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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英雄-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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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看你了!卢将军,”朱纨问说:“万一翻脸,你能不能把他们撵走?”

“大人,”卢镗答说:“这力量是有的。”

“现在要谈双屿了!”

说了这一句,朱纨的声音又低了,靠近卢镗,密密指授机宜,直到三更时分,方始结束谈话。

“我完全知道了,到时候,我自会上紧部署。”卢镗起身说道:“大人请放心。我告辞了。”

“好的!你明天就动身吧!中秋在宁波见。”

※       ※        ※

第二天一早,卢镗渡江而下,仍回宁波。两天以后,方始派遣畅晓日语的通事,驾一叶小舟到停泊在双屿的日本贡船上去联络,而这时,汪直所派,为策彦周良到杭州投书的专差,亦正好赶回双屿。

这个专差姓毛,他的同伙都叫他毛猴子。这不仅因为他的形态似猴,更因为他机警好动,身手敏捷,人而兼有猿猴的特性,因此得了这么一个外号,也因而成为汪直的心腹。这就可想而知,汪直派他到杭州去为策彦周良投书,绝不止于表面所看得到的这样一个简单的差使,而是另有打探机密的重要使命在身。

毛猴子不辱所命,带回来的机密相当丰富。除了朱纨那天与卢镗月下密谈,左右所能听得到的话,完全知道以外,另外打听到两件大事。

第一件是,朱纨定在中秋节前,到宁波视察。而且已下了命令,犒赏戍守前线的将士,巡抚衙门已行文绍兴府,征购五十斤一坛的黄酒六百坛,限中秋节前三天,直接运到宁波,交卢镗营中验收。如有违误,以军法从事。同时发银五千两,由宁波地方官采购毛猪、月饼,解送大营。

第二件是,巡抚衙门下公事给杭州府,定铸银牌两千面,分为十两、五两、一两三种。银牌上铸得有字,最小的只有一个“勇”字,五两的是四个字“肃清奸宄”,十两的也是四个字,“保境安民”。

一直在倾听的汪直,起先声色不动,听到这里,像被马蜂螫了一下似地,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毛猴子,大声问道:“你看到这些银牌?”

毛猴子吓一大跳,定定神答道:“铸还没有铸呢!我怎么看得到?”

“那么,官府可曾规定限期?说什么时候铸好?”

“当然有限期。”毛猴子答说:“限各银楼在八月底前铸好交齐,迟一天照罚,譬如说,二十面十两的银牌没有交,就罚银二百两。”

汪直松开了手,使劲抓着乱蓬蓬的络腮胡子,翻着一双三角眼,只是发愣,好一会才对毛猴子说:“记你大功一件。你辛苦了!搂着你老婆去痛痛快快睡一觉。明天上午来,我还有话说。”

等毛猴子一走,汪直立刻去找许栋,转述了来自杭州的情报之余,还有他的研判。

“姓朱的,明明是调虎离山,等把策彦周良安插好,下一步就要动我们的手了。不然,要那许多银牌干什么?那些银牌明明是奖牌,什么叫‘肃清奸宄’;什么叫‘保境安民’,不都是冲着我们想出来的花样吗?”

“这话倒也是。”许栋也着慌了,“得赶快抢先一步开溜才好。”

“这倒不忙,日子还早——”

“何以见得?”

“八月中秋之前不会动手,姓朱的要先来给官兵打气。八月底以后可能已经动过手了,所以将牌限八月底以前交齐,以便论功行赏。总而言之,中秋之后的这半个月最危险。”

“尽管时候还早,我们早点避开不好?避过锋头,随后还是好来的。”

“朝奉,”许栋和汪直是同一家当铺出身,当年一个是朝奉,一个是小徒弟,所以汪直一向用旧日的尊称,“这是个好机会,莫非你看不出来?”

“好机会?”许栋想了一会,摇摇头:“我真看不出来。”

“朱纨、卢镗盯得很紧,我们困守在这里,用不着一两年,就要烟消云散。这两个月,接二连三有弟兄们开溜,朝奉,你不是一再说,要想个办法,再把弟兄们的心抓紧?”

“是啊!就是想不出这个办法。”

“这是你老不用心之故,才会错把赤金当黄铜。”汪直放低了声音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干掉卢镗,消息传到京里,朱纨就会站不住脚。这两个人一走,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能把他干掉,当然最好!不过不容易。”

“容易!听我的话就容易。”汪直握紧了拳说:“我有十成十的把握。”他的把握,就在有毛猴子带来的情报,可以“制敌机先。”照他的判断,朱纨要到宁波沿海来视察,绝非例行公事,一则是慰劳将士,激励士气,再则是亲自策划进剿的军务。所以若问官军何时动手,只看朱纨何时到达。最可能的时机是在八月底、九月初,朱纨要有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部署。定铸的奖牌,限在八月底交货,正以此故。

“我们要在八月十六日拂晓时分动手。为啥呢?八月十五夜里,官军赏月吃酒,酒有三万斤,官军的人数还不到三万,每人派一斤酒,看来好像不多,其实不然!不会吃酒的,四两就醉了,会吃的,每人两三斤下肚,也不怕他不醉倒。教他们一个个做糊涂鬼,见了阎王都还不知道送命在谁手里!”

这个建议对许栋来说,是个极大的难题。因为照汪直的话去做,如果不能吃掉官军,就得为官军吃掉,成败之间,有着出生入死的关系,实在委决不下。

因此,他转回头来,一步一步细想,觉得第一步就有疑问:“毛猴子毛手毛脚,他的话可靠得住?如果靠不住,你的办法不但全盘落空,而且开头便错。”

“我也想到这一点,大概不会错。好在这也容易看得出来,只看朱纨有没有到宁波来的消息,有没有犒赏官兵的命令,就可以知道毛猴子的话,是真是假?”

“既然如此,不妨看看再说。应该怎么办,你可以先筹划,总要证实了毛猴子的话,确然不虚,才能进一步去做。”

这是稳健的步骤,汪直自然依从。他做事很沉着,一个人在暗地里调兵遣将,暗暗探听。要不了十天功夫。官府的动静已探听得很清楚了;毛猴子得来的情报,完全真实。最确凿的证据是,宁波县衙门,已发官价征购毛猪,限期八月十三日送到各营地,以备宰剥过节。

“朝奉,还有半个月的功夫。”汪直向许栋请示:“如果决定这么做,可就要上紧了!”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毛猴子的情报和汪直的看法,十分正确,许栋不再犹豫了,断然决然地同意大干。不过要求汪直务必谨慎将事。

因为许栋是这样嘱咐,汪直不能不重新考虑一件事——日本的正副贡使策彦周良和钓云,已带着他们的四条双桅大帆船和六百个人,在官军引导之下,驶入甬江。正副贡使被安置在嘉宾馆,从人仍旧住在船上,因为行动不得自由,所以情绪都很坏。汪直打算利用这一点,策动那六百人在中秋之夕,鼓噪闹事,以为桴鼓之应。如今从谨慎二字着眼,汪直决定作罢,为的是人多嘴杂,密谋有外泄之虞。

第二章

朱纨是八月十三日到宁波的,一到先发告谕:定自八月十八日起巡海,以五天的时间,遍历舟山各险要之地。这份告谕,很快地传到了汪直手里,越发使他相信,官军对双屿的攻击,将在八月底、九月初开始。

随着这份告谕而来的是绍兴酒、毛猪和月饼。卢镗下令,各营自八月十四至十六日,歇操三日。中秋夜里,除了担任警戒任务的士兵以外,一律集中各营操场,饮酒赏月。

这是难得有的盛举。士兵们奔走相告,有那好事的,呈准长官,自寻乐趣,邀约好手,扮演戏文杂技,只待中秋月下,一献身手。

到得那天,残日犹自衔山,各营操场中便已热闹非凡,个个安闲,唯有伙夫忙得满头大汗,大碗肉、大盘菜、大坛酒,川流不息地搬了来,只是长官未到,不能“开动”,只有看在眼里,馋在嘴里。

好不容易等太阳下山,东面月亮出海,既大且圆,像一面银锣挂在青缎子上,而长官犹自未到。有那酒虫到喉忍不住的,偷偷儿倒碗酒渴,入口却不是点头咂舌,而是攒紧了眉头,难以下咽的神情。

“怎么?”同伴问他,“酒发酸了?”

“你尝尝看!”

一尝酒味极薄,可是颜色如酒。那人笑道:“这酒是专给新郎倌喝的。”

说破了果然——新郎倌向贺客敬酒致谢,都用茶汁代酒,色同而味异。此时此地的酒,至少也有一半是茶。

“莫非管酒的人调包?”

“对!报告到上头去——”

“上头来了!”有人指向远处。

来的不止是营官,营官只是护从。在这密迩双屿,方圆不过二十里,名不见经传的小岛上,竟会有综领浙海防务的“都指挥佥事”出现,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大家喝的酒,味道很淡是不是?”卢镗开口第一句,便是这样一问。

然而没有人敢公然承认他的话不错,只是保持着沉默——在军营中,这就是不满的表示。

“今天委屈大家了!”卢镗又说:“今天晚上有件大事要办,我不能让大家喝醉,所以叫人在酒里掺了茶。明天十六的月亮也还很好,我们补度中秋,再开怀畅饮,今天晚上,大家多吃肉,少喝酒,初更天再听号令!”

※       ※        ※

二更时分,双屿已经很静了。

许栋与汪直是在黄昏时分,始宣布了突袭官军的计划。规定起更便须归寝,四更起身,随即出发,分两路直扑舟山的东面两端,沈家门与定海衙。

因此,当官军二更天从包围双屿的几个岛上,乘坐哨船,分道进攻时,汪直不但毫无所知,而且意料不及。等他从梦中被唤醒,急急奔出户外,观看究竟时,官军已经登陆,一个个手持火把,挺着白刃,从西、南、北三面向中间逼拢。

“坏了!”汪直一面顿足,一面左右开弓打了自己两个嘴巴,“中了他们的圈套了!”

就这观望之间,情况开始发生更大的变化,但见一枝火箭冲天而起,官军手中的火把,随即纷纷抛却。当然不是乱抛,只向草木丛中,搭有草寮的地方,远远掷去。天高气爽,草干木燥。顿时火杂杂地烧了起来。匪徒存不住身,从浓烟火光中逃命,一见官兵,双手环抱在脑后,膝盖下弯,表示投降。

见此光景,汪直知道大势已去,向左右问道:“朝奉呢?”

“没有见——”

一语未毕,飞也似地奔来一个人,一路跑,一路喊:“船主快走!船主快走!”是毛猴子的声音。

汪直比较沉着,一把抓住他问道:“朝奉在那里?”

“在官军手里。他们一上岸就先找朝奉,熟门熟路,定有奸细引领——”

“咄!”汪直没有功夫听他这些话,喝住又问:“哪面兵多?”

“南面。”

“好!”汪直很快、很清楚地说:“大家往南面奇*书*电&子^书走,遇见官兵尽量躲。”

“怎么往南面?应该往东面!”

“你懂什么?你要送死就往东。”

汪直毕竟厉害,就这环顾之际,已看透了官军的策略,由西、南、北三面进攻,特地空下东面,是等着他们入伏。时交仲秋,西风已起,火势一逼,匪徒自然往东而逃,卢镗安置在岸边海上的伏兵,正好迎头痛击。

“走!”汪直大声下令:“奔七星岩。”

毛猴子也会意了,当先往南面奔去。借着遍地高可及人的野草作掩护,东躐西跳,一个个开溜。他们占便宜的是熟于地形,迂回闪避,居然逃过了官兵的耳目,到达海边,七星岩在望了。

七星岩是矗立海滨的七块大岩石,回环掩映,十分隐秘,汪直在这里置放着两条小船,清水粮食,尽皆齐全,平时派有专人看守,以备缓急。这时算是用上了。

点一点人数,连自己十五个,一条船坐不下;两条船又有富余。汪直考虑了一会说:“大家挤一挤,用一条船,留一条船在这里,也许朝奉要用。”

“船主,”毛猴子问道:“我们到哪里?要不要留记号?”

留记号是指明行踪,好让同伙有地方可以会合。汪直此时还不知投奔何处,更怕官军识破记号,追踪而至,摇摇头苦笑着说:“不必多此一举了!且避过风头,再作道理。”

于是,汪直解开缆绳,等大家都上了船,他将缆绳往船中一丢,顺手推一推船尾,借落潮的势子,将小船滑出沙滩,然后纵身一跃,跳上船去。回望双屿,烈焰处处,想起许栋也许葬身火窟,不由得掉了两滴眼泪。

“‘照子’放亮些!”毛猴子在吆喝,“当心官兵的哨船。”

这一下使得汪直也警惕了,定一定神,细辨风向,是西偏南,往东北是顺风。因而有了主意,高声宣布:“直航补陀洛伽。经过沈家门,各人当心,遇着官兵哨船,不准惊慌,我来应付。”

其实,汪直也不知如何应付。故意这样说说,无非壮大家的胆——总算运气还不错,一路平静地到了补陀洛伽山。

补陀洛伽山又名普陀洛伽山,在沈家门之东。自昔为佛门胜地,最有名的一座古刹,名为普济寺,建于五代梁末帝贞明年间。入宋改名宝陀寺,相传观音大士曾在宝陀寺一现庄严宝相。寺中有善财洞、潮音洞、盘陀石、三摩地、玩月岩、露鹫峰等等名胜,如今却都荒凉了,宝陀寺也早就剩下一堆瓦砾了!

荒凉的原因,即由于倭患。从太祖洪武二年开始,倭寇骚扰,连年不绝,洪武十七年正月,信国公汤和奉命巡海,北起山东,南至福建,沿海要地,一一亲历,决定筑城五十九座。两浙倭患最烈,更特设“防倭衙所”,在“坚壁”之外,并展开“清野”的行动,将舟山群岛的居民都迁徙到内地。普陀洛伽山,就是这样荒凉下来的。

对汪直来说,此时越荒凉越好,因为可以保持行踪的绝对秘密。船上的干粮可供三日之用,他相信在这三天之中,一定可以筹划出一条生路来。因此,一上了岸,第一件事便是找个背风而干燥的洞窟,好好睡一觉。

一觉睡醒,又是月上东山,饱餐之余,汪直在玩月岩召集残部,商量行止。

“我们还有两天的粮食。”汪直用嘶哑的声音说:“省一点匀做三天,这三天之中,一定要能到一个稳当的地方。不然,大家就得饿死在这里!”

环坐在突出于海中的大岩石上的十四个人,面面相觑,不作一声,有几个不自觉地按一按肚子,仿佛已尝到了饿火中烧、六神无主的滋味了。

“今天晚上就要决定,而且最好今天晚上就要动身,”汪直一个字、一个字,很清楚地问:“到哪里去?”

这一问将大家问住了。原以为汪直必有盘算,谁知他反向别人求计。于是。各人都定定神思索,考虑去一个最稳当的地方。

“萨摩、大隅都可以。”有个冒失的家伙先开口。

没有人理他。因为往东到日本九洲的萨摩、大隅,固然不愁没有人收容,但路途遥远,粮食先就不足。而且,一叶扁舟,又何能担当大海风涛?

“毛猴子,”汪直指名相询,“你看呢?”

“我还想不出好地方。”毛猴子掏脑抓腮地,真有那股猴急相。

“我想。”有个比较老成的说,“先要看船主是怎么个打算?然后,大家一起来想办法。”

“我么?我想回徽州。”汪直毫不思索地回答,“先回我家乡去弄笔钱,再把老娘亲安顿好。那,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回徽州非先到杭州不可,只有冒险。”

“怎么冒法?”

“一步一步走,譬如说先到桃花岛,再到六横岛,‘萝卜吃一节剥一节’,往西到了陆地上再说。”

“恐怕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汪直的话没有完,有人抗声而言:“那是送死!自投罗网的傻事我不做。”

大家都定睛去看此人,此人名叫徐海,绍兴人,才十八岁,生得眉清目秀,稚气未脱。如果穿上一件长袍,戴上一顶方巾,十足一位白面书生;绝没有人会相信他是海盗。

“小徐,”汪直不悦,“你倒会说狂话!你不做这种‘傻事’,总有什么聪明的计较,倒要请教请教。”

“我自以为聪明没有用,要有人信得过我才行。”徐海那双深沉的眸子,在将到中天的月亮照映之下,有如暗云中的星星——这神态比他的那句话,更使汪直感兴趣,脸上不由得绽露了笑容。当然,是多少带着逗弄孩子的那种笑容。

“好!我相信你。你说!”

徐海看了他一眼,忽又沮丧了,“算了,”他说,“船主不过说说而已,不会相信我的。”

“怎么搞的?”毛猴子沉不住气了,一巴掌打在徐海背上,“吞吞吐吐,倒像个两截穿衣、三绺梳头的女人。”

受此一激,徐海攘臂而起,“好!我说。我说得对不对,只听船主讲话。”他戟指厉声:“你毛猴子放一句狗臭屁,看我不把你扔到海里喂忘八!”

毛猴子大怒。在他的心目中,汪直是大头目,而二头目就是他,平日事事占先,处处争强。此时如何受得下徐海这样无礼的话?当时便一掌劈了过去。

他这一掌用了八成劲,其快如风,谁知徐海比他更快,起手一格,毛猴子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让他刁住了手腕子。刚暗喊得一声“不妙”!徐海已顺势反扭,接着往外一送,手腕痛彻心肺的毛猴子,踉踉跄跄地连连往后倒退。

后面就是汪洋大海,如果收不住脚,掉入海中,这一带都是悬崖,并无上岸的途径,非淹死不可。因而旁观者无不大惊失色,正张大了嘴喊不出声时,徐海已飞奔上前,拉住了毛猴子的手,使劲往怀中一带。

这一下,毛猴子可吃了苦头,合仆一个“狗吃屎”,摔破了嘴唇,可是一条性命算是保住了。

“看不出,小徐真还有两下子!”

“教训得好!毛猴子平时张狂,这下可就要老实了。”

窃窃私议声中,皆对徐海刮目相看。汪直却是心潮起伏,激动不已,惊奇之余,更有无限的惭与憾。自惭的是竟不能早识徐海,遗憾的是,如能早识徐海,收为助手,或者不至于到此一败涂地的困境。

“好了!”他看着满面羞惭的毛猴子,少不得替他找个落场势:“毛猴子,从今记住,阳沟里也会翻船,凡事不可大意。”

话是向毛猴子说,眼风却瞟着徐海,意思是:他吃亏了,哄哄他,你别介意!

徐海出了一口闷气,笑嘻嘻只觉得痛快,毫不介意,见此光景,汪直便又有了计划——一共只有十五个人,万万不能不和,索性再叫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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