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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军分区的大炮和马勺满头大汗地赶来。蒲公英问,仗,我们打完了,你们干什么来了,拣干滩来了?
白兰雪一拉蒲公英,易翠屏挽着马勺的手抢过话来说,别听他瞎扑哧,有新的更艰巨的任务等着你们去完成。鹿司令调你们来必有重用。
鹿地听见门外说话,就招呼他们进来说,对,我们要进军东北,山海关的守卫就交给你们,各带本部到山海关附近,管辖卢抚昌地区的党政建设,维持社会秩序,恢复生产,学校开学,商店开业等项工作。山海关一仗,我们缴获一个敌人的军火库,都交给你们,武装本部,举行入城式,鼓舞人民。
刘子瑞说,我们遵令,只是入城式一项,我们难以从命。
鹿地说,为什么?
张老八说,说的对对的,我们可不敢拣这个干滩。鹿司令,还是你带队入城吧。
易翠屏最了解鹿哥,他绝对不肯答应在大众面前露面的。鹿地说,我们还要准备乘火车进东北,现在车箱不够,我马上去同铁路工人谈这件大事,其他的事,你们两个军分区协同干好,我就放心了。
刘子瑞说,我们一定叫司令放心。
鹿地说,大家都工作去吧。
他回头叫易翠屏,走,我们到车辆厂去。他们刚迈出大门,战士报告说,在老龙头海域发现一条日本船正在沉没。
蒲公英拍手叫好,赤本三尼在船上,他可就是报应了。
易翠屏说,鹿哥,让我们去吧,可不能叫赤本三尼跑了。
鹿地说,船上有他们的家属,都是妇女和儿童。大炮!
马勺说,司令,我们在。
鹿地说,你们有一条船,要设法营救落水的妇女儿童。日本国已经宣布投降,对落水的日本军人也要尽力搭救。他们都是人。
马勺说,他们是人吗?
大炮说,别罗嗦,快走,救人去。
易翠屏说,我们也去吗?
鹿地说,有他们就够了,跟我到铁路工厂去。
大炮马勺把船开到老龙头海域,那条日本客轮已经全部沉没,只留下烟筒的一角,仿佛一个落水者露出手臂吃力地晃悠发出求救的信号。
他们的船渐渐靠近那个烟筒,奇怪,海面上平静得可叫人停止呼吸,仿佛进入了一个沙漠死谷。大炮命令战士们注意打捞海面上的漂浮物。马勺眼尖发现一件衣服,忽忽悠悠漂浮在水面。她拿长钩不费吹灰之力打捞上来,放在甲板上,一看令她大吃一惊,发出一声变了音的呼叫。
大炮急忙转过脸来问,咋的啦?
马勺说,我捞上来的不是一件衣服。
大炮拎起那东西,屁轻屁轻的,有胳臂有腿,有头没尾,纸片一般的薄。啊,原是一张女人的皮。
马勺说,难道日本船里的人落海之后被海怪吃了?
大炮说,我从小就在海上打鱼捞虾,就没有听说渤海里有海怪。
马勺说,我也不信,可是,眼前这张女人皮怎么解释?看来这个海怪专吃女人,把女人的身子掏空,剩下一张咬不动嚼不烂的人皮。
大炮喊道,同志们快捞,不然落水的人都被海怪吃了。快,动作要快,都长眼。
战士们都抄起家伙眼盯着脚下的海面,见着漂浮物就捞,他们捞起一张又一张的人皮,有大人的,有孩子的,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好在人皮很轻,很薄,甲板上放得下,不至于人满为患,挤翻了船。原来日本船上有多少人,八路军就捞了多少张人皮。马勺遗憾地直拍大腿,手握驳壳枪欲与海怪誓死一搏。她骂海怪太贪吃,能吃,好劲斗的胃口,把一船日本人都吃了,只剩下了人皮。
大炮看见的不是海怪,而是鱼。我估计不是鱼吃了人,就是人变成了鱼。
马勺说,抓紧向鹿司令报告。
二瑞已经收复了秦皇岛码头,大炮马勺上岸会见二瑞,通报船上的新鲜事。二瑞上了船一看大惊。他说,走,进山海关。
大炮发令,开船,在老龙头靠岸。
老龙头没有码头,船不能靠岸,只能在老远的海面上停泊,用小船把缴获的人皮运到岸上,挂在长城墙上,摆在沙滩上晾晒。命令战士们精心看管,别叫狗呀、猫啊的叼了去。他安排妥当就和马勺去山海关面见鹿司令。
鹿地与铁路工人一见如故,在三十年代初鹿地曾在铁路上搞过工运,在沈阳任全国总工会满洲办事处主任。自沈阳至山海关的铁路工人都熟悉他,他就成了工人的贴心人。他向工人说出了他的难题,他在工人集合的大会上说,工人同志们,为了加快进军东北,收复失地,最快的是什么?飞机,我们没有,汽车,我们没有,摩托,我们也没有,我们只有两条腿。火车比两条腿快得多,为此,我向铁路工人求援!
他的话像火种,点燃解放了的工人们心头的火,日夜加班连轴转,很快编组了一列混合列车,有客车、货车、闷罐车。列车太长,工人们又给加了一个火车头。
有了进军的交通工具,鹿地非常满意,心情好,就想唱。一张口不对味,回头见易翠屏笑他。易翠屏说,鹿哥,抗战八年,第一次见你有笑容,我心里高兴,不是笑话你。现在你唱什么调都好听。
鹿地瞟了一眼白兰雪说,我在她面前唱不出阳春白雪来。
白兰雪说,鹿司令,下里巴人那可是和者多多。你看,你一张口啊了一声翠屏姐就赞不绝口;你若是唱一嗓子《卡门》组曲,那该怎样,可想而知。
蒲公英说,你们都有闲心斗嘴,我,我……
鹿地说,是啊,我们快回去,晚上还有事情。
晚上,月色,涛声,鹿地设宴招待苏军官兵。他举杯走到伊万诺夫面前说,感谢苏军帮助我军收复山海关。
伊万诺夫说,八路军作战勇敢、动作迅速,我很佩服。
鹿地说,为斯大林的健康干杯!
伊万诺夫说,为毛泽东的健康干杯!为朱总司令的健康干杯,为八路军的健康干杯!
鹿地说,明天我们就乘火车东进,你们随我们一块同行如何?
伊万诺夫说,不,我们回赤峰,向部队长报告山海关方面的战况。
鹿地说,哦,那我不挽留了,明天就分手。
伊万诺夫把一把苏制军刀和一本印制精美的苏军攻克柏林的画册给了鹿地做为临别的礼物,留做纪念。
鹿地没有准备,可就抓了瞎,抠抠身上,一无所有,拿什么还礼?急煎煎,要当众出丑,把人丢在外国人面前。脸刷的一下子就红到脖子上。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易翠屏用毛巾捧着一块金壳怀表和一本被鹿地读烂了的《毛泽东选集》说,鹿司令,你是找这两件礼物吧。你早就准备好了,叫我给你收着。
鹿地心里万分感激这位妹妹,一块石头落了地。于是,把这两件珍贵的礼物送给了伊万诺夫。
白兰雪看出破绽,偷偷对着蒲公英的耳朵里吹风说,你学着点,姐,真机灵,你若是有她的一半就好了。你们是一个妈的咋不像呢?
蒲公英一笑了之。
宴会气氛热烈之时,大炮马勺二瑞猝然报告人皮的事情。
这一条新闻如同一颗炸弹,哗的一声,酒杯都落了一地。鹿地说,走,看看去。
易翠屏说,不必了,他们这一船日本人不愿意回炉,他们否定、取消了自己的人类身份,就变成了鱼,由他们去吧,让他们游回日本去吧!
蒲公英说,姐,我看一下有没有赤本三尼、铃木和介川的人皮。不能叫他们游回日本去,他们欠了中国人的血债,血债要用血来还。
白兰雪一拉蒲公英小声说,赤本三尼还在中国,你瞎炸唬啥,姐,心里有数。
大家听了,新鲜,还是要亲眼见一见人皮什么样。
183
遍地八路
阎瑞赓著
第五卷
回回炉
(183)
鹿司令挥师向东去
过锦州铃木假投降
山海关老龙头,借着太阳初升的光辉,展现日本牌的人皮。人皮附在人身体上,体现一种人性的美。而一张扁平的人皮就没有往日的丰满。它没有骨架,没有血肉,更没有灵魂。只能看出一点面目来。蒲公英拉着白兰雪说,你最熟悉赤本三尼,你来。
一窝蜂白兰雪说,就你多事。
一棵草蒲公英说,就当给我解惑。
人皮都是裸露的,没有衣服的遮掩,就像西洋的人体画。但是,白兰雪懊丧地没有发现能与《乌尔宾美神》、《入睡的维纳斯》、《浴女》等画相媲美的人皮。
蒲公英督促说,找着没有?
白兰雪说,没有赤本三尼的,但,我看见了一张像介川的人皮。
白兰雪指给他看。蒲公英掏出手枪当当几枪。
枪声引来了鹿地等人。
蒲公英说,我们找过了介川,他这个刽子手在无人区杀人无数,我枪毙他的人皮解解恨。
易翠屏说,那只是一张人皮。他介川的魂附在鱼身上游回日本去了。有朝一日,他们的魂在日本游荡,年年参拜靖国神社,修改教科书,鼓吹国会通过周边有事法,圆昔日独霸世界的美梦。
鹿地说,好了,大家见了新鲜事就得,现在我们出发吧。
鹿地带领东进部队从山海关登上了特别列车,向送行的二瑞、大炮、马勺挥手告别。列车在嘹亮的歌声中挺进。车头挂上了红旗,迎风招展。车箱上贴满标语:中华民族解放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各连各排都展示出自己荣誉的旗帜。给列车包装得像东床娇婿。
八路军战士大都是来自农村,没见过火车,今日坐上了火车,都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激动,一路不住嘴地说笑表达这种新鲜感。更有的难以掩饰激情抄起快板顺口溜:叫声同志哥,洗耳听我说,大军要出关,前面是前所,不开十一号(两条腿),坐上大火车,鸟枪换大炮,你说乐不乐?
乐,哈哈……的回声传进了中间车厢的司令部里,他们也都乐此不倦。
鹿地了望窗外,时值秋收季节,列车所过之处,农民挥着镰刀欢迎八路军的军车。列车一路顺风,没有遇到日伪军的抵抗。每到一处就留下一个小部队接受收日伪投降。大部队继续前进。他们经绥中,过兴城,越锦西,一路无阻,顺利到达锦州市。
火车站,一队日军军官列队,扬白旗。八路军下车持枪警戒。鹿地、陈老六、陈龙、王殿、易翠屏、蒲公英、白兰雪、刘韬、青年马克思等陆续下车。
日军官中走出一位少将来,他给鹿地行了军礼,说了一通日本话。鹿地听不懂。白兰雪挤上前翻译说,他是日本华北驻屯军第二十七师团步兵团长铃木启久少将,两年前调来满洲,我们打交道多年,日本失败了。今天我率部向贵军投降。
鹿地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哈哈笑道,铃木君,我们又见面了。
铃木和他的部下都摘下军刀、手枪双手举起。鹿地接过铃木的军刀,随即陈老六等也都投入受降仪式。易翠屏问铃木,赤本三尼在你这里吗?
铃木摇头,虔诚地说,风仙的名声在日军中大噪,我不敢跟你撒谎。自那年离开长城就没有见过赤本三尼。
青年马克思拿过铃木的军刀拂来拂去思绪翻腾说,当年就是这把战刀指挥包围了遵化鲁家峪……
铃木说,哈依!
蒲公英顺手抽出战刀就要捅铃木。白兰雪眼快,拦住。易翠屏说,你是人,不要忘记你的人类身份。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
鹿地命令铃木,原地待命,听候发落。
铃木说,哈依。
鹿地回头命令王殿、节板斧、孙景华,他说,你部负责接管锦州、阜新及这一带各县,尽快与北卢姚联系。
狮子王殿、扬子鳄节板斧、孙景华答应,立即回眸瞥了铃木一眼,顿时,在铃木心里流过了一丝恐惧。他把他的兵、家属、日本侨民等约四千多人都集中在一个大兵营里,不分男女不分官衔不分军民都在一块吃喝拉撒睡。日本几年的统治,锦州贫困至极。原来满洲人实行配给制,只供给中国人橡子面。日本人吃大米白面。而今,他们连红高粱米都吃不上了。饮水短缺。几个日本军官气愤地找铃木诉苦。
铃木说,大家忍耐些,我们是战败国。万万没想到接受我们投降的偏偏是长城八路军,是我们的老对手。你们没看见那个叫蒲公英的、叫青年马克思的,对我们射出怎么样的目光?我们的小命能不能保住还难说,受点苦就受不住了?
一个部下说,将军阁下,你逃吧。
铃木说,不,我逃了,你们怎么办?我必须替你们去死。若是赤本三尼将军在就好了,他可以替我们顶罪。我们在长城、热南,实行并村计划,制造了千里无人区,屠杀了四万六千中国人。在潘家峪杀戮一千二百多中国老百姓。在潘家代庄杀了一千一百多中国农民。在长城各地制造大小杀人事件数不清,其实这些杀戮都与战争没有关系,为什么日本军人要杀他们?没把他们当人,而我们是人吗?
他们经历了多少个不眠之夜,铃木更是面临死亡的恐惧。他后悔投降在长城八路军鹿地手上,冤家路窄,定死无疑了。但不知是审判呢?还是拉出去就枪毙?
铃木的脸色难看死了,灰头土脸,仿佛一个吸毒者犯了瘾。赤本三尼那小子是逃回日本了?还是藏在中国某地?中国这么大,藏下个把人是绰绰有余的。那个藏字钻进他的脑子出不来。藏,藏,藏,藏。
月色贼亮,他出来小解,左顾右盼,八路军看管的并不严,有隙可乘。他轻而易举地一藏,几经周折他流落到了一个叫凤凰城的地方。他来过此地,驻军就是日本航空大队,有40多架飞机,飞行员、地勤部队、警卫部队共500多人。今日的凤凰城机场没有往日的喧哗,冷冷清清像一座没有出气的死城。但是,他没有想到,一旦他靠近机场的时候,就被两个日军逮住,问他什么的干活?
铃木在锦州一藏的时候就换了便衣,谁能认出他来?他回答是日本将军,谁又能相信?他被扭进一个小房间,屋里坐着一男一女。铃木抬眼就倒吸凉气,他要找替自己顶罪的人原来在此。但是,他立即换了一副嘴脸,微笑着向他们鞠躬。
这一男一女就是赤本三尼和加腾。那天他们驾着汽油耗尽的飞机降落在凤凰城机场,就成了混乱的日军飞行大队的主宰。赤本三尼说,铃木君,没想到是你。
铃木说,锦州已经被八路军接收,我乘机逃了出来。没想到我们在这儿见面了。
赤本三尼说,日本数十万关东军,被苏军打得惨,不堪一击,不堪一击啊。现在我这里也是朝不保夕呀,说话间苏军就打过来。
铃木说,这儿有那么多飞机,我们驾一架就可以逃回日本,阁下何乐而不为?
加腾说,油,没有油。
铃木说,地勤是干什么吃的?没有油,是他们想投降吧?
赤本三尼说,我正在设法说服他们,一旦有了油,我们三个一齐乘飞机回国。
铃木说,哈依。谢阁下关照。
他们三人的心里都不相信自己的话,因为,时局瞬息万变,结局难测。万一锦州那边追下人来,也是险上加险的。他瞥了一眼赤本三尼的表情,无动于衷。但他颈上的孔子金像露出了背面,那就是狼的图腾,是他们家族崇拜的神。现在他的心思只有天知道。这时,铃木倒希望锦州方面的八路军快些到来,抓住赤本三尼替许多日本军人顶罪。
现在,锦州方面怎么样?难说。
八路军15军分区王殿部接管战俘营后,日军及其家属都怀着抵触心理。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八路军一不打,二不骂,和颜悦色。首先把军人、家属及日本侨民、男女都分开食住。对有病的,八路军卫生员丙玉凤给医给药。她和她的战友做了一个临时淋浴架,分别男女,叫大家洗澡,讲卫生。一个日本女孩没有上衣,丙玉凤从挎包里取出一件她自己的白衬衣给女孩穿上。女孩不迭地说,桑油耷拉,桑油耷拉。
丙玉凤说,不谢,不客气。
日本女孩伏在丙玉凤的肩头小声说,中国姐,你带着手纸了吗?我正……抱歉。
丙玉凤说,有。
丙玉凤又从挎包里拿出一卷卫生纸,日本女孩说,不够,不光我自己。丙玉凤又掏出几卷来。女孩摇头。丙玉凤说,要多少有多少。她回指挥部向王殿、节板斧报告了女人的需要。王殿说,战俘营里一半是妇女。节板斧说,小丙啊,你这个发现是了不起的。丙玉凤说,这有啥,我整天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晃悠,你们就是看不见我,还新发现?你们指挥打仗,迂回包抄,冲锋陷阵,那里懂得人分男女?
节板斧说,哎呀,抗战八年问题复杂了,还要同女人打交道,小丙,我们部队多亏有了你,不然,我就抓瞎了。
参谋长孙景华派出小分队到锦州各个角落、农村征集粮食两万多斤,有面粉、大米、高粱米、玉米等,就是没有橡子面。以及女人用的卫生纸、梳子、发带、发卡等日用品。八路军把这些物品运到俘虏营,另外还有一口猪,几十斤粉条,都犒劳了日本军官。他们吃了一顿饱饭,伙食有所改善,住的环境舒适得多了。日本鬼子见人就说,八路大大的好!
俘虏的恐惧心理正在消化之时,突然,俘虏有多一半都跑肚拉稀。俘虏营里的临时茅厕都进不去人,茅坑里外都是一滩滩的遗矢、污秽的手纸,小风一刮,手纸飞扬,臭了半条街。没有朝鲜挡着,都能臭到日本去。俘虏、家属、侨民拉得东倒西歪,走路晃晃悠悠,一个个都成了病秧子。刚刚缓解的抵触情绪又被一场疾病激活了。
丙玉凤背着药箱赶到之时,遇到的不是〃八路大大的好〃,而是冷眼,拒绝吃她的药。还昧着良心说,八路军在粮食里下了毒。都把她围起来,指手划脚,骂骂咧咧。宣布她是不受欢迎的人。
丙玉凤说,诸位听我说,听我说,你们饿个死,撑个昏,你们的胃怎么承受得了,不拉稀才怪呢。
那个日本女孩说,中国姐,你怪我们怪得好奇怪啊,你是卫生员连跑肚拉稀都束手无策,大病你更治不了了。
丙玉凤急忙问,谁得了大病,什么病?领我去看。
日本女孩说,拉稀的你都治不好,怕引起霍里拉,就是霍乱。那可了不得啊。我们都得死,包括你,包括八路军、锦州市民,还可能秧及周边农村,逐渐扩展到辽宁、吉林等……到那时你可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我是为你着想,我愿意同你做朋友,你愿意接受我吗?
丙玉凤说,首先你相信我不?我是卫生员,宗旨是救死扶伤,不论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我们都是人,你们宣布投降了,放下武器就不是敌人,既然不是敌人就可以做朋友。若说我下毒,那可是绿豆蝇作月子,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