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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蓝喜在李书记以永明县委的名义,再三挽留下只好答应、多在这里呆几天,把全县的公社跑一圈。
“李书记,我觉得糠》:||位,具体的咨询一下它的可行性。然后,您向地委再汇报呢?”送蓝喜他们一行的时候,吴永成找了个机会,单独和李书记交谈了几句,提醒他。蓝喜万一真是个骗子,对李书记以后的“官誉”,可就不怎么好了。虽然他也是受骗者。
李书记笑哈哈地说:“人家蓝老这么大的领导,又是专门搞这个研究糠的,不可行的事情,会让咱们去做吗?!我呀,现在就盼着地区的领导们,能尽快回复过几天咱们县的报告,马上立项、尽快开工、早点投产。时间不等人哪!咦,那个小杜怎么不见了?什么,有急事走了?这个小鬼,连个告别的话,也顾不得说吗?!真是个实心眼的冒失鬼!”
几天后,吴永成正在大队的办公室里,处理公司的一些事情。这些日子,公司的业务量急剧扩大,北京的张英那里一个劲地催货,她已经就拉走了不少了;省城里的业务员干脆这几天就住在鱼湾大队,拉不到货,坚决不肯走。吴永成和薛红,着急得打发人四处联系鸡蛋,需要的太多了,附近这几个村的存蛋,根本不能满足大量的外需。
“五儿,五儿,你们学校来电话了,你们学校来电话了!”突然,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一头闯了进来,由于一路的狂奔,脸涨得通红,两只眼睛里满含着呼之欲出的泪水:“你的处分被取消了!你又可以回到学校里读书了!”
吴永成见她满头的汗水一个劲地往下流,也顾不得擦一下,心疼得连忙起身,扯下一条毛巾递给她:“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用得着这么拼命地往回跑嘛!咱不是有电话嘛,你打个电话回来告我一声、不就行了?!你说你傻不傻呀?!”
吴永丽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把脸,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在县委办听完你们学校打来的电话后,光想得早点跑回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倒把咱大队有了电话的这事情给忘记了。再说,这么大的事情,一时半会的,电话里那能说得清楚哪?!再有几天咱们也要开学了,我们的主任让我不用再到单位去了,回来收拾一下东西,歇息几天。五儿,你又得上学走了,村里的这一摊该怎么办,你想好了没有?谁来接你的这些位置呢?”
吴永成在杜三儿告他牛存杰被抓以后,就意识到、学校可能会让自己提前回校上课的:一个原因是牛存杰因为强Jian未遂已被抓,说明此人道德败坏、之前被打事件,是咎由自取,过错当然不应该推倒他们两个人身上;其二,冯霞那边听到牛存杰被捕的消息,她的父亲虽然不可能有什么举动(毕竟是国家的高级领导,做事情要考虑影响问题),她的母亲肯定会以这件事情,继续为女儿讨回公道。结果那就可想而知了。学校断断再不会为了一个已被捕的道德败坏者,去坚持什么原则、纪律。
所以他也就一直在考虑,万一学校让自己提前归校,大队和公司的这一摊子,谁来接手?
但想了几天,也没找到一个十分满意的人选。
最好的办法,就是大队和公司的一把手职位,自己还兼着,分别再找两个人,负责两头平时的日常工作。
当然,这个想法也是他的一相情愿。能不能得到公社的同意,还得再去做一些说服工作。
这种事情,毕竟谁也没有经过、见过呀!
事情没想到进行得异常的顺利。首先他找胡云珍,把自己要提前上学的消息告诉了他,胡的第一个反应也是问:谁来接手他的这一摊子?鱼湾大队现在成了全区的典型,继任者可是得慎重考虑好啊!要是上来个甚球也闹不成的干部,几天的工夫,就砸了鱼湾大队已树起的的牌子,县里和公社的领导们,对上上下下都不好交代啊!
接着吴永成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胡云珍马上表示大力支持,并主动陪着吴永成,去找公社书记文彬。
起初文彬书记有些为难,这种先例,是那里也没有见过的呀。可要自己想个合适的办法、推个合适的人选,也还真是难哪!真要是随便瞎找个人,把一个好端端的村子整垮了,他这个公社书记的政治生涯,估计也就到头了。胡云珍又在旁边给他大讲了一通厉害关系,他也只好答应了
。
八月三十日,文彬带着胡云珍等几个人,来到了鱼湾大队,先和吴永成通了一下气告诉他县委李书记已经同意了他的想法,让他上学期间,继续担任鱼湾大队的代理党支部书记,兼大队长,至于大队和公司的日常工作,又他推荐两个人负责主持。
文彬还告诉吴永成:李书记还说,过一段日子,他也要到北京、去和蓝老的那个董事会,签定糠》:。到时候,会到他的学校帮他打个招呼,希望在大队有特殊情况的时候,学校能给予一些方便。都是为了给党和人民办事嘛,这个应该不成问题。
既然这个问题解决了,吴永成就推荐王虎和薛红两个人,分别负责大队、和公司平时的日常事物工作。随后,文彬代表公社党委,在召开的鱼湾大队全体大队干部会议上,宣布了公社党委的这个决定。
两天后,吴永成在交代完一些应该注意的事情,就和四姐吴永丽,启程前往北京,继续自己的大学生活。
到了学校,见到分手刚两个多月的同学们,吴永成就觉得分外的亲切,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吧。
冯霞在下午也回到了学校,见了吴永成,因为周围人还多,不便多说什么,只是眼圈一红,掉下了几滴眼泪。点了点头、会意地打了个招呼。
杜三儿这个“地头蛇”,早早就打听到了吴永成复学的消息,在他们到了学校第二天的一大早,就赶到了外贸学院的操场上。
“哥们儿,你让我托人打听的那个消息,这几天有点不妙。”找到了正在操场上晨练的吴永成他们,杜三儿也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那几个哥们儿前几天告诉我,他们接到了上级的命令,不准再对那个姓蓝的、继续暗地里搞一些调查了。别的什么也就不肯再说了。光一个劲地道歉,强调这是他们的纪律。你看怎么办?哥们儿我可是一点招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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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不准暗地里再调查那个姓蓝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吴永成深思着:难道说有关部门一直在监视着他?不然为什么能发现了他们暗地里的调查,还发出警告呢?要是这样的话,说明这个蓝喜肯定有问题,那就不用自己操什么心了,由有关部门去收拾他吧。反正自己也就是不想让这个骗子、毁了自己的辛苦和希望,可没有什么当侦探的瘾!
“既然上面不准调查,那就算了,随他去吧。不过,以后有时间,见一下你的那几个哥们儿,咱们得感谢感谢人家,这事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了。”吴永成拍着杜三儿的肩膀,亲热地说:“咱哥俩是自家人,客气话也就不跟你说了啊!”
过了几天,吴永成他们已经开始了正常的学习生活。
一天上午,他刚下课就听见一位同学叫他,说学校大门外、有他们县里来的人找他。
他匆忙和老师请了个假,跑到大门口一看,惊讶地说:“李书记、老步,你们两个人怎么能相跟着一起来了?”
是啊,的确够奇怪的:一个是永明的县委书记,一个是梁州地区的公安处副处长,风马牛不相及呀!说什么,也不可能联系到一起!
“李书记是来签定那个糠》:。表地区公安处,来这里协助调查一些情况的。顺便看一看你。”老步简短地回答。
“那个糠》:。:心的就是怕李书记一时性急,上了那个蓝喜的当。
“签了个屁!那个老家伙是大个骗子!”从来不说粗口的李书记气恼得骂了一句,“要不是北京的公安人员早到一步,我就在那张意向书上签字了。妈的,这次我老李可是丢人、丢到首都来了!还有地区的领导们也都在场哪!这个大骗子,他就什么事情也敢做哪?!还敢冒充什么‘三八年’的老干部!胆子也太大了。就连我的一些老首长们,也上了那个老小子的当,还一个劲地替他到处说好话呢!
我戎马生涯半辈子,见的世面也算不少了,还没见到这么一个骗子,敢明目张胆地、就在首都、就在以前皇帝住过的雍和宫里,大摆宴席,大肆招摇。宴请的对象,还有咱们首都不少的高级领导干部哪!我还真以为他是什么高干、什么科研专家,闹了半天,人家以前就是和咱打了十几年的老冤家!真***打猎打了半辈子,临了反倒被乌鸦给啄瞎了眼!。。。。。。”(此事取材于1981年11月13《人民日报》。)
第二卷 发展 第八十章 骗子成群
书记气愤地说:“。。。。。。我还真以为他是什么高干、什么,闹了半天,人家以前就是和咱打了十几年的老冤家!”
“什么以前就是和咱打了十几年的老冤家哪?您是说那个蓝老吗?”吴永成有些纳闷地问。
”狗屁的蓝老!他在解放前是个国民党的少校军官,与人民为敌;解放后,就一直在不断地伪造履历。”
在吴永成的宿舍里,通过老步和李书记两个人的叙述,吴永成才明白了这个所谓的“蓝老”的真实身份,到底是怎么一会事情。
蓝喜,男,现年五十七岁。ZJ省义务县人,捕前。料四厂工人。月工资六十三元七角五分。他在解放前曾经作过一段时期国民党的少校副官。一九五八年,这个蓝喜就因为伪造历史、欺骗组织、造成生产事故等问题,被强制劳教五年;
粉碎“四人帮”以后,蓝喜趁我国改革开放、搞活经济之际,打着“发展科研、广开就业门路,为四化建设多做贡献”的幌子,利用一些同志搞不正之风、政治麻痹、工作极不负责任、不按党的原则办事的问题;利用一些单位制度不严有章不循的陋习,继续伪造历史,四处招摇撞骗,冒充“共产党的三八式老干部”、“局长”、“工程师”等,骗取每月二百三十九元五角地高工资;骗取成立了“中国糠》:|自任所长、副董事长等职务;非法成立了“中国糠》:|司薰事会”,自任董事长。
从一九七七年二月到一九八一年九月,蓝喜混迹于一些党政首脑机关,出没于不少高级领导干部住宅和办公地点,进行骇人听闻的诈骗活动。
近年来,蓝喜依仗这些非法骗取的头衔和机构,大搞违法勾当。甚至公开与国内外一些单位,签定有关的合同。造成了政治上的不良影响,和经济上的严重损失。
几年来,蓝喜还大肆行贿送礼,拉拢腐蚀干部,致使极少数有地位的干部丧失立场,为他的诈骗活动。大开方便之门。
“那三儿地父亲、杜司令员会不会也有事啊?那个大骗子蓝喜,不是他介绍给咱们的吗?”吴永成急忙问他们。
“他应该不会有事的。我的老首长,我知道他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授受别人的贿赂地。他也就是爱惜人才,被哪个大骗子给欺骗了而已。不过,具体事态现在还搞不清楚。从那个雍和宫出来以后,我去见老首长时,被警卫拦在了门外,说首长有指示,这几天不见客,有什么事情。过一段时间再说。”李书记叹着气说,“我从其他渠道获得一点消息。蓝喜的这个案子情节比较复杂,牵涉面又大。已经惊动了中央,中央领导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要求务必查清,严肃处理;中央纪委、国家机关党委、北京市委纪委筹备组、以及涉及的其他几个省的纪委筹备组,也都成立了清查小组。因为这个案子也牵涉到了咱们地区,所以老步和地区其他有关部门的同志们,也一起来到了北京协助调查。哎,我说老步。你去年犯了错误,被‘发配’到我们县的时候。我们可没有亏待你啊,可是一直把你当客人、和上级领导来对待的呀!在这么大的事情上,你怎么连个气,也不吭一下呢?!恩?闹得我们出了这么大的丑,你这人这件事情上,可真不够朋友啊!”
老步连忙辩解:“李书记,你这可是冤枉我了。这件事情,事先我们可是一点也不清楚。到了这个份上,有些事情也可以跟你说了,就在你们和那个骗子接触的第一天,小吴这个后生就觉得有些不对头,马上给我打电话,托我悄悄地找人、调查一下这个蓝喜的情况。因为当时人家地来头那么大,又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我只能托南方地几个朋友,以私人的身份,暗地里搞一点小动作。结果还没几天,南方的朋友就来了消息:有人给他们的上级打了招呼,不准对那个蓝喜进行任何形式的秘密调查,所以也就只好作罢。看来是这个骗子的活动,一切早就落在了我们兄弟单位人家的监视中了,估计是怕打草惊蛇,也为了获得他更多的罪证,才不让其他单位和个人,贸然行事地。不过,李书记,我给你说句实话,就是我事先知道这些情况,如果纪律不允许我说,那我也是不能提前给你通风报信的。还得请你多多理解!”
“这个我是能理解你们地。我也是被那个大骗子给气急了,连累着地区的领导们,也在咱的首都丢了这么大的人,所以才气急攻心胡乱说的。老步,你也不用把我刚才说的那些胡言乱语,放在心上。估计你们也是之前不知道这些情况的。要不然,你们的纪律可以对我们这一级的领导保密,地委和行署的领导们,你们怎么也应该去汇报的嘛。咱们地区两边的主要领导,都被我傻呼呼地请到北京来,去参加那个骗子在雍和宫举办的宴席,闹得现场出丑,这就说明他们也是不知底细的呀!虽然咱们地区的两位主要领导。当场并没有怎么批评我,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下:‘老李呀,你急于把你们县的经济搞上去,这种积极性是值得提倡的,可也要懂得科学和技术啊,不能见个人,就把他当成救苦救难的菩萨,往回请哪?!欲速则不达呀!抓经济工作,光有积极性,是远远不够的!’可当时呀,我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妈的,我老李从部队到地方,参加革命几十年,为党兢兢业业工作半辈子,什么时候办过这种窝囊的事情呀!
老百姓常爱说的一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我才真正明白了它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这
时太急于求成了,看着其他兄弟县一个劲低往前跑,急啊!小吴就提醒过我,可我那能放在心上哪!谁能想到这个骗子这么胆大,竟然敢冒充那么级别高的领导,还‘三八式’老干部哪?妈的,我现在手里要是有一杆‘三八式’步枪,一枪就把那老小子给结果了。
幸亏这件事情有关部门查处的及时,让那个骗子在今天就露了原形,否则的话。。。。。。
唉,教训啊教训。。。。。。”
老步心情沉重地说:“是啊!这次是幸亏发现得早,才没有酿成什么重大的损失,是很值得庆幸的。但从今年前半年起,有不少的单位和企业,就没有你们这么幸运了。根据我们公安内部的简报统计:今年截止目前,全国各地共接到经济诈骗案件近一万起,经济损失达到了几百万。不过侦破的案件里,案犯都是些小角色,还没有像你们遭遇到的这么大的骗子。你们所遇到的这样高级别的骗子,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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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永成惊讶地说:“不会吧,老步,现在咱们国家就出现了经济骗子了?是不是还早了点呢?这些小骗子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呢?他们是怎么行骗的呀?你跟我们详细地说一下,以后也好有个防备啊!”
“你这个后生,书读得不少,警惕性却这么糟糕!骗子出来骗钱。还分个时间早晚哪?这话说得没有一点道理。”老步奇怪地看了吴永成一眼,接着说:“根据我们公安系统内部简报破获案件后地分类统计,那些骗子和你们这次遇到的这个大骗子,是老乡,属于一个省的。做案的主要特点是团伙性和流动性。
骗钱的大都是社队企业。ZJ省WZ地区的社队企业到底有多。:有确切的统计。但行骗最严重的永夹县,就有大大小小地社队企业1500多个。群众报案、来信揭发的49个骗钱单位中的百分之九十,就是这个县的社队企业。”
“好家伙。那不是他娘的一个骗子窝吗?怎么培养起来那么多的骗子企业哪?!!”李书记惊叫了起来,“哪有这种做法呀?不说好好地走正道、发展经济,怎么就净想着搞这些歪门邪道呢?!老步,你快说说,他们是用什么办法到处诈骗的?这社会上骗子这么多,以后还真的处处留神哪!”
老步点着了一棵烟。坐到不知是谁的床上,把身子舒舒服服地靠在了背后的行李卷上,猛吸了一口烟,眼睛微微闭着,慢条斯理地说:“他们这批骗子企业,在推销产品、做广告、订合同的时候,都自行其是。这些所谓的“工厂”和他们的骗人手法主要是有这么几招:
一是‘书包工厂’。订合同,出广告,就凭书包里的一个假印象。“书包工厂”伪造了WZ:~象。凭这样的假印章。骗了全国各地许多地单位和个人。刻假印章、招摇撞骗,在WZ:》。关根据受骗者提供、揭发的所签定合同上的厂名去找,好多的企业。都是查无此厂。有个乐庆县清北公社农副产品加工厂,经过他们县有关部门批准后,刻了印章,但是至今也没有资金、厂房、设备和固定的工作人员。工厂的印章,就放在书包和抽届里,作为投机骗钱的合法招牌。”
“这不就是一个典型的‘皮包公司’嘛!”吴永成听到这里,不由得脱口而出。天哪,原来后世盛传地‘皮包公司’的出处。是在这里呢!前生自己在八一年地时候,年龄还太小。刚上初一,也就根本没有关注这方面的事情。现在可是补得长了见识了!
老步也没有搭理他,继续闭着眼睛说:“二嘛是‘借来工厂’。最近,WZ地区的两个人,在HN省合伙骗走了七万多元。起初的时候,这两个人向当地的工商行政管理局打报告,说他们现在办厂的厂房、设备、技术力量等,都有一定的规模,请予批准。为了尽量的慎重,当地的工商行政管理局人员还到他们的厂里去察看,结果还就真像他们报告中说的那样。工商行政管理部门也就批准了他们的要求。可谁知不久后,他们在HN省骗钱的事情暴露了,HN省的公安人员按照受骗人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县,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