单位里的此类人虽说有的时候社会地位就算谈不上什么精英阶层,可也称的上是“工人贵族”“老大哥”绝非一般低技术含量的血汗工厂包身工可比,洋务运动以来的传统旧企业遗留下来的毛病当然也不少。京城匠户制度下这些连自主权都没有的“体制内”工匠待遇在本质上其实更类似雇农甚至农奴,而不是什么“工人老大哥”。虽说资历和辈分高一些,负责管理的那些官员们也就不把他们当成“一般的农奴”,重点剥削大部分没有太高本事的人罢了。三餐有荤腥、饷钱按日结甚至计件结?甚至如同关外建奴的军工匠一样做工多快好省也算军功?那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整个军匠辅营面貌焕然一新的同时,做工进度和质量明显改观之后,萧轩也就打算“回头看一看”。因为第一批做为“教导队”的官兵们成军和训练时间实在太短,萧轩很担心这些并未彻底革除“社会习气基因”的少年们在这些天因为手中有了一点儿权力地位就松懈下来。
中午休息时巡查营地的时候,萧轩发现几名新兵所洗的衣服似乎不像是刚刚发下来那些似乎制作有些简陋的蓝布军营常服,而是第一批官兵们才有的特殊的白色战袍。那种白色虽然略微有些脏,可以看就知道不是掉色掉下去的。
“你们洗的,都是谁的衣服?”萧轩见到这种状况询问道。
少年们并不算太傻,听到萧轩的预期一时也有些结巴。这数日以来第一批官兵们所形成的积威早已让绝大多数新兵们都形成了一种对上级奴性般的维护意识,不过想到这里的总教头可是皇帝本人的时候还是不敢欺瞒的说道:“这。。。这些都是队长的?”
“小队的队长?”
“正。。。正是。。。”
“前左卫中队第二都五小队?”萧轩看了看临时营帐上以简陋的字迹所写的牌号后说道。
“是。。。”
听到这样的回答萧轩在心中权衡片刻一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支在营中接连调查了七八个中队,让萧轩庆幸的是或许是新军成军的时间还是太早的缘故,这样的现象暂时还没有成为普遍现象。
在暗中调查了十几来个典型,一共十二个小队长、两个都队长之后萧轩下令召集所有的第一批官兵在老营军官席大帐中召开临时会议。同时在心中也在权衡着应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按照心中原本倾向的防微杜渐一般原则:只要是主观问题,小错也应当重罚。比如让这些人直接挨军棍之后开除出营甚至专门组建个新兵惩治恶劣老兵军官的“惩戒营”但是如果这样一来,萧轩十分担心很多严格管理就会受到影响。军内矛盾与隔阂其实很多近代军队都存在,这并不可怕,可要是军队成为一支准放羊和缺乏严格管理的军队,却是萧轩十分担心的。尤其京城以内的武装冲突风险仍然没有解除,自己这个以非常规手段解决掉旧当权者的新皇的地位似乎仍然不是那么巩固的时候。
最终还是选择当着数百人的面对那十几个让士兵洗衣服的官兵说道:“你们应该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身,穷人的孩子本应早当家才对,都是乡下快成亲年纪了,竟然连衣服也不会洗?这样好了,你们十几个先去辅营工匠营那里为工匠们洗衣服去吧。如果下次有再犯,就让你们去前不久被你们踢出军营的那些淘汰兵那里去洗衣服,也再体验体验普通士兵的滋味。。。”
听到这样的话,那些犯了事的官兵刚要痛哭流涕的谢罪,却在萌芽的时候就被萧轩喝止了:“如果你们现在在朕面前一番软骨头做派,朕就只能认为你们是欺软怕硬见风使舵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