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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朕要是在认命县令之前,用这等考试之法,选拔官吏,你觉得如何?”赵煦觉得这法子挺好的,要是他知道什么叫岗前培训,就明白张正书为何这么做了。
彭元量大吃一惊:“陛下,若是如此,怕是举朝皆惊啊!”
“诶,又不是科举变革,这有何难?”赵煦倒是觉得无所谓,“再说了,朕时常收到弹劾,言及地方官吏并无才干,只是蹉跎岁月,当地子民怨声载道。若有任前考核,必能优选出能官干吏。如此一来,我大宋政令通达,又岂是难事?”
彭元量不敢再劝,毕竟以赵煦的性子,看准了一件事,是肯定要施行的。这一点上,赵煦比他爹宋神宗更加执拗。
“你瞧瞧,这份试题上还问了,为何要做一个胥吏?这答案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为官家分忧,为百姓解难’。还有,试题最后还有一份承诺书,若当选胥吏,绝不能尸位素餐,绝不能贪渎一文钱财,若有违反,则罪加一等,奏请圣裁。啧啧啧,好主意,好主意!”
赵煦觉得自己找到了克制贪官污吏的办法,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了。
彭元量担忧地看着赵煦,他岂不知这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只是他人轻言微,劝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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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六章:损兵折将()
张正书也没想到,他仿照后世考公务员的制度来了一次技能比拼考试,反倒成了宋朝官吏任前的考核。
以至于很多文官把张正书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把他的皮都剥了。
为啥呢?
很简单啊,因为这些文官科举之后,还有多少人肯去学习,拿起书本的?
当然了,就算拿起书本,也从书本里学不到什么知识,这是最要命的。你难道还指望儒家经典里教你怎么做官吗?儒家经典里还能教你断案?你没事吧?
也就是说,宋朝的文官其实大部分都是打酱油的,具体事务都是由胥吏去做。至于那些文官呢,则习惯了指挥别人做事,自己哪里懂得怎么做?所以,一旦赵煦要考察他们专业技能,他们就傻眼了。喂,不是说好当官的高高在上吗,怎么会突然需要做事了?!
这剧本是谁改的?
文官们一查,好嘛,又是你这个张正书,咱们跟你没完!
没完归没完,可不查不知道,这些文官真的是屁都不会。赵煦怒了,当即大发雷霆,谁要是考核没过关的,一个个都待在家里自省!一次考核没个,罚俸一个月!两次没过,罚俸两个月!三次没过,官降一级!
这可要了这些文官的亲命了,不得已再次开启了挑灯夜读模式,学得那是个两眼昏花啊。这不,汴京城里的蜡烛销量都被拉高了不少。没办法,先前偷懒落下的功课,一次性要补完,这谈何容易?
做实事哪里有这么简单,那是需要经验的。可这些文官只会指手画脚的,哪里有什么经验?他们的经验就是吹牛逼,然后宴请宾客,空谈国事,不干人事。要不就是风花雪月,谈诗词歌赋,治政?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脏活累活,都让胥吏去干就是了嘛,我们当官的,当然是要享受了……
现在报应来了,这些文官不得已请来了胥吏,“虚心”向他们请教,好吃好喝供着,生怕自己考核不过。
张正书也没想到,赵煦的这把火烧得这么突然,更加感慨宋朝的文官真的是人浮于事,根本是养了一群大爷。怪不得宋朝的行政效率这么低下了,有这群文官,能不低下吗!
只是让张正书想不到的是,这一两个月来,弹劾他的奏疏好像雪花一样堆向了赵煦的龙案前。
赵煦笑骂道:“想不到那个姓张的,人缘居然差得这般模样!”
“倒不是没有人为张大夫说话的,好像尚书左丞蔡卞蔡相公,就觉得陛下此举乃是开创了先河,是莫大的善政……”彭元量连忙说道。
“蔡卿自然是这般说了,他为官踏实,事必亲躬,考核难他不倒。”赵煦很明白这种事,“其他人呢,就不是这般了。”
“小的尝听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满朝官员连断案都含糊其辞,若没有胥吏相帮,他们怕是要弄出不少冤假错案来。如此之官,百姓岂能服气?陛下此举,是得民心之举,自是受到百姓一致赞扬的。小的听说民间还特意为张大夫制了万民伞哩,这是多少官都盼不来的……”
听了彭元量的话,赵煦也乐了:“朕也没想到,这一招居然这般好使!”
赵煦确实感慨,他一直想整顿官场,但又找不到手段。作为皇帝,他需要官员为自己分忧,需要官员为他的江山出力。但是,这些文官出工不出力,除了会扯皮之外,基本技能都不会,赵煦也是挠破了脑袋。可又不能轻易贬谪他们,因为没有正当的理由啊!
其实,张正书早就说过了,庸官比贪官、赃官更加可恨。
赵煦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奈何没借口把这些庸官干掉。就算是改编考核内容,也不是一日之功。需要探讨方案,怎么才能服众,怎么才能让这些文官自知理亏,不敢反对。不怕老实说,赵煦已经在心中酝酿很久了,就算不敢轻易尝试,生怕会引起朝局动荡。
可张正书的举措,让赵煦如获至宝,立即稍加改动,就照板宣科地用上了,效果出奇的好!
先是考核上任的官员,然后波及到整个文官系统。
一番考核下来,刷下了不少庸官,还省了不少俸禄,赵煦大为畅怀,更加认定了张正书是一员福将。
“那姓张的小子,最近又在鼓搞些甚么?”
面对赵煦的问话,彭元量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张大夫如今亲自处理银行事宜……”
“银行?!”
赵煦一愣,“他不治理李县,去鼓搞甚么银行!”
“李县……几乎没有甚么纠纷,张大夫也不需要如何治理。也就是需要操心一下税赋、判案罢了。至于陛下派去守护李县的禁军,也没有宵小胆敢犯事,案子也少。而农桑、水利、教育之类,都有专人去管理,张大夫等同虚设,是以才诸多空闲,得以管理银行事宜……”
彭元量的话,让赵煦升腾起了浓浓的嫉妒。
要知道,赵煦每天忙死累活的处理政事,还嫌时间不够用。可张正书倒好,每天优哉游哉的,还能处理他的生意?
“那他在鼓搞银行的甚么事?”
赵煦的语气不善,让彭元量也有点害怕了。
“回禀陛下,张大夫在推出银行的贷款事宜,说是要扶持小作坊。如果有想开办作坊的,他可以安排进李县技校免费学习,还提供贷款帮助建立起作坊……”
“嗯?”
赵煦一愣,“这都行?”
“成不成尚不得而知,但确实没多少人愿意贷款……”彭元量小心翼翼地说道,“正因为如此,张大夫才亲自上阵,说是作坊乃大宋之明天,岂能放任不管?”
“大宋之明天,说法倒是新鲜。”
赵煦也不在意,“罢了,他的作坊也能为大宋增加税收,也算是善政了,任他去罢!”
“陛下英明!”
彭元量连忙拍了一记马屁。
“西北战事……听闻吃了一个败仗?”
赵煦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横山一役,怎么能被夏国抄了后路,损兵折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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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七章:占便宜可以,吃亏不行()
“陛下,这夏国人对横山了如指掌,能从不可思议的小路穿插出来。章经略也是尽力了,折损不算太大,尚是互有胜败的……”彭元量连忙为章楶说起好话来,“再者,章经略年纪大了,连年征战,怕也是精力不济。稍有疏忽,也是人之常情……且夫,这胜败乃是兵家常事,陛下不必着恼。只要这横山尚在我大宋掌控之中,我大宋就占据着优势……”
“你呀你,总是为他们说好话!”
赵煦也知道,兵家之事凶险,没人敢说必胜的。“朕只知道,如今辽国已然进攻雁门关了,我大宋还有甚么反制之法?!”
谁都没想到,辽国居然真的狗急跳墙了,一度雁门关都差点失守了。
当然了,这不是辽国的皮室军很厉害,而是宋朝禁军太菜了。赵煦的强军计划,还没有把北方禁军给纳入进去,老弱病残还是那么多,自然打不过辽国的皮室军了。要不是雁门关关隘险峻,怕是已经被辽国攻破了。当然了,这也和辽国缺乏攻城武器有关,要是换成西夏,说不定就破了。
即便是这样,也明知道辽国是武力劝谏,赵煦也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雁门关一旦被破,就代表着大宋北面再无险可守,辽国就能一马平川直下,直捣黄龙了。
为此,赵煦都憋了一股邪火,怪不得那些文官被贬了,没办法,谁叫他们撞到枪口上了呢?想想看,外敌当前,你们这些当官的还优哉游哉不干人事,赵煦能不怒?
“陛下,不若增兵?”
彭元量小心翼翼地说道,“小的听闻皇家军校毕业的学员,都开始训练禁军了,把训练好的禁军调去雁门关,再换回北地禁军……”
赵煦眼前一亮,然后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不成,不成,汴京禁军本就不多,剔除了空额老弱之后,仅余四万余人。若是调走,谁来拱卫京畿?”赵煦摇头说道,“再者,北地禁军一旦调动,怕是辽国立即大举进攻,到时候能不能守住,也是两说。”
彭元量也没辙了,这确实是有点棘手。
“朕思前想后,想来是北地无大将的缘故。”
赵煦深思熟虑之后,才缓缓地说道:“你觉得哪一个大将,能担此重任?”
“小的不敢妄谈国事……”彭元量吓得冷汗迭出,如果被朝中大臣知道他越庖代厨,胆敢干涉朝政,怕是比弹劾张正书更加疯狂!
宦官干政,贻害无穷。
这是文官们的共识,也是绝对禁忌的事。
彭元量不敢稍越雷池,只能推说不知道了。
赵煦白了他一眼,倒是异想天开地说道:“姓张那小子,近来倒是闲适。听闻他在皇家军校,把那些校尉安排得明明白白,只凭两百人的皇城司亲从官,就把三百六十人的校尉打得落花流水。用兵之法,犹如神龙摆尾,毫无痕迹。朕想着,是不是派他过去,教训教训契丹人了……”
“陛下,张大夫还懂用兵?”
彭元量吓了一跳,他这个武夫,都不懂用兵。单打独斗还可以,彭元量可以说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他。可是遇到战阵,箭矢横飞的场景下,任凭是神,也不敢说毫发无损。
“他不懂用兵,但他能衡量得失。”赵煦看过皇城司的报告,知道张正书的用兵原则就一条“占便宜可以,吃亏不行”。所以禁军校尉好几次都有机会打败张正书的,但换到最后,还是张正书以微小的差距赢了。一次也就罢了,可以说是运气,但后面全是这样,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而且兵力几百,和兵力几千,几万,那根本是不同的概念。
兵卒的素质可能短时间内提升不了,但战术方面,却可以做到最大的提升。
如今是初夏时节,契丹人才能这么猖狂的。赵煦也是恨得牙痒痒,耶律洪基这老鬼确实眼光毒辣,一举打在了赵煦最难受的地方。
想大宋虽然有数十万军队,可能堪一战的,也就二十来万罢了。
有十几万在西北了,剩下几万在北方,还有一两万在汴梁城。这样的兵力布局,对兵力的需求是捉襟见肘的。再加上西北战事胶着,已经打成了添油战术,老兵不断损失,新兵质量又良莠不齐,赵煦恨不得再多几年时间,然后训练好军队再找回场子。
可惜赵煦也知道,这练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军制改革也不是一日能竞功的。就好像大宋的禁军,也不是一天烂到骨子里的。想宋初的时候,宋太祖横扫八荒六合,哪里有人能挡得住大宋禁军的兵锋?
没有,一个都没有!
要不是宋太祖倒在了阴谋诡计上,倒在了权力倾轧上,说不定幽云十六州早就被大宋收回了,甚至辽国都会被打得退回北漠。汉人一旦强大起来,游牧民族就要遭殃,这是必然的。因为农耕民族的汉人,和游牧民族天生就是死对头。
游牧民族因为生存没有保障,一旦遇到荒年,没有粮食吃了,就要南下掠劫。这是天性使然,也是生存所迫。但是汉人也不是天生被欺负的,一旦奋起反击,那游牧民族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被撵得如同丧家之犬,甚至远遁西亚,不敢再往东一步。匈奴、突厥……一个个历史上有名的部族,早就消失在了汉人的视界里。唯独在中亚,在西亚,还能看得到他们的踪迹。
现在别看契丹人、党项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那是因为汉人自己自废武功而已,要是真的较真起来,只要有一个励精图治的皇帝,用一代人的时间,就足够把他们打垮了。要知道,中原王朝的战争潜力,远不是草原王朝能比拟的!
赵煦现在就憋了一股劲,要证明自己远比他的父亲,他的祖父,他的祖辈厉害。但很可惜,赵煦现在最欠缺的就是时间。要奋起直追,你还得需要时间呐!
所以,赵煦把目光投向了张正书,出于帝王的直觉,赵煦觉得张正书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从他“从不吃亏”的“商贾”一样的兵法上,赵煦就窥见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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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八章:主动权()
彭元量不敢劝,因为他不懂兵法。
其实,如果彭元量懂兵法,能领兵打仗的话,他才是最佳人选的。
赵煦最放心的人,就是彭元量了。贴身侍卫啊,赵煦不放心彭元量,还能放心谁?说句实话,赵煦每天见得最多的人,就是彭元量了。就连妃嫔都比不上彭元量,赵煦信不过彭元量,还能信得过谁?
偏生彭元量这人武力不错,但脑子却没有多少大局观。作为一个将领,没有大局观是最致命的。有勇无谋,只能做猛将。可到了宋朝这会的战争,猛将对战争的左右,已经太小太小了。
“你去把张卿叫来,我先问问他的意见……对了,叫停泊在黄河出海口的水师,可以伺机而动了。”赵煦当然记得用水师反制辽国的策略,他也很有信心,如果是局部战争的话,大宋水师是无敌的。最起码,在周边国家之中,没有一个国家是大宋的对手。
张正书被没头没脑地叫到皇宫大内,迷迷糊糊地就见到了赵煦。
“臣恭请圣安……”
张正书见赵煦气色还是不错的,估计一年内都没啥大碍。
“张卿啊,来来来,坐!”
赵煦反常的态度,让张正书立马警觉了起来。
要知道,这宰相到了垂拱殿,都未必有赐坐的待遇,赵煦这么“款待”张正书,怕是有什么事相求?
“谢官家赐坐!”张正书倒是学会了礼仪,也不拘谨,大大方方一拱手,然后坐了下来。
赵煦站起身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说道:“契丹人攻打雁门关了。”
“啊?”
张正书的演技恰到好处,表现出一副惊讶不已的模样,其实张正书早就知道实情。与其说辽国攻打雁门关,倒不如说是佯攻,或者说是武力威胁更为合适。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很简单,就是契丹人集结了二十万军队,然后突然攻城,但是在双方都死了几百人之后,辽国又撤退了。反复这么几次,雁门关的守城禁军有点吃不消了,然后辽国突然又停止了攻击。
意图昭然若揭了,就是想武力威胁大宋:你看到没,我想攻破雁门关,那是分分钟的事。你最好识趣点,乖乖地放过西夏,不然的话,我就来真的了。
武力劝谏到了这个地步,赵煦岂能不明白?只是赵煦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哪里会就这么就范!
当赵煦沉声把事情说了一遍,张正书在心中想道:“这赵煦想干嘛,难道要我出个主意,怎么劝退辽国二十万兵马?”
“官家,难道你没有安排水师沿河而上,威胁幽云十六州吗?”
张正书是知道的,自从改造了配重投石机之后,大宋的水师旗舰上,也配上了这中能把石头投出两三百步远的投石机了。诚然,船上的投石机比不得陆地上的投石机,毕竟船的载重量是有限的,无法最大化去安装一个投石机。可船只胜在能机动,可以配上各种床弩,配上投石机,算是这时候的航空母舰了。
如果指挥得当,完全可以叫幽云十六州喝一壶的,最起码,能毁掉不少农田。
“朕刚刚下令反击。”
赵煦沉声说道,“只是……彻底触怒辽国,怕不是最好的选择啊……”
张正书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的,如今我大宋兵未精,将未广,无法和辽国正面交锋。当然了,如果再有一年时间,我大宋就完全不惧辽国了。”
“张卿可有计谋,让辽国自行撤退?”赵煦有点希冀地问道。
“倒不是没有……”
张正书想了想,才说道:“辽国内部派系林立,内耗并不比我们大宋小。二十万皮室军,已经是耶律洪基能动用的最大的机动兵力了。如果我们能吃掉这二十万皮室军,不,只要吃掉五万,就足够让辽国伤筋动骨了。到时候,辽国国内的野心家,就会蠢蠢欲动的。到那时候,耶律洪基别说武力威慑我大宋了,就连国内的野心家,怕是也震慑不了哇!”
赵煦当然知道辽国贵族的组成,他们都是有私兵的。而且辽国贵族的私兵,还相当厉害,比耶律洪基的皮室军都不差,甚至能比得上御帐亲骑了。这样的武力,任何一个皇帝都是食之无味,睡不能寐的。
“可如何能坑杀这五万皮室军?”
赵煦目光炯炯地看着张正书,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答案一样。
“官家,你不用看我,看我也没用的啊!”张正书无奈地说道,“这契丹人全都是骑兵,来无影,去无踪的,哪怕有扈从军,有汉人军做炮灰,那也能说扔下就扔下的。这样的骑兵部队,只能用骑兵来抗衡,不然的话,永远别想掌握主动权。”
张正书自从有了“兵法精通”这个技能后,太明白战争主动权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